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白莲花摔碎定情簪, 我心死递上和离书, 他竟因与我同痛发现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8-27 02:56 1

摘要:苏合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平静无波的脸。铜镜磨得不算光亮,映出的面容都带着一层朦胧的、宛如隔世的雾气。嫁入大理寺卿沈府三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雾气,无论是镜中的,还是她与沈决明之间的。

苏合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平静无波的脸。铜镜磨得不算光亮,映出的面容都带着一层朦胧的、宛如隔世的雾气。嫁入大理寺卿沈府三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雾气,无论是镜中的,还是她与沈决明之间的。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沈决明的。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像他的人一样,永远都踩在规矩的格子里,分毫不差。

苏合没有动,只是握着梳篦的手指微微收紧。

门被推开,一股夹杂着夜露和墨香的微凉气息涌了进来。沈决明身着一袭石青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只是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眸,此刻也像覆了一层寒霜。

“还没睡?”他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等大人回来。”苏合放下梳篦,起身行礼,动作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沈决明没看她,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不必等我,我公务繁忙,时日无定。”

【又来了,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苏合心里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涩,面上却依旧是温婉顺从的模样。“是,妾身记下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这便是他们成婚三年的常态。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的陌生人。白日里,他是铁面无私、权倾朝野的大理寺卿;夜里,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他们是京城人人艳羡的一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段由一纸圣旨强行捆绑的婚姻,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三年前,他们曾是青梅竹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可就在议亲的前夕,一切都毁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误会,让他以为她背信弃义,水性杨花。他眼中的爱意化为彻骨的寒冰,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毁了他们的信物。

若不是后来皇帝赐婚,他们这辈子,本该再无交集。

“明日柳家表妹会过来府上小住些时日。”沈决明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苏合的心猛地一沉。

柳家表妹,柳拂衣。那个总是柔柔弱弱跟在她身后,唤她“合姐姐”的柳拂衣。也是那个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人。

【她居然要来……】苏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是吗?那太好了,拂衣妹妹身子弱,我明日便让下人把朝阳的暖阁收拾出来,再请个大夫随时看着。”

沈决明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讥讽。【装得真像。当年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也会被你这副贤良淑德的样子骗过去。】

他放下茶杯,声音更冷了几分。“不必如此麻烦,她只是小住。你管好后院,别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说完,他便起身,毫不留恋地走向了书房。那里,早就备好了他的被褥。三年来,他从未在主卧歇息过一夜。

砰。书房的门关上了,也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苏合缓缓坐回镜前,看着镜中人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柳拂衣要来了,这平静了三年的沈府后院,怕是要起风了。

【也好。】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三年前我无力反驳,只能任人宰割。如今,我既是沈府名正言顺的主母,就断没有再让人拿捏的道理。】

深夜,苏合辗转难眠。左手腕上那个莲花状的浅色胎记忽然传来一阵阵灼热的刺痛,仿佛被火燎过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三年来,偶尔会发作,毫无规律可言。她曾以为是旧疾,但遍请名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正在批阅卷宗的沈决明突然停下了笔。他蹙起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同样的位置,一阵毫无来由的灼痛感传来,仿佛被针扎了一样,虽然不甚剧烈,却清晰无比。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那感觉又稍纵即逝,仿佛是错觉。【又是这样……真是怪事。】他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太过劳累,并未放在心上。

第二天,柳拂衣来了。她坐着一顶半旧的软轿,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愁和柔弱,一进门就对着苏合盈盈下拜。

“拂衣见过姐姐、姐夫。”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眶红红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决明难得地没有立刻去大理寺,他站在苏合身侧,看着柳拂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表妹不必多礼,一路辛苦了。身子可还好?”

“多谢姐夫关心,拂衣……还好。”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只是夫家遭逢变故,如今只剩拂衣一人,若不是姐姐和姐夫收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合看着她这番表演,心中冷笑。柳拂衣的夫君,一个沉迷赌博的纨绔子弟,半年前就因欠下巨债被人打死了。她一个寡妇,不在自己家中守着,偏要跑到沈府来“暂住”,其心可诛。

“妹妹说的哪里话,这里也是你的家。”苏合上前一步,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她笑得温和,“我已让下人收拾好了暖阁,你先去歇着,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我说。”

柳拂衣顺势靠在苏合身上,柔弱无骨地说:“还是姐姐对我好。”她的眼神却越过苏合的肩膀,怯生生地望向沈决明,充满了依赖和倾慕。

沈决明看到这一幕,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不喜欢这种过分的亲昵,尤其是看到苏合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时,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

