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柯一梦(495)院重重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11 18:09 2

摘要:一个傻子和一堆聪明人生活在一起,是一件既幸运又不幸的事,因为傻子经常会遇到一些想不通的问题,让她莫名其妙。当然这也不能怪包子小姐,实在是这机关重重,暗语连连,这种剧情不方便同傻子透露。因为三小姐那脑子里只能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过于曲折的事儿,会让她心焦……

一个傻子和一堆聪明人生活在一起,是一件既幸运又不幸的事,因为傻子经常会遇到一些想不通的问题,让她莫名其妙。当然这也不能怪包子小姐,实在是这机关重重,暗语连连,这种剧情不方便同傻子透露。因为三小姐那脑子里只能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过于曲折的事儿,会让她心焦……

所以大晚上包子小姐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二姐在电话里把她呲对了一顿,而且还给下了一道令,让团明天去老远老远的一个药店买红花油,干嘛偏得去那家呢?

撂下电话,包子小姐撅着嘴,一个劲儿的跟那儿抱怨着:

我姐吃饱了撑的,偏要登寿堂的红花油,别的地方的都不行,哎,你说她是不是成心折腾我?那药店跟老城厢呢?大老远的都不通当当车?

背不住你姐,上回就是打那买的,买的是真药,现在你不知道,连药都有假的,好多药店进不来真货,还进不来假货,哎,算了算了,让你去就去一趟吧!

在旁边,苏珊娜认真的劝着。

一抬头看表,十点了,两个小姑娘已经哈欠连天了,准备睡觉了,一个电话又把她们给叫下来了,

迷迷糊糊叨叨咕咕。小姐妹俩转过身准备上楼,可就在这一刻。啊的一声。包子小姐一惊一乍的,吓了苏大姐一跳,原来,就站在她们身后,站着一个瘦瘦的白袍鬼,陈乐亨。

1

做死呀你,你作死呀!吓唬老娘。

咣的一脚包子,如同直系军阀里的大帅马弁。包子上去就给陈乐亨一下子。疼的小男生嗷嗷叫。

谁吓你了?谁吓你了?我只不过是听见声,跑下来看看。是你们自己不注意。哎,苏珊娜,你们家里灯坏了,怎么都不修呀,成天把屋子弄得跟黑暗古堡似的,还怪我吓人。

闭嘴!你管着吗?

对于过拮据的穷日子,包子小姐似乎天生有灵感,这不,她昨天下午特地,爬上高梯子,把苏珊娜家大厅里挂的那盏大吊灯,上下两层十来个灯泡子,全都给拧下来了,只留着中心的一个小泡,让它来个独眼探照。这点活可不轻松。累的包子脖子疼,不过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她开心的对刚刚买菜回来的苏大姐说:

以后,你家就使一个小灯照明得了,看,这方法怎么样?大厅里的用电一下子省了9/10。

啊!你把大吊灯上的泡子都拧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鹊儿喜你胆子就是大。敢爬那个高梯子,我不行!一爬高我腿肚子就哆嗦,哎呀,这下每个月能省不少灯火费呢!要不说家里还得有你这么个能干小帮手。

那当然,咱是谁?拆灯砌墙,端煤刷房,咱没一个样落的下的!

包子一听这话挺起了小胸脯!

哎,实际上包子小姐的心理状态,还一直停留在关家未发迹之前的日子里。那时候没啥烦恼。一家人也齐齐全全的。她就是那个在胡同口蹲在地上,拿着化石笔跟洋灰台子上瞎画的土布娃娃。彼时,关小三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穿个破棉袄,揣着手,躲在茶馆门口,跟那蹭听里面大话匣子播放的评书故事。可偏巧,造化弄人,把她这个小丫头搁在富贵窝里,成天和薇薇安大魔王那帮人混。对此她还不适应呢,反而到了苏珊娜家这,包子倒是感觉很放松!

晚上十点多了。站在经过三小姐蹬梯爬高苦心改良的大厅里。暗影晃动之中。陈乐亨咧着嘴,一个劲儿的跟那哎呦哎呦,这个自觉冤屈的小男生只得向这二位长辈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莽撞了,哎。三姨,明天我替你跑腿,怎么样?我替你去趟老城厢,然后买了药,再给你交给奶奶,这总行了吧?将功折罪,将功折罪!

