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司开除后,领导找上门说:你把大客户钱带走了?我:那是我爸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8 13:00 1

摘要:阳光明晃晃地扎下来,透过我们“996福报公司”的落地窗,把我办公桌上那盆快死的绿萝照得奄奄一息。

我被开除那天,北京的天气特别好。

好得有点假。

天空跟一块刚擦过的蓝玻璃似的,一丝云都没有。

阳光明晃晃地扎下来,透过我们“996福报公司”的落地窗,把我办公桌上那盆快死的绿萝照得奄奄一息。

HR主管李姐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林舒,你来一下会议室。”

我心里“咯噔”一下。

职场混了五年,我太懂这种温柔了,跟断头饭前的最后一道大菜没什么区别。

我放下鼠标,看了一眼屏幕上还没发出去的邮件,收件人是张总,内容是关于王总那个项目的最新进展。

讽刺。

我站起身,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我假装没看见。

走进那间被我们戏称为“审判室”的小会议室,空调开得极低,冷风吹得我一哆嗦。

张总坐在里面,就是我那个天天把“狼性文化”挂在嘴边的领导。

他今天没穿他那件标志性的紧身Polo衫,换了件还算得体的衬衫,但表情还是那副便秘了三天的样子。

“林舒啊,坐。”李姐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宣判的小学生。

张总清了清嗓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

“林舒,来公司多久了?”

“三年零四个月。”我记得清清楚楚。

“嗯,时间不短了。”他点点头,“你一直是个很努力的员工,这点公司是认可的。”

来了,先扬后抑的标准开场白。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但是呢,你也知道,今年大环境不好,公司面临很大的经营压力。”

“我们需要进行一些……嗯,组织架构的优化调整。”

“优化”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跟刀子一样冰冷。

“所以,经过公司管理层的慎重考虑……”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委婉的词,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们决定,你的岗位……可能不太适合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了。”

我听着,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不适合?

上个月为了拿下王总那个几百万的大单,是谁让我连续半个月住在公司,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是谁在庆功宴上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公司的“定海神针”?

现在,一句“不适合”,就把我这根针给拔了。

李姐适时地递过来一份文件。

“林舒,这是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你看一下。公司会按照N+1的标准给你补偿,这个你放心。”

我接过来,那几张纸轻飘飘的,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看具体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我的名字。

林舒。

两个字,写得比平时任何一次都难看。

“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李姐收回文件,语气里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惋셔。

“好。”我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我对张总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就走。

我怕我一开口,问出来的不是“为什么”,而是更难听的脏话。

回到工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拿出公司发的纸箱,开始收拾东西。

键盘,鼠标垫,一个用了三年的马克杯,杯口有一点小小的豁口。

还有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我把它抱起来,想了想,又放下了。

算了,让它留在这里,替我见证这家公司的“福报”吧。

东西不多,很快就装满了。

抱着箱子离开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

灯火通明,键盘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精准而麻木。

少了我一个,地球照样转,公司的福报也照样发。

走出写字楼大门,下午五点的阳光正好。

热浪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一瞬间有些恍惚。

自由了?

好像也不是。

更像是一艘小船,突然被扔进了望不到边的大海。

我抱着箱子,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手机响了,是我妈。

“舒舒啊,下班没?今天我炖了排骨汤,你爸买了你爱吃的大闸蟹,早点回来啊。”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妈,我……今晚公司加班,可能要晚点。”

我撒了谎。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那个在他们眼里一直很优秀、很有出息的女儿,失业了。

挂了电话,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天色从亮蓝色变成橘红色,又渐渐染上深沉的墨。

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氢气球,飘飘荡荡,最后落在了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回到家,我把那个装着我三年青春的纸箱扔在玄关,然后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房子是租的,一室一厅,每个月六千块的房租像一座大山。

我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最辣的麻辣香锅,加了双份午餐肉。

然后,我打开一罐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火。

凭什么?

我把手机通讯录翻了一遍又一遍,想找个人说说话。

但翻到最后,还是关掉了屏幕。

谁不是一地鸡毛呢?没必要把自己的负能量再倒给别人。

那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回放着在公司的日日夜夜。

那些加班的夜晚,那些被客户痛骂的电话,那些被张总当众批评的瞬间。

还有,为了拿下王总那个单子,我喝下的那半斤白酒,吐得昏天暗地。

我以为我用命换来的是认可,没想到只是一张冰冷的解聘书。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值。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

睡到自然醒,吃外卖,看剧,打游戏。

我刻意不去想工作的事,不去投简历。

像一种报复性的堕落。

我屏蔽了所有同事的朋友圈,退出了上百个工作群。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但恐慌像潮水,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我淹没。

存款还能撑多久?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我爸妈那边,我还能瞒多久?

