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周刊|卖谷子的“00后”:二次元不是什么怪异的东西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4-12-22 16:26 2

摘要:2024年年末,“谷子经济”带着和它相关的一系列“黑话”强势闯入主流叙事视野。它是一个风口,一只势头强劲的概念股,一种值得一再列入研究范畴的亚文化现象。

2024年年末,“谷子经济”带着和它相关的一系列“黑话”强势闯入主流叙事视野。它是一个风口,一只势头强劲的概念股,一种值得一再列入研究范畴的亚文化现象。

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当注意力足够聚焦,“谷子经济”创造者的二次元群体又成为一种景观。他们的“特殊行为”被放大解读,他们的形象被刻板化为奇装异服爱好者,在一些媒体公开报道的表述中,他们的精神世界里贴着“不需要被理解的孤傲”。

“疯狂吃谷”“天价炒谷”的行为发生在这个圈子里,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放下猎奇心去对话,谈话最终仍会回归那些永恒的通用词语:热爱、梦想与快乐。

生于2001年的青岛女孩辞修,是“谷子经济”的参与者。她看起来极具商业头脑,早在4年前,就开始将自制“同人谷”当作一门赚钱的副业。如今,在全国各地的动漫展上卖谷子已成为她的主业。

在谈话的很多瞬间,年仅23岁的她都像极了一个经验老道的生意人:找画师约稿有很多门道,5400元一张的图也是值得买的,但你要有耐心,给“回本”留出足够多的时间;如果在一场漫展上遇见盗印自己原创图的人,要有去现场“掀摊”的勇气和果敢;生意再大也不能做提前消费,不让自己陷入任何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在此之前,她首先是二次元爱好者。她热衷Cosplay,会以cos的装扮参加自己摆摊的动漫展,并坦白,那些卖谷子挣来的钱,仍会被她投入到cos里。

电话采访时,她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与热情:在最初的交流中,她刻意避免使用“黑话”——用“制品”表示“谷子”,用“徽章”表示“吧唧”,用“容器”表示“谷美”,用“展示包”表示“痛包”……令人意外的,她在打通二次元与三次元世界的这条路上,率先伸出了手。

“现在有更多人开始了解这方面的文化,我觉得是好事。不要过急,不要过于极端地看,慢慢去理解……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她说。

在一场漫展上卖了7000多块钱,这其实属于特殊情况。

那是2023年7月份的事情。那场漫展在青岛举办,我一共摆了两个摊位。但现在,我在每场漫展上摆的摊位更多,一般有3到4个,分布在一个大区域里的好几个位置,每个摊位的目标客户群不一样,谷子也有一些差异。

现在本地漫展的场均收入基本上破万元。

一直以来,大众对二次元的印象是,人傻钱多。特别是最近,谷子经济火了,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其实谷子这个行业入行没什么门槛,清楚大体的流程,有一定的审美能力,都可以干。业内大部分都是爱好者变成从业者的,但谷子店老板除外,开店不能只考虑热爱,还要考虑其他因素。

我最早是从2020年开始做谷子的,主要是因为爱好。

那时还在上大学,我会做一些手工制品,比如奶油胶。后来因为喜欢动漫,就逐渐在奶油胶里加入一些动漫元素。起初也只是做一些展示谷子的容器,比如展示框架、相框,圈里叫做“谷美”;还有谷子的展示包,叫“痛包”。

有朋友建议,“要不要带到漫展上去卖卖试试”?我就听从了建议,2021年年初,第一次带着自己做的谷美参加了一场本地的漫展,一卖就发现效果很好,差不多80%的货都卖完了。

后来我逐渐想,既然平时买谷子要花钱,不如找喜欢的画师约稿,自己制作谷子本体,那我不就可以拥有这些谷子了吗?就这样开始了。

在二次元圈子里,如果出于非盈利目的,大部分的IP是允许二次创作的。但如果要盈利,情况就比较复杂。

官方出品的谷子,即“官谷”,都是禁止盗版后盈利的,如果被抓住了是会吃官司的。在行业内,几乎每个IP都有自己官方指定的生产渠道,产自这些特定工厂的官谷将会以原价九折或八折的价格流向市场上的各个谷子店,赚取差价也是大部分谷子店的主要盈利模式之一。

我的经营模式就是找画师基于某个IP进行二次创作,并购买画师原创稿的商用版权,然后自制成谷子,以吧唧、拍立得,以及其他纸片类制品为主,然后拿到全国各地的漫展上销售。这种谷子叫做“同人谷”。有一部分的IP是允许制作同人谷并盈利的。不过也有一些限制,比如不能和官谷雷同,再比如,《光与夜之恋》的官方允许同人谷存在,但销售规模限制在3000元以内。

