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最北方一个小山村里，一个皮肤黑瘪的五十多岁老汉推开家里的木门，对着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年轻姑娘报喜。
“萱萱，萱萱，好消息，好消息，春生成了机械厂最年轻的技术员。”
最北方一个小山村里，一个皮肤黑瘪的五十多岁老汉推开家里的木门，对着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年轻姑娘报喜。
“萱萱，春生那个小子真成了技术员，前途不可限量。”
老汉的声音太过激动，惊醒了发呆的叶萱。
叶萱薄唇轻启，一声无声的叹息传出来，环顾四周，前两天刚下过雨，将土院冲得坑坑洼洼，低矮的土房子，老旧的各种不知名农具。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七十年代北方农村。
叶萱肯定，她这是穿书了，一本与她有着奇妙连接的女孩。
原身只是一本以年代为背景，努力建设国家的群像文。
这本书的情爱很少，是一群男男女女用自己的力量建设祖国热血年代文。
原身在书里连一个名字都没有，是其中一位英雄一辈子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只可惜，白月光的命不好，没有机会报效国家，与竹马未婚夫订婚后，被抛弃，不得已嫁给大自己十几岁的老男人，为生计奔波，直到竹马未婚夫临死前要求见她一面后，不久后病重而亡。
这不是书中的情节，而是她梦里叶萱的一生。
叶萱以为这就是一场梦，没想到自己在一场意外中成了书里的叶萱。
“萱萱，你有没有听爸说话？”叶爸在女儿面前将李春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没有换回来一声回应，看向还在发呆的女儿，“萱萱，咋了，头还疼？”
以往，只要自己提到春生，女儿的小脸就像是一朵太阳花，笑得那个灿烂。
“爸，我没事儿。”叶萱摇摇头，想到梦中原身后悔绝望的痛哭，对叶爸道，“爸，以后我们还是少谈论春生哥，对他名声不好。”
叶爸一愣，不解地问， “他一个大男人，成了技术员，大家都在谈， 有什么名声不好的？”
“爸，我们与春生哥只是邻居，如果太过亲近不太好。”
叶萱想到梦中，原身与竹马订婚后，他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一言半语，让她被所有人同情，然后嘲笑，紧接着就是诋毁。
家里人也被连累到抬不起头来，为了不连累家里人，叶萱选择草草嫁掉，没想到被骗嫁进了山里。
想到原身在山里的悲惨日子，还有原身的悔恨，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和春生订婚。
上辈子，原身对李春生最后一句话就是，她后悔和李春生订婚。
虽然他没有错，但原身的悲剧确实与他有关。
“萱萱，你……”叶爸怎么可能不明白女儿对春生的想法，再听到女儿疏离的话，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萱萱，春生还说，等他成了技术员，就向我们家提亲哩。”
“爸，我只当春生哥是我的哥哥，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叶萱面容严肃，语气不容质疑，“爸，你不要乱想。”
叶爸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只当他是哥哥。”叶萱再一次向叶爸表达自己的观点，“爸，如果春生哥对你说了什么超过邻居关系的事情，你一定要回拒去了，坏了我的名声，对我们家不好。”
“萱萱，你真的对春生没有别的想法？”叶爸脑子嗡嗡的，他原本是不想女儿嫁到李家，但实在是春生这个孩子争气，又对他们家萱萱上心，所以也就慢慢接受了春生。
春生前一个月专门向他说过，等他成了技术员，就来向他们家提亲，将他和萱萱的事情定下来。
“没有。”叶萱肯定道，“爸，以后春生哥再对你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你一定要回绝，就当是为了我。”
“啊……好。”
女儿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定，叶爸只好答应下来，他总不能强迫萱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爸，去看看奶奶。”
叶萱知道叶爸难以接受她的改变，需要给他一些时间，转身回屋。
叶奶奶腿脚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坐自己房间地炕头上做一些针线活。
叶萱想到原身的记忆，原身和李春生订婚以后，满心期待结婚日子的到来，可惜等来的是他的失踪。
叶萱被人诋毁，李家人的破口大骂，奶奶为了保护她，掉进河里，虽然及时救了回来，但因为身子骨不好，没撑一个月就走了。
这也是叶家家破人亡的开始。
“奶奶，你已经坐了一上午，休息一会儿。”叶萱进屋，看到奶奶正在穿针，上前阻止。
叶奶奶温和笑了，将手里的针放下，然后用一种特别慈爱且心疼的眼神看过来。
叶萱在原来的世界是跟外婆相依为命长大，如今看到叶奶奶，像是看到了外婆，鼻子一酸，情不自禁 地上前抱住她。
叶奶奶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柔，“萱萱，你真的不喜欢春生。”
原身对李春生的喜欢家里人有目共睹。
“是。”
叶萱深吸一口气，李春生是英雄，她不想说他不好，但也不想重复原身上辈子的惨状，这对她的家人不公平。
她不会做伤害李春生的事情，远离就好。
“我只当他是哥哥，其他的再也没有。”
叶奶奶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抚叶萱的刘海，“是春生惹你生气了吗？”
“奶奶，没有。”叶萱知道想让家里人改变主意，必须让他们有一个信服的理由，“奶奶，我只是想通了，喜欢不能当饭吃，春生哥的家人看不上我，现在他成了技术员，前途无量，更加看不上我，就算我跟他勉强在一起，也无法融入他们家。”
李家是他们响山村比较富裕的人家，李家的大儿子四年前成了工人，是响山村的独一份，他们家日子越来越好。
连带着，李家看人的眼睛都快抬到天上去。
现在李春生成了技术员，比普通工人还要好，他们当然希望自家儿子娶一个城里人，平日没少明里暗里说原身的不好。
“我觉得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他们家不喜欢我，我在他们家一定过得不开心。”叶奶奶听到这话，更加心疼孙女。
“萱萱，委屈你了。”
叶萱用力摇头，”一点都不委屈，我就是不想委屈我，才不想和春生哥有超过兄妹的感情。”
叶奶奶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奶奶，您也不赞同我和……”叶萱没有说下去，她不想向家里人肯定原身与李春生之间的感情。
