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找妻子,发现妻子怀孕了,但不是我的甚至为新欢扎我100针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18 19:06 1

摘要:公司那高耸入云的大楼直挺挺地立在眼前,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直晃人眼,可我这会儿压根儿没心思去欣赏。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我整个人就像掉进了一团乱麻里,脑袋里空落落的,啥想法都没有。

脚步晃晃悠悠,跟喝醉了酒似的,朝着公司那边走去。

公司那高耸入云的大楼直挺挺地立在眼前,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直晃人眼,可我这会儿压根儿没心思去欣赏。

刚走到周雅漾办公室那扇紧紧关着的门前,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浮浪荡的调笑声:

“雅漾呀,你竟然把梁氏30%的股份都转给昱珩啦?这手笔也太豪气了吧!”

周雅漾那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响起来:

“转啥呀,那股份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羿初这些年明里暗里从昱珩那儿抢了多少东西?现在不过是把东西还回去罢了。”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双手死死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太大,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紧接着,好友那有点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你这辈子心里就只有梁羿初一个人,就算……也不该是梁昱珩啊。”

“梁阿姨得了抑郁症,羿初苦苦等了整整十年,才等到他妈妈的病情有了好转的苗头,谁能想到,就在快康复的时候,竟然被昱珩气得跳楼了。”

“那半年时间里,羿初整个人都掉进了绝望的深渊,差点就跟着他妈一起走了,这些你都忘了吗?是你当时死死地拉着他,不让他离开这个世界,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周雅漾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一点都没被好友的激动情绪影响:

“这些事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自杀本来就是个意外,梁阿姨的病情一直都不稳定,这才没挺过去。”

“而且昱珩心里也很自责,这也算是他在赎罪了。”

“再说了,要不是她当年狠心把昱珩母子赶出梁家,昱珩怎么会从小就流落街头,吃尽了苦头呢?”

“羿初现在有我照顾就够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替他补偿昱珩。”

我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双腿软绵绵的,差点就站不住了,只能勉强靠在旁边的墙上。

她明明心里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妈是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时候,被梁昱珩带着一群记者跑到病房里大闹,硬生生给气死的。

可现在,周雅漾居然出人意料地站在那个私生子梁昱珩那边,反过来怪起我的母亲。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春风轻轻吹过,可又残忍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人心:“昱珩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我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自然要给他加倍的补偿。”

办公室里,原本压抑的气氛因为她这番话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紧接着,响起了一片带着点暧昧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气里飘荡,就像一根根细针,扎得我耳朵生疼。

我慢慢地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向那有点刺眼的灯光,不想让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流下来。

她对梁昱珩动了真感情,那神情,就跟当年她爱上我时一样热烈又执着。

那时候,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决和狠劲,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让梁昱珩跪在我母亲的灵前,哭得稀里哗啦地忏悔自己的过错,甚至还偷偷安排人手,准备打断他的腿。

她还曾经郑重地跟我承诺:“羿初,我肯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可现在呢,她仅仅用一句轻飘飘的“意外”,就想把我母亲死前遭受的所有痛苦和绝望,全都抹掉,就好像那些痛苦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雅漾啊,你的心,早就跑偏了,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持续了几秒钟后,周雅漾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羿初永远是我心里最爱的那个人,至于昱珩,就当是一场突然冒出来的心动吧。”她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好友实在忍不住了,反问道:“要是梁羿初发现这一切——”

“他不会发现的。”周雅漾轻轻地摸了摸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婚戒,声音冷静得就像冬日里的冰碴,让人听了心里直发凉,“阿珩很听话,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这时,另一个女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笑声里满是轻蔑:“就算发现了又能咋样?这些年,你把他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梁氏企业现在全靠你一个人苦苦撑着,他敢闹出什么动静来?”

2

“他一个大少爷,整天啥事儿都不管,就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似的。就算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估计也就是装作没听见,接着过他那舒舒服服、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听到这些话,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直冒金星,脚步也不受控制地踉跄起来,一头冲出了公司的大门。

外头的阳光那叫一个刺眼,热得跟火烤似的,可我的身体却冷得像掉进了冰窟窿,直打哆嗦。

突然,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挺挺地栽倒在马路中间。周围那些嘈杂的声音,好像一下子都离我远远的,只剩下心里那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紧接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就跟炸雷似的,一下子划破了空气,那声音大得,感觉都能把人的耳膜给穿透了。我迷迷糊糊地瞧见,一辆乌黑发亮的小轿车,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直直地朝我冲了过来。

刹那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一片空白。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把我给撞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意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就像在黑暗的深渊里沉浮。恍惚中,我感觉到一群人跟潮水一样,呼啦啦地围了过来。

人群里,一个急救人员扯着嗓子对着对讲机大喊,那声音又急又焦:“患者肋骨断了,内脏也大量出血!赶紧联系家属来签手术同意书!”

