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时间点很微妙,刚好是在我和我的死对头顾承霖有了荒唐的一夜之后,两个月。
1
我睁开眼,回到了人间。
时间点很微妙,刚好是在我和我的死对头顾承霖有了荒唐的一夜之后,两个月。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他怎么做的?他像打发乞丐一样,轻飘飘地甩来一张支票,让我去处理掉。
而我,为了那可笑的爱情和所谓的尊严,当着他的面把支票撕得粉碎,然后开始了漫长而卑微的纠缠,最终的结局,是被他的白月光逼到走投无路,一尸两命。
所以,当这一世,几乎完全相同的场景在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复刻——顾承霖找到我,将那张一模一样的支票扔在桌上时,我几乎是本能地就想伸手拒绝。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炸响:
【妈!你脑子清醒一点!别再被爱情那玩意儿冲昏头了!】
【上辈子你把支票撕了,他嘴上骂你不知好歹,心里不知道多得意,觉得你爱他爱到疯魔,把他那点可怜的男性虚荣心满足得够够的!】
【你忘了吗?你拒绝之后,他扭头就跟那个白月光订了婚,我们娘俩成了全网最大的笑话,你最后还得了产后抑郁,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快!拿着这笔钱去搞投资,两年后,这笔钱能翻一百倍!】
等等……一百倍?
宝贝,你怎么不早说!
……
顾承霖就站在我门口,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不耐烦与轻蔑。
他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动作随意,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一千万,处理干净。”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听不出一丝情感。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支票上,那一串零,多到足以让普通人眼花缭乱。
前世的我,就是为了这张该死的支票,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我以为这是对我人格的羞辱,对我感情的践踏。我还记得自己红着眼睛对他嘶吼:“顾承霖,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钱!”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爱他?去爱一个从高中时代开始,就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死对头?
我的脑子,一定是被驴狠狠地踢过。
我正准备伸出手,腹中那个小奶音又开始在线指导:
【妈!稳住!别那么急!这次咱们换个剧本,不仅要把钱拿到手,还得狠狠地恶心他一下!】
我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打了个转,随即用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将那张薄薄的纸片拈了起来。
“一千万?”我将支票对着灯光,像是在鉴赏什么稀世珍品,然后勾起唇角,冲他绽开一抹灿烂的笑,“顾总出手,果然阔绰。”
顾承霖精心修剪过的眉毛,几不可查地拧了一下。
他显然没预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剧本里设想好的哭闹、纠缠、歇斯底里的表白,一样都没有上演。
我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折好,放进随身的包里,而后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他探究的视线:“钱,我收下了。孩子,我也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说。”他吐出一个字,眼神里的审视却愈发浓烈。
“我们得签一份协议。”我慢条斯理地开口,享受着他被我打乱节奏的模样,“白纸黑字写清楚,从今往后,你我二人银货两讫,互不相干。你不能再因为这件事来打扰我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你那位宝贝白月光,来找我的麻烦。”
一提到他的心尖宠任依依,顾承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你不配提她。”
【哟哟哟,你看他,急了急了,这是被戳到肺管子了。】
【他当然急,他那个白月光最擅长的就是扮柔弱装无辜,要是让她知道,他把外面女人的肚子搞大了,那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折腾个底朝天。】
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我只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总,你肯定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对吧?”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锐利得像要在我脸上钻出两个洞来。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依依”两个字,暧昧又刺眼。
他接起电话,前一秒还如寒冬腊月的冰霜,瞬间就化作了春风拂面的温柔:“依依,怎么了?……我没事,在处理一点小麻烦……好,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我的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
“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了给你送过来。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大步离去,背影里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仓促,仿佛多待一秒钟都会被我这个麻烦玷污。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没忍住,畅快地笑出了声。
2
拿到钱的第二天,我没有丝毫犹豫,直奔全市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妈,就是那个叫‘启明科技’的,代码688开头,现在股价才一块二,别犹豫,闭着眼睛往里冲就对了!】
我仰头看着交易大厅那面巨大的电子屏,满眼的绿光看得人心慌。在角落里,我找到了那支毫不起眼的“启明科技”。
成交量稀疏得可怜,K线图更是躺平得像一条死鱼,任谁看都是一支即将被市场淘汰的垃圾股。
我走到柜台前,对客户经理说:“你好,我想全仓买入启明科技。”
那位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经理闻言,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混合着惊诧和同情的复杂眼神打量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败家女。
“小姐,您确定吗?这支股票已经濒临退市了,您这笔钱投进去,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确定。”
“小姐,投资市场风险莫测,您可千万要三思啊。我看您年纪不大,这笔钱该不会是……”
【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跟他废什么话。你就告诉他,要是这笔钱亏了,你就从他们这栋楼的楼顶上跳下去,你看他办不办。】
我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经理,”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苦口婆心,“这钱是我自己的,我有权支配。而且,我相信我的判断力。”
眼看经理还想继续劝说,我干脆把银行卡“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加重了语气:“买,全部买入。”
他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最终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替我办理了交易手续。
