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大婚日未婚夫设计换花轿,他笃定我会等他,看小阁老唤我夫人他慌了,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大婚日未婚夫设计换花轿,他笃定我会等他,看小阁老唤我夫人他慌了,完结
小阁老崔湛,权倾朝野,却有个独特的癖好——偏爱小脚女子。最近,他看上了一位小官家的庶女,甚至连婚期都定在了七日之后。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入我平静的心湖,因为我的未婚夫,崔听砚,在得知此事后,整整消失了三天。
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在一个酒楼的雅间外找到了他。可门内传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都安排妥了,成婚那天,保证两顶花轿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换。”
“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枕月嫁给崔湛那个私生子!”
是崔听砚的声音,那么决绝。
他的好友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不过,听砚,到时候宣颖郡主怎么办?”
我听到崔听砚一声嗤笑,那笑声里满是凉薄与算计。
“崔湛再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他知道我跟宣颖的关系,不会动她的。”
“等我和枕月生米煮成熟饭,他更是无可奈何。到时,再把宣颖接回来就是了。”
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我站立不稳,踉跄着转身,逃离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可后来,当崔听砚按照他的完美计划,兴冲冲地去接“我”时,他却彻底崩溃了。
1
崔听砚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女子的抽泣声。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苏枕月也在这里。
“听砚,你真的不必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她的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
崔听砚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他耐心地为她拭去泪珠:“我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让你报答。”
“若你真过意不去,不如……多为我生几个孩子。”
此话一出,雅间内顿时响起一片暧昧的哄笑声。
苏枕月的脸颊瞬间红得像要滴血,整个人几乎都埋进了崔听砚的怀里。
“可是……郡主那边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
“到时我就说醉酒上错了花轿,宣颖那个人,不会深究的。”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这都是小事一桩。宣颖郡主向来最听听砚的话。”
“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让她撵狗她绝不抓鸡,这事儿啊,压根不用愁。”
“说起来还是听砚有福气,一边是知书达理的郡主,一边是心尖上的人儿,简直是人生赢家!就是不知道,这以后谁做大,谁做小?”
崔听砚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他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
那是崔家的传家宝。
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崔听砚亲手将那只镯子戴在了苏枕月的手腕上。
一句话未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苏枕月也满脸的不敢置信,下意识地想摘下,却被崔听砚按住了手。
“你与我拜堂成亲,这本就该是你的。”
“不过,先别让宣颖看见,我怕她多心。”
看到那抹熟悉的碧色,我垂下眼眸,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那镯子,是崔听砚的母亲临终前交到我手上的,她说,这是崔家未来女主人的信物。
因为尚未完婚,我一直珍而重之地将它锁在梳妆匣中,日日观赏,视若珍宝。
三天前,崔听砚从我院里取走它,只说是婚礼流程需要。我便给了。
没想到,他转手就赠予了旁人。
我转身想走,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瞬间让我的思绪回到了七年前。
那天的雨,也像今天这般大。
宣家满门为守青州城,几乎尽数战死。
我是族中最小的女孩,被藏在地窖里,才撑到了援兵抵达的那一刻。
我疯了一样想冲出城门去寻找爹娘的尸骨,却被当时随父历练的崔听砚死死拦住。
即便我像疯了的小兽一样,将他的胳膊咬得鲜血淋漓,他也没有松开分毫。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族人……死得太过惨烈,他不想让我看到。
回京后,圣上感念宣家忠烈,封我为安成郡主,因我年幼,便交由崔家照拂。
从那以后,崔听砚日日陪在我身边,是他,将我从那段不见天日的阴霾中一点点拉扯出来。
我也成了他的小尾巴,跟在他身后,一跟就是这么多年。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却没想过,他心里早就住进了别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他。
2
崔听砚下楼时,雨势未减,而我,也一直站在廊下,任由带着湿气的冷风吹拂着我的脸颊。
他发现了我,几乎是立刻就与苏枕月拉开了距离。
他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悄悄绕到我身后,用温热的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拉下,“这个游戏,不好玩了。”
他却放声大笑,自然而然地揽住我的肩膀,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
“怎么了?就不怕我是哪个登徒子,想对我们的小郡主图谋不轨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玩笑,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一行七八个人,以及被他们簇拥着的苏枕月身上。
他们嬉笑着喊我“小嫂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安,仿佛笃定了我不会声张。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是关于崔听砚的事,我永远是退让的那一个。
崔听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挡住了苏枕月的身影。
“你是特意出来找我的吗?”