我无力地躺在担架上,身上每一处都疼得要命,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可我咬着牙,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声音轻得就跟风中的落叶似的:“不用找了,我没有家属。”

周雅漾,从这一刻起,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和陪伴了。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入眼全是一片刺眼的白色,那是病房里那惨白惨白的墙壁和天花板,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慌,感觉都能把人给吞了。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那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直皱眉头。隐隐约约的,我听见护士们在走廊里小声地议论。

“周总可真是深情得没话说啊,她老公不过是受了点小伤,随便找个医生看看就行了,她居然把全院的专家都叫过来会诊。”一个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也就有钱人里能出这么痴情的人,她老公可真是有福气。”另一个护士也跟着附和,语气里满是羡慕。

这时候,我看到周雅漾正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给我调整着输液的速度,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就好像在摸一件特别珍贵、特别容易碎的东西。

见我醒过来,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带着一丝温热。

“羿初,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过来……”她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愧疚和心疼,就好像受伤的是她自己一样。

我想挤出一个笑容,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眼眶也不争气地发热,泪水在里面直打转。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大三那年,我不小心食物中毒,整个人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她守在急诊室里,一步都不肯离开,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居然直接在我的病床边打起了吊针,睡得那么沉,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还有一回,我被一群混混霸凌欺负,他们把我逼到角落里,拳打脚踢。她知道后,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冲了过来,拼了命地护着我,眼神里满是坚定和决绝,大声说以后谁也不许再伤害我。

可如今,伤我最深的,恰恰就是她啊。

“对不起我什么?”我强撑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故意调侃她,“难不成是背着我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瞳孔猛地一缩,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然后娇嗔着轻轻捶了我一下:“瞎说什么呢!是气自己没看好你,让你被车撞了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撒起谎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就好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容置疑。

我望着她,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夹杂着苦涩和绝望,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可笑得又太剧烈,被呛得直咳嗽,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病房里,白色的灯光冷冷地照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咳嗽的声音在回荡。

她见我又是哭又是笑的,反应这么大,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慌乱无比,就像一只被惊扰的鸟儿,疯了似的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声音尖锐又急促:“医生!医生!我老公是不是在车祸中撞到了什么要害部位,你们没检查出来?他以前可从不会掉眼泪的!快,快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我冷眼看着周雅漾这一番“精彩”的表演,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下一秒,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身就冲了出去,脚步匆匆的,带起一阵风。

3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在这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病房里,这震动声显得格外扎眼。

我伸手把手机拿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梁昱珩发来的几十张照片。

有周雅漾的B超检查单,那单子上那清晰的影像,就好像在明目张胆地宣告着一个新生命即将降临。

还有她去产检时,脸上那幸福得都快溢出来的笑脸,那笑容原本该是美好的,可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痛了我的双眼。

更有他们在北海道温泉里十指紧紧相扣的特写,温泉里升腾起的热气,氤氤氲氲地弥漫着,两人的身影在雾气里显得格外亲昵,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俩。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的时间,好家伙,正是她每次跟我说要去出差的日子。

紧接着,最后一条消息“嗖”地一下跳了出来,就像一支冰冷的箭,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里:【哥,真心得感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老婆。现在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孩子,你还不识趣点,自觉地离开吗?】

我死死地盯着这条消息,眼神冷得像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着,回复道:【她知道你发这些给我吗?】

对话框马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等了好一会儿,却再也没有新的消息蹦出来。

病房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时不时还能传来护士们轻声的交谈声,可这些声音却丝毫驱散不了我心里的那股寒意。

过了一会儿,周雅漾回来了,她的脚步轻飘飘的,脸上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笑容。

她看到我正在看刚刚送来的营养餐,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起来,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饿坏了吧?我特意跟护士交代过的,这些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全都是你爱吃的。来,我现在扶你起来,我喂你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起来,那动作轻柔得就好像我是用玻璃做的,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掉。

然后,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饭菜,送到我嘴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说自己已经精心安排好了我术后的食谱,保证等我出院的时候,能变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病房的窗户半开着,微风轻轻地吹进来,吹得窗帘“沙沙”作响,可却怎么也吹不散我心里的那片阴霾。

看着她在我面前费尽心思地哄我、照顾我,我突然就想起了母亲临终前跟我说的话。

那是在一个安静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洒在母亲的脸上,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可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跟我一样,总是心太软。我这一生啊,所托非人,过得这么潦倒。好在雅漾这孩子够果决,她能护住你,守住梁家的基业,更重要的是,她爱你。”

母亲看透了我的优柔寡断,可却看错了她的心。

病房那白色的门扉突然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了。

梁昱珩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梢儿不停地滴落,他手里紧紧地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就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周雅漾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利刃,“嗖”地一下射向门口:“谁让你进来的?”

梁昱珩刚小心翼翼地迈进病房一步,周雅漾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噌”地从病床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又冰冷的寒意,那目光冷得能让人打个寒颤。

“谁允许你走进这里的?”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声音里却蕴含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威严,就像凛冽的寒风,吹得人心里直发毛,“立刻给我滚出去。”

梁昱珩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就像一只被吓坏的小兔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不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开口:“嫂子,我只是……”

“给我闭嘴!”周雅漾怒目圆睁,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一把揪住梁昱珩的衣领,用力将他拽向走廊。走廊里灯光昏黄昏黄的,墙壁上的影子随着他们的动作剧烈地晃动着,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周雅漾大声斥责道:“你也配喊我嫂子?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梁家的人了?”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弥漫着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听着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的激烈对话。

“我早就警告过你,永远都别出现在羿初面前。”周雅漾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当年你害死梁阿姨的那笔账,到现在都还没跟你算清楚,你现在又想搞什么鬼?”

“我只是……听说大哥遭遇了车祸……”梁昱珩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哽咽,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别在这儿装什么兄弟情深了!”周雅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羿初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你是不是就见不得他好,非要把他逼到绝境才肯罢休?”

