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暮色渐深，树影淡得几乎看不见。我找了张长凳坐下，揉着有些酸胀的小腿。手机攥在手里，指尖却迟迟没按下去。

【小小故事博大家一乐！！！】

第1章

1

暮色渐深，树影淡得几乎看不见。我找了张长凳坐下，揉着有些酸胀的小腿。手机攥在手里，指尖却迟迟没按下去。

拨通了又能怎样？一年多没见，他的声音我还记得，可那份熟悉早就被时间磨得模糊了吧。

“你在哪呢？”顾辰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些急。

“我在哪？”我四下张望，脑子有点懵。“好像是个新公园，以前没来过。”

这些年，每次回这座城市，总有新东西冒出来。熟悉的角落变陌生，陌生的地方却又藏着旧影子。

“还有多久，你会把这里都忘光呢？”他的语气酸酸的，像在埋怨，又像在叹气。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记忆真会模糊吗？我也不知道。

“我大概知道你在哪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你找个出口，到路边等我吧。”

“你要来见我？”我有点不敢信。

他可是大忙人，电话里问个好就够了吧？

“你明天就走了，我怎么能不来见你？”他语气认真得让我心口一紧。

挂了电话，我慢慢起身。公园安静得只剩风声，我顺着小径往外走，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他的话。

走到马路边，我愣住了。这条街，我走过无数次。

街边的泡桐树长高了，枝叶浓密，遮住暗红的方砖路。店铺亮起五颜六色的灯，过去那些破旧的门面早就没了影。

我盯着那棵歪斜的泡桐树，树干被铁架撑着，像在苦苦撑住什么。旁边那家面馆还亮着老招牌，灯光比从前刺眼了些。

再往前，是那家酒店。墙皮剥落得厉害，霓虹灯却硬撑着几分光鲜。

想当年，这里可是城里顶尖的地儿。如今，高楼大厦遍地开花，它倒显得落魄了。

我正感慨，一辆车缓缓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顾辰安的脸露出来。

他瘦了些，眼角多了点细纹，可那张脸还是熟悉得让我心跳乱了节奏。

“上来吧。”他声音平静。

“去哪？”我站在原地没动。

“带你去吃饭。”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城市的灯火太亮，遮住了夜色。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刚起步，我随口说：“别带我去什么高档地方啊，我想吃点家乡菜。”

以前回来，他总爱带我去好地方，像在弥补当年吃不起好饭的遗憾。

“好吃的吃多了，不稀罕了吧？”他笑了一声。

我皱眉。这话听着像嘲讽，像在提醒我当初离开的理由。

“你非要说话带刺吗？”我沉下脸。“这样你心里舒服点？”

他转头看我，笑了笑，没接话。还是那副样子，气我的时候总爱装无辜。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眼前突然热闹起来。灯火辉煌，美食街的招牌一个比一个鲜艳。

还没停稳，五六个人围上来，争着介绍自家的菜。我有点懵，这么拼命干嘛？

“别紧张，这街就这样。”顾辰安拍拍我肩，冲外面指了家店。

围着的人散了，被挑中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殷勤地帮他找车位。

进店后，老板眼神暧昧地瞟了我一眼。我凑到顾辰安耳边嘀咕：“你是不是常带美女来吃饭啊？看这老板的小眼神。”

他瞪了我一眼，无奈地笑笑，没理我。

小包间里，他点了菜，丢下菜单，给我倒了杯茶。

我喝了一口。粗茶，却是我喝惯的味道。记忆里的老家味，一下子涌上来。

“还记得咱们穷得没饭吃的时候吗？”我放下杯子，笑着问。

“那次就剩五块钱，饿得肚子咕咕叫。”他接话，嘴角带点苦涩。“找了家小店，点了个土豆丝，吃了好几碗白饭。”

“老板看我们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我笑出声，可心底却酸酸的。

“那时候，我要能让你吃好点，你也不会走吧。”他握着茶杯，手指收紧。

“你是不是一直恨我？”我试探着问。

“以前恨得要死。现在不恨了。”他抬头看我一眼。

“听说没恨就没爱了。”我瞟他，语气轻快。

“不能把恨变大爱吗？”他反问。

“切。”我撇撇嘴，心里的不安却散了。

菜端上来，满桌家乡味。我拿起筷子大口吃，他却没动，只是喝茶。

“你不吃？”我停下筷子。

“在家吃过了。你吃吧。”他淡淡地说。

我愣住。心底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有家，有等着他的人。

我突然没了胃口，低头不说话。

“怎么不吃了？”他问。

“没事。”我声音闷闷的。

气氛僵住。他喝茶，我生气。

“这性子一点没变。”他忽然笑了，伸手揉我头发。

我瞪他一眼。可心里的气，莫名就散了。

2

我靠在车窗边，盯着外面的街景飞快掠过。灯光映在玻璃上，斑驳得像我心里的影子。

这条街变了太多。以前那些昏暗的小店，如今换成了明亮的招牌。可那棵歪斜的泡桐树还在，像个倔强的老朋友。

“你还记得这棵树吗？”我转头问顾辰安。

他瞥了一眼，点点头。“记得。那时候我送你回学校，差点被它绊倒。”

