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我那一身的狼狈，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秦阅澄的眼前，好似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猎人面前无处遁形。

当秦阅澄踏入家门时，我已在沙发上苦苦等待了她六个漫长的小时。

客厅的灯瞬间亮起，宛如白昼降临，将满室照得通亮。

而我那一身的狼狈，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秦阅澄的眼前，好似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猎人面前无处遁形。

“韩川？你咋不开灯呀，又在搞什么鬼名堂？”秦阅澄冷冷地责问道，那语气仿佛冰锥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在回家的途中，我不幸被一辆外卖车蹭倒在地。

那司机竟逃逸而去，只留下我右臂擦伤，手上满是鲜血，宛如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醒目而又刺眼。

然而在秦阅澄的眼中，我这副鲜血淋漓的模样，不过是一场拙劣的表演，是我为了引起她注意而故意为之的闹剧。

她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像扫描仪一般在四周环绕了一圈，当看到桌上的蛋糕时，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我缓缓抬起眼眸，望向她，轻声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听到我的话，她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如同一缕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但转瞬之间，脸色又变得冰冷如霜，冷冷地问道：“所以呢？”

我缓缓地垂下眼眸，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低声说道：“我等了你很久，还看到你和宋琛在一起……”

午后，我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云城，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飞鸟，四处寻觅。

终于买到了秦阅澄最爱的紫茉莉，那一束束紫茉莉，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迷人。

当我从花店出来时，商场播放的娱乐新闻吸引了我的目光。

画面上的主人公，正是秦阅澄和宋琛。

秦阅澄身着一袭驼色长风衣，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面容，宛如一位神秘的仙子。

可她眉眼间那洋溢着的喜悦神色，却如春日的阳光，怎么也遮掩不住。

报道上说当红男星回国，神秘女子接机，两人相携同行，甜蜜得如同掉进了蜜罐，般配得如同天造地设。

我已记不清当时自己是何种心情，只记得那“甜蜜又登对”五个字，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双眼。

“你没资格提宋琛！”

秦阅澄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愤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咆哮道：“三年前的今天，如果不是你，他怎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反问道：“沦落到哪一步？是成为顶流男星这一步吗？”

三年前，宋琛约我单独见面，在离开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降临。

他的脸部遭受了严重的挫伤，右腿也骨折了，宛如一只折翼的雄鹰，从云端坠落。

本是体育界一颗璀璨新星的他，因为那次车祸，无奈地退出了体坛。

秦阅澄带着他远赴国外整容治伤，之后又凭借秦家的势力，将他带入了娱乐圈。

不到三年的时间，宋琛就如同火箭般崛起，拍摄了五部S+电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当红巨星。

如此辉煌的人生，秦阅澄却固执地认为是我毁了他，如同我是那无情的暴风雨，摧毁了他的美好前程。

秦阅澄紧紧地盯着我，眸色冰冷如寒冬的湖水。

“当年他因为你差点就丢了性命，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我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这些年来，她就像一堵冰冷的墙，从来都听不进去我的任何解释。

我缓缓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份离婚书，宛如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坚定地说道：“既然你一直认定是我害了他，如今他也回来了，那我们离婚吧。”

秦阅澄看着那份离婚协议，冷笑道：“韩川，别再演戏了，你除了用离婚来威胁我，还会干些什么？”

三年前，当我第一次见到宋琛的时候，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如同一只可怜的影子，永远只能跟在别人的身后。

我曾经提出过离婚，可她却没有同意。

后来，宋琛出事了，她为了宋琛的伤情，在国内外四处奔波，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候鸟。

我也曾再次提出离婚，想要成全他们的爱情。

可秦阅澄却认为是我害了宋琛而心虚，提出离婚只是为了逃避责任，如同一只胆小的兔子，在面对危险时只想逃跑。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离婚的事也因此搁浅了三年。

直到今天，我再也不想拖延下去了。

我坚定地看向秦阅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说道：“我没有用离婚威胁你，我是认真的。”

秦阅澄冷冷地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拿起那份离婚书，轻蔑地说道：“韩川，你可得想清楚了，离开了我们秦家，你还能剩下些什么？”

事到如今，秦阅澄依旧固执地认为我不敢离婚，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永远无法挣脱她的掌控。

和秦阅澄结婚时，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穷小子，宛如一颗无人问津的小草。

是秦父看中了我的才能，才让我入赘到秦家。

秦阅澄原本是极不情愿的，可当她见到我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同意了秦父的安排。

后来我才明白，她看上的，不过是我与宋琛相似的长相，我就像一个替代品，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这些年来，我为了秦氏，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心力，如同一只勤劳的蜜蜂，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可我在意的并非权势与地位，那些东西，即使离开了秦氏，我相信自己也能够凭借努力获得。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可以净身出户……”

