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肖释淮凑到她耳边,说话的时候语气间也没藏住笑意,“面再不吃就坨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肖释淮任由她安静的抱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出声。
“阿念~”
“嗯?”傅澜桉闭着眼,懒懒的应了一声。
肖释淮凑到她耳边,说话的时候语气间也没藏住笑意,“面再不吃就坨了。”
傅澜桉一下子意识过来,耳朵开始没来由的发烫,在心里挣扎了半分钟之久,又重新闭上眼睛,闷声道:“再抱一会儿。”
话刚说完,就听见肖释淮在耳边闷闷的笑了下,他抬起手摸了摸傅澜桉柔软的头发,笑着说:“小傅医生今天很粘人啊。”
这下傅澜桉脸颊更烫了,连带着耳根都开始泛红,她与肖释淮分开,低下头嗫嚅道:“那……那还是先吃面吧。”
“好~”肖释淮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
肖释淮说完,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朝着餐桌上走,傅澜桉那股害羞的劲还没退,有些尴尬的说:“放我下来,我还是自己走吧。”
“不要”肖释淮想也没想就拒绝,“我想一直抱着你。
肖释淮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又把沙发上的那条毛毯拿过来盖到她的腿上。
一切准备就绪,肖释淮扯了条凳子坐在她身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最后直接把坐的椅子扯过来,让她贴着自己坐。
“先尝尝长寿面。”肖释淮端起桌上的长寿面,用筷子夹起面喂到她嘴边。
傅澜桉脑袋向后缩了下,“我自己吃。”
“不!”肖释淮态度坚决,“我要喂你。”
“我又不是小孩。”傅澜桉说。
“我知道啊”肖释淮满不在意道,“但我就想喂你,再说了喂媳妇儿吃面,这不是每个绝世好老公都会做的事儿嘛。”
“……”
傅澜桉无奈,只好低下头吃下第一口,含糊的吐槽道:“你这都是从哪学的歪理。”
“我爸啊~”肖释淮看她嚼完,又夹起鸡蛋喂过去,“以前我妈生气不吃饭的时候,他总这么说。”
傅澜桉低头咬了一口,说:“你爸妈感情真好。”
“一半一半吧”肖释淮嘟囔,“但你要是看到他们吵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虽然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叔叔拿你当挡箭牌啊?”傅澜桉笑了笑,问。
肖释淮漫不经心的回答:“可不是嘛,我都习惯了。”
面吃了一半,肖释淮才想起来问:“怎么样?面好吃吧?”
“好吃~”傅澜桉认真道,“感觉比你第一次做给我的还要好吃。”
“可不是嘛”肖释淮傲娇道,“这可是我专程从爷爷那儿学来的手艺,我厉害吧。”
“嗯。”傅澜桉点点头,“还是爷爷的功劳大。”
“阿念,你不爱我了~”,肖释淮听着可不乐意了,“不应该夸我聪明吗!?”
“好好好~”傅澜桉无奈笑道,“你最聪明了。”
肖释淮把面碗放在桌上,把她的椅子拉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凶巴巴的质问:“那你爱不爱我?”
傅澜桉脸颊泛红,有些难为情的不好开口。
“快说!”肖释淮揽过她的腰肢,让她觉得这种姿势实在奇怪,他贴过去锲而不舍的问,“你爱不爱我?”