有些东西，不能存在，就不能有任何隐患。
“萱萱，喜欢和生活是不一样的。”叶奶奶面带着微微的惆怅笑容，“奶奶希望你幸福。”
“奶奶，您真的太好了。”有了叶奶奶的支持，叶萱稍稍安心下来。
叶家人虽然再喜欢春生，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家人，关键时候还是会站在她这边。
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李春生。
书中对他的着墨并不是很多，他是一位默默为国家贡献的工作者，一直在国家秘密基地里工作，直到临死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再见见自己心中的白月光未婚妻。
他从失踪到临死之前，没有一言半语，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在叶萱看来，他是选择了心中大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可以选择大义，那么她选择远离也无可厚非。
翻看原身的记忆，李春生在很早的时候就对原身情根深种，他努力工作，努力争取成为技术员，是想向家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是让家里人同意娶叶萱的条件。
李春生对原身有感情，但与国家相比，排在后面。
叶萱不评价李春生的对错，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为国家工作，也不至于一个口信都不能带回来，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不过，萱萱，日子是人过出来的，这件事情不急，你好好想想。”叶奶奶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孙女幸福，担心她以后会后悔。
叶萱，“奶奶，前天我去河边洗衣服，听到李姨在对胖婶说我坏话，这样的家庭我不想进，更不想有牵扯。”
叶奶奶不可置信，“真的？”
“是啊，她说得可难听了，很多都是无中生有。”叶萱点点头，一副哀伤样。
叶萱没有说谎，李妈不喜欢叶萱，想让她离开自己的小儿子远一些，经常乱说，原身不止一次听到她在村里人背后诋毁她。
或许，原身的上辈子被村里的厌恶和诋毁也有李妈提早埋下的隐患。
突然，叶萱灵激一动，站在局外看原身的记忆，她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李春生失踪以后，李家人疯狂找了一段时间，最后好像接受了一般如常生活。
只有原身走不出来，承受着李春生离开带来的反噬。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叶萱的手紧紧握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不敢再想下去，叶萱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如果上辈子真是李家导致原身悲惨一生，叶萱一定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回来。
“这……小梅真的是……”叶奶奶气得想骂人，却骂不出来。
“奶奶，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我想通了，不想与他们家有任何联系。”叶萱撒娇地抱住叶奶奶的胳膊，“奶奶，您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叶奶奶轻点叶萱的额头， “春生是一个好孩子，但他们家……罢了，你们这是没有缘分。”
“谢谢奶奶。”
叶萱笑得灿烂，奶奶点头的事情，爸爸一定会听的。叶家祖孙四人，叶爷爷，叶爸，叶萱和叶涛两姐弟。
叶萱的母亲在她五岁时生病去世，剩下他们四人生活，叶家虽然很穷，但感情很好。
叶爸听着屋里两人的对话，面露愧色，是他无能，才让李家看轻他们家萱萱。
再转身，脊背弯了弯，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激动。
叶萱接受原身的所有记忆，今年一九七五年，十九岁。
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叶萱和李春生之间的暧昧，再加上李母背后的诋毁，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他们的事情。
不管她和李春生的感情成或者不成，一定会引起村里人的议论。
在农村，唾沫星子可是会淹死人。
叶萱一个晚上都在想破局的办法。
一大早清早，叶爸起来在院子里洗漱。
“叶叔，叶叔。” 木门外面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兴奋透过空气在叶家传播，“叶叔，我回来了，我成了技术员。”
这个声音，叶萱太过熟悉，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李春生的声音。
叶爸抹了一把脸，走到院门口并没有开门。
叶家的木门很低，并不阻止两人的视线，“恭喜啊。”
李春生高兴的挠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叶爸脸上的疏离，“叶叔，我连夜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嗯，我们都知道了，你快点回去，你爸妈应该已经在家里等你。”
叶爸站在门里，直接赶人 。
李春生笑容僵了僵，以前来叶家，叶叔都会请他进屋坐坐。
“春生，快回去，马上上工了，一会儿你该见不到你爸妈了。”
“啊，好。”李春生看看时间，上工时间马上就到，上工迟到要扣工分，也不敢耽误，有些失落地朝着叶家院子看了一眼， 向叶爸告辞后匆匆回家。
叶爸有些遗憾地看着李春生的背影，春生这个孩子他是真喜欢。
叶萱知道，等到上工以后，李春生一定会来找她。
果然，等村里人都去地里上工后，李春生站在他们家大门前。
“叶奶奶，您在家吗？”
叶萱与叶奶奶并坐在炕上，身子一紧，心思一动，长痛不如短痛，趁着现在与李春生早早划清界线 。
“奶奶，我去看看。”
叶萱动作麻利地穿好鞋子，来到院门前。
李春生看到叶萱，眼睛亮了，嘴角弯起，“萱萱，我给你买了点心。”
“不用了。”叶萱没有开门，下意识后退一步，“谢谢春生哥，点心你还是留给你家人吃吧。 ”
李春生，“我家里有，这份是专门带给你和奶奶尝尝，这点心是新品种，镇上的人都喜欢吃。 ”叶萱从来不怀疑李春生对原身的喜欢，但回这份感情代价太大。
“春生哥，不合适，这点心你还是拿回去吧。”
直白的拒绝让李春生意识到了叶萱的不对。
