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接父母到城里过年,看大伯羡慕的眼神,我给了他一样东西

360影视 2025-01-26 12:04 2

摘要:车停在家门口,大伯站在雪地里,他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车身,目光里有难掩的羡慕。

口述: 张小旺 / 文字整理:猫猫

(亲历者讲述,笔者整理,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感谢您辛苦阅读)

1993年春节前夕,我开着新买的桑塔纳驶回村,要接父母进城过年。

车停在家门口,大伯站在雪地里,他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车身,目光里有难掩的羡慕。

年少时,要不是他们夫妻俩省吃俭用,卖掉传家的银镯子供我读书,哪有今天的我?

这个年,我要送他们一件特别的礼物。

1

1993年,离过年还有5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开着桑塔纳从省城出发。后备箱里装着一摞年货,副驾驶上放着妻子准备的水壶和点心。一路向北,驶向家乡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车轮碾过泥泞的乡间小路,积雪在轮胎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路边光秃秃的杨树在寒风中摇曳,远处的青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不知道大伯他们今年怎么样。”我轻声嘀咕着,脑海中浮现出大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驶过一个弯道,熟悉的村口青石板出现在眼前。破旧的广播喇叭还挂在那根歪歪扭扭的电线杆上,二十多年了,依然固执地守候在那里。

远远就看见几个小孩在村口堆雪人。听见汽车声,他们好奇地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盯着这辆在他们眼中稀罕的“洋车”。

“是张小旺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孩子们立刻欢呼着跑开了。

我把车停在自家院外的空地上。刚下车,就听见邻居王婶的声音:“哎呀,小旺回来了!这车是你的?”

“是啊,王婶。这不是要过年了,接爹妈到城里住几天。”

“你爹妈有福气啊,生了个好儿子。”王婶笑着说,“你大伯刚才还在说起你呢,说你肯定要回来。”

我点点头,拎着年货往院子里走。推开院门,看见父母正在收拾行李。大伯和大伯母也在,帮着整理东西。

“小旺回来了。”大伯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欣慰的光。

“大伯,大伯母。”我连忙打招呼,把年货放在八仙桌上,从袋子里取出两条中华烟,“大伯,您抽。”

大伯摆摆手:“你这孩子,花那么多钱干啥。”嘴上推辞,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金灿灿的烟盒。

“您就收下吧。”我把烟塞进大伯的口袋,“要不是您和大伯母,我哪有今天。”

大伯摸着烟盒,眼睛湿润了。大伯母在一旁抹着眼泪,低声说:“好孩子,有出息了不忘本。”

我看着他们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忽然发现他们真的老了。那些曾经壮实的肌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皱纹和佝偻的背影。

2

院子里飘来一阵饺子香。母亲在灶间忙活,说什么也要在出发前给大伯包顿饺子。烟囱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和着冬日的暖阳,勾起我深埋的回忆。

那是1977年,我高中毕业回到生产队。家里的土房子漏风漏雨,大伯二话不说,腾出自家最暖和的西屋给我住。

“小旺,你是读过书的人,得把身体养好。”大伯母总是悄悄往我碗里夹菜,“多吃点。”

那时候生产队分粮不够吃,大伯母却变着法子给我改善伙食。一碗葱花咸鸭蛋,一盘拌着花生油的青菜,都是从她的口粮里省出来的。

最难忘的是那个冬天。我发了高烧,浑身滚烫。大伯背着我,踩着厚厚的积雪,走了十里山路去公社卫生院。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大伯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他的脊背很暖,汗水浸透了单薄的棉袄。

“大伯,这药要两块钱。”我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有钱,有钱。”大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清点着皱巴巴的票子。那是他卖了家里仅剩的一只老母鸡换来的钱。

回村的路上,大伯又背着我。月光下,他的影子斜斜地打在雪地上,像一棵不屈的老松。

“大伯,歇会儿吧。”我说。

“不冷,马上就到家了。”大伯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然坚定。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亲情。它不是血缘的羁绊,而是寒夜里那个温暖的脊背,是艰难岁月里默默的付出。

“饺子好了!”母亲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看着大伯端起饺子,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我的眼眶湿润了。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可岁月流转,该轮到我肩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了。