拉倒吧。你还是老老实实家呆着吧。你不是说你在躲债吗?你不是说你一露头,就有人打你吗?

我,我刚才又想了想,那帮人虽说让我还赌债。但是也有另一拨人,他们也欠我钱呀,我们这是罗圈账,我知道他们中间有一个人住哪。我找他去,然后我再给关大哥打个电话,让他帮着从中说和说和。说不定两下里一中和,我这债就能躲过去了,呵呵,就没啥大事了。

包子小姐一听这话又要抡脚丫子,小男生赶紧猫着腰捂着肚子跟那大喊:别踹了,别踹了,三姨三姨,我保证我保证,这辈子我也不赌了,再赌。烂手烂脚,烂肚肠!

2

这会儿的乐亨终于长出一口气了, 谢天谢地呀。

他才刚觉得自己的魂都被吓没了,真险呀。万一被哥哥抓到什么确实的证据。想想他老爹那双恐怖的鹰眼,想想兄长那张冷森森的白脸。自己还不得被他们给活活打死呀!要知道他爹打他,向来手黑。

所以今天和薇薇安分手之后乐亨戴上大口罩,哪儿也没敢去,坐着当当车就来到了包子小姐的同学,苏珊娜家,他算计着包子,这会儿肯定在。

急急忙忙的跑到这,上来拉着哭腔,小男生说,外面有人追债,腊月里和人家打牌的时候,欠了一大笔,如今交不出赌债,他已经不敢回家了。

就这一痛哀求,吓得正在吃饭的两个小女生顿时苍白的脸。问他输了多少,乐亨随手编了个数,把这两位立马给吓呆了。啊,那么多。这,这得合多少吨煤呀?还不得堆成一个景山,我看把他这条命给人家抵上,也不见得能还啊!望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乐亨,两个小女生急死了。

乐亨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动物,哆哆嗦嗦的,要面对一场大雷雨,现在实在没辙了,先钻供桌吧!

不过还好,跟供桌里躲了三四个钟头,那边女侠关文娴就向他传来了警报解除的好消息,就是那个所谓的什么,上药店买红花。

天呐,二姐把自己救了。

乐亨忽的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那个阿妈真是义气,什么都没供出来,陈乐成手里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再加上薇薇姐帮自己,哎呀,我可算是超生了!

真险真险呀!

回头再上楼的时候,乐亨觉得自己浑身都轻了,大概是魂儿早飘走了,估计这会儿体重也就剩个七八两了,飘飘悠悠的上了三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咣当一下躺在那里。捂着自己的胸口。唉,扭头望着旁边小桌上的打簧表,望着表壳上那张照片。那是妈妈的笑脸。乐亨这会儿多想扎进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大哭一顿啊,可是,哪还有温暖的怀抱在等着他呀,他不再是那个能撒娇的小男宝了。伸手拿过怀表,把它放在胸口处,这个二十一岁的大孤儿,在月色下,独自哭上了。

3

丽思公寓里,夜色催更,远处只有迷迷糊糊的几处灯火了。屋子里寂静如水。虽说暂时算是平安无事了,可实际上,只能算是暂缓,望着身边沉沉睡去的老男人,小狐仙这脑子依然没有歇班,她还在那里转啊转!

老男人的话,不敢套了,也不知道这事儿具体进行到什么程度,不知道那个阿妈招没招。不过看目前这架势,是没交代出什么实质内容。至于说有乐亨的一张名片,完全也可以推脱为,自己有一次在店里遇上了二少爷,然后一通寒暄,他就给了我一张名片。我呢,就收起来了。反正陈乐成还没有那种倒查自家电话,都是谁打进打出的本事。更何况说不定那阿妈是到街上的什么纸烟店,杂货店打的电话,如果真抓住点把柄,就凭李月娥那个脾气,她能等过夜?还不得立刻逼着老陈立马来抓那个细仔!