我点点头,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雨太大了,路过这里,进来避避雨。”
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想为我驱散寒意。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泸州那款琉璃簪吗?我们几个就跑了一趟,事发突然,忘了告诉你。”
我抬眼看向他:“那簪子呢?”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向苏枕月的方向瞟了瞟。
“簪子是我亲手画的图样,工匠还在赶制呢,估计要等我们成婚后,你才能收到了。”
我牵了牵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下人去牵马车的间隙,苏枕月忽然打了两个喷嚏,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我回头望去,只见她头上的琉璃簪没簪稳,掉在地上摔成了三截。
而那支簪子的样式,正是我心心念念了许久的那一款。天下仅有三支,我曾和崔听砚提过好几次。
他从未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却在另一个女子的头上看到了。
苏枕月有些慌乱地蹲下身去捡拾碎片,却不慎被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指。
“嘶……”
一滴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崔听砚再也顾不上我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迅速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苏枕月身上,随后又拿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
那方手帕,是我熬了几个通宵为他绣的,上面有他名字的缩写,他用了五年,向来从不离身。
如今,那洁白的帕子上,却染上了别人的血迹。
崔听砚察觉到我灼灼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宣宣,我先送苏小姐去看大夫,你在这里稍等片刻,千万别着凉,我马上就回来接你。”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半抱着苏枕月,急匆匆地上了马车。
他的好友走过来替他打圆场。
“小嫂子,你别往心里去,这位苏小姐曾经对听砚有恩。”
“要不,我们先送您回府?”
我缓缓摇了摇头,让他们先走了。
因为我想看看,崔听砚到底会不会回来接我。
天色由明转暗,再到彻底漆黑一片。直到郡主府的侍卫找来,崔听砚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一早,他才脚步匆匆地闯进我的院子,见到我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宣宣,昨天我们离开没多久,马车就惊了,把我们甩在雨里好久,所以我才没能回去接你。”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视线,死死地锁在他脖子上那若隐隐现的红痕上。
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块刺眼的痕迹,崔听砚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同时将脖子上的丝巾向下扯了扯,试图遮盖。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丝巾不好看?但父亲非说是什么成婚前的习俗,不让我摘。”
他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我垂下眼帘,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用疼痛来抑制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确实不太好看,摘了吧,我重新给你系一下。”
“不用!”他反应极大,险些跳起来,“对了,你不是说盖头上还缺一颗东珠吗?我们现在就去珍宝阁看看吧。”
他生硬地岔开话题,说完就转身去门外等我。
我嗤笑一声,微微蹙眉,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滑落。
换好衣服出去时,崔听砚脖子上的丝巾已经整理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刚到珍宝阁,楼上就传来一阵喧哗。
我抬头望去,竟又是苏枕月。
3
她脸上挂着泪痕,被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围在中间,时不时地被推搡一把。
崔听砚的拳头瞬间握紧,眼神晦暗不明,死死地盯着楼上的动静。
但他最终没有上去,而是转头看向我。
我知道,他又想让我去替苏枕月解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枕月诗词才情出众,曾在一场宴会上力压群芳,夺得“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
从那以后,她便成了许多贵女的眼中钉。
有次她被人推进湖里,是崔听砚救了她。
后来,只要她遇到麻烦,崔听砚都会出手相助。他不好出面的,便由我出面。
而小阁老崔湛要娶她的消息传开后,那些贵女们更是按捺不住了。
毕竟,有些女子为了能入小阁老的眼,不惜忍受剧痛去裹脚。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把鞋脱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脚到底有多小!”
“几位姐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光天化日之下……”苏枕月摇着头,眼泪簌簌地掉。
“装什么可怜!你要是没在小阁老面前脱过鞋袜,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脚小?”
“小阁老看得,我们就看不得了?”
