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8年,于凤至在美国的那座豪宅里,被女儿女婿用相机留下一个瞬间。一头银白的头发,一张细碎的面容,眼神里却沉着亮堂,有说不出的那般劲头。你别说,就这副样子,还真没人能猜到她其实已经九十多岁了。都说人在异国会变得孤独,可你看她身边,儿女绕膝,再加上生意做的风生
1988年,于凤至在美国的那座豪宅里,被女儿女婿用相机留下一个瞬间。一头银白的头发,一张细碎的面容,眼神里却沉着亮堂,有说不出的那般劲头。你别说,就这副样子,还真没人能猜到她其实已经九十多岁了。都说人在异国会变得孤独,可你看她身边,儿女绕膝,再加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都没人敢小瞧她。只不过,她这辈子唯一没能翻过去的那一道坎,是跟张学良的那场无尽等待。等他、想他、盼团圆,哪怕岁数大到命快用完了,心里还是没放下。
咱说起张学良,多少人都知道他最风光的那几年,西装革履,走哪都是焦点。可是风头出得太大,西安事变一搞,那好日子说没就没,成了国民党老蒋的阶下囚。说是软禁,实际就像打发进冷宫,侍候他的也就剩几个心腹。可最难的时候,于凤至却追了回来,自己本有机会在国外养尊处优,家里有钱,孩子读书,在美国过安乐日子。这么一说,好多人都不理解:你为啥非得回来陪着受罪呢?
但于凤至的脾性,不像一般人那样看得开。她不是没机会做个潇洒的富家女。就像有一件事,1936年张学良被关在南京郊外,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回于凤至会留在天津守着家产,她却偏不,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几个孩子远涉跋涉,穿过河北一路到金陵,硬是要陪在他身边。那时南京的冬天,冷到能把人冻透,她经常穿着厚毛衣给张学良送饭,有时候甚至半夜起来烧水,怕他病了没人照顾。旁人都说她命苦,但她的眼神里反而有种骄傲:“有福我陪着,有祸我也守着。”都说豪门里的女人多识大体,于凤至却是认准了“能共苦才是真情”。
只可惜人生跟账本不一样,不是每回付出都能有回报。很快,于凤至自己的身体亮起了红灯。那不是小毛病,一查出来是乳腺癌。其实说句闲话,有个东北老亲戚当时跟我讲:“咱老于打小就身体硬朗,就是太劳心。”张学良看到她被病痛折磨,真有点招架不住了。找人求情,费劲心思托宋美龄,又通过外交家关闻跑腿,终于达成让她能去美国治病的许可。只不过这一走,就像一根线被拉得更远,原本盼着能再见一面,结果一步一步拖到了天涯。
在美国,于凤至不是那种病号的样子,反而折腾出新活法。她用家乡口音跟洋人砍价、甩卖股票,又让朋友介绍去买房产。说来美国房地产那会儿行情好,于凤至赶上了风口,几年下来资产翻了好多番。你要问她从哪学来的这些门道,她总眯着眼说:“家里小时候就让我算账多了,别以为太太不会做买卖。”她还曾在本地的华人联谊会上组织聚会、救助穷人。那会儿洛杉矶华人圈里,大伙都敬她一声“于阿姨”,可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张太太”,听着就像心里暖了几分。
但钱再多要是没了牵挂,也就剩个空壳。于凤至和张学良这段感情,说起来其实特别中国式。很多人以为他们俩总是夫唱妇随,其实小时候的于凤至,比张学良还强势。她小时候缠着父亲学写字,后来读了点女学,性子里也有几分倔。那年父母拍板订亲,张学良只比她大一岁,连胡子都没长齐。两家门当户对,这婚事在沈阳可算是街谈巷议的焦点。于凤至一到学良家,先学会照料张作霖老爷子的饭食,后又帮忙安排家中琐事。张作霖私下对人说:“这丫头比我那几个儿子还靠谱!”
等到张作霖遇刺,东北陷入乱局,外面人都慌成一团,家里的事于凤至反倒做得更利落。有一回,日军截断了学良带回的家书,外面乱传他失踪了,于凤至知道这事后,自己偷偷派了一个家庭仆人送信,绕道朝鲜边境找消息,愣是把谣言压了下去。后来张学良临危受命,她还出主意让下属分头联系关内的报社,转播东北军的不利情况,帮张学良稳住了后方。有一年张学良升任司令,她把家中事务一整理,外头人说:“有个贤内助,张家的事没人能比!”
可别以为这就是爱情。命运其实对于凤至不算太偏心,倒有点捉弄。婚后几年,张学良开始频繁接触社会新潮流。那会儿北平流行摩登舞,张学良在舞厅里常遇到一群旧交新知。后来认识了赵一荻,那女人确实有点不一样,敢爱敢恨,说起话来比电影里的女主还动人。张学良动了心,于凤至却不动声色。她不闹,也不问,只是悄悄把家里多余的钱转给子女,把自己的照片收起来。有次家里的保姆问她:“太太,您还等吗?”她只说:“等不等都没关系,我是张家的女人。”
往后几十年,于凤至在美国过日子,也算是做到了别人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她在好莱坞买下别墅,因为“听说那儿风景好,适合养老”。但她让室内装修师傅把卧室布置成沈阳大宅院的样子——墙上贴着花鸟画,床头还挂着一张早年的黑白合影。她对外总自称“张太太”,哪怕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也挺直了背脊。那些年,女儿和女婿带着她去参加华人老年协会,她看见名册写着自己的名字旁边有个空格,于是自己加了个“张”字。身边的人都心知肚明,却没人阻拦。
偶尔,于凤至会收到来自上海或台北的信件,多是一些不咸不淡的问候。信里并没什么温情,她却每封都收起,锁在抽屉里,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其实她晚年活得不算幸福,儿子意外去世,病痛常伴。但正是这点点牵挂,让她撑过无数苦日子。她常跟朋友打趣:“都说人生要有个盼头,我这一辈子就盼着他哪天能自由。”
等到1990年于凤至最后熄灯的时候,她把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了张学良。别人问她:“你后悔吗?”她没说话,只是拿手指轻轻划过一张合影。后来张学良得了自由,却还是跟赵一荻过日子,也从没搬进于凤至那座别墅。他也没和她合葬,只是有时候,面对记者,露出一丝尴尬:“她这一生,对我太好了。”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于凤至当年没爱上张学良,没被家族安排、没走豪门路,或许早就把自己活成一出别样的故事。但谁能说清楚呢?这种一生等待,明明知道没结果还不肯放下,这份执念到底值不值得?很难说。可正是这种执拗,才让历史里多了几个动人的名字。
你说到底,是不是很多女人都多少带点于凤至的影子?明知道天高路远,还要守着一个心愿,哪怕最后输得精光,也不算白活一场吧。
来源:小林历史杂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