“我没有!那次他妈妈的事真的是意外……”梁昱珩急忙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走廊里回荡,惊得窗外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慌慌张张地飞走了。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接近羿初,”周雅漾一字一顿,语气森冷得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我就让你永远在滨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像逐渐消散的阴霾,慢慢没了踪影。

4

周雅漾回到病房的时候,脸上已经找不出刚才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温柔和善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那个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人根本不是她。

不过,她那手指关节还因为刚才用力揪住梁昱珩的衣领而泛着白,看上去就像被冰雪狠狠侵蚀过一样。

“别发愁,我肯定不会让他再在你面前晃悠。”她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无关紧要的小事,同时动作轻柔地帮我把被角掖了掖,那细腻入微的动作里,藏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温柔,“你就放宽心,一切都有我呢。”

窗外的月光透过那轻薄的纱窗帘,轻柔地洒在病房的地面上,给这个原本有些冷清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

“医生可是特意交代了,你得多吃点富含蛋白质的东西,我已经让家里炖了燕窝粥,估计很快就送过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关切。

“等你出院那天,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她说话的时候带着那么一丝神秘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那个惊喜真的能把我心里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然而,她那哄小孩似的语气,却让我胃里一阵难受,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看到她俯下身,好像想要亲吻我的额头,我赶紧装作困得不行,慢慢地闭上眼睛,睫毛还微微颤动着,好掩饰住内心的波澜起伏。

“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她轻声细语地说着,就好像怕惊扰了我的美梦。

可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安心入睡呢?

半小时之后,周雅漾以为我已经睡得死沉死沉的时候,梁昱珩穿着宽松的浴袍,像只偷腥的老鼠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病房。

他一看到周雅漾,就急不可耐地想要解开浴袍的带子,那猴急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个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野兽。

周雅漾眼疾手快,一下子把他拽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压低声音,愤怒地斥责道: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

“雅漾,我不想跟你离婚……”梁昱珩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你都三天没见我了,我想死你了,咱们的孩子肯定也会想爸爸的,是不是?”

“我知道你刚才骂我是在演戏,但我心里真的不好受,你哄哄我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虚情假意。”周雅漾冷冷地打断他,可紧接着,卫生间里就传来了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那压抑又急促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周雅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无奈地妥协道:

“我可以不离婚,”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挣扎,“但你必须搬到郊区的别墅去住。记住,绝对不能让羿初发现你的踪迹!”

“我知道该怎么做。”梁昱珩的声音甜得发腻,还带着一股谄媚的味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说什么我都听。”

我死死地咬住被角,直到嘴里尝到了那股血腥味,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咬得这么用力。

她明明记得,在我妈葬礼上,我跪在灵前,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活力。

她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轻声承诺会让母亲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如今呢,她却纵容那个偏心眼、害死我母亲的罪人,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一整晚都没合眼,直到天边泛起晨曦的时候,我终于给方今宜发去了信息:

【一周后我们就结婚,帮我把梁氏集团的控制权夺回来】。

出院那天,正好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周雅漾忙前忙后地筹备着惊喜,却不知道我早就察觉到了她的背叛。

这一次,她真的成了别人的女人。

那些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在一旁小声议论着:

“周总对她丈夫可真好啊,听说要把一年赚的钱都转给他呢。”

“梁氏现在全靠周总撑着,这位初少爷可真是运气好。”

听到这些话,周雅漾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助理们推着堆满礼物的推车走进来,兴奋地说:

“这些都是周总跑遍世界各地精心挑选的礼物,代表着独一无二、世人皆知的爱!”

在众人的一片惊叹声中,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轻声问道:

“羿初,要不要拆开看看?”

我盯着那些象征着深情的礼品,从她亲手做的巧克力,到价值上亿的钻石珠宝……

她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这些东西,我在梁昱珩的朋友圈早就看过了。

“不用了。”我语气冷淡地拒绝了。

“砰”的一声巨响,雕花大门被猛地撞开。

梁昱珩浑身是血地跌倒在地,白衬衫上沾满了脚印和泥泞,脸上布满了淤青,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5

他怒吼着冲了进来,嗓子哑得厉害,满腔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梁羿初!”

他冲到我跟前,膝盖猛地砸在地上,疼得他直咧嘴,眼神里满是痛苦和不甘:

“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居然找混混来打断我的腿!”

周雅漾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手里捧着的礼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本能地想一脚把他踹开,可周雅漾却紧紧拽住了我的衣袖。

梁昱珩却趁机抓住我的裤脚,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播放出一段模糊不清的录音:

“处理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那声音,竟然跟我有七分相似。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他让人送来的恐吓录音!说我妈当年死得还不够惨,现在轮到我了!”

纸条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最后那句“为我妈讨回公道”特别刺眼。

宾客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梁羿初也太狠了吧?不过就是个私生子,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听说他刚出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母亲当年也是这样逼死人家正室的吧?”

我气得浑身直哆嗦,正准备揭穿他的谎言。

梁昱珩却抢先一步开口,眼角偷偷朝我瞥来一抹得意,“只要他愿意认错道歉,我就不报警……”

“你放屁!”我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想给他一记耳光,却被周雅漾紧紧抱住了手臂。

“羿初!别再闹了!”她用力搂住我,指甲都快掐进我的肉里了,“昱珩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场面一片混乱,梁昱珩突然“哎哟”一声,假装被我推搡,整个人猛地朝我胸口撞来。

我藏在兜里的怀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古董表盘“咔嚓”一声碎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静止了。

那枚银质怀表里,藏着母亲临终前亲手放进去的全家合影。

“羿初,”她当时咳着血沫对我说,“以后想妈妈了,就听听钟摆的声音,看看妈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现在表壳碎了,照片也毁了。

我跪在地上,颤抖着捡起散落的碎片,泪水滴落在母亲温柔的笑容上。

周雅漾蹲在梁昱珩身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雅漾,”我声音沙哑,“我妈留给我的……”

“够了!”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失望,“羿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昱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嫂子,别怪大哥,幸好还有你在……”

“昱珩!”周雅漾慌忙扶住他,回头对我厉声说道:“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好好反思!”