傅澜桉脸蛋涨红,低下头挣扎着后退,“哎呀……你别闹。”
“我没闹!”肖释淮就是不松手,“你快点说。”
“不爱!”傅澜桉偏开脸不配合,故意逗她。
肖释淮稍稍安静了几秒后,也不恼怒,她只听见椅子向后推发出刺耳的声响,下一秒,肖释淮就直接再次将她打横抱起来。
傅澜桉心觉不妙的时候,肖释淮已经将她抱到沙发上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肖释淮便倾身下来,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他吻得又猛又急,丝毫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舌尖肆无忌惮的探进来,与她交缠,摄取她的的呼吸和味道,直到傅澜桉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肖释淮才与她稍稍分开。
肖释淮燥热的胸膛紧紧贴着他,将她压在身下,傅澜桉能深切的感受到他某处的躁动,湿湿的黏腻感还停留在嘴边。
两人呼吸完全乱了,房间里格外安静,甚至能听到心脏猛烈撞击胸膛的声响。
肖释淮黑沉沉的眼眸看着她,眼底是散不开的情欲。
“喜不喜欢我?”他的声音低沉温柔间带着些哑。
傅澜桉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道:“喜欢。”
肖释淮重新压下来,嘴唇短暂又热情的与她贴了一会儿,低声凝望着她说:“再说一遍。”
傅澜桉大脑缺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懵懂的“啊”了一声。
“阿念,再说一遍可以吗?”肖释淮沉声道,眼底情绪浓而重。
“我想听。”
傅澜桉停顿了一会儿,抬起手圈着她的脖子,仰起头亲了他一下,说:“我爱你!我爱你!我……”
肖释淮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喉咙轻滚,顾不得她把话说完,又亲了过来。
亲吻间,肖释淮慢慢的把手放到她脖子上,很轻地揉了揉他的后脖,然后温柔的安抚她,一步一步加深这个吻。
傅澜桉感觉他吻的越来越急,呼吸彻底乱了,心疯狂跳动,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耳朵里全是彼此的呼吸声。
肖释淮不自觉的把手滑进她的宽松的睡衣里。
傅澜桉下意识一惊,微凉粗糙的手掌落到皮肤上,所到之处滚烫一片,让她浑身开始控制不住的战栗。
肖释淮许是发现了她的情绪,在快擦枪走火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傅澜桉大脑缺氧,无规律的轻喘,好半晌才迷离的对上他的目光。
肖释淮眼中满是克制的情欲,率先移开目光,沉声道:“我去拿蛋糕。”
傅澜桉偏头,短促的“嗯”了一身。
肖释淮起身,把毛毯重新盖在她身上,站原地站了一会儿,傅澜桉看着他的脸和耳根红通通的,眼神也开始无措的乱瞟。
“我……我还是先把碗收了吧。”肖释淮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冲着桌子跑了过去。
傅澜桉偏脸,静静的看着他慌里慌张的忙活,没忍住笑了笑,把毛毯向上拉盖住发烫的脸。
肖释淮端着碗一股脑的冲到厨房,来回踱步了半分钟之久,在冰箱里找了一瓶冰水,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身上的燥热才慢慢消下去。
不到一会儿,又靠在洗碗台上,他摸着嘴唇,回想刚才的场景,兀自痴痴傻傻的开始偷笑。
肖释淮在厨房里足足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走到傅澜桉面前,把没拆开的盒子放在桌上,磨磨蹭蹭的半天没动静,傅澜桉看了他一眼,以为是在等着自己打开。
“等等!!”
傅澜桉刚一伸出手,就被肖释淮握着拉回来。
“怎么了?”傅澜桉疑惑的看着他问。
“那个……”肖释淮羞耻心突然上来,有些难以启齿,“媳妇儿~你得先答应我,一会儿拆蛋糕,你不许笑话我。”
“啊?”傅澜桉不懂。
“哎呀…”肖释淮声音渐渐小了,举起手比划,“就是这个蛋糕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好看。”
“但是我真的学了好久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好看。”他为自己辩驳。
傅澜桉想象不出有多丑,就想着肖释淮好歹也有个那么厉害的画家爷爷,自己又多次参加比赛,应该是对自己要求太高,想来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傅澜桉想了想,保证道:“放心!重在心意,我不会嘲笑你。”
“真的!?”肖释淮将信将疑。
“真的。”傅澜桉点头,认真回答。
肖释淮犹豫了一秒之后,才下定决心:“那……行吧。”
傅澜桉伸手开始慢慢拆开包装,完全打开的那一秒,手一顿,呆住了。
怎么说呢!也不是难看,就是有点崎岖,让她不太理解,爷爷是画家,小姨还开了几家蛋糕店,怎么就能……做的这么丑呢!!
肖释淮看傅澜桉短暂的愣了几秒,开始找补道:“刚做的时候其实没那么丑的!!”
他指着奶油上奇形怪状的粉色东西说:“我其实是想弄一朵花上去的,可……我不太有画花的天赋,我……”
最后,肖释淮直接不解释了,呼出一口气,恹恹道:“对不起,怪我……第一次陪你过生日,我就给搞砸了。”
“没事!”傅澜桉见他这副失落的样子,用手点了一点奶油喂到自己嘴里,眯着眼说,“虽然样子不是……那么精美,但是这味道做的很不错,比我做的好吃。”
“真的吗!!?”肖释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问。
“真的!很好吃的。”傅澜桉笃定道。
肖释淮说着,起身凑过来,把她手上剩下的那点奶油吃进嘴里,“确实还行,但跟你做的相比,差远了。”
傅澜桉呆愣了几秒后,感觉被他碰过的那根手指麻麻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把蛋糕吃了大半,肖释淮起身收拾好残局,“好了,要开始拆礼物了。”肖释淮看着她说。
“还有礼物呢?”傅澜桉问。
“当然了~”肖释淮说,“哪有人过生日不收礼物的道理!”
