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因一条项链骂我窝囊废闹离婚,次日,白月光前任空降成我上司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8-26 15:56 2

摘要:沈青川回到家时,玄关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暖黄色的光晕映出许知夏不算好看的脸色。她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碟切好的水果,但她一口没动。

沈青川回到家时,玄关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暖黄色的光晕映出许知夏不算好看的脸色。她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碟切好的水果,但她一口没动。

“回来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沈青川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嗯,加班了会儿。”他换下皮鞋,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呵,加班?”许知夏冷笑一声,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像淬了冰,“你们部门的顾远舟今天下午就在朋友圈晒他新提的宝马五系了,他怎么有空提车,你这个项目负责人就得天天加班到这个点?”

又来了。

沈青川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却没能抚平心里的燥意。【每次都是这样,从别人的朋友圈里,看到我们生活的“不足”。】

“知夏,我跟他的岗位职责不一样,他是副总监,更多是统筹,我负责具体执行,忙点很正常。”

“正常?什么叫正常?”许知夏站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沈青川,你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这次设计部的总监位置空出来了,你跟顾远舟是唯二的候选人!你看看他,拉拢人心,请客吃饭,在领导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你呢?你就知道埋头干活,你以为这是学校考试,卷面分高就能得第一吗?这是职场!是人情世故!”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精准地钉在沈青川最不愿触碰的地方。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屑,或者说,是不擅长。他骨子里那点文人式的清高,在现实面前被碾得粉碎。

“我这个月的奖金发了,比上个月多了三千。”他试图转移话题,用最实际的方式安抚她。

“三千?”许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今天下午去参加了曼曼的生日派对,她老公,就是那个做风投的,送了她一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中号的,两万多。你这三千块,够买一片叶子吗?”

攀比,无休止的攀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们的婚姻勒得快要窒息。从房子的大小,到车的品牌,再到妻子首饰盒里的物件,他们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仿佛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活在别人审视的目光里,活在许知夏朋友们的攀比链条中。

沈青川捏着水杯,指节泛白。他看着妻子,曾经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喝白开水都甜”的女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眼里只剩下了对物质的焦虑和对旁人的艳羡。

“那你想我怎么样?”他终于忍不住,声音也冷了下来,“像顾远舟一样,把心思都花在溜须拍马上?为了一个单子陪客户喝到胃出血?知夏,那不是我。”

“所以你就活该一辈子当个小组长,看着别人升职加薪换豪车是吗?”许知夏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沈青川,我跟你结婚五年了!我不想每次参加聚会都觉得抬不起头!我不想别人问起你工作的时候,我还得尴尬地笑着说‘挺好的,挺稳定的’!你懂不懂我的感受!”

懂。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他胸中也堵着一口气,一口无法言说的委屈和压抑。

就在这时,沈青川的手机响了,打破了满室的僵持。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父亲。

他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将妻子的哭声隔绝在身后。

“喂,爸。”

“青川啊,还没睡吧?”电话那头,父亲沈立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工作还顺心吗?”

“还行,就那样。”沈青川靠在冰冷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感觉自己就像是其中的一粒微尘,被时代的洪流推着走,身不由己。

“那就好,别太累了,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沈立言顿了顿,又说,“对了,我今天整理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些旧书,翻到几张你小时候的照片,明天给你送过去吧,顺便给你带点我做的酱肉。”

“爸,不用那么麻烦,您自己留着吃就行。”

“不麻烦,我正好要去市区办点事。”父亲的语气不容置喙。

挂了电话,沈青川在阳台站了很久。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退休教师,一辈子过得清贫且体面。他从不像许知夏那样逼迫他,只会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给予他最笨拙也最真诚的关怀。这份关怀,是他对抗这个坚硬世界的最后一点柔软。

第二天,公司高层会议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集团为了拿下城西文旅项目的整体设计方案,决定与国内顶尖的建筑设计事务所“晚萤设计”进行深度合作。而“晚萤设计”将会派一位资深的首席设计师,全程入驻他们公司,共同组建项目小组。

这个项目的成败,将直接决定设计总监的归属。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沈青川和顾远舟。顾远舟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他的人脉和资源远胜沈青川,这种对外合作的项目,正是他长袖善舞的舞台。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沈青川暗自握紧了拳头,【赢了,或许能让知夏看到我的价值,不仅仅是工资条上的数字。】

下午,合作方的人来了。

公司副总亲自带着人走进设计部,整个部门的人都站了起来,好奇地张望着。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晚萤设计’的首席设计师,苏晚萤,苏老师。从今天起,她将作为我们的项目总顾问,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当那个穿着一身米色风衣,气质温婉清冷的女人抬起头,目光在办公室里扫过,最终与沈青川的视线交汇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嗡!

