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游戏开局先从七品县令做起

摘要:柳令芙上班时间摸鱼看视频误点进一个网页小游戏中,没想到自己成了游戏的主人公——女扮男装的落魄芝麻官刘伶甫。

柳令芙上班时间摸鱼看视频误点进一个网页小游戏中,没想到自己成了游戏的主人公——女扮男装的落魄芝麻官刘伶甫。

退出游戏和在游戏死亡将直接被抹杀,游戏通关将获得黄金千两可带回现实中和可在现实获得折磨上司的机会。

想现实世界里老是色眯眯看人的秃头经理,这奖励也不是不可以,姑且可以玩玩看。

系统:您的的主线任务是面见皇上,替父母申冤。

柳令芙:老套。

系统:您的支线任务是升官,期间有一些支线剧情,完成可获得一些其他奖励。

待柳令芙完成一个支线任务后暗戳戳的搓手期待。

系统:您有两个选项,第一个奖励是其貌不扬的但武功高强的侍卫。第二个奖励风度翩翩但啥也不会的娇贵公子。

柳令芙满脸黑线:虽然她没怎么玩过游戏但还是还知道怎么选的。在官场上混不得选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要劳什子的花瓶,果断选择其貌不扬但武功高强的侍卫。

但是她再一次手贱点错了。

当她打开门看到贵气逼人丰神俊朗的花瓶时还是愣了一下。

当他嫌自己家简陋寒酸,打烂自己唯一的一口锅,摔碎自己的一打碗,还差点烧了自己房子的时候柳令芙终于忍不住将他关在门外。

系统提示:请珍惜系统提供的奖励,奖励对您会有大帮助哦!

在系统不停地提示下柳令芙无能狂怒,这还玩个屁的游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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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令芙为民伸冤,将阴暗见不得光的角落翻了个面呈现到世人面前,她亦是清——为百姓申冤,无视权贵。

她亦邪——收受不义之财,与权贵为伍。

直到她被人抓住把柄,她得罪过的人都想至她于死地之时,突然身边养着的娇贵花瓶摇身一变成了新帝。

高堂之上,他身着龙袍,眉眼一挑,看着她,“如何?我这奖励不错吧。”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一幢办公楼三楼,柳令芙倒了杯水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一边摆弄电脑一边瞄着在过道上走来走去的经理,等经理离开后她瞬间点开刚才缩小的页面若无其事的喝着速溶咖啡摸鱼看电视。

她看的是最近热播的剧,没有充会员只能在网页上刷剧,还要忍受网页上弹出来的各种小广告。

柳令芙刚叉掉一个有颜色的广告又弹出一个游戏广告-----我在古代做大官。

柳令芙摇了摇头,心道又是这种千篇一律的网页游戏。毫不留情的点了叉这次却没有反应,等她再次点上去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页面上的动画播放,眼前突然一阵强光袭来。等她再睁眼所在的办公楼没了,变成乡村野地,再看自己衣服也变了,她的职业装变成了古代的粗布衣裳还是男人的。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尊敬的玩家您好,您已进入我在古代做大官游戏,我是您的游戏指南和系统,我将全程为您提供指引和任务,完成任务有丰厚的奖励哦,请您积极完成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突如其来的机械声将柳令芙打蒙在原地。

刚才它说什么?欢迎她进入游戏,有没有搞错,她虽然也玩游戏但从不玩这种网页游戏。

我在古代做大官?这不是她在网页上看电视弹出来的网页游戏吗?

她还没怎么想明白,脑子里就被强行灌输一段名为剧情提要的记忆。

你是游戏主人公柳令芙,从小父母双亡家境贫苦,为调查出父母被冤枉的实情女扮男装走上仕途。

难怪自己穿着男装,原来自己是女扮男装。

不对,她为什么非要玩这个游戏不可,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系统察觉到她的思想在她脑海里说道:您可以选择退出游戏,不过系统将抹杀您的存在。

抹杀?什么意思?

系统:抹杀的意思是您将不复存在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世界里。

这还不是强买强卖是什么。

系统:放心,完成支线任务和剧情我们将为您提供游戏世界里的奖励,若成功完成主线任务您将获得现实世界的奖励。

柳令芙:现实奖励是些什么奖励?

完成不了任务就会被抹杀死人的游戏,她还真对现实世界的奖励有些好奇。

系统:完成主线任务面后您可以将回到现实世界和一个愿望。

柳令芙:愿望?什么愿望都行?

系统:都行。

想到现实世界的碌碌无为,柳令芙突然燃起了斗志,这游戏玩玩也不错,反正现实世界里自己除了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外就是刷网页看剧,玩玩也无妨。

系统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开始在她脑海里播报:您已了解游戏规则,点击进入将开始游戏,我是您的游戏指南和系统将全程为您服务和指引。

面前并没有游戏的版面,柳令芙在脑海中用意识点了进入,随着一段音乐在脑海播放完,一些不属于她属于刘伶甫的记忆被传进她脑中。

接收了这些记忆,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片渺无人烟的野地。

刘伶甫所在的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乃弹丸之地名曰元和县,她便是这里的芝麻绿豆小官。今天本是县上的富户设席邀请来羞辱她,她一时受不了富户对她的羞辱准备一人回家,这条路就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刘大人!刘大人!”