搞定这笔未来的百倍投资,我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上辈子的我,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爱情,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辈子,我只要钱,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宝贝。
我用一小部分钱,在市中心租下了一套安保措施极佳的公寓。房子不大,但足够我和宝宝开始全新的生活。
刚把行李安顿好,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我挑了挑眉——任依依的头号跟班,张琳。
前世,就是这个女人,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巨细无遗地汇报给任依依,让任依依能够精准地找到每一次羞辱我的机会。
我划开接听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喂?是温软吗?我是张琳呀!”电话那头的声音,热情得有些虚假。
“有事?”我淡淡地反问。
“哎呀,我听说你最近……好像遇到点事情。你还好吧?依依她特别担心你,但是她又怕顾总误会,不敢直接联系你,所以就拜托我来问问你的情况。”
【来了来了,白莲花的先遣部队,这是来刺探军情了。】
【妈,别跟她客气,哭!给我往死里哭!告诉她你现在穷困潦倒,快要吃不上饭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看她接下来怎么唱戏!】
我深吸一口气,瞬间酝酿好情绪,声音立刻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张琳,我……我好惨啊。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钱也快用光了,工作也丢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随即传来张琳那压抑着兴奋和得意的声音:“软软你别哭啊,有什么困难你跟我们说。要不……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吧?我请你喝咖啡。”
“好……”我哽咽着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我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依依,想看我的笑话?
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自取其辱。
我和张琳约在了一家装潢奢华的高档咖啡厅。
我特意从行李箱底翻出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换上,素面朝天,甚至故意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个落魄的流浪者。
张琳到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地“伤心哭泣”。
她看到我这副凄惨的模样,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一副关切至极的表情。
“软软,你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
我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眼眶红得像兔子。
“张琳,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该拿顾承霖的钱,他现在肯定更看不起我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张琳假惺惺地拍着我的手背,安慰道,“顾总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只是太在乎依依的感受了。”
3
话音刚落,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任依依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连衣裙,宛如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我们桌前,看到我的瞬间,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心疼。
“软软?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张琳连忙起身,像个尽职的报幕员:“依依,你来了。软软她……”
任依依抬手打断了她,姿态温柔地在我身边坐下,顺势握住了我的手,语气里满是怜惜:“软软,我知道你心里苦。承霖他……他就是那种脾气,嘴硬心软,其实他没有恶意的。”
【呕!我快要吐了!这股浓郁的绿茶味儿简直能熏死人!】
【妈,别停,继续你的表演!告诉她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指望她这位活菩萨了!】
我顺势反手握住任依依的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依依,还是你对我最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任依依身上的圣母光环,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别怕,有我呢。”她慈爱地看着我,仿佛在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顾承霖给你的那一千万,你是不是觉得拿着烫手?没关系,我帮你还给他。女孩子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能为了钱就向男人低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悲天悯人的目光注视着我。
前世,我就是听信了她这番鬼话,真的把那一千万还了回去。
结果呢?她转头就添油加醋地告诉顾承霖,说我这是在欲擒故纵,想用这种方式博取他的关注和同情。
从那以后,顾承霖对我只剩下彻骨的厌恶,而我,也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最大的笑柄。
这一世,我看着她那张写满虚伪的脸,心中冷笑连连。
“依依,你说得太对了。”我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是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尊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如果我还了钱,我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我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可怜无助的眼神望着她:“依依,你那么善良,你家又那么大,可不可以……先收留我住一段时间?”
任依依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身边的张琳也愣在当场,嘴巴微张,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要求。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釜底抽薪啊这是!看她还怎么往下装!】
【她要是敢拒绝,她苦心经营的善良大度人设当场就得崩塌。她要是敢同意,那就等着被我妈折磨到精神失常吧!】
任依依脸上的表情像是开了染坊,变幻莫测,最后,她还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当然……可以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住进任依依家的第一天,我就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家是市中心的豪华大平层,装修风格是那种金碧辉煌的欧式宫廷风。
我一踏进门,就发出了乡下人进城般的连声惊叹。
“哇!依依,你家也太大了!这个水晶吊灯得花不少钱吧?天啊,这个地毯是真丝的吗?踩上去脚感都不一样!”
