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离婚当天 前夫拽我去拍婚纱照:原来他瞒着我准备了这场反击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09 00:46 1

摘要:从民政局灰蓝色的门廊走出来, 手里那本暗红色册子还烫得灼手, 他曾许诺要给我的盛大婚礼,最终以这纸离婚证仓促收场。

从民政局灰蓝色的门廊走出来, 手里那本暗红色册子还烫得灼手, 他曾许诺要给我的盛大婚礼,最终以这纸离婚证仓促收场。

(1)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人眼睛发酸。我捏着那本簇新的离婚证,封皮的质感冰凉又滑腻,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皮。身旁的曾默涵停下了脚步,他没有看我,目光投向马路对面一家装修极尽奢华的婚纱影楼。

“走吧,”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情绪波澜,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们去把那套婚纱照拍了。”

我猛地转头,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或者是这秋日的太阳把我晒晕了。“什么?”我问,声音干涩,“曾默涵,你看清楚,这是离婚证,不是结婚证。我们刚把它办下来,前后不到十分钟。”

“我知道。”他终于侧过头,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眼神却复杂得让我看不懂,“那套婚纱照,我很早就订好了,定金付了全款的百分之八十,不退。就当是……完成一个流程,或者,留个纪念?”

“纪念?”我几乎要笑出声,胸腔里却堵得发慌,“纪念我们这三年失败的婚姻?还是纪念你那些数不清的‘加班’夜晚?曾默涵,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适合肩并肩、头靠头,对着镜头挤出幸福的笑容拍婚纱照?你不觉得荒谬吗?”

“赵知意,”他叫我的全名,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甚至是一丝……恳求?“就这一次,听我的。拍完,我就彻底从你生活里消失,再也不打扰你。我保证。”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结婚三年,却最终变得陌生无比的丈夫。此刻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固执,混杂着难以言说的疲惫。我心底涌起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压抑的好奇。他想干什么?这又是什么新的羞辱方式吗?

“曾默涵,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火气和酸楚,“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搞这种恶心人的戏码?”

“就当是我最后一个任性的要求。”他避而不答,只是重复,“拍完,你就自由了。”

自由。这个词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我心上那把沉重的锁。为了这份自由,我忍了太久。或许,陪他演完这最后一场荒诞剧,就能彻底解脱。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路边梧桐树的叶子飘下来一片,落在我们中间。

“多久?”我问,声音里带着认命般的疲惫。

“最多两个小时。”他立刻回答,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两个小时。曾默涵,这是最后一次。拍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2)

“挚爱一生”婚纱影楼里冷气开得很足,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店长艾米丽笑容热情得有些过分。她显然早就接到了通知,看到我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曾默涵手上那本突兀的离婚证时,她的笑容连一秒钟的凝固都没有,职业素养高得令人惊叹。

“曾先生,赵小姐,这边请!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您订的‘永恒挚爱’系列是我们今年的顶级套餐,由首席摄影师刘老师亲自掌镜,化妆师是安迪老师,保证二位满意!”艾米丽语速飞快,引导我们走向VIP室。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安置在宽大的化妆镜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眼神里是掩不住的疲惫和茫然。这就是我,赵知意,在离婚当天,坐在了婚纱店的化妆台前。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化妆师安迪是个翘着兰花指、说话温声细气的男人,他看着我,惋惜地咂咂嘴:“哦呦,美女底子真好,就是最近没休息好吧?放心,交给Andy老师,保证让你做最美的新娘……呃……”他似乎意识到失言,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拿起粉底液。

曾默涵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随手翻看着一本婚纱样册,侧脸线条紧绷。他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知道吗,”我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化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是对着镜子里的曾默涵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拍婚纱照的情景。想着要穿什么样的婚纱,做什么样的发型,去哪里取景。甚至想过,拍照那天会不会下雨,如果下雨了怎么办……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是在这种情况下。”

曾默涵翻动册页的手指顿住了。他没有抬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曾默涵,”我透过镜子,死死盯着他,“你到底为什么?是为了恶心我,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觉得用一套昂贵的婚纱照,就能弥补你这几年的亏欠?”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在镜子里与我相遇。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翻涌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沉寂。“你想多了。”他淡淡地说,“只是不想浪费定金。”

“呵,”我冷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你的钱,跟我没关系了。”

安迪老师手很巧,妆容精致却不显厚重,他给我选了一顶长长的、带着微微卷度的假发,仔细地打理好。当最后一步口红点完,他满意地退后一步:“完美!美女,去看看婚纱吧,曾先生早就为您选定了呢。”

那是一件极其漂亮的婚纱,不是常见的蓬蓬纱,而是简约的缎面设计,线条流畅,腰线收得极高,背后是一个心机的镂空设计,缀着细碎的珍珠,典雅又高级。是我曾经会喜欢的款式。他居然还记得?