“够了！”

秦阅澄的脸色瞬间变得寒冷如冰，神色中似乎透露着几分不耐与烦躁，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撕碎了那份离婚书，然后将碎片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你这种手段我早就看腻了！”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快步上了楼，那背影仿佛一阵寒风，吹得我心中一阵悲凉。

我默默地看着垃圾桶里的纸张碎片，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 2

次日清晨，当秦阅澄还在睡梦中时。

我已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留下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然后默默地离开了那座豪华的别墅。

我静静地站在秦氏大楼的门口，望着那林立的高楼，仿佛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前半生的大部分时光，都如同一只忠诚的猎犬，紧紧围绕着秦氏，围绕着秦阅澄。

为了能够追赶上她的脚步，我拼尽了全力进入秦氏，几乎搭上了半条性命，如同一位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为了赶策划案，我可以一周不眠不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运转着。

为了拿下投标合同，我甚至可以陪客户喝到胃出血，仿佛一位拼命三郎，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然而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样自然。

她始终觉得，没有秦氏的庇护，我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鸟儿，再也无法飞翔。

但如今，我决定要为自己而活了，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勇敢地追寻属于自己的天空。

人事主管看到我递交的辞呈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问道：“秦总……知道吗？”

我神色淡然地说道：“等流程走完以后，你正常向她汇报就好。”

当我走出秦氏公司的大门时，仿佛身上那沉重的枷锁终于被卸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不一会儿，大雨便倾盆而下，如同上天在为我哭泣。

父亲下病危通知书的那天，也是这样的瓢泼大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父亲的病情而悲伤。

我从学校匆匆跑向医院的路上，不小心摔倒在秦阅澄的车前。

她从车上缓缓走下来，为我撑起了一把伞，那把伞就像一片温暖的港湾，为我遮风挡雨。

我抬起头望向她时，她那青涩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美丽动人，让人陶醉。

只那一眼，便仿佛万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中。

她说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她听过我的论文答辩，对我十分欣赏，那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了我的心。

她还帮我解决了父亲的医药费，让我能够安心地准备毕业，她就像一位天使，降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她说等我毕业，希望我能来秦氏工作，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答应了她。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像一只不断蜕变的毛毛虫，努力地成长着。

我凭借自己的努力终于进入了秦氏，可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仿佛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再次相见，是秦父让我入赘秦家的那天。

她竟然答应了与我的婚约，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喜悦。

可没想到，我所认为的幸福，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泡影，转瞬即逝。

……

我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冰美式，这是秦阅澄最爱的饮品，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她的这个习惯，仿佛这杯咖啡已经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我轻轻地抿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今天的美式似乎格外的苦涩，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我拿起一块白糖放进咖啡里，静静地搅拌着，看着白糖在咖啡中慢慢融化，就像我对秦阅澄的感情，渐渐地消逝。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秦阅澄打来的电话。

“谁准你辞职的？”

电话那头传来她满是质问的语气，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我短暂的平静。

我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既然都要离婚了，我也就没必要再留在秦氏了。”

### 3

秦阅澄的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的腊月，“韩川，你无理取闹也得有个限度，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

她那强硬的态度，让人不容有丝毫的反抗，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我再也不想做那个逆来顺受的韩川了，我真的很累，累得像一只负重前行的骆驼，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压力。

“秦阅澄，我没有闹，离婚协议我已经放在客厅了，你还是早点签字吧。”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这是我第一次勇敢地反抗她，仿佛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小鸟，终于获得了自由。

……

我手头还有一些存款，那是我多年来辛苦工作积攒下来的工资。

我租了一个不大的短期小房子，然后把乡下的爷爷接了过来。

虽然空间不算宽敞，但对于我们爷孙俩来说，却也足够温馨，宛如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晚饭时，爷爷憋了一整天的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小川啊，你是不是和澄澄闹矛盾了呀？”

我心不在焉地吃着米饭，轻轻地说道：“没有，爷爷，您别多想。”

爷爷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一把重锤，敲打着我的心。

自从我入赘秦家后，秦阅澄从来没有陪我见过爷爷，可爷爷却一直记挂着她，每次我回去，爷爷都会让我带很多他亲手做的菜给秦阅澄，那些菜就像爷爷对秦阅澄的一片深情，可秦阅澄却从来没有碰过。

……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周，下午我买菜回家时，看到一辆黑色轿跑停在小区门口。

秦阅澄靠在车上，手中的香烟即将燃尽，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仿佛她此刻烦躁的心情。

她看到我时，急忙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快步走下车来。

我不禁愣住了一瞬间，没想到她会来到这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身着一身米色长裙，妆容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站在这破旧的居民楼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莲花。

我收敛了心神，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可她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韩川，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轻轻地拂下她的手，语气冷淡得如同寒冬的北风，说道：“我是真的想离婚。”