我一边咋咋唬唬,一边毫不客气地在她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滚来滚去,留下几个清晰的印子。
任依依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绿,但还是得强撑着优雅的微笑:“你喜欢就好。”
到了饭点,佣人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
我毫不客气,甩开膀子一顿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流油,毫无形象可言。
“依依,你家厨子的手艺真是绝了!比我吃过的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都好吃!”
任依依看着我粗鲁的吃相,眼角控制不住地抽搐。
晚上,我更是直接霸占了她那间堪比卧室大小的超豪华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两个小时的热水澡,顺便把她珍藏的一瓶顶级精油用掉了大半瓶。
等我穿着浴袍,心满意足地从浴室里出来时,任依依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软软,你……”
“依依,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夸张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好困啊,先去睡啦,晚安!”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客房,留下一脸错愕的任依依独自在客厅里无能狂怒。
【爽!简直太爽了!我妈终于支棱起来了!】
【这个任依依就是个纸老虎,你越是蹬鼻子上脸,她为了维持人设就越是拿你没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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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大方方地穿她的名牌衣服,用她的限量款包包,还在一次“不小心”中,打碎了她摆在玄关处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任依依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但为了维持她那完美无瑕的善良人设,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脸上还得挂着对我的“包容”和“宠溺”。
终于,她装不下去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去找顾承霖诉苦。
“承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软软她住在我家,我本来是真心想好好照顾她的,可是她……她好像把我的好意,全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顾承霖听完,果然雷霆震怒。
他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我这里。
“温软,你还要不要脸?立刻从依依家里滚出去!”电话里传来他那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我掏了掏耳朵,语气显得十分无辜又茫然:“顾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呀?是依依她心疼我无家可归,主动邀请我过来住的。”
“你少在这里跟我装蒜!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滚!”
“可是……我能滚到哪里去呢?”我委屈巴巴地说,“我现在身无分文,流离失所。顾总,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流落街头吧?万一我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肚子里这个孩子……”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话里有话。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干得好!就用孩子拿捏他!他最怕的就是他那个宝贝疙瘩白月光,因为这件破事跟他闹脾气!】
过了好半晌,顾承霖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把地址发给我。”
顾承霖把我安置在他名下的一处高级公寓里。
房子很大,装修极尽奢华,比任依依那个金碧辉煌的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甩给我一张黑色的卡:“这里面有五十万,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往里面打钱。条件是,别再去烦依依。”
我接过卡,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只偷腥的猫:“谢谢顾总。”
他看着我这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眼里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温软,我以前真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下、贱。”
【骂吧骂吧,反正骂我妈一句又不会掉块肉。等咱们的股票翻了一百倍,我妈直接用钱砸死你!】
我丝毫不介意他的辱骂,反而向前一步,凑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顾总,我们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吗?为了安抚你的白月光,不惜花钱包养我这个你口中‘下、贱’的女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成功地把他给气走了。
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在顾承霖和任依依之间来回周旋很耗费心神,但看到他们那副吃了苍蝇般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就在我准备享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好朋友”张琳。
“软软,你从依依家搬走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嗯,顾总给我安排了新的住处。”我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引人遐想。
“这样啊……那依依她……她最近心情特别不好。她总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你,才让你搬走的,心里特别自责。”
【又来了又来了,白莲花又开始隔空作妖了。】
【妈,她这是想让你心怀愧疚,最好能主动回去找她负荆请罪,然后继续任由她拿捏。】
我冷笑一声:“是吗?那你正好替我转告她,我很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她的。”
我特意在“照顾”和“报答”这两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张琳大概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讪讪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清净了没两天,新的麻烦就主动找上了门。
一夜之间,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的新闻。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用词一个比一个恶毒。
《震惊!某高校昔日校花为钱堕落,甘当富豪禁脔!》
《一千万的代价:深度揭秘拜金女温软的上位黑历史!》
新闻里配了大量偷拍的照片,有我从顾承霖车上下来的,有我住进这间高级公寓的,甚至还有一些是我高中时期的旧照。
文章极尽抹黑之能事,将我塑造成一个从学生时代就处心积虑、为了挤进上流社会不择手段的捞女。
一时间,我成了全网口诛笔伐的对象,手机几乎被打爆,收到的全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诅咒短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又是任依依的杰作。
她这是想把我彻底搞臭,让我社会性死亡。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具威严的女人声音。
“是温软吗?我是顾承霖的母亲。现在,立刻来顾家老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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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庄严肃穆,像一座巨大的、没有温度的囚笼。
我刚一脚踏进客厅,一个青花瓷茶杯就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
“你就是温软?!”