沈青川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双澄澈如秋水的眼眸,陌生的是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出的从容与疏离。她瘦了些,长发烫成了微卷,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却依旧是他记忆深处的样子。

苏晚萤。

这个被他尘封在心底,连午夜梦回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名字,此刻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她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化的平静,只是那微微抿起的嘴唇,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顾远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满面春风地迎上去,伸出手:“苏老师,久仰大名,我是设计部副总监顾远舟,欢迎您的到来。”

苏晚萤收回目光,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顾总监客气了。”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和,像晚风拂过琴弦。

沈青川站在原地,手脚冰凉。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让他无所遁形。【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是……出国了吗?】

十年了。整整十年,杳无音信。

大学毕业那年,她是建筑系万众瞩目的才女,前途无量;他是家境平平的穷小子,除了满腔热爱一无所有。他们爱得热烈而纯粹,却终究没能抵过现实。她拿到国外顶尖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走得决绝,只留下一句“我们不合适”。

他用了整整两年才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然后在家人的介绍下认识了许知夏,结婚,生子,过上了他以为会这样平淡一生的生活。

可现在,她回来了。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带着耀眼的光环,空降到了他的世界里。

**一场避无可避的重逢。**

当晚,沈青川破天荒地没有加班。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苏晚萤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和他记忆里爱笑爱闹的女孩重叠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

他回到家,许知夏正在敷着面膜看电视,见他回来得这么早,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项目来了个顾问,今天主要是交接,没什么具体工作。”沈青川换了鞋,声音有些沙哑。

“哦?什么顾问,很厉害吗?”许知夏随口问道。

“嗯,‘晚萤设计’的首席设计师。”

“晚萤设计?”许知夏一下子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扯下面膜,“就是那个给云顶天空之城做设计的那个事务所?天哪,他们首席设计师居然会来你们公司?那可是业内大神级的人物!”

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沈青川许久未见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崇拜。

“这下好了!”许知夏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摇了摇,“青川,这是你的机会啊!你要是能抱上这条大腿,得到她的认可,总监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顾远舟再会拍马屁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沈青川看着妻子兴奋的脸,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要怎么告诉她,这位她口中的“大腿”,这位“大神级”的人物,就是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前女友?

接下来的日子,对沈青川而言,是场漫长的煎熬。

项目组正式成立,核心成员自然是他、顾远舟,以及作为“大脑”的苏晚萤。办公室里,他的工位和苏晚萤的临时办公桌,只隔了一条过道。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专注的侧脸。她工作时很安静,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光。

她像是完全不受过去的影响,公事公办,专业而高效。开会时,她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沈青川方案里的瑕疵;讨论时,她也会因为一个细节的完美呈现而对他表示赞许。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到让沈青川觉得自己那些翻江倒海的内心戏都像个笑话。

顾远舟则把他的“人情世故”发挥到了极致。他每天变着花样给苏晚萤带不同的咖啡,打探她的喜好,午餐时殷勤地介绍公司周边的美食,下班后更是积极地组织各种欢迎晚宴和团建活动。

“苏老师,这家日料很正宗,主厨是东京请来的。”

“苏老师,我知道您刚回国,周末我带您在市区转转?”

苏晚萤总是礼貌而疏离地婉拒:“谢谢顾总监,不过我周末有事。”

她的拒绝干脆利落,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

这天下午,项目讨论陷入瓶颈。一个关于建筑承重结构和美学设计的平衡点,大家争论了很久都没有结论。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我觉得A方案更稳妥,虽然设计上牺牲了一点通透感,但安全系数最高。”一个老工程师坚持道。

“可我们这次竞标的核心就是‘轻盈’和‘未来感’,A方案太保守了,肯定会被甲方打回来。”顾远舟反驳道,他更倾向于一个大胆但风险更高的新材料方案。

沈青川一直没说话,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着什么。

苏晚萤看着争执不下的两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目光落在了沈青川的草稿纸上。

“青川,你有什么想法?”

