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伊萨卡（Ithaca）是纽约州汤姆金斯县首府，也是“常春藤”八校中最年轻、规模最大的康奈尔大学所在地，胡适给她的译名是绮色佳。我们抵达的当天下午，飞雪漫天。放下行李，孩子即带我们去汤普金斯县公共图书馆。该馆离她租住地甚近，她经常去蹭网。

伊萨卡（Ithaca）是纽约州汤姆金斯县首府，也是“常春藤”八校中最年轻、规模最大的康奈尔大学所在地，胡适给她的译名是绮色佳。我们抵达的当天下午，飞雪漫天。放下行李，孩子即带我们去汤普金斯县公共图书馆。该馆离她租住地甚近，她经常去蹭网。

进了大门，门厅有三张圆桌，供读者在此进餐，等正式进了图书馆，是不允许吃东西的。我们在此吃了个简单的下午茶，然后进馆。

图书馆很大。其最主要的区域，铺着灰色的地毯。进门左手靠窗户的位置，是报刊阅览处，有三两个读者。

中间靠里侧，是密密麻麻的书架，几乎占据大厅一半左右的位置，分类摆放着图书，全是英文的。只有在正中间靠右，有World Languages区域，分别有一架半中文图书，一架日本书籍，一架韩文书籍。中文图书中，有《张爱玲全集》《萧红选集》《冰心选集》，老舍的《随时的自在》《茶馆》，古华的《芙蓉镇》，王安忆的《长恨歌》，阎连科的《四书》，金宇澄《繁花》，张炜的《古船》，桐华的《步步惊心》等。也有中英文对照的沈从文的作品。此外，还有翻译成中文的J.K.罗琳的《偶发空缺》，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戴安娜·阿克曼的《爱的自然史》等。顺便说一句，戴安娜·阿克曼曾在康奈尔大学担任过文学教授。

日文书籍中，有村上春树的《东京奇谭集》《芥川龙之介短篇集》等。韩文图书名则完全看不懂。

紧靠书库，是办公区与一大片读者阅读区域，类似写字楼里的单独隔间，桌子与隔板均为木制，个别台子上有电脑及电源插座。

邻着阅读区域的，是复印中心，摆放着复印机等供读者使用，可称方便。

进门右手靠窗的位置，先是青少年服务中心，再是儿童服务中心。这两个都是封闭区域。此时，在儿童服务中心，有几名儿童及家长在活动。这是图书馆的应有之义，国内大一些的图书馆里也有的。

最令我称奇的是，紧邻着儿童服务中心往里，分别是一间封闭的中型阅览室，和两间小型的阅览室。中型的类似一间不规则教室，有大约一二十张桌子吧，此时有三两个读者，一个在看电脑，一人居然睡在最边上的长凳上，也无人干涉。

一间小型的阅览室，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十二把椅子，墙上有白板，类似单位里的小型会议室，一中年妇女坐在那里看书。

另一间小型阅览室，此刻黑着灯，我们走进去，灯自然就开了，有两张方桌，一张圆桌，可坐十个人左右的那种。关起门，在里面讲话，也不影响其他人。

置身于此图书馆中，感觉像在自己家的书房，既安静又自在，不觉是在公共场所也。

伊萨卡是美国纽约州汤普金斯县的治所，然目测其居民，不会比上海一个街道或镇的更多。我曾去过住家附近的两家镇图书馆，骑车均为十几分钟。一家有三层，一层专供儿童使用，两层面向所有人；另一家只有一层。它俩有一个共同特点：图书馆的藏书区域旁边，是一块整齐划一的阅读区域，类似一间开放式的大教室，一排桌子边可坐五六人或七八人，整整齐齐排着七八排或十几排，其间并无隔断。有时候，你想静静地阅读、思考或写点东西，随便一转眼就能看到其他人，总觉有些不适。而汤普金斯县的图书馆，大厅里紧邻藏书的阅览区，十几个台子均有隔断，成相对独立之阅读区域，互不干扰。

汤普金斯县公共图书馆的一间中型、两间小型阅读室，是密闭的空间，供那些需要对话或讨论的人群使用——我家附近的那家镇图书馆，进门的位置，也摆放了一圈沙发，供需要讨论的人们使用，然这些人的谈话声，会毫无阻拦地传播到阅读大厅里读者的耳朵里的，所以耳机或耳塞是必备品。两相对比，公共图书馆如何一切以读者为中心、以方便读者的需要为最大宗旨，而非首先为了方便管理者的集中管理，其实挺有学问的。

最后补充一点，在藏书区正中的位置，也就是办公区域往里走，尽头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埃兹拉·康奈尔先生（Ezra Cornell, 1807—1874）的油画像，画面中，先生身穿白衬衣、黑色西装及外套，站立在一张圆台旁，右手拿着一张纸，左手自然垂下，目光坚毅地看着前方。此公共图书馆便是他于1866年12月20日创建、捐赠的，原名康奈尔公共图书馆，今天正好是该图书馆创建158周年的纪念日。1967年9月11日，县监事会在此基础上创建了汤普金斯县公共图书馆。此图书馆致力于为公众服务——康奈尔先生有言：“愿上帝保佑这项事业，使这些人在知识、真理和美德上结出累累硕果。”

二〇二四年十二月廿一日晨

来源：文汇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