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的居民《华夏地理》2025年8月刊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08 05:44 1

摘要:今天我们所熟知的撒哈拉沙漠,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之海,但这远非它的真面目。本期杂志中,你将会读到关于它的两种不同故事:一个是关于过去的,一个是关于未来的。

地球是一个奇迹

文化|全球

卷首语·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

撰文:《华夏地理》杂志主编 岑伯宁

今天我们所熟知的撒哈拉沙漠,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之海,但这远非它的真面目。本期杂志中,你将会读到关于它的两种不同故事:一个是关于过去的,一个是关于未来的。

古生物学家保罗·塞雷诺的探险队将带领我们进入尼日尔中部沙漠地区,在没有道路的沙地上奔走数百千米,最终带回超过55吨重的古生物化石:包括水生的棘龙,还有游走在湿润沼泽的蜥脚龙、豪勇龙、盗龙、岩龟和古帝鳄等等。在描述他惊险的考古历程与科学发现之余,塞雷诺的故事也为我们揭开了撒哈拉地区的远古面纱:数百万年前,这里曾是一片草木葱郁的沃野,生活着层出不穷的古老生物。

摄影师金峰的故事则描绘了一个略为遥远的撒哈拉场景:一个工厂与输送网络密布的沙漠绿色氢能国度。撒哈拉沙漠一小时内接收的太阳能,就超过人类一整年的消耗量,而北非紧邻地中海的区域则为提取氢能源提供源源不断的水资源。在这些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加持下,一个目前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氢能梦想正在艰难地试图化为现实。

有更多文明世界的历史证据曾经埋藏于地下。德国拉恩河流域的一个小镇出土的古罗马军营遗址,意外印证了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陀笔下一个神秘银矿故事的真实性。在罗马帝国的最后两百年中,这个巨大银矿的迷失也许足以改变当时整个世界的历史进程。

关于地下文明的故事还在延续。摄影师兼美国国家地理学会探险家塔玛拉·梅里诺花了数年时间环游世界——从美国犹他州,到中东的约旦,再到澳大利亚。她记录下一些非同寻常的地下洞穴遗址,并描绘了深居于此的人类家庭和社会。

本期杂志的封面故事将深入为读者展现这些洞穴社区彼此间的联系与特点。到今天,大多数洞穴似乎不再是人们居住的地方,其中一些正在被开发成新的景点,如佩特拉洞窟。但依然有许多洞穴仍是一些文化族群的家园,他们愿意将如此特殊的生活方式保持下去,直到久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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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从撒哈拉沙漠取回55吨恐龙骨

撰文:保罗·塞雷诺

当今的北非地区在数百万年前曾是一片草木葱郁的沃野,动物种类极为丰富。古生物学家保罗·塞雷诺醉心于这个被埋没的时代,为了揭开关于它的诸多秘密,他发动了一次气魄之大足以睥睨前人的恐龙化石发掘之旅。

本文作者和同为古生物学家的丹尼尔·维达尔挖出了一对巨大的腿骨,它们属于曾漫步在伊尔黑泽平原的一只蜥脚类恐龙;这次闪电战式的尼日尔沙漠远征有三个着重发掘的区域,伊尔黑泽平原就在其中。|基思·拉金斯基

2022年9月的一个早晨,太阳升起来照着我裹足不前的队伍,好像比平时还要炽烈。这是在尼日尔中部的绿洲城市阿加德兹,我们已被摁在一座泥墙院落里蹲了快三个星期,就因为来接洽的官员坚持要给我们调遣一支大型武装护卫队。

此时天色大亮,终于能上路了。近百人挤进15辆车,有越野车、皮卡和一辆载货的大卡车,都装配了爬坑用的沙梯和备胎,一起踏上这次规模超常的沙漠恐龙化石发掘。毫无疑问,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气魄最大的一次。

曾在芝加哥大学塞雷诺化石实验室做制备技术员的格蕾丝·金尼-布罗德里克此行担任田野助理,正刷去一块蜥脚类恐龙尾骨上的沙土,车队的警卫组在一边守望。车载机枪是应对盗匪的防卫手段。|基思·拉金斯基

地处西非的尼日尔因两次偶发地质事件而成为神奇恐龙国度。

第一次出现在1.8亿年前的侏罗纪初期:冈瓦纳大陆开始分解,在对应当今尼日尔中部的区域形成一处巨大陷坑,当时地表的繁盛草木和动物随之沉降。后续数百万年里,这片低洼地带不断纳入沉积物和恐龙等生物的骨骸。

第二次事件发生于2000万年前,频繁的火山活动在低地边缘拱起了阿伊尔高原,使地层向上倾斜,把已成为化石的遗骨带回地表。今天从阿加德兹启程进入广袤沙漠,驱车依次经过这些岩层,无异于回溯远古的时间旅行。

天黑以后在泛光灯照明下工作,使考察队得以避开日间难以忍受的酷热,也提高了每天总工作时长,从而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对分散在广大沙漠里的三处区域完成发掘。|基思·拉金斯基