曾默涵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透过镜子看着穿上婚纱的我,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还合适吗?”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尺寸很合适。”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看来曾总对女人的尺码很有研究。”

他的脸色白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3)

拍摄场地在一个复古风格的实景棚里,布置成了老上海歌厅的样子,背景是暗红色的丝绒幕布,道具是复古的麦克风和留声机。摄影师刘老师是个留着络腮胡、很有艺术气息的男人,他指挥着灯光师调整光线,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很好!先生再靠近一点,对,搂住女士的腰……表情,表情幸福一点!对,想象你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曾默涵的手搭在我的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缎料,体温透过来,让我浑身不自在。我身体僵硬,脸上努力想挤出一点笑容,却觉得肌肉都是僵死的。

“女士,笑开心一点嘛!对,就这样,看先生的眼睛,对,含情脉脉一点……”刘老师还在不遗余力地调动情绪。

我抬起眼,看向曾默涵。他的眼睛很深,此刻在强光下,竟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温柔。我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回到了我们刚相爱的时候。但很快,现实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曾默涵,你记不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年,我提过多少次想拍婚纱照?”我轻声问,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你总是说忙,说项目紧,说下次一定。后来,我就不提了。”

他搂着我腰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下,喉结滚动。“记得。”他哑声说。

“那现在这又算什么呢?”我逼问,心里的酸涩一阵阵往上涌,“迟来的补偿?还是你觉得,这样能让你自己良心上好过点?因为终于要彻底摆脱我了,所以最后演一场深情的戏码?”

“知意,”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我无法分辨的情绪,“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我倔强地看着他,眼眶开始发热,“是因为你那个助理,林薇吗?是因为她年轻漂亮,更懂得欣赏你曾总的魅力和财富,所以你迫不及待地要给她腾位置了?这套婚纱照,是不是本来该是和她来拍的?”

我曾无意中看到他手机里林薇发来的暧昧短信,那些亲昵的称呼和关切的语气,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女人的直觉和这半年来的冷暴力,早已说明了一切。

曾默涵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挺直脊背,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你放心,财产分割我很满意,我不会纠缠你。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现在,能请你专业一点,赶紧拍完这组可笑的照片吗?我的时间很宝贵。”

摄影师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好好好,这套情绪很好!带点故事感!来,我们换个姿势,先生从背后抱住女士,对,贴近一点……”

曾默涵依言从身后环住我,他的下巴几乎要抵在我的发顶。我们保持着这个看似亲密的姿势,却各怀心思,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赵知意,”他的声音极低,热气拂过我的耳廓,却带着冷意,“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我反问,心口密密麻麻地疼,“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和林薇凌晨两点在办公室是在讨论工作?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手机里那些删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都是假的?曾默涵,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沉默了,环着我的手慢慢松开了一些。

(4)

接下来的拍摄,更像是一场机械的完成任务。我们按照摄影师的指令摆出各种亲密姿势,牵手、对视、拥抱……但彼此的眼睛里都没有温度。摄影师似乎也放弃了调动情绪,只追求技术上的完美。

中途休息时,我的闺蜜苏晚晴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是除了律师之外,唯一知道我今天离婚的人。

“怎么样怎么样?手续办完了吗?他有没有为难你?”苏晚晴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传过来,背景音有点吵,似乎在外面。

我走到角落,压低声音:“办完了。不过……现在遇到点离谱的事。”

“怎么了?他反悔财产分割了?”苏晚晴立刻紧张起来。

“那倒没有。”我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正在整理袖口的曾默涵,觉得难以启齿,“他……带我来拍婚纱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苏晚晴难以置信的尖叫:“什么?!婚纱照?!赵知意你说清楚,是结婚照还是离婚宴照片?他脑子被门夹了?还是你没睡醒?”