苏枕月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无路可退时,崔听砚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宣宣,快上去。”
我一个踉跄,险些被他推倒在地。
可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楼上的苏枕月身上,根本没发现我的狼狈。
我自嘲地轻哼一声,提步上了二楼。
见到我,苏枕月熟练地躲到我的身后,抓着我的衣袖。
“郡主,救救我。”
我扫视着对面的几人,为首的是苏枕月的嫡姐苏念。
她随意地对我行了个礼:“安成郡主,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想看看。况且,别怪我没提醒您,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另一个女子也附和道:“是啊郡主,我以前可不止一次看到崔小将军跟她在一起,您就不担心吗?”
苏枕月立刻不停地摇头:“没有的郡主,您别听她们胡说!”
说着,她拉着我的手臂,一步步向后退,那力道大得我竟一时挣脱不开。
苏念冷笑:“胡说?我看你是不敢承认吧!”
“昨天我还看到你和崔小将军一起进了客栈,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枕月就抓着我的手臂,借着我想要抽手的力道,整个人向后一仰,从二楼的栏杆上翻了下去!
“枕月!”
崔听砚嘶吼着扑了过去,将人接了个满怀,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枕月……枕月你怎么样?”
苏枕月像是被吓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她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郡主,您……您为什么推我?难道您真的信了她们的话?”
崔听砚猛地抬头,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箭,直直射向我。
“宣颖,我让你上去是救她,不是让你推她!”
看着苏枕月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我瞬间明白了,她为何要一直拉着我后退。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的解释苍白无力。
听到我的话,苏枕月也急忙开口找补。
“对……郡主没有推我,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小心掉下去的。”
说完,她便在崔听砚怀里瑟瑟发抖起来。
崔听砚心疼地将她紧紧抱住,对着我怒吼:
“我刚才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推的她!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看着他那满是厌恶的眼神,我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这是苏枕月精心策划的一场戏,就算我说破了天,他也不会信。
“她若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说完,他再也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将苏枕月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珍宝阁。
临走前,缩在崔听砚怀中的苏枕月,还冲我挑衅地扬起了一抹微笑。
4
那一笑,不止我看到了,苏念几人也看得分明。
她气得一拳砸在栏杆上:“我就知道这小贱人是故意的!”
“郡主,她这明摆着是在抢您的未婚夫,您就……”
她话说到一半,估计也想到了,无论我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回到郡主府,我还没坐稳,崔听砚就来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就要往外走:“枕月因为你受了惊吓,你去,给她道个歉。”
听到这话,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我说了,不是我推的她,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宣宣,别惹我生气。”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了我父亲的城主玉佩。
那是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也是父亲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寒风灌了进去,凉得透彻。
“你……你要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这不是威胁,只要你肯去,什么事都没有。”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迅速偏过身子,将泪水尽数抹去,不愿让他看到我一丝一毫的软弱。
再次转身时,我已恢复平静,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好,我可以去。但我道完歉,你必须把玉佩还给我。”
崔听砚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苏枕月竟然被他直接安排在了崔家客房,此刻正缩在床角,嘤嘤地哭泣。
看到我进来,她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
我说完,便看向崔听闻,示意他可以把玉佩还给我了。
他却走到床边坐下,冷冷地开口:“道歉,要跪下。”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一刻,心如死灰。
我撩开裙摆,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苏枕月吓得想要下床来扶我,却被崔听砚按住了。
“这是她欠你的,你安心躺着养伤。马上就要大婚了,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
他如今,当真是连一丝一毫的遮掩都懒得做了。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从他腰间解下那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一声声的呼唤,我却再也没有回头。
此后几日,我们未再见面,直到大婚当天。
走完所有繁琐的礼节,在我上花轿前,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嘱咐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等我,我去接你。”
我没有回应他。
按照习俗,新娘的花轿都要在城外的娘娘庙停上一炷香的时间。
今天,我和苏枕月,两顶花轿,一前一后。
一炷香后,我明显感觉到轿子被抬起时的动静和之前不同。崔听砚的计划,进行得倒是顺利。
之后拜堂、入洞房,小阁老崔湛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常。
可当他要挑起盖头时,我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慌乱起来。
崔湛是崔家主的外室所生,虽在族谱上挂了名,却一直在外养着。
但他凭着自己的才华和狠劲,因救驾有功,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当朝丞相的位置,人称“小阁老”。
我与他虽见过几次,但唯一的印象就是此人极其不苟言笑,气场迫人。
盖头被缓缓挑开,烛光映入眼帘。他看到我,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反而勾唇浅笑:“来了。饿不饿?”
