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好不容易找到的女朋友,我却发现她的手机里默认打字是繁体的,想起她曾经在网络上自称的‘大陆北方网友’。
好不容易找到的女朋友,我却发现她的手机里默认打字是繁体的,想起她曾经在网络上自称的‘大陆北方网友’。
我忍不住开始了试探。
黄军托我给您带句话!我突然大喊起来,女朋友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你说词啊!女朋友疑惑该说什么词。
好,小品你可能没有看过。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
我都唱完了,女朋友还没反应。
天王盖地虎!她的眼睛一亮,宝塔镇河妖!
我含泪拨打了12339,把她送进去吃牢饭,然后到楼下的警局领了两万块钱的奖金,为了表扬我大义灭亲的勇气,警察叔叔乐呵呵地说,国家会补偿我一个。
就在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时候,一个又一个高大帅气的警察兄弟走了进来。
1
别人的女朋友手机里,顶多是跟别的男人暧昧的信息。
就我的女朋友手机里,是跟境外势力联络的证据。
作为一名生在红旗下的爱国青年,我毫不犹豫地拨通了12339,把女朋友白欢送进去吃牢饭,顺便收下国家奖励的两万块钱。
真香,不,我的意思是,我可太惨了。
“我们还有一个问题。”
坐在我对面,正在帮我做笔录的警察大哥问道。
“根据恢复的通讯记录来看,白欢结识了相当一部分公务人员,而这些人的人际关系有所交叉,共同指向了某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咽了口口水,张了张嘴。
“是,是我。”
“但我是无辜的,全国的朋友都知道,我们山东对考公的热情,白欢结识的,都是我那些已经上岸的发小啊!”
警察大哥记录着,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你呢?”
我哑口无言,怎么问话还用刀子往我心里扎呀。
没能上岸是我不想吗?
现在女朋友又是行走的50w,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的政审,怕是以后连考公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我差点哭出声。
警察大哥问清楚后,笑了起来,让我放心,国家不会亏待有功的人,白欢的事不仅不会影响政审,还能加分。
这......
我的眼睛转了一圈,又提及好不容易找的女朋友竟然是间谍的事。
“那我们还得补偿你一个咯?”
警察大哥没好气地问道。
“真,真的可以吗?”
我迫不及待地看着他。
大哥没有说话,只是敲了敲桌子,房间的门立即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又一个高大帅气的警察兄弟走了进来,站成一排,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倒。
传说中的警花女士呢?
“你可以从里面选一个。”
警察大哥用笔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我能不选吗?”
我哭着脸问道。
“当然......不行!”
警察大哥没再继续逗我,认真地解释道:“根据我们对白欢的审讯结果,她作为情报传递链其中的一环,代号是水鸟,还有两个联络人,代号是渔人跟河蚌。”
“渔人和河蚌还没有得知水鸟被抓,在暂时联系不到水鸟的情况下,他们有可能会想办法从你身上找线索,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们需要安排一个同志贴身保护你。”
“所以,现在你还是挑一个吧。”
我明白了,表情严肃地走到兄弟们的面前,转了一圈。
指着其中个头最小、还有些娃娃脸的同志。
“就他了!忽然有陌生人出现在我周围,肯定会对你们的行动有影响吧,他长得跟我一个发小挺像的,可以装作是他来找我玩一段时间。”
见我想的还挺周到,警察大哥和警察兄弟们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请多指教了。”
小兄弟伸出手,我也立即握了上去。
“哟,兄弟你的手好小啊!”
“还挺软的......”
