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上前擦过沈佳佳脸，冷笑：“沈小姐，你这病弱妆定妆力不行，粉底都掉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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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景琛十年相伴，
他隐退助我成顶尖制香师，
众人皆羡。
可婚后他每日以血引喂我毒药，
欲将我炼成活体香，
救患绝症的白月光沈佳佳。
两年间我痛苦却因他眼眸心软，
直至香成那日，
听见他说：“她只是药引，我没爱过”。
我上前擦过沈佳佳脸，冷笑：“沈小姐，你这病弱妆定妆力不行，粉底都掉我手上了。”
4.
景琛彻底没了主意，只能抓着我不让我离开：
“这是你一早就布下的局吗？！只为了报复我？”
我冷笑一声，挣脱开，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都是你太蠢了，难道你给我喂毒的时候没感觉到身体不适吗？”
我的话让他思绪瞬间回到那七百多个日夜，每次他用嘴给我喂下自己的鲜血，确实身体会隐隐作痛。
可景琛只顾着哄我吞下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异样。
景琛想到这，彻底给我跪下，眼里全是恳求的神情。
我俯下身，勾起他的下巴，眼里全是嘲讽。
“想活命吗？”
“以后，都像狗一样服从我。”
景琛瞬间一脸屈辱，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双手都在狠狠颤抖。
我欣赏着这一出好戏，目光挪向旁边的女人。
“一个个来，先从你开始。”
“用刀在你肚皮刻上，‘我是江思妤的小三’。”
沈佳佳闻言瞬间瞪大眼睛看着我，破口大骂：
“你疯了！江思妤，你这个疯子！”
我挥挥手，身后顿时走来五个戴着墨镜，强壮的保镖，他们手里提着工具箱。
保镖上前用力按住沈佳佳，她瞬间尖叫起来，眼泪从眼眶直接飙出来：
“救命啊琛琛！救命——这个疯子要弄死我！”
景琛这时候才意识到我动真格了，跪着过来抱住我的大腿：
“思思，求你了！有什么事冲我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了！”
我冷笑一声，用脚狠狠把他踹开：
“急什么！还没轮到你呢。”
我拿过一个记号笔，拔开笔盖在景琛的额头上一字一字写着：
“我景琛，是江思妤的贱奴。”
记号笔散发强烈的味道，我写完便扔在地上，用自己玫红色的指甲轻轻抚摸杰作。
“这行字十天以内都无法洗掉。”
“我要你带着它公之于众，记得开直播给我看。”
我退后几步，欣赏一个跪在地上发抖的景琛，一个被保镖用刀在肚皮上刻字的沈佳佳。
我狂笑起来，疯狂地鼓掌：“郎才女貌！”
手机响了，我掏出接听了助理的电话。
最后离开时我留下了一句：“我要出差两个星期，这段时间你们就自取灭亡吧。”
同命香发作时，带来的疼痛生不如死，若是超过两个星期，便会真正死去。
而我偏偏要卡在最后一天回来，让他们陷入永远无法结束的循环痛苦里。
两个星期很漫长。
景琛几乎陷入没日没夜的痛苦中，病痛发作时，他在床上痛哭着打滚。
而沈佳佳也不好受，嘴唇苍白地躺在他身旁，嘴里不停念叨：
“琛琛——你快求她回来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了！”
可景琛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决定的事情是无法被改变的。
要怪就怪他自己，利用我做活体香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一直到第十四天，景琛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只留下一口气。
而我此时戴着墨镜，出差完了顺便度个假，带着马尔代夫的海风潇洒地回来。
看着仿佛苍老十岁的前夫，我轻笑出声。
而他一闻到我的味道，就拼命开始抽搐起来，不断挣扎。
一旁虚弱的沈佳佳，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像狗一样朝我爬来。
我给他们两个连拍了二十张照片，打算贴在我们香水集团的官网上。
连标题都想好了：“震惊！该集团制造的香水仿佛有上瘾成分，喷上去了以后，男男女女都为此沦陷！”
这怎么不是一种免费的营销手段，一定能上头条新闻的。
我就静静站在原地，不过五分钟，这两个人的气色瞬间恢复红润。
景琛还在喘着气，眼神终于清明起来。
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如今再看到我，眼里只剩下恐惧。
5.