秦阅澄眉眼间满是烦躁，不耐烦地说道：“就为这么点小事离婚，你把婚姻当儿戏吗？”

小事？

她难道觉得她这些年对我的冷淡、嘲讽、无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她难道觉得她这些年对别的男人的关心、爱护、重视，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吗？

我这些年在公司为她殚精竭虑，如同一位忠诚的臣子，尽心尽力地辅佐着她。

在家里为她把衣食住行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像一位贴心的管家，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可她却说我把婚姻当儿戏，那她呢，又把我们这段婚姻当成了什么？

是一场无聊的玩乐吗？

我的手微微蜷了蜷，缓缓抬起眼，对上她的眸子，说道：“是你说我永远比不上宋琛的，是你说我不知悔改，也是你说我一无是处，既然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又何必强留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呢？”

秦阅澄明显一愣，随即说道：“宋琛是因为你才出事的，这些年我自然要对他多加照顾，而且他和我一同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我心中不禁苦笑，原来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就像路边的一颗石子，无人问津。

“秦总，您日理万机，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我便准备离开。

秦阅澄有些着急了，她拉着我就要去开车门。

我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她的小臂不小心打到了车门，那玉一般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秦阅澄看着伤处，再看向我时，眼神中仿佛带着几分委屈与怨愤，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我也不禁有些怔住了，心中泛起一阵微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

“韩川，你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秦总，要闹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

“秦总？这么快就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秦阅澄扫视了一圈，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嘲，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住这么个破房子，说出去还以为我秦家亏待了你呢。”

我很了解她，只要有人不顺她的意，她就会有一万种方法让那个人难堪，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防不胜防。

“你给我的支票我都没有用过，还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我这些年的开销也从未用过你的钱。”

秦阅澄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心中的闷气更甚，冷哼一声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便开车疾驰而去，那发动机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愤怒。

我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底的酸涩如潮水般无限蔓延，仿佛要将我淹没。

我刚走到楼下，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韩川！”

我转头望去，只见许沐沐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沐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搬家了，怎么也不叫我帮忙呀，真不够意思。”

许沐沐幼时与我们家是邻居，后来，他们家生意越做越大，许沐沐高中毕业就被送出国留学，我们便断了联系。

直到我父亲病重离世后，她才回国。

虽然许家如今已是云城的显贵，但沐沐却没有丝毫大小姐的骄纵，还经常来看爷爷，就像一位善良的天使，给我们带来了温暖和快乐。

许沐沐把礼品塞给我，然后先一步上楼，那熟门熟路的样子，仿佛这里就是她自己的家。

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跟在她后面。

“爷爷！我来看你啦！”

爷爷从房间里走出来，顿时喜笑颜开，那笑容仿佛春天的阳光，温暖而又灿烂。

“沐沐啊，好久都没来看爷爷了。”

许沐沐嘟起小嘴，撒娇地说道：“最近有些忙呀，搬家这种事川哥哥也不告诉我，害我跑空了一趟。”

我把今天买的菜拿出来，仔细地清洗着，说道：“也才搬过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留下吃饭吧，今天刚巧买的多。”

许沐沐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爷爷说个不停，逗得爷爷笑得前仰后合。

爷爷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其实，之前秦阅澄来看过爷爷一次，那时爷爷比现在还要开心。

可惜……

我缓缓地垂下眼眸，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她。### 5

眼眶渐渐湿润了，那温热的液体似要夺眶而出。

爷爷温柔地轻抚着我的后背，轻声说道：“小川呀，不管有啥事，都能跟爷爷讲讲呢。”

爷爷已然年逾八九，眼瞅着明年就是九十岁的高寿了，那岁月的痕迹爬满了他的脸庞，却也藏不住对我的关切。

自从父亲离去后，我常常瞧见爷爷在夜半时分偷偷抹泪，我又怎忍心再让他为我忧心呢？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就像在阴霾中努力挤出一丝阳光，说道：“爷爷，您放宽心吧，啥都不用想，安心享清福就好啦。”

我寻思着，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秦阅澄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了吧，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着我对未来解脱的期许。

然而，又过去了一个月，依旧没有哪家公司愿意录用我，这结果呀，其实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就像平静湖面下早已暗藏的礁石，迟早会被发现。

我本打算去商场寻一份短期的工作，暂且过渡一下，可这时，许沐沐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川哥哥，爷爷晕倒了！”那焦急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

我心急如焚，如一阵旋风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许沐沐正守在爷爷的床头，那模样，像个守护宝藏的卫士，专注又担忧。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她赶忙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又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说。

