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被偷走录取通知书,隐忍三十年归来,一招送仇家覆灭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27 01:18 1

摘要:柏油路在村口就断了,剩下的土路被夏末的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像一张老人的脸。一辆破旧的绿色长途大巴艰难地喘着粗气,停在歪脖子老槐树下,扬起一片尘土。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褪色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下来,他肩上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手里提着一网兜橘子。

柏油路在村口就断了,剩下的土路被夏末的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像一张老人的脸。一辆破旧的绿色长途大巴艰难地喘着粗气,停在歪脖子老槐树下,扬起一片尘土。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褪色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下来,他肩上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手里提着一网兜橘子。

男人叫陈望野,五十岁出头,头发已经花白,背有些微驼,常年不变的保安工作让他习惯性地眯着眼打量四周,眼神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已经三十年没回来了。

村里还是那个味儿,泥土、牲口粪便和柴火混合的气息,钻进鼻子里,瞬间唤醒了沉睡的记忆。只是当年的泥瓦房大多变成了两三层的小楼,墙上刷着“实现小康”、“发家致富”的标语,有些已经斑驳脱落。

“哟,这不是望野吗?”一个正在田埂上抽旱烟的老头儿 squinted his eyes, 认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陈望野转过头,是张伯。他笑了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张伯,是我。”

“哎呀!真是你!”张伯猛地站起来,烟锅里的灰撒了一地,“你这……你这三十年跑哪儿去了?都说你在外头发大财了,怎么……还穿着这身?”

张伯的视线落在他那身洗得起毛的“宏发物业”保安服上,眼神里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怜悯。

陈望野不以为意,把手里的橘子递过去:“城里打工,混口饭吃。给您带了点橘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伯接过橘子,嘴里念叨着,眼神却飘向村东头。那里,一栋崭新的三层欧式别墅鹤立鸡群,院墙高耸,门口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富贵家,现在可是咱们十里八乡的首富。”张伯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开了个砖厂,后来又搞了个化工厂,啧啧,那钱跟流水似的。”

陈望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古井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李富贵。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在他心里扎了三十年,早已和血肉长在了一起。

【三十年了,李富贵,我回来了。】

他谢过张伯,拎着简单的行李,朝自己家的老宅走去。父母早已过世,老宅空了十几年,院墙塌了半边,野草长得比人都高。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没有急着收拾,而是放下行李,走到西屋。那里,一张蒙尘的书桌上,还摆着一个空墨水瓶。他用粗糙的手指抚过桌面,仿佛能触摸到三十年前那个夏夜的灯光。

那一年,他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京城的大学,是村里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天,全村人都来道贺,父亲喝得酩酊大醉,母亲激动得一宿没睡。

可就在他准备去镇上领通知书的前一晚,通知书不翼而飞。

他疯了似的找,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村长李大头,也就是李富贵的爹,带着李富贵“好心”地来帮忙,最后却拍着他的肩膀,叹着气说:“望野啊,许是邮局弄丢了。命啊,这就是命。”

他当时不信命,他跑到县教育局,跑到邮局,求爷爷告奶奶,得到的答复都是通知书已经妥投。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渐渐变了,从羡慕变成了同情,再到后来,变成了窃窃私语的嘲笑。

“什么状元,吹牛的吧?”

“八成是没考上,自己编出来好面子。”

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割着陈家人的心。不久后,他听说李富贵要去上大学了,读的是一所省城的专科。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村里的“大学生”名额,落到了村长儿子头上。

只有陈望野知道,那不是什么专科,那就是他的大学。因为李富贵在喝醉酒后,曾当着几个混混的面,得意洋洋地炫耀过:“陈望野算个屁!他那张通知书,现在还在我家茅房里垫屁股呢!”