“我很清醒。”我无力地揉着额角,“就在‘挚爱一生’影楼。他说早就订好了,不想浪费定金,拍完就两清。”

“放屁!”苏晚晴直接爆了粗口,“曾默涵那个抠搜精,会在乎那点定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仪式感’了?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拍照留证据以后恶心你?或者想故意拖延时间?”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茫然,“他说拍完就彻底消失。”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别怕,有我呢!”苏晚晴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一回头,发现曾默涵正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苏晚晴?”他问。

“嗯。”我点头,“她担心我,过来看看。”

他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没多久,苏晚晴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冲进了影棚。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条性感的吊带裙,外面披着件西装外套,一副要来干架的架势。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气质干净温和,是和我们关系都不错的共同朋友,也是曾默涵的大学同学,秦屿。

“曾默涵!你什么意思!”苏晚晴一来就直奔主题,双手叉腰,怒视着曾默涵,“离婚当天带前妻来拍婚纱照?你玩行为艺术呢?还是精神不正常了?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精神病院?”

曾默涵面对苏晚晴的怒火,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放屁!知意的事就是我的事!”苏晚晴一把将我拉到她身后,像只护崽的老母鸡,“我告诉你,别想再欺负她!赶紧的,这破照片别拍了!知意,我们走!”

秦屿在一旁拉了拉苏晚晴,打圆场道:“晚晴,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他又看向曾默涵,眉头微蹙,“默涵,你这……确实有点让人看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曾默涵看了一眼秦屿,又看了一眼躲在我身前的苏晚晴,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赵知意,如果今天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5)

曾默涵的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影棚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灯光师、助理、甚至摄影师都好奇地看着我们这边。

“曾默涵,你疯了吗?”苏晚晴最先反应过来,语气更加不善,“咒谁呢?离个婚而已,至于吗?”

秦屿也皱紧了眉:“默涵,这个问题不合适。”

我却怔在了原地。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我最遗憾的事?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我内心深处那个被刻意遗忘和压抑的角落。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我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我的失态。

我最遗憾的事……不是曾默涵的背叛,不是婚姻的失败,不是财产的损失。而是,我们曾经那么用力地爱过,却连一张像样的、证明我们幸福过的照片都没有留下。我们有过那么多计划,要一起去哪里旅行,要一起做什么事,要生一个孩子,要拍一套漂亮的婚纱照……结果,什么都没有实现。所有的承诺都成了空话,所有的美好都化为了灰烬。

这套婚纱照,像是一个残酷的玩笑,精准地戳中了我最痛的遗憾。

我吸了吸鼻子,用力把眼泪逼回去,抬起头,看着曾默涵,声音带着哽咽:“我最遗憾的,就是当初眼瞎,信了你的鬼话,连一套婚纱照都没拍成。现在这算什么呢?曾默涵,弥补你的愧疚?还是提醒我有多失败?”

曾默涵看着我通红的眼眶,嘴唇抿得死死的,眼神剧烈地波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极力隐忍。

就在这时,影楼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粉色套裙、打扮娇俏的年轻女孩冲了进来,是林薇。她脸上带着焦急和委屈,直奔曾默涵而来。

“默涵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公司那边有急事等着你处理呢!”她声音娇嗲,仿佛没看到现场诡异的气氛,以及穿着婚纱的我。她的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

苏晚晴立刻炸了:“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助理啊?怎么,老板离个婚,助理还要全程跟进售后服务?都跟到婚纱店来了?这么敬业?”

林薇脸一红,随即理直气壮地说:“苏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是有正经工作找曾总!不像某些人,都离婚了还缠着前夫拍婚纱照,不知羞耻!”

“你说谁不知羞耻!”苏晚晴一步上前,眼看就要动手。

秦屿赶紧拦住她。

曾默涵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厉声对林薇说:“谁让你来的?出去!”