这些允许同人谷盈利的IP就是我的创业机会。

整体来看,官方出品的谷子肯定是符合大部分消费者喜好的,但也有一些制品,官方不出,我们出,而且,同规格产品,同人谷的价格会低一点。比如《光与夜之恋》的官方吧唧16元一个,我自己出的同人谷就10元一个。如果做了特殊工艺,会卖到20元,但由于具有稀缺性,依然会有受众。

如果只限定一个地区来看,动漫展举办的频次不是很高。以青岛为例,今年只办了7场。但如果放眼全国,动漫展还是很多的。比如今年国庆,我在全国12个不同的城市,一共有17个摊位;五一期间,全国有20多个展会;今年春节前10天,全国就有20多个展。我一般在网上看到宣传广告就会去问,合适的话就报名。

团队只有我一个人,货跑,人不跑。如果去外地参展,就会从当地找人看摊,支付销售提成和餐补。另外也和一些实体店铺合作,这样算长驻——大部分谷子店专卖官谷,也有一部分谷子店会为同人谷单独开辟一小部分销售区域。现在月均流水三五万肯定是有的。

这就是我目前的主业,我相信,也将是我长期发展的事业。

不了解二次元是很难做好这份工作的。

我现在做得最多的IP产品源自一款叫做《第五人格》的游戏,就是因为自己爱玩。最初是一个朋友拉着我玩,结果我越玩越“上头”,就开始想,做个这个游戏的谷子怎么样?于是了解了一下,发现市场还有空白,就开始做了,越做越深。

我喜欢这个东西,就会去研究它,研究了,就会敏锐地感受到市场风向。比如我现在不玩《王者荣耀》了,它新出的皮肤和角色我都不知道,就不能贸然去做。不知道热点,做的谷子很容易卖不出去。

这个行业里的热点常常来得快去得也快。最近有个中式恐怖类游戏叫《头七怪谈》,圈子里很多人喜欢,这就要卡在热度还没走的时候赶紧做出东西来。

听起来,我的全职工作就是在家搞谷子,想几点起就几点起,好像很轻松,但实际上工作量很大。

目前,约稿、美工、下制品、质检、二次包装、分类,以及确定去哪参展,招兼职,分发货、收货,本地漫展过程中控场,结束后再次盘点、理货……这些工作都是我一个人在干。如果找合伙人,对方干哪一部分,从中抽取多少提成,这个问题很难界定和商讨,所以暂不考虑。

今年10月底到11月中旬期间,我一个人在家包完了17000张卡片。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开包,包到晚上睡觉。也有消极情绪出现,觉得这么多活我得干到什么时候。这种工作如果找兼职做,支付给兼职的钱可能比加工卡片的成本都高。

最初我在家里做谷子,货都堆在一间二三十平方米的书房里,实在放不下了,现在就出来租房子。不到70平方米的房子里,三分之二都是货。看起来一个谷子制品的体积不大,但碰到漫展撞期了,一个制品,一个漫展放5个,20个漫展就是100个。同一张图会做成不同的制品,最多的情况要做40个类目,那单这一张图,我就要囤4000个制品。

这个行业更新很快,要不断出新,到现在,我找画师约稿完成的图,已经有三五百张了。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赚到钱,那种快乐是纯粹的。当然,也有压力。

漫展也有淡旺季,临近大型节点的前半个月、一个月都是淡季,比如11月,可能一共只能卖出四五千元的货,还要减掉制作成本、房租、水电。我只能把压力和焦虑转化成更加努力干活的动力。

在淡季,我忙着做美工,对接工厂打样,总结上一个旺季的销售情况,还要设计互动游戏,比如抽奖、转盘、刮刮乐,通过这些方式在下次漫展上把滞销款尽快卖出去……这些工作在旺季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做的。

我大学学的是旅游管理,上学实习期间,也尝试过很多专业相关的工作,但最后都因为不适应环境而放弃。我不愿意被规矩束缚,理想的工作是一种更自由的状态:可以自己控制事情的走向,可以处置出现的问题,工作安排不局限于等级,能否完成也不依赖其他同事的配合度。

这种工作很难找。我想,目前在做的,就是我的理想工作。

吃谷前要吃饭

在前两年的一次漫展上,一个看起来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到我的摊位上玩刮刮乐,一次9.9元,刮3次还送一次,奖品就是谷子。他第一次就刮出了一等奖,之后就有点“上头”了。那天的总消费金额应该是700多元。这个消费记录到现在都没人打破。

另一件特别的事,发生在2022年大年初四。那天的第一位顾客是一个初中女生。她独自前来,询价,从货架上挑选谷子,结账,共计270多元……到了付款环节,她掏出了一个红包,从里面抽出了整百的现金。这种付款方式让我印象深刻。

