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老子为何说“说不清”才是本源真相?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11 10:36 2

摘要:“万物的本源是什么?” 从古至今,不同文明、不同时代的人都在试图为它寻找答案。我们本土道家思想里,老子将这个本源称作 “道”,可他又说 “道可道,非常道”,一句话把 “道” 的玄妙推到了语言之外 —— 这究竟是老子的 “不说透”,还是本源本就难以用言语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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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的本源是什么?” 从古至今,不同文明、不同时代的人都在试图为它寻找答案。我们本土道家思想里,老子将这个本源称作 “道”,可他又说 “道可道,非常道”,一句话把 “道” 的玄妙推到了语言之外 —— 这究竟是老子的 “不说透”,还是本源本就难以用言语承载?

大家好,我是青蛙刀圣。我们分成四个小段来讲,前三段先去看在【西方历史文化中】,主流人群是如何看待万物本源的。会像悬疑解密一样一点一点铺垫,到第四段只需要来个蜻蜓点水,老子所说的“道”便不言而喻。

本源的争夺

西方主流神认为的本源,所认为的主宰者是什么样的?我很难给出统一的回答。最早是犹太人记录了一段关于神创造世界的故事,这里我用太阳来代表万物的主宰者,但是到了1世纪,有些犹太人记录了一段关于耶稣的故事。他们说神派了一个儿子下来,救赎了人类。这段故事从中东犹太人的家乡向外邦、向欧洲、北非传播后,最后形成了基督教。基督教和犹太教对神的解释是很不一样的。

后来到了7世纪,阿拉伯人则记录了一段关于穆罕默德受天启的故事,这个是伊斯兰。而这三家所描述的本源,都是同一个东西,就是那一切的造物者,但各自的叙述却很不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同的时代、地方,人们又产生了更多的分歧,主张着不同的解释,人群阵营也在不停裂变,但他们各自都坚持自己对万物本源的认识是唯一正统、正确、正宗的,“只有我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

当这样的一种无法包容异族的思想,被用于治理世俗国家的时候,被置于政治舞台中央之时,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战争

这种现象在中世纪历史、欧洲近代早期历史非常鲜明。人们要去争夺本源的解释权,谁才是最懂本源的人。而在近代早期,最血腥、规模最大、最具破坏性的战争,就是17世纪欧洲的天主教国家和新教国家之间的三十年战争。这场战争的伤亡人数,占当时中欧人口的50%~30%之间,而这场战争也直接加速了欧洲社会格局、政治体制、哲学思想等等重塑的过程。那重塑前后的变化是什么?

从彼岸到此岸

在重塑之前,欧洲的中世纪社会是一个以神权为根基的社会。在当时的封建制度当中,君主、国王统治社会的权力、合法性来自于神。来自于哪里的神?一个彼岸的神,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一个人们相信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于天堂的神。那他到底存不存在?不知道。彼岸的世界到底是否真实,也没有人知道,但人们相信彼岸存在。到底存不存在?不知道,如在。

中世纪以后来到了近代史,欧洲社会进入了一个重塑的过程,当代的思想家们发动了一场对传统权威的挑战。长话短说,就是有的人开始怀疑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些人坐在教堂里,仅仅依靠着对经文的解读、逻辑的推断和想象所得出的结论,就是对这个世界最正统的定义呢?而君主统治人民的权力,凭什么由他们所定义的神赋予呢?我们还要听从这些权威、这些统治者指挥,去争夺一个彼岸的解释权,在此岸大动干戈,互相厮杀。

所以当代的哲学家们在思考,人们对彼岸的向往(宗教式的普世统一),到底是带来了希望、和平和统一,还是绝望、战争和分裂?这是个问题。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欧洲近代的哲学家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弱化彼岸世界的影响,将人们注意力从“彼岸”的世界拉回到“此岸”,从以“彼岸神权”为中心的社会拉回以“此岸人权”为中心的社会。

欧洲不讲神权,开始讲人权了。而这种从“彼岸”拉回到“此岸”的时代思想的转变,用康德的观点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总结。用人话讲就是,我们要承认,咱们人这个物种是有认知极限,认知界限的。我们只能认识到,我们能认识到的东西,比如说事物的现象,而对于事物的本质、本源这类问题,它已经超越了人的感官和理性所能触及的范围了。

翻译一下:全知全能的是神,不是人

如果人能认识神的话,那人岂不相当于全知全能?我们还是要谦逊地接受,有些事物是人认识不了的。而这种谦逊在20世纪维特根斯坦的观点中,我认为又被拉上了一个层面。

可言与不可言

人类有认知极限,这个极限在哪里?维特根斯坦从语言的角度,提出了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凡是可以被说的,都可以说清楚,凡是不可被说的,必须保持沉默”。