沙发主位上,一位身穿定制旗袍、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冷冷地注视着我,那眼神,像是淬了冰的刀子,锋利而刻薄。
她就是顾承霖的母亲,林岚。
前世,我就是在这个地方,被她用同样的方式“招待”,然后被逼着下跪,受尽了毕生难忘的羞辱。
而任依依,则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乖巧地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看到我进来,她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亲热地拉住我的手,眼眶红红的。
“软软,你总算来了。阿姨她……她也是看了网上的新闻太生气了,你别往心里去。”
她演得声情并茂,仿佛真的是在替我着想,为我开脱。
【戏精!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妈,别怕!你现在肚子里怀着顾家的种,这就是你最大的王牌!拿出你正宫娘娘的气势来,镇住她们!】
我面无表情地甩开任依依的手,目光越过她,直视着主位上的林岚,不卑不亢。
“顾夫人,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您也信?”
林岚冷哼一声:“那些照片,难道还能是伪造的吗?你敢说你没拿我儿子的钱?你敢说你没住进他给你安排的公寓?”
“我拿了,也住了。”我坦然地承认,“但那都是我应得的。”
“你应得的?”林岚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凭什么?就凭你肚子里那块还没成型的肉?”
她的目光落在我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没错。”我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凭他。他是顾家的血脉,是顾承霖的第一个孩子。顾夫人,这个理由,足够吗?”
林岚被我这番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变了又变。
顾家三代单传,人丁稀薄。顾承霖作为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子嗣问题一直是整个顾家的头等大事。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顾承霖虽然对我厌恶至极,却还是在我生下孩子后,把我接回了顾家的原因。
任依依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阿姨,您别生气。软软她也是一时糊涂才说错了话。软软,你快给阿姨道个歉,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她又想故技重施,让我像前世一样低头认错。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突然笑了。
“任小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是顾家孩子的亲生母亲,那你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任依依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在她面前温顺得像只绵羊的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完整。
“我什么?”我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别忘了,顾承霖现在是我的金主。你一口一个‘承霖’叫得那么亲热,不觉得膈应吗?还是说,任小姐对我这位金主,也存了什么非分之想?”
“你胡说!”任依依失声尖叫起来。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林岚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顾承霖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看到眼前的混乱场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够了!都在闹什么!”
顾承霖的出现,让任依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立刻挣脱我的气场压制,扑进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承霖,你听听她……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6
顾承霖安抚地拍着任依依的后背,再抬眼看向我时,眼神里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
“温软,道歉。”
又是这两个字。
和前世一模一样,他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前因后果,只会让我道歉。
我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画面,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狗男人!眼睛是瞎的吗!就知道护着他那个白莲花!】
【妈,别怂!今天就把事情彻底闹大!让这一家子都看看,我们娘俩不是好欺负的!】
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迎上顾承霖冰冷的目光。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污蔑依依,还顶撞我母亲,你没错?”顾承霖的声音冷得像是能掉下冰碴。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将目光转向他怀里的任依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任小姐,你敢说网上那些新闻,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吗?”
