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三年，我一直未孕，直到五个月前才怀上。婆婆态度大变，开始嘘寒问暖，但随后各种管制，甚至不让我开自己的车。
结婚三年，我一直未孕，直到五个月前才怀上。婆婆态度大变，开始嘘寒问暖，但随后各种管制，甚至不让我开自己的车。
大年初一，苏聪本答应陪我回娘家，却临时变卦去应酬。我一人回家，晚上发现路路不见了。查看监控，才知是婆婆用阳台门夹死了它。
苏聪和婆婆毫无悔意，我绝望之下出门，想去找路路的遗体，却因悲痛过度晕倒在路边。
醒来后，我决定离婚。爸妈支持我，联系了律师。引产那天，苏聪家正在我家聚会，我爸把装着孩子遗体的泡沫箱放在家门口，引发了一场混战。警察调解后，我们两方签了和解同意书，婆婆却放了狠话：你给我等着。
她在我公司楼下大闹，污蔑我，我报警处理。坐完月子回公司，我又碰上了苏聪和他同事，他们对我冷嘲热讽。我当众播放了婆婆敲诈勒索的录音和伪造照片的证据，让他们颜面扫地。
随后，我报警指控苏聪一家诽谤、敲诈勒索。婆婆被判十年，苏聪也丢了工作。他多次骚扰我，甚至跑到我爸妈家楼下求情，因为他爸胃癌复发，需要钱治疗。我坚决拒绝，苏聪只能离去。
最后一次听到苏聪的消息，是他和他爸酒后争吵，不知怎么就把家给烧了，两人都烧成了炭。
又是一年大年初一，我带着花去了公园，那是路路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妈妈劝我再买一只小狗，我摇摇头，觉得时候未到。现在，我专心搞事业，努力成为销售总监的接班人。我相信，明天会更好。
第0章
大年初一，婆婆用阳台门夹死了我的小狗。
我悲痛欲绝，老公却说：「孕妇不能养宠物，妈是为你好。」
我毫不犹豫回了娘家。
两天后，他给我打来电话，问我闹够了没。
我给他送去泡沫箱，箱子里装着他的孩子。
第一章
我和苏聪结婚时，他爸妈说没钱买不起房子，让我们租房结婚。
我爸妈心疼我，给我在市里买了个两居室。
可刚结婚没多久，他爸妈就巴巴地搬了进来。
当初我正恋爱脑上头，虽然生气但也没说什么，只和苏聪抱怨了几句。
苏聪把我揽在怀里，歉疚地说是他没本事，让我受委屈了。
结婚三年来，我一直没怀孕，检查结果也没有任何问题。
婆婆对此颇有微词，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直到五个月前，我终于怀上了。
婆婆开始对我嘘寒问暖，时不时给我做些饭菜。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顺从了几天。
可她却得寸进尺，开始管着我不能吃这不能吃那，甚至不让我开车——可那车是我自己买的，她不让我开，是为了让苏聪开去上班。
今天是大年初一，原本说好了苏聪陪我回趟娘家，可等我收拾好要带的年货，苏聪却说他去不了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领导让我和他一块儿去应酬。」
我有些生气：「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领导是脑子有毛病吧？」
苏聪的眉头皱起来，脸上也浮现出不耐烦：
「这是陈总第一次带上我去应酬，我努力了多久才有被他看见的机会，你能不能懂点事儿，别在这种时候给我添堵？」
「就是啊，小礼，这男人拼事业是应该的，娘家什么时候不能回？」
婆婆在一旁插嘴，
「再说了，你肚子都大了，还是少出门的好，要是磕着我大孙子就不好了。」
公公没说话，沉默地吃着早饭。
我气得手都在颤，大声质问：「怎么？让他陪我回趟娘家是委屈他了？」
路路听到我的声音，从阳台跑进来舔了舔我的脚踝。
它是我收养的流浪狗，今年六岁了。
婆婆急忙说：「哎呀，妈没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别气坏了孩子。」
她把路路赶到阳台，又掰开一个果子：「来，小礼，吃个山竹，吃了山竹孩子聪明。」
我压下心头的怒火：「我山竹过敏。」
「哎呀哪有什么过敏，就是吃得少了……」
我打断她：「我说了我不吃！」
「他没空，那我就自己回家了。」我泄了气，不想再应付他们，「苏聪，你记得遛狗。」
说罢，我连年货都没带，就出了门。
第二章
爸妈并不介意我空手回来，他们只担心我是不是受了委屈。
我不想叫他们担心，摇了摇头，和妈妈撒娇说想吃可乐鸡翅。
婆婆不让我喝饮料，也不会让我吃鸡翅，说激素多，对孩子不好。
在家里饱餐一顿，磨蹭到晚上十点多，我才开车回家。
公公婆婆已经回了房，只剩苏聪一身酒气地躺在沙发上。
我没打算搭理他，只说：「你洗了澡再回房。」