“你们姐妹叙旧吧,我该去衙门了。”他冷淡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柳拂衣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嫉恨,但很快又被柔弱所掩盖。

接下来的日子,柳拂衣果然没让苏合“失望”。她就像一根最柔软也最毒的刺,开始在沈府后院搅弄风云。

起初是些小事。

“姐姐,这套赤金头面是不是太奢华了?姐夫为官清廉,我们做家眷的,也该为他着想,简朴一些才好。”她当着沈家老夫人的面,抚摸着苏合妆匣里的首饰,满脸“担忧”。

老夫人本就对苏合这个“皇帝硬塞”的儿媳妇有些不满,听了这话,脸色果然沉了几分。

苏合只是淡淡一笑:“妹妹有所不知,这套头面是三年前入宫赴宴时,皇后娘娘所赐。若不佩戴,反倒是对皇家不敬了。”

一句话,堵得柳拂衣哑口无言。

接着,她又开始在吃食上做文章。沈决明有轻微的胃疾,饮食一向清淡。柳拂衣便日日亲自下厨,炖些温补的汤羹,算着时辰送到书房去。

“姐夫,你公务繁忙,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是我用茯苓、山药炖的乳鸽汤,最是养胃的。”她端着汤碗,眉眼间满是关切。

沈决明虽然不喜她过分殷勤,但毕竟是表妹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绝。

这事传到苏合耳中,丫鬟半夏气得直跺脚:“夫人,您看那柳拂衣,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给大人做妾?”

苏合正在修剪一盆君子兰,闻言只是剪去一片枯叶,头也不抬地说:“急什么?她爱送就让她送去。”

【沈决明那样的人,最是多疑。柳拂衣越是殷勤,他心里只会越发警惕。我若此刻去争风吃醋,反而落了下乘。】

果然,不出三日,沈决明便对柳拂衣道:“表妹身子弱,不必日日为我操劳。厨房的事,有下人做。”

柳拂衣碰了个软钉子,面上委屈,心里却把苏合恨得牙痒痒。她认定是苏合在背后说了什么。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柳拂衣开始利用三年前的“旧事”来离间。

一日,沈决明难得回府早些,在花园里碰见了正在赏花的柳拂衣。

柳拂衣看到他,先是惊喜,随即又变得黯然,低声道:“姐夫……我方才看到姐姐在看您送给她的那支玉簪,神情很是怀念。我……我真怕姐姐心里还念着那个人,对不起你……”

她的话说得含糊不清,却字字诛心。

沈决明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支玉簪,是他们决裂前,他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而柳拂衣口中的“那个人”,则是当年那场误会里的另一个主角,一个与苏合素无来往的远房表哥。

【她还留着那支簪子?她心里……果然还忘不了吗?】一股无名火从沈决明心底烧起。三年的时间,他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此刻胸口的烦闷和刺痛却提醒着他,那根刺,一直都在。

当晚,他破天荒地踏入了主卧。

苏合正准备就寝,见他进来,不由得一愣。“大人?”

沈决明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她的妆台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紫檀木的首饰盒。他猛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温润的白玉簪,样式简单,却雕工精细。

就是它。

他的呼吸一窒,猛地回头,眼神如刀子般射向苏合:“你还留着它做什么?睹物思人吗?”

苏合被他问得莫名其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明白过来。她心里一阵发冷,【又是柳拂衣的杰作。】

“我……”她想解释,这簪子只是众多首饰中的一件,她早已忘了它的来历。

可沈决明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抓起那支玉簪,眼中是苏合从未见过的暴怒和……伤痛?

“苏合,你当真以为我沈决明是什么人?可以任你这般玩弄于股掌之上吗!”

话音未落,他狠狠将玉簪摔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玉簪断成了两截。

苏合的心也跟着那声音,碎了。她看着地上那截断玉,再看看眼前这个双目赤红的男人,三年来所有的委屈、隐忍和仅存的一丝期盼,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冰冷的绝望。

“沈决明,”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三年前我就看清了!”他怒吼道,胸口剧烈起伏。

“你看清了?你什么都没看清!”苏合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你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只相信别人递到你面前的‘证据’!你这个大理寺卿,断案如神,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左手腕上的胎记,此刻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痛难当。

“啊——!”她痛得闷哼一声,捂住了手腕。

几乎是同一瞬间,沈决明也感到左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捂住手腕,看向苏合。

只见苏合也正捂着同样的位置,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一个荒诞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沈决明的脑海。