我望向爷爷那熟睡的面容，宛如端详一件稀世珍宝，轻轻关上房门，努力压制住那狂跳不已的情绪，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沐沐眼底的慌乱如同遮不住的潮水，肆意蔓延，“川哥哥，今天我想去看望爷爷，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打开门就瞧见爷爷躺在地上了。医生说爷爷心脏出了问题，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可能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微微颤抖着。

我心里一阵懊恼，犹如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怪自己太疏忽了，爷爷这般年纪，身边没人照看怎么行呢，哪怕片刻的大意都是不该呀。

“谢谢你啊，沐沐，这次多亏有你了。”我满是感激地说道。

“跟我还客气啥呀，我听说你最近找工作不太顺呢？”她关切地问道。

我故作轻松，像是拂去一片无关紧要的羽毛，笑道：“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不太合适罢了。”

许沐沐目光柔和得如同春日的暖阳，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川哥哥，只要你愿意，许家完全有能力庇护你和爷爷的呀。”

许沐沐打小就藏不住事儿，心里想啥，那脸上就跟写了字似的，一目了然。

少女这般羞涩的模样，哪怕我再迟钝，也能明白其中的心意呀。

可我如今一无所有，爷爷又生了病，还有和秦阅澄之间那扯不清的纠葛……

我又怎能让这般单纯善良的姑娘，因我而被耽误了大好时光呢，那岂不是像让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奈，“沐沐，我身为一个男人，哪能让你来庇护呀，你以后呀，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呢。”

我想，她应该是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眼中原本闪烁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宛如璀璨星辰瞬间没入了乌云之中。

我轻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似在安慰，又似在告别。

转过身，在走廊尽头，我瞧见了秦阅澄。

她那纤细的身形，透着几分孤寂，仿佛秋风中独自摇曳的柳枝。一月未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些许，那单薄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她缓缓向我走近，眼睛微微泛红，犹如带露的樱桃，带着一丝委屈，问道：“和我离婚，是因为她吗？”

“我和沐沐只是朋友罢了，我心里清楚婚姻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像知晓黑白对错一样分明。”我赶忙解释道。

秦阅澄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那落寞如同一缕轻烟，转瞬即逝却又真实存在，“我和宋琛真的没什么关系呀。”

我没理会她，而是扭头让沐沐早些回家休息，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沐沐看了看秦阅澄，抿着嘴唇，没有言语，随后便转身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丝落寞，渐行渐远。

秦阅澄望着许沐沐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喜欢她吗？”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所有的勇气，“秦总，咱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

她打断了我的话，好似不想听到那个答案，很快就转换了话题，“我听说爷爷生病了，我来看看他。”

我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阅澄就已经抢先一步推开房门进去了，那动作迅速得让我来不及阻拦。

爷爷这时已然醒了，看到秦阅澄来了，脸上满是惊喜，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挣扎着坐起来，“澄澄，你来了……咳咳咳……”那咳嗽声，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听得人心疼。

秦阅澄赶忙按住爷爷起身的动作，急切地说道：“爷爷，您别起来了，医生叮嘱您得好好休息呢。”

爷爷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都笑得更深了，“澄澄啊，小川要是有啥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跟我说，我一定让他改，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呀。”

我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爷爷那满含期待的目光，秦阅澄转头看向我，拿起一个橘子，笑意盈盈地剥了起来，“是呀，爷爷，他对我挺好的呢。”

我实在无心与她装作恩爱的样子，便先一步退了出来，那脚步仿佛带着逃离的急切。

秦阅澄又和爷爷多聊了会儿，才让爷爷安心休息了。

门外只剩下我们两人，气氛略显尴尬，仿佛有一层薄纱笼罩着。

“你没跟爷爷说咱们离婚的事儿呀。”秦阅澄轻声问道。

我透过玻璃看着爷爷那安详的睡脸，缓缓说道：“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知道了会担心，就像怕打破易碎的瓷器一样。”

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过来，简单说了说爷爷的病情，那情况可不太乐观，犹如一片乌云笼罩在我的心头。

高额的医药费已经让我的积蓄所剩无几，就像即将干涸的溪流，让人发愁。

秦阅澄开口了，那声音带着一丝诚恳，“我可以帮你呀，还有其他公司那边的事儿……”

“不必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透着倔强，像一只不愿低头的孤狼。

秦阅澄皱了皱眉头，那眉心仿佛打了个结，“爷爷的情况你也瞧见了，如果能住进秦氏的疗养院，肯定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呀，还是把爷爷接过去吧，也能接受最好的治疗呢。”

秦阅澄目光真挚，我却越发摸不透她此刻到底想做什么，那感觉就像置身于迷雾之中，辨不清方向。

恍惚间，竟让我觉得仿佛回到了我们刚成婚的时候，那遥远又美好的时光呀。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韩川，可不可以不离婚呀？”

我呼吸猛地一滞，心跳仿佛瞬间慢了半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我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眼眸此刻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情，让我害怕深陷其中。