景琛此刻才意识到，他的命真正掌握在我的手里。
他猛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发黑的血，连滚带爬过来，双手捧着我的手：
“思妤，对不起……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赶我走……”
他痛哭流涕，不再是那个高傲的景琛，只是一个被恐惧支配的可怜虫。
“让我看着你也好，我离开你了真的会死……真的会死！”
曾经的誓言像是被老天灵验，如今以另一种方式强硬让景琛履行。
我轻笑一声，掏出平板放在他面前。
我曾经让他带着头上的印记给我直播，他发来了长达七十个小时的视频。
然而给我的技术助理检查后，发现全是AI伪造的。
“我说什么来着？让你活的前提是，你得听我话啊。”
我蹲下来，用手轻轻扇他的右脸，景琛看到自己的视频，瞳孔骤缩。
我起身离开，景琛此时突然拦住我的步伐。
“思妤……你就算对我再生气，也应该顾及一下我们的旧情！”
景琛一边说着，眼泪狂流，消瘦的脸已经凹陷下去。
“曾经是我不要自己的前途，心甘情愿将你一路扶向青云路！你如今要用我亲自教你的技艺，来害我这个‘师傅’吗！”
景琛说得对，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现在也许仍旧籍籍无名，连饭也吃不饱。
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确实是我这个孤儿最幸福的时光。
可如今……我的目光移向旁边的沈佳佳。
我终于打算告诉景琛一个事实。
“景琛，你知道我早就怀孕了吗？在你和沈佳佳上床以前！”
我想起肚子里还未成形就被迫流掉的孩子，浑身都在发抖。
在我被景琛利用为活体香囊前，我便意外知晓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结晶。
我想迟些将惊喜告诉给景琛，结果也就服下几日毒的功夫，在一夜的剧痛后……
我大出血，孩子也不复存在。
“医生说……我的身体受了严重的伤，不仅是受孕更困难，连性命也会减短。”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为了景琛坚持了两年，只为了他眼里那一抹对我的真心。
“我问你，我到底还欠你什么！”
我眼神狠戾，泪水还是从眼角落下。
景琛已经完全傻在原地，他从未想过，自己作为一个亲生父亲，将孩子扼杀在了摇篮里。
曾经，景琛在我正式成为制香师，发表自己的第一款香水后，在背后搂住我。
他亲密地亲吻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喃喃细语：
“等我们有了宝宝，我们就专门做一款给他闻着玩好不好？”
可如今，这些都再也不可能实现。
我不再理会景琛，大步走到门外。
助理找我走来，给我汇报近期集团的发展情况。
他告诉我，上次两人的照片营销爆火，许多人都感慨他们表情的生动，香水营业额直线上升。
更有甚者认出了景琛，赞叹他真男人，为了老婆的事业这么豁得出去。
我笑了一下，让助理接下顶尖行业举办的慈善晚会的邀请。
“记得，带上这个营销明星。”
6.
慈善晚会上，许氏化妆品公司总裁向我走来，笑意盈盈。
她端起一杯香槟递给我，随口提起：“景琛呢？他不是总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席活动吗？”
我微笑着和她碰杯，眼神移向远处的景琛。
他蜷伏在角落，靠在墙壁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我熟悉他这副模样，这是同命香的病症发作了。
周围人看到了，一阵窃窃私语，有人上去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而此时，我终于迈动步伐，一步步踩在景琛的心跳上。
我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俯下身问：
“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像鱼脱离了水那样，呼吸不了了？”
景琛的脸色苍白如纸，此时拼命地点头，将唯一的希望投给我。
我轻笑一声，“你绕着在场的人爬一圈。”
“最后爬到我面前，像狗一样吻我的脚。”
“我就同意，给你呼吸一分钟。”
在周围的人震惊、鄙夷、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景琛真的缓缓跪下，一步步开始爬动。
他紧咬着牙，汗水从额头落下，精致的西装裤几乎要在膝盖处被磨破。
二十分钟过去，景琛几乎晕倒，但还是绕场完爬到了我面前。
最后，他只能匍匐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嘴唇因痛苦和耻辱颤抖着，哆嗦地吻上了我的脚背。
