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宿主,今天是你坐月子的第三天,确定要七天后带宝宝脱离这个世界?】
【宿主,今天是你坐月子的第三天,确定要七天后带宝宝脱离这个世界?】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温珮红着眼看着刚哄睡的宝宝,毫不犹豫点头:
【确定脱离。】
纠缠了八年的感情,她该放手了。
就在刚刚,温珮在月子会所崩溃地哄着哭闹的宝宝,薛琛在楼上给白月光三岁的孩子庆生。
他熟练地抱着许亦柔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让他喊爸爸,财产分他一半。
就是这句“财产分他一半”,温珮动了离开的想法。
如今临城人人皆知,温珮是薛琛最厌恶的女人。
可鲜少有人知道,薛琛和温珮曾恩爱过四年。
八年前,身为孤儿的她意外车祸死亡,系统给了她一个攻略薛琛的任务。
若能完成,就让她重新回归原来的世界。
当时,薛琛是临城清冷的高岭之花,不少豪门千金对他疯狂示爱,可没人入得了他的法眼。
刚开始温珮接近薛琛时,被他毒舌嘲讽了好几回,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得上她。
可温珮不死心,薛琛说她脑子空空没货,温珮就苦学MBA,逐渐和他有共同话题。
薛琛说对她没感觉,温珮就苦学撩男技巧,在穿衣打扮谈吐上精进自己。
渐渐地,薛琛对她不再抗拒,开始允许温珮陪他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
三年后,薛琛主动和温珮告白,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半年后,薛琛向温珮求婚,轰动了整个临城。
当晚,系统宣布攻略完成,询问她是否愿意返回原世界。
身为孤儿的温珮第一次体会到被爱的感觉,她贪恋薛琛的温柔,选择了留下。
后来的四年婚姻里,薛琛对她真的很好。
他为了哄她开心,会花费千万买十万架无人机表演一星期,只为高调示爱:
“温珮,我爱你!”
婚后薛父薛母一直看不起她,薛琛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霸气护妻:
“爸妈,这辈子我只爱温珮,你们也只会有这一个儿媳妇。”
可他们仅仅相爱了四年,在薛琛二十七岁,薛琛陪温珮去西部庆生时意外中蛊。
等薛琛醒来,他不仅忘了和温珮相爱。
就连记忆里的爱人温珮,也变成了他的初恋许亦柔。
温珮想尽一切办法都没用,无奈之下只好和系统商量,以五十年寿命找系统兑换蛊术解法。
可解除蛊术的前提,是薛琛亲口对她说——我爱你。
温珮爱惨了薛琛,她多次卑微地恳求薛琛说出那三个字,却招来他的厌烦: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别再逼我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说的!”
直到今天,温珮坐月子第三天,她手足无措地安抚哭闹的宝宝。
薛琛不接电话,殷勤地给初恋三岁的娃儿准备生日宴。
她终于有了脱离世界的想法。
手机突然震动,是温珮闺蜜柠檬发来的:
“薛琛这狗男人是疯了吧?他上赶子伺候许亦柔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就算了,居然还立了遗嘱。如果哪天他出意外,许子轩拥有优先继承权。”
“更窝火的是,薛琛刚发微博宣布,收许子轩为名义上的亲儿子,帮他改名成薛子轩!”
温珮心尖一颤,点开柠檬发来的这条微博。
短短五分钟时间,薛琛这条微博已经冲上热搜。
第一条神评是:
“女版甄嬛传拽妃,霸总恋爱脑起来比我们普通人还癫。”
温珮侧头看着婴儿床上熟睡的宝宝,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前几天她要给宝宝上户口,薛琛特意让秘书来告知她:
“夫人,薛总说了,不允许孩子跟他姓薛,他很嫌弃,薛总也担心许小姐生气。”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温珮拿起手机,评论了一句:
“恭喜啊,无痛当爹。”
随即,她将截图发给柠檬。
“你不生气啊?”电话另一头,柠檬不解。
“累了,这段感情该结束了。”
温珮放下手机,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宿主,你脱离世界后,薛琛的心脏将会恢复至原先病重时的状态。若想在脱离后让薛琛痊愈,可以拿五年的寿命和我交换。】
薛琛从小就有心脏病,十个月前他中蛊,心脏病愈发严重。
犯病时几次进ICU抢救,就连临城最专业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温珮担心他,私下和系统做了交易。
她用之前攻略薛琛攒下的积分,全部兑换薛琛心脏病好转。
手机突然再次震动,是薛琛回复她的评论。
“你确实该恭喜我,薛子轩比你生的娃好带。”
温珮微微蹙眉,心脏宛若被什么针尖刺痛。
【我不愿意。】
第二章
【好的。】
温珮低下头,红着眼看宝宝,护士突然走了进来。
她看着虚弱的温珮,没给好脸色:
“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记得去拿。”
温珮苦涩一笑,起身去检验科拿报告。
薛琛其实不差钱,可是薛琛不爱她,就连给她准备的月子房,也是最便宜的套餐,这里没几个护士给她好脸色。
十分钟后,温珮取出检查报告,迎面她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
薛琛看了眼检测报告单上和心脏相关的指标,黑眸如玉:
“柔柔,没有你,我的病好不了。”
许亦柔穿着温柔长裙,到底是薛琛的白月光,远看颇有几分娇弱感。
她摇晃着薛琛的胳膊,邀功道:
“为了让你痊愈,一年前我可是求了好久我们老家这边的老中医,他才肯出手相救开药方给你。”
“现在检查结果出来,你的心脏病逐渐变好,你以后要更加宠我~”
薛琛揉揉许亦柔的头发,爱怜道:
“自然会加倍宠你,我的小福星。”
两人的对话被温珮听得一清二楚,她自嘲一笑。
原来爱情可以被抢走,功劳也可以被抢走。
温珮转身往电梯走,薛琛微侧头时,猛然注意到温珮。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过温珮的手,顺势扫了眼她手里的检查报告。
重度抑郁。
一刹那,他黑眸充满怒火:
“你该不会是花钱找医生做了份假的抑郁诊断吧?你又想干嘛?月子期间得重度抑郁,你打算发网上让大家可怜你同情你?”
