摘要：“复命曰常，知常曰明”，老子《道德经》中的箴言，恰似一把密钥，在五百年前的龙场驿，为王阳明打开了心学的圣殿。当这位被贬的文人在穷山恶水中困顿徘徊，正是对 “常” 的顿悟，让他挣脱了程朱理学的桎梏，照见了心性的本真。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老子《道德经》中的箴言，恰似一把密钥，在五百年前的龙场驿，为王阳明打开了心学的圣殿。当这位被贬的文人在穷山恶水中困顿徘徊，正是对 “常” 的顿悟，让他挣脱了程朱理学的桎梏，照见了心性的本真。

一、龙场寒夜：困厄中的 “复命” 之思

正德三年，王阳明谪居龙场，断粮绝薪、瘴疠环绕，更兼朝堂失意的锥心之痛。他筑石棺以自誓，日夜端坐其中，追问 “圣人处此，当如何？”。彼时的他，仍未脱离 “格物致知” 的窠臼，却在绝境中触摸到 “复命” 的真谛 —— 所谓 “复命”，并非回归天命的外在规训，而是回归心性的本源。当他意识到 “心外无物”，山间的花与心中的意豁然贯通，这场 “龙场悟道”，本质是对生命本真的 “复命”，是挣脱外在束缚、回归内心常道的觉醒。

二、知行合一：“知常” 后的澄明之境

“知常曰明”，悟道后的王阳明，终于参透 “常” 并非僵化的教条，而是蕴藏于心的良知本体。他摒弃了程朱将 “知” 与 “行” 割裂的弊病，提出 “知行合一”—— 知良知之常，方有践行之明。在龙场，他教化苗民、修驿讲学，并非凭借外在礼法，而是以 “致良知” 唤醒人心本具的善性。这种 “知常”，是洞见心性不变之理的澄明，是 “尔那一点良知，是尔自家的准则” 的笃定，让儒学从书斋走向了鲜活的生命实践。

三、心学之光：穿越时空的 “常道” 传承

王阳明的 “知常”，不仅照亮了明代的思想界，更成为后世的精神灯塔。他的弟子将心学播撒四方，“百姓日用即道” 的理念，让 “常” 回归到每个人的生活之中。无论是平定宁王之乱时的临危不乱，还是晚年 “四句教” 的提纲挈领，皆源于他对 “复命曰常” 的深刻体认 —— 唯有回归心性本真，方能在万变世事中保持澄明。

龙场的寒夜早已远去，但王阳明对 “常” 的追问仍振聋发聩。在浮躁的当下，“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恰似一剂良方：回归内心的良知，坚守不变的道义，方能在时代的洪流中，拥有 “万物一体之仁” 的澄明与担当。

来源：萌鹰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