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西曼（1895——1949），男，又名张百禄，1895年6月15日出生，湖南长沙人。1908年加入同盟会。中国最早的马列主义传播者之一、中苏文化协会创始人之一、九三学社创始人之一、中国近代俄罗斯学奠基人。

编者按：张西曼（1895——1949），男，又名张百禄，1895年6月15日出生，湖南长沙人。1908年加入同盟会。中国最早的马列主义传播者之一、中苏文化协会创始人之一、九三学社创始人之一、中国近代俄罗斯学奠基人。

张西曼教授

北大俄文系的厄运

张西曼

北京大学的前身是京师大学堂，在庚子后管学大臣张百熙任监督（校长）时代，早将俄文和英、德、法、日等文同样的重视，列为独立的一系。不过因为历来教师的低能敷衍与教材（字典、文法等）的缺乏，弄得毫无成绩。这种现象，在各校中，一直到今天还不能努力改善，实在是中国教育学术上的绝大羞耻！

民八伟大的五四运动中，我与蔡元培（北大校长）李大钊（时任北大图书馆主任）等发起社会主义研究会（见鄙著《五四中的社会主义运动》一文）后，就企图在北大恢复俄文系，立意在培植专材，充分介绍这新兴革命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和沟通两国的文化。以前破坏分子总推脱当时政治环境和学校经费的困难，每每从中阻扰。延到了民九秋季已经开始招生期间，蔡校长临时接受了我们的主张，作了个英明的决定：成立俄文系。但为顾全到避免反动当局的猜忌，决定由校方出一临时布告，除已考录各系的正取生外，所有七八十名备取生中有愿加入俄文系预科一年级的，准予特别通融，注册入学。这一下子，几乎全部备取生都乘机涌入。我为防范他们进门后跳班的流弊，同时更愿培植多数俄文人才，建议于注册时加以不准改系的限制，但又被人破坏。

我预见到该系前途的黯淡，仅参照英（主任胡适）、德（主任杨丙辰）、法（主任杨芳）三系科目编制而草就俄文系本（四年）预（二年）科目表外，对于蔡校长挽任系主任等职均婉辞不就，随由教务长顾孟余轻率地兼了该系主任。果然该系预一开学不久，因为主持不得人，迫使一般畏难的纷纷改系，所余已不及三分之一，赶到毕业，只有数人。虽然敷衍办了两（班），又遭遇到民十五年张作霖入京当大元帅的厄运，不能再继续了。

我在民十四年所创办的国立中俄大学（见另记）也被迫解散，设法归并到国立法大成为独立的系，这比北大俄文系较为幸运了。北大俄文系经苏使馆的协助，除聘有俄方伊凤阁（使馆汉文秘书）、诗人铁捷克（著有《中国怒吼吧！》等）、作家伊文等勉强任教外，也不能有所振作和发展希望。另有一败类华名柏烈伟，他自命为研究中国诗经的专家，来到中国锻炼普通语文的。十月大革命后他运动当上第三国际驻天津的文化联络员，对于民十年前后秘密从华北入苏的中国青年（瞿秋白、俞颂华、李仲武、凌钺和其他多人），都给以绸制长方小块的秘密入境证件，但对中国境内的路费等绝未发过丝毫补助。他却对第三国际报上了许多花账，侵蚀了若干公款。等到他的上司发现了他的舞弊，就要调他回国查办。他震于党纪国法的森严，就声明脱离苏联国籍。混到日寇进陷北平的时候，他似乎短期被捕，以后就声请入了美国籍，束装渡海了。在他未叛党前，我还与他合编过中俄对照的简明俄文法，出版的销路很不错，但所有版税都被此贼吞没。自民十一我所编《中等俄文典》出版，以往一切肤浅翻版的俄文法的销路整个被淘汰无余。

还有一点值得介绍的，就是该系二期中产生了两个后来立场相反的人物。一个就是旁听生的曹靖华，他始终翻译俄国名家小说自任，现在我所创办的中苏文化协会主持编译事务，一直保持着他的文化岗位，另一个就是丁文安，他自苏联回国后，忽然转向，民二十一年与到过苏联的贺衷寒合作，创办了扫荡报（政治协商会议以来改为和平日报）……

原载《历史回忆》3-6页

现载《回忆张西曼》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

来源：正能量乐章湖湘小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