我愣住了:“您……您看到我,为什么不意外?”
“你不也一样没感到意外吗?”他反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过度紧张,竟忘了伪装。
看到我窘迫的表情,崔湛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么,你还想回去吗?回到崔听砚的身边。”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一点也不想。
“那今后,就安心留在这里吧。”
话音落下,崔湛的吻也随之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没有闪躲,任由红色的帐幔缓缓垂下,遮住一室春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崔听砚就带着人上了门,说是新娘接错了,要将我接回去。
可彼时,我和崔湛尚未起身。
管家如实回禀,崔听砚却根本不信。
“已经圆房了?放你娘的狗屁!”
一声怒吼后,他直接闯进了新房,一脚踹开了房门。
5
“漼湛!你开门!我的夫人在哪里?我今天是来接她回家的!”
漼听砚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丞相府清晨的静谧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漼湛已经迅速地用锦被将我裹得密不透风,仿佛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他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山一般挡在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你发什么神经?找夫人回你自己的将军府,跑到我这儿来撒野,算怎么回事?”
“少装蒜!昨天的花轿出了错,宣颖被送到了你府上。她人呢?你把她安排在哪个房间了?” 漼听砚的语气焦灼,像一头困兽。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漼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故意侧了侧身子,清晨的微光恰好照亮他宽阔后背上几道暧昧的红痕。那是我昨晚的“杰作”。
漼听砚的瞳孔猛地一缩,视线像被烙铁烫到一般,死死地钉在那片抓痕上。
“你……” 他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他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那被大红帐幔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床榻。
“我的夫人,自然是与我同住一处,难道还要委屈她去住厢房吗?” 漼湛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
漼听砚的嘴唇哆嗦着,面色惨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抓住时机,用一种慵懒又带着几分娇嗔的嗓音,从帐子里传出去:“夫君,外面是谁在吵呀?”
这一声“夫君”,如同九天惊雷,直直劈在漼听砚的天灵盖上。他身形剧烈地晃了晃,整个人站立不稳,向后仰倒。跟来的管家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
可漼听砚却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把将管家狠狠推开,怒吼道:“滚!别碰我!”
他双目赤红地瞪着漼湛,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漼湛!你明知道我跟宣宣的感情,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敢碰她!”
他转向床的方向,声音瞬间又变得脆弱不堪:“宣宣……宣宣,是我啊!你快出来,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
他嘶吼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漼湛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倒在地。
“漼听砚,收起你的疯病!” 漼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再说了,究竟是谁把她送到我这儿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你……你早就知道?” 漼听砚的眼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如果恨意可以化为利刃,漼湛此刻早已被凌迟。
漼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勾起唇角,那笑容充满了胜利者的轻蔑。
“滚出去。”
“我不走!今天我必须带走我的夫人!”
他再次疯了一般扑上来,漼湛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谁都没有留情,拳拳到肉。很快,漼听砚那张俊朗的脸上就挂了彩。
我迅速穿戴整齐,走出内室时,战局已定。漼听砚被漼湛死死地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他一看到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挣扎起来。
“宣宣!宣宣快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回家!”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狂喜和祈求,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真的多在意我。
我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那苏枕月呢?她又该怎么办?”
漼听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昨天……昨天我喝多了,一时糊涂把她当成了你,已经……铸成大错。” 他艰难地解释着,“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的正妻只有你一个,枕月……就让她做个侧室,绝不会影响到我们。”
他还想继续说,我却直接挥手打断:“不必了,我不回去了。”
“你说什么胡话!”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这样让我怎么向我爹娘交代?我娘临终前可是拉着你的手,把传家的……”
我忍不住笑了,打断他:“这些话,你对我说又有什么意思?那个传家玉镯,难道不是你亲手戴到苏枕月手上的吗?”
漼听砚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似乎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一天在祥云居,你们的对话,我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我后面的所有举动,不过是在配合你演戏,就当是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你走吧。”
他所有的辩解都被堵死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他也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前些天我的态度会那般反常。
我走到漼湛身边,看着他青紫的嘴角,心疼地拿出帕子为他轻轻擦拭。“疼吗?我给你上点药。”
他顺势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准备回房。就在这时,漼父怒气冲冲地赶到了。
他一眼就看到我和漼湛亲密地站在一起,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颤抖地指着漼湛,咬牙切齿地骂道:“逆子!那可是你弟媳,你竟然敢……哎呀!”