“爷爷现在的情况不宜挪动，在这儿也挺好的。”我回避了那个问题，秦阅澄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像吃了黄连一般。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花朵，没了往日的生机。

“你……”我刚想问出口，她却突然神色痛苦，身子往前一倒，摇摇欲坠。

“秦阅澄？！”我惊呼一声，赶忙伸手去扶。

### 6

我守在她的床边，她那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犹如被揉皱的绸缎，又好似一个极易破碎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睡梦中的她，也不知是身体难受，还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儿，竟还低声啜泣起来，那哭声仿佛一根细细的针，一下下扎在我的心上。

“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我不禁喃喃自语，那话语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我端起杯子想去接点儿水，衣摆却被她轻轻拉住，那力道虽不大，却让我迈不开脚步。

“别走……”秦阅澄吐出的话语有气无力的，仿佛一阵微风，稍不留意就会消散。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你醒了呀，我不走，我就是去给你接点水呢。”

可她的手拽得更紧了，眼中满是挽留之意，那眼神就像一汪深潭，让我深陷其中。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缓缓坐回床边。

这大概是她这三年来，唯一一次如此安静的时候吧，安静得让我有些不习惯，却又莫名珍惜。

我把她的手轻轻塞进被子里，温声道：“你感觉咋样呀，医生说你感冒了也不知道注意，又着凉了，再加上一直过度劳累，身体有些亏虚了呢。”

“我想你了。”秦阅澄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

我一下子愣住了，思绪飘回到宋琛出事前的那一年，那时我没日没夜地工作，一心想着能多帮她分担些，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

结果在公司晕倒了，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阅澄，她紧皱的眉头，让我觉得她是真的在为我担心，那紧张的模样仿佛我就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她说我是个傻子，说工作哪有身体重要呀，那一刻，我心里真的特别开心，恨不得一步都不离开她，就那样守着她一辈子才好呢。

也是那一次，我没控制住，脱口而出我想她了，而她，第一次亲吻了我，那感觉就像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进心底，至今难忘。

……

我沉默了片刻，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那脚步带着一丝慌乱，又似乎有着些许不舍。

我不敢回头看呀，生怕看到她那满是泪花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泪，仿佛会将我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瞬间冲垮。

我靠在医院的走廊上，心里满是疑惑，明明之前把我当作别人的替身，为何现在又要来缠着我呢？

秦阅澄呀，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呀，我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找不到方向。

秦阅澄倒像是在医院住上瘾了，身子早就痊愈了，却依旧赖着不走，还振振有词地说，好歹夫妻一场，她生病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那模样，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我没办法，只好在看望爷爷的同时，顺便也去看看她，就当尽一份最后的情分吧。

后来呀，她天天去找爷爷闲聊，爷爷有她陪着的时候，心情别提多好了，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仿佛盛开的向日葵。

连医生都说，病人心态好，病情也好转了许多呢，这倒也是件让人欣慰的事儿。

我看着秦阅澄言笑晏晏的模样，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里，似乎少了些往日的隔阂，多了些轻松。

我推开病房门，轻声说道：“吃饭了。”

秦阅澄回头瞧见是我，笑着接过，那笑容灿烂得如同绽放的花朵，“好香呀，是你自己做的吗？”

我一样一样把饭菜拿出来摆好，边摆边说：“嗯，给两个病号补充补充营养呢。”

爷爷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澄澄多吃点呀，太瘦了可不好。”

“是，爷爷。”秦阅澄乖巧地应道。

“小伙子，你这媳妇是真好呀，每天都能瞧见她守在病床前，有时候半夜还会来看看，给你盖盖衣服呢。”隔壁床的阿姨笑着说道，那语气里满是羡慕。

我有些意外，我每晚都在爷爷病床旁睡下，身上的衣服总以为是爷爷帮忙盖的，没想到竟是她呀，这倒让我心里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真幸福呀，我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大，正闹离婚呢，愁死人咯，要是能像你们一样恩爱就好了嘞。”阿姨满脸愁容，不住地叹气。

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秦阅澄却笑嘻嘻的，仿佛没听到那些话里的尴尬似的。

“你们感情这么好，结婚几年啦，有孩子没有呀，什么时候要呀？”中国人那爱八卦的劲儿呀，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隔壁床阿姨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秦阅澄看向我，笑意盈盈地说：“五年啦，我老公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呢。”

“哎呦，真好呀，还是赶紧要个好，老了再想要可就晚啦。”阿姨热心地劝道。

秦阅澄直直地盯着我，嘴角憋着笑，那模样像只偷了腥的猫，“有道理，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这场荒诞的话题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佯装生气道：“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可收了啊。”