肖释淮说完,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很大的蓝色纸盒子,朝她推过来。
“是什么礼物啊?”傅澜桉好奇的问。
肖释淮扬眉:“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傅澜桉伸出手把盒子打开,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厚厚的棕色手账本和一盒颜料画笔,看着就很昂贵。
傅澜桉看了看她,把本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本子有些年头了,纸张也有些泛黄,但看得出来主人有好好珍惜。
“这是我爷爷以前作画的手账本”肖释淮告诉她,“这里面有原稿、素描,还有的是前几年已经发表过的,后面几页是我这一个月来新装订加进去的。”
傅澜桉仔细翻看着,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喜欢。
肖释淮坐到她身边,笑了笑说:“我这次去那,把你是爷爷粉丝事情告诉他了,他特别高兴,我临走前还在这本手账的第一页签了个名。”
傅澜桉听他这么说,立刻翻到第一页去看,果然有。
“喜欢吗?”肖释淮偏头问她。
“喜欢!”傅澜桉点头如捣鼓,激动的抱住他,“我太喜欢了!”
肖释淮摸着柔软的发丝,好像好久没见她这么高兴了,“你喜欢就好。”
傅澜桉与他分开,笑着说:“我真的很喜欢。”
她一字一顿的开口:“阿淮,谢谢你。”
肖释淮见她高兴成这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才是第一件礼物就高兴成这样了。”
“还有!!”傅澜桉惊喜道。
“嗯。”肖释淮傲娇道。
他转身从茶几的另一边又拿出一个盒子来,也让她自己打开。
这次是一条裙子,傅澜桉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是一条蓝白相间的扎染连衣裙,傅澜桉惊喜的站起身在身上比试了一会儿。
肖释淮便说:“我奶奶是非遗扎染的传承人,我和爷爷的好多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这件也是,是她送给你的礼物。”
傅澜桉低头摸着手上的裙子,眼眶湿润,哽咽道:“这一定用了好长时间吧。”
“确实,我还没去的时候,她就在准备了。”肖释淮一时之间没发现她的情绪,实话实说道。
“媳妇儿……你怎么哭了!?”肖释淮看向她一惊,慌乱的走过来,抬手替她擦眼泪。
傅澜桉红着眼,眼泪婆娑道:“奶奶明明身体就不太好,还要费心给我做衣服。”
“没事的”肖释淮捧着她额脸安慰,“老一辈人都闲不住,喜欢找点事情做,奶奶平常都是闲下来的时候才做,所以缝制的时间才长了点。”
“真的吗?”傅澜桉吸了吸鼻子问。
“真的!”肖释淮保证,又替她擦了擦眼泪,“我不骗你,我是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回来看你的。”
傅澜桉忍了忍哭腔,声音哑哑的说:“那好吧。”
“那……笑一下。”肖释淮歪着头哄道。
傅澜桉短暂的与他对视了一眼之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肖释淮将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我媳妇儿要多笑笑才更好看。”
他把话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圈蓝白色扎染发圈,把她脑后的那根换下来,戴到自己的手腕上,又把她的头发扎起来,动作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什么?”傅澜桉摸了摸脑后的那根发圈问。
“我做的~”肖释淮傲娇道,“我亲手做的。”
肖释淮将她额前的碎发刮到耳后,轻声道:“本来想着,我要是和奶奶学会了也给你做一条,但我尝试了好久,也没……做出什么成效。”
他说着突如其来有些心虚,“但我一定努力很快学会,争取以后你穿的每一条裙子都是我做的,只为你一个人做。”
傅澜桉对上他漆黑干净的眼眸,踮起脚亲了亲她的唇,笑着说:“好。”
“阿淮~”
“嗯?”
傅澜桉仰起头,看着他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肖释淮神情认真道。
傅澜桉呼出一口气,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以来坚持理念与所有人相悖,那你会改变吗?”
肖释淮想了想,问她:“那这个理念会伤害到别人吗?”
