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路走来,十二年了,一夜之间多半的经典理论被篡改了,无数的人生信条被颠覆了,还剩下一小部分幸存者,流着血、苟延残喘,做着死亡前无力的挣扎。满腹的牢骚、满心的质疑,无处发泄。偌大的世界找不到一个见光的小口容我申诉。朋友之间叽叽喳喳、指天骂地,义愤填膺,痛快淋漓,
一路走来,十二年了,一夜之间多半的经典理论被篡改了,无数的人生信条被颠覆了,还剩下一小部分幸存者,流着血、苟延残喘,做着死亡前无力的挣扎。满腹的牢骚、满心的质疑,无处发泄。偌大的世界找不到一个见光的小口容我申诉。朋友之间叽叽喳喳、指天骂地,义愤填膺,痛快淋漓,却终究要关起门,隔壁就住着一摞子的系干哩! 末了,无聊的几声叹息,倒吸一口气,咽到肚子里。有进无出,人迟早会被憋出病来。还好,可以写写日志,聊以慰藉。
曾经的十二年,我、所有的学生、老师都把“考试”当做是神,它能赐予我们想要的一切,它也能毁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他能给那些寒窗苦读的人以犒赏,也能给好吃懒做的人以惩罚;它能让寒门学子看到生的希望,也能让不才的高官下马;它能将人分出三六九等,能让“背景”也无权说话。如果说中国还有什么算是比较公平的话,或许,也只剩下高考了吧!自打隋唐首创科举取士的制度以来,在中国读书人心目中,考试就意味着阳光、雨露、面包和牛奶。不要和我谈考试的诸多弊端,没有弊端的制度连上帝都创造不出来。毫无疑问的是,大学以前,考卷是学生的图腾,分数是学生的命根,老师是被剥夺了寒暑假的播种者,而我们是麦田里的守望者。高三是残忍的、是不人性化的、是压抑的、是变态的,但是,我们是充实的、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可以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我们是有梦可以做的孩子;大学后呢?想说的太多,不能一一道出。我只想说说大学考试。大学考试是什么?我来告诉你——大学的考试(四六级和考研除外)是狗屁,是没爹没娘没人养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是掉在地上都没人看没人捡的破货!学生瞧不起考试——“59点背、60万岁、61浪费------没挂过科就没上过大学-------哎呀,干嘛那么认真吗?考前一周再开始复习就赶趟”大学考试这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把凄楚的目光投向了老师,老师正和一个考了59分的同学对瓶吹,“哎,一分嘛,给你就是了!”野孩子哭了。
我来大学一年多了,好多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臭狗屎上再添一堆臭牛屎,充其量还是一堆屎,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但“考试”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块神圣的处女地,不容亵渎。我可亲可敬的老师,您还有什么资格批评学生玩世不恭,扪心自问,您自己把考试当盘儿菜了嘛?您的一顿饭难道真的比我宝贵的考试时间重要吗?真的就比我几个月的苦读重要吗?真的就比我的学分重要吗?考场上,有干脆不学的学生,但也有像我这样认学的学生啊,您首先就瞧不起您的学生,谁还会瞧得起我们,谁还会瞧得起您!我没奢求你们延长一点考试时间,只是请求你们别再催卷了,好吗?要是剩下10分钟您催卷,我可以理解;一个半点的考试,您提前50分钟就催卷,您说得过去吗?您要赶着去投胎吗?怕误了行程?还是想去约会,怕玫瑰花烂了?学生在走过程、老师在走过程、学校在走过程,那么,这个过程是走给谁看的?谁稀罕看?非要让一个冒失的孩子点出“皇帝的新装”吗?