「路路呢？」我进家门这么久，小狗都没过来迎接我。
苏聪没说话，我又上阳台看了一眼，狗也不在那。
我心头发慌，去敲了公公婆婆的房间门。
婆婆迷瞪着眼开门：「大半夜的，小礼你又要做什么？」
我压下着急，尽量平和地问：「妈，路路呢？」
婆婆神色一变，似乎有些紧张，下一秒她又故作平静地看我：「我怎么知道？不在家里的话，可能是跑出去了吧。」
「跑出去了？」我高声质问，「你们三个人，看不住那么小一条狗？!」
苏聪这时候倒是醒过来了，哑着嗓子让我不要对他妈大喊大叫。
婆婆站在房门口，絮絮叨叨：「要我说跑出去了也好，这狗有什么好的？老是掉毛，那口水滴滴答答的脏死了，要不是聪聪拦着，我早把它打死丢掉了……」
我捂着肚子，在餐桌旁坐下，听着她的话，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我打开手机里连着的监控软件。
路路的小狗窝在阳台，这是我为了在上班时看它专门放的监控，没有和公公婆婆说过。
软件里提示着，晚上八点，声音异常。
我颤抖着手点进去。
下一秒，凄厉的狗叫声响起，充斥了整个房子。
手机屏幕里，我的小狗被中年女人狠狠地拿扫帚打了两下，又被她提着放在阳台门处。
路路靠着墙，苏聪他妈用推拉门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夹住它细细的小脖子，直到它不再发出哀嚎，也不再动弹。
然后路路就被她装进垃圾袋，离开了监控的范围。
第三章
三分钟的视频看完，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举着手机看向苏聪他妈：「这就是你说的你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残忍！它那么小……它那么乖……」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好像还在和苏聪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只剩下一阵又一阵的心痛。
「行了！」苏聪站到我身边，语气不耐烦，「一只狗而已，畜生本来就脏，那多少细菌啊，网上都说，孕妇不能养宠物，我妈这也是为了你好，舒礼，你差不多得了。」
「而且我妈每天都给你打扫卫生，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妈，这大年初一呢，别闹你那大小姐脾气了，行吗？！」
我气极了，看着苏聪发出个冷笑：「苏聪pm，你们家这不要脸的特质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苏聪脸色一变，厉声质问我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你们家说买不起房，我爸妈出钱买了新房给我们俩住，这俩老不要脸的巴巴地跟着住进来，当初可是你妈自己说的能做家务，可不是我逼着她做的！
你这个做儿子的呢？工作十年了连辆像样的四轮车都买不起，撺掇你妈趁我怀孕把我的车给你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又气又痛，把平时忍着不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苏聪扯住我的胳膊，被我一把甩开。
他大吼着：「我们两个是夫妻，你非得你的我的分那么清干什么？！哪有女人像你这样斤斤计较？！」
我一手捂着肚子，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只问：「我的狗呢？」
他们愣了一下，我又问了一次。
苏聪他妈不耐烦道：「扔了扔了，扔楼下垃圾桶了，行了吧？」
我抓起车钥匙转身就走。
我问物业今天晚上的垃圾还在不在，管家说都已经拉走了。
拿到垃圾站的地址，我开车出去，只想着要把路路带回家。
可还没开到地方，我就再也忍不住，把车子停在妈马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
肚子也隐隐作痛，我渐渐喘不上气来，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我只来得及把车门解锁。
第四章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
妈妈正坐在病床旁抹泪，见我醒来，她立刻就换上了笑脸：「舒舒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我摇摇头，又瞥了眼肚子。