林薇被他吼得一怔,眼圈瞬间红了,更加委屈:“默涵哥!我是为你好!这个女人都要分走你那么多财产了,你还陪她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想最后再捞一笔……”

“我让你出去!听不懂吗?”曾默涵的声音冷得像冰,“工作上的事,找王副总。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林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最终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这场闹剧让影棚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曾默涵揉了揉眉心,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他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继续拍吧。很快就结束了。”

(6)

最终,这场荒诞的婚纱照拍摄,在林薇搅局后,以一种近乎麻木的速度完成了。

我没有再拒绝,也没有力气再去探究曾默涵到底想干什么。苏晚晴和秦屿不放心,一直等在旁边。苏晚晴时不时地瞪曾默涵一眼,而秦屿则偶尔用担忧的眼神看看我。

换下婚纱,穿上自己的衣服,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层沉重的铠甲,又像是失去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曾默涵去和店长艾米丽确认选片和后续事宜。我听到艾米丽笑着说:“曾先生放心,底片全部精修后会给您送去。效果一定很好,虽然二位今天状态似乎不太……呃,放松,但刘老师技术好,一定能处理得很好。”

曾默涵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走过来,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是之前说好的最后一笔钱。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我没有接,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讽刺。“两清?曾默涵,有些东西,是永远清不了的。”比如受过的伤,比如付出的感情,比如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

苏晚晴一把夺过卡,塞进我包里:“干嘛不要?这是你应得的!跟他客气什么!”她挽住我的胳膊,“走了知意,我们庆祝你去渣男恢复单身!秦屿,一起!”

曾默涵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夕阳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有几分孤寂。

走到门口,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抬起头,目光穿越忙碌的工作人员,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那一眼,极其复杂。有释然,有不舍,有痛苦,有愧疚……还有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我迅速转过头,挺直脊背,跟着苏晚晴和秦屿走出了影楼。

外面的空气带着秋日的凉意,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觉得肺腑间依然满是影楼里那股香薰和化妆品混合的甜腻味道。

“总算结束了。”苏晚晴长吁一口气,用力搂了搂我的肩膀,“别想了,为那种人不值得!今晚不醉不归!”

秦屿温和地说:“知意,以后有什么打算?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们。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是真的累了。从身心到灵魂,都透着一股精疲力尽的倦怠。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闪现着从相爱到结婚,再到冷漠、争吵、发现端倪、最终决裂的点点滴滴。最后定格的,却是今天在影棚里,曾默涵那个复杂无比的眼神,和他那个关于“生命最后一天”的突兀问题。

心里有个地方,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7)

日子仿佛真的回到了正轨。我拿到了离婚协议上约定的所有财产,包括那套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房子。我把房子里所有属于曾默涵的东西都打包快递给了他,然后请了装修公司,把整个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彻底抹去了他存在过的痕迹。

我尝试着开始新生活。和朋友聚会,逛街,旅行,甚至在家人的安排下,见过两个条件不错的相亲对象。

苏晚晴和秦屿经常来陪我。苏晚晴负责插科打诨,带我疯玩,而秦屿则总是温和体贴,会默默帮我处理一些琐事,比如换灯泡,修网络,或者在我生病时送来粥和药。

我能感觉到秦屿对我的好感,他似乎也试图表达什么。但我心里乱糟糟的,无法给出任何回应。每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都会下意识地避开。

离婚后的第三个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曾默涵的特别助理打来的,一位姓张的中年男人,声音沉稳而疲惫。他说曾默涵委托他处理一些资产的后续转让手续,需要我签字。

我们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张助理看起来比上次见时憔悴了很多,眼袋很深。他公事公办地拿出文件,一一指明需要签字的地方。

手续很快办完。他收起文件,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扁平大盒子,推到我面前。

“赵小姐,这是曾总……呃,曾先生之前嘱咐我,在这个时间点务必交给您的。”张助理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看着那个盒子,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抗拒。“这是什么?”

“您看看就知道了。”张助理叹了口气,“曾先生……他很惦记您。”

惦记?我几乎要冷笑出声。离婚后派人送东西,这又是什么操作?显示他的大度和念念不忘?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我冷淡地拒绝。

“赵小姐!”张助理的语气忽然急切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您一定要收下!这是……这是他的一片心意。或者说,是他的遗愿?”

“遗愿?”我的心猛地一沉,皱起眉头,“张助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曾默涵他怎么了?”