“萱萱，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叶萱快刀斩乱麻，“春生哥，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你尽量少来我家，这样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这句话，像是一盆凉水从李春生的头上浇下，从头到脚透心凉。
“萱萱，你这话……”李春心手里的东西险些掉到地上，手扶到叶家的门才让他站住脚跟，“萱萱，是……是我妈又说了什么话吗？”
“原来你是知道的啊。”
叶萱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原来李春生也是知道他妈的德行，但在原身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替他妈道过歉，也没有安慰过原身，当作不知道。
“对……对不起，我妈只是……无心的。”李春生声音又急又无措，“她……”
“春生哥，真的是无心的吗？”叶萱冷冷打断他，“无心的话，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你，无心的话，会对着村里那些长舌妇嚼舌根，将我踩在泥土里？”
“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李春生面色难堪，想上前解释，被门阻挡。
果然，喜欢永远都带着一层滤镜。
原身的喜欢让她以为眼前的男人同样喜欢她，可惜，对方的喜欢不纯粹。
“春生哥，你在装傻吗？”叶萱声音幽幽，“你想知道那些人都在背后怎么嘲笑我吧？”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
叶萱， “就是你的错，这都是你纵容的结果。”
李春生脸上的颜色一点一点的褪了一个干净，听到叶萱又道，“你早知道你妈在前后怎么说我，你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是我妈……我……” 李春生此时羞愤的想找一条地缝里钻进去，“我会对你好，加倍对你好，将我妈的补给你。”
“呵呵。”
叶萱轻笑起来，“春生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萱萱，不要。” 李春生脱口拒绝，“萱萱，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春生哥，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请不要再来找我。”叶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走吧。”
李春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萱萱对他如此无情。
“萱萱，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春生哥，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哥哥看待，但是你们家已经给我造成了伤害。”叶萱撇清两人之间的感情， “我不想被人子虚乌有的污蔑。”
“当哥哥看待？”李春生大脑嗡的一下，嘴唇颤抖，“没有其他了吗？”
“是，春生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叶萱对上李春生的眼睛，“我对你没有超过兄妹之间的感情。”
李春生一个踉跄，手里的点心掉到地上，碎了一地，声音喃喃，“萱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春生哥，会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挡在我面前，现在呢？”叶萱挺为原身可惜的，如果她能看清这一点的话，或许更早的舍弃。
“不……萱萱，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
“春生哥，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
叶萱打断李春生的话，她不仅要与李春生断绝一切关系，还要让他看清楚，他在这份感情里的自私，省得随着岁月的流逝，忘记他的自私，只剩下深情。她可不想当什么白月光。
“萱萱，能不能……”
“春生哥，你走吧，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免得我们连兄妹这点情谊也没了。”
叶萱的声音极尽冷漠，说完后转身回房，留下李春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
“萱萱，这样也挺好。”叶奶奶透过窗户，看到李春生离开，替孙女感觉到可惜，更让她坚定地支持孙女的决定。
“是，我也这么觉得。” 叶萱回了一个微笑。
叶萱以为自己和李春生表达得足够清楚，晚饭过后，叶爸找叶萱谈话。
“萱萱，春生找过我了。”
“爸，我和春生哥今天见过，我告诉他让他以后别再来找我。 ”叶萱先叶爸一步开口。
“萱萱，我见春生很难过。”
叶爸犹豫又纠结，李家确实不咋好相处，但春生是一个好孩子，现在春生是机械厂里的技术员，肯定会带着媳妇去镇上生活。
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不会经常回村里。
“爸，您替女儿多想想，我如果真嫁到了李家，会过什么日子？”叶萱声音严肃，“爸，这个问题您想过没有？”
叶爸被问得哑口无言，想到李母在村里的风评，叹气无奈摇头。
“好，我以后不让他再来。”
叶爸离开后，弟弟叶涛溜进来， 凑到叶萱的身边，一脸的八卦。
“姐，你不喜欢春生哥了？”
“以前也不咋喜欢。”叶萱违心道，原身表现得太过明显。
叶涛撇撇嘴没有反驳，“我也觉得李家人不好，你如果真到了他们家，一定会被欺负死。”
叶萱笑笑没有说话，原身上辈子没有嫁到李家，也是死得很惨。
“涛涛，以后与李家人保持距离，尤其是春生哥知道吗？”叶萱想到上辈子的叶涛，原本可以考大学，硬生生被原身的事情耽误，变得消沉沉默，一辈子光棍。
“我记得住了。”叶涛保证， 又小心翼翼地道，“姐，春生哥很喜欢你，他肯定还会来找你。”
叶萱面色一冷，“这种话也不许说。”
“好好好，我不说。”叶涛捂住嘴，“以后他来找你，我将他赶走。 ”
“你好好上学，其他事情别管。”叶萱记得，叶涛的成绩不错，如果再刻苦一些，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哦。”
叶涛听了叶萱半个小时劝他学习的大道理后， 蔫着头匆匆离开。
