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是我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体，想不到，也猜不到沈寻遇会做背叛我的事。
从医院回来。
收到老公约会的出轨视频。
我问他为什么非要是今天？
他回答：「没有为什么。
「她今天想逛街，我就去陪她了。」
可他不知道，今天，是我检查报告出来的日子。
癌症晚期，药石无医。
1
沈寻遇是在凌晨回来的。
看见我还在沙发上坐着，神情带着了然。
开门见山，「旅游，还去吗？」
原本已经订好了，过完年我们就去旅游。
弥补结婚时没有蜜月的遗憾。
我微微愣住。
昏暗的客厅里。
一时间沉寂下来，气氛压抑。
沈寻遇抽出香烟，啪的一声，银边镜框反射出轻微的火光。
谁也没说话。
良久之后。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抬头看我，「两个月前。」
又补充，「我发烧那天。」
哦。
那天呀。
我在外地出差。
那天在北方，下了好大的雪。
我知道他发烧了，没有飞机我就买高铁，买动车换乘。
天气不好。
刚到车站就被雪浇了个彻底。
上车之后空调很足，雪化了，浑身的衣服全都湿透。
走到一半时，接到他的电话。
沈寻遇当时告诉我，「没事的，老婆，我睡了一觉已经好了。」
我突然记起他的话。
电话里，隐隐多了另一道呼吸。
只是我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体，想不到，也猜不到沈寻遇会做背叛我的事。
他深深地叹息，「阮渔，我答应过不会骗你。」
昏暗的房间里。
我嗤笑。
「那你还记得，为什么会答应我这一句吗？」
他一愣。
嗫嚅着嘴唇，没说出话来。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重击在我的心脏上。
像裂开一道缝。
哗哗地灌着冷风。
2
结婚时。
沈寻遇没有钱，办不起像样的婚礼。
我家里没有了直系亲属。
舅舅舅妈一直催，回老家本地去相亲。
沈寻遇气极，抢过我的电话大喊，「阮渔已经结婚了，她嫁给我了！」
他迅速地为我办一场简陋的婚礼，没有婚纱，没有司仪。
交换银戒指时。
我没哭，他哭了。
眼泪掉在戒指上，他和我保证。
「等我有钱了，我们把婚礼再重新办一次，我一定给你穿上最漂亮的婚纱！带最漂亮的钻戒！
「阮渔，我会永远只爱你一个人，永不变心，永远不会骗你。」
他给了我很多承诺。
可是只做到了一句，他说他不骗我。
所以他连出轨，都大方承认。
真的不肯骗我。
……
那条视频，是闺蜜转发给我的。
她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
「这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家老沈啊，看着有点像……」
商场里，那女孩小跑着从内衣店扑出来，扎进沈寻遇怀里。
他笑着，纵容她的举动。
熟稔地接过女孩刚买好的内衣。
两个人手牵着手，她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甜蜜极了。
闺蜜的电话又打过来。
「阮渔，是我看错了吧，那不是老沈吧……」
我缓了又缓。
告诉她，「是沈寻遇。」
他身上的西服，还是我昨晚熨平的那件。
领带，也是我早上为他搭配好的那条。
闺蜜在电话里都愣了好久。
你看。
海誓山盟的爱情崩塌了。
连外人都不肯相信。
现在，沈寻遇就站在我面前，神色复杂地问我。
「旅游，还去吗？」
我静了静。
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平淡。
「不去了吧。」
他的眼里闪过太多复杂的东西。
有愧疚，有欣喜。
到最后，他松了口气，声音很轻，「好。」
3
他可能自己都忘了。
他的订票系统和我共用。
我看得到他的机票没有退。
还有他又购买了一张同次航班的机票。
购票信息——解语。
是解语啊。
那个我听过很多次的名字。
他公司创业成功初期招进来的文秘。
沈寻遇之前每天下班都在吐槽这个年轻的秘书有多么花瓶。
有多久了呢？
好像是两个月之前，沈寻遇开始对她闭口不谈了。
你瞧。
原来事情是有预兆的。
只是我回来之后心口就开始出现阵痛感。
反复咳喘。
让我根本无暇顾及婚姻里的改变。
沈寻遇说，他最讨厌那种空有长相，不能干的人群。
解语……
现在应该也能干了吧。
沈寻遇在出发之前，神色复杂地盯着我。
收拾好行李之后突然问我。
「阮渔，你好像瘦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寻遇看我了很久。
又突然出声，「等这次出差回来，我好好陪着你。
「如果你不开心，我就和她断了，一心一意陪着你。
「行么？」
是出差吗？
我抬眼看他，神色带着茫然。
去那个原本我定好的蜜月胜地……出差？
在沈寻遇再度出声之前。
我回应了。
「好。」
他的眸子里闪过欣喜。
拉住我的手，「阮渔，给我几天时间，等我出差回来，我带你去医院好好看一看，到底怎么了，身体能瘦成这样。」
我说好。
却在他看不见的时候。
反复清洗了肮脏的手臂皮肤。
我的检查报告。
早在发现他出轨那天就压在了茶几上。
他没看过，也没留意。
满心满眼里只有他即将到来的【出差】。
沈寻遇，现在连最简单的不骗。
也做到不了……
4
在我的放任下。
沈寻遇一大早就去了机场。