远处出来几声呼唤,柳令芙循声望去,三个男人正在远处找她。

三个男人是县衙里的衙差同她一起赴宴的,她一气之下从席间离开他们也不好再呆下去便来寻她。

他们找到刘伶甫时看见他瘦弱的身影正盘腿坐在小路边的野地上,脸上的表情晦明晦暗,样子看着很是可怜。

三人走近,其中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说道:“刘大人,您坐在这里做什么?快快起来。”

说着就要来扶她。

柳令芙看着高个子脑海里冒出他的名字----高蔼明。

她又看了另外两人,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他们的名字,年纪看着大一点有两撇小胡子的叫洪申,另一个矮一点的叫罗涛,因为资金有限县衙除了她就只有他们三名公职人员。

洪申看着他劝道:“刘大人,我看您还是回去好了,张老爷虽然言语不妥总归咱们有求于人要多担待些。”

他也是违心说这些话的,刘大人官再小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被张老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实在颜面全无,但为了县衙里着想只能忍忍。

柳令芙听过他的话后心中一股怨念由内而生被她强压了下去,应该是原主刚才被羞辱产生的怨念被洪申的话又勾了起来。

洪申口中的张老爷张甲明是元和县的富户,家财虽比不上外面那些人,但在元和县上比也绰绰有余。

她作为一乡一县唯一的官张甲明自然想和她拉好关系。

第一次给刘伶甫送礼时被她拒绝所以张甲明非常讨厌她的一板一眼假正经,这才邀上几位好友在家中宴席来羞辱她。

而刘伶甫也受县衙三人的劝来与张甲明和解的,本想让张甲明帮助修葺府衙,却被张甲明羞辱坐了冷板凳遂含气离开。

现在这三人便又是来劝她回去好好与张甲明和解的。

柳令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杂草泥土说道:“你们不必劝我。”

三人以为她心意已决不想再奴颜屈膝去找张员外和解,可是这修葺府衙发俸禄的事又泡汤了,顿时面如阴云。

当他们还想再劝劝的时候只听柳令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这就跟你们回去会会这位富绅。”

三人一听面上立刻明朗起来,同朝柳令芙躬身禀手齐声说道:“大人明智!”

要不是刚才系统给了她第一个任务“修葺府衙”她还不想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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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院内,张甲明还在与几位好友把酒言欢,其中一人又将话题引到柳令芙身上,“张兄,你今日这样折辱刘伶甫恐怕他再也不敢登你的门了!”

另一人说道:“是啊,区区芝麻绿豆官还敢驳你的面简直不知好歹。”

张甲明不动声色饮酒,心里却很得意,不过是个丁大点的小官而已,在元和县他已经只手遮天,何须看他脸色,他举杯笑着说道:“来,喝酒,喝酒。”

他一说旁边的下人端着酒壶为几人斟满酒。

张甲明对下人说道:“将那几个酒杯拿去扔掉,再去酒房中取两壶好酒来。”

“是,老爷。”

下人刚离开张甲明就听见柳令芙的声音,他拧眉正色看向院门口,来的人正是刘伶甫和他的几个衙差。

他放下酒杯看着如无其事的柳令芙,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敢回来。

她的到来“啪啪”打了其余几人的脸,说曹操曹操就到。

柳令芙泰然自若的坐在几张较矮的凳子上,对张甲明说道:“赶得好不如赶巧,刚才听张老爷要去取酒,能品上张老爷府上的好酒本官三生有幸。”

这矮凳子便是张甲明羞辱柳令芙几人的第一步。张甲明和他几位好友坐的是高凳软椅,而给他们的事几张矮凳子,看着还很陈旧动一动还声声作响,不知从哪里淘来的,这便想着用这粗劣拙计压他们一头。

他的这一招也成功气到刚正不阿的原主,这不是明摆着说在元和县他这个官比不上他这个富户吗,在元和县他张甲明比他这官还要大一头。

原主在意这些但她柳令芙不在意,她这芝麻大的小官在这鸟大点的小县确实顶不上这些富户,更何况她还要借钱修葺府衙这些气她还是能受下的。见桌上的菜很是丰盛也没怎么动过柳令芙也不客气,让洪申也三人坐下一起吃饭。

在几人目瞪口呆之下她又拿过桌上的酒壶却不见酒杯,也就作罢。

张甲明回过神露出一副虚假的笑容说道:“刘大人,张某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柳令芙一眼看穿他假仁假义的面具,与他虚以委蛇道:“张老爷设席招待我怎么能擅自离席呢,刚才是晚辈多有得罪,当饮三杯跟张老爷赔罪才是。”

话已至此,张甲明半信半疑让人拿酒杯上来,他真不信不过几柱香时间他还真变了个人不成,之前以滴酒不沾推辞现在还要自罚三杯。

下人拿上酒杯放在柳令芙跟前替她满上,柳令芙从容的饮下一杯,下人再斟上她再饮下直至三杯酒下肚柳令芙不见半点醉态。

洪申高蔼明罗涛三人看的瞠目结舌,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她用指腹点掉嘴角的酒渍看着张甲明和他的朋友,“张老爷,这厢有诚意了吧。”

这点小酒简直不在话下,公司聚餐应酬时她可是顶到最后的人。

张甲明的一位好友说道:“刘大人可以痛饮三杯刚才还说自己不会喝酒,是承认刚才故意不给张兄面子?”

柳令芙看向他,这就开始给她挖坑了?

她否认道,面上佯装露怯:“非也,非也,因县衙公费的原因我的确多年未再饮酒,怕酒后失言得罪惹张老爷不快遂拒绝。”

柳令芙一番解释给足张甲明面子,张甲明刚才的不快减弱许多,不愧是做官的,果然有些口才。

张甲明说道:“刘大人倒是爽快,府衙度日窘迫也能被你说的如此轻松。”

柳令芙道:“自然是我运气好,能结交张老爷这样的人。”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她也不再和张甲明绕圈子,将来意表露出来。

张甲明也不是傻子,岂能被这刚出茅庐的的年轻人愚弄,说两句客气奉承的话就想让他帮忙修葺府衙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之前他是提出帮忙修缮府衙想与刘伶甫交好,但是差人送去的银两又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可把他气的不轻。

“刘大人客气了,我是个满身铜臭的俗人,自然不敢和刘大人这样清高的人称兄道弟。”他故意将话题引开,看刘伶甫怎么说。

他的几位心领神会张甲明的意思,在旁添油加醋道:“是啊,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们这些俗人怕比不上刘大人。”

“刘大人若是想求人帮忙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才好啊,是不是张兄?”

张甲明没有否认,趾高气扬的看着柳令芙的表情。

洪申高蔼明三人在旁大气也不敢出,心里祈祷着大人你可要挺住啊,县衙修葺的事全靠你了,一定要忍住啊!