温珮呆愣几秒,眼前冷漠癫狂的男人和方才温润如玉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自从薛琛中蛊后,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薛琛会习惯性地质疑她,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她。
她见客户时,为了避免客户言语骚扰,硬着头皮喝酒导致酒精中毒。
被送进医院时,薛琛冷眼旁观:
“吃的什么药?装中毒装得那么像?”
她刚怀孕时,孕吐严重,什么都吃不下,十天瘦了二十斤。
薛琛冷冷看着她,说她在演戏:
“装的吧?哪个女人不怀孕?柔柔说她怀孕时胃口可好了,就你事多,生不了干脆别生啊。”
就连她生孩子时几次昏厥,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签字,他一脸不信:
“她平时壮得跟头牛似的,心眼子可多了。生个孩子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手术,她晕不了,八成是她演的,想引起你们关注。”
而还没中蛊前的薛琛,知道她酒精过敏,从不允许她身边出现任何含酒精的东西。
“珮珮酒精过敏,她娇气,你们平时采购物品都要看清楚成分。”
她身体不好,一到换季就容易低烧感冒,中蛊前的薛琛心疼得不行:
“娇滴滴的,以后冬天就带你去南方居住,你身子弱,天冷了扛不住。”
就连她切水果时划到手,中蛊前的薛琛双眼会秒红,捧着她受伤的手指头想落泪。
“珮珮,我不能接受你身上有伤口。”
温珮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就被许亦柔抢先一步开口:
“姐姐肯定是吃醋了,才找医生做假的抑郁诊断,妄想借此引起你的注意,都怪你平时对我太好了。”
薛琛寒着脸,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下了决心,沉声道:
“你也知道了,子轩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孩子,他明年要上幼儿园,我不能让他妈妈没名没分的。”
“温珮,我们离婚吧,你给柔柔腾个位置。”
温珮微微一愣,她脑子空白了几秒,随即淡淡点头:
“好。”
薛琛俊脸微沉,他没想到温珮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这三年来,温珮可是对他死缠烂打,一直逼着他说出那三个字。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的。
薛琛还想细想,胳膊就被许亦柔挽住,她娇俏的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喜意:
“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她了,今晚我们去庆祝吧,我想吃上次那家牛排,你喂我和子轩吃。”
“两个小吃货。”
两人相挽着亲密离开,留温珮一人站在原地。
隔天一早,温珮刚睡醒,手机显示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全是薛琛打来的。
温珮刚想回拨,房门被强硬推开,薛琛和许亦柔带着一群保镖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板戒呢?是不是被你偷偷拿走了?”
温珮水眸微垂,眼底有掩盖不住的淤青:
“什么板戒?”
“呵!还装!薛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板戒!”
薛琛冷着脸,他大手一挥。
保镖们踱步往房间里走,开始搜查温珮的房间。
五分钟后,一无所获。
保镖搜查时动静很大,熟睡的宝宝被吓得哇哇大哭。
许亦柔嫌弃地看向婴儿床上的宝宝,她目光落在宝宝的手腕上,突然惊呼:
“果然被她偷了,板戒在孩子手上!”
薛琛踱步走到孩子旁,他目光阴沉。
板戒被一条红绳串成手链,戴在宝宝手腕上。
薛琛一把扯过,他力度很大,红绳摩擦宝宝细嫩的皮肤,留下一条夸张的红痕。
“你什么时候偷的?温珮,你真是够贪婪的!”
第三章
温珮心疼地抱起哭闹得厉害的宝宝,她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男人,心沉至谷底:
“你中蛊后醒来没几天,就让我搬出薛家老宅,也不允许我去公司,我去哪里偷?”
“这个戒指是四年前,你没失忆时送给我的。”
当时他们过结婚一周年纪念日,薛琛把这个板戒送给了她。
他当时没告诉她,这是多么贵重的东西。
只是和她说,等到他们的宝宝出生,他想亲手给宝宝戴上这枚戒指,现在先让她保管着。
所以前两天她才买了一条红绳,串起来戴在宝宝手上。
薛琛脸色黑沉得骇人,他几步上前掐住温珮的脖子,呼吸很重:
“你的意思是四年前我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了?柔柔说了,前几天她还在老宅的主卧抽屉里看到过板戒。”
“再说了,这可是薛家继承人才配戴的板戒,我怎么可能轻易给你这种女人?你生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戴它?”
温珮被迫仰起头,脖子的疼痛让她眼尾微微泛红。
她这一年每每听到薛琛说嫌弃她,总是痛彻心扉,如今反倒习惯了。
“我说过很多次,你中蛊前爱的人不是许亦柔,是我,当时你还说只有我生的宝宝才......”
温珮话还没有说完,许亦柔委屈地扯了扯薛琛的手,薛琛不耐烦地打断:
“够了!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以前那些事,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听到你说我以前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觉得恶心!”
“柔柔,既然她不承认,立刻报警!”
