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是1943年10月的一天,天刚擦黑,冀鲁豫边区的一个小村子刚安顿下修械所。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天是1943年10月的一天,天刚擦黑,冀鲁豫边区的一个小村子刚安顿下修械所。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工段长刚躺下准备休息,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他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干脆披上衣服走到村东头看看情况。
谁知道这一走,还真看到了不对劲的动静。
田野那边一片黑影晃动,人影密密麻麻。
他一下子警觉起来:鬼子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拔腿就往回跑,一路风一样冲进所长的屋子:“不好!敌人来了,已经摸到村口!”
所长一听,没犹豫:“快!把枪械藏起来!工具也别落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日伪军的包围圈早就合上,村子四面都是枪声和喊叫。
工人们只得四散突围。
他趁着敌人还没封死村后那条小路,一路狂奔。
跑着跑着,后面有人大叫:“站住!”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
那时候他顾不上其他,一边跑一边扯掉大衣,轻装快逃。
前面是条封锁沟,没法跳过去。
他转头看见战友张瑞发也在逃,两人一合计,赶紧钻进旁边坟地的杂草堆里。
草长得密密的,高过膝盖,他们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敌人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草丛里响动一片,但始终没发现他们。
这一躲,就是六天。
白天不能动,晚上冷得刺骨。
他们靠背靠背取暖,嘴唇冻得发紫。
没有吃的,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第六天,一位老乡蹑手蹑脚地送来了四个窝窝头,悄悄说:“这几天又打死了好些人,鬼子天天转。”两人接过窝头,眼眶都红了。
这不是小说情节。
这是真实发生在抗战后方的日子。
可要说这事儿的起点,还得往前推上几个月。
那年春天,他刚被提拔成修械所的工段长。
别看只是个技术岗位,压力可不小。
那时候部队打完一仗,缴获的日伪军武器常常零件被破坏,尤其是机枪,几乎都不能直接用。
可是八路军的武器本来就紧缺,修械所成了前方最重要的“后方”。
有一次,前线刚打完仗,修械所一下子收到了三十几挺轻重机枪。
问题是,其中有四挺是重机枪,而三挺缺了发火机——这等于是心脏没了。
所长把他叫到办公室,只说了一句:“这批枪,三天内必须修好。”
“能行吗?”有人小声嘀咕。
他没多说,只回了句:“三天,准时交工。”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修械所的工具简陋得很。
有的零件全靠手工锉出来,配个弹簧都得一点点比着磨。
他带着4个班的弟兄,自己先动手干最难的活。
小毛病交给熟练工,大问题他亲自盯。
晚上拆枪装枪,反复试验,哪怕一颗小钢珠装错了位置都不行。
他们三天三夜没合眼,饭顾不上吃,水也是匆匆喝几口。
有人眼睛熬红了,有人手磨破了皮。
可到了第三天下午,那三挺重机枪也修好了。
每一挺都能正常射击,火力全开。
李司令员来了,亲自站在工房门口看着一地的枪,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这批枪,能救不少命。”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又继续修下一批。
后来统计了一下,从那次开始,到10月底前,修械所抢修了130多挺枪械。
每一挺枪都被送回前线,赶在下一场战斗之前交到战士手里。
可是十月的那场“大扫荡”,把修械所也打散了。
日伪军集中了两万多人,展开了整个冀鲁豫边区空前的一次围剿。
敌人白天扫荡,晚上埋伏,村村设卡,处处封锁。
他和张瑞发靠着老百姓的接济,东躲西藏,从一个村跑到另一个村。
走到安岭集时,看到墙上贴的反动标语,气得撕下来一大把。
旁边一个大爷低声提醒:“村西头还有鬼子,快走。”
他们转道去了大冯村,找到了曾经住过的房东。
老乡端出一锅热饭,给了几斤谷子,还找了件旧棉衣。
他们磨了些粮食正准备上路,枪声又响了。
又一次被打断,又一次逃命。
就这样,他们绕了一大圈,又摸回了修械所附近。
没多久,部队打回来了。
那些跑散的战友,一个个重新聚拢。
见面的时候,谁都没说什么,就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再后来,他调去了山西太原,住进了享堂247厂的宿舍。
张瑞发来看过他一次,1952年。
两人坐在屋里聊了半天,谁都没提那六天的事。
临走时,张瑞发说:“我可能要去四川了。”他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叫他“工段长”。
参考资料:
李凤瑞,《抗日战争时期冀鲁豫根据地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13年。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抗日战争时期》,军事科学出版社,2000年。
刘统,《抗日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东方主战场》,中信出版社,2015年。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八路军抗战纪实》,人民出版社,1995年。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