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桂芳，你这辈子就围着灶台转了？”老友王丽娟的话打破了张桂芳心底的平静。
“桂芳，你这辈子就围着灶台转了？”老友王丽娟的话打破了张桂芳心底的平静。
68岁的她，第一次生出叛逆的念头。
“骑行团多好，自由自在！”
她蹬着自行车，笑得像个少女，团长周建华的关心更让她心动不已。
可回家后，李国强的冷脸像一盆冰水：“你疯了？60多岁还出去丢人现眼！”
两天一夜的露营，她不顾丈夫反对，背上行囊，踏上未知的旅程。
夜深，篝火旁，周建华的眼神让她心跳加速，却也藏着不明的情愫。
帐篷外，她轻轻掀开一角，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如坠冰窟……
01
张桂芳和李国强的婚姻已经走过了48个年头。
他们是七十年代国营厂的同事，一起熬过了那段物资匮乏的岁月，也一起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现在，儿女都成家立业，搬到外市工作，家里只剩他们老两口，房子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有点发慌。
李国强是个老派男人，退休前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家里的事从大事到小事都得他说了算。
他定的规矩多得像张网：早餐必须七点半开饭，晚上得一起看《新闻联播》，家里的摆设不能随便挪动，连张桂芳想换个新窗帘都得先问他。
张桂芳从不顶嘴，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觉得自己已经融进了这个家。
“每个家都有自己的规矩”，她常这样安慰自己，“我老公没啥坏毛病，对家里负责，这样的日子已经挺好了。”
退休后，日子更像一潭死水，每天就是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偶尔陪李国强看看电视、下下棋。
张桂芳有时候会想起年轻时的梦想：她想去远方看看，拍几张照片，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可结婚后，这个念头很快被压下去了，李国强觉得旅游就是烧钱，没必要。
“你都这把年纪了，瞎折腾什么？在家好好待着不行吗？”
每次张桂芳提起，他就这么堵回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间长了，张桂芳也不再提了，但那份向往像一颗埋在心底的种子，从没真正死去。
直到那天，老朋友王丽娟打来电话，这颗种子才开始破土。
“桂芳，你得来试试！我加入了个骑行团，特别有意思！”电话里，王丽娟的声音像个年轻人，活力满满。
“骑行团？啥玩意儿？”张桂芳有点懵，她知道王丽娟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快70了。
“就是骑自行车的团，我们叫‘银发乐途骑行团’，专为咱们这岁数的人开的，男女都有，气氛可好了！”王丽娟兴奋得停不下来。
“这岁数还骑车？摔一跤可不得了……”张桂芳下意识重复李国强常说的话。
“哎哟，你咋跟你家老李一个调调？我们骑得慢，安全得很，团里都是老年人，互相照应！”王丽娟笑着打断她。
挂了电话，张桂芳脑子里全是王丽娟说的画面：蓝天白云下，一群白发老人骑着车，沿着河边慢慢悠悠地走，脸上全是笑。
这画面让她心动得不行，像有只小手在挠她的心。
第二天，王丽娟特意来家里，带了一堆骑行的照片。
照片上，王丽娟穿着亮黄色的运动服，站在一群同龄人中间，背景是个大湖，波光粼粼，每个人都笑得像孩子。
李国强从书房出来，瞥了照片一眼，脸立刻拉得老长。
“瞎胡闹！”他语气重得像在训人，“都这岁数了，还骑什么自行车？摔一下就是大事！”
“老李，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都说老年人要多运动，骑自行车多安全，又不是开赛车。”王丽娟一点不怵，笑着顶回去。
“桂芳身体不好，不适合这玩意儿。”李国强语气硬邦邦的，没留一点余地。
张桂芳想说自己身体好得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丽娟走前，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个微信群的二维码。
“想想吧，真的很好玩。”王丽娟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团长是个退休的老板，特别会照顾人，大家都喜欢他。”