“好呀。”许亦柔拿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拨打报警电话。
房间里,宝宝的哭闹声愈发大,温珮被掐得满脸通红,她努力挤出几个字:
“你要是报警,我就不签字离婚了。”
薛琛额头青筋暴起,他深吸几口气,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温珮。
许亦柔眼底划过一抹狠意,她水眸蓦地一亮:
“以防她又撒谎,现在就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逼她现场签字。”
“好,听你的。”男人语气宠溺。
律师动作很快,半个小时后,薛琛将离婚协议书递到温珮面前。
温珮扫了一眼,嘴角扯起一个讥笑的弧度。
好一个净身出户。
她盯着薛琛,这个她爱了八年的男人,以往恩爱的一幕幕突然迅速在脑海闪过。
见温珮一直不签字,薛琛浓眉紧蹙,警惕道:
“你不会想在签字前,要挟我让我说那三个字吧?”
以往为了给薛琛解蛊术,这一年来温珮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说我爱你。
可如今温珮不期望他说了。
“不,我不会再要求你说了。”
温珮拿起笔,低头利索签字。
薛琛拿起离婚协议书,冰冷的俊脸浮起一抹笑。
这是他近一年来,第一次在温珮面前露出笑意。
“柔柔,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许亦柔小脸满是娇羞。
薛琛继续深情道:
“求婚、见家长、订婚、婚礼,这些步骤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就去海边结婚,秋天,温度刚好,你穿婚纱好看。”
温珮浑身一颤,三年前,薛琛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
“珮珮,你不是喜欢大海?我们就在海边结婚吧,秋天的温度正好,你穿婚纱,海风吹起你的裙摆,一定很好看。”
两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结婚的事情,渐行渐远。
温珮抱起哭闹的宝宝哄了许久,低头收拾凌乱不堪的房间。
隔天一早,薛琛的微博连发了两条内容。
第一条是一张离婚协议书的照片,并配文:走流程离婚中。
第二条是一段向许亦柔求婚的视频。
傍晚,海边。
浪漫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大绽放,薛琛身着黑色西装、单膝下跪,许亦柔惊喜地捂着小嘴。
他们身后,薛子轩手舞足蹈地举着牌子:
“Marry me。”
柠檬气冲冲地走进月子会所,她满脸不爽,骂骂咧咧:
“死渣男,你刚签字离婚,他就迫不及待结婚?”
“昨天那场面比当年向你求婚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说他为了让许亦柔开心,光是求婚戒指就花了五千万,还让人删了网上他向你求婚的所有视频。”
温珮抱着宝宝的动作一顿,没太在意:
“挺好。”
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离开是正确的决定。
柠檬愣了愣,她看着温珮,怒其不争:
“你就应该把当年他向你求婚的视频发出来,膈应他。当年薛琛娇宠你,临城谁不知道啊?这时候让她许亦柔嘚瑟上了?”
温珮看着为她出谋划策的柠檬,眉眼弯弯:
“柠檬,六天后,我要离开了。”
第四章
柠檬蹙眉,问道:“去哪里?”
温珮没说脱离世界的事,只是委婉地说以后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临城了。
柠檬眼里满是不舍,眼尾泛红:
“真想知道,薛琛要是恢复记忆,他会不会疯掉......”
连着三天,薛琛都没来过月子中心。
温珮给关系好的朋友手写了离别信,让快递员帮忙寄出去。
至于薛琛送她的那些东西,早在薛琛让她从老宅离开时,都被薛琛扔了。
温珮根本不用收拾,落得个清闲。
本以为能安静过完这几天,没想到隔天一早醒来时,温珮发现婴儿床上的宝宝不见了。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信息发来。
“不用找了,来这家咖啡厅。”
温珮水眸浮起一抹寒意,穿着拖鞋下楼打车去咖啡厅。
一进咖啡厅,温珮就看到窗边坐着两个熟悉的人。
许亦柔挨着薛琛,两人靠得很近,许亦柔将勺子上吃了一口的蛋糕递到薛琛嘴边。
薛琛皱眉说不喜欢吃甜的,可依旧张嘴吃下。
与两人的悠闲不同,温珮环视一圈咖啡厅都没看到宝宝,她心急如焚:
“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抱去哪里了?”
许亦柔目光落在她身上,红唇扬起:
“急什么?说到底那也是薛琛的孩子,我还能卖了不成?”