2
回家后,我就被拉进了一个微信群,里面都是在局里见过的警察兄弟。
现在他们都伪装在我的身边,有的混进了保安室里,有的在楼下正跟煎饼果子较劲,而装作我发小的程允搬着行李直接住进我家。
群名比较隐晦,叫‘小区流浪猫抓捕-噶掉小组’。
保安-庞毅的头像在群里冒了出来。
【正宗山东大葱,兄弟你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煎饼果子-冯明也在刷手机。
【好无聊,都没有客人来,宋小哥要不你过来买两份煎饼果子当早饭?】
不是盖-程允立即冒头。
【我不吃!上次你做的煎饼,人家小姐姐宁愿低血糖昏过去,也不愿意吃一口,早说过了,换个烤肠的不行吗?】
【就是!技术活你干不来。】
正宗山东大葱-宋凌云:
【其他的我不管,程允你这个昵称是几个意思?】
【你自己清楚。】
不就是上次握手的时候,玩了两句网络热梗嘛,至于这么警惕我?
就在我准备发些表情包的时候,微信忽然跳出来一个陌生头像。
备注是‘排狗后面’。
我立刻明白了,这人是白欢公司的同事,一个暖男。
我快捷截图后,扔到了聊天群。
群里立即安静下来,就坐在我对面的程允抬起头,不声不响地挪过来,盯着聊天界面。
排狗后面:
【宋哥好,我是白欢的同事杨鸿,这几天白欢没来上班,公司里联系不到她,我发的消息也没回,她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逐渐回想起这么个人,曾经去白欢公司时好像见过。
长得倒是高大周正,却总有股奶油小生的感觉,让人不爽利,其他男性同事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倒是女同事来者不拒。
我按照计划好的说辞回复过去。
【下楼梯不小心,腿摔断了。】
‘排狗后面’立刻不断跳出来信息。
【啊?严重吗?要多少天才能好?我能不能上门看看,宋哥你放心,我就是代表公司慰问一下,后面请病假也容易些。】
【宋哥平时也是要上班的吧?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喊我帮忙。】
【白欢平时在公司里帮了我很多,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
我的嘴角抽了抽,什么玩意,就算白欢真的摔断腿,我能让你上门?
【你跟白欢很熟是吧?】
【是啊,宋哥,但你别误会,我们之间是清白的,白欢就是平时压力太大了,宋哥好像一直在准备考公,比较忽视了白欢的感受,如果是我的话......】
巴拉巴拉的一堆。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程允同时抬头看过来。
“我觉得,他不太像间谍,应该只是白欢的普通同事。”
程允沉吟一阵后,继续说道:“但是吧,他跟白欢这么熟,也可能是伪装成刚刚的样子,必要的调查程序还是得有的,我们会安排人请他来谈一谈。”
我笑了起来,恭喜‘排狗后面’去警局喝茶。
3
看着程允拖动着鼠标,将我的电脑翻个底朝天。
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并且,感觉自己要死了,不对,是已经死了,彻底社死了。
各个平台的留言也就算了,深藏在电脑里的重要种子和相关的学习资料,全都被程允拖着丢进了回收站,直接粉碎。
“经过排查,并没有威胁国家安全的内容,感谢你的配合。”
“但是,即便没有收取费用,只是以相互交换为由,关联到了三十人以上,还是会被提起公诉,你要注意一点。”
“是~”
我垂头丧气地点着脑袋,为多年的积累烟消云散而感到伤心。
程允刚准备说些什么,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完后嗯了两声,抬头看着我。
“这周,你有准备跟白欢一起去海底公园的计划吗?”
我立即摇了摇头。
程允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解释道:“根据杨鸿的说法,白欢有跟他问起过海底公园的详细情况,并且在这之后订了两张票,看起来是准备跟某个人一起去。”
“她的上下级?”
我忍不住问道。
程允摇了摇头。
“那样就太明显了,同行的更可能是个幌子,遮掩她在海底公园跟其他间谍碰头的计划,所以我们这周可能也要去一趟。”
“理由就是你发现了白欢出轨的线索,准备去抓人。”
我配合地点点头。
等到周末。
看着海底公园入口处排起的长龙,我就有些受不了,平时我就最怕长时间排队了,白欢也清楚这点,如果她没有被抓,周末跟她过来的肯定也不会是我。
想到这点,我就咬了咬牙。
不过转念一想,又平静下来,还真把间谍当成自己女朋友了?