3

饭后,我开始收拾行李。父母有些忐忑,这是他们第一次去城里过年。

“小旺,城里人讲究,咱别给你丢人。”母亲絮絮叨叨,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往箱子里塞。

“娘,城里冷,我给您买了羽绒服。”我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纸袋,“这是给您和爹的。”

母亲愣住了,摸着羽绒服的布料,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大伯母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却很快掩饰住了。

“大伯母,这是给您和大伯的。”我又拿出两件羽绒服。

“使不得,使不得。”大伯母连连摆手,“你给你爹娘买就好。”

“您和大伯就是我的亲爹娘。”我把衣服塞进大伯母怀里,“这些年,要不是您们......”

话没说完,大伯母已经泣不成声。大伯在一旁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我忽然发现大伯和父亲的头发都白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老了。

收拾完行李,我把父母扶上车。大伯和大伯母站在院门口,目光久久不愿移开。

“大伯,大伯母,等过完年,我来接您们。”我说。

大伯摆摆手:“我们这把老骨头,就别去城里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眼神,我心里一阵酸楚。启动车子的那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

后视镜里,大伯和大伯母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村口的雪雾中。父母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偶尔抹一下眼角。

车轮碾过雪地,向着远方的城市驶去。我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4

城里的霓虹灯闪烁,父母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像两只受惊的小鸟。

“爹,娘,这是咱们家。”我打开暖气,“暖和吧?”

母亲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摸着真皮沙发,生怕弄坏了似的。父亲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一言不发。

妻子张罗着煮了一锅羊肉汤。热气腾腾的白瓷碗端上桌,父母却迟迟不敢动筷。

“爹,您尝尝。城里最好的羊肉。”

父亲颤巍巍地喝了一口,眼睛亮了:“好喝,好喝。”

晚饭后,我带他们参观房子。看到电热水器时,母亲惊讶地说:“这就是你说的不用烧水的洗澡房?”

“对,您想试试吗?”

母亲搓着手:“太费电了吧?”

“不费,娘。您和爹想什么时候洗都行。”

临睡前,我听见母亲在房间里小声抽泣。推门进去,见她正对着墙上的全家福发呆。

“娘,想大伯大伯母了?”

母亲点点头:“你大伯他们......”

我明白母亲的心思。那天在村里,大伯看着我的小车,眼神里藏不住的渴望。他一辈子没坐过一次汽车,出门就是那辆破旧的自行车。

记得去年,大伯骑车去镇上,不小心摔断了腿。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要是有辆车,哪用这么辛苦?

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我心里更加坚定。过完年,一定要在城里给大伯买套房子。让他们也享享清福,别再在村里受苦了。

“娘,您放心。等开春了,咱接大伯他们来城里住。”

母亲拉着我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好孩子,你有这份心,你大伯他们也会欣慰的。”

5

“还记得你上大学那年吗?”母亲抹着眼泪继续说,“学费是大伯母偷偷卖了传家的银镯子凑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夏天,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全村人都来道贺。可家里连学费都凑不齐。

大伯母半夜里偷偷塞给我一个布包:“这是我的嫁妆,你收着。”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银镯子,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那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平日里舍不得戴,只在过年才拿出来擦擦。

“大伯母......”

“去上学吧,别辜负了这股子读书劲。”大伯母笑着说,眼角却闪着泪光。

大伯母为我这么付出,他们俩没有孩子,我是应该好好孝顺他们。

“娘,你说大伯大伯母愿不愿意来城里住呢?”

母亲说,“你大伯总说不习惯城里,其实是舍不得村里的菜地、鸡鸭。”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楼的院子里,有人在摘菜。灵光一闪,我可以给他们买一楼带院子的房子,老两口来了城里照样可以种菜。

转身对母亲说:“娘,我知道怎么让大伯他们同意来城里了。”

6

正当我准备着给大伯一个惊喜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我的计划。

“喂,是小旺吗?”电话那头是王婶焦急的声音,“你大伯昨晚突发心梗,现在在镇医院。”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放下电话,顾不上和父母解释,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妻子在身后喊:“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照顾好爹娘。”发动车子的瞬间,我的手在微微发抖。

一路上,我不停地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大伯接到城里?为什么总想着等过完年再说?如果早做决定,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大伯母蜷缩在长椅上,看起来比昨天又苍老了十岁。

“大伯怎么样了?”