坦白说,我很喜欢过年期间的漫展,很多学生会拿着压岁钱出来消费。另外,生意人有一种迷信,开张第一单往往预示着这一天的销售情况。事实证明,那天卖得确实很不错。

遇到比较极端的消费者,我也会劝。

有一次,一个看起来顶多读初一的小男孩,花光身上所有钱买了《第五人格》的谷子。最后消费金额是190多元,他说,“能不能给我便宜一块钱,我要坐车”。我最后给他便宜到了一百六七十元。我说,你吃谷前要吃饭。

学生群体确实是我的主要顾客,通常以初高中生、大学生为主,我没有做过具体统计,但占比一半以上肯定是有的。不过,像花光身上钱的特殊案例是少数,大多数情况是,他们会在我的摊位上挑选两三件谷子,消费也不过二三十元。

也遇到过小学生出现在摊位前。如果没有大人陪同,我都会问一句,“宝宝,你家长来了吗?要不要叫家长过来?”碰见消费金额过大的,我也总会再三确认,“宝宝,你确定要买吗?别买这么多了,你要留钱吃饭。”因为孩子买谷子,家长前来质问的情况,我一次都没遇见过。

圈子里还有很多独特的消费癖好。比如有人有收集癖,只要是喜欢的角色,就要把所有相关的谷子都集齐,出多少,买多少。我遇见过一个喜欢《元神》里伞兵角色的女大学生,一口气从我这里买走了所有关于伞兵的存货——当时我的每个摊位上有20多个——她不介意重复,不挑,也不讲价。

还有人喜欢“吃复数”,就是同一件东西不只买一个,从2到200都有可能是这人执着的数字。同一样东西买200个的,圈子里叫“大食量”。

现在媒体上说的那种炒到上万元的谷子,在圈子里其实也很常见。有的谷子全球可能一共只卖100个,就有人会抢。这事听起来很令人诧异,但总有痴迷者,又恰好有消费能力。

这些行为算不理性消费吗?我觉得不是,就是喜欢而已。

理解痴迷

我从12岁开始接触二次元,对当时的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世界。它脱离现实,让我暂时远离三次元的生活,是我学习之余放松娱乐的一种方式。

这种感觉哪怕到现在也是一样。长大后,当爱好变成了工作,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但一闲下来,还是会玩二次元。比如在包谷子的时候,我就会看各种动漫,追各种番。

比起买谷子,我最痴迷的其实是cosplay。算起来,我玩cos已经有11年了。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去逛漫展,妈妈会给我200块钱,包含两天的车费、饭钱、门票、化妆以及买东西的所有费用。我几乎把所有钱都省下来投入到cos里。一套cos服100元上下,我买了一百来套。

我爸妈也曾经视二次元为洪水猛兽,接受它也经历了一个过程。我读大一时,他们对我最初的职业期待是毕业后找一个“铁饭碗”,后来随着和我的沟通逐渐增多,开始意识到,我的性格或许不适合那些工作。

毕业时,当我决定放弃继续尝试那些相对传统、稳定的工作,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爸妈说,“你先干着,能啥样就啥样,不行了再说。”后来,他们发现,我自从开始做谷子不跟家里要钱了,好像过得也还行。现在他们的想法变成了,“你干吧,只要自己喜欢就行。”

现在,爸妈会和我交流二次元,问我一个cos用的假发多少钱,还会给我转账,支持我的爱好。

我觉得,买谷子本质上是买快乐。对于喜欢它的人来说,收到这个东西就会感觉愉快,是我们下班之后、学习之余调节心情、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它让我们充满了干劲,就像球赛中的啦啦队,是一种鼓舞人心的东西。

它甚至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像“做运动”一样的休闲娱乐方式。就像“70后”“80后”小时候的小人书、港星海报,只是现在小孩可选择的娱乐方式更多了而已。

二次元不是什么怪异的东西,更不是一个恐怖品。那些需求和渴望不需要强行压制,否则它们会像弹簧一样,压制越大,反弹越强。

坦白说,站在现在的年纪看从前,我也会有那种“那时候怎么在这上面花了这么多钱”的想法,但如果真的退回到过去,我还是会坚持当时的选择。当时的心境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我曾经和朋友说过,我们要一起喜欢二次元,直到80岁。

那种一开始的纯粹的喜欢,可以持续很久。十年前,我喜欢的《盗墓笔记》和《全职高手》,到现在还是很喜欢。所以,对我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不喜欢二次元了,这种情况没大有可能。除非有什么我无法承受的巨变发生,否则,没什么能阻挡我的热爱。

谷子:源于日语中的“グッズ”(英语goods的音译),意为“周边商品”或“商品”。近年来,“谷子”更多指那些以动漫角色为中心、体积小、重量轻、材质不算昂贵的周边装饰品,包括海报、徽章、卡片、挂件、立牌。