妈妈立刻开口：「放心吧，宝宝也没事儿，爸爸去买早饭了，马上就回来。」
我眼眶一热，泪水滑落下来。
妈妈心疼地抱住我，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大半夜的从家里跑出来，还晕倒在路边。
我哽咽着说了苏聪他妈把路路杀死的事。
「……我出来找路路，但是没找到……」
说到一半时，爸爸也进来了，听完我的话，他气得大骂：「苏聪那不要脸的崽种！一家子的心比老旱厕还臭！畜生！」
妈妈轻柔地给我擦去眼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她说：「是几个出来买零食的孩子报的警，警察给我们打了电话。」
我的身上没有外伤，警察确定我没有生命危险后就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后悔不已。
路路是我毕业那年收养的流浪狗，在外打拼的那两年，它陪着我住过出租屋，在我因为工作难过时治愈着我。
它是我最爱的孩子、最爱的小狗。
我一直忍着苏聪一家的作为，却没想到，我的退让，最后带来的却是路路的死。
我抹了一把泪，下定决心开口：「爸爸，妈妈，我要和苏聪离婚。」
第五章
我住了两天院。
一开始爸妈听到我要离婚的决定，虽然心疼，但也劝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可这两天里，苏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信息、电话，一个都没有。
我妈止不住地难过。
阖家团圆的日子，她怀孕的女儿独自晕倒在冬夜，女婿却没有任何表示。
我爸问：「舒舒，你做任何决定，爸都支持，可是……这孩子怎么办？」
宝宝已经五个多月了，时不时还会踢我两脚。
我给它起名叫小苹果，希望它能有平安顺遂的人生。
我摸着肚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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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苏聪给我打来了电话。
妈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替我按下了免提。
「有事儿吗？」我开口。
「舒礼，你闹够了没有？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这么作？」苏聪一开口就是指责。
我冷笑一声。
我爸伸手想抢过手机，被我妈拦住了。
苏聪越说越激动：
「一条狗而已，你这么闹有意思吗？大不了等孩子大些了再买一条，我妈也是关心你和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过几天我叔我姑他们就来了，你赶紧回来，买点招待客人的东西，嫁人了就别天天赖在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知道吗？
「舒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赶紧回来给我妈道歉！」
第六章
我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从前温和有礼的男人像是一个早烂了芯的洋葱，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扒开他伪装的外衣，看到他腐败发臭的本质。
我不忍了，直接开骂：
「你个臭煞笔，老娘在给你妈找墓地呢！我看你一天天的直肠连着大脑，屎没少吃吧嘴巴臭成这样，我看就把你们祖坟迁到旱厕边，好让你苏家老祖保佑你顿顿吃热屎！」
我喘着粗气，真正把我从前看不上的粗话骂出口那一刻，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那头一阵响动，是苏聪他妈抢过手机；
「你这死丫头，没一点教养！我忍你很久了！和我儿子结婚这么久都生不出来孩子，跟个占着窝还下不出来蛋的母鸡似的！我早该让我儿子休了你！外头多少小姑娘排着队给我生孙子呢！
「嫁到我们苏家，就该守我们苏家的规矩！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扮，在外头跑来跑去，不守一点妇道！钱也没赚回几个！」