我笑了。那天他摔得狼狈，手上还攥着给我买的两个包子。

“现在看它，总觉得有点可怜。”我低声说。

“树都这样，撑不住就倒。”他语气平淡，却让我心口一沉。

车子拐进美食街，人声鼎沸扑面而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老板已经围上来，争着推销。

我缩了缩肩膀，有点不适应。顾辰安却熟门熟路，指了家店，老板立马眉开眼笑。

“经常来？”我斜他一眼。

“偶尔。”他推开车门，没多解释。

走进小包间，老板暧昧地朝我笑笑。我心里一咯噔，低声嘀咕：“看来你真是常客。”

他没接话，点了菜，倒了杯茶递给我。我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钻进喉咙。

“还记得那盘土豆丝吗？”我放下杯子，笑问。

“五块钱，吃了三碗饭。”他嘴角微扬，眼底却闪过一丝涩意。

“那时候穷得叮当响，老板看我们跟看贼似的。”我哈哈笑，可笑到一半停了。

他没接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像在掩饰什么。

菜上桌了，满满的家乡味。我埋头吃了几口，抬头却见他没动筷子。

“你干嘛不吃？”我皱眉。

“在家吃过了。”他低头喝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筷子一顿。胃里突然翻起一股酸涩，像吞了颗没熟的柚子。

他有家。有人在家等他。这念头像根刺，扎得我心口发疼。

“你吃啊，别管我。”他抬头看我，语气轻松。

我没吭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菜。味蕾明明欢呼，可嘴里却苦得要命。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你这性子，真没变。”

“什么没变？”我抬眼瞪他。

“爱生气。”他伸手揉我头发，像哄小孩。

我拍开他的手。“别拿我当小孩。”

他笑笑，没再说话。气氛却没缓和，反而更沉了。

我想起从前。他穷，我也不富。俩人挤在小出租屋里，吃一顿饱饭都得算计。

那时候爱得轰轰烈烈，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你恨过我吗？”我突然问，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

他愣了下，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恨过。”

“现在呢？”我追问。

“不恨了。”他放下杯子，眼神复杂。

“没恨就没爱了吧？”我试探着，语气带点挑衅。

他看着我，嘴角动了动。“不能是大爱吗？”

我嗤笑一声。“少来这套。”

可心底却翻起浪。他这话什么意思？真放下了，还是放不下来？

服务员推门进来加水。我瞥见外面一对小情侣在自拍，女孩笑得甜，男孩亲在她脸上。

我看得发呆。他们的幸福满得溢出来，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们那时候，连张合影都没留下来。

“看什么呢？”顾辰安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秀恩爱。”我收回视线，语气酸酸的。

“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不一样。”他说。

“哪不一样？”我反问。

“那时候我们哪敢这样。”他声音低下去，像在回忆。

我没接话。脑子里却闪过那次照相馆的画面。

他攒了好几天的饭钱来看我。送他去车站时，我拉着他进了照相馆。

就一张合影，我挽着他的胳膊，站得僵硬。

三天后去取照片，老板说底片坏了，没洗出来。

我当时傻站在那儿，心沉得像坠了块石头。总觉得命运在跟我作对。

“你还记得那次照相吗？”我抬头看他。

“当然。”他声音沉了些。

“要是那时候有手机，咱们也能多留几张吧。”我故意抬高声音，想冲淡那股沉重。

“买不起。”他却冷不丁回了句，自嘲地笑笑。

我语塞。他的敏感，又刺了我一下。

沉默蔓延开来。我低头吃菜，他盯着茶杯出神。

“你干嘛总提过去？”我终于忍不住。

“不是你先提的？”他反问，语气带点无奈。

我瞪他一眼，没话说了。

其实我知道，他在我面前没变，我也一样。

他在我面前敏感又自尊，我在他面前任性又脆弱。

这么多年，各自有了新生活，可一见面，还是老样子。

菜凉了，我却没胃口再吃。他看了眼手机，皱了皱眉。

“怎么，怕晚了回家挨骂？”我嘴快，话一出口就后悔。

“加班太多，有点累。”他揉了揉太阳穴。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

“吃饱了，走吧。”我放下筷子。

他没反对，起身去买单。我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高了些，瘦了些，可还是那个熟悉的轮廓。

这么多年，他说没变。可我呢？变了吗？

3

我盯着桌上那盘辣子鸡，红艳艳的辣椒勾起记忆里的味道。可筷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顾辰安坐在对面，手里端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喝着。他没动菜，像个局外人。