薛琛俊脸微沉,冷声划清界限:
“她生的,我不会认。”
饶是知道薛琛中蛊后嘴毒,可温珮的心还是揪疼了一下。
“我也没想让宝宝喊你爸爸,你把宝宝还给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许亦柔见她急了反倒笑了,她慢悠悠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实时监控。
偌大的薛家老宅里,佣人正在喂宝宝喝奶。
看着乖巧软糯的宝宝,温珮双眼泛红,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好着呢,不过他以后过得如何,得看你表现了。”
许亦柔说到一半,薛琛接话道:
“我要和柔柔举办婚礼,她缺一个帮手,你这几天帮帮她。等我们顺利结完婚,就把宝宝送回给你。”
温珮盯着眼前冷漠的男人,只觉得他愈发陌生。
“你拿宝宝要挟我?薛琛,你们这是犯法的。”
许亦柔红唇高高扬起,嗤笑道:
“那你报警啊,反正那孩子身上还是流着薛琛的血,只不过薛琛不认而已,你看看警察到时占谁这边。”
一句无理的话,温珮沉默了,一股无力感袭满全身。
以薛琛的财力,他们现在闹离婚,法官肯定会将孩子判给他。
许久,她抿了抿唇,声音沙哑: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薛琛拿出一份婚礼邀请函,放在温珮面前:
“三天后,我和柔柔婚礼礼成,你就可以带宝宝离开。”
顿了顿,薛琛又补充道:
“你的工作不会很难,柔柔是个很体贴的人。”
三天后,刚好是温珮脱离世界的那天。
“好。”
下午,许亦柔要去试婚纱。
温珮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薛琛耐心地给她建议。
男人审美极好,给许亦柔挑选的五款婚纱,都能极好地展示她的身材优势。
许亦柔试了一下午,嘴角的笑意没停过。
可她还不满意,看着一旁神色淡淡的温珮,又把一旁的薛子轩喊过来,朝温珮招手示意:
“温珮,你帮我们一家三口简单拍个全家照。”
说是简单,可许亦柔却要求温珮半跪着拍,说这样显高。
温珮不愿意,薛琛俊脸黑沉:
“不就是蹲一下跪一下吗?难不成蹲了跪了你就会死了吗?你要是不配合,今晚宝宝没奶喝了。”
提及刚出生几天的宝宝,温珮红着眼瞪着薛琛。
好一会儿,她不情不愿地半跪下,给许亦柔拍合照。
可许亦柔还不满意,让温珮连拍了半个小时。
最后一张照片,是许亦柔抱着薛子轩,薛琛将扳指亲手戴在薛子轩手上。
温珮微微一愣,摁下相机拍摄键。
许亦柔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扑进薛琛怀里。
隔天,天气突然降温。
许亦柔和薛琛要拍婚纱照。
温珮被通知过去时,她穿得不少,可再厚的毛衣也抵挡不住冰冷的海风。
没过多久,温珮被冷风吹得头痛、脸红。
许亦柔眼底浮起一抹狡黠,她开始指使温珮:
“摄影师忙不过来,珮珮,不介意的话你帮我拿一下裙摆啊。”
温珮脑子晕乎乎的,她拿起婚纱裙摆,吃力地跟着许亦柔走。
许亦柔故意走快两步,温珮一不留神,裙摆从她手里滑落,落在一旁脏脏的水桶里。
许亦柔皱眉,夸张地惊呼:
“哎呀,脏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薛琛,怎么办呀?”
薛琛的目光落在温珮脸上,看她病恹恹的模样,他黑眸微暗:
“把裙摆捡起来,去洗干净。”
温珮蹙眉看他,说什么都不愿意:
“我在坐月子,碰不了冷水。”
薛琛俊脸阴沉,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你又不是多矜贵,坐月子碰冷水又死不了。”
“当然你可以不洗,我不介意让你晚两天看到孩子。”
第五章
温珮盯着眼前冷漠的男人,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男人的双眸冷若冰霜,毫无一丝温情。
温珮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拿起许亦柔的裙摆,走到一旁的水龙头前。
水龙头的水很快浸湿温珮双手,冷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
她洗了足足半个小时,直到裙摆变回原来的颜色,薛琛才肯放过她,接着又让温珮拿吹风机吹干裙摆。
许亦柔扯了扯薛琛的手,状似好心道:
“行了,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差不多就行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薛琛寒着脸道:
“你就是太过好心了,我看她就是天生坏种!”
“八年前要不是她给我下蛊,变着法子接近我三年,把我从你手上抢走,我能做出宠她的那些糊涂事?”
“要不是你一年前想尽办法替我解蛊,我还被蒙在鼓里。”
温珮神色一顿。
原来许亦柔是这么和薛琛解释中蛊之事。
也难怪这一年来她磨破嘴皮子,薛琛都不信她的话。
可薛琛,明明只要你动动脑子查一下之前的事情,就知道许亦柔曾经离开过你。
偏偏,薛琛连一次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薛琛目光落在温珮身上,话语带了些许怨气:
“既然你都听到了,不解释解释?”
温珮迎上薛琛审视、埋怨的目光,她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说实话,当年为了你留在这里,现在想想我还挺后悔的。”
薛琛脸色凝重,只觉得温珮的话有些奇怪,他还想继续盘问,许亦柔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有点冷,我们快拍吧。”
拍摄婚纱照足足拍了三个多小时。
薛琛和许亦柔齐齐钻进车内,宾利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宾利又行驶回来,稳稳地停在温珮面前。
温珮诧异地看着,车门打开,薛琛和许亦柔走了下来。
薛琛走到温珮身后,在温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温珮双手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她警惕道:
“你要做什么,薛琛?”
许亦柔踱步走到温珮面前,猛地扬起手。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温珮脸上!
这一巴掌其实打得不算快,温珮本可以躲闪,偏偏双手被薛琛禁锢住。
等她挣脱时,许亦柔已经收回手,温珮被打得头晕耳鸣,脑子一片空白:
“你们疯了吗?”
反应过来两人的行为,温珮气得扬起手想扇许亦柔,她的手却被薛琛先一步抓住。
薛琛脸色阴沉,语气带着怒火:
“你居然还想还手?”
温珮手腕被抓得发麻,气得浑身发抖:
“我莫名其妙就挨了一巴掌,凭什么不能还手?”
许亦柔努了努嘴,无辜道:
“你生气了啊?刚刚我在车上提了一嘴,说你耽误我们几年,今天又弄脏我婚纱裙摆,我心里挺不舒服的。网上都说,看到不爽的人就应该直接扇她,但是我胆小嘛,又怕打不过你。”
“薛琛宠我,他说我想打就帮我摁住你。哎,不过也是你错在先,这一巴掌我也没用力,你怎么那么生气啊?”
