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美国梦,去俄罗斯?

360影视 2025-02-28 18:30 2

摘要:在这篇文章中,他预言1991年为苏联移民年。理由是自1989年10月到1991年1月,共有60万人在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领取了移民表格。他认为1991年俄罗斯将迎来十月革命以来,最大的移民潮。

1991年1月27日,俄罗斯裔政治学社会学博士@Leon Aron在华盛顿邮报发布了一篇名为《俄罗斯人要来了...》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中,他预言1991年为苏联移民年。理由是自1989年10月到1991年1月,共有60万人在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领取了移民表格。他认为1991年俄罗斯将迎来十月革命以来,最大的移民潮。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说对了。

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近半个世纪的冷战宣告终结,美国成了老对手公民移民的最佳去处。

时过境迁,情况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的西方国家公民开始移民俄罗斯。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逆转,是因为他们认为西方国家是“屎坑”俄罗斯才是“基督教文明最后的要塞”。

去年8月,来自德克萨斯的@哈雷一家获得了来自俄罗斯政府的临时庇护,并决定定居俄罗斯。

在来俄罗斯之前@哈雷一家是美国标准家庭的画像,就像《乡巴佬希尔一家》。

61岁的@Leo和51岁的chantelle在得州居住,育有三子,妻子@chantell经营农场,并在酒吧兜售坚果;丈夫@Leo则在当地经营一家地毯清洁公司。

“得州气候和安全都变得越来越差,但最困扰我们的是学校风气也不好,被进步议程影响,全都是‘生活西化’的人,所以我让孩子们退学,自己教。”@Leo回忆。

在向上帝祈祷无果后,哈雷一家对美国绝望,决定前往尊重传统价值观的俄罗斯。

“普京总说西方世界应当回归传统价值,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但媒体总是嘲笑他...然后有一天我12岁的儿子说,美国这么烂,我们应当搬到俄罗斯去。一切就开始了。”

俄罗斯内政部

@哈雷一家的故事是西方世界移民现象的一个缩影。

近两年,俄罗斯成了西方保守人士心中向往的乌托邦,自2022年初以来,已有近5000名西方人获得俄罗斯的临时居留权,这一数字比之前几十年大幅增加。

移民潮引发了俄罗斯人的情绪波动。根据@Levada Center在2024年6月的调查数据,认为移民涌入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的比例今年已从19%升至25% 。

俄罗斯政府则选择张开怀抱。

一方面在他们去年8月推出了“共同价值观签证”为西方公民取得在俄居住的简化途径,无需参加之前移民所需的语言和历史考试。另一方面,有消息称去年莫斯科周边开始动工专为美国人准备的移民村。

“如果俄罗斯政府简化政策,我敢打赌会有一百万美国人移民到俄罗斯。”34岁的@Dan Castle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2022年他来到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靠youtube生活,他说每天都有美国和加拿大人联系他,了解移民俄罗斯的问题。

“来这的都是40-60岁的美国人,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美国现在的生活状态下长大,那不正常。”他说。

移民俄罗斯的美国人大多数是保守派,虽然他们的人数没有那么多,但这种行动却映射出了日益支离破碎的美国。

皮尤2023年的一项调查证明了这一点,即保守派对美国未来更显悲观。在俄罗斯移民机构的工作人员也提到,他们服务过的美国移民是保守派,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绝望,这种情绪源自于他们认为美国已经丧失了国家灵魂:

“西方激进的意识形态议程、进步主义正让他们的国民变得绝望,美国现在有70多种性别,谁知道未来会发生点啥?”莫斯科移民机构VISTA律师@Timur Beslangurov说。

皮尤调查显示:唯一一个民主党人比共和党人更悲观的话题是种族平等。
除此之外,在婚姻以及家庭制度、伦理道德、教育以及外交,后者显得要更悲观。

打开报纸是医生给5岁男孩做变性手术的新闻,推开窗户是各种主义的街头运动,一上网是每个人都拿着口号生活,在身份政治战争里虚空索敌,彼此攻击。这些景象对于美国保守派来说是礼崩乐坏,这是他们绝望的原因,也是去俄罗斯的理由。