看到救星驾到,漼听砚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浮木,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爹……爹!宣宣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她本该是我的啊!”
“放心!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漼父说这话时,我能感觉到漼湛背在身后的手瞬间握紧,指节泛白。我悄悄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给他无声的安慰,然后迎上漼父的目光。
“伯父,您误会了。是漼听砚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迎娶苏枕月,才设计调换了两顶花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漼湛没有关系。”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漼父显然被这个惊天逆转砸蒙了,他一直以为是漼湛在暗中捣鬼。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又补上一句:“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看看,伯母留下的那只玉镯,此刻是不是正戴在苏枕月的手上。”
漼父猛地转向漼听砚,眼神锐利如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你干的?”
漼听砚闭上眼,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地跪了下去。
6
“是,是我做的。” 他的声音嘶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枕月嫁给漼湛这种卑劣之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竟然还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可是宣宣,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话音未落,漼父已经气得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
“混账东西!这可是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的婚事,你竟然也敢如此胡闹!”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不过好在,事情还没闹大。宣宣,你跟伯父回家,你受的委屈,伯父加倍补偿你!”
“至于那个苏枕月,我立刻就派人把她打发掉,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漼父的语气无比真诚,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让我回去。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把我当未来的儿媳妇来培养的。
见我迟迟没有开口,漼湛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汗,他在害怕我动摇。
我怎么会呢?
我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抬头对漼父说:“伯父,您请回吧。漼湛也是您的儿子,能嫁给他,我心甘情愿。”
“好孩子,你说什么傻话!他一个外室生的,怎么配得上你堂堂郡主!”
“我也只是个孤女,承蒙您和伯母搭救才能活到今天。既然漼听砚心有所属,我成全他们便是。如今这样,两全其美,不是很好吗?”
漼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漼听砚,终究是怒气难平,又狠狠地补了一脚。
“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现在,立刻!趁着消息还没传出去,把那个苏家的给我送回去!”
管家在一旁适时地插了一句:“老爷,恐怕……来不及了,外面已经传开了。”
“什么!” 漼听砚惊得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把我接回去,再把换嫁的脏水泼到漼湛身上,让他颜面扫地。可如今,我人还在丞相府,这盆脏水无论如何也泼不出去了,反而把他自己浇了个透心凉。他想再把我带回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慌了神。
他看着我和漼湛紧紧相握的手,绝望地摇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行……宣宣,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
“再不走,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崩溃,只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身边的漼湛轻声说:“夫君,我有些头疼,想回去休息了。”
漼湛立刻会意,唤来侍女,小心翼翼地护送我回房。
“宣宣!宣宣!” 漼听砚在身后凄厉地呼喊,想要追上来,却被侍卫死死拦住,无法靠近分毫。
漼父头痛欲裂,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漼湛,哼了一声:“找几个人,把你弟弟‘请’回去。”
任凭漼听砚如何挣扎哭喊,都无济于事。
房间里,我帮漼湛处理嘴角的伤口时,发现他一直拧着眉头,似乎心事重重。我转身想去取药箱,他却突然伸手拉住我,稍一用力,我就跌坐在他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刚想挣扎起身,他低沉的嗓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七年前在青州,那个在城门口拦下你的人,是我,不是漼听砚。”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虽然听清了每一个字,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他沉默地撩开自己的衣袖,手臂内侧,一个陈年的牙印状伤疤赫然在目。
我的指尖轻轻抚上那道疤痕,心脏跳得厉害。“怎么……会是你?”