了解完前因后果,温珮如坠冰窟,冷冷地看着薛琛:
“所以是你主动提的,摁住我,方便她扇我?”
第六章
许亦柔几步走到薛琛面前,张手护住他:
“你别骂薛琛,是我想扇你的。要怪就怪你之前使阴招下蛊破坏我们的感情,我才想扇你出气。”
温珮快气疯了,忍不住呵斥道:
“到底是谁下的蛊啊?我什么给薛琛下过蛊了?你这个害人精又什么时候成受害者了?”
“薛琛,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才是真的受害者!”
许亦柔被她凶得双眼泛红,委屈地看着薛琛。
薛琛心疼得不行,他根本没细听温珮的话,单手搂住哭泣的许亦柔,语气里带着隐怒:
“行了,你使坏下蛊让我和柔柔分开七年,享受了我四年的无尽宠爱,她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你真不冤。说实话,你也没什么可生气的。”
说完这话,薛琛拉着许亦柔钻进车里,驱车离开。
温珮怎么都没想到薛琛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过了好久好久,温珮才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一路上,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微扬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水从眼眶滑落。
半个小时后,温珮到了医院,手上打着退烧的点滴,脸上敷着冰袋。
没一会儿,温珮沉沉睡去,她突然回忆起往事。
五年前,薛琛和她拍婚纱照,也是在海边拍的。
他担心她脚踩着沙子疼,特意让助理提前准备了软垫,放在沙子上让她踩着。
她每个月生理期,他不允许她碰任何生冷的东西。
当时临城谁不知道,薛家大少是出了名的宠老婆。
如今,逼着她月子期间给前女友冷水洗裙摆的人,是他。
帮前女友摁住她,让前女友扇她的人,也是他。
不过还有一天,她就能脱离这个世界。
隔天一早,海边婚礼。
温珮被逼着穿伴娘服,她刚从洗手间出来,许亦柔恰好走了进来。
她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表情。
温珮脸色微凝,低头离开,不想和她私下交集。
哪知,许亦柔拦住她,勾了勾唇:
“等我们礼成,你可以去老宅接宝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温珮蹙眉,心里隐隐不安。
她走到婚礼现场,等着仪式开始。
耳边,传来宾客的窃窃私语。
“薛琛和温珮不是还没离婚吧?”
“听说是薛琛等不及想娶许亦柔,今天先办婚礼,他们一离婚就去领证。”
“果然后来者干不过白月光啊。”
温珮静静听着,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时间。
良辰吉时一到,薛琛站在舞台上,看着穿着婚纱朝他走来的许亦柔。
两人互相致辞后,喝完交杯酒,温珮终于等不及,打车往老宅跑。
她按照许亦柔说的,走到二楼次卧门前。
温珮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
她暗道不妙,打开卧室灯。
只见婴儿床上的宝宝奄奄一息,他细嫩的胳膊和身上满是被藤条抽的血痕,就连稚嫩的小脸也没幸免,血肉一片模糊。
一旁的手机里,突然播放宝宝被抽打时惨烈的叫声。
温珮心疼得眼泪簌簌流下,一股恨意袭满全身。
她拿起手机往地上狠狠一砸,手机顿时四分五裂,温珮颤抖着手抱起宝宝。
【宿主,到时间脱离世界了。】
温珮双眼泛红,她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和系统商量。
【系统,宝宝受了很重的伤,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能不能帮我制造宝宝惨死的假象,作为大婚礼物送给他们?】
【可以。】
【多谢。】
话落,温珮和宝宝瞬间消失在次卧里。
与此同时,婚礼现场。
许亦柔和薛琛正在依次敬酒,一具宝宝的尸体突然从空而降!
第七章
哐当!
宝宝的尸体突然砸在摆满佳肴的主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圆桌狠狠颤动,桌上的陶瓷碟子瞬间四分五裂,不少菜品哐哐掉落在地上。
这突然起来的碰撞,吓得主桌的宾客瞬间尖叫起身。
众宾客诧异地看了过来,看着桌上的一具婴儿尸体,惊恐得尖叫声起此彼伏。
“这是什么......天啊,婴儿尸体......”
“从哪里掉下来的?他身上怎么那么多鞭痕,该不会是被人抽打而死吧?”
“谁这么狠毒啊?对一个几天大的婴儿动手......”
听到动静,正在敬酒的薛琛动作一顿,他沉着脸踱步往出事的主桌上走。
“发生什么了?”
薛母依旧心有余悸,她脸色苍白:
“好端端的,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一具婴儿尸体,关键是天空也没什么东西飞过啊。这谁下手这么狠,这么折腾几天大的宝宝。”
薛琛目光落在死去的婴儿身上。
小小的婴儿血肉模糊,细嫩的胳膊和身上满是被藤条抽的血痕,就连脸上也没幸免。
看着怪渗人的。
不知什么原因,看着死去的宝宝,薛琛心脏突然揪疼得厉害。
他捂着胸口,稍稍缓过来后,寒着脸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先让大家离开,再去调今天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来过。”
一旁的许亦柔看着死去的婴儿,她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听到薛琛的话,她不满地扯了扯他的手:
“我们还在举办婚礼呢,先不管他了。”
薛琛回握许亦柔的手,安抚道:
“听话,人命关天,婚礼我们以后再补。”
许亦柔不满地撇了撇嘴,闻言只能作罢。
傍晚,薛琛回到老宅,他第一时间就是询问一旁的佣人:
“宝宝呢?”