那天晚上，张桂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国强的鼾声震天响，她侧过身，看着丈夫在月光下的脸，皱纹深深的，像条老树皮。
“我这辈子，就这么过完了吗？”她轻声问自己，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第二天，李国强说要回老家看亲戚，得走五天。
“你在家老实点，别乱跑，每天按时吃饭，有事给我电话。”他临走前叮嘱，语气像在交代任务。
张桂芳点点头，送他出门后，立刻掏出手机，扫了那个二维码，加入了骑行团的微信群。
群里一下热闹起来，大家热烈欢迎新成员，消息刷得飞快。
“欢迎桂芳姐！明天我们有个短途骑行，就在城里的江边道，特别适合新人，你来不？”一条消息跳出来，发消息的人叫“建华团长”。
张桂芳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好久，心跳得像敲鼓。
最后，她咬咬牙，回了个字：“来。”
这个决定让她兴奋得手都抖了，像个偷偷做坏事的小孩。
02
第二天一早，张桂芳翻出压箱底的运动裤和一件旧T恤，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适合骑车的衣服。
她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总觉得自己这身打扮老气横秋，可又不知道咋改。
王丽娟来接她时，上下打量一番，从包里掏出一条橙色的丝巾。
“系上这个，精神多了！”王丽娟笑着帮她系好，动作麻利得像个年轻姑娘。
骑行团在市中心的公园门口集合，张桂芳到时，已经有十来个人在等着了。
这些人岁数和她差不多，可打扮得一点不像老年人，男的穿运动装，女的穿花花绿绿的骑行服，有的还化了淡妆，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
“这位就是桂芳吧？”一个高个子男人走过来，笑着伸出手，“我叫周建华，大家都叫我团长。”
张桂芳有点拘谨地握了握他的手，脸微微发烫，觉得这人笑起来真好看。
周建华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穿着一身深蓝运动装，身材挺拔，眼睛亮得像会说话。
“第一次来，别紧张，我们这儿没啥规矩，就是图个乐。”周建华的语气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张桂芳点点头，心里却更紧张了，手心都出汗了。
王丽娟推来一辆自行车：“这是团里的公用车，你先骑着，合适了再买自己的。”
车是浅绿色的，看起来很新，张桂芳小心跨上去，试着蹬了两下，有点晃，但还行。
“今天路线简单，沿江边骑八公里，中途在凉亭休息，然后回来。”周建华朝大家喊，“桂芳是新人，大家多照顾点！”
骑行路上，张桂芳慢慢找回了感觉，她有几十年没碰过自行车了，可身体好像还记得怎么平衡。
风吹过脸颊，凉爽又自由，她感觉自己像飞起来了一样。
周建华时不时骑到她旁边，问她累不累，教她怎么换挡、刹车，耐心得像在教小学生。
他的关心让张桂芳觉得特别安心，她好久没被人这么细心地照顾过了。
休息时，她发现团员们聊得特别热闹，有人递水，有人合影，气氛轻松得像一群老朋友。
这和她平时见的老年人圈子完全不一样，让她既惊讶又有点羡慕。
“在这儿，大家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讲究。”周建华看她一脸好奇，笑着解释，“人老了，就该活得开心点，你说是不是？”
张桂芳笑着点头，心里想：是啊，为啥不呢？
回到家，她浑身酸痛，可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把骑行的照片偷偷存手机里，又赶紧删了聊天记录，生怕李国强回来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去骑行，每次回来都笑得合不拢嘴。
骑行团让她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像找回了丢失多年的自己，不只是个围着灶台转的家庭主妇。
尤其是周建华的关心，让她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李国强提前回来了。
她刚参加完第四次骑行，推门进家，就看见李国强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这几天干啥去了？”李国强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就……出去走走……”张桂芳心虚，撒了个谎，心跳得像擂鼓。
“穿成这样走走？”李国强指着她的运动裤，眼睛眯起来。