我怒极反笑：「我赚不来钱？你ггИИщ可别忘了是谁害我丢了客户，没了年终奖！」
我做的是销售工作，年前我准备了几个特产礼盒，打算送给几位一直关照我业绩的客户，不贵但能表达心意。
苏聪他妈却偷偷拿走了礼盒里的特产，让我送了客户空礼盒。
客户为难的语气至今让我羞愧：「小舒啊，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续约，但是你这礼实在是……」
我深吸一口气：「还有，不是老娘我下不出蛋，是你儿子，他弱精！你儿子是个有蛋没精的太监！」
「放你妈的屁！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还在电话那头嘶吼着什么，但我已经挂了电话。
（截断）
第七章
我原本还想看在宝宝的份上，和苏聪好聚好散，将来还能让宝宝喊他一声爸爸。
但这通电话，彻底断绝了我这个念头l̶l̶l̶。
我爸妈气得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又心疼地抱着我掉眼泪。
妈妈说：「别怕，离婚也没什么，爸妈养得起你们母子俩一辈子。」
我点点头，抱ʟʟʟ住了爸爸妈妈。
但我还是告诉他们，我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比起让它面对这么恶心的父亲一家，不如放手让它离开。
更何况，苏聪他妈信誓旦旦地说多少姑娘排着队给他生儿子，那就让他生去，我何必再凑这个热闹？
既然做了决定，我和爸妈去找了医生商量引产方案。
原本明天是要出院的，现在也只能继续住下去。我让父母回家休息，我自己待着没问题。
夜里，我收到小区遛狗群里群友的消息。
团团妈妈：【路路妈咪，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和路路呀？是回老家了吗？】
我眼眶一热，除了父母，第一个关心我的竟是路路带给我的朋友。
【对不起啊团团妈，家里出了事，路路去世了，以后没法和你们一起玩了。】
那边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是这样，我和团团爸这几天听到一些事情，你方便打个语音吗？我想和你说说。】
十几分钟的通话结束后，我捂着肚子哭了一场。
最后，我做了一个l̶l̶l̶决定。
「对不起啊小苹果，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我摸着肚子流泪。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爸妈联系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发给苏聪。
不幸中的万幸，结婚时爸妈留了一手，把婚房记在了妈妈名下，说等生了孩子再转给我，这套房子不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引产时间定在大年初七，这几天苏聪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没接，让他有事联系我的律师。
几个小时的阵痛过去，我见到了我的小苹果，他是个男孩，小小软软的一团粉色。
我没敢多看，交给了爸爸。
他向我确认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
我说，苏聪连造谣我出轨多人的事都做得出来，我也没有必要留情面了。
苏家的亲戚此时正在我的房子里聚会，我爸带着几个堂哥表哥上门，把泡沫箱子放在家门口。
苏聪一开始还赔着笑，但见到蜷缩成一团的粉缕皱色时，他崩溃了。
他妈更是两眼一翻瘫倒在地。xmb
「我的孙子啊——怎么会有女人这么狠心，连亲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啊，我的大孙子的——」
他爸也面目狰狞地哭吼着「家门不幸」。
亲戚在屋内，邻居围在楼道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我爸还没开口，就有邻居先大声说了：
「你们还好意思哭，大年初一那天你们杀了儿媳的狗、逼得儿媳大冷天的往外跑，远的亲戚不知道，我们这些楼上楼下的可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啊，可真够不要脸的，小舒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孩子，老是被ℨℌ这老太婆欺负，这几年我们都碰见不少次了。」