任依依的身体明显一僵,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顾承霖,拼命摇头:“承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我冷笑一声,发起了最后的总攻,“那你敢发誓吗?就用你和顾承霖的未来发誓,如果你撒了谎,就罚你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
任依依的脸色“唰”地一下,血色尽褪。
她当然不敢。
因为那些新闻,背后就是她在捣鬼。
顾承霖不是傻子,看到任依依这心虚的反应,他眼底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林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愈发阴沉。
她虽然不喜欢我这个出身平平的儿媳,但她更不可能容忍一个心机深沉、手段龌龊的女人待在自己儿子身边,搅得家宅不宁。
“好了!”林岚厉声喝道,终止了这场闹剧,“这件事到此为止!温软,不管怎么说,你肚子里怀的毕竟是顾家的骨肉,在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前,你就先住在这里。”
说完,她看向顾承霖:“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顾承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林岚上了楼。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任依依两个人。
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温软,你别得意。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沙发边自顾自地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任依依看着我这副悠闲自得、仿佛打了胜仗的模样,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
她跺了跺脚,愤恨地转身离开了顾家。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我也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温软了。
任依依,尽管放马过来吧。
我住进顾家老宅,林岚对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但碍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派了最好的营养师和佣人来照顾我。
我乐得清闲,每天吃吃喝喝,安心养胎。
启明科技的股票,也像坐了火箭一样,开始一路疯涨。
短短一个月,我那一千万的本金,就已经翻了五倍。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顾承霖自从那天被林岚叫去书房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猜,林岚应该是警告过他了。
倒是任依依,不死心,又想出了新的幺蛾子。
这天,林岚的一个牌友张太太来访,任依依也跟了过来。
她一见到我,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
“软软,你看你,都胖了一圈了。看来阿姨把你照顾得很好。”
她嘴上说着关心的话,眼睛却一直往我肚子上瞟。
我怀孕三个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张太太也凑过来看,一脸的好奇。
“哎哟,这就是承霖的那个……?”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7
任依依故作天真地说:“是啊张阿姨。软软肚子里怀的可是顾家的金孙呢!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承霖那么优秀,孩子将来一定也很聪明。”
她这话,表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是在提醒林岚,我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甚至连性别都不知道。
林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来了来了,终极杀招:亲子鉴定!】
【上一世,她就是用这招,让顾家人对我彻底起了疑心。】
【她买通了医生,伪造了鉴定报告,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顾承霖的。】
【我百口莫辩,被赶出顾家,最后在出租屋里难产而死。】
听到宝宝的心声,我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任依依笑着对林岚说:“阿姨,我听说现在三个月就可以做无创亲子鉴定了,对宝宝和妈妈都没有伤害。要不,我们带软软去做一个?也好了却大家一桩心事,免得外面的人乱嚼舌根。”
张太太立刻附和:“对啊对啊,做个鉴定,大家也都放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岚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我知道,我躲不掉了。
如果我拒绝,就等于坐实了心虚。
我抬起头,迎上任依依得意的目光,平静地说:“好啊。”
我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岚问。
“做鉴定可以,但必须去军区总院做。那里是顾家的世交掌管的,我相信结果绝对公正。”我看着任依依,一字一句地说,“而且,从抽血到出结果,我要求顾承霖,全程陪同。”
我的提议,让任依依的脸色瞬间变了。
军区总院是全国最权威的医院,安保森严,她想在里面动手脚,难如登天。
更何况,还要顾承霖全程陪同。
她的小算盘,彻底落空了。
“软软,你这是什么意思?”任依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是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想让大家安心而已。”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淡淡地说,“我是不相信任何人。这件事关系到顾家的血脉,谨慎一点,总没错。”
林岚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按她说的办。”
她一锤定音,任依依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亲子鉴定的那天,顾承霖果然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
从我抽血,到样本送去化验,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任依依也跟来了,她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
我坐在休息室里,心里却异常平静。
因为我知道,孩子是顾承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妈,你看那个白莲花,脸都绿了。】
【她现在肯定在想,要怎么才能破坏这次鉴定。】
【可惜啊,这次她踢到铁板了。】
几个小时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院长亲自把报告送了过来,交到顾承霖手上。
顾承霖打开报告,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结论上。
“经鉴定,被检测人顾承霖与胎儿的生物学父权概率为99.99%……”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任依依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输了。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想抢那份报告。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顾承霖侧身躲开,将报告递给了林岚。
林岚看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看向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温和。
“好,好孩子。”
她拉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而任依依,则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收买了医生!这份报告是假的!”
她的丑态,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顾承霖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任依依,你闹够了没有?”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
8
亲子鉴定的风波过后,我在顾家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岚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每天亲自监督我的饮食,陪我散步,还给我买了一大堆孕妇和婴儿用品。
顾承霖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老宅。
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虽然话不多,但看向我的眼神,却不再是冰冷的厌恶。
有时候,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狗男人,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妈,别理他!晾着他!让他也尝尝被人无视的滋味!】
我听从宝宝的建议,对他视而不见。
他来,我就回房间。
他找我说话,我就装没听见。
几次三番下来,顾承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冷遇。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在我回房的路上拦住了我。
“温软,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绕过他,想走。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烫,烫得我心里一惊。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盯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ikut的挫败。
“我想怎么样?”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顾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钱货两讫,互不相干。现在孩子确认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反悔?”