我在十分钟后收到了新的好友添加认证。
粉红色的卡通头像。
她加上我的好友，第一时间给我发来了照片。
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掌。
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
【你看，沈总买的，DR 的，我带着漂亮吗？】
钻戒很大。
哪怕就只是照片，反射出来的光芒都灼伤了我的眼。
似乎我没有回复让对方变得恼怒。
她很快又发来新的消息。
全是约会的照片。
【我要和沈总一起去巴黎了，这期间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哦，帮你代购呢。】
【嘻嘻。】
原来是挑衅我这个正室的。
我没有删除她的好友。
点击了录屏，保存在手机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解语又补上消息。
商务舱里，沈寻遇正闭目养神，眉头深深地皱着。
解语很开心。
偷偷地吻在他的脸上。
关机之前，发最后一条消息给我。
【阮小姐，我和沈总才是真爱，在我出现之前，把他借给你用了那么久，现在，你该还给我了。】
她理直气壮的可怕。
可惜，拳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翻了翻订票 APP。
定了最近的航班，飞一趟冰岛。
我曾经听过这样的传言。
【能看见极光的地方，都离天堂很近。】
不怕笑话。
我想我爸我妈了。
想告诉他们，在天上准备好。
你们的孩子也要来了。
5
飞了十一个小时。
落地后已经是冰岛的晚上。
我在机场驻足了很久。
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
【北欧神话有两种，一是传说，二是冰岛的婚纱照】。
我突然记起。
我这短暂的一生，不仅没有钻戒，婚纱也没有穿过。
尽管我已经嫁了人。
这样的剧情，以后要怎么说给爸妈听呢？
没走出机场。
我接到沈寻遇的电话。
他有些焦急，「刚刚你怎么关机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这边，广播的声音响起。
沈寻遇语气拔高，「国际机场广播？阮渔，你去哪了？」
他身边忽然有人惊呼。
「这么晚出国了吗，自己一个人，要是在国外发生什么……」
那道声音在恰当的时候住嘴不说了。
我能想象到，沈寻遇瞬间沉下去的脸。
他压低了声音，「阮渔，你乖乖的别乱跑，现在你在哪个机场，告诉我，我给你订票，你先回国。」
我顿了顿。
「怎么，你不开心吗？」
沈寻遇压不住怒火，「我当然不开心，你出国不提前告诉我，你们公司什么时候签了国外的项目？！」
「哦。」我打断他，「如果你不开心，等我回国，我就不出去了。」
他的呼吸一滞。
听懂了这是我学他敷衍的话。
手机那边又传来女孩子细密的哭声，「沈总，你不是说好好陪我散心的吗……」
我没等沈寻遇再编借口。
贴心地挂了电话。
他打不进来又给我发消息。
「阮渔别跟我闹，她年纪太小了，我只是对她负责，我们说好的，等我回去，一切会回到正轨！」
我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鼓起勇气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婚纱店。
「我想拍婚纱照，你们店里能提供新郎吗？」
6
人在知道自己死期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怕。
我的要求吓了店员一跳。
可当对方知道了我的身体情况时，马上告诉我可以安排。
寸土寸金的冰岛。
小姑娘突然倒了一杯暖暖的热可可递到我的手上。
说出来的中文很蹩脚。
但我听懂了。
她说：「你可以哭出来，有我在。」
莫名的。
我红了眼。
7
银戒指被我摘下来。
丢在了冰岛的河川里。
新买了钻戒，戴在手上很耀眼。
虽然不是 DR 的，但是个没有噱头更高端的品牌。
在这里，我第一次穿上婚纱。
冰岛的风很大。
沙子吹进了眼眶，让人不得不红了眼。
我举着手机。
画面定格。
原来我穿上婚纱也很美的，只是没有人看过。
好可惜啊。
我发到了社交圈上。
有人惊讶。
【什么情况，旁边这位也不是老沈啊？】
【两口子吵架了？嫂子，别冲动啊！】
【好美，渔渔最美，远离渣男的你才是最美的……】
照片并没有拍很多组。
我的胸口开始出现放射性疼痛，肩膀，背部都跟着疼。
疼得只能蹲下身子。
有工作人员跑过来问我。
我说不出话，只能摆手，示意她们我还好。
电话在这个时间急促地响。
国内的归属，陌生电话号码。
倒了好多口呼吸，才把电话接起来。
对面是男人的怒吼。
「阮渔你在哪？！你现在在哪？！
「你和谁在拍婚纱照？他是谁？！
「你到国外就真的乱搞？你把我当死人吗阮渔？！」
冰岛的风，从鼻腔灌进我的胸腔。
我咳得不出话。
好久之后，风小了。
我才喘息，「这就破防了？
「婚纱照，哪有你的 DR 钻戒玩的花啊？」
电话里的怒气一窒。
隔了半天，他才出声，「阮渔，她就是个小女孩，和她争抢，你有必要？」
我被他逗笑了。
「挂了吧，跨国电话太贵。」
手机的屏幕暗下去。
我扯了扯嘴角。
相伴多年，沈寻遇一丝一毫都没听出来我的虚弱。
算了。
这碗夹生饭。
就吃到这里吧。
8
回国时。
我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复查。