想到这,小狐仙似乎都产生了一种恻隐之心了,倒不是为了陈乐亨,而是为了身边的大魔王,

你说你,成天黑间白日想捞钱,老陈啊,你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就这么水火不容往死里掐,想想将心比心,如果我有两个至亲,其中有一个时时刻刻都面临生命危险。嗯,当然,其实另一个也是。因为这俩是死对头,那我又该作何处理呢?可不也只能望儿兴叹,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如今都大了,都各自有主意了,唉!

看来那乐亨也不是个省心的娃,通过这件事,小狐仙似乎也看出来了,这家伙也挺狠,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开着门往里引贼。

这是赵心茉绑人。赵胡子和赫老二就是想图头财,这要真是老陈的死对头绑人,那陈乐亨是不是能帮着亲手撕票啊?

瞧他这个心气儿,听着小男生一说起报仇,那恨的牙根子直痒,吱吱响的劲儿,估什就算是把陈家上上下下全都撕票了,而他也占不上一分钱的便宜,那这位少爷也是乐意的。

哎,好好的家,经营成这样,陈焕章啊,陈焕章,你也真算是有把子本事!

算了,睡吧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最近这段时间,小狐仙天天靠那本乱世佳人来支撑自己。里面的这句经典台词,几乎被她天天念起。

关文娴觉得自己和身边的老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进入倒计时了,每过一天,就撕一张月例牌,小狐仙明显的感觉到了,阅历牌在慢慢变薄。

4

清晨,只留下半幢洋房的苏珊娜家1楼小客厅门口, 从那里那传来了叮铃一声电铃响。

陈乐亨一听,赶紧窜了出去,他怕门口送货的小伙计再摁第二下,挥着手的他跑到了小洋房的花园门口,打开小铁门,从伙计手里拎过来一个篮子,这篮子是深棕色的,里面铺着亚麻的白色餐巾,还盖着印有起士林标志的一块小棉布垫子用以保温。

拎着小篮子开开心心的往屋里走,来到客厅的时候,哎,看来刚才的电铃还是把楼上两位小姐给吵醒了,这会儿已经听到2楼有细细索索的开关水龙头的声音了,第一个下来的是苏大姐。她挽着袖子问道:哎,陈少爷,刚才是谁呀?敲咱们的门。

没什么,是送货的,给我送货的。

啊。这是什么?你定的是什么呀?

走到餐桌的时候,苏大姐才发现桌子上居然变起了魔术。早早煮好的咖啡,这会儿一掀盖子,袅袅飘香。盛在一只银色的小咖啡壶里,上面罩着一条厚厚的毛巾。乐亨正在那摆盘子呢,他看了看苏大姐,随后说道:

我给你们定了全套的英式早餐,看看有乳酪,香肠。哦,咖啡是我早给你们煮的,还有这个,牛角面包,我还特地给你们订了只大火腿!

你,你给我们准备了好吃的呀!是吗是吗?

包子小姐什么时候下来了。她急急的跑了过来,肯定是香味把她给调动了。站在桌边乐呵呵的文萃直跟那儿蹦:

这个我喜欢,这个我喜欢,我喜欢他们家的奶油杂拌。哎,给我来根小香肠。还有咸黄油。我正好饿了。

噼里啪啦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雀儿喜那欢快的笑声和乐亨轻松的谈话声,这一番欢快把苏大姐的脸红给掩盖了,她在那喃喃自语道:

这些得花不少钱呢,小陈,你不是欠了赌债吗?

哎呀,怕什么。属你讲话,欠的那个债有景山那么高,这些不算什么,只是几个小石子,我就是住店,也不能白住啊,来来来,坐下来吃吧!

就是就是。先吃,吃了再说,至于他那个账的事,回头大不了让我哥帮着说说。苏大姐,你甭替他担心,跟着我哥混,他这小子吃不了亏。来给你舀一勺果酱,哎呀,这个橙皮果酱挺好的,这还不少呢,是大包装的。苏姐,过一段时间咱们春游的时候带着它,你别忘了放进冰箱里啊!