“你真不吃？”我皱眉问。

“在家吃过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

我低头，筷子戳进米饭里。他有家，有人在家等他吃饭。这念头像根藤蔓，缠得我喘不过气。

“怎么不吃了？”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我脸上。

“没胃口。”我声音闷闷的，碗里的饭被我戳得乱七八糟。

他没说话，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伸手过来揉我头发。

“干嘛？”我拍开他的手，瞪他。

“生气了？”他笑意更深，像在看小孩耍脾气。

我没吭声。生气？也许吧。可这气来得没道理，明明是我先走的。

沉默压在空气里。服务员推门进来加水，我瞥见门外那对小情侣还在笑闹。

他们的幸福刺眼，像把刀子捅进我心口。我们那时候，连这样的肆意都不敢有。

“想什么呢？”顾辰安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想过去。”我随口说，眼神却没抬。

“过去有什么好想的？”他语气带点揶揄。

我抬头看他。“你不也老提过去？”

他愣了下，笑笑没接话。

我低头继续吃，可每口都像嚼蜡。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从前。

那时候我们穷得叮当响。一盘土豆丝，五块钱，俩人吃得满头汗。

老板的眼神像刀子，可我不在乎。只要有他，饿肚子都甜。

“你还记得那次吗？”我放下筷子，问他。

“哪次？”他挑眉。

“土豆丝那次。”我说。

“记得。”他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涩意。“吃了三碗饭，老板差点赶我们走。”

我笑出声，可笑着笑着，眼眶有点热。

“那时候要是我有钱，你会不会不走？”他突然问，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我愣住。筷子停在半空，心跳猛地加速。

“你一直觉得我走是因为钱？”我反问，语气有点冲。

“不是吗？”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是吗？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爱得死去活来，可每一天都像背着石头走路。累，真的太累了。

“其实不全是。”我低声说。“是那种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敲一下，心就沉一下。

“穷是原因之一。”我继续说。“可更多的是，我怕走进一个家徒四壁的婚姻。”

他看着我，眼神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所以你选了现在的生活？”

“对。”我点头，声音坚定。“我过得很好。”

他笑了一声，笑得有点苦。“那就好。”

气氛又僵住了。我低头吃菜，他盯着茶杯出神。

“你恨我多久？”我突然问。

“恨到你结婚那天。”他回答得很快，像是早想好了。

我心口一紧。“那现在呢？”

“不恨了。”他抬头看我。“都过去了。”

“没恨就没爱了吧？”我试探着问，语气轻得像风。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

我撇开视线，心跳乱得像擂鼓。他不说话，比说话更让我慌。

菜凉了，我却没胃口再动筷子。他看了眼手机，皱了皱眉。

“怎么，怕晚了回家挨骂？”我嘴快，话出口就后悔。

“最近太忙，有点累。”他揉了揉太阳穴，没接我那茬。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他没变，还是那么敏感。

“吃饱了，走吧。”我放下筷子，起身。

他没反对，去买单。我站在包间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高了些，瘦了些，可还是那个熟悉的轮廓。

这么多年，他说没变。可我呢？我变了吗？

走出餐馆，夜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我裹紧外套，低头不说话。

“送你回酒店？”他问。

“不用。”我摇头，已经掏出手机叫车。

他皱眉。“这么晚了，别折腾。”

“我习惯了。”我笑笑，语气坚决。

他没再劝，看着我上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转头对他说了句：“再见。”

车子开走，我从后视镜里看他。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被夜色吞没。

心底一阵空荡，像丢了什么东西。

回到酒店，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手机突然响了，是周泽楷。

“到酒店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到了。”我答，语气有点敷衍。

“累不累？”他问。

“还好。”我盯着天花板，心不在焉。

“那早点睡。”他顿了顿。“我明天忙，晚点给你打。”

“好。”我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周泽楷很好。稳定，体贴，像一棵大树。可我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翻了个身，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顾辰安那句“不恨了”。

不恨了，是真的放下了吗？还是藏着更深的什么？

4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霓虹灯的光影晃得我眼晕，心却静不下来。

顾辰安那句“不恨了”像根刺，扎在我脑子里拔不出来。不恨了，是放下了，还是藏着别的什么？

翻了个身，我闭上眼。脑子里却跳出那次照相馆的画面，像老电影一样一帧帧放着。

那是他攒了好几天饭钱来看我。送他去车站时，路过一家照相馆，我停下脚步。

“拍张合影吧。”我拉住他，低声说。

他愣了下，点点头。“好。”

我挽着他的胳膊，站在镜头前。身子僵得像木头，心跳却快得要炸开。

三天后，我去取照片。老板却说底片坏了，没洗出来。

我站在店里，手足无措。心像被掏空了，总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老板让我再拍一张。可他已经回了学校，来回的车费够他吃好几天饭。

“一个人也行啊。”老板随口说。

我咬了咬唇，眼泪差点掉下来。站在摄影棚里，我补了一张独照。

几天后拿到照片。我看着那个瘦弱的自己，孤独得像个影子。

那张照片我没寄给他。他问起时，我只淡淡回了句：“坏了。”