“哎，别别，我还没吃完呢。”秦阅澄赶忙护住自己的碗，那架势就像护食的猫咪，可爱又好笑。

爷爷欣慰地笑着，“看到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我这心里就踏实了，也放心了呀。”

我微微出神，想着要是爷爷知道我们要离婚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呢，那画面我都不敢想象呀。

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真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是婚后爷爷一直期盼的画面呀，如今却在这一刻实现了。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人还真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幸福呢，可这幸福呀，又好似泡沫，不知何时就会破碎。

这会是昙花一现的美好，还是往后生活的真实写照呢？

我到底该不该打破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呀，我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纠结不已。

可我们之间还存在着那么多的问题，我又能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韩川，韩川？”秦阅澄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我回过神问道。

“让爷爷休息会儿吧，咱们出去走走。”她提议道。

我缓过神来，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出了门。

秦阅澄刚出门，眉头就皱了起来，扶着墙壁，微微弓着腰，神色痛苦不堪，那模样就像一片在风中飘摇的落叶，脆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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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心里一紧，赶忙问道：“怎么了呀？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秦阅澄伸出手拉住我，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仿佛一块寒冰，让我打了个寒颤。

“别去，我没事，就是有点儿胃痛罢了，小毛病，不碍事的。”她强撑着说道，可那脸色煞白如纸，额角还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怎么看都不像是小毛病的样子呀，倒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韩川，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她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一丝认真，又似乎藏着些许犹豫。

“我已经知道当年的事和你没关系了，宋琛都告诉我了。”她缓缓说道，那话语轻飘飘的，可我等了这么多年的清白，此刻听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喜悦，心里反而五味杂陈的，像打翻了调味瓶。

我不禁回忆起那天在咖啡厅里听到的话，那些话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头。

“你当初帮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和宋琛长得像，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他的……”是不是把我当作他的替身，这句话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秦阅澄很是意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呀，我帮你，只是欣赏你的才华罢了，根本没把你当作任何人，你就是你呀，独一无二的你。”她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定，那眼神真挚得仿佛能穿透我的心。

“那你每次都要让我蒙上眼罩，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眼睛不像宋琛？”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心里的疑惑像一团乱麻，怎么也解不开。

“不是的，我，我那是因为害羞……”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熟透的苹果，那娇羞的模样倒让我有些意外。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跟我同房过夜？”我追问道，心里那股子执拗劲儿上来了，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还不是你体力太好，我怕我早晚会被你折腾得……死在你床上……”秦阅澄说着，脸更红了，那红晕蔓延到了耳根，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我把头偏到一边，偷偷笑了，那笑容里有无奈，也有一丝释怀，仿佛之前心里的疙瘩松动了一些。

我不愿再与许沐沐走得太近了，唯恐又无端惹出些事儿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冷硬了几分。

许沐沐敏锐地察觉到了我刻意的疏离，轻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探望一下爷爷。此外……我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忙问道：“这般迅速呀，怎么如此突然呢？你们彼此之间足够了解吗？”

许沐沐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咱们这样的家庭啊，婚姻哪能由自己做主呢，我已然接受了这安排。”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回应，想当初秦阅澄的婚姻也并非自己所选，可幸运的是，我恰恰是那个深爱着她的人，或许她也能有这般好运呢，谁又说得准呢。

时光宛如白驹过隙，秦阅澄转进了隶属秦氏的私人医院。

为了能陪伴在她身旁，我索性也在医院住了下来。

医生提议饮食要清淡些，她本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呀，整日对着那些蔬菜，对她而言着实是一种煎熬呢，于是便时常闹个不停。

她每次都会可怜兮兮地哀求我，哪怕只让她尝上一口也好呀，可我却如磐石般坚定，依旧每日安排清淡的饮食。

她每日都会为此生一回气，可最终还是乖乖地把饭菜吃下了肚，只是那小脸看着却愈发消瘦了，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能瘦上一圈似的。

春日里，那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别提有多惬意了，秦阅澄也总是嚷嚷着要出去走走。

我实在拗不过她，又担心她被冷风吹着受寒，便每日都挑午后那阳光正好的时段带她出去。

我推着秦阅澄来到花园，瞧呀，花儿大都绽放了，那馥郁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呢。

“韩川，好香呀。”她轻声说道。

我将她身上的披肩又仔细地裹了裹，温柔地说：“你最爱的可是茉莉呢，明日我便买来给你。”

秦阅澄笑了笑，只是说话已有些吃力了，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劲儿。

“咱们若是能留下一个孩子，那该多好呀。”她喃喃道。

“等你日后身体好了，咱们肯定会有的。”我强忍着哽咽，小心翼翼地，不敢让她听出我声音里的异样，那感觉就好似生怕惊扰了一只易碎的蝴蝶。

秦阅澄出神地望着那棵槐花树，缓缓说道：“初次见你时，路边种着的也是这般模样的槐花呢，被雨水打落，纷纷落在你的肩头，那画面呀，就像一幅画儿似的，一直在我心里呢。”