“可能会……”傅澜桉说,“也可能不会。”
肖释淮偏头看了看窗外如墨夜色,仰头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看向她说:“那我应该是不会改变。”
“为什么?”傅澜桉问他。
肖释淮说:“所谓相同的理念大多数都是人赋予的,理念不同也只是因为每个人所处的环境和思考事情的方向不一样,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对错,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又怎么可能每个人的理念都是相同的呢。”
他顿了顿,垂眼望向傅澜桉,似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情绪,他弯下腰,双手放在傅澜桉的肩膀上,语气轻缓温柔。
“在我看来,只要不违背道德和本心,那和别人不一样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在努力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就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而生活,而不是去迎合别人的理念,让自己变得不快乐。”
清晨,阳光穿过窗外摇曳的树荫,细细碎碎的落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泛黄的线条。
昨晚窗帘没拉,这会阳光照得有些刺眼。
傅澜桉蹙眉,闭着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可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揽进怀里,肖释淮力气大,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拉,让傅澜桉整个人直接靠了过去。
晨间的微风透过那扇破裂的窗,徐徐的吹进来,空气里带着些微凉的潮湿。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傅澜桉能看清他脸上的小绒毛和微颤的睫毛,近到她只要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嘴唇。
肖释淮睡觉的时候很乖,胸口起伏,温热的鼻息会时不时喷洒在她的脸上。
傅澜桉先是撇眼看了看他手上的伤,还好没有撕裂出血。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通,昨晚为什么会答应让他留下来,主要还答应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她将目光移回来,却下意识的停留在他的脸上。
八年不见,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取而代之的也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平添了属于这个年纪的魅力。
傅澜桉有些失神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落到他的眉眼上,在往下是高挺的鼻梁。
她目光向下移,却在嘴唇的时候,一下子顿住了,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肖释淮很爱笑,右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傅澜桉咬了咬下唇,脸蛋不自觉的开始发烫,还没等她把手缩回来,眼前的人就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就这样短暂的对视了几秒。
她一愣,手指悬在半空中,良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肖释淮就凑过来,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触感只在嘴唇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秒之后,傅澜桉便用力推开他。
“你干什么呢!?”傅澜桉红着脸羞恼道。
“你刚刚……一直看着我”肖释淮一脸无辜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想我亲你呢。”
“……”
“你早就醒了?”傅澜桉咬着牙说。
肖释淮眼神飘忽,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嗯。”
“……”
傅澜桉拳头紧了又松,但目光落到他受伤的手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嘶~”
肖释淮低头闷哼了一声,傅澜桉一惊,以为是刚才扯到他的伤口了,返回身跑回来,跪在床边问他:“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看看。”
肖释淮见她回来,捂着手继续装可怜,他埋着头低声道:“好像是有点疼。”
“哪里疼?”傅澜桉一脸担忧,想去看他受伤的手。
肖释淮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顿的小声说:“心、里、疼。”
“。”
肖释淮抬头看了一眼傅澜桉的神色,发现她的表情依旧淡淡地没什么变化,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就是生气了,要道歉。
傅澜桉顾忌到他的伤口,心里压着火,转身想走,却又被肖释淮紧紧的抱着腰,他语气委屈巴巴的,“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才胸口确实是……有点疼。”
“那现在好了?”傅澜桉闭了闭眼睛,耐着性子反问。
肖释淮低着头靠在她的腰间,样子看着又乖又委屈,“你别生气,我就不疼了。”
半晌,傅澜桉叹了一口气,面色冷漠的说:“没生气,起床收拾好东西,你就可以滚了。”
傅澜桉扒开抱在腰间的手,转身朝浴室里走,听见身后的人问:“那可以吃完早餐再走吗?”
“不可以。”傅澜桉想都没想就回答。
肖释淮看着她进入浴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心如死灰的躺回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撒癔症。
傅澜桉进去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她拿着杯子道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喝水的空隙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要吃就快点,十点我还要回医院。”
“好嘞~”肖释淮几乎是弹跳起来的,他精神饱满,眼睛发亮的看着她,“给我五分钟。”
傅澜桉看他直直的站在那里,没忍住笑了一下,又回到刚才严肃的神情,“新牙刷和毛巾在洗脸台右边的小柜子里。”
“行。”肖释淮说完,就往浴室里走。
“阿念~”
没到一分钟,傅澜桉又听见浴室的人喊她。
傅澜桉坐在书桌上备课,没应声。
“傅医生~”
肖释淮又朗声道,傅澜桉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没答应。
肖释淮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出去,倚靠在门边看着傅澜桉,拖长尾音懒懒道:“媳~妇儿……”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巴,傅澜桉瞪着他说:“乱喊什么呢!!?”