俄罗斯尊重的“传统价值观”让他们对这个国家充满好感。虽然从2022年俄罗斯文化部提出的法案细则来看,其强调的价值跟人类遵守的黄金法则都大差不差。但传统家庭生活方式的倡导以及禁止变性手术的做法,让这个国家变成了保守派想象中基督教文明的最后堡垒,梦想之地。

正是对进步主义的厌恶,让他们把俄罗斯捧成了应许之地,但却忽视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俄罗斯绝不是想象中的天堂:

在宗教虔诚上,只有9%的俄罗斯人会定期参加宗教活动,而美国却达到30%以上。保守派关心的堕胎问题,俄罗斯堕胎率是美国的4倍。在家庭稳定性上,俄罗斯离婚率全球第4,比美国高出60%。

上一次美国人对地理意义上的俄罗斯充满好感并进行大规模移民的时刻,还是二战前的苏联时代。

当时美国陷入大萧条,而苏联刚刚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在新闻头条上显得欣欣向荣,成为很多人向往的去处,觉得那里是未来的人类社会的终极。

1931年苏联贸易机构@Amtorg在美国贴出招聘广告,为“苏联底特律-高尔基城”招聘6000名技术工人,在8个月收到了超过10万份的简历,超过10000名美国工人前往苏联逐梦。


对这段历史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这本《被遗忘者:美国人在斯大林时代的悲剧》

第一次移民潮,人们对这片土地的期待是抽象的,是对革命未来不确定性的投资。而这一次,人们对这片土地的期待,却是确定的: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你可以生活在传统的家庭价值观中,就像20世纪50年代美国的黄金时代。” 移民俄罗斯赛道的KOL@Joseph Rose在视频这样说到。


@Joseph Rose于2022年移民俄罗斯

俄罗斯更像美国的1950年代,大概是移民俄罗斯的美国群体能给出最具总结性的理由。

那么,1950年代的美国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社交平台上按关键词随便一搜,你会发现很多美国人怀念1950年代的帖子,在这些信息中,人们总拿伟大的时代、黄金时代这些词来形容它。

虽然我们从未经历过美国人的1950年代,但从那时的大众流行文化中可以感受到那个年代的性格和气质。

海报色调是明亮的,广告主题是温馨的,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惬意得就像是《革命之路》开篇里的弗兰克夫妇,踌躇满志,对生活充满向往。


《革命之路》

弥漫在美国的乐观心态是有现实支撑的。

虽然历史学家@Arthur Schlesinger Jr.说1950年代是一个温吞的、没有创新的无聊时段,但恰恰在这么一段对于野心家来说不够有魅力的时光所拥有的富裕和安稳,是经历过战争一代能想象到最好的生活方式。但得到它是有代价的,那就是跟着政府在关注经济与稳定政策下狂飙突进,不问其它。

战时经济让美国扫清了萧条的阴霾,包括《军人权利法案》在内的各种优惠政策,让民众消费力急剧膨胀,甚至在当时“经济腾飞靠消费”的宣传下,消费几乎和爱国画上了等号。

美国梦在这个时刻被居所具象化。1500万套住房拔地而起,这个数字占了1960年代全球住房总量的33%。

有住房延展出的生活需求又带动了大量消费,家电、汽车、精美的餐具,生活一切向好,总会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这种信心不仅是消费给的,也是政治和记忆的。

1950年美国电视普及率不到3%,但到了1960年这一数字却飞升到了88%。数字增长背后不仅仅是娱乐多样化那么简单。

它的普及就像是一针黏合剂,让美国家庭有了共同的娱乐活动。在更宏观的角度,它们也创造、改变着社会共识与价值观,人们在新闻播报里听着@赫鲁晓夫对苏联此前政策的批判,加强着对西方自由主义价值观的认同。