第五天,我终于强迫自己打开了招聘软件。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岗位要求,一阵阵的无力感涌上来。

好像每一条都在说:你不配。

我关掉手机,开始打扫卫生。

把地板拖得锃光瓦亮,把厨房的油污擦得一干二净。

仿佛把屋子弄干净了,我的人生也能重新开始一样。

就在我跪在地上擦地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快递,没多想,穿着满是污渍的旧T恤就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我瞬间愣住了。

是张总。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有点乱,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林舒……”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堵在门口,没让他进来的意思。

“张总?您怎么来了?找我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那个……方便进去说吗?”

我看着他,心里冷笑。

当初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但我还是侧身让他进来了。

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一进门,看到屋里的狼藉,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掩饰过去了。

“随便坐吧。”我指了指沙发。

我没给他倒水,自己去洗了手,然后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抱着胳膊,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

“说吧,什么事?”

张总坐立不安,屁股在沙发上挪了好几次。

“林舒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挺好的。自由。”我每个字都说得特别重。

他脸色更难看了。

“是这样,”他终于进入了正题,“公司最近……出了点事。”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等他继续。

“王总……王总那个项目,你知道的吧?”

我心想,废话,那不是我拼死拼活拿下的吗?

“嗯,知道。”

“项目的尾款,一百八十万,本来上周就该到账了。”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

“但是,一直没到。我们这边催了好几次,王总那边……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我心里有点纳闷。

王总不是那样的人啊,做事一向很讲信用。

“然后呢?”我问。

张总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财务查了账,发现之前的预付款流水有点问题。而且,王总那边,现在只有你才能联系得上。”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恶意。

“林舒,你老实告诉我。”

“你是不是把王总那笔钱……带走了?”

我听完,先是一愣。

足足愣了有十秒钟。

然后,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真的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就是觉得荒谬,荒谬到极致,以至于特别好笑。

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总被我笑懵了。

他大概以为我疯了,或者是在心虚地掩饰。

“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他有点恼羞成怒。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张总,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脑子是不是被‘狼性文化’给啃了?”

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林舒!你别给我嬉皮笑脸!这件事性质很严重!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就要报警了!”

报警?

我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突然觉得一点都不生气了。

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好啊,那你报啊。”我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我倒想看看,警察来了,你打算怎么说。”

“说我,一个被你们无故开除的员工,有天大的本事,能把你们公司几百万的大客户和他的钱,一起卷走?”

“你觉得这个故事,警察会信,还是会把你当?”

张总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指控有多么站不住脚。

但他还是不甘心,或者说,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王总就是你负责的!除了你,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他突然变卦!为什么款项迟迟不到!”他几乎是在咆哮。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润了润笑得发干的喉咙。

然后,我转过身,靠在桌边,看着他。

“张总,你是不是觉得,你把我开了,我就得对你,对公司,感恩戴德,还得继续帮你擦屁股?”

“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职员,被你们这么欺负了,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任由你们泼脏水?”

我一步步向他走近。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告诉你,张总。王总为什么不打款,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原因很简单。”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他不想跟一群卸磨杀驴的白眼狼,做生意。”

张总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直起身,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刚才说,王总的款项,是吧?”

我当着他的面,划开手机屏幕,找到了一个备注为“老王同志”的联系人。

然后,按下了拨号键。

并且,直接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一个沉稳又带着点宠溺的男中音传了出来,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能听见。

“闺女,怎么这个点想起来给爸打电话了?是不是没钱花了?”

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张总脸上的表情,简直比调色盘还精彩。

从震惊,到迷茫,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

“爸,没呢,钱还够。”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就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说吧,啥事?”电话那头,我爸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我瞥了一眼已经石化了的张总,清了清嗓子。

“那个……我之前公司的张总,现在在我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他去你那儿干嘛?他不是把你给开了吗?这小子还敢找上门?”我爸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嗯,他来问我点事。”

“他说,你公司有一笔一百八十万的尾款,本来该到账了,但现在没到。”

“他还问我,是不是我把你的钱给带走了。”

我说得云淡风气,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张总的神经上。

他的脸色,已经从死灰变成了惨白。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电话那头,我爸没说话。

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过了足足半分钟,我爸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让那个姓张的,听电话。”

我把手机递到张总面前。

他哆哆嗦嗦地,像是接一个烫手的山芋,把手机接了过去。

“王……王总……”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总是吧?”我爸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冰冷得像块铁。

“是是是,王总,您好,您好……”张总点头哈腰,就差跪下了。

“我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跑到我家去,质问我女儿的?”