叶萱将门窗关闭，闭上眼睛，一个空中大型空中花园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个花园与普通的花园不同，上面种着各种样的庄稼，水果，鲜花，蔬菜等。叶萱努力想看清庄稼的种类，种植庄稼的那块地方自动放大，让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片土地里的所有种类。
应该是由意念控制。
叶萱试着唤离自己远的那小片水稻到自己面前，眨眼间，水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伸手碰触，颗粒饱满的稻穗出现在叶萱的手里，是真实存在。
叶萱内心激动不已，有了这片种植花园，她的生活水平可以大大提高。
反复研究加试探，再吃了一个苹果， 一个香蕉后，叶萱弄明白了这个种植花园，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小型的种植空间。
这里有上千种水果蔬菜农作物，每一种种类的空间很小，只有五平米大小。
这些对叶萱来说已经足够。
试着用意念将里面的东西收获，空间里面的东西一动不动。
叶萱重新将水稻唤到面前，心念一动，收获水稻。
面前的水稻穗开始自动剥离，堆放到旁边的田埂上面。
而成功收获的水稻田清空成一片田地，叶萱可以感觉到这块田地里的生机，它们应该在重新生长。
太好了。
这样，她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
一夜无话。
叶萱正想着怎么用空间里的东西改善家里的条件，李春生再次上门。
听到外面熟悉而又执着的声音，叶萱轻拍自己的额头，他还真是执着。
“萱萱……”
李春生看到叶萱走出来，眼里闪过短暂的光芒，目光紧紧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担心她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有事吗？”
即使他们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叶萱还是在两米的距离左右停下，面无表情。
“萱萱，我今天来，是向你道歉的。”李春生的手握着门框上面，“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都是我不对……”
“李春生。”叶萱被气笑了，“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再来找我可以吗？”
李春生瞪大眼睛，脸上都是受伤的神情，指尖泛白，嘴唇抖动，眼角腥红。
“萱萱，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叶萱皱起眉头，她以为昨天的话已经相当绝情，没想到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你能让你妈将那骂我的话全部收回去吗？ 不可能。”叶萱无比冷漠，“李春生，你敢说你不知道你妈是怎么骂我的，诋毁我的？”
李春生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你都知道，但是你当作不知道。”叶萱继续讽刺，“所以啊，你对我真的好吗？根本没有，我们都不是傻子，不是吗？”
李春生身子一晃，后退好几步， 身上的精气神像是被人抽走， 身上没了年轻人的朝气，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叶萱在这一刻心里生出不忍，但想到原身上辈子的遭遇，心立马冷了下来。
与原身上辈子的痛苦相比，李春生现在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春生，我送你回去。 ”
不知什么时候，叶爸来到春生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对着院子里的叶萱道， “萱萱，你回屋陪你奶奶。”“好。”
叶萱痛快转身回屋。
当天中午，叶爸回来告诉叶萱，她不用担心李春生再来找她，他已经回了镇上。
叶萱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不再相见，各走各的道。
这一天，叶萱一直都没有出门，躲在房间里收获已经成熟的农作物。
叶萱里面的农作物可以通过意念来收获，但也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只是收获了三种粮食，便有一种爬了一座山那么累。
整整一天，叶萱几乎都在房间里收获庄稼，然后睡觉补充体力。
两天相安无事。
叶萱将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盆里去河边洗衣服，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有村里的几个婶子奶奶在洗。
她们看到叶萱不约而同的朝着她看过来，眼神透着耐人寻味的光芒，还有赤裸裸的鄙夷。
叶萱心中了然，一定是李母又在她们面前说了她的坏话。
“奶奶，婶子，你们也来洗衣服啊。”
原身性子还算不错，但心思比较敏感，如果村里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会选择回避。
叶萱不一样，朝着她们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然后找到一块离她们不远的石块放下衣服，开始洗。
有些事情， 越是逃避，越会麻烦。
大家各自开始洗衣服，这些人在家里拉家常的机会比较少，安静洗了一会儿衣服，开始聊起天来。
村里的大事不多，李春生成为机械厂技术员的事情正火热。
“萱萱，春生成了技术员你知道不？” 一位年轻媳妇眼里透着轻视的眼神笑着问。
这个问题一出，其他洗衣服的人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眼神各异。
农村的交通不便，但是一个没有秘密的神奇地方。
叶萱和李春生并没有处对象，但两人走得比较近，几乎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
正是如此，李春生失踪，叶萱开始被同情最后被群嘲，甚至被泼脏水，都是这些人造成的。
他们就像是水，可以让你平安上岸，也可以将你拍死在河底。
“知道。”
“听说他去你家找你了？”见叶萱回答，郑家媳妇身子直接朝着叶萱凑过来，眼里透着不怀好意思的光，“我都听见他跟他妈吵架哩。”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洗衣服的速度都放慢了。
“他不止来了我家，大壮叔家也去了，沈奶奶家也是去了。“叶萱拿起棒槌，重重地捶打在衣服上，接着道，“他跟他妈吵架，肯定是因为他妈又在村里说别人的坏人，春生哥觉得丢脸。”
在场的人都没少听李母议论别人，听到叶萱的话，不禁开始猜测， 春生妈又在前背地里说了谁的坏人？