「我说苏聪啊，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妈宝，小舒真是倒霉，嫁了你这个软蛋。」
……
苏聪听着邻居的话，面色逐渐变红，突然就站起来扑向我爸，嘴里喊着：「我要给我儿子报仇！啊！」
我的哥哥们见此场景，都冲上去团团围住他，他爸妈和屋里的亲戚见状也爬起来挥起拳头。
十几个绿轴人混战在一起，吓得邻居们急忙报了警。
第九章
因为这事儿与我有关，我也被叫到了派出所。
苏聪他妈还在和警察卖惨，说我如何狠心、我一家子如何欺负他们。
我裹着大衣在一旁坐下，给我倒水的女警察认出了我：「诶，你是不是那个大年初一晕在车里那个孕妇？」
我还有些虚弱，苍白着脸点头。
女警察看向苏聪他妈的眼神瞬间带上了几分鄙夷。
因为没有人受重伤，警方主张我们两方和解。
苏聪家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们在我家人手里没落到什么好，个个脸上都挂了彩。
但警察说，真要算起来，我们这算聚众斗殴，全都要拘留留下案底。
一听这话，他们立马转了态度，签下调解书。
他妈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咬着牙对我说：「你给我等着！」
离开警局时，我特地向旁边的几个邻居道了谢，爸爸已经把他们为我说话的事告诉我了。
团团妈握着我的手说：「不用客气，我们的小崽和路路都是好朋友，哪里能看着路路妈受欺负？」
我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哽咽着又说了声谢谢。
团团妈抱了我一下：「别哭，路路和小苹果都不会怪你的，他们都是带着妈妈打败坏蛋的小英雄。」
第十章
我和公司领导请了假，只说出了意外，孩子没保住，需要休息。
领导对我很好，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假。
但刚过了元宵，她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赶到公司时，苏聪他妈还坐在写字楼底下抓着麦克风痛哭。
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人，在楼外拉着横幅，白底黑字地写着「恶毒儿媳私自打胎，岳父带人打伤女婿」。
她一看见我，就冲了过来。
几位同事急忙把我护到身后。
她见没法靠近我，就跌坐在地上指着我哭喊：「就是这个女人，她就这么把我大孙子给杀死了，她是个杀人凶手啊！」
我冷着脸报了警。
再次从派出所出来，我先回了公司。
我并不在意那些围观群众的看法，但这事儿我得给公司一个交代ʟʟʟ。
向领导和同部门的同事说明了前因后果，我深深地鞠了个躬：「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私事影响了公司形象，公司做出什么处理，我都接受。」
大领导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
她说：「舒礼啊，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但这件事确实给公司带来了不良影响。就按章程罚你今年不能参与绩效的排名，没有奖金，工资和绩效不受影响，你接受吗？」
我点头：「谢谢领导。」
决定了处罚，他们又把我围了起来。
女同事给我披了毯子，男同事开着玩笑说他们可以做我的打手。
我笑了：「有你们真好。」
领导宽慰我：「放心吧，恶人终有恶报。」
她给我透露了个消息：苏聪的公司就在我们楼下，他的领导听闻了他妈今天的所作所为后，十分不满。
第十一章
因为苏聪一直不同意离婚，和律师商量之后，我们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
接到法院传票那天，苏聪她妈又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接了。
他妈的语气很是得意，让我看看她发给我的东西。
我点开微信，是几张照片。
一张是我和一个男人并肩走进酒店，一张是我和男人同桌吃饭，还有一张是我挽着个少年的手臂。
她轻哼一声：「怎么样，还想离婚吗？」
我冷静地问：「你想怎样？」
「想离婚就给我儿子赔偿一百万，顺便把房子转到我儿子名下，毕竟你也耽误了他好几年，总得给点损失费吧？
「不想赔也行，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个多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跟那公共汽车似的，谁都能上。」
