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晚,我蹲在屋檐下修拖拉机的轮胎,父亲在猪圈里舀泔水。月光照在他裂口的胶鞋上,鞋底粘着干涸的猪粪,像一块块发黑的勋章。我盯着他弯曲的脊梁,突然问:“爸,村头老陈家儿子开上宝马了,他家田还没咱家一半多。”
都说人生是场赛跑,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可没人告诉我,有人的出生时就已经在“我们的终点”。
那晚,我蹲在屋檐下修拖拉机的轮胎,父亲在猪圈里舀泔水。月光照在他裂口的胶鞋上,鞋底粘着干涸的猪粪,像一块块发黑的勋章。我盯着他弯曲的脊梁,突然问:“爸,村头老陈家儿子开上宝马了,他家田还没咱家一半多。”
父亲的手顿了顿,泔水桶“咣当”砸进泥坑。他抹了把脸,混着汗和猪食的脏水从指缝往下滴:“人家祖坟埋得是金锄头。”
我说:“金锄头能刨出金子,咱家的铁锄头只能刨出老茧。”
他猛地抄起扁担抽向栅栏,惊得猪群尖叫逃窜。黑暗中,他的喘息声比猪哼更浑浊。
在18岁,我见识了真正的“罗马”。
大学军训第一天,教官让报身高体重。富二代室友林阳举手:“报告!我有运动损伤,医生建议避免剧烈运动。”说完晃了晃手腕上的劳力士,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张三甲医院证明,是他爸秘书花六百块找黄牛买的。
他抽屉里永远堆着进口胃药,因为“食堂油大”。而我每天啃五毛钱的馒头,胃痛时就灌热水——毕竟省下药钱,够给妹妹买本习题册。
毕业酒会上,林阳醉醺醺搂着我说:“我爸给我在陆家嘴买了间办公室,你来当助理呗?月薪八千!”我笑着摇头。他不知道,我早用奖学金还完了助学贷款,此刻兜里还揣着工地夜班的计时单——搬一夜瓷砖,能挣两百三。
在25岁,我撞见了“罗马人”的起跑线。
在装修公司跑业务时,认识客户周总。他儿子满月宴摆在私人庄园,我负责送红酒。保安拦着不让进后厨,说我的电动车“影响整体格调”。隔着雕花铁门,我看见草坪上支着充气城堡,保姆用英文哄孩子:“Sweetie, this is your third pony ride today.”
那晚我在出租屋算账:周总儿子半天骑马的费用,抵得上我老家十亩水稻的收成。客户经理打来电话:“小陈,周总夸你勤快,下个月他公子钢琴比赛缺个扛音箱的,一天三百!”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陷进掌心。突然想起父亲的话:“牛马套金鞍,压断脊梁没人疼。”
在30岁,我终于看清命运的棋盘。
表弟阿强在县城开奶茶店,起早贪黑攒了三年钱,刚买辆二手五菱宏光。而我的大学下铺吴昊,朋友圈晒着保时捷提车照,配文:“24岁生日礼物,老爷子说练练手。”
上个月同学聚会,吴昊拍着我肩膀说:“你小子当年专业课总分第一,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他腕表表盘镶着碎钻,反光扎进我眼里。我低头笑:“哪有你会投胎。”
散场时下雨,他钻进跑车前冲我喊:“叫个滴滴啊!我帮你领优惠券!”我挥挥手,转身翻出雨衣——得赶在宵禁前把最后五单外卖送完。
父亲至今不用手机。
他固执地认为“手机会吸人魂儿”。年前我给他买了部老年机,他用来当镇纸,压着田契说:“这玩意儿硌手,不如算盘实在。”
上周回村,看见他蹲在门槛上剥花生。脚边堆着三个尿素袋,分别装着要卖的花生、留种的花生和“万一跌价就自家吃”的花生。我说:“现在直播卖货能抬价。”他瞪我:“虚头巴脑!你王叔家小子搞那什么网红打赏,让人骗得裤衩都不剩!”
临走时,他往我后备箱塞了袋红薯,突然嘟囔:“镇中学新建了图书馆,玻璃亮堂得能照见人影。”我一愣——二十年前,他曾在那个操场暴揍过偷我学费的小混混。
如今我儿子在民工子弟学校念三年级,会指着课本上的金字塔问:“爸爸,罗马也有这么高的塔吗?”
我说:“罗马的塔不用人搬砖。”
他说:“那我去罗马搬砖行不行?”
我摸摸他后颈的汗,那里粘着城中村永远扫不净的灰。
远处,CBD的霓虹灯准时亮起,像一串金色的省略号。
个人观点: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享受着优渥的环境与无尽的机遇;而有的人生来却如同牛马,背负着沉重的生活负担,步履维艰。人们常说“选择大于努力”,然而,在现实的枷锁下,我们往往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家庭背景、教育资源、社会环境……这些因素像一道道无形的墙,限制了我们的视野和可能。
对很多人来说,生活的选择题从来就只有AB两个选项,而那些看似美好的CD选项,却如同遥不可及的星辰,只能仰望,无法触及。我们在既定的轨道上前行,努力在有限的选项中寻找最优解,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差距,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努力,去书写属于自己的“命题”。
-----以上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个人观点为真)
来源: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