那一瞬间，全场死一片的寂静，只有景琛沉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景琛的痛苦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他颤抖着倒在地上喘气。
我慢慢收回脚，用助理递给我的酒精棉片，擦上我的脚背，仿佛有什么脏东西。
我走近他，高跟鞋狠狠踩上他的肩膀。
鞋跟的尖利让他痛苦地嚎叫起来。
“景琛，我要让全世界看到你因为我，卑微至死的模样。”
曾经的制香天才，如今也不过是我的狗。
这场晚会结束以后，新闻报道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在讨论，还有人在说我忘恩负义，是吸完血就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尤其是沈佳佳，她带头煽风点火。
“沈佳佳，你要找死，我不拦着。”
我把她关在独立的房间里，不给水也不给食物，直到第三天，房门被敲得震耳欲聋。
她哭嚎着求我，在饥渴的威胁来临之前，她就已经因同命香发作而奄奄一息。
我打开了房门，让保镖把景琛也扔了进去。
我拿起针管扎进他们俩的血管里，吸取满满一试管的血液。
“你要做什么……”景琛已经彻底放弃挣扎，看向我，像看一座墓碑。
我朝他甜甜地一笑，就像那十年我每次制作成功香水时，朝他邀功嘚瑟的神情。
景琛恍惚了一刻，莫大的后悔和痛苦涌了上来。
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的语气温柔：“我最近研发出了一款‘共生香’。”
此香用两个人的血液制成，会让他们之间产生一种互相憎恶却又无法分离的共生关系。
只要分开超过一定距离，他们就会感到恐慌和生理不适。
但一靠近，又会因香氛引发的烦躁而互相攻击、折磨。
我抚摸上他的脸，眼神移向满脸惊恐的沈佳佳：
“你们不是真爱吗？那就锁死在一起，互相折磨到死吧。”
7.
整整一周过去，景琛不停拍打着房门，将整面墙壁拍得震天响。
当我打开门，他几乎是扑过来求我，眼泪鼻涕横飞：
“求你了，把沈佳佳带走，我受不了了……”
我冷笑一声，曾经他为了沈佳佳的命，不惜利用我的身体治病。
如今这弊病出现在自己身上，连一周都撑不过去。
沈佳佳抬眼看着我，眼里全是恨意，用尽力气掐住我的腿：
“我当初就该早点让琛琛杀了你……”
我冷笑一声，把她的头用力摁在地上摩擦，她的脸瞬间出现好几道伤口。
“可惜，现在要死的是你了。”
我掏出一只注射器扔在景琛面前。
“里面有安乐死……输给她，我会给你共生香的解药，你就解脱了。”
我在一旁冷漠地站立，看着他们像看马戏团的狮虎自相残杀。
沈佳佳此时踉跄地爬过来，哭着抢过注射器。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直接狠狠扎进自己的血管里。
景琛瞪大了双眼，想去抢过来，但是沈佳佳眼里的光已经开始消逝。
“景琛……”沈佳佳张开苍白的嘴唇，“我要你一辈子记住我……”
他抱着沈佳佳在地上痛哭。
“你要陪她走吗？我没意见。”我把共生香的解药扔在他面前。
曾几何时，我为他挡下仇家那致命的两刀，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他也是这么抱着我，哭着说永远都不会辜负我。
景琛，你的真心到底在何处呢？
“够了，别演了。”我上前踹了一脚沈佳佳，却发现她真的昏死了过去。
这下轮到我怔愣住。
针管里只是普通的麻醉剂。
我只想趁机把沈佳佳送到国外，让他们彻底分开。
而此时，泪流满面的景琛擦干了眼泪，哆嗦地站起身。
“我知道你想杀她，但是迈不出这一步。”
“里面的药，我亲自换成了安乐死。”
隔墙有耳，景琛偷听到我的计谋，他决定亲自为我了结这件事。
这个祸因他而起，也应该因他结束。
景琛喝下解药，身体终于恢复正常。
他为沈佳佳立了一座墓碑，在碑旁跪下来给我磕了几个头。
“思妤……我终于意识到我错得有多离谱。”
他一边磕头一边流泪，浑身颤抖：
“我不求你的原谅，你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弥补我错误的机会。”
我甩开他靠近我的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不配。”
我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萧瑟地跪在墓园。
曾经，我也是这样卑微地跪在地上。
求他不要再给我喂药，我痛得每天都睡不着。
可景琛只是什么都不说，吻上我的唇。
再把他口腔里的血药灌进我的嘴里。
我挣扎起来，他就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几乎窒息。
再醒过来，我浑身都是汗。
8.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做噩梦。
长期的睡眠不足让我请了长假。
景琛知道我没来公司以后，堵在我家门口。
他知道我没吃饭，亲自为我下厨，把我以前最爱的蛋花粥放在我面前。
我掀飞了碗，热粥在空中撒出，把他的手烫出一道红印。