佣人疑惑抬头。
先生不是从来不过问夫人的孩子,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
“许小姐下午来过,说是把宝宝抱走。”
薛琛没多想,踱步走到二楼书房。
没过多久,助理匆匆赶来。
他拿着一份实体检测报告,神情不太好:
“薛总,我们没找到嫌疑人,不过尸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宝宝像是您和夫......温小姐的孩子。”
“不可能!”薛琛脸色阴沉。
如果死的真的是温珮的孩子,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恨死他,现在一定在别墅里闹了!
当年他昏迷一星期醒来后,温珮发现自己怀孕,他多次想让温珮流产。
可温珮说什么都不肯。
“医生说了,我身体不好,流产了以后就怀不上了。你要是让我流产,我就赖着一直当薛太太,永远都不会让许亦柔成功上位。”
无奈之下,他和温珮达成共识。
孩子可以生下来,可是薛家和他都不会认。
当时温珮沉默了好久,还是点头答应。
“如果真是她的孩子,孩子死了,她怎么可能不过来闹?”
助理将尸体报告递到薛琛面前。
薛琛接过,他扫了一眼,瞳孔皱缩。
死者姓名:温以澈。
年龄:10天。
通过头发鉴定,死者和温珮是生理学上的母子关系。
“温珮呢?孩子不是一直在老宅,查一下到底是谁害死他的?”
他虽不关心这孩子,但这孩子身上也流着薛家的血。
助理犹豫片刻:
“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我过来时去过月子中心了,温小姐没在那里。”
薛琛蹙眉。
婚礼天降婴儿尸体这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温珮爱子如命,她不可能不知道孩子死亡一事。
薛琛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温珮电话,才发现没有存她的手机号。
几个月前,温珮给他发了一段长长的小作文,求他说出那三个字。
他看着烦,忘了骂了一句什么话,大概是‘不想看,恶心’之类的,随即删除了温珮的号码。
那天后,温珮再也没有发来短信。
“她的手机号多少?”
助理抬眸,有些意外地看着薛琛。
他熟练地背出一串数字,薛琛皱眉,只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记得住温珮的手机号?”
助理犹豫片刻,委婉道:
“之前是您要求我背的,您让我们把夫......温小姐的事放在第一位。”
薛琛黑眸闪过一抹阴霾。
温珮给他下的情蛊这么厉害?
薛琛看着熟悉的手机号,轻触拨打。
话筒里传来冰冷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注销了?
“她不在月子中心,肯定是回去了,她住哪里?”
半个小时后,宾利缓缓驶进银湖小区,稳稳停在一楼。
薛琛摁了摁门铃,许久都没人开。
物业来开门后,薛琛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客厅,浓眉紧蹙。
偌大的客厅没有任何一件温珮和宝宝物品。
这里干净得就好像这里没有任何人住过一般。
明明几个月前,他因为想让温珮流产,来过这里几次。
“去查一下,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薛琛刚说完,心脏骤然疼痛。
第八章
那种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熟悉痛感再次袭来。
薛琛高大的身子猛地踉跄,双手艰难地扶住桌子,一张俊脸惨白得瘆人。
助理担忧地看着薛琛:
“薛总,您怎么了?我送您去医院。”
临城私人医院。
林医生看着薛琛的心脏检测报告,脸色凝重。
他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见,特意拿出七天前的报告对比,嘴里呢喃:
“不可能,怎么短短几天心脏就突然恶化......”
薛琛脸色极差:
“实话和我说,结果如何?”
林医生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只能硬着头皮如实汇报:
“薛总,不知道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您心脏的病情突然恶化得和十个月前一样,按照这种情况,您最多能活一年......”
助理瞳孔瞪大,震惊地看着薛琛。
薛琛俊脸阴寒,他沉默几秒,道:
“我的病情暂时不要告知任何人。”
顿了顿,他看向助理:
“去查一下温珮在哪里。”
助理思索几秒,想到什么,他委婉道:
“您是觉得这事儿和温小姐有关?”
薛琛凝神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摇了摇头。
他只是觉得一天之内发生那么事,属实有点蹊跷。
天降婴儿尸体、温珮失踪,还有他的病情突然恶化......
整整一晚,薛琛都没有回家,一直待在办公楼的休息间。
隔天一早,手机突然震动,是许亦柔的电话。
“你在哪里?我睡醒了,才发现你昨晚没回来。”
薛琛拧了拧眉,看向窗外:
“有些事要处理,今晚会回来。”
许亦柔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水眸浮起一抹狠厉,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两名黑衣人。
“废物!不是交代过你们,打得半死不活就行,一定不要下死手!”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满是惶恐:
“我们收手时,那孩子确实没死啊。”
许亦柔水眸眯起,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听佣人说,温珮是下午五点十分过来接孩子的。”
她回来时特意调了下午婚礼监控。
那孩子是五点十五分从天而降,跌落在婚礼现场的主桌上。
这中间属实诡异。
“你们进来时避开了摄像头吧?”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避开了。”
“好。”
许亦柔叮嘱两人避开佣人下楼,准备起身去浴室。
她没走几步,胸口猛地一疼,突然突出一口鲜血。
“噗!”
“许小姐!”
许亦柔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血液。
下蛊的巫师曾告知她,这个蛊分母子蛊。
下这个蛊,最忌讳中母蛊者大出血。
因为下蛊成功后,需要她以血养蛊虫,而中母蛊者一旦大出血,则难以操控子蛊,薛琛就有可能逐渐恢复记忆。
不过,不是说两年后才反噬?