“不不不,王总,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张总急得快哭了。

“误会?”我爸冷笑一声,“我女儿在你手下干了三年,没日没夜地给你们当牛做马,最后你们一句‘架构优化’就把人踢了。踢了也就算了,现在项目出了问题,你们不反思自己,反倒跑去污蔑她?”

“王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林舒是您的千金啊!”

“你不知道?”我爸的声音陡然拔高,“所以,你不知道她是我女儿,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是吗?”

“不是的,王总,您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爸打断了他。

“我只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那笔尾款,我不会付了。不仅不付,之前的预付款,你们也要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合同条款写得很清楚,你们单方面违约在先。”

“第二,从今天起,我们公司,以及我所有生意上的朋友,都不会再跟你们公司有任何业务往来。我会亲自给他们一个个打电话。”

“第三……”我爸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杀气。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女儿道歉。然后,滚出她的家。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张总拿着我的手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回我的手机。

“张总。”我叫他。

他浑身一颤,抬起头,用一种看救世主般的眼神看着我。

“林舒……不,林小姐,林姑奶奶……你帮我……你帮我跟你爸说说好话……”

他竟然想站起来给我鞠躬。

我往后退了一步。

“道歉。”我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林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那么对你!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扇得他自己脸都红了。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

只觉得,人性真是个复杂又可笑的东西。

前一秒还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能卑微到尘埃里。

“行了。”我打断了他的自残行为。

“你可以走了。”

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

跑到门口,他又停住,转过身来,脸上堆着谄媚到扭曲的笑。

“林舒,你看……工作的事……公司那边,其实一直很器重你的,要不……你回来吧?我给你升职!加薪!职位你随便挑!”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张总。”

“哎!我在!”

“你觉得,现在的我,还看得上你们那份‘福报’吗?”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打开门。

“滚。”

他灰溜溜地,像条丧家之犬,消失在了楼道里。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积压在心里多日的郁气,终于散了。

我拿起手机,给我爸回了个电话。

“爸。”

“嗯,那小子走了?”

“走了。”

“没为难你吧?”

“没有,他现在估计连站都站不稳了。”我笑了。

电话那头,我爸也笑了。

“活该。”

“爸,谢了。”

“傻丫头,跟爸客气什么。”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舒舒,你跟爸说实话,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公司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不想被他看成是温室里的花朵?

因为想证明,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因为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

“我……我就是想自己闯一闯。”我说。

“闯可以,但不能让人欺负。”我爸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工作没了就没了,天塌不下来。正好休息一段时间,想去哪儿玩,爸给你报销。”

“或者,你要是想自己做点什么,爸也支持你。”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这件事,就像一场闹剧。

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我接到了前同事小敏的微信。

“舒舒!出大事了!”

“公司炸了!听说王总那个项目黄了,而且王总发话,要联合所有合作方抵制我们公司!”

“今天一早,老板就把张总叫进去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说当场就让他滚蛋了!”

“现在公司里人心惶惶的,都在传是不是你干的,说你是什么隐藏的商业大佬……”

我看着微信,笑了笑,回了她一句。

“安心上班吧,跟我没关系。”

我没必要去解释什么。

让他们猜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放空了自己。

我没有急着去找下一份工作。

我办了张健身卡,每天去健身房挥汗如雨。

我报了个烘焙班,学着做各种蛋糕和甜点。

我把以前想看但没时间看的书,一部部看完。

我甚至一个人去了一趟云南,在洱海边住了半个月。

每天看日出,看日落,什么都不想。

我爸说得对,天塌不下来。

离开那个消耗我的环境,我才发现,世界原来这么大,这么美好。

我开始重新思考我的人生。

我真的喜欢之前那种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的生活吗?

我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北京。

我爸约我吃饭。

还是那家我最喜欢的私房菜馆。

席间,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我听说,你之前那家公司,快不行了。”

“哦?”

“走了好几个大客户,资金链断了,现在正在到处找人接盘呢。”

我“嗯”了一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家公司的死活,与我无关了。

“张总呢?”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我爸嗤笑一声,“在这个行业里,他已经社死了。我打过招呼,没人敢用他。”

“哦。”

“解气吗?”我爸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没什么解气不解气的,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当我不再把他们当回事的时候,他们就无法再伤害我分毫。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爸问。

我想了想。

“爸,我想自己开个工作室。”

“做什么?”