今天我参加了党课考试。背了那么久,题又那么难,想认真的答一答,多答一分是一分。大家原本以为自己是得到了一点风声的,又背了,会答得很快。大家果真也答得很快,但原因恰恰相反,不是因为会,而是因为会的一道没出。人越走越多,剩下的越来越少,虽然还有一个小时才到结束时间,老师却比我们还急——“交卷啦,交卷啦,答的差不多就交吧!”接下来差不多每隔三分钟老师就会催一回卷。我紧握的笔被催得和我一样愤怒,恨不得一笔尖儿戳破她的喇叭嘴。教室里就剩下不足10个人了,可时间还剩下大半个钟头呢,我受不了耳朵的煎熬,虽然没答完,还是选择了交卷。党课考试——加入到党组织的第一道关卡儿,多么神圣的仪式,就在老师们不耐烦的催促声中狼狈的收场了。谁会信任这样选出来的共产党员?而对党课考试催着交卷的、不耐烦的监考老师,上一季被评为了优秀共产党员,上了报刊。
这一次催卷算是客气的,更毒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我还能说出来许多。大一上学期写作考试,考试进行到20分钟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大葱蘸大酱的味道悠悠传来。我咽了一口唾沫,害怕老师认为我是在左顾右盼、伺机抄袭,于是小幅度的转动脑袋寻找味源。不是我不认真答卷,第一次考试,居然就有同学胆敢在考场上吃大葱蘸大酱?皇城根儿上动土,有种儿!我扫视了一圈,深深地被讲台上女老师认真的吃相折服了。我干嘛还要担心被老师误会?瞧那两位神仙,一个吃着,一个看着,还问一问那酱是不是自家做的,你两咋不搬个凳子一块儿吃呢?最好多弄点儿,也让我跟着尝两口,别让我只有吞口水的份儿!
大一下学期的现当代文学考试,我遇到了一位高挑美丽的老师,她说话的声音酥酥的、嗲嗲的,听得你骨头都碎了。没想到现在还和她结下了师生的缘分。现当代文学是我预备考研的科目,我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来对待它,满脑子想的只有满分。这次考试题量很大,尤其是那些辨析题,单拿出任何一个都可以当作一篇千字文。我答得很快,时间也才勉强够用。离结束还有40分钟,老师就开始催卷了。穿着高跟鞋的老师马不停蹄地踱来踱去,我感觉自己不是身在考场,而是身在战场。十万铁骑刚刚席卷而去(四五个人组成的流动监考翻卷扯书,叫嚷声、求饶声、不满声、喝斥声响成一片,和成了一锅粥。),监堂老师的侦查小分队又开始深入敌群了,铛铛的高跟鞋声和惨白的炽光灯轰炸着我的脑袋,我感到一阵眩晕,一股难闻的胃液直往上漾。时间还剩下30分钟,我的试题勉强答完了。高中的时候我每次也会给自己留下检查时间的,只不过在大学,我的检查权利被剥夺了。女老师见多次催促我无用,便径直奔到我桌前(我很倒霉,挨着过道),把她刚刚收过来的一摞子重重的考卷压在了我考卷的右上角上码齐,又警告式的用卷子凿我的桌面。我抬头望到的完全是一副地主老太婆的嘴脸,眼珠子全挤到了眼睑上侧,活脱脱的一个白眼儿狼正在欺压小丫鬟。“老师,还有30多分钟呢,您就让我再答回儿吧!”我乞求着理所当然由考生享有的权利,我只想让我的答题在考试结束时结束,这,很过分吗?你们为了早回家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无视教育法吗?再正当不过的权利也在催促声中变成了奢求!“打多少分是多呀?就剩你了,磨磨蹭蹭的。”老师翘起了脚尖,没有走的意思,于是,我交卷了,老师奔向了下一个抢卷的目标。她很快就能回家吃饭了!
我不知道多少次就这样耷拉着脑袋从考场里被催了出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大二,还要晃晃悠悠地走下去,大三、大四------有同学劝我想开点,别和自己较劲,大学都这样。又有点怀念高中了,高考的时候要是有哪个老师敢这么催卷,不知道多少个家长会让他走不出考场。然而现在呢?我除了可以在日志里发发牢骚外,还能、还敢怎么样呢?真想有一天做好了退学的准备,在老师恬不知耻地催卷的时候,大骂一声:“催什么催?投胎吗,老师?”然后痛快了一时、毁了一世。算了,憋着吧,就算有机会告上谁一状,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呢?憋着吧,早晚会憋出病的,不只是我------
来源:洋仔12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