他没再追问。我也不知道他失望了没有。可我心底，真的很疼。

睁开眼，我坐起来。房间安静得让人发慌，手机屏幕还亮着周泽楷的未接来电。

我没回。脑子里全是顾辰安的眼神，像要把我看穿。

今天吃饭时，他问我恨不恨他。我反问他，他说恨到我结婚那天。

那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害怕。

我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浓得像墨，街上车流如织。

想起那对小情侣的自拍，我突然笑了。笑自己，也笑那时候的我们。

“要是那时候有手机，咱们也能多留几张吧。”我当时故意说得轻松。

“买不起。”他却冷不丁回了句，笑得自嘲。

我当时没接话。可现在想想，他那句“买不起”，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窝。

贫穷让我们胆怯。连张合影都不敢奢望。

“你干嘛总提过去？”我问过他。

“不是你先提的？”他反问。

对，是我先提的。可他每次接话，都像在揭我的疤。

我靠着窗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敲一下，心就沉一下。

“你为什么跟我分手？”他没问过。可今天，我自己说了。

“那种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说。

他没反驳，只是看着我。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

我当时逃开了视线。现在却后悔了。我该问问他，那时候他累不累。

手机又响了。我低头一看，还是周泽楷。

“睡了吗？”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平稳得像流水。

“没。”我答，语气有点冷。

“怎么了？”他听出不对。

“没事，就是累。”我敷衍。

“那早点休息。”他顿了顿。“我明天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丢回床上。

周泽楷很好。可靠，温柔，像棵大树。可我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吧。

顾辰安给过我那种感觉。爱得轰轰烈烈，却累得像背着山。

我走到行李箱前，翻出一本旧笔记本。里面夹着那张独照。

照片里的我，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眼神怯怯的，像只迷路的小动物。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心底一阵酸涩，像咬了没熟的柚子。

那时候，我多想把照片寄给他。可我没勇气。

现在呢？我还有勇气吗？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赶紧把照片塞回去。

打开门，是酒店服务员送水。我接过来，随口说了声谢谢。

关上门，我靠在门上。心跳还没平复。

顾辰安说“不恨了”。可我呢？我放下了吗？

我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他的脸。

瘦了些，眼角多了细纹。可那张脸，还是熟悉得让我心颤。

“要是你过得不好，我就养你。”他今天随口说了句。

我当时愣住，筷子差点掉下去。

“别开玩笑。”我回了句，可心跳却乱了。

他没再提。可那句话，像种子一样埋在我心底。

我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可越逼自己，眼泪却越憋不住。

滴在枕头上，像雨点砸在玻璃上。

我为什么哭？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为那张没拍成的合影。也许是为那段没走下去的路。

5

我躺在床上，眼泪干了，枕头却湿了一片。窗外的霓虹灯还在闪，像在嘲笑我的狼狈。

手机亮了一下，是周泽楷的微信。“睡了吧？我明天再打。”

我没回，把手机扣在床头。心乱得像团麻，理不出头绪。

顾辰安那句“养你”还在耳边绕。他随口一说，我却当了真。

真可笑。明明是我先走的，现在却奢望他还站在原地等我。

我坐起来，走到窗边。夜风吹进来，凉得刺骨。我裹紧睡衣，低头看街上。

车流稀疏了，路灯孤零零地亮着。像极了那时候的我们，穷得只剩彼此。

“要是你过得不好，我就养你。”他当时笑得随意，像在开玩笑。

可我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掉下去。心跳快得像擂鼓，脑子却清醒得可怕。

他有家，有妻子等着他。我呢？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别开玩笑。”我回了句，语气硬邦邦的。

他没再提，看了眼手机，皱了皱眉。我敏感得像只刺猬，立马问：“怕晚了回家挨骂？”

“最近太忙，有点累。”他揉着太阳穴，没接我的茬。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他没变，还是那么敏感。我也没变，还是那么在意。

走出餐馆时，他说送我回酒店。我拒绝了，已经叫了车。

“这么晚，别折腾。”他皱眉，语气有点急。

“我习惯了。”我笑笑，语气坚决。

他没再劝。车来的时候，他帮我拉开车门。我上车前，对他说：“再见。”

心底一阵空荡，像丢了什么东西。我靠着车窗，闭上眼。

回到酒店，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周泽楷打来电话，我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他很好。可我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翻了个身，眼泪又来了。滴在枕头上，像雨点砸在玻璃上。

哭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为那张没拍成的合影。也许是为那段没走下去的路。

天亮了，我收拾行李，拉着箱子下楼。酒店大堂冷清，只有几个人在等车。

我站在路边，盯着那棵歪斜的泡桐树发呆。它还在那儿，像个倔强的老朋友。

手机响了，是公司同事催我去机场。我回了句“马上到”，挂了电话。

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开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棵树越来越远，像在跟我告别。

