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番豪言壮语,听起来像是一场盛大发布会前的预热。但当你翻开Meta的财报,一股寒意便会扑面而来:负责这项业务的RealityLabs部门,仅在今年第二季度就烧掉了惊人的45亿美元,而同期相关应用收入仅为5.83亿美元。
在公司七月的财报电话会议上,Meta的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扔下了一个颇具挑衅意味的论断:未来,不戴智能眼镜的人,将在认知上处于下风。
这番豪言壮语,听起来像是一场盛大发布会前的预热。但当你翻开Meta的财报,一股寒意便会扑面而来:负责这项业务的RealityLabs部门,仅在今年第二季度就烧掉了惊人的45亿美元,而同期相关应用收入仅为5.83亿美元。
一边是描绘人类认知革命的宏伟蓝图,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财务黑洞。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扎克伯格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诱人的未来,一个“个人超级智能”的时代。在这个设想里,AI不再是手机里冷冰冰的程序,而是一个能深度理解你、并主动辅助你达成目标的贴身伙伴。
而智能眼镜,就是通往这个新世界的关键入口。听起来很科幻,对吧?可落到实处,这副即将与Ray-Ban合作推出的新一代眼镜能干嘛呢?
它能分析你看到的东西,告诉你眼前的辣椒有多辣,或者帮你即时翻译路边的外文招牌。相较于2021年发布的前代产品,功能确实进步了,上一代主要还停留在解放双手拍个照、录个视频的层面。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些功能虽然新奇,却并非不可或缺。更致命的是,无论是新旧产品,镜片本身都不带任何显示功能。你所有的交互,要么靠语音指令,要么得掏出配对的手机。
这就构成了一个核心矛盾:一个没有视觉反馈的设备,如何能真正撼动智能手机的统治地位?对普通用户来说,这更像一个有趣的配件,而非颠覆性的生产力工具。
然而,在Meta的战略棋盘上,这副眼镜承载的价值,与用户感知的便利性完全不在一个维度。扎克伯格曾毫不掩饰地批评苹果应用商店的平台垄断性。
错失了智能手机时代的Meta,太渴望摆脱对苹果和谷歌的硬件依赖。
智能眼镜这个概念并不新鲜。很多人还记得2013年谷歌推出的GoogleGlass,那是一次惨痛的失败。过高的定价、奇特的设计、有限的功能和糟糕的续航,让它最终沦为了科技圈的笑柄。
那么,Meta如今的尝试为何不同?答案是,时代变了。处理器、电池、摄像头这些核心组件,在这些年里变得更小、更轻、也更便宜。同时,AI技术的成熟,让虚拟助手能够做到近乎实时的响应,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
技术进步为旧梦重燃提供了燃料,但也点燃了一个全新的战场。Meta并非唯一的玩家。三星、谷歌、Snap,甚至亚马逊都在这个赛道上摩拳擦掌。事实上,在Meta推出第一代产品前,Snap和亚马逊就已经发布过类似功能的产品。
竞争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据传,亚马逊正在研发能将虚拟图像叠加在现实世界上的AR眼镜。而谷歌预计将推出的竞品,很可能会配备显示屏,这无疑是直击Meta当前产品的技术软肋。
一些分析师喜欢拿苹果的AirPods来做类比,认为智能眼镜可能遵循相似的普及路径。两者确实有共通之处,比如都能实现免提通话和调用语音助手。这个案例给了市场巨大的想象空间,但它也像一声号角,宣告着这场时间竞赛已经不容有失。
让我们再次回到那份触目惊心的财报。RealityLabs部门的巨额亏损,清晰地标示出这场赌注的昂贵代价。短期内,智能眼镜业务绝无可能成为Meta的核心收入来源。
从市场规模来看,这片“蓝海”也远未到波澜壮阔的时候。市场研究机构ABIResearch预测,到2026年,全球智能眼镜的出货量预计达到1300万台。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少,但要知道,智能手机单个季度的出货量就高达数亿部。两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然而,在这片财务的“亏损黑洞”中,也并非全无光亮。智能眼镜,被认为是Meta在多次前沿技术尝试中,少数获得了市场积极反馈的产品。
Ray-Ban的母公司EssilorLuxottica就披露,其合作款智能眼镜在七月的收入实现了同比三倍以上的增长。更有市场数据表明,Meta已经悄然成为这个细分市场的领导品牌。
这微弱的曙光,恰恰是支撑这场豪赌继续下去的关键。它证明了方向或许是对的,只是路还很长。
说到底,Meta的智能眼镜战略,是用今天的巨额亏损,去购买一张通往未来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平台门票。这背后,是错失移动互联网浪潮的深刻焦虑,也是“元宇宙”战略受挫后,对寻找下一个主流计算平台的极度渴望。
这场昂贵的赌局,本质上是技术演进的必然,更是科技巨头间权力斗争的缩影。最终决定胜负的,不仅仅是Meta能否攻克镜片显示等技术难关,更在于它能否说服市场、说服我们每一个人,去相信扎克伯格描绘的那个“认知超前”的未来,真的值得我们为自己的眼睛,再戴上另一块屏幕。
来源:青梅旭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