许亦柔抹了抹嘴角,胸口再次发疼,不一会儿又吐出一口鲜血。
不行。
她得赶紧和薛琛碰面。
母蛊和子蛊待在一起,薛琛不容易恢复记忆。
思及此,许亦柔拿起手机,拨打薛琛电话。
与此同时,薛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助理手捧一份资料,慌张闯进。
“薛总,确定了,温小姐不是消失了,她是死了!”
薛琛签字的手一顿,猛地抬头,黑眸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助理脸色苍白,哆嗦着手将死亡证明递到薛琛手中。
死者:温珮。
死亡时间:2025年1月21日17点15分
死亡原因:保密。
薛琛盯着‘死者温珮’四字,他胸口一疼,心脏突然骤停,瞬间晕厥过去。
晕倒的那一秒,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许亦柔的电话。
薛琛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刚张开眼,就看到助理担忧的脸。
见他终于醒来,助理松了一口气,他刚想说话,薛琛沙哑着嗓音问:
“温珮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哪个时间点出的?”
助理垂头,如实汇报:
“温小姐死前最后一次露脸,是在21日下午五点十分,出现在薛家老宅。”
薛琛撑起身体,半靠在病床上,浓眉蹙成一团。
也就是说,温珮的死亡时间,和温以澈的死亡时间一致。
助理看着薛琛低头沉思,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薛总,你昏厥后,许小姐一直给你打电话。估计是见你没接,许小姐就打我的电话,一直向我询问你在哪里,我没告知她。”
这一年来,助理心底里还是觉得温珮比许亦柔好。
温珮当薛家夫人时,对他们这些人极好,他们上上下下没人不服温珮。
倒是许亦柔,仗着薛琛对她的喜欢,总是不把他们当人看。
薛琛抿了抿唇,黑眸微黯。
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他和温珮的回忆。
但醒来后,他却不记得任何细节。
更让薛琛奇怪的是,自从他昏厥一次后。
每每想起温珮,胸口处就会传来一阵痛楚。
与此同时,薛氏集团大楼。
许亦柔一直见不到薛琛,她打电话给下蛊的巫师。
“我从昨晚开始就频繁吐血,体内的蛊虫越来越虚弱,现在薛琛那边可能开始恢复记忆了。”
第九章
“你不是说,蛊术反噬,至少在两年后才会开始吗?”
电话那头,巫师沉默几秒,声音嘶哑:
“有人动手脚了。”
“谁?”许亦柔蹙眉:
“温珮?”
巫师拧眉,一时之间也看不到是谁动的手脚,只能叮嘱道:
“你尽快找到薛琛,和他保持寸步不离,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轻易恢复记忆。”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许亦柔精致的小脸微微扭曲,她挂了电话,又打给薛琛和助理。
两人都没接。
许亦柔再也忍不住,开始在前台闹事大声质问:
“薛琛呢?他人呢?”
前台看着近乎疯狂的许亦柔,面露惶恐:
“许小姐,我们只是前台,从来都不知道薛总的行程啊。”
许亦柔脸色阴冷,她心里堵得慌,沉声道:
“你被辞退了。”
前台错愕几秒,双眼泛红:
“许小姐,我,我做错什么了?”
“我现在向您道歉,我父亲生病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
许亦柔瞥了她一眼,冷笑着拨打人事电话。
人事是个狗腿子,清楚许亦柔和薛琛的关系,一再强调今天就会让前台走离职。
半个小时后,助理再次走进病房,犹豫着汇报:
“薛总,许小姐一直见不到你,开始发火在办公楼闹事,刚刚伤及无辜,直接让前台走人了。”
薛琛皱眉,脸色微凝:
“让她过来。”
很快,许亦柔接到助理电话,得知薛琛在私人医院。
她松了一口气,急忙驱车驶往医院。
没开多久,一辆白色轿车疯狂般追着许亦柔的车,在许亦柔等红绿灯时,白色轿车猛地打歪方向盘,从左侧直直朝许亦柔撞去。
哐当!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许亦柔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她大半个车头都瘪了,浑身大出血。
而此时的白色轿车驾驶座上,坐着满眼恨意的前台。
在许亦柔大出血的刹那,一只蛊虫从她身上爬出,车头突然迅速着火,蛊虫瞬间葬身火海之中。
许亦柔趁机拼命钻出车里。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
蛊虫被烧死的刹那,薛琛头疼得厉害。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额头青筋暴起,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往脑海里钻。
过往和温珮恩爱的记忆,大片大片涌入脑海里。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薛琛再次睁开眼时,黑眸满是懊悔之色,他低声喃喃,痛苦不已:
“珮珮,对不起,我的珮珮......”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温珮带着奄奄一息的宝宝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
她低头看着伤痕累累的宝宝,一路小跑到就近的儿童医院。
中年女医生看到宝宝的刹那,面露惊讶:
“谁弄的,谁的心这么狠,居然下这种毒手?”
温珮红了眼眶,小声抽泣:
“孩子父亲的初恋,医生,救救的宝宝。”
女医生叹了一口气,紧急给温以澈安排了住院。
两天后,温以澈病情稍稍好转,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可温珮还是担心:
“医生,我孩子脸上会不会留疤?”
