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段瑶光在戴观澜手机里看到白晓薇发来的第十条"师兄救我"时，正将婚纱照的最终样稿摊满整张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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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段瑶光在戴观澜手机里看到白晓薇发来的第十条"师兄救我"时，正将婚纱照的最终样稿摊满整张餐桌。

水晶吊灯的光线落在相纸上，她精心挑选的缎面婚纱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戴观澜从浴室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漫不经心地将手机甩在沙发上。

"又是你那个小师妹？"段瑶光没抬头，用红笔在照片上圈出需要修改的细节，"这个月第几次了？路由器坏要你修，电脑蓝屏要你救，昨天是不是连她家蟑螂都非得等你去灭？"

戴观澜拿起茶几上的吹风机，轰隆隆的声响盖过了她的声音。段瑶光拔高音量："戴观澜！"

吹风声戛然而止。他抓了抓半干的头发，语气平淡："她刚入职，很多事不懂。"

"二十五岁的人连杀毒软件都不会装？"段瑶光抽出被压在某本建筑设计图册下的手机，亮屏就是白晓薇梨花带雨的自拍，"而且为什么每次求助都要发自拍？"

戴观澜突然伸手抢回手机："段瑶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我刻薄？"她气笑了，"上周她明知你在陪我试婚纱，还非说急性肠胃炎要你送医院。结果呢？只是吃撑了！"

"医院检查单我看了，确实有炎症。"戴观澜走到餐桌旁，手指划过婚纱照上两人依偎的身影，"别闹了，选好照片早点休息。"

段瑶光盯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五年了，她太熟悉这种表情——每当他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就会用这种近乎厌倦的沉默应对。

手机突然再次震动。戴观澜瞥了一眼，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晓薇说门锁坏了，被反锁在阳台。"

"所以呢？不能找开锁公司？"

"她穿着睡衣。"戴观澜换鞋时没看她，"零下三度，会冻病的。"

段瑶光抓起桌面的照片砸向他后背："你敢出这个门，婚期就无限期延后！"

戴观澜弯腰捡起散落的相纸，轻轻放回餐桌："别任性。你知道我有厌蠢症，但晓薇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段瑶光声音发颤，"因为她蠢得特别清纯可爱？"

"因为她只是缺乏生活经验。"戴观澜拉开门，冷风灌进温暖客厅，"我很快回来。"

（2）

防盗门合拢的轻响像一记耳光。

段瑶光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婚纱照锋利的边角硌疼掌心。她一张张收拢那些相纸，戴观澜在每张照片里都笑得温和，可现实中的他却把她晾在未婚妻的位置上，去救一个总在犯蠢的女孩。

手机屏幕亮起，闺蜜苏晚的微信跳出来：「婚纱照最终版选好没？发来看看！」

段瑶光直接拨通视频电话。苏晚敷着面膜的脸占据屏幕："怎么了段大小姐？戴观澜又气你了？"

"他去白晓薇家了。"段瑶光把手机镜头扫过空荡客厅，"说小师妹被反锁在阳台，穿睡衣快冻死了。"

苏晚撕下面膜："又来了？这次是什么绝世蠢招？"

"门锁坏了。"

"上个月不是刚坏过？"苏晚瞪大眼睛，"当时戴观澜不是亲自给她换了智能锁？这才几天又坏了？"

段瑶光走向酒柜倒了半杯威士忌："他说白晓薇不会用，设了太多密码把自己搞糊涂了。"

苏晚翻了个白眼："我就说这女的有问题！装傻装到这种地步，戴观澜居然真吃这套？"

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段瑶光想起第一次见白晓薇的场景。三个月前公司迎新聚餐，白晓薇作为实习生坐在戴观澜旁边，全程没夹一筷子菜。

"不喜欢吃辣？"段瑶光当时还好心问她。

白晓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戴观澜："师兄，鱼香肉丝里的笋丝是不是竹子啊？竹子不是熊猫吃的吗？"