这话传到陈望野耳朵里时,他提着一把柴刀就冲到了李家。结果被李大头带着几个村干部死死按住,以“蓄意伤人”的罪名,把他关进了村里的祠堂。父亲为了救他,给李大头跪下磕头,把家里最后一点积蓄都送了出去。

出来后,他万念俱灰。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村长就是天。他斗不过。

那个雨夜,他背上行囊,离开了这个让他荣耀又让他蒙羞的地方。他发誓,此生若不把李家父子踩在脚下,誓不为人。

三十年,他在城市的底层摸爬滚滚,当过建筑工,扛过麻袋,最后在一家物业公司当了保安。他沉默寡言,拼命学习。不是学课本知识,而是学这个社会。他看人,看事,看那些商场大鳄如何翻云覆雨,看那些投机者如何一夜暴富又一朝破产。他的眼睛越来越毒,心也越来越硬。

他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狼,耐心地等待着时机。他知道,李富贵这种靠着权力和关系野蛮生长起来的“企业家”,根基必然不稳。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根最脆弱的引线,然后轻轻一点。

**现在,他回来了。**

他花了几天时间,把老宅收拾得差不多了。院子里的草拔了,屋顶的漏雨处补了,虽然依旧简陋,但有了人烟气。村里人看他一个“城里回来的保安”天天闷头干活,更是觉得他混得凄惨,背地里的议论更多了。

陈望野毫不在意。他每天都会绕着村子走一圈,名义上是锻炼身体,实际上是在观察。

李富贵的化工厂就建在村子西边的河滩上,离水源地很近。一股刺鼻的气味常年笼罩在村子上空,厂子后面有一条黑色的排污管道,直接通向村里的那条“母亲河”——青溪。

儿时清澈见底,可以摸鱼捉虾的青溪,如今河水浑浊,泛着诡异的油光,河边的庄稼都长得蔫头耷脑。有村民说,喝了这河水,养的鸡鸭都下不出蛋来。

陈望野站在河边,看着那根排污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就是你的命门。李富贵,你靠着污染这片土地发家,我就让你也毁在这片土地上。】

这天傍晚,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嚣张地开进了村子,停在了陈望野的老宅门口。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大金链子,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正是李富贵。他比年轻时胖了三圈,满脸横肉,眼神里带着一种长期身居高位的傲慢。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当年的陈大状元回来了!”李富贵的声音又粗又响,引得不少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

他上下打量着陈望野,又瞥了一眼破败的院子,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望野啊,听说你在城里当保安?辛苦了啊。怎么着,城里混不下去了,回家养老了?早说嘛,来我厂里,我给你安排个看大门的活儿,工资比你那什么物业高!”

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陈望野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我喜欢清静。”

“清静?哈哈哈!”李富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这叫清静?这叫穷!你看看你这院子,狗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想当年你要是去了京城,现在说不定也是个大教授了,可惜啊,没那个命!”

他故意加重了“没那个命”几个字,眼神里满是戏谑和挑衅。

陈望野抬起眼皮,古井般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看着李富贵,一字一句地说道:“李老板,风水轮流转。有些东西,吃了不该吃的,早晚要连本带利吐出来。”

李富贵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勃然大怒:“你他妈的在咒我?陈望野,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保安,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在这村里待不下去!”

【急了,看来他心里有鬼,而且很怕别人提起过去。】

陈望野不再说话,转身回了院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李富贵在门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上了车,绝尘而去。

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

“陈望野这脾气还是这么犟,跟李老板顶嘴,没好果子吃。”

“就是,都这把年纪了,还认不清现实。”

夜里,陈望野坐在灯下,拿出一个陈旧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这些年搜集到的信息。关于国家环保政策的变迁,关于近年来因为环境污染问题落马的大小官员,关于新型环保材料和污水处理技术……

三十年,他等的不仅仅是一个复仇的机会,更是在积蓄自己的力量。李富贵的化工厂,生产的是一种低端化工原料,污染极大。在早些年,地方为了GDP,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风向早就变了。

陈望野的计划很简单,也很致命。他不需要去举报,那太低级,而且很容易被李富贵用关系压下来。他要做的,是给李富贵再添一把火,让他自己烧死自己。

第二天,陈望野去了镇上。他没有去县环保局,而是去了一家网吧。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注册了十几个不同的社交媒体账号,开始在一些本地论坛、贴吧和短视频平台,以一个“返乡青年”的身份,发布一些关于家乡风景的内容。

他拍了村口的歪脖子槐树,拍了夕阳下的田埂,拍了张伯脸上核桃般的皱纹。文案写得朴实又深情,充满了对故土的热爱和对乡愁的感怀。这些内容,在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陈望野不急,他每天都更新。同时,他开始“不经意”地在视频和照片的角落里,带上那条被污染的青溪。

比如,他会发一张照片,配文是:“儿时的母亲河,如今为何变了模样?”