肖释淮等她把手放下去,才无辜的耸耸肩说:“刚才我喊了,你没听见。”
傅澜桉觉得有些理亏,耐着性子问他:“什么事?”
肖释淮指了指身后洗脸盆里的毛巾,嘿嘿一笑,讨好道:“我手不方便,帮我拧个毛巾呗。”
她没说话也没看他,直接走进去把盆里的毛巾拿出来,拧干后刚想递过去,就见肖释淮半蹲下来,闭着眼把脸凑过来,说:“帮我擦擦脸。”
傅澜桉不动,没好气的说:“自己不会擦啊!?”
肖释淮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说:“我手受伤了,不方便。”
“……”
又是这句,他是吃定了傅澜桉会心软,在她面前总是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这倒是一点都没变,八年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傅澜桉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说“把眼睛闭上。”
肖释淮笑着“哦”了一声,乖乖的闭上眼睛。
傅澜桉动作算不上温柔,对着他的脸粗鲁的一顿搓,可肖释淮不仅一声不吭,反倒是一脸享受。
傅澜桉到底还是不忍心,后面动作开始渐渐慢下来。
两人收拾好下楼,就已经差不多到九点了。
这里是老小区,隔音也很差,就连隔壁早间新闻联播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切都像是带着陈旧的气息,外墙斑斑驳驳,墙皮撕裂成不规则的碎块,露出底下陈旧的砖瓦。
向下的楼梯和扶手灰尘堆积已久,扶手的墨绿色油漆剥落,红褐色的锈斑侵蚀着铁架的骨骼。
下了楼,向对面那栋同样斑驳的小区看去,长而弯曲的走道上方挂着花花绿绿的衣裳,空气里像是充斥着潮湿霉变的气味。
傅澜桉走在前方,带着他从杂草夹道的青砖铺就得甬道里出来,视野也慢慢开阔起来。
路两旁都是热气腾腾的早餐店和小摊,沿街都是此起彼伏小孩嬉闹和小贩的吆喝声,一股热闹又活力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傅澜桉走到半道,突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他问:“想吃什么?”
肖释淮在热闹的景象中收回视线,笑着说:“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都可以。”
傅澜桉短促又沉闷的“嗯”了一声,转回身继续往前走。
“小伙子!来买点水果,今早刚摘的,新鲜的嘞~”水果摊的大爷见他好奇的东张西望,冲着他吆喝道,“你尝尝不甜不要钱。”
肖释淮一边摆手一边说:“不用了大爷,现在还不买,谢谢啊。”
大爷笑呵呵告诉他:“那一会儿一定要我这买来尝尝啊,给你便宜点。”
“好,一会儿一定来一定来。”肖释淮笑着答应。
肖释淮过够了眼瘾,看着傅澜桉远去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来的不算早,这会早餐店里早就坐满了人。
店里蒸包子炸油条煮米粥蒸腾起来的热气,弥漫着整间狭小又温暖的店铺。
“看看吃点什么?”傅澜桉偏头问他。
肖释淮仰头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品,瞬间陷入两难。
“你吃什么?”肖释淮沉默的看了半晌,开始反问她。
还没等傅澜桉回答,刚才还在吆喝着端菜的老板娘突然转过身,迎上傅澜桉的目光,笑呵呵的问:“哎呦~傅医生来了呀!还是老三样?”
傅澜桉也对着她笑了一下,说:“对,还是一样的。”
“今天来的比较晚哦。”老板娘又说。
傅澜桉回答:“今天医院没排班。”
老板娘将转身将老板煮好的馄饨盛碗里,“年轻人嘛,就该多休息一下,不要太累。”
“您说的是。”傅澜桉附和道。
她说完,转过脸看向站在身旁的肖释淮,问:“想好吃什么了吗?”
老板娘看向一旁的肖释淮,笑着问道:“哦呦,不好意思啊帅哥,忙着讲话忘记问你了,想吃什么?”
