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央视吐槽婚姻意外走红,如今人设“翻车”上热搜!

360影视 2024-12-28 08:10 3

摘要:糕妈,不好意思来打搅你。我实在是太憋屈了,就想找你说说话。我娃今年 9 岁了,家里没有老人帮衬,生完孩子我就辞职在家带娃了。作为一个全职妈妈,我自认自己做得还算不错。但上个月我去参加同学聚会,看到一个班出来的人,现在不是部门领导,就是月入过万,听他们聊市场行情

糕妈,不好意思来打搅你。我实在是太憋屈了,就想找你说说话。我娃今年 9 岁了,家里没有老人帮衬,生完孩子我就辞职在家带娃了。作为一个全职妈妈,我自认自己做得还算不错。但上个月我去参加同学聚会,看到一个班出来的人,现在不是部门领导,就是月入过万,听他们聊市场行情、房价政策,我发现自己一点都插不上话。他们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真的不好意思说,我出门前还在家收拾家务。我以前觉得自己挺知足的,孩子懂事,老公负责,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自卑啊。糕妈,我该出门找个班上吗?可我现在还能找到工作吗?我还能找到人生的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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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编辑部很多妈妈都能共情到这条留言。全职妈妈的困顿,家庭和事业的平衡,似乎总会更多地困扰到女性。但好几次,我们想回复说些什么,打好了的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不知道该怎么给出中肯的建议,索性在这里,和大家聊聊我们最近都很喜欢的一个女性:陕西农村的一个普通妇女刘小样。

2002 年,刘小样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坐在黄色土墙前,头微微抬着,双颊通红,对着央视节目《半边天》的主持人张越,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宁愿痛苦,也不要麻木。我不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很满足。

那之后,她外出务工,去过西安、贵州、江苏……长达数十年,她和张越失去了联系。

2021 年,人物记者安小庆再访刘小样,发现那个当初内心激荡,“像发着一场持续高烧”、始终沸腾着的女人,重新回到家里务农、养育子女,在厨房擀油泼面。

2024 年 12 月,她重新出现在一档访谈节目《她的房间》中,和张越聊起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和变化。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出走失败后,她又是怎么生活的?怎样的生命智慧,让她在妈妈、妻子、儿媳的社会角色中,依旧如此纯粹地保留着“自我”?

我仅仅是个好媳妇,我不甘心

故事的最初,得从“好媳妇”刘小样说起。

刘小样初二时,听从家人意见辍学回家。1991 年刘小样 23 岁,结婚嫁给当地的男人王树生。十年间,她始终按照自己曾接受的“家教”那样生活:孝敬公婆、干农活、生养儿女、洗衣做饭……

表面上,她一直符合农村好媳妇的标准:勤劳、善良、朴实、节俭。而且,她有一个体贴的老公、一对懂事学习好的儿女,家里的房子也不错,公婆也好。

一个农村女人,这样的生活环境、这样的家庭氛围——该知足了。

但刘小样不开心。

在寄给《半边天》节目组的信里,她这样写心中的困顿:

“在农村,有钱可以盖房,但不可以买书;可以打牌闲聊,但不可以去西安。不可以交际,不可以太张扬,不可以太个性,不可以太好,不可以太坏。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打破它就会感到无助、无望、孤独,好像好多眼睛在盯着你。不需要别人阻止你,你会自觉自愿地去遵守这些规矩。”

这么多年,刘小样的身体一直在遵守这些规矩,但她的心没有。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没有人可以说话。她老公是个好人,但听不懂她这些“不着地”的空想。孩子们太小,她也没法和他们聊。

有一次,女儿和她一起坐在灶台前,突然用陕西话对她说:“你就是个做饭的。”她依旧笑着,轻轻反驳:“我最烦人说我是做饭的。”

多年后,张越回忆起那时的刘小样,也说她总是在做饭:“一天三顿,永远在和面、擀面和煮面,唯一能变的只有面的形状。”

收音机里的广播剧成了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刘小样在收音机里,听完了路遥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平时没法读书,她就“读”电视,一字一句地看字幕,琢磨那些话背后的含义。

她还会跟着播音员学说普通话。即使她的生活用不上普通话,但她依旧坚持在心里默默练习——那是远方的声音,她很喜欢。

她的衣柜里,大半衣服都是红色的,因为她想在一望无际的“土色”平原上,穿艳丽些的衣服。她家的窗总是开着,这样她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她向往平原之外的大山大海,想和城里的女人一样穿得好看、内在丰富、活得精彩。

《半边天》里,她就这样说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张越问她:“那你觉得,你还是个好媳妇吗?”

刘小样回:“我觉得自己仅仅是个好媳妇。

好媳妇之外,“自我”不见了。她不甘心,她要去找。

好奇怪,没人关心路边的花

最初,刘小样认为,走出家庭、找到工作就能找到“自我”。

快 40 岁的时候,刘小样凭借自己的普通话能力,获得了县城一家服装店售货员的工作。每个月 600 元,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穿工作服、抹口红,符合她对“工作”的全部想象。

她喜欢给买家们搭配衣服,灰色的大衣配上粉色的毛衣特别好看,买家夸她会搭,她就娇羞地笑,说:“我也正在学嘞。”