一桌人哄堂大笑。戴观澜却认真解释："是竹笋，可以吃的。" 甚至特意转桌给白晓薇夹菜。

后来段瑶光才懂，那不是体贴，是厌蠢症患者对"真蠢"和"装蠢"的本能区分。戴观澜最讨厌别人犯低级错误，却对白晓薇的种种蠢行无限包容。

"他说她和别人不一样。"段瑶光转着酒杯，"说她是缺乏生活经验。"

"放屁！"苏晚爆粗，"白晓薇大学时可是学生会主席，当年抢男友撕逼的战绩赫赫有名。现在装小白花？也就戴观澜信！"

段瑶光愣住："你认识她？"

"她是我表妹大学的死对头。"苏晚冷笑，"需要我搞点黑料发给戴观澜吗？"

"不用。"段瑶光放下酒杯，"我想看看他到底能糊涂到什么地步。"

（3）

凌晨一点，戴观澜才回来。

段瑶光窝在沙发里看综艺节目，音量开得很大。戴观澜脱外套时带着一身寒气："还没睡？"

"等你啊。"段瑶光按下静音，"小师妹还好吗？"

"冻感冒了。"戴观澜揉着眉心，"帮她修好锁又买了药。"

段瑶光关掉电视："戴观澜，我们谈谈。"

他动作顿住，似乎察觉到什么："明天吧，今天太累了。"

"就现在。"段瑶光坚持，"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戴观澜愣了几秒，眼神闪烁："当然记得。"

"是什么？"段瑶光逼问。

客厅静得能听到暖气管道的水流声。戴观澜走到餐桌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婚纱照："是我们...见婚庆策划的日子？"

段瑶光心口一沉。明天是他们恋爱五周年纪念日，戴观澜去年就订好了旋转餐厅的顶层包厢。

"你答应明天陪我去试婚鞋。"她最终没拆穿，"早上十点。"

戴观澜明显松了口气："好。我先洗澡。"

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段瑶光忽然觉得很累。五年感情，从大学校园到职场打拼，他们曾经那么好。戴观澜会记住所有纪念日，会在她加班时送宵夜，会在她父母生病时忙前忙后。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大概就是从白晓薇出现开始。

手机亮起，「师姐，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师兄说你生气了？我明天想来给你道歉，可以吗？」

段瑶光盯着那个兔子头像，直接回复：「不必」

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发来的却是一段语音。点开就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师姐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了...其实门锁没坏，是我操作失误。师兄骂了我一顿，说这样你会误会..."

浴室水声停了。段瑶光迅速删除对话。

戴观擦着头发走出来时，手机正好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阳台接电话。

段瑶光透过玻璃门看他皱眉说话的样子，突然想起大学时的事。有学妹故意喝酒装醉让戴观澜去接，他当时直接叫了救护车，还当着全班人的面说："真喝醉的人不会自拍九宫格发朋友圈。"

如今同样的场景，他却对白晓薇说："别哭，不是你的错。"

（4）

第二天戴观澜准时起床，却接到公司紧急电话。

段瑶光在衣帽间挑衣服时，听见他压低声音："文件在第三个抽屉...不对，是左边那个。"

她走出来，戴观澜捂着话筒解释："晓薇把我昨天落下的U盘送公司了，但现在找不到招标文件。"

段瑶光拿起车钥匙："我去试鞋，你忙你的。"

戴观澜拉住她："晚点我去接你？"

"不用。"段瑶光甩开他的手，"陪你小师妹找文件吧。"

旋转餐厅的预订短信在中午发来时，段瑶光正在苏晚的咖啡店里。苏晚把手机推过来："还去吗？"

段瑶光搅拌着拉花："他根本没记得。"

"直接问啊！"苏晚抢过手机拨通电话，按了免提。

戴观澜那边很嘈杂："瑶光？我这边有点忙..."