“没事的阿姨,我和傅医生一样就行。”肖释淮指了指傅澜桉说。
“他的那份馄饨不放葱和香菜。”傅澜桉下意识开口。
“好的好的”老板娘满口答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澜桉,低着头问“小伙子长的真帅气啊,第一次见傅医生带人来,是男朋友吧~”
“不是。”傅澜桉接过话茬,正经道,“他是我的病人。”
“这样啊。”老板娘语气有些遗憾。
肖释淮不假思索的说:“是我单方面在追傅医生。”
傅澜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蹙眉看向他,低声道;“肖释淮!!你胡说什么呢。”
肖释淮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语调不变:“我没胡说啊,这不是事实嘛。”
“哦哟~”老板娘笑意更深了,“这是好事情呀!帅哥要加油哦。”
“那是肯定的。”肖释淮扬眉道,“毕竟像小傅医生这样优秀的异性,有点难追嘛。”
“这倒是真的。”老板娘看了看傅澜桉,笑着说。
“肖!释!淮!”傅澜桉端起桌上那碗做好的馄饨,咬着牙看着他说,“多都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这扔出去。”
肖释淮果然闭嘴了,麻溜的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老板娘笑了笑,插嘴问:“那要喝点什么,我这有鲜榨的水果汁,我请。”
“都有些什么?”傅澜桉问。
老板娘向后看了一眼,转回头说:“有西瓜汁、杨梅汁、椰子汁、葡萄汁。”
“那要杨梅汁吧。”发澜桉想了想,说。
“行。”
老板娘说着看向肖释淮,话还没问出口,就听见对方说:“我和傅医生一样就行。”
“……”
“好嘞,那你们去那边桌上等等啊,一会就给你们送过来。”老板娘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桌子说。
肖释淮笑着道谢:“好,谢谢老板娘。”
两人转身走到桌子上刚坐下,就听见老板娘问:“帅哥,你是要甜豆花还是咸豆花呀?”
“和傅医生一样就行。”肖释淮朗声道。
“……”
傅澜桉冷着脸看着肖释淮,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什么都一样,肖释淮你是学人精吗?”
“一半一半吧。”肖释淮靠在椅背上,任由阳光照在自己身上,语气轻松,“主要是对你。”
“……”
“但是傅医生……”肖释淮直起身,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她低声道,“你刚才说我只是你的病人,但什么样的医患关系还能在一张床上睡觉呢?”
“……”
以前没发现,肖释淮这不要脸的精神竟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傅澜桉咽下嘴里的馄饨,要不是还在外面,她可能就要把面前的这碗吃的,直接扣在他的的脑门上了。
“不过没关系,只是一个名分嘛~”肖释淮双手托脸,眼巴巴的看着,语气轻松,“以后无论大小事,我都听你的。”
“……”
早餐上齐,傅澜桉看了看时间,替他拆好筷子递过去,说:“闭上嘴,快点吃,吃完滚!”
“行。”肖释淮点点头说。
傅澜桉吃东西的空隙,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她受伤的手,说:“下午再去趟医院,把纱布换了。”
肖释淮听到她这么说,也看了看受伤的手,含糊的问:“那能去找你拆吗?”
“我下午三点还有场手术要做”傅澜桉直接了当道,“你找叶主任吧。”
肖释淮想了想,又问:“那晚上我可以去接你下班吗?”
“不用了”傅澜桉说,“晚上我得搬家收拾东西。”
肖释淮笑着说:“我去帮忙。”
傅澜桉打量一眼手上的伤,说:“都这样了,还帮忙呢,老实待着好好养伤吧。”
“我可以叫搬家公司。”
“不用,我有朋友回来帮忙我一起。”
肖释淮失落的点点头,低声回了句好吧。
但也只是仅仅失落了一秒,他便开始兴冲冲的说:“那你一会给我一个地址,我假期还长,到时候上门做菜给你吃。”
“医院忙,我通常都不在家吃。”傅澜桉在拐着弯的拒绝他。
回到医院,傅澜桉直奔办公室,开门就撞上了正在吃泡面的时绥,时绥见她进来,一脸疑惑的问:“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临时安排了一场手术。”傅澜桉把包放到椅子上说。
“什么时候?”时绥吃了一口泡面问她。
傅澜桉坐下来,说:“下午三点。”
“那你来这么早。”
傅澜桉顿了一秒,才回答:“没事,在家也无聊,顺便备备课。”
时绥也没在意“哦”了一声,她这种行为倒是见怪不怪了。
“那今天不是要搬家?”时绥偏头问她。
“嗯。”傅澜桉把电脑打开,“安排到晚上了。”
“需要我帮忙吗?”时绥问她。
“不用,东西不多。”
“那行吧。”
“哦对了,差点忘了!”时绥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好准备去倒,才突然想起来。
傅澜桉抬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时绥又坐了回来,双手放在桌上告诉她:“后天欧阳要来南川出差,知道你也在这,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聚聚。”
“什么时候?”傅澜桉问。
“午饭之后吧。”时绥说。
傅澜桉想了想,答应道:“可以。”
“那晚上你和她约个地方。”时绥起身,想了想又转回来,“微信还加着的吧?”