包子已经把这当成家了,她看出了苏珊娜的局促。于是她胖手一挥,三小姐觉得她们新青年内部已经实现了乌托邦了,谁有钱就吃谁。自己前年那会儿流落成了要饭的,不也在苏大姐家白吃白住了好多天吗?如今呢,躲债的又倒过手来了,请大家吃一顿,这不算啥。

也别说乐亨。你这家伙,有的时候倒是挺大方。

包子小姐开心的坐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个甜甜的曲奇圈,用小勺子舀着果酱往曲奇饼干上放,这是包子小姐发明的,甜上加甜吃法,她这人心与胃连着。一睁眼就能吃美味,那这个早晨就无限美好,但是就在包子享受着美味的时候,无意间她一抬头。

啊!半块曲奇咣当一下,打包子小姐嘴里掉了出来了。

关文萃望着屋顶,足足愣了三秒钟,随后活像只大乌鸦一般,啊。啊。啊的怪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苏珊娜纳闷呀,她也随之抬起头。啊!也愣住了,怎么搞的?这谁干的?

苏姐脱口而出,乐亨被这两位的惊诧给弄得还挺得意,他摇头晃脑的说:

我呀!我今天早上4点半就起来了,谈话悄悄的爬上了梯子。哦,梯子在厨房门后边,呵呵,我自己找到的,你瞧,灯泡全都给你们修好了,我是把电料铺子的小伙计给敲起来了,哎,不就在你家隔壁吗?我一口气买了20个灯泡。这下,全都给你们配齐了!你瞧大吊灯上,16个灯泡,一个也不少,崭崭新。剩下几个,给你放在那边小抽屉里了,留着以后换。

说到这儿,陈乐亨跳了起来,走到旁边的电门那,啪答一摁:瞧瞧灯泡全满。亮堂不亮堂!

我打死你个不孝的外甥,我打死你!你把我所有的成绩全都给弄没了,谁让你动这灯了,那是我费了一下午的劲才拆下来的泡子!

关小三此时暴跳如雷,她一把扔掉了曲奇,抡起拳头,照着陈乐亨就打。

呵呵呵,呵呵。苏珊娜这下实在忍不住了,她笑的前仰后合,端着咖啡杯在那看着包子追着乐亨在大厅里到处跑。

哎呀哎呀,三姨为什么打我呀?我干的是好事啊,为什么打我呀?

5

这里热闹 欢快的早晨不同,丽思公寓的早晨,却在一片阴暗中度过,虽然这里不缺灯泡子,屋里屋外都亮堂堂的,但是,屋里窗帘低垂,老男人躺在床上紧皱着眉。

是不是有些发烧啊?吹着了吧。小狐仙甩着体温表说道,按说三十七度二不算高吧!我再给你量量血压吧!

陈焕章紧闭着眼,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鹰,黄黄的胳膊伸在外面,任小狐仙摆弄着,果然这一侧血压又不低,冲到一百七十了,小狐仙赶紧拿了洋大夫的药,又急急忙忙的跑到奶奶那边,给老陈端来一碗面茶,这会儿他已经勉强到洗漱间里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今天还有要紧的会要参加呢,可惜头昏沉沉的。本想支撑着起来,用凉水洗把脸,就能好些。可是不行不行,还是先回到床上去吧!

“老豆呀。你随便吃两口东西吧。吃了,好吃药。这个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煮粥可能有些来不及了。”

门开了,小狐仙举着一个木托盘进来了,放在床边小桌上,她拿起一小碗面茶,满脸抱歉的对陈焕章说。老男人摇了摇手,把碗接了过来:

没关系,我吃这个蛮好。就可以了。

匆匆吃了几口,又加了两筷子小菜。然后,就放下了。小狐仙赶紧把水杯递过去,他喝了半杯温水。不喝了。接过杯子,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小狐仙喃喃的说:

再等一刻钟吧,等一刻钟之后你再吃这个药,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能饭后马上吃。冷不冷呀。

不冷。薇薇呀,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有点累。估计吃点药就好了。

那你今天还去公事房吗?别去了吧。好好歇歇。

不行呀。今天必须得到,估计上午有个重要的电报,怎么着也得过去一趟。

那晚一点再去行不行?多睡一会,等十一点钟,我送你过去。

嗯。可以。

老男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但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看来他这下是真的不太舒服了。陈焕章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床边。他就那么略张着嘴,闭着眼靠在大垫子上,一句话也不说。这会小狐仙也不敢言语了了,就浅浅的坐在床尾,在那里守着。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了半晌,突然,电话铃又响了,吓得人心惊肉跳……