他想起幼时,母亲曾神神秘秘地告诉他,沈苏两家是世交,在他和苏合刚出生时,曾请高僧为他们二人卜过一卦。卦象说他们命格相连,是天定的缘分。为了让这段缘分更牢固,两家交换了信物,还在一座古老的庙宇里,为他们点了一对“同心烛”,传说烛火不灭,两人便会同心同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时他只当是个有趣的传说,一笑置之。可眼前的景象……

【难道……传说竟是真的?】

他看着苏合痛苦的神情,自己手腕上的剧痛,还有这三年来断断续续、毫无缘由的“感应”,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他们真的“同心同命”,那她方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也感同身受。那份绝望,那份委屈……难道……

【难道三年前的事,真的另有隐情?】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再也无法遏制。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坚持了三年的“真相”。

那晚之后,沈决明变了。他依旧冷漠,依旧宿在书房,但他看苏合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观察府里的一切。

而苏合,在经历了那夜的彻底心碎后,也彻底冷了下来。她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不再试图去解释什么。她只是尽好一个主母的本分,将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对柳拂衣的各种小动作,见招拆招,却也懒得再费心去计较。

她越是这样不争不辩,沈决明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他暗中派人,重新去查三年前的旧事。当年的“证据”,是一封苏合写给那位远房表哥的“情信”,以及柳拂衣“无意中”听到的、苏合与丫鬟讨论私奔的对话。

当年他怒火攻心,只看了信,听了柳拂衣的哭诉,便定了她的罪。如今冷静下来,以他大理寺卿的敏锐,立刻就发现了诸多疑点。

那封信的笔迹,虽模仿得极像,但在几个关键的收笔处,却与苏合的习惯截然不同。而当年那个“听到对话”的丫鬟,在事发后不久,便被苏家发卖了,如今不知所踪。

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柳拂衣。

沈决明的心越来越冷。如果一切都是柳拂衣的骗局,那他这三年来,都对苏合做了些什么?他把一个被人陷害的无辜女子,当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罪人,用冷暴力和猜忌,折磨了她整整三年。

他不敢再想下去。

而此时的柳拂衣,见沈决明和苏合的关系降至冰点,愈发得意。她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再加一把火,把苏合彻底从沈夫人的位置上拉下来,她柳拂衣,就能取而代之。

她开始筹谋一个更大的阴谋。

她买通了沈府厨房的一个婆子,在给沈家老夫人的补药里,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这种毒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日渐衰弱,精神萎靡。而负责为老夫人煎药的,正是苏合身边的丫鬟半夏。

只要老夫人一病倒,她便能顺理成章地将罪名推到苏合头上。一个“意图毒害婆母”的罪名,足以让苏合万劫不复。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半个月后,老夫人的身体果然每况愈下,请来的大夫也只说是年事已高,气血亏损。

柳拂衣觉得时机成熟了。

这日,她故意在老夫人面前,提起苏合掌管中馈后,家里的开销似乎比往日大了不少。又“无意”中说起,苏合的娘家最近好像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急需用钱。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苏合为了贴补娘家,克扣了府里的用度,甚至可能对老夫人的汤药动了手脚。

老夫人本就体弱多病,加上心中生疑,当晚便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府里顿时大乱。

柳拂衣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闻讯赶来的苏合,声泪俱下地哭喊道:“姐姐!我知道你对老夫人有些怨言,可她毕竟是长辈,你怎么能下此毒手啊!”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合身上。

苏合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栽赃陷害的戏码,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还是老一套。柳拂衣,你的手段,就不能有点长进吗?】

她没有理会柳拂衣,径直走到床边,为老夫人探了探脉。脉象虚浮,确实是中毒之兆。

“去把府里所有的大夫都请来!”苏合冷静地吩咐道,“半夏,守住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出!再去报官,就说沈府老夫人疑遭人毒害!”

她一系列的命令有条不紊,镇定自若,反倒让柳拂衣心里有些发虚。

沈决明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柳拂衣哭哭啼啼,下人们交头接耳,而苏合,如同一尊冰冷的玉像,独自站在风暴的中心,沉着冷静地指挥着一切。

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柳拂衣立刻扑了过来:“姐夫,你可回来了!老夫人她……她被姐姐害了啊!”

她将自己早就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还让人“搜”出了半夏房里所谓的“毒药包”。

人证物证俱在,矛头直指苏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合在劫难逃时,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了。

“柳拂衣,”她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你说我毒害老夫人,证据呢?”