她自然而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不是“沈组长”,也不是“沈工”,而是“青川”。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青川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各种揣测。顾远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沈青川的笔尖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抬起头,对上苏晚萤平静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暧昧,只有对工作的纯粹探讨。

【稳住,她只是叫了我的名字,别多想。】他深吸一口气,将草稿纸推到会议桌中央。

“我刚才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下古建筑里的榫卯结构,用现代的复合材料进行改良,做一个嵌入式的支撑体系。这样既能保证结构的稳定性,又可以最大限度地隐藏承重体,实现视觉上的轻盈感。”

他的话音刚落,苏晚萤的眼睛就亮了。她拿起那张草稿纸,仔细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个想法很好。”她赞许道,“榫卯……我怎么没想到。青川,还是你脑子活。”

又是“青川”。

这一次,连沈青川自己都无法再用“公事公办”来解释了。他能感觉到顾远舟投来的审视目光,像芒刺在背。

会议结束后,沈青川被苏晚萤叫住了。

“你留一下,我们单独聊聊。”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坐吧。”苏晚萤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青川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审判的学生。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终究,还是她先开了口。

“挺好的。”沈青川的声音有些干涩,“结婚了,有个女儿,四岁了。”他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这既是告知,也是一道界限。

苏晚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她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轻声说:“是吗?那很好。”

沉默。尴尬的沉默。

“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沈青川还是问出了这个埋藏了十年的问题。他需要一个答案,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句号。

苏晚萤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因为那时候,我家里出了点事。”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爸公司破产,欠了很大一笔钱。我去国外读书,不是因为什么前途,是因为那所学校给了我一笔很高的奖学金,我需要那笔钱。”

沈青川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在他的记忆里,苏晚萤家境优渥,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告诉你?”苏晚萤自嘲地笑了笑,“告诉你,然后让你跟我一起背负那笔天文数字一样的债务吗?青川,你那时候刚毕业,连自己都养不活,我怎么忍心把你拖下水?”

“所以,你说的‘我们不合适’,就是这个意思?”

“是。”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值得更好的,更轻松的人生。而我,只能独自去走那条最难的路。”

**真相像一把迟到了十年的刀,狠狠插进沈青川的心脏。** 原来他耿耿于怀的“被抛弃”,竟是对方用自毁前程的方式,给予他的“成全”。

他指尖的香烟燃尽,火星灼痛了皮肤,他却恍若未觉。

“那你现在……”

“都过去了。”苏晚萤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债还清了,我也有了我的事业。你看,我也过得很好。”

是啊,她过得很好。好到足以成为他的“大腿”,好到能云淡风轻地和他坐在一起,聊着当年那些足以压垮一个人的往事。

可沈青川的心,却乱得一塌糊涂。

那天晚上,他回了家,许知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今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项目不顺利?那个苏老师……是不是很难搞?”

“没有,她人很好,很专业。”沈青川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就好。”许知夏松了口气,随即又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哎,我听曼曼说,这个苏晚萤,好像还是单身。你说,顾远舟是不是有机会?”

沈青川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没机会。”

“哟,这么肯定?”许知夏打趣道,“怎么,你还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他看着妻子那张八卦的脸,突然觉得一阵疲惫。他和苏晚萤之间那段沉重的过去,在许知夏这里,不过是办公室恋情的谈资。他们的世界,早已隔了千山万水。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她那种人,眼光高,看不上顾远舟那种油滑的。”他含糊地解释。

【不能再想了,都过去了。我有家庭,有责任。】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然而,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项目进入了攻坚阶段,加班成了家常便饭。沈青川和苏晚萤的交集也越来越多。他们常常为了一个方案,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讨论到深夜。

深夜的办公室,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种氛围,很容易让人卸下白天的伪装。

他们会聊起大学时的趣事,聊起当年最爱去的那家麻辣烫,聊起那只他们一起喂过的流浪猫。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一点点被重新擦亮。

有一次,沈青川因为连续熬夜,胃病犯了,疼得脸色发白。苏晚萤默默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胃药和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你这个老毛病,还是没好。”她将药和水递给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沈青川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那一瞬间的触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窜遍全身。