没用老陈吩咐,薇薇安赶紧跑过去,拿起电话在那里听了几句,随后 她用一种并不太高,但完全清晰的声音说道:

你阿爸这会儿身体不太好,血压上来了,你有什么事儿,要是不太着急的话,先放一放吧,回头再讲。

说完这话,不容置疑,咔的一声,电话听筒就撂下了。

谁呀?老陈艰难地抬起眼,一片模糊中,穿着奶白色睡衣的小狐仙,又回在了他的身边,一边俯下身帮她整理着被子,一边在嘴里叨叨着:

是你那大少爷,估摸着八成又是查出他兄弟有什么新的可疑地方了,哼,你本来好好的,身体一向很强壮,要我说。全是让他们给气的。

说到这里,小狐仙撅起了嘴,跟那用手抠着 被子一角上的一个小疙瘩扣。那扣子是专门栓被罩用的,这会儿薇薇一幅小儿女的样子,坐在那低着头,独自的生着闷气:

挺大的人了,成天就会告状,告状也不分分时间场合。

说完这话,她偷偷的用眼睛看了一眼大魔王,然后又顿了顿:

我是不是不该说这种话呀?我又不是你们家什么正经有排位的人,哼,你们老爷少爷之间的事,轮不到我张嘴。可我就是气不平,我不想让他们再打扰你了,公事已经很烦了……

我的微微呀!

老陈把手抬起来,放在小狐仙的膝盖上,看你这样子,像个刁蛮公主。老豆没有白疼你啊,这个家也就是你能替我说一句公道话。他们那帮人,都是你抢我夺的。唉,谁在意我呢?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当矿工罢了,就是没日没夜的挖金子,等把我金山堆好了,估计也就两条腿一蹬,不知到哪去晒牙巴骨了!

你别说这样的话呀,你别说这种丧气话呀,我害怕呀,小狐仙都没用转眼珠,立刻就接上了下句。然后呢,她将自己的身子化成了一股春水,哗的一下泼洒在老男人的身边。小美人把头埋在老男人的臂弯里,闻着他那年近半百的成熟身体,所散发的丝丹康发蜡,红花按摩油,提神薄荷膏,与大红灯脚气水的混合味道…

嗯。这味道其实并不太坏。是的,狐仙强行按住所有的感官,提起精神来告诉自己:

要挺住!这就是金钱的味道,这就是脉内的味道。不行接下来,得再给他撒点甘露水。加场戏!

呜呜呜。小狐仙在那哭上了。

没事没事,不哭不哭呀。有我有我,有老豆在呀。拉拉猪强壮的很,且倒不下去呢,丫丫仔,你放心吧!

6

如果一个老男人过于有钱,而且还坚持不愿意倒下去,嗯,这并不是个特别好的消息,起码对有一些人来说,是这样的。两个小时之后,一个奇怪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既尖细又胆小,光听这个音就能够推断出,电话那头的人不是一个。是俩个。在前面说的是犹犹豫豫的刘阿桃,紧挨着她站在后面听的,是虎视眈眈的陈乐成。

这边的小狐仙接起电话,用眼睛瞟着老陈那边的卧室, 她压低了声音说:

你不知道。阿桃。不是我摔你们少爷的电话,今天早晨老头子身体欠安呢,一个劲儿的喊头疼,而且他身上一不舒服,脾气也坏透了,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你们大少爷打进来的时候老头刚闭上眼。我是怕把他招起来,回头再朝着乐城发脾气。

是吗?小妈,阿爸身体不好啊,我,我们一向也不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同你们讲过好几次吗?医生说他最近高血压搞,已经给开了药了,哎呀,我也知道你们外面的事情很多很忙,但是这方面也得留点心。不要大早晨起来打电话,他现在每天早晨都不太舒服,要吃了药,才能够有精神的,你们大少爷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跟那难受呢!