会不会是自己？
当一旦触及自己的事情，看热闹的心态就会大转弯。
叶萱见她们各自洗着衣服，一边用力捶打衣服，一边思考与李家的关系。
在没有证据证明原身是被李家暗中迫害前，她不会随意找麻烦。
但如果他们主动来找自己的麻烦，她不会白白受欺负。叶萱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里，准备回房间继续收粮食。
“萱萱，你来一下。” 走到门口，听到叶奶奶在屋里唤自己。
“奶奶，您找我。 ”叶萱坐到叶奶奶的身边，帮她整理着针线筐。
叶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认真打量着孙女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这让叶萱的心紧张起来，难道她看出自己与原身的不同，不由吞了吞口水，如果她看出来，她要如何解释。
“萱萱，你真的……不想与春生有以后？”就在叶萱心乱如麻之时，叶奶奶突然开口。
“是。 ” 叶萱悄悄松了一口，看来，自己的反常叶家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们以为自己的反常与李春生有关。
“真的想好了？”叶奶奶再次追问。
叶萱肯定点头，“奶奶，我想得非常清楚。”
叶奶奶伸手抚摸叶萱的头， “我的萱萱长大了。”
“奶奶。”
外婆以前经常跟叶萱说这样的话，此时外婆和叶奶奶似乎是同一个人，叶萱抱住叶奶奶， “奶奶，您支持我吗？”
“奶奶支持你。”叶奶奶搂着叶萱，“只是，经过这件事情，你以后不太好说婆家。”
村里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李春生喜欢叶萱，对她很好，村里人都是心照不宣，现在两人断了，一定会有闲言碎语。
“我不怕， 如果介意这件事情，说明不是我的良人，”叶萱不想急着结婚，这个年代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话是这么说。”叶奶奶欲言又止， “我担心你受不住那些人的嘴。”
还是叶奶奶了解自己的孙女，也了解村里的风气。
原身上辈子正是因为这些人嘴里不实的诋毁和谩骂听信媒人随便嫁人，苦了一辈子。
“我不怕。”她不是原身，她不怕，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叶萱凑到奶奶身边，“奶奶，我听说这两年就会恢复高考， 只要想考的人都可以考，我打算参加考试离开这里。”
“你听谁说的？”叶奶奶震惊地看向孙女，没想到她会有这想法。
叶萱大脑立马出现一个画面，回答，“上次去镇上给春生哥送东西，我不是在外面等了一个下午吗？听到两个知青悄悄讨论，偷听到的。”
“真的？” 叶奶奶半信半疑。
“我也不知道。”叶萱摇头，“不过，我看到那两个知青去废品站挑了好些书回去，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叶奶奶听着这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叶奶奶郑重其事问，“萱萱，奶奶问你，你是想考大学，还是想离开这里？”
“都想。”叶萱眼神坚持，“奶奶，如果有机会，我想上学，但我也想离开这里，我也想找一份工作，赚钱。”
在他们村里男人女人都是去地里挣工分，这些工分只够生活。
工作是一件非常奢侈的生活，男人都无法轻易找到工作，更何况女人。
叶奶奶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叶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她发现种植空间里的植物生长速度很快，第一批收获的水稻，已经有一指高度。
以这样的速度，她可以积攒很多粮食，蔬菜，水果。
这些东西，不仅可以解决她的吃饭问题，也可以给她带来利益。
叶萱打算，等过两天去镇上，先赚些钱，然后再想办法在镇上落脚。
只要她想，任何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
“萱萱，恢复高考还是没影的事情，离开这里……更加不可能。”叶奶奶摇摇头，一个农村人想去城里生活太难了， 不仅需要村里的介绍信，还要很多钱。
“奶奶，我知道，但事在人为。”叶萱抱着叶奶奶的胳膊撒娇，“办法总比困难多。”
叶奶奶轻敲叶萱的额头一下，正色道， “奶奶有一个办法。 ”
“什么办法？” 叶萱眼睛一亮。
“萱萱，有一件事情奶奶一直没有告诉你。”叶奶奶转身，打开炕头柜子的锁，翻找了好一会儿， 取出一个花布包起来的东西，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一封泛黄的信封。
“奶奶，这是什么？”
叶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
“以前你和春生走得近，我便没有告诉你。”叶奶奶将信封里的信纸取出来， “你爷爷给你定了娃娃亲。”
叶萱一个趔趄，幸好她坐在炕上，否则此时一下被吓得摔倒。
“娃娃亲？”
“没错，你爷爷以前当了一段时间的民兵，认识了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两人原本给你爸这一代结亲，没想到国家局势不好，五年前，那人来信，说婚事还算数，他们家有一个孙子，如果我们家有女儿的话，就给你们定下娃娃亲。”
叶萱满头黑线，没想到她有幸体验了一把娃娃亲。
“奶奶，怎么没有听您和爸提起过？” 叶萱接过纸，一目十行看下去，与叶奶奶所说无二。
来信的人姓赵，先是对没有遵守婚约的抱歉和遗憾，紧接着就是推销他的大孙子，年约二十， 长相周正，是一位军人，希望两家可以继续婚约。
上面还附赠了其赵简巡所在军队的地址。
有信为证，不会有错，但是原身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叶奶奶慈祥地笑，“婚姻不能勉强，当初我以为你会和春生在一起，不想让你为难。不过，奶奶也有私心，这也算是一条退路，如果你和春生没成，我希望你去见见这个孩子。”
“如果成了呢？”叶萱喃喃问道。
“如果你和春生成了，我会发一份电报过去，这婚约作罢。”叶奶奶拉着叶萱的手， “萱萱，结婚是大事，需要你自己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你，婚约也不行。”
叶萱大脑嗡嗡作响，原身上辈子和李春生订过婚， 所以叶奶奶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原身。
“奶奶，您现在告诉我，是想让我……”
“你可以去见见这个孩子。”叶奶奶点头，“就算婚约不成，你可以逛几天再回来。”“奶奶，您是担心村里的人说我闲话吗？”
叶萱太了解村里人的八卦的威力，现在不管她和李春生会不会在一起，都有一堆唾沫等着她。