他狼狈地别开眼,不敢看她。

【她在关心我。不是作为同事,而是……苏晚萤在关心沈青川。】

这种久违的温情,像一剂毒药,让他沉溺,又让他恐慌。

许知夏的电话,总是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打来。

“沈青川!又加班?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女儿想你了你知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不耐和猜忌。

“快了快了,还在忙。”他只能敷衍。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你太太……好像不太喜欢你加班。”苏晚萤状似无意地说道。

“她……只是比较没安全感。”沈青川替妻子辩解,但声音听起来却没什么底气。

苏晚萤看着他,忽然轻声问:“青川,你幸福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他心中那把锁了很久的门。幸福吗?他每天为了KPI焦头烂额,为了还房贷车贷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了妻子的攀比心而疲于奔命。他有多久,没有想过“幸福”这两个字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喝着那杯蜂蜜水。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却一直甜不到心里去。

另一边,顾远舟对苏晚萤的追求虽然屡屡碰壁,却并未放弃。他转而开始调查苏晚萤的背景,想找到突破口。很快,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苏晚萤和沈青川,竟然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同一个社团的。

这个发现让顾远舟如获至宝。他开始在公司里有意无意地散播一些流言蜚语。

“哎,你们发现没,苏老师对沈青川好像不太一样啊。”

“可不是嘛,开会的时候老是点他的名,还单独把他留下来开小会。”

“我听说他们大学就认识,关系匪浅呢……”

流言像野草一样疯长,很快就传到了许知夏的耳朵里。是她的闺蜜曼曼在电话里“不经意”地提起的。

“知夏啊,你们家青川最近可以啊,听说把那个美女大神设计师给迷住了?我们公司跟他们有业务往来,都传遍了。”

许知夏当时就炸了。

那天晚上,沈青川刚进家门,一个枕头就迎面飞了过来。

“沈青川!你长本事了啊!在公司里跟前女友勾勾搭搭,把我当什么了?!”许知夏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沈青川被她吼得一懵:“你胡说什么?什么前女友?”

“还装?!”许知夏将手机摔在他面前,屏幕上是她和曼曼的聊天记录,“苏晚萤!那个苏晚萤是不是你前女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出国了,不就是她吗!”

沈青川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她是我前女友。”他承认了,“但我们现在只是同事关系,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同事关系?”许知夏冷笑,“同事关系需要半夜三更待在一起?同事关系需要她给你买药倒水?沈青川,你把我当傻子耍吗?难怪你最近天天加班,原来是乐不思蜀了!”

“我们加班是在讨论工作!项目到了关键时期,不加班怎么办?”

“工作?我看是打着工作的幌子旧情复燃吧!我说你怎么突然对这个项目这么上心了,原来是为了在旧情人面前好好表现!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觉得她比我好?她现在是首席设计师,年薪百万,我呢?我就是个天天催你上进的黄脸婆!”

许知夏的话越来越难听,句句诛心。

沈青川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头顶,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够了!”他大吼一声,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许知夏,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加班,你说我没本事;我不加班,你说我不上进!我努力工作,你说我是为了别的女人!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就是想让你像个男人一样!有本事,有担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囊废一个!”**

“窝囊废”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沈青川的自尊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感觉陌生到了极点。

“好。”他惨然一笑,点了点头,“既然我是窝囊废,那这个家,我也不待了。”

说完,他转身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

砰!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许知夏的哭喊。

沈青川开着车,在城市的午夜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车窗外是繁华的霓虹,车窗内是无尽的孤独。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偌大的城市,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最后,他把车停在了一条江边。他走下车,点燃一根烟,看着漆黑的江面发呆。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许知夏,拿起来一看,却是父亲。

“青川,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嗯,在外面有点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沈立言缓缓开口:“夫妻吵架了?”