看着她搀扶着梁昱珩离去的背影,我仍然跪在地上,一片片捡起残片,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拢。

忽然,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梁总说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你去看场好戏。”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嘴巴被胶布封得严严实实,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整个人被套在一个粗麻袋里。

脚步声慢慢逼近,梁昱珩的声音响起:“雅漾,这就是那个想伤害我的混蛋。”

“雅漾,我没让他得逞,他肯定去找羿初报复了!”梁昱珩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他刚出院,身体那么虚弱……”

话音未落,周雅漾已经快步折返,高跟鞋重重踩在麻袋上!

“快说!你把梁羿初藏到哪里去了?”

她脚上的细跟再次狠狠踩下来,正好压在我腹部的伤口上:“还不开口吗?羿初到底在哪?”

我因为嘴上贴着胶布,无法出声,疼痛让我全身剧烈颤抖。

“你不说话是吧?”她冷笑一声,鞋跟在我的肚子上不断碾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

鲜血温热,从伤口流出,浸透了麻袋,一滴滴落在地上。

“在这滨城,还没人敢跟我作对。”她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怎么让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而且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梁昱珩在一旁假惺惺地补充道:“当年我妈被梁家逼死,还是靠雅漾帮我讨回公道。”

我身体猛地一颤,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站在梁昱珩那边,颠倒黑白!

“还不打算开口?嘴巴倒是挺硬。”她冷笑一声,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银针盒子,“那就试试这个。”

第一根针刺入我的指尖,十指连心的剧痛让我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手法十分娴熟,一根接着一根,每一针都用足了力气,让我痛苦不堪。

6

“你到底说不说!”她好像彻底没了耐心,猛地一脚狠狠踹在我身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我清晰地感觉到,这次肋骨是真断了,那断裂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接着来。”周雅漾冷冰冰地下了命令。

那根银针调转方向,直直刺向我的锁骨,鲜血顺着针尖,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她就像入了魔似的,嘴里不停数着:“九十七、九十八……”

“雅漾,”梁昱珩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再这么扎下去可就……”

“我让你闭嘴,没听见吗!”她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要是羿初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说完,她突然屈膝蹲下身子,声音里竟夹杂着一丝呜咽:“你可知道?当年我被仇家团团围住,是羿初毫不犹豫地用身体做盾牌,替我挡下了三道能要命的刀伤,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失去他。”

“现在马上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儿!”她怒吼着,又狠狠一脚踹向地上的麻袋。

麻袋毫无反应,周雅漾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癫狂又冷酷,仿佛带着能冻死人的寒意。

“不肯说?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她猛地一挥手,连着砍了十八刀,鲜血像喷泉一样飞溅出来,点点红斑瞬间洒满了她那洁白的裙子。

那炽热的痛楚,就像滚烫的沸油直接泼在皮肤上,我疼得猛然蜷起身子。

恍惚之间,我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那时候,我只是被划破一道浅浅的伤口,周雅漾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失控地为我包扎,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如今呢,却是她拿着刀,在我胸口一刀一刀地割出血痕,每一刀都故意避开心脏要害,却让我疼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快说!是不是你把羿初藏起来了?”她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刀锋却更加狠厉,“你不但伤了昱珩,还敢绑架羿初,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想开口辩解,可喉中的血沫却把我堵得死死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就在这时,她竟然一下子扔掉手中的利刃,抓起纱布按在我伤口上,指尖却用力地摩擦着我的皮肉:

“那就走着瞧,看看是你流的血多,还是我耗得起的时间长。”

“把这里清理干净。”她起身的时候,裙角轻轻拂过我渗血的手腕。

我缓缓闭上双眼,听到母亲留下的怀表被她顺手拿走了,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啪嗒”一声,一块染血的怀表链子从她鞋跟处滚落到了地上。

周雅漾猛地一回头,目光死死地定格在眼前这个熟悉的物件上,瞳孔瞬间收缩得像针尖一样。

她缓缓地弯下腰,指尖刚刚触碰到那枚冰冷的怀表,整个人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在了原地。

暗红色的液体已经渗透了金属表面,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上面雕刻出的模糊轮廓。

那是她、梁羿初和他母亲三人手牵手的身影。

这枚怀表,是梁羿初母亲留下的遗物。

她曾无数次听梁羿初说起:“只要看到这块怀表,妈总有一天会想起我。”

可此刻,这块怀表竟然从她脚边滚落出来,照片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

“不……这不可能……”

周雅漾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手指也像是抽筋一样蜷缩起来。

梁昱珩察觉到她的异样,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雅漾,你这是怎么了?”

周雅漾没有回应,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恐惧之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梁昱珩终于注意到了那个沾满鲜血的怀表,眼神一转,随即故作镇定地说:

“这、这肯定是那个绑架犯从梁哥身上抢走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梁哥被套进黑袋子之前,我亲眼看到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绝对不是梁哥!”