他们都以为刘伶甫会受不了这些屈辱再次离开,谁知他面不改色的喝酒吃菜仿佛刚才他们贬低的人不是他一般。

她放下碗筷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皆是皇上的子民都是一家人,张老爷和各位何必贬低自己。”

张甲明虚眯着眼睛,多年的经商经验告诉他这个刘大人在和他装傻充愣,他们明明是在羞辱他却被他这样轻易糊弄过去。

其他几人不像张甲明想的那么多,心中取笑着这刘伶甫枉为读书人,连这等羞辱之意也听不懂,还做官呢。

两人还想嘲弄刘伶甫被张甲明扬手阻止了,对她说道:“刘大人,你有什么把握我会借钱给你修缮府衙,要知道之前你可拒绝过张某一次。”

本来可以是赠送,现在再提就是借了,而他又为何而借呢?

柳令芙笑着说道:“第一,我并没有什么把握让您借钱给我,第二是赞助不是借。”

张甲明的一位朋友对“赞助”这个词有些陌生,问道:“什么叫赞助?”

不光是他,张甲明活了几十年也不知道这“赞助”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柳令芙解释道:“赞助,就是白给。”

白给?亏他说的出来。

听了她的解释张甲明不屑的冷哼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妄。”

柳令芙继续不卑不亢的说道:“张老爷先不要动气,晚辈还没说完呢。赞助虽是白给,但是等县衙修缮完毕之后我们会在县衙门墙写上您的名字,到时候元和县的人都知道是您修缮了县衙,这名气不是比那些钱更好吗?”

张甲明没有接话,柳令芙知道他心中正在盘算自己那些话,要是她没有猜错他已经心动了。

作为商人钱财已经有了自然会动那些名利的念头,不然也不会第一次主动找上门还被原主拒之门外,她现在只需要添把火修缮县衙的任务算完成一半了。

高蔼明洪申、罗涛三人已经对刘大人没有当场离开赞叹不已,现在还和张甲明这只老甲鱼谈的有来有回,对“赞助”这个方法更是佩服,给了钱还不用还只用写个名字就成有这么好的事?

再看张甲明的样子好像对此很有兴趣的样子,应该是成了。

三人再次热情高涨的将崇拜的目光看向柳令芙。

柳令芙接着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张老爷有所不知,其实几日前本县的另一位富户秦老爷也对修缮府衙的事感兴趣,已经约了晚辈商量此事,张老爷要是下不了决心到时候这赞助一事就要易主了。”

三人本来对柳令芙的很是赞叹,但是这突然又扯上秦老爷做什么,而且秦老爷什么时候和自家大人扯上关系了,还约了商量,两人分明连面都没见过才对,这次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秦渊?张甲明拧眉半信半疑的看着刘伶甫,他莫不是在诈他,元和县谁不知道他和秦渊是死对头,拿秦渊来刺激他让他做什么“赞助”,真以为他有那么好骗?

但是看他坦诚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他能去找刘伶甫交好秦渊也可以啊,难怪当时他拒绝他的钱。

柳令芙知道要张甲明拿钱出来还有些难,但是她一提秦渊一通搅和之后恐怕他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她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该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了。

她看看天,然后对张甲明告辞道:“张老爷,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随后她起身对三人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县衙了。”

三人不舍的站起身,然后齐齐望着柳令芙,这就走了?

钱还没借到呢,钱没到怎么给他们发月俸啊?

回去又要受娘子的打了。

三人布满愁思的跟在柳令芙的身后。

刚出小院门口,张府的管家上前对柳令芙说道:“刘大人,我们家老爷送您的驴您要牵回去吗?”

柳令芙愣了片刻,寻思什么驴的时候脑海里瞬间涌入前面剧情的记忆。先前张甲明为了羞辱刘伶甫故意牵出一条驴来说送给他,当时刘伶甫拒绝了,现在柳令芙倒是不想拒绝,自己都过的如此窘迫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她看着驴对管家说道:“要,当然要。”

满心欢喜的接过管家手里的驴绳然后又把驴绳交给高蔼明,说道:“来,替本官牵着它。”

罗涛再一旁说道:“大人,您真的收啊?”

柳令芙说道:“怎么,不能收啊?”

洪申资历高一些,对柳令芙小声说道:“大人,您收了就算是贿赂了。”

柳令芙也看着他们三张脸,小声说道:“我都说了这是赞助,回去宰了这条驴给你们吃肉,驴皮交给你们去卖成钱还算不算收受贿赂?”

几人闻言恍然大悟的看向她,连那只驴也仿佛听懂一般看向她。

三人改口道:“不是贿赂,不是贿赂,是赞助才对。”

柳令芙:“这又吃又拿的,还不感谢张老爷让管家转达过去。”

三人又连连跟管家道谢让他帮忙转达,随后牵着驴兴高采烈的走了。

几人走后,管家一脸茫然的走进院子对张甲明说道:“老爷,刘大人他们已经走了,把那只驴也牵走了,他们还让我谢谢您呢。”

张甲明还以为柳令芙是虚张声势,走得如此果断让他更加摸不清头脑的了。

“张兄,这些文人心最是脏,莫受他的挑唆。”

另一人说道:“是啊,秦渊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张甲明一直默不吭声,心中一直在纠结柳令芙的话。其实他是不是不用在意刘伶甫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用关心这”赞助”有没有益处,就算秦渊也看好这”赞助“一事只要他抢占先机便可。

他吩咐管家道:“胡安,你派人去给我盯着刘伶甫和秦渊,要是两人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向我禀报。”

管家回道:“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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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令芙一干人等出了张宅她就坐上驴背,高蔼明见状问道:“大人,天的确不早了您先回去吧,我们把驴牵回去就好了。”

“现在先回县衙去。”柳令芙说道。

她要先回去看看县衙到底破成什么样子需要修葺,再问张甲明索要银子。

“哦。”高蔼明牵着驴走在前面应道。

罗涛和洪申分别走在她的两侧。

走了一段路后洪申先问道:“大人,您说张甲明会听信您的赞助一事把钱给我们修缮县衙吗?”