就在排队快要进去的时候,旁边的游客忽然摘下口罩,伸头凑过来,盯着我看。
“宋哥!你怎么在这?白欢呢?”
我猛地扭头,怔怔地看着质问我的杨鸿。
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里?
“宋哥,你也太过分了,白欢的腿摔断了还在家里修养,你自己带着人出来玩,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
我不爽的看着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排狗后面去!”
杨鸿自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脸色涨的通红,却不敢上来动手,憋了半天,我都走没影了,他还在原地生气。
跟着程允来到海豚表演的观众席,坐在最上一排,我紧张地双手扣在膝盖上。
“这里是最可能接头的地方,但是不用紧张了,经过排查,没有出现可能是渔人跟河蚌的目标。”
“啊?”
我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行动不可能次次都有结果,虽然没抓到人,但是也没有危险,不也挺好的吗?”
程允坐在前排看起了表演。
回到家,其他的便衣们也伪装成我的朋友,上门来一起吃了顿饭。
可能也是为了给我压惊。
“今天虽然没抓到人,但还是要感谢凌云的辛苦配合,来,大家干一杯!”
我们举起可乐碰了碰。
不再琢磨煎饼的冯明忽然凑过来,说道:“宋哥不是一直在备战考公吗?我们也算是公务员啊,要是这次结案了,宋哥考过来,面试包过的!”
“真的?”
我惊喜地直起腰,连忙问道。
“哪怕是不行,要是进了警局,可就没有再收藏那些东西的可能了。”
程允满脸坏笑地摇了摇头。
其他人也知道了我的排查结果,纷纷憋住笑,不断夹着菜往嘴里塞,企图堵住将要发出的笑声。
我老脸一红,跟着往嘴里塞肉。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刚想问一问局子里公务员的待遇问题,桌上的其他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吓得我也停下了筷子。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用力在门上敲了敲。
“点的外卖!”
我什么时候点外卖了?
程允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立即回应道:“放门口就行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其他人快速凑到门口,确认了安全后,立即打开门,也没有第一时间出去,再三确认,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地上的纸袋子。
【杨鸿:这是给白欢点的骨汤,要在家安心养伤,才能跟宋哥一起去海底公园玩啊,公司里的大家也在等你。】
我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被这玩意给气死。
就在我们摇着头回来的时候,程允和其他人的手机纷纷震动起来,他们低头看了一眼,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欢,不见了!”
我忍不住颤抖,夹住的丸子啪的一声掉进滚汤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程允立即看向我。
“局里调动这边的便衣要去搜查逃犯,不过你放心,我会留在这里陪你,小区这边很快也会有专门的安保部署。”
我点点头,理智告诉我,白欢最明智的选择肯定不是回来自投罗网。
可恐惧还是忍不住让我颤抖发冷。
“放心吧,凌云,我们肯定会把她抓回来的。”便衣们边出门边安慰。
“你们注意安全!”
我送他们出门。
程允和我一起收拾了狼藉的饭桌,仔细查看了门窗坐到了我监控门口的电脑前。
我站在窗前幽幽道:“他们都走了。”
程允解释道:“你别多想,人多眼杂,局里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局里可能......”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可能有叛徒。我们只敢安插信得过的人在你身边。”
“叛徒?”
程允点点头:“其实逃的,不只是白欢,还有另一个关押了二十年的罪犯。”
“本来只是过失杀人,可局里仔细一查,发现这个罪犯跟二十年前一个快落网的间谍有关,
我们怀疑二十年前间谍为了防止暴露故意杀人进了监狱。他们俩这次逃出来,怕是有人里应外合。”
程允的视线被电脑打开的评论吸引。
“这么多人跟你吵架呢?”
他俯身仔细去看。
没看见门口监控器前,门口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掏出了钥匙。
也没看见我站在他身后,举起了棒球棍。
‘砰’!