景琛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又端出其他菜。
这一顿饭最后也还是没吃得下。
“思妤……很快到我们相爱的十周年纪念日了。”景琛半跪在我面前，虔诚地看着我。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我实在疲惫，没有反抗他带我出去的力气。
他带我来到一片工厂的废墟地。
景琛抱着我下来，一步步踏过废弃物，最后到了空旷的中心地。
温馨的黄光照耀在我眼里。
我瞪大了眼睛。
眼前像一座小型博物馆，这十年我和景琛一起制作过的香水，全都被晶莹剔透的玻璃罩盖住，摆放在一起。
每一瓶香水旁都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全是景琛当年的亲笔。
当时，每一次制作成功，他都会写下庆祝我的话。
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没忘。
我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对待这一切。
沈佳佳尸骨未寒，明天是我们纪念日的同时，也是她的头七。
我径直走向那些香水，下一秒，将它们全都掀飞在地！
刹那间，玻璃飞溅，刺耳的声响贯彻空地。
我皱着眉，强忍内心的疼痛，朝呆在原地的景琛大喊：
“我不要了！这一切我都不要了！”
“这十年，和你，我都不要了。”
各种味道的香气散发在空中，混杂在我们爱恨交织的十年。
可是如今，我不会再回头。
当晚，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景琛是十年前的模样，青涩的面孔，眼里全是我。
他抱住我，郑重地发誓：
“思思，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我的前途。”
“不可惜，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一辈子。”
“你相信我吗？”
下一秒，梦境扭曲破裂。
十年前的少年景琛冲进房间，护住了被强行灌药的我。
他一拳将八年后的景琛击倒在地，颤抖地用力抱住我。
他俯身在我耳边，带着少年独有的澄澈和坚定：“不要怕，我来了……”
下一秒，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温柔又破碎的笑：“思思，你一定不要放过他。”
不要放过他。
我瞬间惊醒，眼角不自觉流下了泪。
电视没关，频道正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一个猩红的“爆”字映入眼帘——
景琛自杀了。
他倒在海边的血泊里，旁边还有一把手枪。
只有我知道，那是他当年单膝跪地，向我求婚的海边。
曾经，他虔诚地跪下，吻上我的手背，给我一辈子的承诺。
如今，承诺似风飘走，而许下承诺的人也不复存在。
9.
我一个人去到海边。
我刚踏上沙滩，旁边有个经理走过来：“请问是江小姐吗？”
他递给我一封信，是景琛的亲笔遗书。
景琛生前将所有的遗产都指定留给我，但我都没有要。
我打开信，里面的字歪斜地挤在一起，全然不见曾经隽秀的字样。
“思妤，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段时间，当我亲自面临死亡的威胁，才意识到你当时的恐惧多么真实。”
“我确实是个贱，我对不起你。”
“我用命给你赎罪，希望你的余生幸福。”
字里行间掺杂着他的痛苦、绝望、惭愧和祝福。
我没说什么，把这封信埋在了他的墓碑前。
身旁站来一个男人，他把披肩披在我身上。
“回去吧。”傅和川朝我伸出手。
当慈善晚会一事让我几乎身败名裂，是傅和川站了出来为我撑腰。
他把景琛和沈佳佳对我做过的所有事，一一列清为证据链。
遇到傅和川，我才发现，有些事情不需要承诺。
不要看他说多少次爱你，而是要看他做了多少爱你的事。
离开前，我最后一次望向这片大海。
海里仿佛又出现了少年景琛，他冲我摆摆手，似乎在祝福我的余生。
“思思，一定要幸福！”
他笑着冲我对口型，下一秒消失在海浪的翻滚里。
我眼眶泛红，转身握上了傅和川的手，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
我离开了这片生活十年的地方，彻底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深吸一口气，这次再也没有曾经的香水的影子。
只有我，江思妤，新生的味道。
（故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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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写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