到了机场，我拖着行李办手续。人群熙攘，可我却觉得孤单得要命。

登机前，我在候机厅坐着。突然有人叫我名字。我抬头一看，是顾辰安。

他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像是来送客户的。

“你怎么在这？”我愣住。

“送个客户。”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

我点点头，没说话。他也没开口，就那么看着我。

他的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我心跳加速，却不敢抬头。

“什么时候的飞机？”他终于问。

“半小时后。”我低声答。

“那挺快。”他笑笑，语气平静。

我抬头看他。他瘦了些，眼角的细纹更明显。可那张脸，还是熟悉得让我心颤。

“你呢？什么时候走？”我问。

“送完就回。”他看了眼手表。

气氛僵住了。我低头盯着地板，他站在那儿没动。

广播响了，催我登机。我起身，拉着行李箱。

“走了。”我说，声音有点哑。

“一路顺风。”他点头，语气平淡。

我转过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过头。

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像藏着千言万语。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转身，快步走向登机口。

上了飞机，我靠着窗。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的城市越来越小。

心底一阵酸涩，像咬了没熟的柚子。我闭上眼，眼泪滑下来。

回到家，周泽楷给我开了门。他接过行李，笑着问：“累不累？”

“还好。”我挤出个笑，走进客厅。

他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旁边。“这次出差顺利吗？”

“挺顺利。”我低头喝水，敷衍着。

他没再问，打开电视看新闻。我靠着沙发，盯着屏幕发呆。

脑子里全是顾辰安站在候机厅的身影。那一刻，我想冲回去问他：“你到底放没放下？”

可我没问。也没勇气问。

6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水杯。周泽楷在厨房忙着，锅里飘出淡淡的饭香。

电视里新闻播得正热闹，可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顾辰安站在候机厅的身影。

那眼神，像要把我吸进去。我没敢多看，可心跳却停不下来。

“吃饭了。”周泽楷端着菜出来，冲我笑笑。

我回过神，放下杯子。“好。”

饭桌上，他给我夹了块鱼。“这次出差累坏了吧？”

“还好。”我低头吃，敷衍着。

他没再问，低头扒饭。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我盯着碗里的鱼，突然想起顾辰安那句“养你”。心口一紧，筷子差点掉下去。

“怎么了？”周泽楷抬头看我。

“没事。”我挤出个笑，继续吃。

饭后，他收拾碗筷。我靠着沙发，盯着天花板发呆。

周泽楷很好。稳定，体贴，像棵大树。可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手机响了，是同事发来的工作消息。我回了几句，放下手机。

脑子里却跳出另一幅画面。顾辰安回家时的场景。

他推开门，苏婉宁在客厅等他。桌上摆着热好的饭菜，灯火暖黄。

她抬头看他，笑着问：“累不累？”

他点点头，放下包。“有点。”

她给他盛了碗汤，递过去。“喝点热的。”

我闭上眼，甩掉这画面。可心底却酸得像咬了没熟的柚子。

他有家，有人在等他。而我呢？我也有家，可为什么这么空？

“早点睡吧。”周泽楷洗完碗，走过来。

“好。”我起身，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窗外车声隐约传来，像在提醒我现实。

手机又亮了，是周泽楷的微信。“明天我早点回来，陪你吃饭。”

我回了句“好”，关了屏幕。

可睡意却迟迟不来。脑子里全是顾辰安那句“不恨了”。

不恨了，是放下了吗？还是藏着更深的什么？

我翻了个身，闭上眼。另一幅画面却跳出来。

顾辰安回到家，苏婉宁在沙发上织毛衣。电视开着，声音很小。

他放下包，揉了揉太阳穴。她抬头看他，眼神温柔。

“晚饭吃了？”她问。

“吃了。”他答，声音有点哑。

她没再问，起身去厨房。端了杯茶回来，递给他。

他接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笑笑，坐回沙发。继续织毛衣，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睁开眼，心跳乱得像擂鼓。她知道吗？知道他去见了我？

她那么温柔，那么懂他。可她知不知道，他心里还有个影子？

我坐起来，走到窗边。夜色浓得像墨，街上只剩几盏路灯。

顾辰安说他不恨了。可我呢？我放下了吗？

手机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周泽楷。

“睡不着？”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有点。”我低声答。

“想什么呢？”他问。

“没什么。”我敷衍。

“那我陪你聊会儿。”他语气轻松。

我没拒绝。他开始讲公司的事，琐碎却温暖。

可我却走神了。脑子里全是顾辰安站在候机厅的身影。

那一眼，像要把我拉回去。我没回头，可心却留在了那儿。

“若溪？”周泽楷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嗯？”我回过神。

“早点睡吧。”他顿了顿。“我明天回来陪你。”

“好。”我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可眼泪却又来了。

滴在枕头上，像雨点砸在玻璃上。

我为什么哭？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为那张没拍成的合影。

也许是为那个没问出口的问题：“你到底放没放下？”

天亮了，我起床洗漱。周泽楷已经出门，桌上留了张便条。

“早饭在锅里，热一下吃。”字迹工整，像他的人。

我看着便条，笑了笑。心底却空得像缺了一块。

吃完早饭，我收拾东西。翻行李时，那本旧笔记本掉了出来。

照片滑出来，掉在地上。我捡起来，盯着那个瘦弱的自己。

那时候，我多想把照片寄给他。可我没勇气。

现在呢？我还有勇气吗？

7

我盯着那张照片，手指摩挲着边缘。那个瘦弱的自己，像个陌生人。

周泽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热茶。“还没睡？”

