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小薇在反复梳理,平复心绪后,决定赶在陈家声下班前回家,以便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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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薇在反复梳理,平复心绪后,决定赶在陈家声下班前回家,以便做些准备。
家离单位不远,她开车也就10分钟左右。
车停入小区楼下车位,她从包里翻出粉饼和口红,苍白的粉末和鲜艳的色彩,扑在脸颊,掩盖着疲惫的面庞和眼底。她仔细整理下衣领,将领子竖得高一些,遮住周一平在她颈侧留下的、那处令人羞耻的淡红痕迹,好在这个并不太明显。
楼道零星遇见几个不熟悉的人,还好没到晚下班时间。
她开门进屋,立即准备换的衣物后,进了浴室。
脱下白色雪纺衬衫,打开胸罩,雪白的玉丘微微颤动,完美的弧形卧伏,几处红色抓痕格时刺眼。
这是陈家声的最爱。自与他相爱在一起后,这里及她的全部身体都不再属于她自己,她也早已习惯,每天特别是晚上被他抚摸依偎,她对他没有丝毫顾忌,因为这是他的阵地。
他说的,这是他的阵地,是他的山水田园诗。
她也很享受这般怜爱,并早已成为他们的日常。
现在,她感到了不寻常的时刻来临。
她用浴液清洗起全身,身体的最深处格外用心,生怕有一丝气味残留。
最扎心的还是雪乳上的印迹,洗之不去,抚之略疼。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不能洗的太久,如果他回来早,看她在浴室,进来共浴就坏了。
用干毛巾裹起有点颤栗的身子,回到卧室,她要重新选一件长领口的内衣,把胸口和颈项掩住。
拾掇半天,等走廊的壁灯亮起,藕荷色光线从门缝透进来,她才发现外面天己渐暗。随即,声音传来。
“妈,你回来啦!”
“薇薇,你啥时候到家的?”
儿子与老公回来了。
她忙出卧室,迎过去。到客厅捌处,看到丈夫陈家声正在弯腰换鞋,儿子已经挂起书包跑过来,她也张开双手。
“汪汪!汪汪!”
一旁的阿苍却率先冲来,汪汪叫起来。
她吓了一跳,平复的心又紧了起来。
她暗想犯了一个大错,忘了这只狗是何等的不寻常。当年她与陈家声乘火车回魔都,大黄独自走山路,当时不管他如何向她讲,它会顺利到达他的住处的,她也始终没抱什么希望。可在他们到魔都后的第三天,这条狗就找到了他的出租屋门口。
这些年,它一直跟着陈家声,即使他去上班,也会跟着。
儿子双手抱住她的脖子,一边亲吻她脸颊,一边用脚去推开狗狗。
“老黄,上一边去!叫啥叫?”
狗随即跑向浴室门口,汪汪叫着。
“好了,大苍,别叫了。”
直到丈夫发话,狗才停下,走到别处。
他打开浴室,进去了。
她的心似沉入谷底。她知道自己这个错误无法挽回了,睿智的丈夫怎么会不明白狗的用意。
她被别的男人上过身,以及浴室里没来及洗的内衣,狗狗显然已经觉察,并向主人示警。
她紧张地注视着浴室门囗,儿子哄在耳旁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清楚。
很快陈家声就走出了浴室,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我去做饭,然后换上家居服去了厨房。
她想说话,却又感觉无话可说了。
儿子拉着她手到沙发坐下,问她:
“妈,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没回家,我等你半夜呢。”
她机械的回他,“对不起儿子,妈昨天临时通知加班,熬了一宿,早上只好在办公室沙发上休息了一会。”
儿子去了他房间换了家居服,出来依旧腻歪在她身边,过了一会说道:
“妈,你加班一定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
说完就跪在沙发上,双手给她的肩膀按摩。
她把心收回,想象着儿子的懂事可爱,感受着那双小手,轻轻软软的触感,放松着肩颈,也温柔着她的心松驰下来。
儿子已经7岁,容貌完全继承了他们的优点,粉妆玉琢,面如满月,见到的无不喜欢。但最让人关注的是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神情,本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却有种忧郁的神情,特别那双眼晴。
那是一种怎样的幽静,深邃啊!
“儿子的眼睛,就像黑洞般,深不可测”,这是丈夫对她说的。
“妈妈,你有心事吗?”