即使没在阿加德兹耽搁这么些天,我们的工作时间表也安排得很紧锣密鼓了。此行的成功系于对我过往经验教训的善用,以及我们将实地采用的某些新潮科技。队员的毅力会受到考验——许多年轻同事以前一步也没踏入过撒哈拉,也没尝试过在54℃的酷热中工作(还要配武装警卫)或个把月不洗澡。

另一方面,跟我走过前几次考察征途的老队员什么都见识过:食物中毒、疟疾、沙暴、把行程截断的设备故障、荷枪实弹的盗匪。然而我率队再来的渴望不曾稍减。

沙海氢能,以光为泉

撰文:金峰

一位法国能源领域的先驱梦想构建全球规模最大的绿色氢能产业价值链——将撒哈拉的阳光转化为“未来燃料”,再通过管道输往欧洲。

在毛里塔尼亚,世界最长的货运列车在撒哈拉沙漠中蜿蜒穿行704千米,将铁矿石从内陆运往大西洋港口。这个土地贫瘠的沙漠之国却因拥有丰富的太阳能和风能,可能成为未来“绿氢领域的沙特阿拉伯”|金峰

2022年的一个深夜,蒂埃里·勒佩克乘机抵达毛里塔尼亚首都努瓦克肖特国际机场。万籁俱寂,沙海无垠,这是一个大多数欧洲人甚至无法在地图上找到的国家。

在此之前,这位法国能源领域的先驱从未踏足过这片北非大地,他只知道,这个置身世界最动荡地区之一的沙漠之国,正雄心勃勃要成为“绿氢领域的沙特阿拉伯”。而身为欧洲氢能联盟主席的他的背包里,就装着一份价值千亿欧元、可能成为全球最大可持续氢能计划的商业蓝图——将撒哈拉的阳光转化为“未来燃料”,再通过管道输往欧洲。

翌日清晨,勒佩克在四个小时的短暂睡眠后拉开窗帘,炽烈的阳光瞬间倾泻进酒店套房。他确信自己来对了地方。

在毛里塔尼亚首都努瓦克肖特,人们凝望着大西洋的万顷碧波。不远处的港口内,满载各种资源的货轮正驶向全球各地。在勒佩克看来,该国不仅有广袤土地和充足阳光,还拥有海岸线——尽管海水需要经过淡化才能使用,但对氢能项目的水源供给至关重要。|金峰

毛里塔尼亚的国土面积是法国的两倍,却仅有470万人口,其中大多数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全国99.5%的土地干旱贫瘠,几乎寸草不生。

世界上最长的列车在撒哈拉沙漠中蜿蜒穿行704千米,将黑色的铁矿石从国有矿山运往大西洋港口,再输向世界各地。沙漠中的游牧民常跳上返程的列车,躺在松软的矿砂上,将海鱼带回内陆。

列车本身是相当安全的,虽然既无座椅也无把手。真正的危险来自窗外,这列长达三千米的钢铁巨龙必须穿越萨赫勒地区,世界公认的最危险地带之一。

洞穴居民的隐秘世界

撰文:约翰·巴特利特

千百年来,我们向大地深处寻觅栖身之所。但如今,这种古老的生存方式正面临新的威胁。在最后的穴居族群消失之前,我们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

西班牙南部瓜迪克斯的山丘地带散布着约2000座洞穴民居,聚居着3000多人,构成了欧洲规模最大的穴居群落之一。|塔玛拉·梅里诺

十年前的一天,纪实摄影师、美国国家地理学会驻会探险家塔玛拉·梅里诺驾驶房车在澳大利亚辛普森沙漠中穿行。天气酷热,眼前一片荒芜。

突然,爆胎的巨响骤然划破寂静。在这片面积超过17万平方公里的红色沙丘荒漠里,车辆抛锚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夏季气温超过50℃,水源更是极度稀缺。

梅里诺小心翼翼驱车滑行,忽然瞥见几处似是小镇的痕迹。然而举目四望,不见一人,零星的建筑也尽显颓败。就在她徘徊于废弃街道时,山顶一座简陋的金属十字架蓦然映入眼帘。她攀上高处,竟发现下方豁然洞开一处宽阔庭院,正是一座教堂的入口。

在南澳大利亚州的库伯佩地小镇,加布里埃勒·古埃兰正守在自家地下居所的厨房里,等待丈夫从附近的蛋白石矿场归来。这是一座地处偏远的小镇,居民们为躲避酷暑,大多栖身于一种叫作“地洞”的地下居所。|塔玛拉·梅里诺

梅里诺很快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名为库伯佩地的蛋白石矿采矿小镇。1915年,一位淘金者在此地发现蛋白石矿,随后,大批矿工蜂拥而至。后来,一战归来的士兵们也加入这场淘石热,为躲避白天的极端高温,他们开始在砂岩山体上挖掘洞穴居住。

这种别出心裁的居住方式一直延续至今——如今这个由2000人构成的社区里,大部分居民仍生活在地下。“那里的人们与周围环境有着深刻的联结。”梅里诺说道。她被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深深吸引,在此停留了一个月之久。