4
鸭舌帽下,白欢手指悠闲地转着钥匙扣,看了看倒地的程允,抿嘴一笑:
“好久不见呀,河蚌。”
黑暗一波一波涌来,好像有黏稠湿冷的软体动物在舔舐后脖颈。
程允迷迷糊糊地摸了把脖子,模糊的视线中是血。
被人打了闷棍。
被宋凌云打了闷棍。
“醒了?”
白欢悠闲地坐在对面吃外卖,踹了踹绑着程允的椅子腿。
脖子上的绳子捆得死死的,让程允回头看我的动作格外艰难。
“你们是一伙的?宋凌云是渔人还是河蚌?监狱里和你一起逃走的人呢?”
白欢嗤笑一声:“问题还挺多,想套我们话?别白费心思了,你藏起来的窃听器早被我们搜走了。你们呀,也不是很信任凌云呢。”
我走到程允面前弯腰。
“真让我寒心呀,所以搜窃听器扒你裤子的事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我还戏谑地拍了拍程允的肩膀:
“早看出你是个女的了,伪装技术还得练。”
程允又气又羞,抖了下肩膀,要甩开我的手。
“你要给我找个警察当媳妇?那可太刺激了。”
卫生间走出个头发湿漉漉的高大男子,一脸凶相。
他点了根烟,在迷蒙的烟气中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河蚌,哦,也就是凌云的父亲,同时,也是二十年前全省一级间谍通缉犯,代号,冰山。”
我从后面把沾着迷药的纸巾紧紧捂住程允的口鼻。
“小警察,我们去公路旅行吧。”
我们的计划是水鸟白欢和冰山假扮跑货车的司机师徒,
路上偶遇了穷游的大学生我,接上只和水鸟见过面的渔人,一起结伴去海口,坐轮船回组织。
拉的货是附近纱窗工厂的尼龙纱网,这种纱网会卷成大概直径四五米的大卷,
我们挑一个把中间部分挖空,把人质白欢放进去,如果路上发生意外,就拿她换取逃跑时间。
可在装车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白欢!真的是你!”
杨鸿兴奋得边跑边喊,像只金毛冲着水鸟撞了过来。
我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处,让这个白痴差点扑在地上,水鸟接住了他软下来的身体。
我们连忙把他也塞到车厢里。
我看着这个大麻烦恨恨道:“这个白痴,怎么哪里都有他?附近有个荒废的公厕,把他锁里面?”
水鸟探了探他的鼻息:“一起带着吧。”
我怒道:“水鸟!你不会真舍不得这舔狗了吧!带着他?”
冰山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男人:“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国家用普通百姓做人质,要比警察更好!那些当官的最怕百姓出事了。”
我欲言又止,眼看局势比人强,只好妥协了,看着水鸟警告道。
“你可千万别感情用事害了我们。还有,等渔人到了,这件事你自己和TA解释。”
我从未见过渔人,组织的规矩森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越级见面,所以这行人里只有水鸟见过渔人。
能做到情报线最上游的绝非等闲之辈,渔人,绝对是个狠角色,杨鸿这种变故和隐患,还是推给水鸟吧。
‘轰’!
随着大货车发动机一声轰鸣,三个各怀鬼胎的间谍和两个昏迷不醒的人质上路了。
5
“救命呀!我被绑架了!”
车厢里杨鸿嘴上的胶带刚被撕掉,就开始喊起来。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这个车厢可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省点力气吧。”
我边说边撕掉程允的胶带。
“看这个多安静,学着点。”
杨鸿被绑得像只虫子,一蛄蛹打翻了面前的粥。
“我不吃,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上白欢这个死汉奸、狗叛徒!我不想背叛祖国,啊!!”
程允借着车厢里微弱的光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是个警察啊,有没有一点原则!你也配在体制内吗?退退退!”
我烦得一人一脚。
“快点吃!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下次开饭就是明天了。”
刚走出幽黑的车厢,我就看到冰山一拳砸在了水鸟的头上:
“这都走了三分之二的路了,眼看明天就要到海口了,你说的渔人怎么还没来?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水鸟用胳膊格挡,大吼道:
“河蚌,还不快点来帮忙?”