比如这个画面,我会描述:这个音响在这个桌子的上面。大家来看实际情况,有一个音响,有一个桌子,它们之间有个一上一下的空间逻辑关系,而这个画面里的物体、空间关系,在这句措辞中都能找到一一对应的句子成分。

也就是说这句话能清晰地、完整地将这张图片信息呈现出来,没有误差。而维特根斯坦认为,我们的语言是有局限性的,语言只能清晰地表达一定范围、一定领域里的一定信息,比如现象的东西。但是有些事物,有些信息超出了语言的能力范围,超出了语言所能清晰表达的范畴。

比如说艺术、伦理和美。这观点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一段动听的音乐,人的美貌。“那音乐婉转动听,我好似在静谧的夜里独自徘徊,在小溪边聆听夜的歌唱”,到底是有多动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到底有多美?

面对眼前的事物,我们经常会表达“无以言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语言无法准确、完整地将这些信息传达出来,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各位亲身去体验、去经历。

不难理解,一旦你用语言说出来那一刻,这几个字符所描述的“动听”就不是那“动听”的本身,这些措辞所描述的“美”就不是“美”本身。用语言所构建出来的动听和美丽,是片面的、残缺的。同理,在维特根斯坦看来,万物本源、事物的本质这类问题,不是我们能用语言表达清楚的范畴。在这里,他指出了语言的局限性。而基于片面的语言,一万个哈姆雷特会给出一万个解释,这就是在宗教史上发生的事情。

人们基于不同的语言、文字经书、希腊文、拉丁文、阿拉伯文、法文、英文等等,在片面的文字中解释出不同的意思,人们会声称一个对本源的描述。而在维特根斯坦看来,人们其实陷入了一场语言的游戏当中。

综上,维特根斯坦说,有些事物是可以被语言清晰表达出来的,但有些事物是不可以被言说的。针对不可言说的,我们最好保持沉默。而保持沉默,就是对事物本身最大的尊重。对一段话、一段音乐的最高尊重就是静静欣赏,静静体验,别做人为的解释。

我还想到一个绝妙的例子,咱们大胆一点,超越时空,超越文化立场,和神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神,你创造了万物,结果你发现造物东一片、西一簇、南一团、北一营,他们个个都振臂宣扬,他们最懂你了,都继承了你的意志,他们每个人都在说替你行事,以你的名义为了争夺对你的解释权而互相残杀。作为造物主,当看到这样的画面,你估计会感觉人类有点傲慢。

我凭什么被你们来代表?我怎么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假如说世界上真的有一个意志的造物主,它创造了世界,那它自有它的安排。而作为这安排中的一份子,我们就老实地做好认知以内的事情,而保持沉默是对万物本源最大的尊重和敬畏。

至此,在不知不觉中,道家关于本源的看法我也已经讲完了。

“蜻蜓点水”

欧洲近代史这一段从彼岸拉回到此岸的思想转变,与春秋老子道家思想异曲同工,人类的智慧是相通的。在《道德经》开篇的第一句,老子用12个字给出了他对万物本源的看法,即“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关于这句话的解读是有歧义的,我给大家分享比较常见的一种。前六个字就是说,可以用言语、言说、形容出来的道(可道之道),就不是那个永恒的道了(非常道)。在这里老子开门见山地摆好自己姿态,先承认了人的认知局限性,并点出了语言的局限性。

按照我个人的理解,老子认为这世界上有一个永恒的本源,暂且叫它“道”。但是在我说出来那一刻,说出来的这个“道”,就不是那个永恒的道了。不是我不想说,是因为人类的语言说不清,我怕我一说出来会误导各位,我怕各位会陷入康德所说的幻想。维特根斯坦说的语言的游戏,还有隔壁班那位释先生说的着相,所以我还是不要对“道”做太多的描述。

我第一次看《道德经》的时候,开篇上来就搞那么一句,我马上就把书合上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老子你说你有答案,你要给我讲,但是你又不告诉我这答案是什么,这不耍流氓吗?但结合欧史的这段梳理后,我醍醐灌顶,原来他在教我们敬畏万物本源,而敬畏的方式是先谦逊地认识到人的语言是有局限性的。而我们的认知是由语言来传递传承的,进而我们的认知是有极限的。

你想知道万物本源是什么吗?接受现实吧,我们是说不清的。所以针对本源本身为何物,老子没有做过多的描述,这就是玄。说不清就是玄,挺讨嫌的。

或许,理解 “道” 的关键,本就不在 “言说”,而在 “体悟”。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 “不可说的需保持沉默”,老子以 “道可道,非常道” 开篇,也是在提醒我们:放下对 “标准答案” 的执着,在生活的秩序里、自然的循环中,去感受那无处不在却又难以名状的本源力量。

来源:青蛙刀圣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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