或者,他会发一段视频,镜头从美丽的田园风光,缓缓摇到那根冒着黑水的排污管,然后视频戛然而止。

他从不直接点名李富贵的化工厂,更没有任何激烈的言辞。他只是通过这种强烈的对比,默默地撩拨着看客的情绪。

与此同时,他开始做另一件事。他托城里的一个老乡,帮他买了一台小型的无人机和一台高精度的水质检测仪。这些东西花光了他大部分的积蓄。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望野会操控无人机,悄悄飞到化工厂上空。无人机拍下的画面触目惊心:巨大的污水池没有任何防泄漏措施,五颜六色的化工废料露天堆放,一阵风吹过,粉尘四散。

他还会在不同的时间点,去青溪的上游、中游和下游取水样。检测仪上的数据,每一次都让他心头发沉。重金属超标几十倍,某些有毒物质的含量,甚至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他将这些证据,一点一点地存档,加密,上传到云端。他知道,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抛出去。他需要一个更大的引爆点。

机会很快就来了。

李富贵为了拿下邻县的一个大订单,准备扩大生产规模。他需要更多的土地来建新厂房和仓库。他看中的,是村东头那片基本没人种的荒地。按照规定,征用土地需要村民代表大会同意。

李富贵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他直接找到了新上任的村长,也就是他表弟,许诺了一堆好处。然后,所谓的“村民代表大会”,就在李富贵的别墅里,摆了几桌酒席,轻轻松松地“全票通过”了。

第二天,推土机就开到了地头。

这下捅了马蜂窝。那片地虽然荒着,但所有权是村集体的,村里一些老人还指望着将来分给子孙盖房子。他们冲到地头,拦住了推土机。

李富贵闻讯赶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满身刺青的壮汉,是他厂里的“保安队”。

“都给我滚开!”李富贵指着最前面带头的张伯,破口大骂,“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这地是村里同意给我的,手续齐全!谁敢拦着,就是跟政府作对!”

“你放屁!”张伯气得浑身发抖,“什么村民代表大会,我们都不知道!你这是强占!”

“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不够格!”李富贵冷笑一声,对他手下使了个眼色,“把这些老东西给我拉开!谁敢动手,就给我打!出了事我负责!”

那群壮汉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推搡着手无寸铁的老人。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张伯面前。

是陈望野。

他还是那身保安服,但此刻的他,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

“李富贵,”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三十年前,你爹仗着是村长,就能为所欲为。三十年后,你以为你还能一手遮天吗?”

“陈望野?”李富贵愣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一个臭保安,也敢来管我的闲事?给我把他一起打!打断他的腿!”

一个黄毛混混狞笑着,抡起拳头就朝陈望野的脸上砸来。

陈望野动了。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笨拙,完全是保安培训时学的那些基础擒拿术。但就是这些最简单的招式,却精准得可怕。他侧身一闪,躲过拳头,右手顺势抓住黄毛的手腕,左手扣住对方的肘关节,身体一拧,一记标准的“折腕压肘”。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黄毛撕心裂肺的惨叫。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保安,动起手来这么干脆利落。

陈望野没有停,他一脚踹在另一个扑上来的混混小腿迎面骨上,对方立刻抱着腿倒在地上哀嚎。他像一头沉默的公牛,冲进了狼群。他没有华丽的招式,每一次出手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攻击,打关节,踢软肋,招招都是为了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三十年的保安生涯,他处理过的流氓醉汉不计其数,早就练就了一身实用的搏斗技巧。

不到一分钟,十几个壮汉倒了一地,个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李富贵彻底傻眼了。他看着站在一片哀嚎声中,连大气都不喘一口的陈望野,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他不是个保安……他到底是谁?】

陈望野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你……你别过来!”李富贵吓得连连后退,“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动我,我让你去坐牢!”