“这药包不就是证据吗?”柳拂衣尖声道。

“哦?”苏合接过药包,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冷笑一声,“这里面装的,不过是些寻常的决明子、甘草和菊花,是清热败火的凉茶料,何毒之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大夫,继续道:“各位大夫,老夫人的脉象虽是中毒,但中的,却并非什么烈性毒药,而是一种名为‘软筋散’的南疆奇毒。此毒无色无味,混入汤药中,只会让人慢慢虚弱,极难察觉。我说的,可对?”

几位大夫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长的点了点头:“夫人所言极是。我等方才也觉得蹊跷,此毒确实罕见,非寻常医理能解。”

柳拂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苏合竟然懂医理,还识得这种偏门的毒。

苏合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个被收买的厨房婆子身上。那婆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再问你,”苏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这包所谓的‘毒药’,真是从半夏房里搜出来的?你可敢对天发誓?”

那婆子在苏合冰冷的注视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不是的!是……是柳姑娘!是柳姑娘让奴婢这么做的!也是她让奴婢在老夫人的药里下毒的!她说事成之后,就给奴婢一大笔钱,送奴婢全家出京城!”

**全场哗然!**

柳拂衣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指着那婆子,尖叫道:“你胡说!你这个贱人,竟敢污蔑我!”

“我没有污蔑!”那婆子哭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柳姑娘给奴婢的定金!上面还有恒通钱庄的印记!”

一切,真相大白。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老夫人,悠悠转醒了。她看着眼前的闹剧,缓缓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威严:“够了。”

她看向柳拂衣,眼中满是失望和冰冷:“拂衣,枉我平日里那么疼你,你竟如此歹毒!”

原来,老夫人早就对柳拂衣起了疑心。苏合更是提前察觉到了汤药的异样,私下里禀报了老夫人。祖孙二人将计就计,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让柳拂衣自己露出马脚。

**柳拂衣,彻底败了。**

她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沈决明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苏合。他看着她冷静地布局,沉着地反击,将一个必死的局,轻而易举地翻了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她。聪慧、坚韧、临危不乱。

而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只会躲在他身后,需要他保护的柔弱女子。更不是柳拂衣口中那个水性杨花、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错了。

错得离谱。

【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想起自己摔碎的那支玉簪,想起自己三年来的冷漠和猜忌,想起她在那一夜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手腕上的皮肤,仿佛又传来了那晚灼心般的剧痛。

那痛,原来是她的痛。

事情了结,柳拂衣被扭送官府。沈府的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夜深人静,沈决明第一次,主动走进了苏合的房间,没有去书房。

苏合正在卸妆,看到他进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沈决明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喉咙干涩,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为三个字。

“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合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动作。她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古井:“沈大人不必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那份被蒙蔽了三年的信任。”

她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沈决明心痛。

“苏合……”他上前一步,想去碰她的肩膀。

苏合却猛地站了起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终于转过身,正视着他。她的眼睛很亮,却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沈决明,三年前,你我缘分已尽。这三年,不过是圣旨下的苟延残喘。”她从妆匣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到他面前。

“这是……和离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和离书三个字,像三把尖刀,狠狠刺进沈决明的心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纸,再看看苏合决绝的脸,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

“我不签!”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苏合,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苏合笑了,笑中带泪,“沈决明,你知道一面摔碎的镜子,就算用再好的工匠,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吗?它上面全是裂痕。我和你之间,早就碎了。”

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你搬去书房吧,这里,我住着不习惯了。”

那一夜,沈决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枯坐到天明。他看着那封和离书,看着地上那两截再也无法合拢的断簪,终于尝到了什么叫追悔莫及。

第二天,苏合就病了。不是装的,是真病了。这几个月的殚精竭虑,加上心结解开后的骤然松懈,让她整个人都垮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沈决明慌了。他抛下所有公务,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他亲自为她喂药,为她擦拭身体,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这三年来从未说出口的话。

“阿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蠢,是我瞎了眼……”

“阿合,你醒过来,骂我打我都可以,求你不要不理我……”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那奇异的感应再次出现了。她的痛苦,她的虚弱,如潮水般涌向他。他也跟着头痛欲裂,心口发闷。

这一次,他没有抗拒。他甚至觉得,能分担她的痛苦,是一种恩赐。

【阿合,原来你病得这么重……原来每一次,你都这么痛……】

他终于明白,那所谓的“同心命格”,不是什么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羁绊。

苏合的病,来势汹汹,却去得也快。或许是心中的郁结散了,或许是沈决明的悉心照料起了作用,五天后,她终于退了烧,醒了过来。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决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脸。

