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季节一天天遁入岁月深处,盛夏的荷花莲花已经合上了双眸,蜷缩起裙踞一样的叶片,进入一季的梦乡。我寻到菊花的舞姿,倾听菊花的歌喉。满世界的菊花,开启盛大的宴会,把地面渲染成五彩斑斓的画布。浓墨重彩的笔墨上,蜜蜂和蝴蝶彻夜起舞,做着最后的告别,洒下最幸福的泪水,最不
季节一天天遁入岁月深处,盛夏的荷花莲花已经合上了双眸,蜷缩起裙踞一样的叶片,进入一季的梦乡。我寻到菊花的舞姿,倾听菊花的歌喉。满世界的菊花,开启盛大的宴会,把地面渲染成五彩斑斓的画布。浓墨重彩的笔墨上,蜜蜂和蝴蝶彻夜起舞,做着最后的告别,洒下最幸福的泪水,最不舍的笑声。
当然,在河边的花坛里,在小区的小径旁,在县城郊区大片的田野里,也绽放着数不胜数的八瓣梅。我了解八瓣梅的形状,犹如熟悉自己的双手。单瓣的花朵,单色的花瓣,细长的枝茎上,有数枝分叉,每一枝分叉顶部顶着一朵单单的花朵。
单薄如娇嫩的小孩,普通如身体里的盲肠,几乎注意不到它的存在。然而此时此刻,它却以最震撼的面貌出现在眼前。
一望无际的花田开满了八瓣梅。那平时单薄的身体、单调的颜色此时在数量的面前,表现出规模的威力。它们犹如一群轻盈的精灵,飞舞在空中,随风舞荡,感觉漫天都是粉色白色玫红的精灵。玫红的、粉红的花瓣,通灵一般摇曳着,轻轻的身躯轻轻的颜色轻轻的香味,轻轻地撩拨起观众的心尖,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它,靠近它,轻嗅那单单的花瓣,神话中的仙女一个个涌入心里,出尘脱俗,让人陶醉其中。
夜幕低垂,大群仙女花还荡漾在田野里,和着轻雾,默默迎接着黑暗的到来。我们回首望去,朦胧中七仙女带领无数的仙女侍女们飞舞在空中,轻灵的笑声似乎回荡在耳边。
路边的花坛里,也开着一簇一簇的八瓣梅,好似缀着泪水的妹妹,花蕊纤细,花瓣娇嫩,若有似无的清香,惹人怜爱。这个季节,是八瓣梅的季节,它张开了淡淡的眼眸,探视这红尘洪流。在蜜蜂蝴蝶的嘤嘤中,尽情释放心中的爱。
菊花在旁边开放,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那厚厚的颜料堆砌而成的花瓣,层层叠叠,如贵妇的衣裙,如盛世年华里的交响乐。八瓣梅轻轻地招摇,好似一幅用铅笔写成的速写,似有若无的线条,勾画的是致命的吸引,播放出悠远的轻音乐,细细的钻入人的耳朵,进入人的心里。
如果说菊花相当于唐朝女人高耸的发髻,宽袍大袖的服装,开放的社会,那八瓣梅就是民国的旗袍,杨柳细腰,微卷烫发,轻移的莲步。
如果说菊花如屈原的辞赋,元朝的戏剧,唐朝的诗歌,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傲,那八瓣梅就是诗经中的“关关雎鸠”,元朝的小令,宋朝的词,是“寻寻觅觅”中的皱眉。
若果说菊花是水浒中的李逵,三国演义里的张飞,外向张扬,大喝一声;那八瓣梅就是红楼里的黛玉,西游记里的观音,低眉回首,轻词慢摇。
如果说菊花是书法中的隶书张迁,把毛笔铺开,把胆子放大,写出厚重的线条,中庸的形状,四平八稳之势尽显家富国宁的富贵气象。那八瓣梅就是曹全隶书,提起笔尖,腾挪跌宕,多姿多彩,燕尾娇媚,是一笔盛秋宴会的点睛之笔。
菊花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憋闷压抑,乌云密布,雷鸣电闪;那八瓣梅就是蓝天中的那一丝轻云,在风里飘移,留下它轻纱飞过的痕迹。
菊花有夏天的浓烈,有夏天的气势,偏偏开在凉爽的秋风里。八瓣梅那么脆弱美丽,有春天的温润单纯,偏偏也开在肃杀的秋风里。这秋天原来是个热心肠,拥抱四季而来的所有挣扎和努力,容纳旧年新岁的失败和成功。
秋天是一首诗,它给了菊花诗行,也给了八瓣梅语句,它给了菊花句号,也给了八瓣梅顿号。它给了菊花“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霸气,也给了八瓣梅“八瓣梅开五色葩,迎风沐雨灿如霞”一样的意境。
八瓣梅如此娇嫩的花朵,却也在百花凋零之际把笑容洒在天地间,“娇花暖夏皆争艳,一见秋风便赋闲;十里河堤谁扮靓,唯独八瓣自喧妍。”如此娇艳的花朵,也愿意开在广寒的高原上,“草原寒色里,八瓣梅独开”“寒风拂草原,梅瓣舞翩跹。”
八瓣梅更多开在草原上,被藏族兄弟姐妹叫格桑花,意思是幸福花。如此高贵的花朵,能开展花园里,也能开在污泥中。它不食人间烟火的笑脸,总是笑看尘世百味。它是坚忍不拔、乐观勇气的象征,也是随遇而安、美丽纯洁的象征。我们在八瓣梅的摆动中沉沦,也在八瓣梅的坚韧中振奋。
李小珍,文学爱好者。
来源:青海在线网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