傅澜桉无奈的笑了一下,晃了晃手机,说:“加着呢。”
时绥点头:“那就行。”
她说着转回身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你啊~那时候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不只是你,还有许戚姩,跟人间蒸发似的。”
时绥吃饱喝足觉得有些困了,靠在桌子上歪头看着她,说:“我要是不调来南川工作,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不联系了。”
傅澜桉也觉得有些歉疚,垂下眼低声道:“抱歉。”
时绥神色微变,看着她轻声道:“老傅……”
“嗯?”傅澜桉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在介意许戚姩妈妈的事啊?”她问。
傅澜桉拿着书的手一顿,像是盯着眼前的某一处发呆,良久她才笑着说:“没有,都过去了。”
“嗯。”时绥也笑了一下。
她抿了下唇,接着说:“对,都过去了。”
“事情会过去,可人一直都在。”
时绥抬起手放在傅澜桉的肩上,“我们这些朋友都在,包括……”
听到这,傅澜桉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对上时绥的视线,时绥意味深长的开口:“包括肖释淮,人这一辈能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的,真的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你们还错过了彼此的这么多年。”
夏日,浮云缥缈,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住,敛了半数暑气。
湛蓝的天色渐深,仿若泼上一笔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暖黄的阳光透过云层一束束的落下来,带着燥热的暑气扑面而来。
傅澜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热气蔓延全身,连带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来到幸屿咖啡,暑气也在一瞬间被隔绝在外,微凉的风逐渐驱散了她身上的燥热,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欧阳思雅。
“等久了吧?”傅澜桉走到她面前坐下,笑着问。
欧阳思雅抬头看着她,笑了笑说:“没事,我也刚到。”
她说完,把手边的菜单推过去给她,“看看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谢谢。”傅澜桉笑了下,很自然的接过。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很轻的扣了两声。
“进!”周砚翻看着刚交上来的方案,头也没抬的低声应了一声。
门应声打开,助理琳达站在门口,面带微笑道:“周总,肖先生在楼下等您。”
周砚抬起头看着她,说:“先请他上来吧。”
“好的。”琳达答应道。
没到一会儿,肖释淮就进来了,他先是环顾了一圈周砚的办公室,而后才在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懒懒道:“周总是真忙啊,约你吃个饭十次有九次不来。”
“不比肖队长”周砚低头在文件上签了个名字,开口道,“还有假期可以休。”
“那是”肖释淮说,“羡慕吧~”
“羡、慕”周砚合上笔盖,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语气里带着些调侃,“毕竟是积攒了八年的假期。”
“……”
周砚见他一秒敛住笑意,笑了一下,冲着他受伤的手臂扬了下眉,道:“伤才刚好,又挂彩了!?”
“你懂什么!”肖释淮挑了挑眉,傲娇道,“我当时出手的时候简直帅炸了!!”
周砚没忍住笑出声:“是吗?”
“嗯~”
“那傅医生是不是感激涕零,重新接受你了?”周砚问他。
“……”
周砚看了一眼他发绿的脸色,“看来是没有。
肖释淮现在没时间和他拌嘴,“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周砚说,“晚上得回家做饭,毕竟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
肖释淮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咬着牙说:“那喝咖啡!现在!我请!”
“必须去!”
周砚面不改色的与他对视了两秒,没说话,走出门看向琳达说:“琳达,文件我已经签好了,你下午送过去,再把明天要开会的内容整理好发给我。”
琳达站起身,说:“好的,周总。”
周砚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说:“我点了些吃的,一会到了辛苦你下去拿上来,给大家分一下。”
“好的。”琳达微笑道。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幸屿咖啡缓缓停下。
周砚下车,偏头看了看对面的南川第一附属医院,看向肖释淮问:“跑这么远,确定是来喝咖啡?”