陈望野在他面前站定,俯视着他,眼神冰冷:“我不会动你。因为,有的是人会来收拾你。”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不是打给警察的,而是打给省里一家以深度调查报道闻名的电视台记者。这个记者的联系方式,是他花了五年时间,通过各种渠道才弄到的。

“喂,是刘记者吗?我是之前跟您联系过的,关于青溪村环境污染问题的线人。对,时机到了。我手里有全套的证据链,包括水质检测报告,无人机航拍视频,以及……他们正在暴力征地的现场视频。”

他按下了手机的录像键,镜头对准了满脸惊恐的李富贵,和倒了一地的打手。

“地址?就在青溪村东头的征地现场。对,你们现在过来,还能赶上直播。”

挂掉电话,陈望野看着面如死灰的李富贵,平静地说道:“游戏,开始了。”

李富贵的脸色从煞白变成了猪肝色。他不是傻子,他听到了“省电视台记者”和“证据链”这些词。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条了。

“陈望野!你他妈的阴我!”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恐惧让他暂时忘记了害怕,只剩下疯狂的愤怒,“你以为找几个记者来就有用了?我告诉你,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我李富贵就是天!”

他掏出手机,开始疯狂地打电话。

“喂!王局吗?我富贵啊!对对,有点小麻烦,村里有刁民闹事,还找了记者,您得帮我压下去啊!”

“喂!张主任!我,我富贵!我这边……”

陈望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的关系网,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二张绞索。】

李富贵打了七八个电话,打到最后,他脸上的嚣张气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惶恐。那些平时跟他称兄道弟,酒桌上拍着胸脯保证“有事我兜着”的“朋友”,一听到“省台记者”和“环保问题”,态度立刻变得含糊其辞,要么说自己在开会,要么说这事儿不归他管。

只有一个铁哥们,县环保局的一个副局长,在电话里焦急地告诉他:“富贵!你疯了?现在全省都在搞环保督查,省委书记亲自抓的!你这个节骨眼上搞事,谁敢保你?赶紧想办法自己摆平,别把火烧到我们身上!”

电话挂断,李富贵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终于明白,时代真的变了。他赖以生存的那套“关系学”,在更高级别的政策和媒体监督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而陈望野,这个他看了三十年笑话的“失败者”,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并为他精心准备了这个无法挣脱的死局。

不到一个小时,两辆印着“省电视台”标志的采访车就开到了村口。长枪短炮的记者们一下车,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倒了一地的打手,义愤填膺的村民,以及被推土机碾过的田地——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大新闻!

刘记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干练女性,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气质独特的陈望野。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采访开始了。张伯作为村民代表,声泪俱下地控诉了李富贵这些年如何污染环境、欺压乡邻、强占土地的恶行。其他村民也纷纷站出来作证,压抑了多年的怒火彻底爆发。

记者们又采访了李富贵,他面对镜头,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一口咬定是村民敲诈勒索。但他在镜头前那副心虚又凶狠的样子,反而更让人相信村民们的说法。

陈望野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在镜头里。他悄悄把一个U盘交给了刘记者。里面是他这几个月来收集的所有证据。

“刘记者,这里面是化工厂排污的铁证,还有他们财务上的一些问题,是我一个在税务局工作的朋友帮忙查的,绝对经得起推敲。”陈望野平静地说道。

刘记者接过U盘,郑重地点了点头:“陈先生,谢谢您。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省台的晚间新闻就播出了这条新闻,标题是《绿水青山与黑色GDP——青溪村的呐喊》。新闻里,被污染的河水,嚣张的打手,老人们的泪水,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节目一播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络舆情瞬间被点燃。陈望野之前发布的那些充满对比和暗示的短视频,也被网友们挖了出来,作为“前情提要”疯狂转发。#还青溪村绿水青山# 的话题迅速登上了热搜。

省、市、县三级政府连夜成立了联合调查组。第二天一早,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开进了青溪村。环保、公安、土地、税务,各个部门都来了。