“当年我是瞒着家里偷偷从军的,恰好被分在漼永将军的麾下,随他一同支援永州。” 他缓缓道来,“我一进城,就看见了你。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孩子的眼睛里,看到那么深的绝望。所以我走上前拦住了你。分别的时候,你问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你。”
“我没想到,后来,你竟然会把漼听砚错当成我。”
我微微蹙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漼湛的眉眼,伸手抚上他眉梢下那颗小小的红痣。
是了,我很早以前就发现,漼听砚的眉下没有这颗痣。我只当是自己年幼记错了,却万万没想到,是彻彻底底地认错了人。
“怪不得,我每次跟漼听砚提起进城那天的情形,他都含糊其辞。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怕勾起我的伤心事,原来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我喃喃自语,又抬头问他:“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你已经把他当成了我,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你看上去很喜欢他。既然如此,相认与否,又有什么必要呢?况且,那也只是一面之缘。”
我缓缓摇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我对视。
“不是一面之缘。” 我认真地说,“你若不曾拦下我,我那日便会随我爹娘一同去了。”
漼湛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深深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缠绵而悠长,直到我快要喘不过气,才猛地将他推开。
“不过,”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当初怎么会答应娶苏枕月?难道她的脚,真的那么小?”
7
看到我这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认真模样,漼湛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我不喜欢小脚的女人。” 他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那不过是我用来拒绝别人硬塞女人的一个借口罢了。”
“至于苏枕月……” 他的眼神沉了沉,“她和漼听砚一直不清不楚,眼看你们就要大婚,我不放心。”
“所以,我就想试探一下,如果我要娶苏枕月,漼听砚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会用上换花轿这么一招。既然他把梯子都递过来了,我自然没有再出手阻拦的道理。正好可以借他的手,名正言顺地,将你送到我的身边。”
我恍然大悟,又有些难以置信。“怪不得,你昨天看到我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你不也一样吗?”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知道自己真正要娶的人是谁,你也清楚自己将要嫁的人是谁。我们,刚刚好。”
四目相对,我们都笑了。
另一边,漼听砚回到将军府时,门口早已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苏家的人也已经闻讯赶到。
对于这场“换嫁”闹剧,苏家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在他们看来,漼湛虽然如今贵为小阁老,但漼听砚也是少年将军,兄弟二人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女儿,嫁给谁都不算亏。
苏父更是满脸堆笑,奉承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枕月能嫁给小将军您,这可是天赐的良缘啊!您这般英武不凡,我们家枕月嫁给您,是她的福气。这门婚事,我们苏家绝无二话!”
漼听砚强撑着笑脸应付,早已心不在焉。
苏枕月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刚想开口询问,首座上的漼父却发话了。
“我们漼家明媒正娶的,是安成郡主,不是苏小姐。”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们漼家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这样吧,就当是给听砚纳了一房侧室。”
苏枕月猛地站起身:“什么?”
她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父亲厉声训斥:“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苏父转头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漼大人说的是,是小女无状。做侧室,我们也没有意见。毕竟漼家是高门望族,未来的主母,自然是需要郡主这样有身份背景的贵女来当。”
漼父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可苏枕月哪里肯依,她用力推了推身边的漼听砚,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随着她的动作,衣袖滑落,腕上那只翠绿通透的玉镯露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入漼父眼中。
漼父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来人!把苏小姐手上的镯子,给我摘下来!”
苏枕月听到这话,死死地护住手腕,咬着下唇又推了漼听砚一把。“听砚,你不是说过,这镯子是……”
“摘了吧,枕月。” 漼听砚打断她,声音里满是疲惫,“回头,我给你打个更好的。”
不等苏枕月回答,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已经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镯子褪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用锦帕擦拭干净后,恭敬地呈到了漼父面前。
苏家的人灰溜溜地离开后,这件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都。
几天后,在皇后娘娘举办的秋猎宴上,我们这两对新婚夫妇,不出意外地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漼听砚那毫不避讳、充满悔恨与不甘的眼神,像芒刺一样扎在我身上,我只好全程躲着他走。
但有时候,麻烦是躲不掉的。
我的衣服不小心被一个宫女弄湿,去偏殿更衣时,漼听砚还是追了上来。
他挡在我面前,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支兔子模样的琉璃簪。
“宣宣……”
我直接打断他:“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这个吗?”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却依旧固执地伸着手。“宣宣,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真的不能留在漼湛身边,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跟我走,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
说着,他竟然想伸手将那支发簪插到我的发间。
我毫不犹豫地挥手打开,那支脆弱的琉璃簪应声落地,如同那日在祥云居一样,摔得粉身碎骨。
他僵在原地,眼尾迅速泛起猩红。
我却笑了。
“这支琉璃簪,我想,应该更配苏枕月。”
8
漼听砚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巨大的羞耻和悔恨将他淹没,让他无地自容。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喧闹的争吵声。
原来是一直倾慕漼湛的沈家小姐,带着苏枕月的继姐苏念等几个跟班,将苏枕月给团团围住了。
“都怪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本来还有机会争取一下!现在安成郡主嫁给了小阁老,你让我还怎么争啊!” 沈小姐气急败坏地就要去推苏枕月,却被她一巴掌狠狠打开。
“放肆!我现在可是将军夫人,你敢动我?”