和李春生订婚最能堵住这些人的嘴，但是一旦订婚，李春生离开，她就会走上原身的老路，痛苦一辈子。
如果不在一起，他们又不知道会编出什么样的恶言恶语，名声坏了，为了活下去，只能匆匆找一个人随便嫁了。
一个名声坏了的人，结局一定不会太好。
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萱萱，奶奶不会害你。”叶奶奶语重心长，“你出去一段时间再回来，春生一定不会再来找你。”
“可是，我担心村里人会嚼舌根，你们会很难做。”叶萱最放心不下是家里人。
叶奶奶笑，“村里的这些婆娘你还不了解，说几天这些事情就过去了。“
“奶奶，都是我不好。”叶萱回想到原身的悔恨，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应该感情用事，连累家人，甚至对家人的歉意都没有宣之于口。
“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叶奶奶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用手帕包裹起来的东西，“萱萱，这是奶奶给你攒的嫁妆，你拿着。”
“奶奶，我有钱的。 ”叶萱将钱推了回去，她有空间，可以用里面的东西换钱。
“萱萱，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身上必须带上足够的钱。”
叶奶奶已经默认，叶萱同意去西北寻找她的那个娃娃亲。
“奶奶，我存了很多钱呢。”
叶萱心里已经决定，去看看自己这个娃娃亲，她可以通过这位娃娃亲对象，在他们那边的城市立足，等安顿下来，赚到一些积蓄也好名正言顺地将叶家人接出去。
“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叶奶奶的态度坚定，强硬地将钱塞进叶萱的手里。
“谢谢奶奶。”
叶萱将叶奶奶半辈子的积蓄握在手里，心里暗暗发誓，很快，她会十倍百倍回馈叶家。
叶奶奶让叶萱去找娃娃亲对象的事情很快得到了叶爸和弟弟叶涛的赞同。
叶家一致通过后，叶奶奶决定，让叶爸带着叶萱去一趟镇上，先给娃娃亲对象拍一封电报。
叶萱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否则对方太过抵触的话，不太地道。
在第二天临出发时，村里有一家老人去世，叶爸需要去帮忙，叶萱只好一个人去镇上。
他们村离镇上需要步行三个多小时，叶萱的运气比较好，遇到了一辆牛车，给了他一毛钱，晃晃悠悠来到镇上。
叶萱没有耽误，直奔邮局。
电报一个字要七分钱，叶萱尽量言简意赅， “我是你的娃娃亲对象，想去寻你，可行？速回。”
再加上娃娃亲对象赵简巡的地址和名字，足足花了两毛一分钱，让口袋空空的叶萱心疼不已。
原身一直在家里，偶尔去上工挣挣工分，身上的钱都是爸爸给她的零花钱，除去奶奶给她的嫁妆，她的口袋里只有可怜的五块钱，这还是她精打细算省下的。
口袋没钱的日子，叶萱真的过不了。
好在，她的空间里有粮食，她得想办法，去给自己赚一些钱回来。
电报已经拍过去，不知道赵简巡什么时候收到，回信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萱打算去镇上找找赚钱的门路，再去邮局问问电报回复情况再回家。
他们的小镇叫青山镇，在他们县里算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三个工厂，合作社，邮局，供销社，粮站，国营饭店，一切生活所需应有尽有。叶萱走在街道上，看着年代感十足的小镇，来了兴致。
原身的记忆与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完全不同，叶萱感受着这个年代独有暗色调年代，脸上不自然地洋溢着笑容。
路过废品站，叶萱停住脚步， 她看过小说，这个年代里的废品站里面可是有很多宝贝， 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里面走去。
走进大门，入眼是一个遮天的木棚，木棚底下，堆着好几大堆废品，书籍最多，损坏的家具占了一大半，剩下都是一些已经认不出的东西。
叶萱来到书堆前，在里面翻找着这个年代的学习书籍，还有一些文学作品。
“嫂子，你放心，我办事你放心。”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热情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叶萱身子一个激灵，一股无边的恨意将她包裹，支配着她的身体，让她站了起来， 朝着声音的主人看过去。
“那就谢谢你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满脸堆笑。
“嫂子，别跟我客气，我一定给我们家小梅找一个满意的对象。”宋玉芳年约五十多岁，是他们镇上的媒婆，促成了几百对婚事，在镇上已经攒出了一些名气。
是她。
叶萱很快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刚刚的情绪不属于她，而是原身遗留下来的情绪。
她是上辈子给原身说媒的那个媒婆，也是将原身骗到山里的罪魁祸首。
难怪原身会有这么大的恨意，是她悔了原那身的一辈子。
宋玉芳感觉有人看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怀里抱着一沓书站在秤旁边，应该是等着称重，没有在意，继续客套，“嫂子，那我先走了，等这件事情确定好，我再来。”
“好，谢谢。”
胖女人一直将宋玉芳送到门口，才喜滋滋地来给叶萱称重。
叶萱快速付过钱后，抱着书走进废品站，跟在宋玉芳的身后，趁四周无人，将书收进空间。
这个女人害了原身一辈子，叶萱一定要给原身报仇。
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宋玉芳的身后，来到镇边上的村庄的小巷子里，叶萱听到宋玉芳的惊喜声。
“艳红，你咋来了？”
“唉，我来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李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给他送一些东西，让他暂时住在厂里。”
叶萱一惊， 这不是李春生亲妈的声音吗
探出头去，就看到李母一脸苦大愁深， “玉芳， 春生前两天跟我闹得很凶，非得娶那个丫头不可，我真的快被他给气死了。 ”“要我说呀，如果那个姑娘不错，就顺了春生的心意。”宋玉芳声音温和，“我看了太多的夫妻，如果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日子一定过得不差。”
“不行，我决定不能让我家春生娶一个乡下丫头。”李母的态度坚决，“春生现在已经是技术员，以后造化大着呢，一个乡下丫头能干什么？只会拖累春生。”
宋玉芳叹了一口气， “那你想怎么办？”
