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小满，今年35岁，在县城一家机关单位上班。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父母都是县一中的老师，爸爸教数学，妈妈教语文，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人们常说，血浓于水，可有时候血缘未必是亲情的全部。每个家庭都有说不出的秘密，而我，就是这样一个秘密的见证者。

我叫李小满，今年35岁，在县城一家机关单位上班。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父母都是县一中的老师，爸爸教数学，妈妈教语文，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记得小时候，每到周末，舅妈都会骑着那辆老式凤凰自行车来接我。后车架上绑着个蓝白条纹的布包，里面总是装着我爱吃的糖果点心。那时候舅舅在县供销社当会计，日子过得还算宽裕，但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舅妈对我特别好，好得有点过分。每次见到我，她都要紧紧地抱着我，直到我挣扎着说"舅妈，勒得我喘不过气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有时候，我偷偷看见她偷偷抹眼泪，问她怎么了，她总说是风沙迷了眼。

那时候我们住在教师宿舍，一梯两户的老式单元楼，隔壁是教化学的张老师一家。记得有次我发烧，妈妈请假在家照顾我。张老师来串门，无意中说了句："你们也是命好，要不是那年......"话没说完就被我妈打断了。

这样的怪事不止一件。班里同学老说我长得不像爸妈，我也觉得。爸妈都是高高瘦瘦的，我却圆圆胖胖的，像个小煤球。每次我问这事，妈妈就说我随她娘家的姑姑。可我翻过家里的老相册，也没见过长得跟我像的姑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今年初，舅妈查出了胰腺癌晚期。这消息来得突然，我妈整整哭了一夜。舅舅打电话来说，让我抽空去医院看看。可我刚要去，妈妈就拦住我，说舅妈现在不想见人，等好点再说。

我觉得奇怪，舅妈不是最疼我吗？为什么生病了反而不让我去看她？这事儿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终于在一个周末，我趁妈妈去学校加班，偷偷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舅妈正靠在床头看窗外的树。病魔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原本圆润的脸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见到我，她眼睛一亮，想要坐起来又没了力气。

"小满来了......"她声音沙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赶紧上前扶她躺好，帮她擦眼泪。她拉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死死地攥着不放。

"让护士把你舅舅叫出去，"她突然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等舅舅出去后，舅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手抖得厉害。

"这是......"我刚要问。

"你先别说话，"她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她从布包里掏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个年轻女人抱着个小娃娃，背景是老式的照相馆布景。

"这是1987年秋天照的，"舅妈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时候你刚出生9天......"

我接过照片，仔细端详那个女人的脸。虽然照片发黄了，但依然能看出她的五官和我现在长得很像。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那个抱着你的，是你亲生母亲，"舅妈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也就是我的亲妹妹......"

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舅妈，您说什么？这不可能......"

舅妈艰难地抬起手，示意我坐下。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走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痕迹。

"你亲生母亲叫张丽华，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年她刚满二十岁，在火车站的小卖部上班，认识了一个跑长途的司机......"舅妈说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原来，我亲生母亲张丽华年轻时爱上了一个已婚的司机。那人骗她说会离婚，等了两年也没个准信。等张丽华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那个司机早就不知去向。

"你外婆气得直打颤，非要她打掉。可你妈说什么也不肯，躲到我这里来了。"舅妈说到这里，忍不住咳嗽起来。我赶紧倒水给她。

"后来呢？"我声音发颤地问。

"后来你出生了，可你妈的身体一直不见好。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得了产后并发症。她走的时候，你才9天大......"

我愣愣地坐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难怪每次看到我，舅妈都要哭。原来我不是她的外甥，而是她妹妹的孩子。

"你现在的养父母，就是我和你舅舅的老同学。他们一直没要上孩子，知道这事后，主动提出要收养你。"舅妈说着，从布包里又掏出一叠发黄的信纸，"这是你亲生母亲留给你的信......"

我接过信的时候，手抖得厉害。信纸上的字迹工整秀气，像是下了很大功夫写的：

"亲爱的孩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完整的家。但是我相信，你的养父母一定会好好待你，给你最好的爱......"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信上的字变得扭曲不清。我想起小时候，每次我生病，妈妈都会守在床边一整夜。读初中时，我因为考试没考好，赌气要离家出走，是爸爸骑着自行车找了一整晚。

"你养父母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亲生的少。"舅妈说着，声音越来越虚弱，"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秘密。现在告诉你，我也能安心了......"

我抬起头，看见舅妈闭着眼睛，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我回头一看，是妈妈站在门口，脸色煞白。

"小满，你怎么来了？"妈妈的声音在发抖，目光在我手中的信和照片上来回扫动。她快步走过来，想要拿走那些东西，却被舅妈虚弱地拦住。

"让他知道真相吧，"舅妈轻声说，"这些年，你们把他养得这么好，丽华在天上也会安心的。"

妈妈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三十五年的记忆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闪过：学会走路时，是妈妈在后面扶着；上学第一天，是爸爸牵着我的手走进校门；高考失利时，是他们一遍遍安慰我说"没关系"......

"对不起，小满，"妈妈抽泣着说，"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这时候，舅舅和爸爸也来了。看见屋里的场景，他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爸爸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问爸爸。

他点点头："知道，但这不重要。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

我看着这些人：瘦得不成样子的舅妈，满脸泪水的妈妈，站在门口红着眼眶的爸爸和舅舅。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血缘关系或许是天生的，但亲情是日积月累养育出来的。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说，"养育之恩比天高。"

舅妈听了，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妈妈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就像小时候那样。爸爸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还是那么温暖。

一周后，舅妈走了，走得很安详。临终前，她一直握着我的手，嘴里念叨着："丽华，你看见了吗？小满长得可真像你......"

葬礼那天，我站在墓前，放下一束白菊花。阳光暖暖的，照在墓碑上，也照在那张我和亲生母亲的合影上。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笑得那么灿烂。

现在我明白了，我有两个母亲：一个给了我生命，一个给了我养育；一个留下思念，一个给予关爱。她们都深深爱着我，用各自的方式。

回家的路上，妈妈挽着我的胳膊，小声说："你外婆，就是你亲外婆，一直想见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点点头。是时候去面对另一段亲情了。

来源：小熙说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