柳令芙老实说道:“不确定。”

罗涛接腔道:“不确定的事那您还装作十成把握的样子,还说和秦渊交好,你们还约好商量,这些也不会是你胡邹的吧。”

柳令芙坦荡荡,“是我胡邹的啊。”

洪申道:“大人,您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元和县都知道张秦两人最不对付,要是以此得罪张甲明这事儿算是黄了。”

柳令芙从系统给的剧情和个人简介中知晓张甲明和秦渊两人一直不对付,两人都把对方视作强劲的对手,她也是看中这一点以此刺激张甲明,既然两人在财富上比不相上下那就在其他方面上比,例如“名”,刚好她又有这个权利何不利用利用呢。

说不定秦渊已经暗中派人盯着张甲明,现在已经知晓她进过张府喝过张甲明的酒呢。

她道:“既然不能确定张甲明会资助我们,那我们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何不在另一棵树上绑上绳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呢?人家没有邀请我们我们也可以主动拜访嘛。”

洪申听完恍然大悟,说道:“大人明智啊!”

高蔼明在前面牵着驴绳听得不是很明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啊?”

洪申说道:“你只要知道跟着大人有肉吃就行了!”

高蔼明别的没听懂,有肉吃听明白了,满心欢喜地回了个“哦。”

不知不觉走四人走回府衙,柳令芙看见这破败简陋的府衙门口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就是县衙?”

门口小不说门还是坏的,门上面挂的牌匾还掉下一半也不怕砸到人。

高蔼明习以为常道:“是啊,不过是那牌匾掉了一半下来看不到那个县字嘛,大人不是知道吗。”

柳令芙翻身下驴,一个县衙门能破败成这样,这得跟张甲明要多少银子才能把这府衙给修葺好,这下她都不能确定他能给钱了。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柳令芙小心翼翼的从正门口进去,生怕牌匾年久失修掉下来提前让自己游戏结束。

高蔼明牵着驴跟着在后面丝毫不慌地说道:“大人,您不必这样小心,这牌匾自打我来这县衙时就这样了,也没见它掉下来。”

柳令芙心道这样还不小心一点心是比秤砣还大吗?

没有伤亡还好,万一以后传出县衙年久失修,县衙府牌匾落下砸死公职人员就成了整个元和县的笑柄。

高蔼明刚牵着驴走进来,他的身后就传出厚重的“哐当”声。

连驴都被吓的叫唤了几声,撂了几下蹄。

两人回头看去,县衙府牌匾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巨大的冲击力让地上的尘土飞扬。

吓坏的还属罗涛和洪申,两人正打算走进来,脚还滞在空中,牌匾正掉落在他俩面前,反应过来的两人连忙缩回脚一阵后怕。

柳令芙摇着头心里一阵惆怅,幸好没有砸到人,这要是砸到来县衙报官的百姓可如何是好?

看着高蔼明苍白的脸柳令芙说道:“以后晦气的话你切莫再说了。”

她有些怕。

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从正门进来便是空院,再往前走就是公堂,公堂上房由瓦片建成,稀稀疏疏的瓦片中透过几丝光亮下来,这下雨公堂可怎么办,让她淋成落汤鸡吗?

公堂两侧放着杖棍,公堂之上则是她审案的工具,倒是一应俱全没有什么缺少。

柳令芙坐在公堂之上的椅子上,心里有些激动,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有做官的体验,得好好过过官瘾才是,不然都浪费这次的游戏体验。

她侧过头看着旁边还有一个小桌案和一张普通的凳子,那应该是县衙师爷记录的位置。

高蔼名去栓驴去了,跟着她的只剩洪申和罗涛,这里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

“洪申,县衙的师爷呢?现在何处?”她问道。

洪申回道:“大人,师爷是外聘的,咱们没有那个闲钱,所以师爷由我暂代。”

柳令芙:“……”还真是个人才。

她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再四处转转。

公堂左侧有一个入口,里面也是一个院子,围起来东南西北各有一间房,而今天牵回来的那头驴正拴在西面房间的柱头上。

一一查看了每间房的用处,一间房是杂物房,堆满各种杂物,扑面而来的除了一股老旧的味道还有一股子发霉的气味儿。

还看见一张坏掉的梯子和鸣冤鼓,她这才理解牌匾掉下来一半为何不修理,这县衙窘迫的连一张梯子也买不起了。

梯子他可以理解,不过鸣冤鼓不是放在外面的吗,为什么放在杂物房里。

她问洪申:“为何把鸣冤鼓放在这里,不搬出去?你让百姓如何击鼓喊冤?”

洪申解释道:“大人,这鸣冤鼓正是昨日才抬进来的,上面的鼓皮昨日被几个劣童敲坏已经不能再修补了。”

罗涛也道:“老洪说的没错,这鸣冤鼓我前前后后补了有四次,这次破了个大洞,不知道该怎么修理了。”

他还想将正面转过来给柳令芙看,柳令芙摆摆手说道:“不必了。”

三人又前往另一间,是一间住房,里面摆了两张床,她问道:“这是谁住在这里?”

洪申道:“是高蔼明和罗涛住在这里,本来是您一人住在这间房的,不过县衙已经几个月没有发俸银,他们两个没地方住您才把这间房让给他们两个住的,自己则住回了乡下老房子。”

柳令芙点点头,难怪下乡离县城小有距离她还要回老房子住,原来是县衙府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她没再问什么,洪申却觉得奇怪了,大人今日怎么怪怪的仿佛第一次回县衙一般。

三人再走到栓驴的那间房,房门正敞开,高蔼名正在里边架火,柳令芙瞬间明了这是一间伙食房。

看样子高蔼明除了衙差还兼任伙夫一职。

高蔼明看柳令芙进来,热情邀请道:“大人要不等吃了饭再走吧?”