“医生说要马上手术,可是......”大伯母哽咽着,“咱家哪有那么多钱......”

“钱的事您别管。”我打断她的话,直接去找主治医生。

听完医生的解释,我立刻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大伯需要做心脏支架手术,费用不菲,但比起大伯的性命,这些都不算什么。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期间,我一直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想起小时候大伯背着发烧的我走十里山路,如今轮到我来守护他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但后期需要好好调养。”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大伯,我握住他布满老茧的手。这双手曾经为我撑起一片天,如今却显得如此脆弱。

大伯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花了不少钱吧?小旺,你......”

“大伯,您别说这些。”我打断他,“您要是不好好养病,让我这个侄子还怎么孝顺您?”

大伯的眼角湿润了。我知道,他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我。

一个月后,大伯出院了。我坚持要接他们去城里住,这次他们没有推辞。

“这是送给您和大伯母的新年礼物。”我把一串钥匙交到大伯手里。

那是一套一楼带院子的房子,就在我家附近。院子里已经开垦出一小块菜地,还搭了鸡棚。

大伯摸着钥匙,泪水夺眶而出:“小旺,你......”

“大伯,您和大伯母把我养大,供我读书。这些年,我一直想好好报答您们。”我扶着大伯的肩膀,“从今以后,您就在城里住下来,我也能经常看看您。”

春节那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新房子的餐桌旁。大伯母包的饺子,母亲炖的鸡汤,满屋子都是温暖的香气。

看着大伯慈祥的笑容,我知道这个新年礼物送对了。因为真正的礼物,不仅是一套房子,更是一份永远不变的亲情。

窗外,烟花在夜空绽放。新的一年,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但这一次,我们可以在同一片天空下,相互守望,相互温暖。

7

如今,2025年春节快到了。

我坐养老院的花园里,看着大伯在暖阳下修剪他种的月季。虽已九十有余,他依然坚持每天打理这些花草。

“大伯,歇会儿吧。”我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剪刀。

他笑着摆摆手:“我这老骨头,不活动活动就要生锈了。”

三十二年过去,当年那个在雪地里抚摸我汽车的大伯,如今已是满头白发。但他的眼神依然有神,就像1993年那个冬天一样。

那年送给大伯的房子,如今已经旧了。但屋前的小菜园一直在,大伯母种的韭菜年年都绿。直到五年前,大伯母去世,大伯才同意搬进这家环境好的养老院。

“你看,这月季明年春天肯定开得好。”大伯指着花苗说,“到时候给你大伯母送去。”

我鼻子一酸。大伯母走后,大伯总是会把开得最好的花剪下来,放在她的相片前。

“对了,小旺。”大伯忽然说,“你还记得1993年那个冬天吗?”

我点点头。那年的事,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时候你开着桑塔纳回来,我心里羡慕啊。”大伯笑着说,“现在想想,其实我羡慕的不是车,是你有出息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大伯母走之前还说,咱们这辈子值了,看着你有出息,孝顺我们,此生无憾了。”

我握住大伯的手,满是皱纹的手还是那么温暖。

“大伯,今年您跟我回家过年吧?孩子们都说想您了。”

回家路上,我开着车,看着副驾上的大伯。窗外的高楼大厦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但有些东西,三十二年来从未改变。

就像大伯当年背着发烧的我走过的那条山路,就像他和大伯母卖掉银镯子供我读书的那份情意,就像1993年那个冬天,他站在雪地里看着我的眼神。

这一切,都化作我心底最珍贵的财富,永远传承下去。

夜幕降临,车缓缓驶入家门。大伯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楼,轻声说:“小旺啊,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最骄傲的就是有你这个侄子。”

我扶着大伯下车,鼻子发酸:“大伯,我最感激的,是有您和大伯母这一对亲人。”

天上飘起了雪,像1993年那个冬天一样。只是这一次,我们都在家里,在暖暖的灯光下,细数那些刻骨铭心的旧时光。

(全文完)

来源:微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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