医生很委婉地通知我，可能并没有多长时间了。
没有靶向药物。
放化疗的意义也并不大。
我道谢回家。
开门时，撞上了沈寻遇的眼。
他正坐在沙发上，目光里全是冷漠和怒火。
沈寻遇上下地扫视了我几遍。
才冷笑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嗯。」我应声，收拾自己旅游用过的行李。
他愈发烦躁。
跟着我厉声问，「冰岛？你自己去？我看你是好好的日子过够了是不是？！
「国外的男人身上都有传染病你知不知道，阮渔你也不嫌脏……」
啪的一声脆响。
沈寻遇被我打偏了眼镜。
他怔愣在原地。
我忍无可忍，「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像你这种不吃屎不行的人！
「沈寻遇，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
扶正镜框，盯了我半晌。
「阮渔，我说过了，等这次出差回来，我会和她断了联系。
「你根本就没必要和她比，你的一件首饰，够养她两年了。
「DR 而已，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买更大更好的，比她的贵十倍行不行？
「你发出去的照片，对我的影响很不好，现在删了吧，和大家解释你是在吃醋。
「别闹了，行不行？」
行李箱被我放回原位。
收拾差不多，我才回头看他，「我的婚纱照，和你的钻戒有什么区别吗？」
「哦，有区别的。」我冷笑，「我的是假的，你的，是真的。」
沈寻遇有些焦躁，「最起码我没有弄的尽人皆知打你的脸。」
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他不自在地别开眼，「那个视频是意外。」
我认真地看着他。
「沈寻遇，我们离婚吧。」
沈寻遇一愣。
片刻后陌生地打量我。
「一哭二闹三上吊，阮渔，你怎么变得和别的女人一样了。」
我说：「我是认真的。」
沈寻遇明显不信。
无所谓。
我自己走到主卧里，把门反锁。
等协议拟好。
他会信的。
9
我和沈寻遇，在这天之后陷入了冷战。
我最近学了短视频的运营。
剪辑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那边有点吵，有人扯着嗓子，「嫂子，寻遇喝大了，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快来接他吧！」
电话那边。
隐约有沈寻遇胡言乱语的声音传来。
「干嘛打给她，不用打。
「我沈寻遇，何曾薄待过她。
「是阮渔自己，越来越不知足了，好好的日子她不想过……」
电话里唔的一声闷哼。
像是沈寻遇被谁捂上嘴。
我没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
电话里的人愣了愣。
试探询问，「嫂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擦了擦嘴角，稳住声音，「我不是你嫂子，找你的真嫂子吧，叫解语的。」
电话里的人支支吾吾。
「嫂子你别这么说，毕竟你俩才是合法的不是……」
我一愣。
他这话的意思是，沈寻遇一圈的朋友早就知道了解语是谁。
甚至沈寻遇曾经带着她。
招摇过市。
我沉默了片刻。
「很快是不是合法的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在他说话之前。
我挂断了电话。
手机又响，我干脆开了飞行模式。
外界的新鲜感是一道坎。
就算我和沈寻遇曾经那么相爱。
也过不去。
10
两个小时。
沈寻遇到家了。
怀里还有个女人，脸颊红红的，口红花了不少，满身薄汗。
打开门她就对上我的视线。
丝毫没有慌乱，小心翼翼地扶着沈寻遇让他躺在沙发上。
她抬起头，胸口起伏，眼神里全是侵占，朝我微微一笑。
「阮小姐，终于见面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解语。
「我是沈总的……女朋友。」
我缓缓地站起身。
平视着她的眼睛，「解小姐想表达什么？」
「麻烦你给沈总烧点热水吧，他喝多了，胃会不舒服。」
解语挽了挽落下来的发丝，女主人似的命令。
我没动。
她双手环抱。
「这人呢，贵在自知。
「阮小姐你现在在家里，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作用吗？」
解语意有所指。
娇羞地用目光看沙发上人事不省的男人，声音拉长。
「毕竟，有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完了~」
「啪！」
我毫不犹豫地甩到她的脸上。
她被我打得一愣。
捂着脸拔高了声音，「你敢打我！」
似乎是声音吵醒了沈寻遇。
男人在沙发上动了动，险些没摔下去。
解语飞快地扑过去。
拦住他要掉下来的身体。
哗啦一声。
茶几上的东西落了满地。
我要去捡。
她的动作飞快。
造影报告被她拿在手里，一目十行地看完。
解语惊异抬头，「阮渔，你假冒病历，想骗他回头？」
沙发上的男人鼾声突起。
解语冷哼。
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别玩这种把戏了。
「癌症晚期，就算你真的要死了，也控制不了沈总的心。
「他，现在只喜欢我一个人。」