往常大人申时就回了,也没留下来吃饭,今天难得杀头驴,怎么着也该让大人开开荤,瞧他瘦的。

柳令芙没有说话,转身出门,现在就只剩看管犯人的牢房没有看了。

罗涛跟在她后面朝高蔼明比划说道:“大高,刀磨快点。”

牢房在旁边伙食房后面有个入口,里面零星关着几个人。

见了他都扑过来喊着冤枉。

柳令芙还未开口,洪申便主动说道:“大人,他们都是因为偷盗被抓的。”

元和县物薄人稀,县上人不多,也不是很富裕,县上两个富户的财产也是靠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

人多在下乡,靠种地为生,所以游手好闲的人也很多。为了不劳而获偷盗别人的财物,就算被抓到关上一阵出去以后还是会再犯。

柳令芙总算巡视完整个府衙,等她重回府堂时已经确定整个县衙只有他们四人,除了她这个大人,其他三人都是身兼数职,能者多劳。

听洪申所言,县衙本来人手是够了,可是后来上级发放俸禄的日子越来越不稳定,到后来索性直接不来了。

后来县衙越来越衰败,几个月没有发俸银衙差和捕头几乎全走了,就高蔼明和罗涛还是前几月说包吃住骗来的。

她已经了解大致情况,就在这时她的脑中突然想起系统的提示。

【系统:支线任务修缮府衙完成进度为0%,您需要筹集二百两银子即可完成任务。】

二百两?柳令芙对这里的换算不是太清楚,沉思了片刻问道:“洪申,你说我开价五百两银子张甲明会同意吗?”

洪申听到这个数字不禁咋舌,大人这样狮子大开口恐怕连一百两都悬。

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二说道:“大人,我已经算过了,包括县衙的修缮和亏欠我们的俸禄,加上一些杂物的添置,二百两就够了,还有一些剩余。”

言下之意就是劝她不要太贪心,小心得不偿失。

柳令芙却不这么想,除了二百两用于完成任务,怎么着自己手中应该再有些盈余才对,万一买包买鞋什么的。

嗷,不对,她现在是朝廷命官还是男子,不能将这些流于表面,但总归来说自己身上应该有些钱财才对,不然怎么完成主线任务。

洪申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心中所想:“到时候用剩下的钱买些鸡鸭,鸡生蛋,蛋生鸡,就算上面不能按时给我们发俸禄,咱们也挺挺过去不是。”

柳令芙一听这些话不由得给他伸出大拇指,“不愧是过来人。”

洪申小小的得意一下,以为刘大人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她起身走到伙食房,高蔼明已经磨好刀正在解拴在柱头上的驴绳,然后扯着他到别出去。

那头驴像有感知一般死死拧着头不肯走,发出阵阵驴叫声。

柳令芙几步赶到,夺过高蔼明手中的驴绳说道:“等等,刀下留驴!”

高蔼明看见这驴刚才还一副死犟的模样,这才几分功夫已经通人性一般躲到刘大人身后。

他身上穿着围布,左手上拿着刚刚磨好的刀不解的问道:“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柳令芙:“这驴杀不得。”

她这一句话让跟上来的洪申和罗涛也呆住。

这头驴大人不是说了给他们杀了吃肉吗?现在说驴杀不得,那岂不是肉吃不了,皮卖不了钱。

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肉,这下说没就没了,罗涛委屈巴巴问道:“大人,这头驴为何不能杀?您不是和我们说好了的吗?”

柳令芙道:“这驴吃了难道让我走路回去吗?”

几人心道大人你以前不就是走路回去的吗,现在介意什么?

她见几人盯着驴眼睛闪着绿光也有些于心不忍,对他们说道:“你们放心,过不了几天我准你们吃上肉,还把欠你们的俸银发给你们。”

几人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只求大人不要再给他们画饼了,家里都放不下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她话是撂这儿了,随后牵着驴出了县衙。

此时已经日落西头,天边一片橙红,柳令芙骑着毛驴在路上优哉游哉,很像游戏里夕阳西下,一人一驴远在天涯的封面画。

根据自己的记忆,柳令芙骑着驴在天色完全黑沉下来的时候终于回到刘伶甫的家。

她下驴牵着绳推开大门。

门上甚至连把锁都没有,任她一推,两扇门“吱呀”一声便打开,甚至还晃荡了几下,不停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空荡的院中犹为恐怖。

她把驴拴在矮棚的柱头上,又去处理门的问题,原主也不怕夜里来贼把她的家底给搬空。

在院里勉强找了一个农具算是把门抵住,等她回到主屋才发现刚才是她想多了,这个家哪有什么家底。

她在房里翻出火具点上烛火,在整个家看了看,整个院里就两间屋,一个棚。

一间小点的屋是厨房,稍大那间一屋一堂,一间多余的没有。

她在厨房兜了一圈,冷锅冷灶什么能吃的也没有。也不打算再做饭了,反正她在现实世界经常节食减肥,没什么吃晚饭的习惯。

天色太晚,要不是骑着驴四个腿比她两条腿的快一些,现在可能还不能赶回来。

以后她还是要看着时间走才行。

澡还是要洗的,柳令芙烧了一大锅水,洗了个热水澡才趴在原主的硬床上睡过去。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这一晚上她睡的很不好,平时睡觉就有些认床,更别提床又硬被子也不暖和,翻个身子床还“咯吱”作响。

柳令芙不知道原主是不是和她一个感受,反正她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几乎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等到天边泛起鱼白她就迫不及待地爬起来。

家里冷锅冷灶,看着很冷清,厨房外面倒是还垒了一些柴禾,但她懒得生火烧饭,骑上那头驴便去了县衙。

路上她想用意识查看一下原主父母资料信息,面板上全是问号。她叫出系统问是怎么回事,系统告诉她只有完成任务才可以解锁信息。

柳令芙只能作罢,先把第一个任务完成了再说。

从乡里到县衙路程较远,等到县衙时天已经大亮,她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要是算脚程她每日来回要走上两个小时。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把驴留下来,不然让她每日走路只有从开局开始摆烂。

到县衙时官门已经打开,要不是她昨日来过,怎么会想到县衙还会落魄成这样。现在更是连门匾都没了,这让她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果然是游戏的套路,开局就出生在新手村。

“大人,您站在门口想什么呢?”洪申赶了早集回来,提了一点菜,恰巧看见自家大人傻愣愣的站在大门口。

他也朝左右上下望了望,大门常年都是这样,只是今年更破旧了而已,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柳令芙心神怅惘,脱口而出道:“我在想怎么捞点钱拯救。”这破败的开局。

洪申听了手上的菜差点没提稳,两步紧跟上前,一本正经的对柳令芙说:“大人,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咱们就算清苦点,也不做那贪赃枉法坑害百姓的人,您的初衷难道忘记了吗?”