“不过好在，那个丫头好像改变了心意。”李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我得给她加一把火，玉芳，你看在我们俩人的关系份上，给我们家春生介绍一个城里姑娘行不？”
“当然可以。”宋玉芳一口答应下来， “我这里有几个不错的姑娘，任意一个和春生成了，都能帮到他。”
“那真的太好了。”李母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叶萱心里冷笑，没想到媒婆竟然和李母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回想原身上辈子记忆， 原身因为春生失踪，村里流言四起，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这个时候， 宋玉芳出现，说要给叶萱介绍一门好亲事。
他提到的男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对当时的叶萱来说，是雪中送炭，确定对方的人品后，见过本人后，叶萱立马答应。
就连李母，还跑到叶家，拉着叶萱说了很多为她的言论，让她安心出嫁，他们家所有人都会祝福她。
没想到， 这就是一场骗局，见面对象是假的，家庭也是假的，叶萱被嫁进了山里一位快四十岁的老光棍。
原身一直以为自己命不好，没想到，李母竟然和媒婆认识，答案不言而喻。
原身被骗婚，极有可能是李母一手造成。
叶萱紧紧地握着拳头，为原身感觉到难过，对眼前的两个人充满憎恨。
他们毁了一个女孩一辈子。
“哦对了。”李母拉着宋玉芳的手，更加亲切，“玉芳，我担心那个女的巴着家儿子不放，不如你给她找一个婆家，远远地将她嫁出去。”
“行。”宋玉芳想都没想答应下来。
果然是她。
叶萱紧握的拳头松开，知道让原身落得那个下场的罪魁祸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阴毒的事情，宋玉芳十分谨慎，拉着李母进了他们家门。
叶萱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论以后，转身离开。
来到粮站门口，看着进进出出买粮的人，大部分人都因为没有买到想要的粮食而无奈离开。
空间里已经有收获一批农作物，但是数量极少，粮食并不值多少钱。
叶萱想到空间里的水果，水果在这个年代更加稀缺，如果能卖水果的话，可以快速得到一笔快钱。
看看时间，今天应该是不能卖，叶萱去邮局问了问有没有她的电报，得到了否定答应后，步行回家。
叶奶奶知道叶萱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后开解，“他是军人，肯定很忙。”
“我知道。”
叶萱可是知道，有些军人出任务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没有立即回复她只可以理解。
“奶奶，如果一个礼拜内没有得到回复，我想直接去找他。”
一个礼拜时间，足够她让李母和宋玉芳付出应有的代价，这还多亏原身，原身上辈子走出大山后，想去找宋玉芳报仇，发现她已经被拐卖罪坐牢。
宋玉芳太过贪心，借着说媒的名头，卖过不少女孩子，甚至还打失手打死过一个女孩子。
叶萱记得，原身去公安局询问公安，从公安那里知晓，宋玉芳欺骗女孩子结婚在她之前就已经骗过两人。
当下，叶萱直接写了一封举报信，将宋玉芳骗婚，拐卖的罪证写清明，还有她的那些帮凶，和人相亲的老实男人，男方的假家长。
举报信写好后，叶萱将信收进空间里，等明天去镇上直接送到派出所。
“啪啪啪。”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叶萱小跑到门口，看到李母站在门口气势汹汹。
来者不善。
这还是叶萱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正面与李母见面
“叶萱开门。 ”
“有什么事情？”
叶萱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扫帚并未打开房门。
“叶萱，你今天跑到镇上做什么了？” 李母叉着腰，讥笑和愤怒挂在脸上，“怎么，现在后悔了，去找春生了，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不可能……啊……”
叶萱直接拿起门边上的脏水朝着李母泼去，一把抓起扫帚朝着李母身上招呼， “呵，你还真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我能看上你们家春生？”
李母的嗓门本来就大， 一路上气势汹汹的跑过来，已经引得很多人跑过来围观。
既然她自己找上门来，就别怪叶萱收利息。
“我什么时候看上你们家春生了，我就说，村里的谣言是从哪里传出去的，原来是你啊。”叶萱一边打一边骂，“我和李春生什么都没有，你却在村里天天传谣言，坏我的名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你敢打我？” 李母被叶萱打懵了，等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叶萱手里的扫帚气极，“今天看我不打你的这个小贱人。”
叶萱一个闪躲，躲到看热闹的人身后，“我就打你了怎么着？一个满嘴喷粪的东西， 连自己儿子的名声都毁，就是该打。”
“你敢骂我，叶萱，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不可能让你进门。”李母怎么都没有想到，叶萱敢打她，真是反了天了。
叶萱一边躲一边更加大声的回击，“搞笑，谁想进你们家门，我根本就不喜欢李春生，是你担心李春生娶不到媳妇，在村里说我的坏话，如果我真的想嫁给，怎么会拒绝他？我告诉你，我才不会进你们家门。”
“你……你……” 李母气得嘴都歪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用这种法子败坏了那么多人名声，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叶萱叉着腰，“ 我不喜欢李春生，少给我身上泼脏水。”
“叶萱，我今天打死你。”李母死死地握着扫帚，朝着叶萱扑过去。
“妈。 ”
叶萱正想跑，见李母被李春生死死的抱住，“妈，我求你别这样。”“春生，你放开我， 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李母一把朝着李春生的脸上打去，“我今天一定要打死她。 ”
“妈！”
李春生痛苦的尖叫起来，“妈，我求你，别欺负萱萱。 ”
“春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 李母只觉得自己被自己养大的儿子背叛，“你看看你妈，被这个小贱人打成什么样了？”
“呵，白艳红，你是什么样子的人，这里所有人都清楚，我打你，是忍无可忍。” 叶萱快速上前，一把扯过他们家的扫帚，“有些人，长着一张人脸，却不做人事，该打。”