周雅漾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声喃喃着:

“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下一秒,她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为了找到梁羿初的下落,周雅漾动用了十年来在黑白两道积累的所有人脉和资源,可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房间里的灯光也显得愈发微弱,周雅漾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沉入谷底。

如果羿初根本就没有被绑架……

而是……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梁昱珩轻声提醒道:“我去警局调取资料的时候,发现梁羿初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方今宜。”

周雅漾的瞳孔猛然收缩。

“你说什么人?”

梁昱珩被她话语中的冷意惊得浑身一阵战栗。

他假装迟疑了一下,轻声劝解道:

“梁哥是不是并非被人劫持,而是……主动离开的?”

“住口!”周雅漾厉声喝止,然而内心的不安却如海浪般翻涌而至。

若是绑架,她还有机会把他救回来。

可若他是自己选择离开……那他还愿意回来吗?

她不敢继续思索,如同疯了一般冲回别墅。

7

可当她惊慌失措地看去,却惊恐地发现,梁羿初的衣物、证件、照片……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曾经精心挑选、一箱箱送出去的礼物,如今却被剪得七零八落,像垃圾一样堆在垃圾桶里。

周雅漾发疯似的在垃圾里翻找着他们的婚戒,每翻一下,心就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剜去一块,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红着眼,颤抖着手拨通了方今宜律所的电话,可对方却冷冰冰地告诉她:

“方律师已经出国处理一个重要案件,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砰!”

手机被她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裂成蛛网状。

梁昱珩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掏出手机,打开了方今宜的社交账号:

“雅漾,你快看……方律每赢一场官司,都会公开向梁哥表白……”

他手指滑动着页面,最新一条动态显示的是方今宜在瑞士的定位。

配文是:【一千场胜诉,只为等到你。】

“梁哥肯定是和她……一起走了。”

周雅漾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她终于恍然大悟,这十年来,那个被业界称为“千胜女王”的方律师,为何总是和她过不去,处处针对她!

原来,她要的从来不是胜利,而是梁羿初这个人!

愤怒像一团火,从心底熊熊燃起,烧得她双眼通红。

“我让你闭嘴!”

周雅漾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梁昱珩被这一记重击打得身形一晃,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火辣辣作痛的脸颊,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毕竟……自从周雅漾和他有了孩子之后,就再也没对他动过手,更别说打他了。

那曾经温柔相待的画面,此刻和眼前这暴力的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周雅漾此刻根本顾不上梁昱珩的狼狈模样,她心急如焚,慌乱地掏出手机,开始疯狂联系自己在国外那些关系复杂的人脉。

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把梁羿初和方今宜给我找出来!”

窗外,狂风怒号着席卷而过,吹得树枝疯狂地摇晃,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颤抖不安。

然而,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却依旧没有梁羿初和方今宜的任何消息。

公司里,股价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剧烈震荡,股东们一个个怒气冲冲,满脸不满,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愤怒气息。

可周雅漾却对这些事情根本无心顾及,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只是疯狂地酗酒,一瓶接一瓶的烈酒下肚,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那痛苦不堪的神经。

她把自己关在那间和梁羿初一起生活过的屋子里,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梁羿初在时的样子。

她常常坐在那熟悉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假装梁羿初还在自己身边,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那残酷的现实。

梁昱珩在一旁暗暗着急,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梁氏这座商业大厦倒了,他还怎么能够坐享其成,过上那奢华无忧的生活呢?

可周雅漾如今就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刺猬,根本听不得一个“死”字,只要一提到这个字,她就会暴跳如雷,像要吃人一样。

无奈之下,梁昱珩只好偷偷摸摸地去了警局,申请开具梁羿初的死亡证明。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法律上认定梁羿初已经死了,那么周雅漾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梁氏唯一的继承人,到时候自己也能跟着沾光,过上好日子。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那美好的幻想中,做着不切实际的黄粱美梦时,周雅漾突然如一头愤怒到极点的母狮一般,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你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呢?别以为能瞒过我!”周雅漾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刃一样,直直地刺向梁昱珩。

梁昱珩慌张得眼神四处乱飘,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恢复得快,那些淤青早就散了而已……”

“放屁!”周雅漾怒不可遏,她的手像铁钳一样,猛地掐上了梁昱珩的脖子,五指渐渐收拢,力度越来越大。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糊弄?那些伤难不成是画上去的?你在处心积虑地骗我?!”

“你当初拿着鞭子来找我,说是要赎罪,最后我却稀里糊涂和你发生了关系……是不是也是你暗中搞的鬼!”

“我怎么可能会睡一个害得羿初心碎欲绝的仇人!我真是瞎了眼!”

“你拿着那一夜的荒唐事来威胁我,让我替你脱罪,还拿孩子来逼我可怜你,给你钱,给你名分!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梁昱珩被掐得脸色青紫,如同一块紫茄子,他拼命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抓着周雅漾的手臂,声音微弱而颤抖:“雅漾……你冷静点……”

8

她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软绵绵、颓丧无力地松开了原本紧紧攥着的双手。

脑袋里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没头没脑地乱叫,全是嗡嗡的嘈杂轰鸣声。

要是,梁昱珩从一开始压根就没遭遇过绑架这事儿……那梁羿初呢?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可能……他不会走……他不会这么狠心,就这么把我给丢下不管……”她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慌乱无措。

可就在这时,心底最隐秘的地方,有个声音跟疯了似的疯狂叫嚷着:

他肯定已经把所有事儿都知道了。

知道了她背叛了十九年始终如一的深情厚谊。

知道了她居然亲手把那个杀母仇人领回了自己家,知道了她让他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走了,永远地消失不见,再也不会要她了。

她心慌意乱到了极点,感觉自己的胸膛都要被这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悔恨给生生撕裂开来。

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来补救,不然她真的会彻底崩溃掉。

“梁昱珩,咱们离婚吧。”

周雅漾面无表情,跟个冷面人似的,从文件夹里拿出那份早就精心筹备好的离婚协议,纸张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让人心里直发凉。

梁昱珩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心的神色,他紧紧地咬住嘴唇,一直咬到嘴唇都没了血色,变得煞白。

还有一个月啊……

只要再拖上一个月的时间,那份死亡证明就会正式生效。

到那时候,梁氏的股权就会毫无悬念地彻底落到周雅漾的名下。

而他,作为她名正言顺的合法老公,自然能分走一半的财产!