她的初衷?不就是游戏通关,回到原来的世界,过上梦想的好日子,没有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啊。

给自己打鸡血一般说,“我怎么可能忘记我的初衷,洪申,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洪申不明所以,这怎么又变了样子,刚刚说的可是一副财迷的样子,“您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刚刚说什么了?”柳令芙看着洪申,问。

洪申左右瞧了瞧没人,才小声说:“您刚刚说想着捞点钱。”

这个县本就不富裕,若再在百姓上压榨些油水他们还活不活了。衙里发不出饷银时他们也只是想巴结巴结两位富绅,再难也没有想着去难为那些百姓,他们也是普通百姓出身,知道那些难处。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如何借点钱。”柳令芙装作他听错的样子,装糊涂。

“我听错了吗?”洪申纳闷的自问。

他没有听错啊,他明明听见大人这样说的,可他看上去不像在撒谎。

柳令芙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别较真了,进去吧。”

说完先洪申一步进去。

这个时候正赶上高蔼明煮了一锅粥,柳令芙本来还不算饿的肚子看见白米粥也叫了起来。

高蔼明只煮了三个人的粥,三个人吃都有些吃不饱更别说又多了一个人。碍于柳令芙是衙门里的老大,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就算柳令芙全吃了他们也无话可说。

四个人各喝了一碗粥,都是半饱的样子。

吃完饭高蔼明又打起了那头驴的主意,不停在栓驴的那头张望,被四处转悠的柳令芙抓个正着。

“我可警告你,别打它的主意。”柳令芙警告高蔼明。

这可是她现在唯一的交通工具,若是拿去给他们解馋受苦的就是她了。

高蔼明还是对驴肉驴皮念念不忘,那可是肉和钱啊,衙门里的钱已经空了好久,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沾上荤腥气儿,到时候连捉贼都没有力气。

他再次央求的问,“大人,真的不可以吗?”

话说的有气无力,眼睛又巴巴的看着驴,柳令芙不忍心拒绝,但为了自己的腿脚,还是拒绝了。

“放心,再挺挺,好日子就要来了,想点开心的事。”

柳令芙想着自己的计划,没有多担心,但在高蔼明看来大人又在给自己画饼了,这两日大人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老是喜欢给他们画饼吃。

“大人,这个月的俸禄又没有发下来,我们快要喝西北风了。”高蔼明拄着一根烂扫帚担忧地说。

“这样啊……嗯~”柳令芙沉吟半晌,说道,“那这样,今日你就随我去拜访那秦渊去。”

高蔼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令芙,“大人,您真的要去啊?”

秦渊比张甲明还要高傲,他们又没有交情,纵使大人亲自拜访对方也不一定会赏脸让他们进去。

“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以为您是说笑的。”不止他,估计衙门里所有人都以为大人是说笑的。

柳令芙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她的员工们好好上一课,她要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可不是只会画饼。

“既然如此你就换上私服,现在随我去秦府走一趟吧。”

高蔼明却摇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大人,您还是让罗涛和您一起去吧。”

“为什么?”柳令芙问。

“大人,我脸皮薄。怕再被人轰出来,您还是让罗涛陪您去吧,他脸皮厚。”高蔼明嘟囔道。

也是因为刘伶甫平时好说话,才让高蔼明敢这样拒绝她。

其实她也是好说话的人,但她今天就想让高蔼明知道她可不是只会说空话的人,不然以后老是说她在画饼。

她立刻拧眉严厉批评他道:“大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还有怨言不成,是不是不想干了?!”

她虽看着瘦弱矮小,但长相颇为干净清冷,沉下脸时气场十足,还真有几分官威在。

高蔼明人高马大可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被柳令芙这样一凶时绷直了身子,脸上又一片委屈。衙门已经好久发不出俸禄了,他还真不想干了,但想想又忍了下去。

现在找份事儿不容易,至少这事儿还是份公差,以大人的为人宁愿饿着自己也不会克扣他们俸禄的,遂妥协,“那大人您要想去我就陪您去吧。”

柳令芙把衙门托付给洪申,说是要出去办点事儿。

两人步行穿过几条街到达秦渊的府邸。是脱离街市不远处的一处别院,门前有一片绿荫,视野开阔,朱漆的大门上面牌匾高高悬挂。

虽不如她在电视中看到的那般辉宏豪气,但她从整个元和县看下来也算个相当富有的。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两人站在秦宅的大门口,高蔼明不知道怎么办,问道。

柳令芙背手站着,昂着头用下巴指了指大门,运筹帷幄的说:“去敲门。”

高蔼明半信半疑的去敲门。很快就来人把门打开,对方先看了一眼高蔼明,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柳令芙,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县衙的,后面那位是县衙的刘大人。”高蔼明介绍完之后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们……想见一下秦老爷。”

开门的是秦府的下仆,听见是县衙里的人他也不确定,“我要去请示一下,两位请稍等。”

说完对方便把门关上。

片刻之后门又打开,不过这次开门的是比刚才年龄稍大一点的中年男人。

对方打开门走出来,刚才的那个男子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

“不知大人找我家老爷有何事?”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柳令芙看这人衣着朴素又不是身后那人穿的粗布衣衫,应该是秦渊家的下人。面对他时又神色淡定从容不卑不亢,应该是秦家的管家无疑。

她几步上了台阶,说道:“麻烦管家和秦老爷通传一声,就说本官有事想同秦老爷商量一下。”

管家万福还没见过本县的县令,今日看见这位官爷长相斯文,说话谦逊有礼,他说话也客气,“那请大人等候,我先去通禀一声。”

说完让后面的下仆先带他们去前厅等候,他则去后面找秦渊。

万福和秦渊说了柳令芙前来一事,秦渊并没有马上说见与不见。他和县令刘伶甫素来没有交集,只是从昨天刘伶甫和张甲明相约张府他才注意此人,至于两人说了些什么他却不知道。

今天一早刘伶甫就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他和那老甲鱼一直不对付,莫不是那老甲鱼故意拉拢这县官想要对付他。