“叶萱，你这个小贱人，再骂一句。” 李母被儿子死死地抱住， 想挣脱都不行， 只能破口大骂。
“我就骂你了，白艳红，我告诉你，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一定会遭报应。” 叶萱眼里都是恨意，“你这张嘴，捏造了多少捏造的事情，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
李春生不可思议地看着叶萱，他无法想象叶萱对他妈有那么大的怨念。
“萱萱，她是我妈。”李春生的嘴唇都是抖的，好几次，差点将他妈逃脱掉。
“他是你妈怎么了，难道他是你妈，就可以随意在村里散播我的谣言，可以随意骂我，打我，如果是这样，你妈还真是金贵。”
叶萱冷笑出声，“李春生，你凭什么觉得我被我家人娇养大的人，就要被你妈欺负？你是皇上，还是你们家有皇位要继承？”
这话一出，围观的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一个人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春生，你妈没少在我们面前议论萱萱这个丫头，她凭什么要忍着？”
“就是就是，你妈将村里的老少女人都骂了个遍，你们家也不比别人家高人一等。”
“我上次还听到艳红说，萱萱想和春处对象，现在看来，都是她胡说的。”
“就是就是，原来是她胡说的啊。”
……
李春生听着村里人的议论，脸色难看至极，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更是羞愤，恨不得想找一个地洞里钻进去。
“不是……没有。”
“有没有，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叶萱将李母那张脸直接踩到了地上，“春生哥，其实你心里清楚你妈是什么样的，她在村里嚼舌根，你难道不知道？”
李春生羞愤难当，快速说了一声“对不起”，抓着他妈的手往回走。
“叶萱，你这个贱蹄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李母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打滚，不断咒骂叶萱，“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进我们家门。”
叶萱笑起来，举起手，对天发誓，“白艳红，我也告诉我，就是这个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叶萱也不会嫁给李春生，如果后悔，天打雷劈。”
李春生一个踉跄，脸上血色褪了一个干净，他的萱萱宁愿被雷劈，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这一瞪，他觉得头顶真的一道雷，劈向他的天灵盖，周围的声音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萱萱突然拒他于千里之外。
“你……你……”李母没想到叶萱竟然发毒誓，一时想不到回怼的话。
“白艳红，我敢发誓，你敢发誓没有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说村里人的坏话吗？” 叶萱走近李母， 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发誓，你只要说了一句我和乡亲们的坏话就天打雷劈，你敢吗？”“你……你……”
李母看向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浓浓的鄙视，更加不敢发誓，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拉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儿子冲出人群，落荒而逃。
叶萱看着李母的背影，心中冷笑，白艳红，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这一天，叶萱一战成名，村里就她暴打李母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全部都是带着看戏的浓厚兴奋。
李母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村里很多人都被她造过谣，现在被叶萱挑明，一些人开始将李母说别人坏话的事情拉出来，添油加醋，让她成了村里人谩骂的对象。
“姐，你真的将春生哥他妈打了一顿？”叶涛不可置信，没想到她姐有一天竟然敢打人。
“我也是逼不得已。” 叶萱对上叶爸疑惑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她今天怒气冲冲来我们家找我算账，如果我不先动手，就是她打我了。”
“真的？”叶爸气得放下筷子，“她跑我们家做什么了？”
叶萱，“我今天去镇上碰到她，她以为我去找李春生，所以跑我们家来骂我，骂得特别难听，我实在没有忍住，就动手了……”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叶爸很生气，但他是一个大男人，不好跟一个女人吵嘴，“萱萱，你做得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和春生再来往，他再好，摊上那么一个妈……”
“我知道。”
叶萱今天心情特别好，经过今天这一遭，村里人不敢再背后给她泼脏水。
第二天，叶萱没有出门，专门待在家里静静盯着李家的动静。
肯定是村里人的议论声太多，李母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听弟弟叶涛讲，李春生半夜就离开了。
听到李春生离开，叶萱的眉头不由皱起来。
只要有事情发生，他就选择离开，用逃避解决事情，还真是让人下头。
第三天，叶萱早早去镇上，先去了一趟邮局，没想到娃娃亲对象给她回电，只有一个字，“好”。
还真是言简意赅。
叶萱对此非常满意，将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与他们商量后，去村里开介绍信，再去购买火车票。
将电报装进口袋里，叶萱直接去了派出所门口，找了一个小孩，给了他两毛钱，让他一定要将这封信交到公安的手里。
确定小孩子将信送到公安的手里后，叶萱准备回家，走到镇口时，碰到了李春生。
“萱萱，我想跟你谈谈。”李春生小心翼翼地站在远处，生怕惊着叶萱一般，“我妈，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来源：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