他眼中噙着泪水,缓缓开口,一边还轻轻地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想用这最后的一点温情来唤醒女人心底的一丝怜悯:

“雅漾,我真的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啊!这么多年,我为你隐姓埋名,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现在孩子都快呱呱坠地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要我们了呢。”

可周雅漾只是轻蔑地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厌恶,“孩子我不要,我怕羿初看到心里会难受。”

她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得就像冬日里的寒风,决绝地说道:“趁我现在还愿意给你几处房产,乖乖地把字签了。”

“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逼你净身出户,到时候你啥都得不到。”

周雅漾就像疯魔了一样,眼神里透露出疯狂的神色,她拿起笔,用那尖锐的笔尖狠狠地扎向梁昱珩的手指。

梁昱珩疼得身体猛地一哆嗦,终于彻底崩溃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

“梁羿初死了!那个麻袋里装的就是他!被你的手下扎了整整100针,又因为失血过多,被活活拖死的!”

“我肚子里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还有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你到底要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疯癫到什么程度?”

周雅漾听闻这话,压根儿就不相信,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一把把利刃。

“编得这么像回事儿,看来你是真的害怕被净身出户,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损招。”

“把名字签得工工整整、漂漂亮亮的,别给我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她便不由分说地抓住梁昱珩的手,狠狠地按下了血手印,那鲜红的手印在离婚协议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就像一道道血痕。

这时,助理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周总,十天后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股东们都要求确定集团未来的掌舵人……】

周雅漾连看都没看这条短信一眼,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离婚协议,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最终无声地滑落,滴在协议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然而,电话那头只有机械女声冰冷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羿初……我已经把曾经犯下的错误都一一改正了……”

她哽咽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婚戒,仿佛那是羿初就在身边的唯一安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白色,那是病房里惨白惨白的墙壁和天花板。

方今宜静静地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地为我换药。

当纱布粘着新植的皮肉被缓缓撕开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我疼得浑身不受控制地直发抖,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被无情地拉扯,疼得要命。

情急之下,我一口咬住了她伸过来想要安抚我的手。

等我惊觉自己的行为,慌乱地松口时,才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被我咬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地往外流。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那天冲进那危险厂房救我时留下的擦伤,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9

有些伤口,表面上看已经结了痂,可仔细瞧瞧,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有淡淡的血丝渗出来,就好像在悄悄诉说着那天所遭遇的惊险和经历的艰难。

但她呢,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脸上挂着笑,帮我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那笑容,温柔又坚定,仿佛这些伤痛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啥大事儿。

那个在法庭上,那叫一个厉害,言辞犀利,把对方怼得毫无还手之力,被大家称作千胜王的律师方今宜,这会儿却温柔得像春日里轻轻拂过的微风,让人心里暖乎乎的。

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口,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突然间,情绪就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哭着说:“你没必要这样的……不用为了我做到这个份儿上……”

“你现在对我满心都是爱意,可几十年以后,谁能保证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派人把我的肋骨都砸碎……”

方今宜慢慢闭上了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轻轻抖动起来,好像正在使劲儿压抑着内心像潮水一样翻涌的情绪。

病房里安静得让人害怕,安静得连我们俩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沉默就像一团乌云,在空气中肆意地弥漫开来。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这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

她轻轻张开了嘴唇,那声音沙哑得就像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样,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说道:

“我就恨自己来得太迟了。比周雅漾晚那么多才碰到你,厂房出事那天……要是我能早到十分钟,说不定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我这次来,可不是来逼着你和我结婚的。”

“我就是……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硬撑着熬过这段难熬的日子。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我想陪在你身边。”

说完这些话,她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戒指。那戒指在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轻轻地把戒指放在我的床头,动作轻柔得就好像那是一件特别珍贵、特别容易碎的宝贝。

“这是我母亲留给她未来女婿的婚戒。原本我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要打赢1000场官司,然后就直接向你求婚,给你一个超级盛大又浪漫的惊喜。”

“可现在呢,我先把它抵押在你这儿。”

她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却无比坚定,“等你身体完全好了,等你愿意再次打开心扉去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再次鼓起勇气向你求婚。”

“要是你再也不愿意接受我,那这枚戒指就让它一直留在这张病床边,见证我曾经对你的那份深情。”

这么沉重的承诺,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么轻松,就好像她早就习惯了漫长的等待,习惯了把这份深情默默地藏在心底。

股东大会那天,阳光透过会议室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样子。

方今宜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会议室。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吵得不可开交,股东们一个个扯着嗓子争吵着,还用力地拍着桌子,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场特别激烈的暴风雨。