“我没有!”他急切地否认。
“那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我的心还在怦怦狂跳。
【干得漂亮!就是要这么对他!】
【他这种人,就是犯贱。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上赶着。】
我摸了摸肚子,深吸一口气。
宝宝说得对。
对付顾承霖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而另一边,被顾承霖彻底抛弃的任依依,也迎来了她的报应。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竟然找人绑架我。
可惜,她太小看顾家了。
我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跟着。
她的人还没靠近我,就被保镖制服,送去了警察局。
任依依也因为主谋绑架,被依法逮捕。
这个纠缠了我两世的噩梦,终于,彻底结束了。
任依依入狱后,我的生活彻底平静了下来。
启明科技的股价,已经翻了一百倍。
我手里的资金,从一千万,变成了一个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婆。
我没有再住在顾家,而是用自己的钱,买下了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江景的顶层豪宅。
林岚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更高兴了。
她觉得我独立,有主见,不是那种需要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她来看我的次数也更频繁了,每次都大包小包,带的礼物堆满了整个客厅。
顾承霖也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往我这里跑。
今天送花,明天送补品,后天又送来一堆限量版的包包。
我一概不收,全部让保镖扔了出去。
他也不气馁,依旧雷打不动地来。
有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就坐在我公寓楼下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天。
【妈,你看他,像不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
【有点可怜,但是不多。】
我看着楼下那个孤独的身影,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可怜?
我前世一尸两命的时候,谁又来可怜我?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9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我的预产期。
我被送进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住进了顶级的VIP产房。
林岚和顾承霖全程陪同,紧张得像两个陀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阵痛,我终于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宝宝很健康,哭声洪亮。
护士把她抱到我面前,我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宝宝,我的宝宝。
这一世,妈妈终于把你平安地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妈,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看我,是不是超级可爱?】
小家伙在我怀里,挥舞着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破涕为笑。
病房门被推开,顾承霖走了进来。
他看着我怀里的女儿,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伸出手,似乎想碰一下宝宝,又不敢。
“我……可以抱抱她吗?”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恳求。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一软。
【哼,便宜他了。】
我把女儿,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怀里。
顾承霖抱着女儿,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笨拙得像个孩子。
他低着头,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女儿的脸蛋。
女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竟然睁开眼,对着他咧嘴笑了。
顾承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从医院回到家,我的生活被女儿填得满满的。
喂奶,换尿布,哄睡……虽然很累,但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顾承霖彻底化身成了女儿奴。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来我家报到。
给女儿换尿布,他比月嫂还熟练。
给女儿冲奶粉,他能把水温精确到零点一度。
他会趴在地上,给女儿当马骑,任由女儿揪他的头发。
他会用最幼稚的声音,给女儿讲着不成调的故事。
他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我们的女儿。
林岚看着自己儿子的变化,笑得合不拢嘴。
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软软啊,承霖这孩子,从小就犟。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考虑什么?
和他复婚吗?
我承认,看到他为女儿做的改变,我有些动容。
但是,前世的伤痛,像一道深深的疤,刻在我的心上。
我不敢,也不想,再赌一次。
女儿一岁生日那天,顾承霖给我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包下了整个游乐园,天空飘满了五彩的气球,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温软,嫁给我”的字样。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举着一枚硕大的钻戒,眼神真挚而热切。
“软软,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了你的心。”
“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照顾你和女儿一辈子的机会。”
“嫁给我,好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我怀里呀呀学语的女儿。
【妈,你看他,还挺有诚意的嘛。】
【他这一年的表现,勉强可以打个及格分。】
【要不……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看着顾承霖眼里的期盼和紧张,又看了看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柔软。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顾承霖的求婚。
不为别的,只为女儿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也为……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相信爱情,拥抱幸福的机会。
我们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
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顾承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幸福的殿堂。
女儿穿着粉色的小礼服,当我们的花童,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台下,林岚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知道,她是真心为我们高兴。
宣誓的时候,顾承霖看着我,一字一句,郑重而深情。
“我,顾承霖,愿娶温软女士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无论顺境逆境,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我都将永远爱护你,尊重你,保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是幸福的泪,也是释然的泪。
我的人生,被偷走过一次。
但现在,我把它堂堂正正地,拿了回来。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顾承霖把我宠成了公主,把女儿宠成了小公主。
我们一家三口,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有时候,我午夜梦回,还会想起前世的种种。
想起那个在出租屋里绝望死去的自己。
每到这时,顾承霖都会紧紧地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对不起,我爱你。”
我知道,他是在对前世的我道歉。
而我,也早已在今生的幸福里,与过去和解。
至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他们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化为了尘埃。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和顾承霖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着不远处草坪上追逐蝴蝶的女儿。
她咯咯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我靠在顾承霖的肩上,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来源:啊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