我抱臂悠闲地站着说风凉话:
“我也很好奇,渔人到底在哪儿呢?你该不会是骗我们跟你一起亡命天涯吧?”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冰山:“劝你老实交代,毕竟我这个父亲,对断线可是有阴影的。”
二十年前,间谍活动猖獗,其中A324情报线承担了极其重要的任务,
窃取的资料严重威胁到这个国家的安全。
A324情报线是以代号暗礁—冰山—人鱼三个间谍为主,不能越级接头。
特殊的是,暗礁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就连唯一和他接头的冰山也没见过TA。
我的父亲正是冰山,为了方便隐藏身份,
他找了一个毫不知情的本地女性——我的母亲结婚,生下了我。
小时候在我眼中,我们不过是最平凡的一家人,冷淡忙碌的父亲,牢骚满腹的母亲,小吵小闹不断但还算稳定的家庭。
直到我六岁那年,当地政府突然加大了反间谍活动的力度。
在一次接头任务中,冰山按照往常一样先隐藏在暗处勘查现场的安全,看到了跟踪在人鱼后面的便衣,他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了人鱼。
在冰山眼中这是最佳选择,人鱼已经暴露,如果她被捉住严刑拷打,万一扛不住供出他呢?
在这个冷酷的情报链中,上线可以像壁虎断尾一样舍弃下线。
可国安和警察还是顺藤摸瓜,一步步逼近冰山。更令冰山感到恐惧的是,自从人鱼死后,暗礁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暗礁时常会给他一些国家安全系统的内部动向来防止他暴露,
现在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也许是眼看就要查到自己,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紧张让他的枕边人看出了猫腻,冰山把魔爪伸向了我的母亲,他的妻子,他杀了她。
然后他以家暴过失杀人的罪名进了监狱,在追查间谍的警察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
亲眼目睹了父亲杀死母亲的我,被父亲一遍遍警告:
“你是间谍的儿子,你必须替我作伪证是家庭纠纷,不然他们会发现你的身份,你会坐牢,会被判死刑。你身体里流着的是不属于这片土地的血,你只能像我一样,做个间谍。等着吧,会有人来找你的。”
六岁的我吓得瑟瑟发抖,在法庭上撒了一个谎,然后余生只能永远做一个骗子,一个间谍。
十五年后,水鸟顶着白欢的名字来找我,给了我一个代号——河蚌。
真难听。
五年后,我们收到的任务是:解救冰山,撤退回家。
渔人给的任务更加详细,贼喊捉贼。
我举报水鸟,水鸟以间谍的身份入狱,引起狱中冰山的注意,和冰山取得联系。
我作为重要人证参与警察办案,扰乱警察视线,代替水鸟和渔人接头。
水鸟购买的海底乐园门票确实是和上线联系的方式,不过不是在海洋场馆里见面。
而是门票的订单号。
订单编号的数字对照我跟网友吵架的评论区,拼凑出渔人的情报:
“家中接头,俘虏警察,撤退。”
冰山死死扼住水鸟的脖子:“说!渔人到底在哪儿?没有见到最上游,我是不可能跟你们走的!”
冰山擅作主张杀死人鱼,这放在二十年前,在领导的庇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就很难说了,没有领导亲信渔人的亲口保证,他不敢轻易回岛,万一秋后算账、羊入虎口呢?
水鸟憋得脸通红,艰难咳嗽道;
“前辈,你知道,当年暗礁为什么不联系你了吗?大家这么多年都以为,TA是怕你暴露连累到TA,呵呵呵呵呵......”
水鸟轻蔑地笑了:“我临走前,组织告诉我,你的上线暗礁,就是你的下线人鱼!因为你结婚生子,组织不敢相信你的忠诚了!”
“所以,要用上下链来考验你!”
冰山不敢相信地松手,跪倒在地。
二十年前从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射出的子弹,穿过人鱼额头血淋淋的洞口,击中了他的眉心。
水鸟捂着被掐红的脖子,残忍地一字一顿说:
“冰山杀了暗礁。”
“孤独了二十年的风筝呀,是你自己剪断了你的线呀。”
水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条情报线的模式现在可是相当火!”