张桂芳低头不吭声，手指攥紧了衣角。
“是不是王丽娟拉你进什么骑行团了？”李国强突然站起来，声音大了八度，“隔壁老张都跟我说了，看见你们一群老家伙在江边骑车，成何体统！”
张桂芳眼眶一热，但没让眼泪掉下来，抬头直直地看着他。
“我喜欢骑车，这有啥不对？”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倔强。
李国强愣住了，他从没见过张桂芳这样顶嘴。
“我都68了，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咋就不行？”张桂芳接着说，声音更坚定了。
“你疯了！”李国强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你想让全小区笑话我吗？我李国强的老婆，60多岁了还跟一群不正经的人混，骑什么破自行车！”
“他们不是不正经的人！”张桂芳反驳，“他们都是正经退休的，团长周建华还是个老企业家！”
“我管他是谁！”李国强打断她，“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去，听到没有？”
张桂芳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但她没低头。
“我会去的。”她轻声说，“我决定了。”
李国强的脸青得像铁，抬手指着门：“那你就别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进卧室，门“砰”地甩上，震得墙上的画框都歪了。
张桂芳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可心里却有种奇怪的轻松。
48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坚定地为自己说话。
03
那天晚上，张桂芳睡在客厅沙发上，没去敲卧室的门，也没跟李国强道歉。
第二天早上，李国强黑着脸出去买菜，回来时看见张桂芳已经换好衣服要出门。
“又去骑车？”他冷冷地问，语气像结了冰。
“嗯。”张桂芳点点头，“中午别等我吃饭。”
李国强没再说话，只是把菜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张桂芳知道他在生气，可她头一次没因为他的脸色改变主意。
她走出家门，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觉得整个人都轻了。
今天骑行团要去城外的湿地公园，路有点远，但风景好得像画。
张桂芳跟在大部队后面，稳稳地骑着，渐渐融进了这个团体。
中午休息时，周建华坐到她旁边：“听说你为了骑行，跟老伴吵架了？”
张桂芳一愣：“你咋知道的？”
“王丽娟跟我说的。”周建华笑了笑，“别担心，好多团员刚开始都这样，家里人不理解，慢慢就好了。”
他的笑容像春天的风，让张桂芳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老伴……他特别固执。”张桂芳低声说，“他觉得我这岁数不该骑车，丢人。”
“那是老思想。”周建华摇摇头，“人生这么短，干吗不做自己喜欢的事？你说对吧？”
张桂芳点点头，心里像被点亮了一盏灯。
“对了，你这衣服不太适合骑行。”周建华突然说，“我们团有定制的骑行服，要不要来一套？”
“得多少钱？”张桂芳有点犹豫，她平时花钱都得问李国强。
“团里价，200块一套，外面买得贵一倍，质量也好。”周建华说。
张桂芳算了算，自己退休金每月3000多，平时都给李国强管着，只留点零花钱。
“好，我要一套。”她咬咬牙，决定给自己买点东西，心跳得有点快，又兴奋又紧张。
下午回家，李国强坐在电视前，眼睛盯着屏幕，连她进门都没反应。
晚饭时，两人一声不吭，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这种冷战持续了好几天，可张桂芳还是每天去骑行，还买了那套骑行服，甚至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钱，订了辆适合老年人的自行车。
“这车轻，稳，特别适合你。”周建华帮她调车座，笑着说。
他的手不小心碰了她的胳膊，张桂芳像被电了一下，心跳得砰砰响。
她赶紧退后一步，脸红得像个小姑娘，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建华好像看出了她的紧张，笑着说：“别紧张，咱们都是朋友。”
那天晚上，张桂芳回家，发现新自行车放不进储物间。
她正发愁，李国强走出来，看见那辆车，脸立刻黑了。
“你买车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刀。