这种记忆的效力,今天仍然生效。

美国老人在没事的时候还会重复观看1950年代美国国民级情景喜剧《小英雄》和《妙爸爸》这两部作品,它们共同演绎了那个年代的快乐传统家庭生活。因此,美国主流媒体也将保守派选民称为“小英雄“选民,因为他们沉溺在1950年代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时代的浪漫并不是惠及所有美国人,今天大多数怀念那个年代的,恰恰是以白人中产阶级为主受益者。在他们身后,美国少数派的权益在那个年代被忽视,陷入贫困与系统性的不平等,这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也让1950年代变成了一个观念的分界点。

1950年代之前,是战争和大萧条的阴霾。

在它之后,是1960年代重塑美国社会面貌的反文化运动以及民权运动。

对于进步主义者来说,1950年是黎明前的黑暗,文明的开端。而对于保守主义者而言,这是美国最后的余晖,传统价值观的崩溃,麦迪文开启黑暗之门的时刻。

2016年无党派研究机构@PRRI的报告显示,70%的特朗普支持者认为1950年代过去之后,美国就变得越来越糟;而同样比例的民主党支持者则认为1950年以后,美国正变得越来越好。

关于两者对待这个年代看法的不同,一种流行的解释是1960年代开始的一系列波澜壮阔的社会运动,为美国带来了多元化、种族平权、女性主义以及深入人心的环保理念。

但对于保守主义者而言,正是他者地位的崛起,让自己丧失了尊严:当婚姻不再是必选项,当自己不再是家庭唯一的主宰,当移民也可以同时享受社会福利——那么在考虑某种意识形态更具道德性的前面,是自己身份究竟是谁的问题,这远比阶级政治的涵盖面更大,覆盖面更广。

这场关于1950年代价值的论战已经持续了数十年,在美国早就演变成了一场撕裂共识的文化战争,这场血战看不到终结的一天,因为这不是凡尔登、不是斯大林格勒,而是意识形态,一旦被提出,它无法被彻底毁灭,所以杀招也显得毫无代价。

极端的DEI议程是如此,抽象的MAGA活动亦如是,当保守派和进步派的闹剧彼此绞杀到一起,其惨烈程度已经让美国人认为自己已经身处文化内战之中了。

战争疲惫总让人想逃离,即便是论战。今天保守派前往尊重传统文化的俄罗斯找寻乌托邦,明天对自己国家绝望的进步派也会找寻自己的亚特兰蒂斯。

这大概就是“无论天涯与海角,大抵心安即是家”的实践,人们总会寻找适合自己的地方生活。

意识形态移民不是新鲜事,在美国保守派来到俄罗斯之前,有更多的俄罗斯人早就到了美国。这种出于意识形态的人口迁徙,不但再一次印证了人是观念的动物,更揭示了当下观念冲突的烈度。

假以时日,当越来越多的人陷入失望的状态,用脚寻找同温层,旧世界的边疆或许会因此被重塑。

国际咨询机构WGSN在《2025年STEPIC驱动因素》中就提到,疫情之后,全球出现了创纪录的逆向移民潮。基于意识形态、生态产生的人口迁徙,是和AI、多重危机、去中心数字文化、可持续化和太空计划并列的人类文明变革要素。他们将重构政治文化版图,对现有制度造成冲击。

这意味着,当意识形态对抗超越国界,家园便是流动的永恒战场,意识形态的迁徙者,不过是观念战争的难民潮。

而留下来的人呢?

20世纪50年代一部名为《追踪》的剧集,或许是一个预言。

在名为世界末日的一集中,一个预言家来到得州的一座小镇,声称陨石来袭,他来保护小镇,只不过保护不能白给,需要小镇居民捐款筹建一个保护罩。

最后事实证明,陨石是虚的,保护罩不过是拿雨伞改装的,预言家不过是个骗子。

这个角色由@Lawrence Dobkin演绎,名叫:沃尔特·特朗普。

来源:金钱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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