"晚上一起吃饭？"段瑶光轻声问。

"今晚？"戴观澜顿了顿，"可能不行，晓薇感冒加重了，我刚送她到医院。"

段瑶光直接挂断电话。苏晚暴跳如雷："他真陪那个贱人去医院了？"

段瑶光盯着冷掉的咖啡。手机亮起，「突然想起来，今晚是不是订了餐厅？下周补好不好？」

后面跟着一条白晓薇的朋友圈更新：「病中最感动的是有人愿意放下重要的事来陪你【爱心】」配图是医院输液架和一只男人的手——腕表是段瑶光去年送戴观澜的周年礼物。

"精彩。"苏晚截图保存，"这下实锤了。"

段瑶光反而平静下来："晚晚，你说男人是真的分不清绿茶吗？"

"他们不是分不清，是享受被崇拜的感觉。"苏晚握住她的手，"你太独立了，独立到戴观澜觉得你不需要他。"

段瑶光想起创业最初期，她一个人扛着样品挤地铁中暑，戴观澜在外地出差。她连电话都没打，自己蹲在路边喝完藿香正气水继续赶路。

现在想来，或许她真的错了。

（5）

段瑶光直接去了医院。

在输液室找到戴观澜时，他正给白晓薇剥橘子。白晓薇先看见她，立刻往戴观澜身边缩了缩："师兄..."

戴观澜回头时明显慌乱："瑶光？你怎么来了？"

段瑶光把包扔在空椅上："来看看什么感冒这么严重，需要人剥橘子喂？"

白晓薇眼圈瞬间红了："师姐你别误会，是我手凉..."

"病房有暖气，你手凉是因为故意用冷水冲过吧？"段瑶拉过椅子坐下，"戴观澜，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戴观澜眉头紧皱："别在这里闹。"

"五周年纪念日。"段瑶光声音很轻，"去年今天你在这里，"她指着地面，"跪着求婚的。"

戴观澜瞳孔微缩，终于想起来了。白晓薇突然咳嗽起来："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这么重要...你快陪师姐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段瑶光笑了："剧本背得挺熟。下一步是不是该头晕了？"

话音未落，白晓薇真的晃了晃身子。戴观澜下意识去扶，对段瑶光语气严厉："你适可而止！"

段瑶光看着那只搂住白晓薇的手，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戴观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

白晓薇虚弱地抓住戴观澜的衣袖："师兄别管我..."

戴观澜沉默了几秒："你先回去，晚点我解释。"

段瑶光点头，起身时碰倒了输液架。针头从白晓薇手背脱出，血珠冒出来。白晓薇尖叫一声，戴观澜立刻按铃叫护士。

"对不起啊。"段瑶光轻声说，"缺乏生活经验，没扶稳。"

她看见戴观澜眼里清晰的失望，心口那片最后燃烧的火苗，终于熄灭了。

（6）

段瑶光搬去了苏晚家。

戴观澜打了十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晓薇手背发炎了，住院观察。你这次确实过分了。」

段瑶光盯着屏幕笑了。五年感情，比不上白晓薇手背上那个针眼。

苏晚气得要打电话骂人，被段瑶光拦住："帮我个忙，查查白晓薇的底。"

三天后，戴观澜公司同事聚餐。段瑶光不请自来，在包厢门口听见白晓薇甜腻的声音："师兄最喜欢吃这个，我特意点的。"

她推门进去，满桌寂静。戴观澜站起身："瑶光？"

白晓薇立刻往戴观澜身边靠："师姐还在生我的气吗？"

段瑶光没理她，径直走到主位落座："听说今天戴总监请客？那我得点些贵的。"

同事们面面相觑。戴观澜压低声音："我们回去谈。"

"就在这谈。"段瑶光打开手机相册，"正好让你的团队评评理。"

白晓薇突然哭起来："师兄，我还是先走吧..."