这他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他还在掂量着这刘县令到底见不见,万福看等候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久,提醒道:“老爷,刘县令已经在大厅的等候多时了,您见还是不见呐。”

“见!”秦渊一口说道。

他要看看两人到底要给他下什么套。

管家让人给他们奉了茶之后就把两人晾在前厅,过了快一炷香时间秦渊也没有过来。

柳令芙坐的住,悠闲的一口一口品着热茶,在衙门可是喝不到的,更别说她那只能遮风避雨的家,自然多喝一口是一口。

高蔼明却是个坐不住的人,心浮气躁,一会儿起往外看有没有人过来,一会儿又和她唠叨两句。

先是替柳令芙叫屈,怎么着她也是朝廷官员,虽说在和鸟不拉屎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又无人问津,可秦渊一来就给他们下马威,县官来了也不出来,简直不把他们县衙门放在眼里。

一边又暗戳戳地说柳令芙非要来丢这个人,被柳令芙横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再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人是一个大人,以前只觉得大人有种文人特有的温润和清高。这两天他却觉得大人有种不怒自威的错觉,从来没有的官威也若隐若现的表漏出来。

“你安心坐着,一会儿秦渊来了你先别给衙门丢人。”柳令芙嫌弃地说道。

高蔼明又朝门外看了一眼,除了几个来去的下人,哪儿有什么秦渊的影子,大人今天算是扑空了。

他也不想再浇大人的凉水,应喝着走进来坐下,“是是是,大人。”

高蔼明坐下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脚步声,他心道这下该来赶人了。他主动起身,免得管家开口赶他们颜面无存。

刚走到门口,看见管家站在一个人的后面,两人气质与穿着大相径庭,高蔼明一时说不出话来,未等秦渊说话先把门口让开。

秦渊径直走进厅内,管家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柳令芙跟前,管家才道:“老爷,这位就是本县的刘大人。”

柳令芙起身,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又不失身份的说道:“秦老爷。”

“刘大人。”秦渊面不改色的喊了一声,随即坐到堂首,问道,“不知刘大人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柳令芙也款款落座,说道:“无大事,就是想和您聊聊。”

”聊也分公事和私事。我和大人素来没有交集,私事自是不必说,若是公事,秦某一直奉公守法,不知大人到底想聊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和秦老爷您聊些私事。”

秦渊手摸着嘴边短硬的胡须,一双眼睛微虚着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眼神中透着精明,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短短几句话来,他还看不出什么。他做了几十年生意,深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刘伶甫上门必有索取。

可是他从对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求人的态度,仿佛只是来做客那般从容淡定,真是让他好奇。

他一个眼神看向管家,管家立刻转身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门。

柳令芙知道秦渊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她去张甲明府中的事他早已经知道。两家有着世仇,生意上又是对头,怎么可能不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两人都怕对方密谋着什么计谋。

也正是这样才给了她机会。

她给傻愣着的高蔼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自己要和秦渊谈事情了。

高蔼明没有看懂柳令芙的意思,以为是大人让他先坐下。他刚准备坐下,就听柳令芙咬牙切齿道:”你先出去,我和秦老爷要谈些事情。”

“哦。”他的屁股刚挨着椅子,又马上弹了起来。

等高蔼明走后,柳令芙便说:“秦老爷,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县衙年久失修未得朝廷拨款,所以我想请秦老爷赞助我们修缮县衙。”

这听着新鲜,从未听说过县衙需要请别人来修缮的,他倒是能开的下这口。

“原来是这件事。”秦渊作恍然大悟状,又作不解地问,“那不知大人是请秦某帮忙,还是在通知秦某。”

柳令芙也保持微笑作轻松状,说:“自然是请秦老爷帮忙。当然,秦老爷也有拒绝的权利。”

她先一步把话讲明白,这把秦渊弄的更加不明白了,明知道他会拒绝还要来找他帮忙?

虽然他也知道元和县是这一带出了名贫困县,但这县衙也不至于会落魄至此,还是这小子在打着别的主意。

难道是觉得在元和县捞不到油水所以才来投靠他?

这么想来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元和县穷困不说还地处边缘,与济州这等富庶之地都相隔甚远更别说离朝廷有多远,很多官员都不愿来此,自然县衙也落得和普通百姓一样的下场。

他去找张甲明也是一样的原因,修缮县衙只是一个借口。

张甲明老谋深算,狡猾又记仇,没有好处的事自然不会搭理。

那边不成刘伶甫会以什么样的条件来说服他呢?他倒是很想听一听。

秦渊呵呵一笑,抿了一口茶,一副商人做派,“那大人给我什么好处呢?”

柳令芙也抿了一口茶,说:“没有。”

话一出,秦渊顿时变了脸色,刚刚还沾满脸的笑容一收,说话也冷了几分,“大人这是在和秦某说笑呢。”

柳令芙知道秦渊指的什么,不过元和县就是和穷乡僻壤,县里的人也不富裕,他的权利也只能治些小偷小盗,这些他拿不出手,张甲明和秦渊也看不上。

“秦老爷您也知道,元和县是个贫瘠之地,县衙入不敷出,实在没有什么能给到您的。”她正色道,说话尽显难色。

身为这里的父母官——难。

新手村投生在这里——也难。

她是真的觉得难。

但她就喜欢挑战难度。

“刘大人可能搞错了,秦某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人,县里还有个张老爷,这种好事大人你还是去找他吧。”

秦渊听完就想让管家送客,就听柳令芙说道:“不瞒秦老爷,我还的确去过张府,还是张老爷邀请的。”

秦渊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不大相信的问:“他会找你?”