“嗯。”张桂芳点头，“不贵，1800块。”
“1800？！”李国强吼起来，“你哪来的钱？”
“我的退休金，我的钱。”张桂芳平静地说，语气里却有种从未有过的底气。
李国强愣在原地，像被当头敲了一棒。
“你……你变了。”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里带着点她从没听过的脆弱。
张桂芳没回答，推着车去了小区车棚，步子迈得坚定。
04
在骑行团里，张桂芳不再只是李国强的老婆，而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周建华的鼓励让她开始尝试新东西：学用智能手机APP，换新衣服，甚至开始学着化点淡妆。
王丽娟带她去理发店剪了个齐耳短发，还教她怎么用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
这些变化让张桂芳觉得自己像脱胎换骨，像是回到了20岁。
骑行团的活动也越来越丰富，除了骑车，还有聚餐、唱歌，热闹得像过节。
张桂芳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活，越来越不想回家面对李国强的冷脸。
一天晚上，周建华在群里发消息：“大消息！这周四到周五，银发乐途骑行团要搞两天一夜的露营骑行，目的地是翠湖公园，往返60公里！想去的赶紧报名，带好露营装备，名额不多！”
消息下面已经有人报名，群里热闹得像炸了锅。
“终于等到了！翠湖风景超美！”“建华团长太会安排了！”“两天一夜，爽！”
张桂芳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半空，犹豫了半天。
两天一夜得在外面过夜，这在她48年的婚姻里从没发生过。
她想象着李国强的反应，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桂芳姐，咋还不报名？”周建华私信她，“这次活动我策划好久了，绝对让你值回票价！”
“我……不确定能不能去。”张桂芳老实回，“在外面过夜，我老伴可能……”
“你都这么大了，干吗还看别人脸色？”周建华回得很快，“人生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多可惜。”
张桂芳盯着这条消息，眼眶有点湿。
是啊，我都68了，为啥连两天自由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在报名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跟李国强说这事时，他的反应比她想的还炸裂。
“露营？过夜？”李国强脸红得像猪肝，“你疯了吧？一群老家伙去露营，成什么样子！”
“别人都去，有啥不行？”张桂芳顶回去，声音不大却很硬。
“你是我老婆，就不能去！”李国强咬牙切齿。
“为啥？”张桂芳追问，“你给我个理由。”
李国强被问住了，憋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要去。”张桂芳平静地说，“就这么定了。”
“你去就别回来！”李国强吼出这句话，像下了最后通牒。
张桂芳身子一颤，但没退缩。
“如果你非这样说，我尊重你。”她轻声说，转身进卧室收拾东西。
李国强呆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真敢这么做。
“你真走？”他的声音突然软了，带着点不确定。
“你说的，去了就别回来。”张桂芳没抬头，继续收拾，“我尊重你。”
李国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转身回了房间。
张桂芳的手停下来，眼眶热热的，可泪没掉下来。
48年了，她从没想过会跟丈夫闹成这样。
05
露营活动定在周四出发，两天一夜。
前一天晚上，张桂芳睡在沙发上，李国强把自己锁在卧室，谁也不理谁。
早上，她早早起来，收拾好背包，带了点换洗衣服和必需品。
李国强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忙活，脸色阴晴不定。
“真要去？”他低声问，声音有点哑。
“嗯。”张桂芳点头，“我想去。”
“那……注意安全。”李国强突然说，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关心她。
张桂芳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她背上包，推着自行车出门，没回头看丈夫的脸。
骑行团在城东门集合，大家带了帐篷、睡袋，自行车上绑满装备，个个像专业驴友。