我示弱：「我给了，你就让苏聪答应离婚，把这缕皱些照片删掉？」
「呵，你想得倒美，这些只能让我儿子和你离婚，照片删掉，那得加钱。」
「行，那你就等着吧。」
我挂断电话，把通话录音发给了律师。
第十二章ℨℌ
坐完月子，我回到公司上班。
好巧不巧，上班第一天，午饭时就在写字楼食堂里碰上了苏聪。
我原想当作不认识，可他身边的女人却上下打量我一眼：「苏聪，这是你那个给你戴绿帽的老婆？」
我的同事一听就来了火气，指着那女的骂：「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屁眼和嘴就长反了，净喷粪呢？」
我们几个都是干销售的，嘴皮子上的功夫最厉害。
苏聪恶狠狠地盯着我：「她再怎么着，也比舒礼这种杀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女人好。」
我冷笑一声：「我说这儿怎么一个尿骚味，原来是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太监啊，怪不得你妈迫不及待地往你头上戴绿帽呢。」
苏聪脸色一变。
我赶在他开口前打开了手机里存着的录音。
苏聪他妈趾高气昂索要房子和钱的声音，让食堂里竖着耳朵看八卦的上百号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又调出那几张照片，展示给众人：「这张是我和我们大老板一块儿去拜访客户，你妈可真厉害，居然能把客户身边的女老板P得一干二净；
「这张可是我亲爸啊，怎么？你妈认不出亲家的背影，你这个做女婿的也认不出？」
我挽过旁边高了我一个头的女同事：「哎呀最后这张精彩了，可不就是我们薇薇吗？看来薇薇是越来越帅了，假发一戴，都能变成我的出轨对象了。」
我话音刚落，同事们就哈哈大笑起来。
苏聪和他身边的女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偏偏他们被人群包在中间，跑都跑不掉，只能站着被嘲笑。
第十三章
短短一个多月，我第三次进了派出所。
这次是报警指控苏聪一家诽谤、敲诈勒索。
警察查看我提供的证据后很快立了案，苏聪和他爸妈一起被传唤到警局。
诽谤的情节不算重，律师和警察都建议我走民事诉讼要赔偿。
苏聪很快会接到第二张法院传票。
但他妈用照片逼我要钱已经构成了刑事案件，结果如何不再是我能干预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照常上班，甚至还凭着「英雄事迹」拿下了一个提成十几万的大单子。
客户是个女强人，她说：「我最欣赏你这样果断勇敢的女性，和你合作，我很放心。」
苏聪通过律师找上我，要进行诉前调解。
他的律师建议他请我出具谅解书，能有利于他妈少判几年。
我平静地笑着，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他如今满面油光、胡子拉碴，眼袋快要垂到嘴角，和我从前迷恋的清秀谦和的男孩大相径庭。
苏聪神色麻木地看着我：「你把我妈送进去了，把我的工作也弄没了，还不满意吗？」
我冷笑：「这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
「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和你好聚好散，是你们一家子恶语相向，造谣、污蔑我。难不成，是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他敲诈勒索我吗？
「苏聪，我还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呢。」
第十四章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我在街上随意逛着，回忆起我这三年的婚姻。
苏聪在那家公司上班五年多了，一直是个小职员。
他能力平庸，偏偏又总做着升职加薪的美梦，领导还没开口，他就像只哈巴狗似的跟过去。
可惜脑子不灵光，总把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挨了不少臭骂。
当初我们筹备婚事时，他就托着自己要工作的借口，房子装修、婚礼筹备，都是我一个人弄的。
结婚后，他爸胃癌住院，也是我忙前忙DR后地照顾，他这个亲儿子为了工作，一次都没去看过老爹。
再到我怀孕产检，他更是一次也没出现过。