我心里明白，她这病怕是难以治愈了，无论我怎样悉心照料，她的身体依旧日渐消瘦，日复一日的化疗，让她的头发掉落得愈发快了，她本是那样爱美之人呀，许久都没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呢。

她为了不让我担忧，每日都会努力好好吃饭，可后来呀，时常难受得又吐了出来，那模样真叫人心疼。

她每次吐的时候，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吐得也是轻轻的，仿佛生怕那细微的声响被我听见了，就像一只小心翼翼藏起伤痛的小兽。

一阵凉风拂过，枝头的花朵好似受了惊的小精灵，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韩川，花落了。”她轻声说道。

我凝视着她那侧脸，那脸色白得如同冬日里的初雪，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花落了，难道我真的留不住她了吗？就像手中紧握的细沙，越想握紧，却越是从指缝间溜走呀。

她说她不愿再呆在这医院里了，不想把剩下的时光都白白耗费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于是，我陪着她去了她心心念念想去的每一个地方，最后呀，我们在爱丁堡举办了一场只属于我俩的婚礼，那是独属于我们的浪漫时刻，宛如童话里的情节一般。

后来，我们就像世间寻常的夫妻那般生活着，过上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日子，那感觉就好像是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宁静的港湾。

我知道，每一个夜晚，她都以为我睡着了，便悄悄窝在我怀里哭泣，诉说着她还不想离开，那低低的啜泣声呀，仿佛是夜里最悲伤的音符。

我从未睁开过眼睛，只是那枕头被泪水浸湿了一回又一回，就像被一场场无声的雨打湿了一般。

秦阅澄的精气神是越来越差了，到后来呀，就连抬眼看看窗外的景色，都觉得没了力气，好似那窗外的世界都变得遥远了起来。

我买了一束她最爱的茉莉，都说送君茉莉，愿君莫离呀，那茉莉的花香里，仿佛都藏着我满满的期许呢。

回到家时，看到秦阅澄正在花园里细细地浇花，那画面是那样的恬静美好。

她瞧见了花，朝着我笑得那般明媚，就如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可我却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那眼泪呀，怎么也止不住了。

我和她静静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秦阅澄轻轻抚摸着茉莉的花瓣，嘴里反复呢喃着“愿君莫离”，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飘出来的温柔的呼唤。

我紧紧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身子也跟着不停地颤抖，就像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

又是一年春天来了，秦阅澄静静地在我怀里走了，就在我们举办婚礼的那个地方，仿佛她是带着满满的爱意与眷恋，融入了这春天的怀抱里。

9

女主番外

KTV包间里，王秘书喝得醉醺醺的，那聒噪的音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搅得他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他在洗手间吐完后，用手撑着一扇门，弓着腰，试图缓解酒精带来的那阵阵不适，那模样看着颇为狼狈。

房内的青年们在嚷嚷着什么，听那声音，感觉年纪都不大呢。

王秘书原本没太在意，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可不短了，要是再不回去，别人怕是要以为他故意躲酒了呢。

刚要抬脚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甚是熟悉，就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赶忙又返了回来，仔细地听着，脸色也随之越发阴沉了下去，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秦阅澄的电话。

秦阅澄还没入睡呢，脑子里全是韩川与她划清界限的那一幕幕场景，就像电影般不停地回放着，挥之不去。

“你确定没听错？”她急切地问道。

“绝对不会错，千真万确就是宋先生呀。”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回答。

“好，把地址发给我。”秦阅澄边说边迅速地换起了衣服。

在衣柜的最左边，她看到了一摞支票，那是她给韩川的，一张不少地摆在那儿，她一下子愣住了，思绪仿佛被定在了那儿，一时回不过神来。

她和韩川呀，并非一开始关系就这般僵冷的。

虽说这段婚姻并非她心甘情愿接受的，可韩川是父亲看中的人呀，而且经过日复一日的相处，她对他也并没有那么反感了，甚至到了相拥而眠的亲密程度呢，那时候的日子呀，也是有几分温馨的。

直到宋琛出了意外，那一场意外，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把一切都打乱了。他毁了容，断了腿，医生还说有截瘫的可能，整个事情的种种迹象，都好似一只只黑手，统统指向了韩川，说是他做的。

她也曾怀疑过，不愿相信这一切，可韩川除了那苍白无力的一句“对不起”，竟拿不出任何能为自己辩白的证据，就像一个孤立无援的战士，失去了武器一般。

从那以后呀，她和韩川的关系便急转直下，如同一架坠落的飞机，直线下滑。

往后的三年里，她再也没给过韩川好脸色，那冷漠的态度就像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她的心。