沈青川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回来吧,来我这儿住一晚。你妈给你留了门。”

父亲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像一只温暖的手,将他从冰冷的情绪深渊里拉了出来。

他驱车回到父母家,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家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母亲已经睡下,父亲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等他。

桌上,还温着一碗他最爱喝的排骨汤。

“爸……”沈青川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沈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去,把汤喝了,暖暖身子。”

沈青川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着汤。温热的汤水滑入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

“爸,我是不是很失败?”他低声问。

沈立言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给不了知夏想要的生活,工作也一塌糊涂,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

“青川,”沈立言的目光深邃而沉静,“生活不是比赛,不用时时刻刻跟别人比。你踏踏实实工作,本本分分做人,这就很好了。至于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我不知道该怎么谈。”沈青川痛苦地揉着额头,“她不懂我,我也不懂她。我们之间,好像只剩下钱和攀比了。”

沈立言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推到他面前。

“这是你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收到的信。你一直没看,我替你收着。”

沈青川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汇款单,和一封信。汇款单的金额是二十万,收款人是苏晚萤的母亲。而汇款人,竟然是他的父亲,沈立言。

信是苏晚萤写的,字迹娟秀,却带着泪痕晕开的墨迹。

信里,她详细地说明了家里的变故,父亲投资失败,被人骗了,欠下巨额高利贷,对方天天上门逼债。她走投无路,本来打算退学去打工。

是沈立言找到了她。

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圈,凑了二十万,让她拿去应急。他对她说:“孩子,钱的事情,大人来想办法。你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你和青川,都还年轻,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他还说:“这件事,不要告诉青川。他性子直,又好强,知道了只会影响他学业,让他背上不该他背的包袱。”

苏晚萤在信的最后写道:

“青川,对不起,我只能用最伤害你的方式离开你。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笔钱,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拖累你那善良的父亲。请忘了我,去找一个能给你幸福的女孩。愿你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信纸从沈青川颤抖的手中滑落。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父亲一辈子省吃俭用,连件好衣服都舍不得买。为什么家里明明是双职工,却总是不见余钱。为什么他毕业后,父亲从没催过他出人头地,只是反复叮嘱他“身体要紧”。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父亲,用自己瘦弱的肩膀,为他扛起了一片天。** 他替他守护了他最珍贵的爱情,也替他挡住了最残酷的现实。

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委屈,怨天尤人。

砰!他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爸……”他泣不成声。

沈立言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他,像小时候一样,笨拙地拍着他的背。

“傻孩子,都过去了。”

那一夜,沈青川想了很多。他想起了苏晚萤决绝的背影,想起了父亲鬓角的白发,也想起了许知夏歇斯底里的哭喊。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沈青川回到公司,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沉稳,不再有丝毫的迷茫和退缩。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顾远舟。

“顾总监,”他站在顾远舟的办公桌前,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公司里那些关于我和苏老师的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吧?”

顾远舟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沈青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沈青川冷冷地看着他,“我警告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如果再让我听到任何不实的言论,或者你敢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气场前所未有的强大,让顾远舟一时间竟有些心虚。

处理完这件事,沈青川全身心投入到项目中。他不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脑子里只有结构图、设计稿和数据。他把自己从父亲那里获得的力量,全部转化成了工作的动力。

苏晚萤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犹豫,变得成熟,可靠,充满了魅力。

项目进行到最后阶段,需要做一个一比十的实体模型。这是一个极其精细和耗时的工作。顾远舟借口要跟进甲方关系,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了沈青川。

沈青川二话不说,接了下来。

他和团队一起,连续三天三夜泡在模型室里。累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醒了就继续干。

苏晚萤也陪着他们。她不只是顾问,更像一个战友。她会亲自上手打磨零件,会帮大家点外卖,会在深夜递上一杯热咖啡。

模型完成的那天凌晨,所有人都累瘫了。模型室里,只剩下沈青川和苏晚萤还在做最后的检查。

“辛苦了。”苏晚萤看着眼前这个堪称完美的模型,由衷地说道。

“你也一样。”沈青川笑了笑,笑容里是疲惫,也是满足。

“青川,”苏晚萤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好像……变了。”

“是吗?”沈青川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坦然而清澈,“人总是要成长的。”

他顿了顿,轻声说:“晚萤,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当年的成全。”

苏晚萤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眶瞬间红了。她没想到,时隔十年,他还是知道了。

“都过去了。”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

“是啊,都过去了。”沈青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释然,“你现在这么优秀,我为你高兴。真的。”

他没有说“我后悔了”,也没有说“我们还能不能……”。他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也为他们那段无疾而终的青春,画上了一个温柔的句号。