肖释淮站在咖啡厅门口顿了一下,说:“我喜欢,不行啊!?”
“我没意见”周砚看了一眼他臭到似要杀人的脸色,耸了耸肩,语气听着像妥协,“顺你心意就好。”
肖释淮没说话,直接进去了。
肖释淮刚坐下,周砚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傅澜桉?”
肖释淮以为他是在故意逗自己,没在意的应了一声,“一点都不好笑。”
话音刚落,就见周砚看向他,语气认真道:“我说真的,她真的在这。”
“谁!?”肖释淮几乎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还认识几个傅澜桉。”
肖释淮就顺着他的目光仅仅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坐下来,想了想,又把周砚扯到椅子上坐下。
“别出声!”肖释淮压低身子,低声音提醒他。
“……”
周砚沉默了几秒后,问他:“不过去打声招呼?”
“不去!”肖释淮偏过头说,“我们早上刚见过。”
“然后呢?”周砚问他。
肖释淮:“。”
肖释淮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但考虑到现在这种的情况,还是耐着性子说:“要是她以为我故意跟着她怎么办?我又不是跟踪狂。”
他说完,歪着头偷瞄着对桌的情况,才刚看清对面另一个人的模样,就听见周砚冷不丁的开口:“你不是!?”
肖释淮:“……”
他拧了下眉,短暂的闭了闭眼,半晌才咬着牙说:“其实你可以闭嘴。”
周砚神色微变,开口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像吗?”
肖释淮听后一愣,两人虽然都坐在椅子上,但这样矮着身子,脑袋凑得很近,就连说话都压着嗓子,这个奇怪的举动,店里的客人和店员都会时不时投来奇怪的目光。
“也是哦。”肖释淮直起身子说。
“嗯。”周砚也跟着直起身体,“看什么大大方方看。”
咖啡上来,欧阳思雅端着喝了一口,望向傅澜桉说:“医院很忙吧?”
“嗯”傅澜桉说,“是挺忙的。”
“一会还要赶回去吗?”她又问。
傅澜桉看了看时间,说:“时间还算早,不着急。”
欧阳思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过几天林寒鹿也会来南川,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宿舍,还能不能约着聚一聚?”
傅澜桉笑了一下,接过话茬,“寒鹿确实应该挺忙的。”
“可不是嘛~”欧阳思雅笑着调侃,“她现在可是大作家了,到处办签售会,想见一面都难。”
“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傅澜桉说。
“是啊”欧阳思雅吸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还挺羡慕她的,能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做得这么成功。”
她说着,便下意识的顺着谈论下去,“还有许戚姩,消失了几年,前几个月好不容易联系上,不到几天又没信了……”
话还没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心有戚戚的看向傅澜桉,“老傅,我……”
“应该回云理了吧”结果傅澜桉面不改色的接过话茬,“前几天我有个朋友结婚,还见过她。”
听到她这么说,欧阳思雅愣了一下,随后悬着的心彻底松懈下来,很轻松的笑了一下,说:“老傅,你确实变了好多。”
“有吗?”傅澜桉也笑了一下,“哪里变了。”
“怎么说呢~”
欧阳思雅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你好像看开了好多。”
傅澜桉低下头笑了笑,说:“这倒确实。”
她顿了顿,把桌上的那杯冷掉一半的咖啡捧在手里,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杯壁。
傅澜桉停顿了足足半分钟之久,才偏过头看了看天边漂浮的云彩,一字一顿的开口:“时间会冲淡一切。”
欧阳思雅就这样看着她,明明是笑着的,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不可名状的忧伤。
“老傅……”欧阳思雅心情有些复杂,下意识的喊出来。
“嗯?”傅澜桉把头转回来。
欧阳思雅望着她,反复吞咽了好几次,好半晌才问:“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我是问你离开北溪之后。”
傅澜桉手指一下子停住了,傅澜桉缓慢又迟钝的对上她的目光,欧阳思雅能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眸光微闪,随后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入肖释淮的耳朵里。
他突然感觉喉咙干到发疼,心脏和意识像是一下子被抽离出来,被什么东西堵住,在顷刻之间停止跳动。
肖释淮手指微蜷,像是将喉咙里的东西很艰难的咽了下去。
他抬起眼偏头,呆呆地盯着天边漂泊的云,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
来源:幸运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