周雅漾坐在主位上,身上的裙子皱巴巴的,就像被人揉成了一团,然后又随便展开了一样,眼下的青黑一片,就像被浓重的墨汁给晕染了,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好像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股东们一个个情绪特别激动,用力地拍着桌子,质问她为啥对集团的事儿不管不顾,导致股价一下子暴跌了30%,纷纷要求她放权,别再继续掌控集团了。

可周雅漾却一点儿都不退让,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倔强和坚定,“我答应过梁阿姨,梁氏集团我会替羿初守一辈子!这是我给她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

“守个屁!”李董事冷笑一声,脸上满是瞧不起和嘲讽的神情。

“谁不知道你在背后搞小动作,故意放血,让人活活等死?现在DNA检测结果都出来了,证据确凿,你还在这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

周雅漾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声嘶力竭地朝着李董事吼道:

“给我闭嘴!羿初他没死,他怎么可能死,他不过是暂时离开了我而已。是我把他气得狠了……可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亲口说过要和我携手走过一生,白头偕老的啊!”

这时候,会议室里灯光昏黄又压抑,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就好像命运的倒计时一样。

李董事满脸涨得通红,身体剧烈地挣扎着,吃力地举起一份白纸黑字的死亡报告,那报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周雅漾那原本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像被一把利刃突然斩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紧接着,她的视线就像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锁定了会议室角落里那个正和其他董事暗中勾结的梁昱珩。

10

“……那天、那个麻袋……”周雅漾的声音抖得厉害,活像风中那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

梁昱珩双手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那纱布下面,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罪恶。

他满脸怨恨地死死盯着周雅漾,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就是你!是你亲手把梁羿初给害死了!”周雅漾的声音一下子拔高,那里面满是无尽的愤怒和悲痛。

“你亲手拿着凶器,一下又一下地扎了他整整100下,他当时肯定疼得要命吧?可你还不肯罢休,还慢慢地把他折磨死。哈哈哈哈,他死之前得有多恨你啊,那恨意估计能把这整个会议室都给烧起来!”

那个一直强撑着坚强模样的周雅漾,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溅在洁白的地板上,就像一朵妖冶绽放的花。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抖个不停的手,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悔恨。

突然,她像疯了一样,用自己的头狠狠地往墙壁上撞,“砰砰”的撞击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梁昱珩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他慢慢转过身,对着其他股东们大声说道:

“像这种杀人犯,根本没资格继承梁氏的产业!咱们得重新分配股权,让梁氏有个新的开始!”

在股东们那贪婪又蠢蠢欲动的目光中,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慢慢地被推开了。

“谁说我死了?”一个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得像死了一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住了。

周雅漾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转过头来。

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像决堤的洪水一样。

她踉踉跄跄地朝我这边冲过来,脚步乱得就像喝醉了酒的人。

就在这时,方今宜突然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周雅漾的头上,把她的头打得歪向一边。

可周雅漾完全不在意这一巴掌,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惊喜。

“羿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像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把这如梦境般的重逢给惊碎。

我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扫过梁昱珩那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还有股东们那震惊得合不拢嘴的表情。

方今宜已经麻溜地打开投影仪,一条条证据就像锋利的箭一样,清晰地显示在大屏幕上。

梁昱珩这胆子也太肥了,居然敢挪用公司一大笔公款,还伪造假的死亡证明文件,又暗中跟部分股东勾结,想把梁氏企业给瓜分干净。

周雅漾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像利刃一样死死地盯着我,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我神色冰冷,目光像霜一样,冷眼看着梁昱珩像一头疯了的野兽一样,疯狂地尖叫着,被保安们强行拖了出去。

又看着那些原本神气活现的股东们,现在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脸沮丧地认输服软。

直到我神色严肃,声音洪亮地宣布:

“从现在开始,梁氏企业要和方今宜律师团达成永久性的合作协议。同时,和周雅漾那边的合作,到期后自动解约。”

周雅漾终于有动作了。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到我面前,当着所有股东的面,那个平时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周雅漾,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抱着我的腿,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完全不像平时那么清脆悦耳:

“羿初……我真的啥都不知道,那个麻袋里装的竟然是你。”

“是梁昱珩那个混蛋骗了我。他说你被人绑架了,我居然信了,以为麻袋里装的是绑架你的歹徒……我以为只要逼他说出你的下落,就能把你从危险里救出来……”

她哽咽着,双手因为用力太大,指甲都深深陷进地面,泥土都嵌进了指甲缝里。

“可我……我怎么也没想到,那里面竟然是你……是我这辈子最想用心保护的人啊……”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好像那天的恐怖画面又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放。

那100针,就像冰冷的毒刺,一针一针地扎进我的身体,让我疼得要命,每一针都好像在我心上刻下了一道道伤痕;

那十八道口子,在我身上纵横交错,让我浑身是伤,鲜血把衣衫都染红了,每一道口子都在说着无尽的痛苦;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对不起……对不起羿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终于崩溃了,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大颗大颗地滚落,把地面都打湿了。

11

“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梁昱珩那时候斩钉截铁地说要向你妈妈赎罪,还说自己没脸见你,生怕会让你受到刺激……”

“所以我拿着鞭子去找他,他让我抽他,说这样就算是对你妈妈赎罪了。”

“我竟然真的信了那个家伙……我居然真的相信了他这个混蛋……”

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

“结果,他给我下了药……那天之后的事情,我大多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而且我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我害怕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更怕你会因此离开我……所以,我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她抬起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羿初,你还记得吗?那年你出事的时候,我为了救你,差点死在那一堆尸体里……是你把我从血泊中拉出来,抱着我哭着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分开。”

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角,好像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说过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我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周雅漾。”