张助理意识到失言,脸色变了一下,连忙掩饰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这是他很早就准备好的,希望您务必收下。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那个盒子和满心疑惑的我。

我看着桌上那个盒子,像看着一个潘多拉魔盒。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拆开了它。

里面是一本极其精美的婚纱照相册。封面是我穿着那件缎面婚纱,曾默涵穿着黑色礼服,我们从背后相拥,我微微侧头,他低头似乎要亲吻我的发顶。夕阳的光线从背景窗棂照进来,给我们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照片拍得极好,好得不像话。我们的表情看起来竟然那么自然,那么……幸福。眼神里带着光,带着爱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仿佛我们不是一对刚刚走出民政局、彼此怨怼的离婚夫妻,而是真正深爱着对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爱人。

我颤抖着手,一页页翻下去。每一张照片都完美得不可思议。对视,微笑,打闹,相拥……摄影师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些瞬间,经过精妙的后期处理,掩盖了所有的僵硬和不情愿,只剩下满屏的甜蜜和爱恋。

这根本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次拍摄!那天我们明明那么痛苦,那么尴尬!这照片……这照片里的深情,是怎么来的?

我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在那个复古背景前,曾默涵单膝跪地,握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照片旁边,有一行手写的英文花体字:“My greatest regret, is not telling you how much I love you, every single day.”(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每一天都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8)

我拿着那本沉重的相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曾默涵到底在干什么?离婚后送来这样一本深情的婚纱照相册?还有张助理那句奇怪的“遗愿”?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离婚前后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突如其来的坚持要拍婚纱照,他那个关于“生命最后一天”的诡异问题,他面对林薇挑衅时反常的维护,他最后看我的那个复杂眼神,以及张助理今天的失态……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预兆地闯入我的脑海。

我颤抖着手,翻出手机,找到了那个几乎快要遗忘的号码——曾默涵的私人医生,陆医生的电话。那是很久以前,曾默涵有一次胃痛严重,我陪他去看病时存下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您好,哪位?”陆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陆医生,您好,我是赵知意。”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抱歉打扰您,我想……我想问一下,曾默涵他……他最近身体还好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沉默得让我心慌。

“赵小姐……”良久,陆医生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重,“默涵他……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手心里瞬间全是冷汗。“他……他怎么了?陆医生,求求你,告诉我!我已经和他离婚了,但我必须知道!”

陆医生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最终叹了口气:“唉……他半年前确诊的。胶质母细胞瘤,晚期。位置很不好,无法手术。”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几乎握不住手机。

胶质母细胞瘤……晚期……无法手术……

这几个词像最锋利的刀,一下一下扎进我的心脏。

“他……他为什么不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不让说。”陆医生的声音充满了惋惜和无奈,“他说,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让你因为同情而留在他身边。他只想……安静地走完最后一段路。那段时间他情绪不稳定,对你冷淡,甚至……甚至故意让你误会他和那个女助理,都是因为他……他不想你以后太难过。他想让你恨他,这样离开他,你会更容易开始新生活。”

原来是这样。

原来所有的冷漠、疏离、甚至那些刻意让我看到的暧昧,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

原来他坚持要拍婚纱照,不是为了恶心我,不是为了弥补遗憾,而是想……而是想在他生命可能走到尽头之前,给我留下一个“幸福”的假象,留下一个看似完整的仪式!他想用这种方式,和他最爱的人,和他这短暂的一生,做一个体面的告别!

那个关于“生命最后一天”的问题,是他发自内心的拷问!

而我当时说了什么?我说我最遗憾的,是眼瞎信了他,是没拍成婚纱照……我还在那个时候,用林薇的事情去刺他!

巨大的悔恨和心痛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我瘫倒在地,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9)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心脏的位置只剩下麻木的钝痛。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拨打曾默涵的电话。关机。一直是关机。

我又打给张助理,电话接通后,我语无伦次地问:“他在哪里?告诉我!曾默涵现在在哪里?!”