女医生皱眉,也不敢给保证:
“他还小,按理来说应该不会。”
温珮坐在病床旁,忍不住低头小声哭泣。
都怪她,她应该早点去接宝宝的。
才十天大的宝宝,就跟着她遭这种罪,她甚至不配做妈妈。
温珮陷入深深的自责时,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有个好消息,想听吗?】
温珮一怔,拿起纸巾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
【不想。】
【可是我想说。】
【......你说。】
【你脱离世界后,我让宝宝的尸体从天上降落在婚礼现场,接着又制造了你死亡的证明,现在薛琛已经开始怀疑许亦柔了。他真的聪明,记忆都没恢复呢,脑子先回来了。】
温珮小脸微冷,孩子的事情,她对薛琛还是心存芥蒂。
虽然是许亦柔喊人动的手,可一开始,也是薛琛纵容许亦柔,才会让人偷偷把她的宝宝带走。
【不重要了,我们离婚了,他即便恢复记忆,也与我无关了。】
温珮没再理会系统,她看着银行卡仅存不多的几千块,发愁怎么赚钱。
系统依旧没有隐退。
【宿主,还有个好消息。】
【......你说】
【鉴于你这八年表现优秀,我将你在那个世界的银行卡余额,和这个世界联通了。】
温珮错愕几秒,再次查询银行卡余额。
八千万零七千八百元。
这八千万,是他们相爱的那四年,薛琛担心她没钱花,每年往她这张卡里打两千万的存下的。
【多谢。】
当晚,温珮看中一套湖边的房子。
这个小区风景极好,空气清新,又是新小区,适合居住。
温珮全款买下后,又紧急赶回医院。
一星期后,看着宝宝的伤口慢慢在恢复,温珮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系统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吃瓜吗?】
第十章
温珮蹙眉,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系统还挺八卦的。
见温珮不理它,系统自顾自说道。
【宿主,夸我吧,我在许亦柔身上动了手脚,她现在害怕了。】
温珮蓦地抬头,疑惑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小小地设计了一下,让她不停地吐血,谁让她对宝宝下手这么狠。】
系统机械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骄傲感。
顿了顿,系统继续道。
【宿主,我也没想到,这么一动手,薛琛记忆恢复的可能性居然更大了。】
温珮低头没再说话,怀孕的这十个月来。
薛琛的所作所为已经把她的爱意消磨殆尽。
她对他已再无期望,也不关心他的消息。
下午,女医生过来查房,她看着憔悴的温珮,叮嘱道:
“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孩子还没有恢复健康,妈妈就先累垮了。”
“谢谢医生。”温珮低头。
女医生刚走,系统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惊天消息,母蛊蛊虫死了,薛琛恢复记忆了!】
温珮拿着病例单的动作一顿,瞳孔骤缩。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
助理进来时,看到薛琛坐在病床上,眼里满是懊悔之色。
男人的肩膀垮着,脸色极差。
他似乎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薛总,你还好吗?”
薛琛抬头,看着助理,薄唇微启:
“我想起了,我都想起了......”
他真该死啊。
他伤害了珮珮,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等他恢复记忆,一切都晚了。
他的宝宝死了,他的老婆也死了。
许亦柔!
一定是她找人对自己下的蛊!
助理瞪大双眼,重视松了一口气:
“薛总,太好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这十个月来,他都替夫人感到委屈。
夫人真的是太苦了。
“珮珮的尸体呢?”薛琛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助理摇头:
“这两天我一直在找,没找到夫人的尸体。”
薛琛脸色凝重,他黑眸闪过一抹异色。
“可能她没死。”
助理错愕地看着薛琛,委婉道:
“薛总,死亡证明是无法造假的......”
薛琛摇摇头,一字一顿道:
“只要没看到她的尸体,我就不相信她死了。”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沉声道:
“许亦柔呢?”
提及许亦柔,助理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她刚刚利用特权辞退前台,前台开车撞了她,现在在医院抢救。”
薛琛眯眸,摸了摸手上的佛珠:
“她最好不要醒来,否则有她受的,当年中蛊之事我要彻查。”
回忆起出事当天的事情,薛琛虽然有些头疼,但还是能想起来。
那天,他给温珮庆生。
温珮喜欢海,他在海边办了生日party,回去酒店拿礼物时,迎面被一个女人碰了下肩膀,他眼前倏然一黑。
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下蛊之人应该是个女人,查一下许亦柔最近和谁联系得频繁,还有伤害澈澈的人,我要一起算账。”
薛琛脸色阴狠,黑眸充满阴鸷。
顿了顿,他寒声道:
“离婚手续撤销。”
温珮是他唯一的妻子。
“是,薛总。”
助理干劲儿十足。
在他们眼里,温温柔柔的夫人才配得上他们薛总,而不是许亦柔这种二流货色。
一星期后,废弃工厂,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出。
两名黑衣人被绑在桌子上,浑身赤裸,仅着贴身衣物。
他们的身上、脸上满是抽打的鞭痕。
细看的话,他们的鞭痕和温以澈之前受伤时几乎一摸一样。
两名黑衣人眼里满是惊恐。
疯子!
薛琛真是疯子!
谁能想到,他居然复刻伤痕,让保镖在他们身上一比一还原温以澈的伤痕!
甚至特意交代,伤痕要更重一些!
“就是你们害死我儿子?”
安静的废弃工厂里,薛琛声音很淡,细听的话充满寒意。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颤抖:
“薛总,是我们鞭打的,可我们没害死宝宝啊。”
薛琛起身,接过保镖手里的鞭子,眯眸就是一鞭!
“哒!”
两人同时痛苦得闷哼一声。
“我儿子你们都敢伤害,谁给你们的狗胆?”
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年纪小的早就受不了了,崩溃道:
“是许亦柔让我们做的,都是她交代的!”
来源:忘忧推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