水鸟又转向我:“所以我没猜错的话,为了考验我这个母亲是组织叛徒的儿子,我的上线渔人,也是你吧?河蚌。”
我笑起来:“别闹了,父亲,一起回家吧。”
6
暗处,冰山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我甩了水鸟一巴掌:
“搞不定冰山就把我拖下水,你可真行!渔人到底在哪儿?”
水鸟摸了摸被扇的脸,玩味一笑:
“河蚌,我刚才为了稳住冰山,说了很多谎话。”
水鸟像是欣赏困兽般围着我转起来:“第一,你不是渔人。”
“第二,人鱼不是暗礁。”
“但有一句话是真的,冰山,杀了暗礁。”
她凑近我耳边,唇齿间含着气腔的低笑:
“暗礁是你的母亲呀!”
“你放屁!”
我瞬间被震惊和愤怒冲昏头脑。
为什么?为什么?哪怕只有一个,哪怕只有一个.......
等等!
我抓住水鸟的衣领质问:“刚才你扔给冰山一个炸弹,打乱了他逼问你渔人的节奏,现在又想炸了我?我不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只需要知道,渔人在哪儿」
水鸟被拽住,还不死心,继续诱导我:
“你还怪机灵的,不过这次我真没骗你,暗礁传信,每次都对冰山了如指掌,你猜冰山自己就没几个怀疑对象?他刚才那么轻易地信了人鱼就是暗礁的说法,你猜是因为真的相信了,还是他心里更害怕另一个猜测?”
我眯起了眼睛。
“渔!人!在!哪!”
水鸟也急了,反手回我一巴掌:
“能不能关心关心你妈?!”
我掐住她的脖子,逐渐用力。
“我问渔人在哪儿!”
水鸟的巴掌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你妈是特务,你能不能想想你妈?!”
我抽出手枪,黑黢黢的洞口正对着她的眉心。
水鸟急忙摸了摸身上,叹了口气,正色道:“我向你保证,在海口上了船,你一定会见到渔人。”
“凭什么让我信你?”
水鸟皱了皱眉:
“要是我骗了你,你可以随时动手。”
作为从小在大陆生活的人,我是没有配枪的,这也是我和冰山最忌惮水鸟的一点。
但是,现在就不用担心了。
我磕开枪夹,里面还有三颗子弹,够了。
“好,没有渔人,就杀了你这只水鸟。”
一路颠簸、猜疑、争吵后,我们终于到了海口。
四张船票到手,我踹了踹昏迷的杨鸿。
“把她埋这,我们带着小警察走。”
“你带着警察回组织,你要引狼入室呀?不行,带杨鸿走。”
“你他妈的带个一无所知的老百姓回去干嘛?肯定是带程允回去拷问呀!”
“你才是色胆包天吧?带个女人回去给你暖床呀?”
我和白欢怼起来。
“闭嘴吧!我同意凌云的,带程允吧。”
冰山可能以为我是渔人,自然向着我这个有话语权的。
水鸟心一横:“一个小破警察能知道啥?放了还泄露行踪,两个都杀了吧!”
我跟着笑起来,掏出手枪。
“行。”
“等等!”
不知道水鸟从哪里搞到的迷药,手指一抖,在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和水鸟掐住程允和杨鸿的下巴,把水喂给了他们。
冰山看着我们四个,像是想起了往事,有点落寞地说:
“决赛圈这么多人,很容易乱事的。过来人给你们一点忠告,别随便杀人,子弹对准的,也可能是未来的你。”
被下了药的程允和杨鸿双目呆滞,一言不发,任由我们牵着走了,很容易就过了安检上了船。
我们在船上订了两个房间,一个关押人质,
因为我和水鸟互相怀疑彼此对人质的私情,由冰山来看守人质。
而我和水鸟在另一个房间等待渔人。
从小小的一方窗户
来源:怀古品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