桂芳姐来了！”周建华笑着迎上来，接过她的包，“我帮你拿，路上骑车轻松点。”
张桂芳笑了笑，心里暖乎乎的。
这次路程不短，25公里，沿途是满眼的绿树和田野，春末的空气里带着花香。
张桂芳骑着车，风吹在脸上，心情好得像飞起来。
中午，队伍到了露营地，是一片靠湖的草地，周围有树林，远处还有条小溪。
周建华安排大家分组搭帐篷，张桂芳和王丽娟一组，两人忙活半天，搭好一顶双人帐篷。
“累不？”周建华端来一杯水递给她。
“不累。”张桂芳接过水，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谢谢。”
“客气啥。”周建华笑，“一会儿咱们烤串，你爱吃啥？我给你留着。”
他的关心让张桂芳觉得特别温暖，这种感觉在她和李国强的婚姻里已经好久没有了。
下午，大家在湖边休息，有人钓鱼，有人聊天，气氛轻松得像度假。
张桂芳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着水里的倒影，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短发，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
“想啥呢？”周建华不知啥时坐到她旁边。
“觉得自己变了。”张桂芳轻声说，声音有点飘。
“变得更好看了。”周建华笑着说，“跟刚来的时候比，年轻了十岁。”
张桂芳脸一热，低头没说话。
“很多人到咱们这岁数，就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周建华突然说，“被家、被规矩绑住了，忘了自己也是个人。”
这话像针扎进张桂芳心里，她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自私。”她低声说，“为了自己开心，让家里人担心……”
“这不是自私。”周建华语气坚定，“这是你的权利，你有权让自己开心。”
他的眼神真诚得让人心动，张桂芳觉得心里像被什么点燃了。
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吃烤串，聊故事。
张桂芳注意到，团员们比平时更亲近，一个叫陈秀兰的女团员老往周建华身边凑，给他夹菜，两人笑得特别亲密。
夜深了，篝火小了，大家陆续回帐篷。
张桂芳和王丽娟钻进帐篷，刚铺好睡袋，就听见外面有人笑闹。
“啥声音？”张桂芳问。
“可能去串帐篷了。”王丽娟随口说，“露营就这样，跑别人帐篷聊聊天，挺正常。”
张桂芳点点头，觉得有点怪，但没多想。
没多久，外面有人喊：“桂芳，丽娟，睡了吗？”
王丽娟掀开帐篷，是陈秀兰和两个女团员。
“我们去男的帐篷玩牌，你们来不？”陈秀兰笑眯眯地问。
王丽娟立马答应，拉着张桂芳：“走吧，挺好玩的。”
张桂芳犹豫，觉得大晚上去男的帐篷不太合适，但看大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就跟着去了。
男的帐篷大点，几个人围坐着，中间放着啤酒和扑克牌。
“新人来啦！”一个叫刘志强的男团员笑着说，他是退休警察，嗓门大。
周建华见张桂芳进来，拍拍身边：“桂芳姐，坐这儿。”
张桂芳有点局促地坐下，觉得这场景新鲜又有点刺激。
“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周建华说，“输了要么回答问题，要么做任务，简单。”
游戏开始了，张桂芳慢慢放松下来，虽然有些问题让她脸红，但气氛挺欢乐。
轮到陈秀兰输了，她选了真心话。
“你跟现任老公咋认识的？”有人问。
陈秀兰笑笑：“我跟前夫过了28年，后来遇到现在的老公，他让我知道生活还能这么过，所以我离了婚，重新开始。”
她说话时，瞟了周建华一眼，两人眼神有点特别。
张桂芳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
游戏继续，问题越来越私密，张桂芳有点坐不住了。
有人问“你最后一次亲谁是啥时候”，她脸烧得慌，不知道咋答。
周建华看她不自在，及时打断：“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散了吧。”
他站起来，送张桂芳回帐篷。
“不习惯？”路上，周建华温和地问。
“有点。”张桂芳老实说，“我没玩过这游戏。”
“没事，慢慢来。”周建华笑，“大家都是成年人，放松点没啥。”
这话让张桂芳想起李国强，在家她从不敢放松，总是小心翼翼。
“你跟你老伴……关系咋样？”周建华突然问。
张桂芳愣了愣，犹豫半天，才说：“我们……48年了，他特别固执，啥都得听他的，我有时候觉得累。”
说出这话，她自己都吓一跳，她从没跟外人说过这些。
“48年，你为家付出太多了。”周建华轻声说，“现在该为自己活了。”
他的声音像暖流，让张桂芳心里泛起涟漪。
