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曾有那么一时,她愿意坐下来,一针一线地为儿子缝补衣服,看他穿在身上,露出带有成就感的笑意;
潘玉瑶,张国荣的母亲,一个委委屈屈的正房,在不幸的婚姻里终其一生。
她的市侩、无奈与冷漠,碎片式的形象,拼拼凑凑也拼不出"母亲"二字。
可曾有那么一时,她愿意坐下来,一针一线地为儿子缝补衣服,看他穿在身上,露出带有成就感的笑意;
可曾有那么一时,凝望着镜中白发,知道大去之期不远,拉着儿子健硕的臂膀,嘱托人生不易?她的心事,已无人知晓。
家里的佣人六姐,漂泊一生没有定所。在她尚未老去的时候,哺育过张国荣这个特别的孩子。
情同母子,有些东西却终究不可代替。她和张国荣,都有各自的孤独。虽然张国荣的兄弟姐妹几乎可以凑成一支足球队。
许多不明就里的人甚至还会问:"张国荣是独生子吗?"也难怪,他是很注意保护家庭隐私的。
六个在世的手足,都走在各自的人生路上。除了大姐张绿萍,其他人的姓名鲜有人知。
在张国荣的记忆里,兄弟姊妹相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透露出来的却只有只言片语。
第一次感觉被人疼惜,是来自于八哥。张国荣小时候还是很调皮的,曾经把乒乓球吞在嘴里吐不出来,是八哥用手指头帮他抠出来的。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逛街经过玩具摊时,看中了一台用来播卡通片的放映机,张国荣拿起来左右端详,爱不释手,一询价才知道要三十八块钱。
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昂贵的了,家人不肯买。张国荣伤心地大哭起来,一直哭回了家,且竟然哭出病来。
八哥见了很是心疼,就用打工赚来的钱,买下了那台放映机。八哥疼弟弟是不在话下的,有一次还跟大姐张绿萍为此大打出手。
大姐是个学业勤勉的人,一直用功读书,可八哥跟张国荣就属于典型的懒学生。
张绿萍为人好强,不允许弟弟疏忽学业,就一直严厉地加以监督。但张国荣在学校里死性不改,受到了老师的责罚。
回到家后,大姐火冒三丈,举起父亲厂子里出产的挂衣架一通暴打。
一旁的八哥看不下去了,边护着弟弟边说:"你知不知道这样打人很痛啊!"
张绿萍怒目圆睁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又甩掉打烂的衣架,抄起了皮带。八哥见状,忍无可忍,抢过皮带追打张绿萍。
张绿萍的气势和力道都不输男子,她转身换了兵器,举起家里的可乐玻璃樽砸向了八哥的脑袋。
回想起这段小插曲,张国荣依然会笑出声来。虽然算命大师说过张国荣与"水"不和,但张国荣爱游泳,谁都拦不住。
他的第一条泳裤十分花哨,白色的底色上面,有五颜六色的小鱼游来游去。
这个图案设计让其嗤之以鼻,觉得像是带着溺水的魔咒。果不其然,年幼的张国荣因此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年张国荣七岁,在沙滩旁边的一个游泳棚练习游泳。时代在变,游泳圈也不断改良,从泳车轮过渡到泡沫胶。
怎奈泡沫胶直径太大,张国荣屁股太小,套进去后,整个身子又漏了下去。
几番调整姿势,张国荣终于安稳地坐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弄着水,忽然一个浪打过来,他整个人都翻倒了。
同行的六姐没有发现状况,依然在悠闲地远望海景,好在张国荣有惊无险,躲过了一劫。
第二次是和八哥一起去的。八哥当过海童军,身体健硕水性又好,两人来到游泳棚后,一猛子扎了进去。因为当时天气炎热,许多水母浮上来透气。
张国荣游着游着就发现身旁有一只大水母,他知道这东西有毒,一旦被蜇凶多吉少,于是慌了神,想奋力游回岸边。
可是越着急,手脚越不听使唤,幸好被及时救到岸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次,是大姐张绿萍和她男友带着大家一起去游玩。七哥的体型是重量级的,又不会游泳,却是个胆大的冒失鬼。
当时他直接从浮台跳上了张国荣的浮床,把整个浮床都砸翻了,幸好张国荣还套着个救生圈,
哪知这个自私的七哥抢走了他的救生圈,拼命游向岸边、害得张国荣险些溺水。事后回想起来,张国荣还不停抱怨七哥的自私。
他依然记得,小时候为了节省房屋的空间,兄弟三人睡三层上下铺的铁床,七哥要玩"大风浪",让张国荣睡在三层,接着便用力扭动身躯,整个铁床摇摇欲坠。
"好大风啊!好大浪啊!"七哥快乐地摇晃着、张国荣扑通一声从三层摔到了地板上。
同一屋檐下成长,同辈人的亲情,不论如何都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意味。
即使年纪相差悬殊,关系并没那么密切,也依然无法忘却。在张国荣逝世一个月后,张绿萍辞去了工作,专心打理弟弟的后事。
当时的她,已经是香港消费者委员会的首任总干事、前妇女事务委员会委员。
在她的支持下,香港管弦乐团举行的《光影留音张国荣》音乐会隆重举行。
回望从前,张绿萍说,张国荣刚出道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好多事都不懂。
因为年长十八岁,就帮着弟弟解惑,沟通变多了、彼此更熟悉,就更爱他了,觉得他真的很好。
当年父亲不同意张国荣去唱歌,支持他的除了佣人六姐、还有张绿萍。
"幸好他选择了演艺、没有继续读书、否则就难有今天的成就。"张绿萍感慨、"我跟他从没离开过。"
来源:回望千秋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