别是骗他的,张甲明怎么会做这出钱不讨好的事。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柳令芙违心地说:“自然,还是张老爷宅心仁厚,知道衙门有困难,所以解囊相助。您要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问张老爷。”

她面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张甲明心胸狭窄又记仇。而她这么说,也是笃定秦渊不会亲自去问,那其中怎么说还不由她。

秦渊又是半晌没有说话,要他去问老甲鱼还不如直接把钱扔给刘伶甫。

以他对老甲鱼的了解,还是不信他会盯上这块烂饼。若这是块富庶之地,与当地的官员打好关系自是不用明说,不用刘伶甫来他必会亲自拜访。

可这是元和县,一块不毛之地,要不是他们两家的基业,恐怕也会和这里的普通百姓一样,所以张甲明何须如此。

“那大人为何不应下呢,还来找秦某?”秦渊问道,想要盘根究底拆穿刘伶甫的谎言。

柳令芙不急不躁,从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纰漏,“身为元和县的父母官,我也自是要为秦老爷您着想。”

“哦?”秦渊换了个姿势,脸上露出想要听下去的欲望,“大人可说来听听?”

柳令芙开始侃侃而谈,“张老爷和秦老爷是本县颇有名望的富绅这是众所周知的是,而两位之间的恩怨也是在元和县津津乐道的。”

秦渊不置可否,柳令芙继续道:“所以张老爷来找我详谈时我也第一时间想到了秦老爷,免得秦老爷有所误会。”

“那我还要谢谢刘大人惦念了。”秦渊面露讥讽,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说不定是在老甲鱼那碰了钉子才到他这里来卖弄口舌。

文人墨客擅长口舌之论,可惜在他们商人之中只关乎利益,其他的都是空谈。

柳令芙又问,“秦老爷可听说赞助一词?”

秦渊摇头,疑惑地问:“未曾听说。”

刘令芙解释:“赞助的意思从字面上理解是无偿的帮助,从……”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渊就笑了两声。他还当是什么新鲜词,原来又绕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他也没有心情再听下去,心中有了逐客之意。

“刘大人,恕秦某没有那个时间再听你讲赞助一事,这等好事你还是去找那老甲鱼吧。

他坐直了身子,又纠正道,“哦~不,应该是张老爷,哈哈。”

秦渊笑的异常大声,高蔼明听见这大笑声心里好奇的很,大人和秦渊到底谈的怎么样了,竟然让秦渊笑成这样。

里面秦渊也顾忌着刘伶甫的面子,笑了两声后便收了笑声,心里觉得异常轻松愉快。

从昨天起他就在担心老甲鱼要联合刘伶甫对付他,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等秦渊笑声结束,柳令芙自顾自的继续说:“赞助这事秦老爷您虽落不到实在的好处,可对您今后的名声和秦家的发展是大有裨益。”

“其一,元和县的人知道您慷慨大方捐助了县衙,与张老爷相比,肯定对您大加赞赏,若是这件事传到别的县去,一传十十传百,不管传到哪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二。”

她说到其二的时候秦渊已经心无旁骛的在听,或者已经在分析,看柳令芙停下来,更是追问,“其二又是什么?”

柳令芙咳了一声,眼睛随意瞟了一眼面前的茶杯,里面已经没有了茶水。

秦渊立刻高声道:“万福,给刘大人换茶。”

待万福给柳令芙添了茶水退出去,她才继续道:“这其二,元和县虽处偏远之地,但再怎么说也是齐朝的土地,朝廷不可能放任不管。就算现在顾不上,那以后呢?谁也说不准的事。”

“我在任之时肯定会感念两位老爷的好意,若是旁的人来此就任也一定会敬重二位,你们的子孙也会因此受益。再者说区区二百两银子秦老爷对您来说也不多,何不花点钱来为自己和后代做投资呢?”

秦渊听完这番话,虽然没有听懂最后两个字的含义,但也明白一定是个好词。他恍然大悟之后重重拍在了扶手上,心中一片清明。

难怪老甲鱼会啃这块烂饼,原来已经想到了这一层。苍蝇再小也是肉,现在他要是落后老甲鱼一步,以后就会落后十步一百步,岂不是一直被他骑在头上?

这可不行,他准备和柳令芙说再考虑一下此事,谁知柳令芙说完后就起身朝他说道:“其中的利弊我已经告诉您了,明日张老爷会再来找我详谈,秦老爷要是对此没有兴趣,明日我便与张老爷敲定此事,那么……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开门离开,秦渊随即也起身,看着柳令芙的背影欲言又止。

待完全看不见柳令芙的身影后,他才赶忙叫万福进来,说:“你现在派人去盯着张甲明的一举一动,他要是去县衙立刻来找我。”

“是,老爷。”

万福转身后秦渊又叫住他,“另外去账房支二百五十两银子出来。”

万福道:“是,老爷。”

高蔼明跟着柳令芙出了秦府,看自家大人一脸轻松的模样,问道:“大人,秦老爷同意帮我们修缮县衙了吗?”

柳令芙站在门口,状似无意的朝两边张望了两眼,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看见她回头时迅速把头收了回去。

她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心情比刚才更好。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明日就是她收网的时候,现在她已经开始期待起这个任务结束后的奖励了。

“明日就能出结果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可以把差你们的奉银补上了。”

她一直往前走,耳边没有听见属于高蔼明质疑的声音还觉得奇怪。等她回头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老远,而高蔼明还傻不愣登地站在秦府的台阶上,脸上呈痴傻状。

这小子不是不信她能要到钱吗,怎么还愣住了?

“高蔼明,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让秦渊留你吃饭吗?”

她高喊了一声高蔼明才回过神,从刚才那句话中缓过神来,脸上绽开笑容,欢欣雀跃的追上来。

柳令芙笑他,“你不是不信吗,还这么高兴做什么?”

高蔼明笑的憨头憨脑,他本来是不信的,不过看听房间里秦渊笑的那么大声,应该是有机会。

他不好意的的道:“相信,相信,咱大人有的是本事。”

要是真能把奉银都发给他们,一个月五两银子,四个月,他能有二十两银子呢!

刘令芙看他为了几十两银子笑的没心没肺也跟着笑起来。

这小子一点察言观色的眼色也没有,以后她要好好调教才是。

路漫漫其修远兮,她要将这游戏玩通关路还远着,身边也要个左膀右臂来办事。高蔼明虽然呆头简单,身世简单,但这样的人心眼也少,对她来说正合适。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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