吃谷:购买游戏、动漫、小说、摄影等二次元IP的周边产品。

官谷:由游戏或动漫官方发行的周边商品。

同人谷:由同人创作者制作的非官方周边商品。

二次元:最初指的是二维空间,即一个只有长度和宽度的二维平面。这个术语后来扩展到ACGN(动画、漫画、游戏、小说的英文组合缩写)亚文化圈中,专门用来指代动画、漫画、游戏等作品中的虚构世界。在现代语境中,“二次元”不仅指具体的艺术作品,还涵盖了与之相关的各种活动和生活方式,深刻影响了年轻人的文化生活和审美观念。

三次元:在动漫、游戏和小说的亚文化中,三次元通常指的是现实世界或其中的人物和事物。

Cosplay:一般指代通过服装、道具、化妆、造型等方式,借助摄影、舞台剧、摄像等形式,对出现在动画、漫画、游戏作品中某位角色或者某段剧情进行现实还原的活动。简称cos。

吧唧:马口铁徽章。

谷美:“谷子美化”的简称,主要用于描述对动漫、游戏等周边商品的美化和展示。

痛包:指的是一种装饰性的背包,通常挂满了动漫人物的徽章和玩偶,因其装饰夸张且充满二次元元素,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因此被称为“痛包”。

奶油胶:又名粘带胶,是建筑装修材料中不可或缺的建筑辅料,为水性环保型特种白胶,无毒无臭,干固后,透明洁净有弹性,附着力强。是如今流行的做手工的主要材料之一。

追番:“番”源于日语中的番组(ばんぐみ),本意是电视中的节目。由于早期国内接触到这一单词的观众,几乎清一色都是动画观众,因此,追番的含义特指实时跟进新出的动漫剧集。

在与辞修的谈话中记者了解到,她所在的同人谷圈子非常广阔。如果市面上一个角色的官谷有10款,那么同人谷可能就有10万款。理论上,任何人创作的同人图都可以做成谷子,区别在于能否进行售卖。所以,找画师约稿的价格也分为商用价格和私稿价格,有的画师的二者价差很大。比如,辞修很喜欢但一直没有约到的一位画师——他的档期已经排到了2026年——他的私稿价格是,一张正常比例单人图定价1800元,但商用价格就要乘以3。

除此之外,也有便宜的图。辞修约过的最便宜的Q版图,只要20块钱就可以商用。

价格的差异在于画师本人,价格高说明画师名声大、风格鲜明,其作品制成的谷子更受欢迎。在多数人看来,谷子的制作成本并不高,可能100块钱就能做500张拍立得,成本才两毛,但售价就要5块,溢价很多。但这件事落实在辞修身上,就包含了约画师、做美工、找工厂等诸多环节,所有成本都要均摊到每一张卡片上。

比如她提到的花5400块钱高价买到的那张图,最后只做了一种拍立得,一张售价5块钱,一次漫展上可能只能卖掉10张、20张,更多更少都有可能,要想回本,只能交给时间。但大部分比较便宜的稿子还是容易回本的。

另外,同人谷也有盗版的情况。

有时是画师本人将已经出售的商稿进行二次售卖了,有时是自己出品的谷子被别的商家买去盗印了——通常是扫描复印,图片质量不高,仔细甄别是能看出品质差异的,但也有不知情的消费者会买——这些对原创者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打击。

在这个圈子里,遇到盗版问题,走正规法律渠道维权很麻烦,如果真的做版权申请,可能为了一张图就要花费300块钱,但约稿价格有可能都到不了这个数。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圈子里有一种约定俗成的方式,“可能我们确实无法强制侵权方赔偿损失,但会把他(她)挂出来,让他(她)在圈子里的口碑变差,对以后的经营都会产生影响。”辞修告诉记者,一般大的工作室都会极力避免侵权行为发生。

“如果让我在漫展上遇到盗印者,我一定会去对方的摊位上要求销毁制品,撤摊。很多人会这样干。”比如今年7月,在外地的一个漫展上,辞修就得知有一家店的店长带着好几个人去另一个盗版商的摊位上,把人家的摊掀了。

除了盗版,现在Ai图的出现,对从业者也是一种打击。“你可以从一张Ai图中看到很多原创画师的影子,这种打击面是成片的。”但在辞修看来,现在的Ai图还没有以假乱真到那个程度,同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比如Ai画人的五官、手指、关节这些细节都是“反人类”的。对于圈外人来说,有人看得出来,也一定有人看不出来。

所有这些违规的行为,谷子圈的很多人都是坚决反对的,但其实除了大家联合起来抵制、让其口碑崩塌以外,也无能为力。

来源:泽北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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