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辈子人说,里面供的不是正经神仙,是五个邪性的“玩意”,专管偏财横财,但代价极大。后来破四旧,庙也砸了,就剩个破棚子和一地烂木头。
我们村后面有座荒废多年的小庙,叫“五通庙”。
老辈子人说,里面供的不是正经神仙,是五个邪性的“玩意”,专管偏财横财,但代价极大。后来破四旧,庙也砸了,就剩个破棚子和一地烂木头。
村东头的王寡妇,男人死得早,一个人拉扯俩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她人勤快,但运气总差那么点,种菜菜贱,养鸡鸡瘟。看着别人家日子红火,她心里又急又苦。
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邪说,说那五通庙里的“爷”虽然凶,但最灵验,只要诚心供奉,就能转运发财。
她鬼迷心窍,竟然偷偷跑去废墟里,从乱木头堆底下扒拉出一尊还算完整的神像。
那神像黑乎乎的,看不清面目,感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看着就瘆人。王寡妇也管不了那么多,用衣服包了,偷偷抱回家,藏在自己屋里,偷偷摸摸供奉起来。
也没啥规矩,就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白馍馍省下来,晚上点上盏小油灯,对着那神像磕头念叨:“求五通爷开恩,赏口饭吃,让娃们能吃饱穿暖……”
说也奇怪,拜了没几天,她家还真就出了几件邪乎的“好事”。
她去镇上卖鸡蛋,本来行情不好,结果偏偏遇上个大主顾,全包了,价钱还给得高;她儿子在外面玩,莫名其妙捡到几张“大团结”;就连她家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居然又开始下蛋了。
王寡妇喜出望外,觉得是“五通爷”显灵了,供奉得更勤快了,好东西都紧着供桌。
但她没注意到,那些得来的钱,仔细看,边角都有些发黑,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摸过;捡来的钱,没几天就不翼而飞;那老母鸡下的蛋,打开后蛋黄总是散散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很快,真正的怪事就来了。
先是她发现,每天早起,家里那张破饭桌上的碗筷,好像被人动过。明明晚上收拾得好好的,早上却总是多摆了一副碗筷,干干净净的,像是等着谁来吃。
她问两个孩子,孩子都摇头说不知道。
然后,夜里她总听到堂屋有动静。不是老鼠,而是很清晰的,像是有人坐在桌边,轻轻敲着碗沿,或者筷子不小心碰到碗边的声音,“叮……叮……”的,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她壮着胆子起来看,堂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但那副多出来的空碗筷,却分明摆在桌上。
王寡妇心里开始发毛了。她想起关于五通庙的那些恐怖传言,心里直打鼓。
更吓人的是,她两个孩子开始变得不对劲。小脸蜡黄,整天没精神,夜里还老说梦话,什么“黑叔叔陪我玩”、“黑叔叔抢我馍馍吃”。尤其是小儿子,有一次夜里竟然坐起来,闭着眼睛对着空气说:“娘,再给黑叔叔盛碗饭……”
王寡妇吓得魂都没了,第二天就想把那邪门神像扔出去。
可还没等她动手,报应就来了。
她家大女儿,好端端的突然发起高烧,胡话连篇,嘴里喊着“别抓我!别抓我!”请了赤脚医生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药吃了根本不管用。
她去鸡窝捡蛋,发现窝里又多了几个蛋,但那几个蛋壳上,却带着点点像是血丝一样的红斑!
王寡妇彻底慌了,知道自己可能惹上大麻烦了。她哭着跑去求村里最年长的九叔公。
九叔公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多。他听王寡妇断断续续说完,又去她家看了眼那尊藏在屋里的神像,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糊涂!糊涂啊!”九叔公跺着脚,手指头都快戳到王寡妇脸上了,“你这是请了个‘饿鬼’回家啊!这根本不是啥五通爷!
这是借着五通名头蹭香火的‘脏东西’!它给你点小甜头,就是要缠上你,吸你家的人气儿!吃你家的供品!等它吃顺了口,下一步就要……”九叔公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孩子,没再说下去。
“那……那咋办啊九叔公?救救孩子!我知道错了!”王寡妇扑通跪下磕头。
“送!赶紧送走!”九叔公语气急促,“但这玩意请进来容易送走难!它吃了你家的供品,沾了你家的人气,就等于有了牵扯!直接扔出去,它还得找回来,怨气更大!”
“那……那怎么送?”
“得让它自己‘走’!你准备一桌供品,要最差的!糙米、烂菜叶子、嗖饭!插上三炷香,然后诚心磕头认错,说家里穷,供不起了,请它另寻高处!然后,三天之内,无论听到啥看到啥,都别再往那屋去!更不能再摆碗筷!”