她厌恶了韩川整整三年，可就在刚才，小王打来电话告诉她，那场意外另有隐情呢。

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地方。

秦阅澄满腔的怒火在胸膛里燃烧着，径直朝着宋琛所在的包厢冲了过去，那架势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

宋琛看到秦阅澄来了，脸上满是意外之色，随后又转为惊喜，大声喊道：“阅澄，你怎么来了呀！”

秦阅澄面若冰霜，冷冷地说道：“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听到这话，宋琛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随后他赶忙把朋友们都打发走了。

那些人也都挺有眼力见儿的，看着这情形不对劲儿，便都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呢。

秦阅澄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湖水，“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设计栽赃、挑拨离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宋琛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说道：“是，那件事和韩川毫无关系，都是我设计的，可那又怎样呢，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的，结果你却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结了婚，我看着你一天比一天不对劲，真的害怕你爱上他呀，阅澄，你难道就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啪”的一声脆响，宋琛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那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也配谈真心？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用来陷害他，原来腿伤是假的，毁容也是假的，你还好意思说你有真心？”秦阅澄气得浑身发抖，那愤怒的模样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韩川找不到工作，也是你的杰作吧？”她冷笑一声，质问道。

“是！我就是要让他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谁让他占了你两年的时光呢！这些年你对我也关爱有加呀，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他哪里比得上我呀！”宋琛扯着嗓子吼道，那神情就像一只红了眼的斗牛。

秦阅澄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作弟弟看待，对你的关心也仅仅是因为我的丈夫做错了事，我想替他弥补过错，而你，从头到尾，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呢。”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愤怒与失望。

宋琛却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秦阅澄，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脑海中浮现出看到韩川眼中那淡漠神情时，心里那钻心的疼，那一刻，她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早就深深地爱上他了呀，那爱意就像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不知何时已然悄悄生根发芽了。

她再也没看宋琛一眼，径直向前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坚定，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她满心想着要去找韩川把事情说个清楚，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呕吐不止，那难受的劲儿就像有无数只手在肚子里搅和着。

秦阅澄无奈之下只好去了医院，可医生却告知她，是胃癌，那两个字就像两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她的心上。

“癌症。”她低声呢喃着，仿佛那两个字有千钧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来得及，还能向韩川解释清楚，让他重新接纳自己呢，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了，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看不到前方的光亮。

走过医院走廊的时候，她竟意外地看到了韩川，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女人，那女人脸色红红，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满脸都是热恋中小女生的娇羞模样。

她只觉得全身都疼，那疼呀，仿佛蔓延到了每一个毛孔里，她赶忙对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医生能帮她保守病情的秘密，就像守护着一个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撑住呀。

她醒来看到韩川守在自己床边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了，那喜悦就像一束光照进了黑暗里，仿佛一下子把病痛都给盖住了呢。

她每日都会跑去爷爷那儿，只为了能让韩川重新接纳自己，那执着的劲儿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病魔就像一个无情的恶魔，一点点地要把她压垮了，她再也强撑不住了，那无力感就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秦阅澄看到韩川得知她病情后那么紧张她时，心里就明白，韩川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她的呀，就像那星星之火，虽看似微弱，却依旧在心底燃烧着。

她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识人不清，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好时光，就像一个不小心弄丢了宝藏的人，满心都是懊悔。

等她真正想和韩川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就像错过了花期的花朵，徒留遗憾。

和韩川在一起的这一年，是秦阅澄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呀，那快乐就像一首悠扬的歌，一直在她心间回荡着。

是她想着要给韩川补办一个婚礼呢，想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领结婚证都是她抽空在午饭时间去办的，更别提有一场像样的婚礼了，那回忆里呀，满是仓促与遗憾。

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痛，有时候真的好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心里却又实在舍不下韩川呀，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前半生的时光里，她都没能和韩川好好地说上几句话，他们的一生仿佛都在不断地错过，就像两条交错而过的平行线，留下的只有那短暂交汇时的遗憾。

这一天，秦阅澄忽然觉得身上无比畅快，那折磨人的疲痛仿佛一下子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了，就像被一阵神奇的风吹走了一般。

她出去晒了太阳，修剪了花草，做着那些平日里韩川常做的事儿，那画面宁静而美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住了脚步。

韩川回来时带了一束茉莉，那是秦阅澄最爱的花呀，她望着那茉莉，心里想着要对韩川说“愿君莫离”，那话语就像一颗甜蜜又酸涩的果子，含在嘴里，却不知该如何吐出。

她轻轻地靠在韩川怀里，那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极了，她现在呀，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仿佛这一觉能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与病痛，进入一个美好的梦乡呢。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第一次和韩川见面的时候，少年那瘦弱的身影站在雨中，这一次呀，她还是下了车，就像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只是这一次，她多了满满的爱意与眷恋。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