"别走啊。"段瑶光微笑，"戏台子搭好了，主角走了多没意思？"

戴观澜猛地拽起她："段瑶光！你闹够没有？"

"没有。"段瑶光甩开他的手，"等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白晓薇大学时拿过全国大学生编程大赛一等奖，为什么工作后连Excel都不会用？"

戴观澜愣住："什么？"

"她室友告诉我，当年她靠帮全年级做课设赚零花钱。"段瑶光放大手机照片，"需要我放聊天记录吗？"

白晓薇脸色煞白："那是造谣！"

"哦？那你说说，Python和C++哪个运行效率更高？"段瑶光逼近一步，"不是连复制粘贴都不会吗？"

戴观澜看向白晓薇："晓薇，怎么回事？"

白晓薇哭得梨花带雨："师兄，我只是...想让你多教教我..."

段瑶光笑出声来："戴观澜，你最讨厌蠢人，却偏偏爱上装蠢的人。讽刺吗？"

（7）

那晚段瑶光把证据打包发到了戴观澜邮箱。

包括白晓薇前男友的采访视频："她当年同时吊着三个男生，最爱装不懂让人教她做题。"

包括白晓薇大学成绩单，全优通过计算机课程。

包括她入职体检报告——根本没有所谓的光敏性癫痫，却让戴观澜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理由是"怕晕倒"。

戴观澜整夜没回消息。第二天清早，段瑶光接到戴妈妈电话："瑶光，观澜昨晚喝进医院了..."

段瑶光赶到医院时，戴观澜正在洗胃。戴妈妈红着眼眶拉住她："那个白晓薇太不是东西！观澜今早才知道，她连父母双亡都是假的，就是为了博同情！"

段瑶光轻轻抽出手："阿姨，我们分手了。"

戴妈妈愣住："可是观澜他..."

"他选择了相信别人。"段瑶光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戴观澜，"五次三番。"

戴观澜醒来时已是傍晚。他睁开眼看见段瑶光，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段瑶光削苹果的手没停："医生说酒精中毒，以后别这么喝了。"

"我不知道她..."戴观澜声音沙哑，"为什么不说服我？"

"我说过无数次。"段瑶光把苹果切成小块，"你每次都说我刻薄。"

戴观澜抓住她的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

段瑶光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戴观澜，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不是白晓薇有多坏，是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陪你五年的我。"

她放下水果刀："婚纱照我烧了，婚戒放在你家玄关。苏晚会去拿我的东西。"

戴观澜眼睛红了："就因为一个误会？"

"不是因为误会。"段瑶光站起身，"是因为你替她辩解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五年，完了。"

（8）

段瑶光离开时遇见匆匆赶来的白晓薇。

素面朝天的女孩抱着保温桶，看见她时下意识后退半步。段瑶光按下电梯按钮："演技这么好，呆在小公司屈才了。"

白晓薇突然笑了："可惜还是输给你了。"

段瑶光挑眉："你从来没入局，谈什么输赢？"

"师兄昨晚找我了对质。"白晓薇眼神阴沉，"他居然骂我恶心。"

电梯门打开，段瑶光走进去："你确实恶心。"

白晓薇挡住电梯门："可是段瑶光，你难道没错吗？明明拥有最好的，却从来不懂示弱。男人需要被需要的感觉，你给过吗？"

段瑶光按下关门键："不需要给。真正的爱情，不需要算计。"

她走出医院时，夕阳正好。苏晚靠在车边等她："彻底结束了？"

段瑶光深吸一口气："嗯。"

"戴观澜刚给我打电话，说知道错了。"苏晚递给她一杯热奶茶，"求我给你带话。"

段瑶光把奶茶还给她："换杯咖啡吧，以后不需要甜的东西了。"

后来戴观澜找过她很多次。在她公司楼下等整夜，把她所有朋友骚扰个遍，甚至买了巨幅广告牌道歉。段瑶光一次都没见。

直到某天下暴雨，她加班到深夜，发现戴观澜站在楼门口。淋得湿透的男人举着戒指盒："瑶光，我辞退白晓薇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段瑶光撑开伞走进雨里："你知道吗？上个月我车抛锚，打电话给你，是白晓薇接的。她说你在给她修马桶。"