她愣住了。

沈决明见她醒来,欣喜若狂,却又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阿合,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苏合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走吧。”

她的声音依旧冷淡,但沈决明却听出了一丝虚弱和疲惫。

“我不走。”他固执地说,“阿合,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从今以后,我会用做的。我会把这三年欠你的,一点一点,全都补回来。”

从那天起,沈决明真的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大理寺卿,而是一个笨拙地学着如何去爱人的丈夫。

他开始学着下厨,虽然做出来的东西十次有九次是黑暗料理,但他还是坚持每天为她做一道菜。

他开始陪她说话,哪怕她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沉默地听着。他给她讲大理寺的趣案,讲朝堂上的纷争,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他把那支断掉的玉簪找了回来,请了京城最好的玉匠,用金缮的工艺,将它重新修复。修复后的玉簪,带着一道道金色的裂痕,像一道道无法抹去的伤疤,却也有一种残缺的美。

他把它放在苏合的妆台上,没有多说什么。

苏合看到了,只是摩挲了一下那金色的纹路,什么也没说,又把它放回了盒子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沈府的人都惊讶地发现,那个不苟言笑的大人,脸上渐渐有了温度。而那位总是清冷淡漠的夫人,眉眼间也似乎柔和了一些。

他们之间,依然没有太多亲昵的举动,但那种冰冷的隔阂,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融化。

转眼,便到了初雪的日子。

那天,苏合披着斗篷,在院子里赏梅。沈决明处理完公务回来,看到雪中那一抹清丽的身影,心头一暖,走了过去。

他从身后,将一件更厚实的狐裘披在了她的肩上。

苏合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天冷,别着凉了。”他低声说。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并肩站在梅树下,看着雪花簌簌落下,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许久,苏合才轻声开口:“沈决明,我手腕上的胎记,从小就有。我娘说,这是姻缘痣。有同样胎记的人,便是天定的缘分。”

沈决明的心一跳,他缓缓卷起自己的左手衣袖,露出了手腕上那个一模一样的莲花胎记。

“我也是。”

苏合看着那个胎记,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们终究还是被绑在了一起。

“镜子碎了,真的还能圆吗?”她问,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沈决明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温暖着她。

“圆不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但我们可以一起,把碎片捡起来,重新拼成一个新的样子。它或许不完美,或许带着裂痕,但它会比以前更坚固。因为我们知道,打碎它有多痛。”

雪,越下越大,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

苏合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悔意,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颗冰封了三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或许……可以再试一次。】

她轻轻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沈决明感受到她指尖的力道,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他知道,他的阿合,终于肯给他一个机会了。

他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阿合,谢谢你。”

苏合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沈决明,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和离书,被沈决明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支金缮的玉簪,有一天,苏合将它戴在了发间。

府里的下人们发现,大人和夫人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他们会一起用膳,一起在花园里散步,大人会很自然地为夫人披上外衣,夫人也会在大人看书时,为他送上一杯热茶。

他们的相处,没有轰轰烈烈的激情,却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温情。

那奇异的“同心”感应,也依然存在。

有一次,苏合在绣花时不小心扎了手,远在大理寺的沈决明,立刻感到指尖一痛。他放下卷宗,想也没想就往家里赶。一进门,就看到苏合正在吮吸着指尖的血珠。

看到他慌张的样子,苏合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对他笑。

沈决明看着她的笑颜,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他的阿合笑起来,是这么好看。

他走过去,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

“以后,不许再伤到自己了。”他霸道地说,“你痛,我也会痛。”

苏合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点了点头,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破镜,或许不能重圆。但两颗饱经风霜的心,却可以在往后的岁月里,慢慢靠近,彼此温暖,长出新的血肉,长成比最初更坚不可摧的模样。

又是一年冬,梅花再开。

沈决明站在廊下,看着苏合正带着府里的小丫鬟们,将刚剪下的梅花插瓶。她穿着一身暖黄色的袄裙,侧脸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回过头来,对他莞尔一笑。

那一笑,胜过世间万千风景。

沈决明也笑了。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轻声说:“夫人,今年的梅花,开得真好。”

苏合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墨香,和枝头传来的淡淡梅香,心中一片安宁。

“是啊,”她轻声应道,“瑞雪兆丰年,来年,会更好的。”

是的,会更好的。

往事如烟,裂痕犹在,但爱意,却已在废墟之上,重新生根发芽,开出了更绚烂的花。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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