“所以,那些话,已经不算数了。”

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像是有人把整颗心都撕碎了,再狠狠地碾成粉末。

方今宜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有些凉。

我没有回头。

重新掌控梁氏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母亲留下的产业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股权结构错综复杂、并购案一个接一个、海外资产难以管理、法律纠纷不断……

每天从早到晚,我都在开会、签署文件、会见投资人、处理公关危机。

忙得连停下来回忆一个人的时间都没有。

方今宜除了负责法务工作,还主动承担起每天按时带我去吃饭的任务。

“你不是铁打的,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可我不敢松懈下来。

梁羿初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无法承受再次失去一切的痛苦。

幸好还有方今宜在我身边。

很多事情她做起来都游刃有余,替我避开了许多潜在的危机。

有时候工作到深夜,她会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

不打扰我,也不催促我,只是陪着我一起翻阅资料。

每当我困得在桌上睡着,醒来时总能看到一碗她亲手做的热汤面。

“你大学时最喜欢吃食堂6号窗口的汤面,我是特意回学校跟那个师傅学的。”

我望着她,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如果没有她,我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熬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趁着阳光明媚的周末,方今宜陪我一起搬了家。

窗外种着一棵樱花树,微风吹过,花瓣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但我已经不再期待周雅漾会出现在那棵花树下。

助理告诉我,周雅漾所在的律所已经解散了,合伙人也陆续起诉了她。

所有人都认为周雅漾已经离开了滨城。

可我知道,她并没有走远。

只是每天清晨六点,她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楼下。

不敲门,不打电话,也不发信息。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拎着早餐,或者是一份礼物。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等着我出现。

直到有一天,我路过她身边时,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羿初,你和方今宜在一起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她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是因为想报复我对不对?你根本不喜欢她……是不是?”

“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其他人……我们不是约定过,这辈子要相守一生、不离不弃吗?”

我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

周雅漾的眼眸中闪烁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钻戒,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递到我面前:

“你把它丢进垃圾桶那天,我又偷偷捡了回来。”

“我拿去做了消毒处理……我想重新为你戴上。”

我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缓缓摘下右手的手套。

露出的是布满伤痕和溃烂的皮肤。

仿佛是我破碎人生的真实写照。

“周雅漾。你不明白我当时有多痛苦。”

“毒针扎进血管的时候,我还在盼着……能不能快点结束这一切。”

“周雅漾,你知道看着自己慢慢死去是什么感觉吗?我能闻到血液渐渐腐臭的味道。”

“但这些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心里一点点失去希望的痛。”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捂住脸跪倒在地:

“别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羿初……我没有资格再爱你了。”

“我懂了,我真的明白了。”

“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12

当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最后瞧了一眼我手腕上戴着的佛珠。

“麻烦你帮我跟方今宜说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对不住梁妈妈,我得亲手把那份矫正做完。”

说完,一场倾盆大雨就把她的身影给吞没了。

三个月之后,法庭正式开庭。

梁昱珩被押解着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成样子了。

他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伤口,而且很明显都没好好处理过,胸口还凹陷进去一大块。

看上去就像被人狠狠地反复捶打过一样。

周雅漾站在原告席上,身姿笔直笔直的,可脸色却白得像一张纸。

法庭里面安静得呀,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她身上。

她提交的那些证据,简直把全场的人都给惊到了,就跟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扔下来似的。

这里面有梁昱珩涉嫌故意害死我妈妈的鉴定报告,还有他挪用梁氏集团资金的详细账目。

另外,还有一段特别清晰的视频资料,上面明明白白地记录着他伪造绑架案,还指使别人杀人的全过程。

“被告梁昱珩,犯了好几项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法官一脸严肃地宣布了判决结果。

就在宣判刚结束的那一刻,周雅漾突然开了口,声音又坚定又冷静。

“法官大人,我想追加一项起诉。”

“你说啥?”法官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意外到了。

“我要起诉我自己,罪名是包庇罪和故意杀人罪。”

这话一出口,整个法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声音乱哄哄的。

方今宜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她身上,小声地说了句:“这一场仗,她能赢。”

法官又重新敲响了法槌,宣布了新的判决结果。

然而,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呢,周雅漾突然从胸前拿出了一枚樱花形状的胸针。

那可是我们订情那一年,我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里面装着好多好多的回忆。

她紧紧地攥着那枚胸针,毫不犹豫地就把它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方今宜立马冲了上去,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让我看到那可怕的一幕。

鲜血一下子就把她的白衬衫给染红了,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莲。

她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嘴角还是挂着微笑。

“这是我爱羿初的勋章。”

这句话,和当年她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把我救出来,额头留下伤痕时说的一模一样。

周雅漾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

方今宜满眼忧虑地看着我。

我试着挥了挥手,想跟她说点什么,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段深深埋在心底的爱与恨,早就在那场熊熊大火里变成了灰烬。

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曲终人散的那种落寞和孤寂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掌。

我们肩并着肩,一起迈出了法院的大门。

阳光洒了下来,暖洋洋的,亮堂堂的,照得人心里都有点恍惚了。

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周雅漾,她站在法院门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羿初,你别害怕。我一定会为你妈妈讨回公道的。”

“我之所以选择做律师,是为了正义,也是因为你。”

十九年的执念和情感,从一句“为了你”开始,到一声“对不起”结束。

耳边传来了方今宜低缓又温柔的声音。

“我们回家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掌心紧紧地贴着她的手。

这一次,是真的踏上回家的路了。

来源:小说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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