张助理沉默了一下,报了一个私立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赵小姐,您……去看看他吧。他时间不多了,最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冲出家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几乎是颤抖着说出那个地址。

一路上,我的眼前不断闪过我们曾经的画面。他第一次牵我的手,他笨拙地给我做饭,他熬夜等我下班,他把我冰凉的脚捂在怀里,他向我求婚时紧张得结结巴巴……还有后来,他越来越频繁的“加班”,他回家后倒头就睡的疲惫,他偶尔皱起的眉头,他偷偷吃的那些“维生素”……

所有的蛛丝马迹,此刻都清晰无比,汇聚成一个让我痛彻心扉的真相。我怎么会那么傻?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还一味地埋怨他、怀疑他、甚至恨他!

病房门口,我遇到了提着保温桶的林薇。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戒备和敌意:“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他。”我声音沙哑。

“不需要你假好心!”林薇挡在门前,语气尖锐,“默涵哥不想见你!他最后的时间,由我陪着就好!”

我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一直都知道他的病,是不是?”

林薇的脸色变了一下,没有否认:“是又怎么样?默涵哥不让我告诉你!他选择的人是我!是我一直陪着他做治疗,忍受他的坏脾气!你除了和他吵架,怀疑他,还会做什么?你现在跑来装什么深情?”

原来如此。曾默涵连“坏人”都找好了人选。他需要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理由,林薇心甘情愿地扮演了这个角色。

我心里悲凉一片,没有力气和她争辩。“让我进去看看他。”我重复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凭什么!”林薇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秦屿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了然,也有深深的悲伤。

“让她进去吧。”秦屿对林薇说,声音低沉,“这是默涵的意思。他清醒的时候,交代过如果赵小姐来了,不要拦她。”

林薇咬紧了嘴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最终不甘心地让开了。

秦屿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去吧,他刚才醒了一会儿,现在又睡了。知意……好好跟他说说话。”

(10)

我推开病房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曾默涵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脱了形,脸色苍白得透明,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打着点滴。那个曾经英俊挺拔、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一片随时会凋零的落叶。

我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他。

我一步步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颤抖着手,想要碰碰他的脸颊,却又不敢,怕碰碎了他。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起初有些涣散,过了好几秒,才慢慢聚焦到我脸上。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是巨大的慌乱和……痛苦。

“知意……”他开口,声音微弱得像气音,带着氧气管摩擦的嘶嘶声,“你……你怎么来了……快走……不要看……我现在很难看……”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我握住他枯瘦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为什么不告诉我……曾默涵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这样很伟大吗?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替我擦眼泪,却因为无力而中途垂下。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

“对不起……知意……”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别被我拖累……”

“拖累?什么是拖累?”我哭得不能自已,“我们是夫妻啊!说好了要同甘共苦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个人承受这些!你怎么可以让我以为你变了心!你怎么可以让我恨你!”

“恨我……比想我……好……”他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眼神开始有些涣散,“那本相册……看到了吗?对不起……骗了你……把你拍得……很好看……我就知道……你穿那件婚纱……一定很美……”

“看到了……很好看……”我哽咽着,心如刀绞,“我们看起来……很幸福……”

“那就好……”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声音越来越低,“知意……别哭……好好……活着……找个……更好的人……爱你……”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睛慢慢闭上,握着我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仪器上的心跳曲线,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

我被秦屿和苏晚晴拉着,退到一边。我看着他们围着病床进行抢救,看着那条直线再也没有任何起伏。

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声音,只剩下我心脏破碎的回响。

他走了。

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爱了我最后一遍。

(11)

曾默涵的葬礼很简单,符合他一贯不喜欢吵闹的性子。来的人不多,除了几位至亲,就是公司几个元老和张助理。林薇也来了,穿着一身黑,眼睛肿得像桃子,她没有看我,只是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没有哭。从那天在医院崩溃之后,我的眼泪好像就流干了。心里那个巨大的窟窿,呼呼地透着冷风,麻木大于悲伤。

秦屿和苏晚晴一直陪着我,帮我处理后续的一些事情。曾默涵的律师找到了我,宣读了他的遗嘱。除了早已分割清楚的财产,他还额外留给了我一部分公司股份和一套他早年投资的、几乎快要忘记的公寓。遗嘱里写明,这是给我未来的保障。

律师还交给我一个密封的信封,说是曾先生早就写好,嘱咐在他去世后交给我的。

我拿着那个薄薄的信封,像是捧着千斤重担。

回到那个已经重新装修、再也找不到他痕迹的家里,我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勇气打开它。