“睡不着。”我把照片塞回笔记本，接过茶。

他坐在床边，看了我一眼。“出差回来就心不在焉，怎么了？”

“没事。”我低头喝茶，烫得舌尖一麻。

他没再问，起身去洗澡。浴室传来水声，我靠着床头发呆。

照片的事，我没告诉他。那是属于我和顾辰安的秘密。

可秘密有什么用？我们早就散了。

我放下杯子，躺下。脑子里却全是机场那一幕。

顾辰安站在那儿，西装笔挺，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更明显。

“一路顺风。”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送个陌生人。

我没回头，可心却像被什么拽住了。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城市越来越小，像在跟我告别。

回到家，周泽楷一如既往地温柔。可我却觉得陌生。

他问我累不累，我说还好。他给我倒水，我敷衍着喝。

一切都太平淡了。淡得像白开水，没滋味。

手机响了，是顾辰安发来的消息。“到家了？”

我愣住。手指悬在屏幕上，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到了。”我回了两个字，心跳却快得要炸开。

他没再回。我盯着屏幕，等了半天，像个傻子。

“若溪？”周泽楷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嗯？”我赶紧锁屏，把手机丢在一边。

“早点睡吧。”他擦着头发，坐到床边。

“好。”我点头，拉过被子。

他关了灯，躺下。呼吸渐渐平稳，可我却睁着眼。

顾辰安为什么发消息？他不是说不恨了吗？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心乱得像团麻，理不出头绪。

天亮了，我起床。周泽楷已经出门，桌上留了早饭。

我吃了几口，没胃口。收拾东西时，手机又响了。

还是顾辰安。“昨天没睡好？”

我皱眉。他怎么知道？

“还行。”我回，语气冷冷的。

“别逞强。”他回了三个字。

我盯着屏幕，心口一紧。逞强？我在谁面前逞强？

没回他，我把手机丢进包里。出门上班。

公司忙得像战场，我埋头工作。可脑子里全是他的话。

中午休息，我靠着椅背发呆。同事凑过来，问：“若溪，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

“有吗？”我笑笑，掩饰着。

“有啊。”她盯着我。“是不是恋爱了？”

我愣住，摇头。“别瞎说。”

她笑笑，没再问。可我却慌了。

恋爱？不可能。可为什么他的消息让我心跳加速？

下班回家，周泽楷已经在厨房忙活。他抬头冲我笑。“回来了？”

“嗯。”我放下包，走进客厅。

饭桌上，他给我夹菜。“多吃点，你瘦了。”

“谢谢。”我低头吃，心不在焉。

他看了我一眼。“若溪，有什么事跟我说，别憋着。”

我筷子一顿。“没事。”

他没再问，低头吃饭。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饭后，我洗碗。他站在旁边，擦着桌子。

“若溪。”他突然开口。

“嗯？”我回头。

“你这次出差，见了谁？”他问，语气平静。

我手一抖，水溅了出来。“同事啊。”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神却像要把我看穿。

我低头，继续洗碗。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啊。

“早点休息。”他拍拍我肩，转身走开。

我松了口气，手却抖得停不下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手机亮了，还是顾辰安。

“想你了。”三个字，像炸弹一样砸进我眼里。

我愣住。心跳停了一拍，然后狂跳起来。

想我？他凭什么想我？

没回他，我关了屏幕。可睡意却没了。

周泽楷睡在我旁边，呼吸平稳。我却觉得他离我好远。

顾辰安呢？他回家了吗？苏婉宁在等他吗？

我闭上眼，脑子里乱成一团。眼泪滑下来，砸在枕头上。

我想回他一句“你别说了”。可手指却没动。

天亮了，我起床。周泽楷已经出门。

我翻出那张照片，盯着那个瘦弱的自己。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放下了吗？没有。

他呢？他放下了吗？

8

我攥着那张照片，眼泪滴在上面，模糊了那个瘦弱的影子。窗外天色渐亮，可心却沉得像坠了铅。

手机又亮了。还是顾辰安。“睡了吗？”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半空。他凭什么问我睡没睡？

“睡了。”我回了两个字，语气冷得像冰。

“骗人。”他很快回，后面跟了个笑脸。

我皱眉。心跳却不争气地快起来。

没再理他，我把手机丢在一边。起身洗漱。

镜子里的人，眼圈红得像兔子。我拍了拍脸，挤出个笑。

周泽楷留的早饭还在桌上。我热了热，随口吃了几口。

上班路上，手机又响。是他。“中午有空吗？”

我愣住。他想干嘛？

“没空。”我回，语气硬邦邦的。

“晚上呢？”他追问。

我没回，直接关了屏幕。心却乱得像团麻。

公司里，我埋头工作。文件堆得像山，可脑子里全是他的消息。

“想你了。”昨晚那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上。

他凭什么想我？他有家，有苏婉宁。我呢？我也有周泽楷。

可为什么，我回不去平静？

中午休息，我靠着椅背发呆。同事凑过来。“若溪，你最近不对劲。”