李富贵的化工厂被立刻查封,所有账目被带走调查。他本人和那群打手,也因为涉嫌寻衅滋生、故意伤人被警方带走。那栋曾经象征着无限风光的欧式别墅,如今被贴上了封条,门口的石狮子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讽刺。

事情的发展比陈望野预想的还要快。调查组顺藤摸瓜,不仅查出了化工厂严重的污染问题和偷税漏税行为,还挖出了李富贵和他爹李大头当年通过非法手段侵吞村集体资产,以及在征地、项目中收受贿赂的陈年旧案。一张盘根错节的腐败网络被彻底撕开,牵连出了一大批地方上的干部。

最让村民们震惊的,是在搜查李家老宅时,调查人员在一个尘封的箱子底,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纸。

**那是一封三十年前,寄给陈望野的,来自京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被找到的消息传遍了全村。所有人都呆住了。

原来,当年的状元郎没有说谎。

原来,他的人生,是被这对蛇蝎心肠的父子,活生生偷走的。

村民们看向陈望野老宅的眼神,彻底变了。怜悯和嘲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和敬佩。他们终于明白,这个沉默的男人,这三十年来背负了多大的冤屈。他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扳倒不可一世的李富贵。

这不是简单的报复,这是一场迟到了三十年的正名。

张伯带着一群老人,提着鸡蛋和自家种的蔬菜,走进了陈望野的院子。老人把东西放下,看着陈望野,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望野,我们……我们对不住你。当年,我们瞎了眼……”

陈望野扶起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不怪你们。要怪,就怪人心太黑。”

他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三十年的隐忍和谋划,在这一刻尘埃落定。他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心中反而是一片空旷的平静。仇恨的枷锁一旦解开,露出的,是早已被岁月磨平的伤口。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陈望野家。

夏青禾。

她是陈望野的初中同学,也是他情窦初开时喜欢过的女孩。当年的夏青禾,扎着两条麻花辫,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是村里最美的风景。陈望野考上状元那年,曾鼓起勇气想跟她表白,可随之而来的变故,让他把这份情愫永远埋在了心底。

眼前的夏青禾已经不再年轻,眼角有了细纹,但眉眼间依然温柔。她嫁到了邻村,后来丈夫因病去世,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不咸不淡。

“望野,我……我看到新闻了。”夏青禾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陈望野请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水。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这些年……在外面还好吗?”夏青禾先开了口。

“就那样,不好不坏。”陈望野答道。

“我听他们说……你一直没结婚?”

陈望野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当年心死如灰,离开村子时,他便断了成家的念想。一个背负着仇恨和冤屈的人,如何给别人一个家?

夏青禾的眼圈红了,她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望野。当年……我应该相信你的。”

陈望野看着她,心中那潭死水似乎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圈圈涟漪。他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李富贵最终因多项罪名并罚,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李家的财产全部被罚没,用于赔偿村民和治理环境。他爹李大头也因包庇和受贿被追究了责任。那些与他勾结的官员,也纷纷落马。

青溪村的天,晴了。

但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李富贵的化工厂倒了,可村子也因此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很多在厂里上班的村民失了业,村子的发展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这天,镇上的领导找到了陈望野,希望他能出出主意。毕竟,他是有见识的“城里人”,而且现在在村里威望极高。

陈望野没有推辞。他带着镇领导和村干部,走遍了村里的山山水水。

“我们村最大的问题,是穷。但我们最大的财富,也是穷。”陈望野指着远处的青山和那条正在慢慢恢复的青溪说,“因为穷,我们这里才保留了最原始的自然风光。李富贵的化工厂是个教训,它告诉我们,靠污染换来的钱,是毒药,早晚会要了我们的命。”

他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计划书。这是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做好的规划。上面详细分析了青溪村的地理优势、气候条件,提出了发展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的构想。

“我们可以种有机蔬菜和水果,城里人喜欢这个。我们可以把老房子改造一下,做成有特色的民宿。我们可以沿着青溪修一条徒步道,让城里人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

“这……这能行吗?”村干部有些怀疑,“搞这些,得要不少钱吧?”