“谢谢你。”她低声说，“谢谢你们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日子。”
“别谢。”周建华笑，“你值得更好的。”
06
第二天骑行，阳光好得像画，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
张桂芳骑得正开心，没注意路上有块石头，前轮一颠，她整个人往右摔去。
“哎哟！”她叫了一声，手肘和膝盖重重擦在地上，疼得她吸冷气。
“桂芳姐！”周建华立刻刹车，冲过来，“没事吧？”
张桂芳疼得直皱眉，膝盖火辣辣的，裤子破了，血渗出来。
“我……没事。”她想爬起来，却疼得站不稳。
周建华扶住她：“别动，我看看。”
他蹲下，卷起她裤腿，伤口不深，但蹭了一大片，沙子混着血，看着有点吓人。
“得处理下。”周建华脱下外套垫在石头上，“先坐这儿，我拿医药箱。”
张桂芳坐下，看着他跑向后方的补给车，其他团员也围过来问长问短。
“没事吧？要不要歇会儿？”
“这路太烂了，团里得考虑换条平点的。”
“桂芳姐，喝口水，别吓着。”
这么多人的关心让张桂芳有点手足无措，她从没被这么多人围着问候过。
在家就算生病，李国强也只会冷冷说句“注意点”，然后继续看电视。
周建华很快回来，拿着医药箱和一瓶水。
“大家散开点，给她点空间。”他温和但坚定地说，众人退后几步。
他用水冲伤口：“有点疼，忍忍。”
水流过伤口，张桂芳咬紧牙，没吭声。
“你真坚强。”周建华抬头，赞许地看她一眼，拿出消毒水和棉签，“我给你消下毒，可能有点刺。”
他的动作轻得像怕弄坏什么珍贵东西，张桂芳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你这手法真像医生。”她忍不住说。
周建华笑：“常年在外跑，处理小伤熟了。”他抬头，眼神关切，“还疼吗？”
这么近看着他的眼睛，张桂芳心跳又快了，忙移开视线：“还好。”
周建华贴好创可贴，又检查了她的手肘：“膝盖伤得重，待会儿骑慢点，跟我后面，不舒服随时说。”
“嗯，谢谢。”张桂芳点头，心里像被阳光照亮。
周建华扶她起来，帮她调了车座：“这样省力点。”
他的细心让张桂芳觉得被珍视，这种感觉和李国强那种高高在上的“照顾”完全不一样。
当晚，他们到了另一片露营地，草地开阔，周围是高大的树，远处有条小溪。
张桂芳坐在篝火旁，膝盖上贴着新创可贴，是周建华刚帮她换的。
夜幕降临，大家围着篝火开分享会，轮到周建华讲故事。
他清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张桂芳身上。
“我讲个关于自由的故事。”他声音低沉，像在讲电影，“五年前，我和前妻结束了25年的婚姻。”
张桂芳一愣，没想到他离过婚。
“我们没啥大矛盾，就是越走越远。”周建华继续说，“后来我遇到一个人，她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他说这话时，看了陈秀兰一眼，两人眼神有点特别。
张桂芳心里一沉，隐约猜到点什么。
“她当时也困在一段不快乐的婚姻里。”周建华声音软下来，“我鼓励她勇敢选自己想要的生活，离婚对她很难，但她选了自由。”
张桂芳几乎肯定，他说的就是陈秀兰。
“现在她是我们团里的一员，也是我生命里重要的人。”周建华目光扫过大家，又停在张桂芳身上，“幸福有时候就差一个决定，就看你敢不敢迈出去。”
这话像石头砸进张桂芳心里，激起一圈圈波纹。
她心跳得厉害，呼吸有点乱，不知道该咋理解他的话。
分享会结束，篝火暗了，大家陆续回帐篷。
张桂芳膝盖疼，心情也乱，决定先回去。
“我送你。”周建华扶着她胳膊，送她到帐篷。
回到帐篷，张桂芳睡不着，王丽娟已经打起小呼噜。
她脑子里全是周建华和陈秀兰的故事，乱得像一团麻。
手机突然震了下，是周建华发来的消息：“人生短暂，干吗不勇敢追自己的自由？”
张桂芳心跳得像擂鼓，手抖得差点拿不住手机。
还没回，又一条消息进来：“对了，今天骑车我旧伤有点疼，医药箱在你那儿吗？能帮我处理下不？”
张桂芳犹豫了，这么晚去男的帐篷不太好，可想到白天他那么照顾自己，又不忍拒绝。
“好，我过去。”她轻手轻脚拿起医药箱，悄悄出了帐篷。
夜深了，营地灯微弱地亮着，风吹得影子晃来晃去。
她走向周建华的帐篷，快到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哼。
张桂芳猛地停住，心跳停了一拍。
这声音……不对劲。
她手心冒汗，医药箱差点掉地上，脑子里警铃大作，可又忍不住想看。
她屏住呼吸，猫着腰靠近，像做贼似的。
帐篷外灯光摇晃，影子忽明忽暗，气氛诡异得像电影。
她蹲下，轻轻掀开帐篷一角，只露出一只眼睛，心跳快得要炸了。
来源：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