但好景不长,商场倒闭了。同事邀她一起去贵州,做一个化妆品店的售货员。那是刘小样想了很久的“远方”。

去不去?不去,觉得不甘心。去,从没出过远门的刘小样又害怕。

最终还是决定去。

丈夫王树生提着行李,送她坐上了火车。他没有阻止她的出发,他知道,他的妻子和别人不一样。他欣赏她、羡慕她,希望她开心。

但只过了大半个月,刘小样就回家了。她觉得周围的同事都怪怪的,“不对劲”。

她回到老家,在一个学校当生活老师。刘小样还是痛苦,她去了远方,但没有找到“诗”,她想再出去看看,这次决定去江苏。王树生又送她坐上火车。

到江苏之后,她在一家工业园打工。冬天,工业园门口开着艳丽的花,树叶也是绿绿的。刘小样没见过冬天也开得那么好的花,她好奇这花叫什么名字。她问在那工作了好几年的同事,同事答不上来,说“从来没注意过这些花”。

刘小样惊讶了:“这么好的花,你们怎么不看呢?”她又找了好几个人,才从一个保安的口中得知,那是山茶花。

是山茶花!开得太美太好了!刘小样看着花,越看越开心。她想:呀,这就是我的诗。

但这份开心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刘小样发现,园区里除了她,没有人在意这个花。

她来到了远方,成为了以前想成为的那种“活在城里”的人。但“城里的人”是如此忙碌,她们只赚钱,不关心周围的花和树,更不关注“自我”。刘小样不喜欢这样,身处远方,她依旧觉得孤独。

王树生和孩子们知道她过得不开心,劝她回家。她犹豫再三,只好再次折返家中。

打造自己的花园

刘小样的“突围”就这样在失望中落败了。

回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刘小样不愿再看书,也不爱提及外出打工的事情。

她照顾婆婆的晚年,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上臭牡丹、鸡冠花、紫茉莉和玫瑰,儿子给她找来百合的种子,女儿给她找来黄槽竹,她都种得很好。她家慢慢成了一个景点,邻居路过时都会感慨:“小样这花种得好着呢!”

日子又平静无波地过下去。

家里的房子重新装修了,黄色土墙和红砖变成了整洁的白墙和瓷砖,做油泼面的狭窄灶台变成了整洁宽大的现代厨房。

她家依旧有扇窗户总开着,那是为家猫“波妞”留的:“我们家那波妞,生活最幸福了,想玩就玩去了,想吃就回来了。”

刘小样开始认命。她承认自己的局限,知道自己没法彻底抛下家里,她不忍心看婆婆身处病痛无人照料,不忍心两个娃回家看不到妈妈。还有她的王树生,她也得陪着他。

可“思考的活络”不是想停就能停的,短暂休整后,她依旧想解开心里的结,让自己活得更舒爽些。

她又开始看书。丈夫也帮她四处搜罗书籍,还从亲戚家淘来一个大书柜,特地放在前厅,占据了整面墙,客人推门进来一眼就能看到。

她读毛姆,说自己不喜欢《月亮与六便士》,为了艺术追求毁了家庭毁了自己,是自己不认可的。

她读加缪,说加缪写的那句“我要拿石头打磨我这块石头,会一直读书、一直痛苦、一直爱着”,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表达,且在坚持做的事。

她读《老人与海》,她说老人捕鱼的过程是那么伟大,以至于结局即使只剩下那一副鱼骨,也无法磨灭老人精神的光辉。

她要求自己时刻保有“自由的意志”和“自主的精神”,不因为外界的评论和要求,轻易松动自己为人的准则。

她学会更用心地对待家人,和王树生斗嘴、和女儿一起去看音乐会,尊重儿子女儿的选择,希望他们也拥有“自由的意志”和“自主的精神”。

如今,刘小样自己也成了婆婆。聊起自己的儿媳,刘小样幸福地笑着,说自己不是“喜欢”这个娃,而是“爱”这个娃,“这个娃好的不好的地方,我都爱。我就是这样做婆婆的。”

她依旧对生活和大自然葆有强烈的热望和好奇。她家里种了 10 亩麦子,也种玉米,她重新爱上自己的庄稼地,在每一个秋收时节看着金黄麦浪,心生欢喜。

在《她的房间》里,刘小样在云南第一次看到鼠尾草,这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民谣里的植物!她又开心又惊喜。在大家都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急匆匆回头,再次用双手抚摸鼠尾草,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闻了又闻,快乐地笑起来。

现在,刘小样的女儿也有女儿了。刘小样记得,那天女儿坐在沙发上熨烫衣服,她抱着外孙女,正在出神。女儿突然说:“妈,你刚才嘴一抿,好看得很,像个小女孩。”

是在突围失败的很多很多年之后,刘小样才明白过来,以前她心中那么向往的“诗”,原来从来不在远方。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清自我:“我就是喜欢种麦子、喜欢花、喜欢和家人在一起、喜欢看书。”

或许,她不是女性“出走”的模范样本,从农村到城市,再回到农村,她没有淌出世俗意义上更好、更美的路。

如今,她 56 岁了。但神奇的是,岁月没有将她磨平,我们依旧能在她身上,看到茁壮的生命力、始终对自己诚实的能量,以及小姑娘才有的羞赧与甜蜜

她从来不听别人怎么说,不管别人怎么做,她只走自己的路:想出去找诗和远方,她就出发,失望了想家了,就回去。

这么多年,她始终是一个诚实的人。诚实地感受自己的感受,诚实地表达自己的痛苦,诚实地创造自己的快乐。

人生海海,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探索”。无论是成为妻子,还是成为妈妈,都不必听外界的训诫和声音。没有那么多“应该”,没有那么多标准答案,听自己说,做自己想做的,像刘小样那样,对自己诚实,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因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写怎样的诗、做怎样的梦、爱怎样的人。

来源:司徒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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