她强势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抓起门口的包，冷笑着转身离去。
我没说话，沉默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
控制不住地咳嗽。
整个胸腔撕裂般疼痛。
猝然吐出一口鲜血。
沙发上的男人皱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小声喃喃。
「阿渔，我会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以后给你买最漂亮的婚纱，不要和别人照婚纱照……
「我给你买最漂亮的钻戒……」
11
沈寻遇是在第二天下午睡醒的。
揉着太阳穴不解。
「我怎么睡在沙发上？」
我告诉他：「你女朋友来了，把你放在沙发上。」
沈寻遇一怔。
很快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是我女朋友，别说话。」
「是吗？可她说你们公司都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沈寻遇皱眉。
干脆不说话了，去冰箱里翻找。
回头问我：「牛奶呢？」
自从结婚后。
冰箱里的牛奶就没有断过。
沈寻遇胃不好，我担心他的身体，随时准备的。
我目光淡淡，提醒他，「你应该让解语给你买。」
沈寻遇紧紧抿着唇。
看得出来在克制自己的脾气，没接茬。
见他戴上眼镜。
我把做完准备好的协议拿出来。
「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沈寻遇面上一怔。
接过协议，翻了几页，表情渐渐凝重。
我伸手，帮他翻到财产清算那页，「鉴于你婚内出轨的事实，财产方面我要求的是百分之八十，不过分吧。」
他面色阴沉地审视我，「阮渔，你玩真的？」
我点点头。
「你出轨的证据，视频、录像、我这里都有。」
沈寻遇一把丢开协议书，有些失态。
「你不也去冰岛和别人拍了婚纱照？！
「什么叫我出轨？」
他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别上纲上线了行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可我想。」
我坚定不移。
他马上回头看我。
四目相对了良久，他有些仓皇地别开眼。
我咳了几声。
帮他分析，「我去冰岛，是花钱雇的人，有支付证明，哦，还有全程录像。
「但是沈寻遇，你出轨，我不仅有截图、录屏，还有实际视频为证。如果你接受不了现在的财产划分，那我就提出法律诉讼。
「到时候，我的诉讼申请，肯定会变成你净身出户……」
沈寻遇茫然。
「截图视频？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就那一个逛街的？阮渔，那个不成立。」
我缓缓地扯动嘴角。
一字一句，「你的女朋友，亲自给我发的。」
我看到沈寻遇猛然变得苍白的脸。
把协议捡起，摊开来铺在茶几上。
「签字吧，不要恶心人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不肯动弹。
我没忍住。
开始剧烈地咳嗽。
整个肩胛骨都跟着咳喘而微微颤抖。
他抓住我的手。
神情紧张，「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病，离婚的事晚点再说。」
我甩开他。
口腔里全是铁锈味，「不用。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和你扯上关系。
「沈寻遇，我嫌你恶心。」
12
或许是这话太伤人？
刺伤了已经高高在上的沈总。
他的脸色青青白白地变了一会儿。
旋即咬牙切齿，「行，你别后悔！」
他龙飞凤舞的。
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耍脾气一样叮叮当当地洗漱穿好衣服，拉开大门往出走。
「等等！」
我叫住他。
沈寻遇显得很不耐烦。
「离婚不是你说的吗……」
话还没说完，我把车钥匙拿起来跟上他。
「先去民政局，把证办了。」
他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又冷笑。
「阮渔，我提醒你，你已经没有父母了，真离开我你连个亲人都没有。
「你要指望谁？那个一直惦记把你卖了的舅舅舅妈？」
我语气平静。
「不是你，谁都可以。」
沈寻遇淡漠地昵着我，冷笑，「行，真有你的！」
13
我应该还是幸运的。
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和沈寻遇领到了离婚登记表。
冷静期要 30 天。
沈寻遇打开车门站在原地，镜片反射出青绿色的光芒。
「阮渔，这件事情我很生气。
「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
转身往反方向走。
沈寻遇百分之八十的财产不算少。
以我当前的情况，还是要早点把财产合理分配才好。
我想捐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让
来源：唐婉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