“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陈望野说道。

他利用自己在大城市里建立的人脉——虽然他只是个保安,但他服务的那个高档小区里,住着不少企业家和投资人。他利用工作之便,曾为其中一位老总处理过一次棘手的安保危机,对方一直对他心存感激,说有事可以找他。

陈望野拨通了那位老总的电话。他没有提自己的私事,而是把青溪村的情况和自己的发展规划,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那位老总听完后,沉默了很久,说道:“陈师傅,你让我很意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普通的保安。这样,你把计划书发给我,我派个团队过去考察一下。如果可行,这个项目,我投了。”

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专业的团队进驻后,对陈望野的计划进行了优化和完善。投资款很快到位。

青溪村,这个沉寂了几十年的小山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了新生。

时间一晃,又是五年过去。

再次来到青溪村,已经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进村的土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两旁种满了格桑花。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建起了一个古朴的牌楼,上面写着“云水谣·青溪”四个大字。

村子里,曾经破败的泥瓦房被修缮一新,白墙黛瓦,成了独具特色的民宿。家家户户门前都种着花草,石板铺成的小路干净整洁。村西头,李富贵的化工厂旧址上,建起了一个大型的生态农场,种植着有机蔬果,通过电商销往全国各地。

那条曾经被污染的青溪,如今河水清澈,鱼虾成群。河上驾着几艘乌篷船,供游客体验。周末和节假日,城里来的车子把村口的停车场停得满满当当。欢声笑语取代了往日的沉寂。

村民们也变了。他们不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的成了民宿老板,有的在生态农场上班,有的做起了导游。家家户户都通了网,很多人都学会了开网店,卖自家的土特产。大家的腰包鼓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陈望野没有当村长,也没有在公司里任职。他只是村里“发展顾问委员会”的主任,一个没有编制的虚职。他还是住在自己的老宅里,院子里种满了蔬菜和花。

他还是喜欢穿着那身旧保安服,每天在村里溜达。只是现在,村民们见到他,都会发自内心地喊一声“望野哥”,眼神里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这天下午,陈望野正在院子里给菜浇水。院门被推开,夏青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出锅的绿豆汤。

“天热,喝点解解暑。”她把碗递给陈望野,很自然地拿起另一个瓢,帮他一起浇水。

这几年,两人走得很近。夏青禾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她也没了什么牵挂。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乐见其成,时不时地开他们的玩笑。两人虽然谁也没点破,但那份默契,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刚才,刘记者打电话来了。”陈望野喝了口绿豆汤,清甜的味道沁入心脾。

刘记者现在已经是省台的王牌制片人。她告诉陈望野,以青溪村的故事为蓝本拍摄的纪录片,拿了全国的大奖。

“她说,想再来做个回访,拍一拍村子现在的生活。”

“那好啊。”夏青禾笑着说,“让她来拍拍你这个大功臣,天天穿着这身破衣服浇菜的样子。”

陈望野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卸下了所有重担的轻松笑容。

他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院子,看着身边眉眼温柔的女人,再远眺村子里袅袅的炊烟和青山绿水。

三十年前,他被夺走了一个去往京城的机会,被这个村子抛弃。

三十年后,他亲手把这个村子,变成了比京城更让他心安的归宿。

他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背着行囊离开时的悲愤和不甘。他又想起扳倒李富贵那一天,自己心中的空虚与平静。他曾以为,复仇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但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胜利,不是毁灭你的敌人,而是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一个让你的敌人再也无法生存的世界。

他没有成为人上人,也没有腰缠万贯。他依然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喜欢穿着保安服的老头。但他用三十年的隐忍和五年的建设,完成了对命运最彻底的“反杀”。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溪村的每一个角落,也洒在陈望野和夏青禾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望野,”夏青禾忽然开口,声音很轻,“等我儿子放暑假回来,我们就……把事办了吧。”

陈望野浇水的动作停住了。他转过头,看着夏青禾微红的脸颊,古井般的眸子里,终于漾起了温暖的波光。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远方,村里小学的放学铃声响了,孩子们的欢笑声随风飘来,充满了希望。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总有一些人被碾碎,也总有一些人,在废墟之上,重建新生。陈望野知道,他的人生,从回来的那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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