“哪不对劲？”我笑笑，掩饰着。

“魂不守舍。”她盯着我。“是不是有情况？”

“瞎说。”我摇头，心却慌了。

她笑笑，走开。我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下班回家，周泽楷已经在厨房。他抬头冲我笑。“回来了？”

“嗯。”我放下包，走进客厅。

饭桌上，他给我夹菜。“多吃点，你瘦了。”

“谢谢。”我低头吃，心不在焉。

他看了我一眼。“若溪，有话跟我说，别憋着。”

我筷子一顿。“没事。”

他没再问，低头吃饭。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饭后，我洗碗。他站在旁边，擦桌子。

“若溪。”他突然开口。

“嗯？”我回头。

“你这次出差，见了谁？”他问，语气平静。

我手一抖，水溅了出来。“同事啊。”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神却像要把我看穿。

我低头，继续洗碗。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啊。

“早点休息。”他拍拍我肩，转身走开。

我松了口气，手却抖得停不下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手机亮了，还是顾辰安。

“别躲我。”四个字，像炸弹一样砸进我眼里。

我愣住。心跳停了一拍，然后狂跳起来。

躲他？我为什么要躲他？

“别烦我。”我回了句，语气硬得像石头。

顾辰安呢？他回家了吗？苏婉宁在等他吗？

第二天，我起床。周泽楷已经出门。

我翻出那张照片，盯着那个瘦弱的自己。泪水又来了。

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还是他。“我在你楼下。”

我愣住。心跳猛地加速，手一抖，照片掉在地上。

他在楼下？他疯了吗？

我冲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他靠着车站着，低头看手机。

心跳快得要炸开。我咬了咬唇，抓起外套下楼。

“你干嘛？”我走到他面前，语气冲得像刀子。

“见你。”他抬头，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

“见我干嘛？”我瞪他。

“想你了。”他答，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我愣住。心口像被什么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你有病吧？”我声音哑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能吧。”他笑笑，往前走了一步。

我退后一步。“别过来。”

他停下，看着我。“若溪，别躲我。”

“我没躲。”我咬牙，眼泪却憋不住了。

他没说话，走过来。轻轻抱住我。

我愣住。身子僵得像木头，心却软得像水。

“放开。”我低声说，可声音抖得没力气。

他没放，低头在我耳边说：“我放不下来。”

我心跳停了。眼泪砸在地上，像雨点。

“你有家。”我推开他，声音哑得像哭。

“我知道。”他看着我，眼底一片涩意。

“那你还来干嘛？”我瞪他，眼泪止不住。

“忍不住。”他低声说，语气像在认罪。

我愣住。心口像被撕开，疼得要命。

转身，我跑回楼里。眼泪模糊了视线。

回到家，我靠着门。心跳乱得像擂鼓。

他放不下来。可我呢？我放得下来吗？

9

我靠着门，眼泪止不住地掉。顾辰安的拥抱像把火，烧得我心乱如麻。

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周泽楷。“在哪？”

我愣住。心跳猛地加速，手抖得拿不稳手机。

“在家。”我回了句，声音哑得像哭过。

“早点休息。”他没多问，挂了。

我松了口气，可心却沉得像坠了铅。他没怀疑，可我却觉得自己脏了。

顾辰安说他放不下来。可我呢？我放得下来吗？

我走到沙发旁，坐下。脑子里全是楼下的那一幕。

他抱住我时，我没力气推开。心软得像水，眼泪却硬生生憋不住。

“你有家。”我推开他时，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我知道。”他眼底一片涩意，像在认罪。

“那你还来干嘛？”我吼他，眼泪砸在地上。

“忍不住。”他说，语气低得像叹息。

我跑回来时，心口像被撕开。疼得喘不过气。

现在呢？我坐在这里，手里攥着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的消息。

“别躲我。”四个字，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眼里。

我没回。也没勇气回。

窗外天色渐暗。街上的灯亮起来，像在嘲笑我的狼狈。

我起身，走到窗边。楼下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心底一阵空荡，像丢了什么东西。我靠着窗台，眼泪又来了。

手机又响。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还是他。

“对不起。”三个字，简单得像针。

我愣住。心跳停了一拍，然后疼起来。

对不起？他凭什么说对不起？

没回他，我关了手机。躺在沙发上，闭上眼。

脑子里全是他的脸。瘦了些，眼角的细纹更明显。可那张脸，还是熟悉得让我心颤。

“若溪。”周泽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猛地睁眼，坐起来。他站在那儿，手里提着公文包。

“怎么不开灯？”他皱眉，走过来。

“忘了。”我挤出个笑，起身开灯。

他放下包，看了我一眼。“你哭了？”

我愣住。摸了摸脸，才发现眼泪还没干。

“没事，就是累。”我低头，掩饰着。

他没再问，走过来抱住我。“别太拼，身体要紧。”