哎呀,小妈,那多亏你了,要不然乐成真要触霉头了。哎,对了,电话里也说不清,阿爸还出去上班吗?你下午有空吗?我想去找你呀,正好我给你织了一件毛绳子的小背心,过一阵可以在家那里穿的啊。啊。嗯。好的好的,行行,我马上就来。没事。孩子不用我管,中午有阿妈给小的送返,我就来,就来啊,你等我啊!

轻轻巧巧的撂下电话,略舒了一口气,刘阿桃转过脸来,立刻就拧上了眉毛:

我同你讲了多少遍,这事儿不要盯得那么紧,你听吗?你就听老太婆的。看看这下,老头子身上真有毛病了。这下可倒好,你妈装病没装像,倒把你爹的真病给引来了,哼。再这么下去,歪脖树倒是能立百年,咱家正经的摇钱树,瞧这意思是要倒。

哎,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难听啊?

我说话难听吗?你们把难听的事情都办出来了。好了好了,我要出去了,我约了她中午吃饭。

说到这儿,刘阿桃还不乐意了,她气呼呼的走到里屋,狠狠的拽开衣柜的门,从里面如饿虎掏心一般,掏出一件丝绒旗袍,然后摔在床上,砰的一下关上门,转过脸,她冷冷的看着陈乐成:

怎么,还不许我去呀!

哎呀,谁叫你不去的,当然是得去了,你去打听打听消息回来之后,我和阿妈再商量商量。

乐成这会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袋上似乎顶着一团大大的黑云彩。

想来这陈家大少爷也不知怎么混的,当初那个见了他还要屈膝行礼的家庭教师的小女儿刘阿桃,如今已经敢跟他拍桌子瞪眼了,而那个以前总是哭哭啼啼受气的阿娘,这会儿已经敢把他一通臭骂了。自己,那老爹就更不用说了,如同活阎王一般的存在着,哎,乐成觉得混来混去,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涨了行势,唯有自己原地不动。哦,不。还矮了三尺。到处受着夹板气,谁都能朝自己骂上两句。

还说什么彻查绑架的事,我是那个挨绑的,可到最后呢,一路彻查下来,我还是那个挨批的!哼,真闹不清,在这个家里还有没有理讲?当初让我查的是你。查出来有问题了,向你报告,如今,不爱听的,还是你!

不过越闹不清越得闹啊。

乐成现在已经认命了,想来陈家这股血脉也是让人看了啧啧称奇。老陈是个那么强势的男人,那么色,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爬到他头上,甚至于也包括小狐仙。他那俩眼一瞪多厉害呀,但是呢,再往下走,两位少爷于女色上都不怎么上心。乐成虽说是在生意场和斗兽场上有股子蔫坏狠的气质,但是和自己的老婆,那个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的小市民太太在一起,过的还真是个如胶似漆,拆不开把!

再瞧瞧自己那满屋子跑小老鼠一般的三个儿子。乐成总觉得自己欠刘阿桃的,这么多年来都没给她一个婚礼名份,带着这份愧疚,大少爷瞧这自己的小青梅,总觉得阿桃那眉眼越看越耐看。赛贵妃压貂蝉!

但这都不叫绝的,最绝的是二少爷乐亨,愣从一张包子脸上看出了无限秀美。要说这世上不缺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这话还真有理,这哥俩的四只眼,还真闹不清是怎么长的。估计不光是近视,而且还能够自带美颜。

所以若干年之后,一旦有人说这世上有不色的男人吗?刘阿桃都会挺身而出,维护自己身边的那个老实汉。这世上还真有天生不好色的男人,我家那个就是。但问题是这样的男人往往也不尽让人满意!

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甩腮帮子,这位小陈太把身上的大披肩拽了拽,挽着一个花布手提袋就出门去了,留下了空荡荡的房间里的独自一人。

坐在公寓里的陈大少,此时满心灰暗。此时电话铃又响了,唉,他都不愿意接了,这电话都已经打第三遍了。我的个亲娘,你还让我怎么催老头子。你就不能让我歇歇吗?再这么斗下去,我也扛不住了!

金马秋风二十载,庭院深处暗影来!

来源:宁宁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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