窗外华灯初上,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最终,我还是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是曾默涵熟悉又略显无力的笔迹。

“知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没办法再惹你生气了。别哭,我知道你肯定又会偷偷哭鼻子。

对不起,用这种糟糕的方式离开你。对不起,最后那段时间让你那么难过和怀疑人生。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没能陪你走到最后,还擅自安排了这一切。

我知道你很生气,也很恨我。没关系,恨意比思念更容易消散。等时间久了,你想起我,可能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影子,然后你会遇到一个真正健康、能陪你一生一世的人,你会结婚,生子,拥有我曾经梦想过却无法给你的完整幸福。那样,我就放心了。

那本婚纱照,是我最后的任性。我知道很荒谬,很可笑。但我只是想,在我们彼此的记忆里,留下最后一张‘幸福’的定格。我不想你以后想起我,只剩下病床上丑陋的样子和最后那段互相折磨的时光。我想让你记得,我们曾经也很好过。虽然这‘好’是我伪造的,但我的爱不是。知意,我爱你,从未改变,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遇见你,最大的遗憾是弄丢了你,最大的无奈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

不要为我难过太久。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替我看看我没看过的风景。

永远爱你的 默涵”

信纸从指尖滑落,飘在地毯上。

我没有去捡,只是蜷缩在沙发里,抱紧了自己。

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晚依旧灯火璀璨,车水马龙。没有人知道,有一盏灯,曾经那么明亮地温暖过我的世界,又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他曾像一颗流星,划过我的生命,用最绚烂也最残酷的方式,留下了短暂的光芒和永恒的遗憾。

爱和告别,原来可以同时如此深刻。

我失去了他两次。一次在民政局,一次在病房。

而这一次,是永别。

(12)

时间是最好的疗药,也是最残酷的磨盘。它推着人不断向前,碾碎悲伤,也磨平棱角。

曾默涵离开一年后,我的生活似乎真的恢复了平静。我卖掉了那套充满回忆的房子,搬进了他留给我的那套小公寓。用分得的财产和股份分红,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算忙碌,但很充实。

苏晚晴依旧是我的开心果,时不时拉我出去聚会旅行。秦屿依旧温和地守在我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给予关心却从不逾矩。

我知道他的心意。苏晚晴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我:“其实秦屿挺好的,知意,你不考虑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无法开始新的感情,只是心里那个位置,曾经被一个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占据过,填满过,又掏空,暂时还没有办法让另一个人住进去。那对他不公平。

春天的时候,我去墓园看曾默涵。带了一束他以前喜欢的白色郁金香。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生病前拍的,眉眼英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是我记忆中最初爱上他时的样子。我蹲下身,轻轻拂去照片上的灰尘。

“我来了。”我轻声说,像过去很多次和他聊天一样,“最近还好吗?工作室接了个新项目,还挺有意思的。晚晴交新男朋友了,吵吵闹闹的,不过看起来挺幸福。秦屿……他还是老样子。”

微风拂过,周围的松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低语。

“我还是会想你。”我笑了笑,眼眶有些发热,但并没有哭,“有时候半夜醒来,还是会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在墓碑前坐了很久,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说我的生活,说朋友们的趣事,就像以前一样。

离开的时候,阳光正好,暖暖地照在身上。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曾默涵,我不会忘记你。”我在心里轻轻地说,“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连同你的那份一起。”

走下台阶,秦屿的车等在墓园门口。他靠在车门上,看到我,温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问,只是替我拉开了车门。

“接下来想去哪里?”他系好安全带,问道。

“去工作室吧。”我说,“下午还有个客户要见。”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手上,温暖而真实。

人生就是这样吧,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和无法弥补的遗憾。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无论长短,无论以何种方式。

曾经深爱,曾经怨恨,最终都化为了理解与怀念。

而那本精心炮制的婚纱照相册,被我锁在了柜子最深处。那场离婚当天荒诞的拍摄,是他用谎言编织的深情,也是我们之间,最盛大、最沉默,也最永恒的告别。

未来还很长,我会带着所有的记忆,好好走下去。

天空很蓝,风继续吹。

——全文完——

来源:舟舟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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