戴观澜愣在雨中。

"我冒着雨自己找拖车，回家就发烧了。"段瑶光声音很平静，"那时候我就想，要是五年前的戴观澜，一定不会这样。"

她走进出租车，再没回头。

（9）

一年后，段瑶光在行业峰会上遇见戴观澜。

他瘦了很多，坐在嘉宾席最角落。茶歇时他主动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

段瑶光礼貌点头："戴总监。"

"我调去分公司了。"戴观澜握着咖啡杯，"下个月走。"

段瑶光继续签到手："一路顺风。"

戴观澜突然说："白晓薇被行业封杀了。她同时骗了好几个男人，有一个差点为她自杀。"

段瑶光笔尖顿住："哦。"

"我知道太晚了。"戴观澜声音低沉，"对不起。"

段瑶光合上签字笔："都过去了。"

峰会结束那天暴雨突至，段瑶光站在门口等车。戴观澜把伞递给她："我叫了代驾，先送你？"

"不用。"段瑶光望着雨幕，"我叫的车到了。"

戴观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瑶光，如果那时候我..."

段瑶光轻轻抽出手："没有如果。"

出租车溅起水花停在不远处。她跑进雨里，听见戴观澜在身后喊："我从来爱的是你！"

段瑶光关上车门，对司机报地址时声音很稳。后视镜里戴观澜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手机震动，是闺蜜发来的消息：「听说戴观澜辞职了？是不是因为你？」

段瑶光回复：「和我无关」

窗外霓虹模糊成色块，她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戴观澜在她宿舍楼下站到半夜，就为送她忘在他那儿的围巾。

那时候他的喜欢，炽热又笨拙。

现在他终于学会怎么爱一个人，可惜太晚了。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拼不回来的。

段瑶光闭上眼，听见心里某个角落轻轻落锁的声音。

（10）

又过了半年，苏晚婚礼上。

段瑶光做伴娘，戴观澜不请自来。他坐在最后一排，仪式结束后就悄悄离开。

苏晚把捧花直接塞给段瑶光："下一个就是你！"

段瑶光笑着摇头，却看见戴观澜落在座位上的文件袋。追出去时，他正准备上车。

"你的东西。"段瑶光递过去。

戴观澜接过文件袋，突然说："我要去非洲了。援建项目，两年。"

段瑶光点头："保重。"

戴观澜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拍立得。照片上两个人挤在镜头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这个，"他递给她，"留个纪念吧。"

段瑶光犹豫片刻，接过了。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是刚写上去的：「我失去了世界上最该珍惜的人」

她把照片收进包里："谢谢。"

戴观澜看着她，眼睛通红："瑶光，我真的..."

"车来了。"段瑶光指向驶来的出租车，"再见，戴观澜。"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车。

段瑶光站在路边很久，直到苏晚找来："他人呢？"

"走了。"段瑶光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苏晚愣住："不可惜吗？"

"可惜的是五年青春，"段瑶光挽住她的胳膊，"不是结局。"

婚礼结束后，段瑶光一个人去了江边。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对岸灯火通明。

手机响起，是妈妈打来的："瑶光，观澜妈妈说他要去非洲？你们..."

"我们早就分手了。"段瑶光声音轻柔，"下次找个更好的带回家。"

挂掉电话，她看见江面有渡轮驶过，浪花推开平静的水面，就像生命中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戴观澜像一艘走错的船，曾经停靠在她的码头，终究还是要驶向别的航道。

而她的岸，会有新的船来。

段瑶光最后看了一眼江面，转身走向霓虹璀璨的街巷。

夜风送来远方的歌声，她轻轻哼着，脚步越来越快。

未来还长，不是吗？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