王寡妇赶紧照做。当晚就弄了最差的饭食供上,磕头认错。
头两天晚上,那屋里的动静特别大。摔盘子摔碗,还有像是野兽发脾气一样的低吼声。王寡妇吓得用被子蒙着头,一夜没敢睡。
第三天晚上,却异常安静。
王寡妇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以为那东西真的走了。
第四天一早,她战战兢兢推开那屋门——只见供桌上一片狼藉,那些糙米烂菜被扒拉得到处都是。而那尊黑乎乎的神像,竟然自己转了个方向,脸朝着墙角,像是在生气。
而在那摊烂菜叶中间,赫然放着两个新鲜带泥的红薯!
王寡妇吓得差点瘫倒在地。这东西……它不但没走,还……还反过来给她“送”东西了!这纠缠更深了!
果然,当天晚上,那敲碗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而且变得更急、更响,像是很不耐烦。
她小儿子半夜又爬起来梦游,直接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舀了生水就要喝,嘴里还说着:“黑叔叔说……说水甜……”
王寡妇彻底崩溃了。她知道,九叔公那套送神的法子根本没用,这脏东西赖上她家了。
她不敢再去找九叔公,怕被骂。绝望之下,她做了一个更蠢的决定——她把那尊神像用破布包起来,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扔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想着谁爱捡谁捡去,反正别赖在我家。
这一扔,可是捅了马蜂窝。
第二天,村里就炸开锅了。
先是那老槐树下,聚集了一大群乌鸦,呱呱乱叫,赶都赶不走。
然后,村里好几户离老槐树近的人家,都出了怪事。家里晚上碗筷响,孩子夜里哭闹说看见“黑影子”,鸡窝里的蛋也多了带血丝的红斑蛋……
恐慌迅速蔓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被扔在树下的那个破布包,打开一看,正是那尊邪性的神像。
纸包不住火,王寡妇偷请邪神又乱扔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村。村民们气得要死,围在她家门口骂街,要她把那鬼东西请走,不然就烧了她家房子。
王寡妇又羞又怕,哭得死去活来。
最后还是九叔公出面,看着面如死灰的王寡妇和恐慌的村民,重重叹了口气。
“晚了……这东西被养出了脾气,又扔出来晃了一圈,沾了更多人气,凶性更大了!现在送也送不走,扔也没处扔了!”
“那……那怎么办?等死吗?”有人带着哭腔问。
九叔公沉默了很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只有一个办法了。‘活葬’!”
“活葬?”所有人都惊呆了。
“找一口薄皮棺材,把这邪像放进去。再杀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把鸡血淋在棺材上。选一处极阴的烂泥洼地,挖深坑,把棺材埋进去。上面再压上三块‘泰山石敢当’的断碑。”
九叔公声音低沉得可怕:“但这过程中,那东西肯定会拼命反抗,会出现吓人的景象。抬棺的人,必须得是八字硬的壮年男人,一路上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不能停下!否则,前功尽弃,它跑出来,全村都得遭殃!”
气氛凝重得可怕。但为了活命,最终还是有四个胆子大、八字也硬的的光棍汉站了出来。
一切按九叔公说的准备。那邪像被放入棺材时,明明没风,却吹得人睁不开眼,棺材板嘎吱作响。
抬棺上路时,那薄皮棺材沉得像是装了铅,四个壮汉抬得青筋暴起。一路上,阴风阵阵,那棺材里不断传出指甲挠棺材板的刺耳声音,还有像是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更吓人的是,路边草丛里,时不时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像是跟着送葬的队伍。
好不容易到了选好的烂泥洼,挖坑的时候,那泥水都是黑红色的,冒着泡,腥臭无比。
下葬时,棺材刚入土,里面就传来一声极其怨毒的尖啸!填土的人手都抖了。
终于把坑填平,压上三块断碑。
九叔公让人把剩下的公鸡血绕着坟坑撒了一圈,又烧了一大堆纸钱。
做完这一切,所有人都累瘫了,也吓瘫了。
说来也怪,之后村里那些怪事,就慢慢消失了。
王寡妇大病一场,好了以后人也变得有些神神叨叨,再也不敢碰任何迷信的东西。她家日子依旧清苦,但总算平静了。
只是后来有人说,下雨天路过那片烂泥洼,好像能听到泥地下传来沉闷的挠棺声。还有人说,看到过一只浑身漆黑、只有眼睛发着红光的动物,在那附近一闪而过……
那口薄皮棺材和里面的邪像,就这样被活活埋在我们村最阴秽的地方,至今还在。
本文为
本文为民间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创作,旨在丰富读者业余生活。故事中涉及的人物、情节均为艺术加工,与任何封建迷信思想无关。我们讲述这个故事,是为了传承民间文化中的积极元素,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美德,而非宣扬或传播任何不符合科学精神的观念。
来源:经典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