“就做甜品。开个小小的,温馨的,能让人吃了就开心的甜品店。”

这是我在洱海边,每天看着蓝天白云,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我不想再为什么KPI,什么项目,去熬夜,去喝酒,去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想做点能给自己和别人带来快乐的事情。

我爸看着我,眼神里是欣慰,是支持。

“好。”他说,“启动资金,爸给你出。”

“不用。”我拒绝了。

“我这几年,自己也攒了点钱。虽然不多,但开个小店,应该够了。”

“我想试试,完全靠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我爸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笑了。

“行,不愧是我王建国的女儿。”

“不过,有任何困难,随时跟爸说。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知道啦,老王同志。”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开心。

回到家,我开始着手准备我的甜品店。

选址,装修,设计菜单,考证,采购设备……

事情千头万绪,比我之前做项目经理还要繁琐。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因为,这是在为我自己工作。

每一分努力,都是在浇灌我自己的梦想。

店铺选在了一个安静的胡同里。

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亲自设计了店里的每一个角落。

原木色的桌椅,暖黄色的灯光,墙上挂着我在云南拍的照片。

我给我的小店取名叫“舒心糖水铺”。

简单,直接。

开业那天,我没搞什么盛大的仪式。

只请了几个最好的朋友。

我爸送来一个巨大的花篮,上面写着:“祝我最爱的女儿开业大吉。”

有点土,但我很喜欢。

小店的生意,比我想象中要好。

可能是因为我的用料实在,也可能是因为胡同里的氛围,让人觉得放松。

来的大多是附近的邻居和一些慕名而来的年轻人。

我每天在店里,烤蛋糕,煮糖水,冲咖啡。

听着客人们的欢声笑语,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甜香。

我找到了久违的,内心的平静和满足。

有时候,我会想起张总,想起那家公司。

但感觉已经很遥远了,像是上辈子的事。

偶尔,前同事小敏会来店里坐坐,跟我聊起公司的八卦。

她说,公司最终还是倒闭了。

老板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

很多同事都被拖欠了工资,正在走劳动仲裁。

“幸亏你走得早。”小敏一边吃着我做的提拉米苏,一边感慨。

我笑了笑,没说话。

是啊,幸亏。

有时候,结束,才是新的开始。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

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走进了我的店。

她看起来有些眼熟。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李姐,我们公司以前的HR主管。

她也认出了我,表情有些惊讶和尴尬。

“林舒?真的是你?”

“李姐,好久不见。”我客气地笑了笑。

“你……你开了这家店?”她环顾四周,眼神里有些复杂。

“嗯,小本生意。”

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拿铁。

我把咖啡端给她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林舒,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

“当初开除你的事,其实……不是张总一个人的意思。”

“是老板授意的。王总那个项目做完,公司觉得你利用价值不大了,而且……你功高震主,张总一直很忌惮你。”

“所以,他们就找了个由头,把你……”

我静静地听着。

这些,我其实早就猜到了。

职场里的黑暗,远比想象中更甚。

“都过去了,李姐。”我说。

“我现在挺好的。”

她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是啊,你现在是老板了。真好。”

她喝完咖啡,默默地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应该感谢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当初的“优化”,我可能还在那个怪圈里挣扎。

是他们,亲手把我推向了一条更广阔,也更适合我的路。

傍晚,我准备打烊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我几乎快要忘记的声音。

“林……林舒吗?”

是张总。

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又疲惫,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是我,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静。

“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颤抖。

“我后来才知道,你爸……我……我真的……我为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工作没了,家庭也……老婆跟我离婚了。”

“我活该,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今天……路过你以前住的地方,就想……打个电话试试。”

“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他似乎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

电话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我说。

“我接受你的道歉。”

“但是,张总,我希望你明白。你该道歉的,不只是我。”

“还有那些年,被你当成机器一样压榨,被你用‘狼性’当借口随意辱骂,被你用完就扔的所有人。”

“我只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拉黑了那个号码。

我走出店门,抬头看了看天。

一轮明月,正挂在胡同的尽头。

温柔,明亮。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槐花的香气。

我知道,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我爸来店里。

他没提前打招呼,像个普通客人一样,坐在角落里。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忙前忙后。

“老王同志,微服私访啊?”我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来看看我闺女的江山。”他喝了口水,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有点小得意。

“不错。”他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我。

“舒舒,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开心。”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是啊。

我现在,是真的开心。

发自内心的,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的那种开心。

“爸,我给你做个我新研发的蛋糕吧,桂花酒酿味的。”

“好啊。”

我转身走进后厨。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真正的强大,不是你拥有多少,也不是你爬到多高的位置。

而是,你有离开任何不喜欢的人和事的底气。

以及,从头再来的勇气。

而这份底气和勇气,一部分来自我的家庭。

更重要的,来自我自己。

那个曾经在深夜痛哭,在职场挣扎,但从未真正放弃过的,我自己。

来源:三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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