我自嘲地笑笑，当时的我怎么能傻到这种地步，明明知道他不可托付，还飞蛾扑火一般扎进这座坟墓。
幸好，醒悟得还不算晚，在万劫不复前及时刹住车。
我看着公园草坪上撒欢的狗狗和孩子，有些难过。
我的路路，我的小苹果，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
如果怨妈妈的话，就来妈妈梦里骂我一顿吧，或是咬我一口也行，妈妈绝对不会生气的。
我的宝贝，我好想你们。
第十五章
我和苏聪的离婚案件，终于在三个多月后开庭。
进法院前，律师把我叫到一边，对我偷偷说了几句话。
一审开庭，苏聪在法官面前嚎啕大哭，说自己鬼迷心窍，太害怕我离开他，才做了错事，求我给他一个机会。
我也跟着哭，瞅准时机跳出原告席，扑到苏聪身上狠狠抽了他几个耳光。
虽然很快被拉回来，还被法官警告一顿，但我看着他脸上长长的抓痕，心里痛快极了。
接下来，无论苏聪说什么，我都一口咬定我对他失望透顶，没有任何感情，不离婚我就会活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这些「小技巧」起了作用，还是我和苏聪的关系确实达到了「感情破裂」的标准，法官当庭判决了离婚。
拿着判决结果走出法院，我站在阳光下，激动得想哭。
不过这样一来，苏聪是彻底扔下了脸皮。
他丢了工作，每天无所事事，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他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时不时就在我身边冒出来。
写字楼的保安把他扔出去好几次，他都不依不饶地在楼下破口大骂，有一次甚至躺倒在地上说保安要杀他。
还有一次他深夜跑到我爸妈家楼下，跪在那儿大喊着求我爸妈原谅。
他每出现一次，我就报一次警。
但警ггИИщ察也没办法，他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能口头教育一番就放人。
第十六章
为了苏聪，我每天都愁得不行。
同事给我出主意：「要不哥几个去套麻袋打他一顿？」
我扯了扯嘴角：「别，我可不想害你蹲局子，到时候嫂子也要找我哭了。」
正当我打算开始工作，同事薇薇就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舒礼舒礼！你前夫又喝高了，跑到马路上，在ɹp楼下被车撞了！」
我吃了一惊：「死了？」
薇薇遗憾地摇头：「没，看着就是断了条腿。」
我想了几秒：「也行，清净一阵是一阵吧。」
我没去关注苏聪的伤势，再下一次见到他，是他妈的庭审。
我作为被害人出席，他坐在旁听席上。
他头发杂乱，胡子也没剃，几个月的时间像是瘦了一大圈，衣服松松垮垮地套着。
腿似乎也恢复得一般，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十足一个跛子。
他妈被判了十年，又当庭提起上诉。
我和他在法庭外碰上，想了想，还是喊住他：「提醒你一句，我过两天会去收房子，你和你爸赶紧搬出去。」
他浑浊的眼睛里冒出一丝怒火：「舒礼，你有病吧？」
「本来就是我家的房子啊，让你们住到现在已经算我仁至义尽了。」我无所谓地说。
苏聪大步走过来，大吼着：「舒礼，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边上的警察冲过来架住他，大声让他老实点。
我爸妈见状，急忙拉着我走了。
我妈小声蛐蛐：「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
第十七章
我怕他们狗急跳墙，特地找了个安保团队，和我一起去收房子。
果不其然，一看见是我，苏聪他爸就下意识地想飙起脏话。
但刚把手指对准我的鼻子，他就看到了我身后的七八个彪形大汉。
我微笑着：「叔叔，我们是来请——你们搬出我的房子的，苏聪没和你说吗？」
他爸咬了咬牙，转身进屋去喊苏聪。
苏聪看起来又是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郁的酒臭味。
他瘸着腿走出来，脸上的肉抽搐着，像是愤怒到了极点：「舒礼，你非得做ɹp得这么绝吗？」
身边的安保大哥很是上道，恰到好处地开口：「舒小姐，您看这屋子里，哪些东西是要扔的，我们来动手就好。」
我没进屋，靠在楼道的墙上：「都扔了吧，全是垃圾，又脏又臭，一个都不用留，清理成毛胚房就行。」
大年初一之后我就再也没走进过这间房子，里面留着的首饰现金估计也被他们用了个干净。
但我也留了一手，自从苏聪爸妈搬进来，值钱的首饰我都拿回了父母家，他们就算想变卖，也只能买个几百块钱。