儿子一手搂着她脖子,一头歪过来问她。
她对上那张好看的小脸,还有那眼睛。
以前她看向那双眼睛,就会万事不想般的静下来,似乎忘记一切,而现在她有点不敢对视。
“哪有啊,贝贝,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
她岔开他话,双手把儿子搂到怀里,用下巴抵住他的脸颊。
“好玩的事?也没什么的。”
“妈,你为啥不穿家居服啊,穿这个不热吗!”
平时一家三口在家,都会换上同色的家居服,今天她上衣穿的是长领口的羊绒内衣,下身才是家居服裤子,有点不搭。
她放松下来的神情,又绷紧了。
她不说话,只是抱紧了他。
“妈,班级的杨老师好久没来上课了,听说在闹离婚呢”。
“啊!因为什么呀”。
“学校在传,他们老师群有她与教导主任聊天记录,还有不雅视频。上面都来调查了。”
她不敢在问了。
不大功夫,陈家声喊话过来:“吃饭了!”
儿子拉着她手进厨房吃晚饭。
饭后,她不想呆在客厅,面对着他们父子,怕有什么纰漏。
“我有点累,先去卧室了”。
客厅寂静下来。丈夫去了书房,儿子回到房间看书。
她在想着接下来,睡觉的时候丈夫会怎样问她,又该如何回答。
9点半时,他进来了。
“昨天加班累了,早点睡吧。”
她嗯了一声。等他上床来,她伸手把灯关掉。
以往,卧室都是温情而霓丽的,他们依偎着,相互打开着,每次都是她在惬意中睡去,关灯的事都是他的。
黑暗中,她不敢去抱他,只是蜷缩着身子。
“小薇,单位有什么事吗?”他问。
“没有啊。只是有点忙,很快就好了。”
“郭姐还好吗?很久没见她了?”
“郭姐,感觉还好吧,她一直挺照顾我的。”
她小心谨慎的回着话。
他侧身,一只手环过来,抚住了她的山包,她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好像感觉到了。见她没有别的反应,手又撤了回去,改作平躺。
之前,入睡时都是他抱着她胸部,而她,则是攒着他的手指。
她们都没在说话。
静静的夜,刚刚开始。
她在想,那件事没有发生多好啊。
舒心平常的日子,让人忘记了它的美好。别人的一点出格举动,却点燃了一颗不甘平常的心,事后才发现,这是多么的轻贱之举啊!
打破美好的,往往不是更美好的东西,而是一颗丑陋的石子。
他一向聪明睿智,细察入微,在他面前几乎透明,他不说话,其实何尝不是一种知觉,一种态度。
她转过身来侧躺,全身的感观都在向着他,却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悠长,假装已经入睡。
但每一个毛孔却在感知着另一侧男人的存在,他的呼吸,他的体温。
突然,陈家声动了一下。
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翻身坐起来,轻轻下床,然后出去了。她的神经也走出了卧室,跟着他,原来他去儿子房间了。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他回来了,感受到身边人的平稳呼吸,又悄悄躺下,身体也没有贴到她。
不久后,她感到他真正睡了。不止是平稳的气息,还有翻转过来的身体,不经意似的搭在她腰间的一只手。
她克制住心跳,慢慢去抓那只手,轻轻放在胸口。
那只手却动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缩了回去。
她知道他没有睡熟,在有意识的回避着她。
只是为了掩饰,那只手又轻轻掖了一下她这边的的被子,动作温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克制。
他只是不说。他不问昨夜她究竟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他不问那个内衣有什么异常让大黄警觉,他不问她为什么到家后还把自己裹那么紧。这一切反常的问题,他都没问,但一定都知道。
他以前爱她,宠她。但她知道他的性格特征,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副高傲的骨胳。
儿子很小时他就给他讲,男人要有骨气,要有志向,要有担当。
他不碰她,似是在给她体面,又是在克制自己的尊严。
而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后果,只能是沉默和等待。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再是亲密无间的距离,而是一道由谎言、背叛和猜疑筑起的无形高墙。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
她亲手将曾经最温暖的港湾,变成了最煎熬的牢笼。而那些出轨的痕迹,不仅仅是留在皮肤上的红痕,更是深深刻在了他们的婚姻里,成为她无法洗刷,也无法掩盖的裂痕。
而这一切,又仅仅是开始。
亲密无间的一家人,由此走向了无尽的劫难之中。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