“一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小将军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们夫妻情深,岂是你能三言两语挑拨的?”
苏枕月话音刚落,一旁的苏念就忍无可忍,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直接将她打翻在地。
漼听砚见状,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苏念接下来的话钉在了原地。
“那日在珍宝阁,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是你自己故意滚下楼梯,然后嫁祸给郡主的!”
“最近这段时间,漼小将军为了求得郡主的原谅,一车一车地往丞相府送礼。就算东西全被扔了出来,他也风雨无阻地天天送。你说,要是让小将军知道真相,他还会不会要你?”
这句话,似乎彻底引爆了苏枕月。她从地上爬起来,状若疯癫:“那又如何!我能留住将军一次,自然就能留住他第二次!”
苏念被她的无耻气笑了:“你可真是厉害!当初你觉得爹给我说的那门亲事好,就跑去勾引我的未婚夫。后来得知他家犯了事被圣上责罚,你又立刻跟他撇清关系,害得人家为情所困,差点投河自尽!”
“前段时间,你嫌爹给你新找的书生家境贫寒,就又故技重施,故意落水去勾搭漼小将军,害得他和郡主离心!桩桩件件,都是你做下的好事!今天我非要把你的这些丑事,全都抖落到小将军面前不可!”
苏念说完转身要走,苏枕月却像疯了一样扑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贱’人!那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你凭什么坏我好事!”
她撕打着,抓挠着,完全没有了往日半分柔弱的模样。沈家小姐几人被这阵仗吓到了,连忙上前拉架,却也被误伤了好几下。
“苏枕月!你疯了!这里可是皇家围场,你敢在这里动手伤人,就不怕皇后娘娘降罪吗!”
“那又怎样?将军会护着我的!”
她说完,又狠狠踹了一脚被打蒙的苏念,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旁边的湖里,开始大声呼救。
这出精彩绝伦的大戏,我和漼听砚从头到尾,尽收眼底。
我淡淡地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我回头一看,漼听砚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宣宣……”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原来是这样……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瞎了眼……”
我垂下眼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现在才明白,太迟了。将军,保重。”
我刚走到正厅,就碰上了前来寻我的漼湛。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与他说了一遍。话音刚落,沈家小姐和苏枕月等人就被带了上来。
一个个狼狈不堪,有被抓花了脸的,有头发散乱的。苏枕月最惨,是被人抬上来的,灌了一肚子的水,至今昏迷不醒。
皇后娘娘大概也觉得是小辈之间的玩闹,不愿深究,只是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几句,就让人各自回府了。
但是那一晚,漼家却注定不会平静。
回去之后,苏枕月就被直接禁足。等她醒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一个更让她崩溃的消息——漼听砚查到了是她当初率先将换嫁的消息散播出去的。
盛怒之下,漼听砚当即写下了一纸休书。 苏枕月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人被原封不动地送回了苏家,落到了对她恨之入骨的继姐苏念手中。后来我零星听说,她被打断了腿,扔到乡下的庄子里自生自灭去了。
漼湛刚刚给我讲完这些后续,管家就进来通报:“夫人,小阁老,漼小将军来了。说是马上要动身去边关,今日特来告辞。”
我看向漼湛,他似乎在等我的意思。
我笑了笑,对管家说:“告辞就不必了。不过,你可以请他九个月后,回来吃我们的喜酒。”
管家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上笑开了花,领命而去。
身边的漼湛却还是一头雾水:“九个月后?是你的生辰吗?”
我但笑不语,起身向内室走去。
漼湛在原地愣了两秒,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低沉而喜悦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几步追上我,将我打横抱起,笑得恣意而张扬。
来源:啊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