苏聪和他爸像两只愤怒的瘦鹌鹑一样站在客厅里——愤怒但构不成丝毫威胁。
在肌肉比他们脑袋还大的安保面前，他们不敢耍任何威风。
房子很快清空，苏聪和他爸也被当成垃圾中的一件赶到了楼下。
邻居们都在阳台上看着好戏。
我特意把物业管家叫过来，让他们删掉门禁里苏家三口人的信息，保证他们进不了小区。
管家当着众多业主的面，信誓旦旦地表示咱小区的安保绝对没问题，一个可疑人员都不会放进来。
苏聪和他爸的脸又黑又红，狼狈地拖着几袋行李走出小区。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痛快极了。
第十八章
我原本以为下一次见到苏聪会是在他妈的二审法庭上。
没想到他又出现在了我爸妈家楼下。
我爸怒气冲冲地提着扫把下楼去，我和我妈在阳台上看热闹。
只见我爸两手叉腰，质问他又要做什么。
苏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我爸磕起头来。
我爸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干什么！搞起迷信了，想害我折寿？！」
苏聪涕泪横流：「爸……不，叔，叔！我求求你，帮我一回，帮我一回……」
我爸不耐烦极了：「有屁快放！」
苏聪哭着说，他爸刚查出来胃癌复发，治疗要用不少钱。
我爸「啧」了一声：「关我屁事！」
苏聪愣了一秒，又哭喊起来：「叔，你就看在我们做过一家人的份上，帮帮我吧，只有你们能帮我了……我和舒礼也是爱过的……」
我爸一扫把敲在他肩膀上：「别他妈用你那张臭嘴喊我女儿的名字！」
「打得好！」楼上传来一位邻居的叫好声，「老舒真男人！」
苏聪闻声抬头，看见了我和我妈。
他慌了神，开始求我：「舒礼……舒礼……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最爱我，你也喊过我爸叫爸的，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
「我呸！」我故意大声说，好让邻居们都听到，「我爱一坨狗屎都不会爱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爸再次举起扫把对准他：「走不走？走不走？再不走我就送你提前下地狱等着你老爹！」
苏聪再一次灰溜溜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第十九章
苏聪死了。
这是他们村里一位远方表嫂告诉我的。
苏聪没钱给他爸治病，亲戚们在他妈蹲了局子后也都避着他们家，更不用说借钱了。
他只能带着他爸回村里等死。
可他爸不愿意啊，老头还没活够呢。
于是父子俩天天吵架，有时还大打出手。
之后又觉得实在没办法了，苏老爹也跟着儿子酗酒，快活一日是一日。
后来，醉得意识不清的两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又打起来，一把火把自己家给点了。
半夜邻居听到他们吵架，都以为和往常一样过会儿就消停了。
直到烟气越来越浓，村子里不少人都被呛醒，大家才发现苏家起了火。
【都焦得不成人形了，跟两块炭一样，】远方表嫂说，【没人给他们办葬礼，苏聪他叔买了两个棺材，随便找了块地埋了。】
我没和她聊太久，只说我知道了。
二审开庭，苏聪他妈跟变了个人似的，头发全都白了，背也佝偻着，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再恶狠狠，只剩下麻木。
二审维持原判，我离开时，和她擦肩而过。
她声音嘶哑：「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笑了：「是啊，恶人终于有了恶报，我感激上天的公平。」
第二十章
又是大年初一，我带着一捧花去了公园。
这是路路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妈妈陪着我。
她看我盯着旁边撒欢的小狗，问我要不要再买一只来养。
我摇摇头。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是不是路路的死给你留下阴影了？」
我靠在妈妈肩膀上，说：「我就是觉得，还没到时候。」
绿轴还没到那个顺其自然，再遇见一只小狗的时候。
我笑着：「我现在这样也很好啊，专心搞事业。」
公司里，销售总监要在年后离职，我正卯足了劲为成为下一任总监努力。
明天会更好。
来源：葡萄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