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能做的,唯有祝福。

苏晚萤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眼角还挂着泪。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长大了。

最终,他们的设计方案,在竞标会上大获全胜,惊艳了所有评委和甲方。公司拿下了这个价值数十亿的项目。

庆功宴上,大老板当场宣布:

**“即日起,任命沈青川为公司新任设计总监!”**

掌声雷动。

顾远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端着酒杯,像个局外人。

沈青川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他看到了苏晚萤对他投来的微笑,那笑容里,是纯粹的欣赏和祝福。

他知道,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而他,也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解决那些尚未解决的问题。

庆功宴结束后,沈青川没有回家,而是给许知夏打了个电话。

“我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公园,你……能来一下吗?”

许知夏来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还是肿的。这几天,她一个人在家里,也想了很多。她翻遍了他们的相册,从甜蜜的婚纱照,到女儿出生时的第一张全家福。她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公园的长椅上,两人相对无言。

还是沈青川先开了口。

“知夏,我们离婚吧。”

许知夏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他叫她来,是来和好的。

“为……为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是因为她吗?因为苏晚萤?”

“不,跟她没关系。”沈青川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她,“是因为我们。知夏,这几年,我活得很累,你……应该也过得不开心吧?”

他把这些年心里的压抑、委屈,以及对她无休止攀比的厌倦,都说了出来。他没有指责,只是在陈述。

“我以为,我只要拼命赚钱,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你就会开心,我们这个家就会好。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想要的,根本不一样。你想要的,是别人眼中的光鲜亮丽。而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让我卸下所有防备,安安静静待着的地方。”

许知夏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是啊,她什么时候开始,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和别人的比较上?她忽略了丈夫的辛苦,忘记了婚姻的初衷。

“我升职了,设计总监。”沈青川忽然说。

许知夏愣住了。

“真的?”

“真的。”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炫耀,“年薪会翻一倍,还会有股份分红。以后,你想要的名牌包,曼曼有的那条项链,我都能给你买。但是,知夏,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拥有了这些,你真的会快乐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敲在许知夏的心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丈夫,他升职了,本该是她最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慌和心痛。

她怕,她怕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青川……”她哭着抓住他的手,“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别离开这个家,好不好?”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名牌,什么面子,在即将失去这个男人的现实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她最想要的,一直都是他,是这个家。

沈青川没有抽回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他把父亲和苏晚萤的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许知夏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无法想象,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公公,竟然背负着这样的秘密,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

而她,还在为了一条几万块的项链,跟丈夫吵得天翻地覆。

巨大的羞愧和自责,瞬间将她淹没。她终于明白,自己丈夫身上那些她曾经嗤之以鼻的“清高”和“不善交际”,其实是多么可贵的品质。那是源自他父亲的言传身教,是一种根植于骨子里的善良和担当。

“我……”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捂着脸,泣不成声。

沈青川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

“我没有说真的要离婚。”他轻声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生活是我们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以后,我们不跟别人比,好不好?”

许知夏在他怀里,用力地点着头。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很久,像是要把这五年来缺失的沟通,一次性补回来。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沈青川在新岗位上干得得心应手,他的才华和稳重,让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许知夏辞掉了那个让她天天陷入攀比焦虑的清闲工作,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她不再参加那些无聊的派对,每天与花草为伴,人也变得温柔平和了许多。

周末,他们会带着女儿,一起回父母家吃饭。沈青川的父亲依旧话不多,但看着儿子一家和和美美,他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多。

苏晚萤走了。她没有告别,只是给沈青川发了条短信。

“青川,祝你幸福。也祝我。”

沈青川看着短信,笑了笑,回了两个字:“同祝。”

又是一个寻常的傍晚,沈青川下班回家。他没有开车,而是选择坐地铁,然后步行穿过一条种满了梧桐树的老街。他路过许知夏的花店,看到她正在夕阳下,温柔地给一盆绿植浇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宁静。

他没有进去打扰她,只是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

回到家,女儿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厨房里,传来许知夏哼着歌做饭的声音,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沈青川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心中一片安然。

他终于明白,幸福不是功成名就,不是别人的艳羡。幸福是父亲沉默的守护,是爱人回头的珍惜,是女儿温暖的拥抱,是此刻,这满屋子的人间烟火气。

来源:在花丛中沉醉的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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