我靠在他怀里，心却冷得像冰。他的温暖，像在刺我。

“吃饭了吗？”他松开我，问。

“没。”我摇头。

“那我去做。”他走进厨房。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阵酸涩，像咬了没熟的柚子。

他很好。可我却配不上他了。

饭做好了，他端出来。我坐下，随口吃了几口。

“味道怎么样？”他问。

“好。”我点头，心不在焉。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若溪。”他突然开口。

“嗯？”我回头。

“你有事瞒着我。”他看着我，语气平静。

我心跳猛地加速。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

“没有。”我低声说，眼神躲闪。

他没说话，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若溪，我信你。”他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

我愣住。眼泪一下涌上来，憋都憋不住。

“对不起。”我低声说，声音哑得像哭。

他皱眉。“对不起什么？”

我没答，低头哭。眼泪砸在手上，像雨点。

他没再问，抱住我。我靠在他怀里，心却疼得要命。

顾辰安放不下来。我呢？我也放不下来。

可我有家，有周泽楷。他有家，有苏婉宁。

我们还能怎样？还能回到过去吗？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周泽楷睡在我旁边，呼吸平稳。

我却睁着眼。脑子里全是顾辰安的“忍不住”。

第二天，我起床。周泽楷已经出门。

手机亮了。我低头一看，是他。“我在机场。”

他在机场？要来找我吗？

“别来。”我回了句，眼泪砸在屏幕上。

他没回。我盯着手机，等了半天，像个傻子。

窗外阳光刺眼。我靠着窗台，眼泪止不住。

我放不下来。可我不能不放。

10

我靠着窗台，眼泪干了，手里还攥着那张照片。阳光刺眼，像在逼我清醒。

顾辰安说他在机场。我回了“别来”。他没再回。

心跳渐渐平复，可胸口还是空的，像被掏了一块。

我把照片塞回笔记本，丢进抽屉。不能再看了。

手机响了。是周泽楷。“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我回了句，声音平静。

“好，我做你喜欢的。”他语气轻松。

我挂了电话，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圈还是红的。

可我得回去。回周泽楷身边，回到我的生活。

上班时，我埋头工作。文件堆得像山，可脑子总跑神。

顾辰安那句“忍不住”，像根刺，扎在我心上拔不下来。

“若溪，吃饭了。”同事拍拍我肩。

“哦，好。”我回过神，跟着走去食堂。

饭桌上，同事聊得热闹。我低头吃，心不在焉。

“若溪，你最近怎么了？”有人问。

“没事，就是累。”我挤出个笑。

他们没再问。我吃了几口，放下筷子。

回到办公室，我靠着椅背发呆。手机亮了，是顾辰安。

“别恨我。”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我眼里。

我愣住。心跳猛地加速，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恨他？我恨不起来。可我也不能再陷进去。

“别联系了。”我回了句，眼泪砸在屏幕上。

他没回。我盯着手机，等了半天，像个傻子。

“嗯。”我放下包，走进客厅。

饭桌上，他给我夹菜。“多吃点，你瘦了。”

“谢谢。”我低头吃，强迫自己咽下去。

我筷子一顿。“没事。”

他没再问，低头吃饭。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饭后，我洗碗。他站在旁边，擦桌子。

“若溪。”他突然开口。

“嗯？”我回头。

“你最近不对劲。”他看着我，语气平静。

我心跳猛地加速。手一抖，水溅了出来。

“没事。”我低声说，眼神躲闪。

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若溪，我信你。”

我愣住。眼泪一下涌上来，憋都憋不住。

“对不起。”我低声说，声音哑得像哭。

“对不起什么？”他皱眉。

我没答，低头哭。眼泪砸在手上，像雨点。

他抱住我。我靠在他怀里，心却疼得要命。

“我错了。”我低声说，眼泪止不住。

“没事。”他拍拍我背，声音低沉。

我没再说话。靠着他，心渐渐平静。

我闭上眼，脑子里却没他的影子。

顾辰安走了。我把他推走了。

可心底还是疼，像丢了什么东西。

第二天，我起床。周泽楷留了早饭，我热了热吃。

上班路上，我看着窗外。阳光洒在路上，像在洗去昨天的痕迹。

公司里，我埋头工作。手机再没响过。

中午休息，我靠着椅背。同事凑过来。“若溪，你今天看着轻松点。”

“有吗？”我笑笑。

“有啊。”她点头，走开。

我低头，手指敲着桌子。轻松？也许吧。

下班回家，周泽楷在等我。他笑着问：“饿不饿？”

“饿。”我点头，走进厨房。

他做了我喜欢的菜。我吃了几口，笑了。

“怎么了？”他问。

“好吃。”我说，眼底有点热。

他笑笑，没说话。气氛温暖得像春风。

饭后，我收拾碗筷。他站在旁边，陪着我。

“若溪。”他开口。

“嗯？”我回头。

“以后别哭了。”他看着我，眼神温柔。

我愣住。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我说，声音轻得像风。

夜里，我躺在床上。窗外月光洒进来，静得像梦。

我闭上眼，心终于平静了。

顾辰安走了。我放下了。

可那张没拍成的合影，还是藏在我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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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船说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