傍晚时分,突尼斯马特马他地区,阿卜杜拉菲兹·克拉耶姆与儿子把羊群放出来吃了一小时草之后,再把它们赶回洞穴。在许多穴居社区,牲畜就养在牧人住所旁的洞穴里,舒适又安全。|塔玛拉·梅里诺

人类穴居的历史可追溯至数百万年前——早在非洲大陆上,我们的远古祖先就开始以地下洞穴为庇护之所。随着时光流转,这些洞穴逐渐超出了单纯的栖身功能:当先民们开始在岩壁上绘制壁画、在岩洞中举行部落仪式,洞穴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园。造访库伯佩地后,梅里诺意识到,在世界的某些角落,这种古老的生存智慧仍在延续。

突破极限,与鸟儿相伴世界的边缘

撰文:汤姆·克莱因斯

美国阿拉斯加州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如何意外地变成了研究海鸟的热门地点,又如何成为夏季驻扎在那里的年轻科学家的试验场。

海鸟占领了米德尔顿岛前空军基地的遗迹,这是“冷战”时期的一处雷达设施,如今已成为了研究气候变化影响的绝佳地点。|摩根·海姆

数十年来,米德尔顿岛不过是个被人遗忘的前哨,它平坦而狭长,遭受着阿拉斯加湾没完没了的海风和海水摧残。20世纪50年代末,美国空军在这个偏远的岛屿上修建了一个雷达站,“冷战”期间用于搜索天空中的苏联轰炸机。仅仅过了7年,这处设施就被关闭,它低矮的建筑和钢塔被遗弃,渐渐锈蚀。

一座原先配备了雷达设备的混凝土高塔被改造成了海鸟研究平台。研究生西拉·尼卓尼·皮特(右)和中岛千夏在塔内查看一只三趾鸥。“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做不到像这样近身研究野生鸟类。”皮特说。|摩根·海姆

与世隔绝、鸟瞰视角、没有人类干扰,米德尔顿岛曾因这些完美特质而适合用于军事监视,如今它又因此成了一个新型的理想前哨。在这些残破的空军建筑中,每年夏天都会出现一小群一小群科学家,他们乘坐空中出租车来到这里,将这处鬼城般的军事建筑群变成海鸟科学的研究前哨站。

在原先有雷达扫描天空的地方,现在装上了相机监控鸟巢。在原先是飞行员站岗的地方,研究人员透过观察孔进行观察,研究海洋生物与气候之间微妙的相互作用,通过鸟儿来了解海洋的健康状况。

“鸟类是晴雨表,”野生动物生物学家斯科特·哈奇说,他创建了海鸟研究与保护研究所(Institute for Seabird Research and Conservation)并担任其负责人,“海鸟,尤其是三趾鸥,对环境变化十分敏感,所以它们能够反映海洋生态系统的情况和健康状况。”

这些被埋藏的宝藏曾有可能改变罗马帝国的历史走向

撰文:朱利安·桑科顿

两千年多前,古罗马军队开启了一场寻找银矿的远征之旅。如今,多亏了一位坚持不懈的考古爱好者,我们才得以了解他们曾距离发现那些足以改变帝国历史的财富有多近。

罗马的货币,比如这枚刻有皇帝克劳狄一世头像的硬币,通常都含有银。银是推动罗马帝国经济发展的几种贵金属之一。|罗伯特·考卡

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讲述过一段极易被人忽视的轶事。这个故事仅仅在塔西陀的《编年史》里记载过,别处无迹可寻:一位不受欢迎的军团长,强迫帝国军团深入一座危机四伏的边境矿井中寻找“宝藏”。

这一行动发生在克劳狄一世统治时期(公元41年—54年),彼时罗马帝国正疯狂扩张,企图吞并其边境相邻地区并占据当地资源。塔西佗提到的矿藏地点十分模糊,只是简单地描述称“在马提乌姆地区”,也就是罗马帝国占据的上日耳曼尼亚行省外围。但罗马军队的目标很清晰:寻获更多的金属,让帝国更加强大。

这种金属就是银。

罗马帝国时期,白银以硬币、银锭和珠宝的形式,从贵族、军官和士兵手中流向国家经济的其他领域。银币不单单只是货币,每一枚硬币上都印有皇帝的头像,作为皇权的象征在全国各地流通。此前,罗马开采的大部分白银都来自伊比利亚半岛,也就是今天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地区,但勘探者早已开始在整个帝国疆域内搜寻其他矿床。|阿里亚·萨法尔扎德甘

按照塔西陀的记载,军团士兵被这项艰苦、肮脏和危险的采矿任务“折磨得筋疲力尽”——“挖水渠和修地下工事,在露天环境中就够难的了”,更不用说在闷热窒息的黑暗中,在只能凭借油灯看见一丝微弱光亮的情况下作业。

为了表达不满,士兵们给罗马皇帝写信,请求他给不得人心的指挥官库尔提乌斯·鲁弗斯授予凯旋荣誉,以认可他的努力付出。士兵们希望用来自皇帝的认可促使鲁弗斯放弃看不到希望的挖矿工作。最终,“寻银行动”不了了之,军队驻扎的营地也随之废弃了。

美国《国家地理》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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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国家地理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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