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山主峰东侧的雾气里,马占福的肠子拖在焦土上,像一条被炮火烤干的蛇。这个青海化隆的放羊娃,此刻正用满是老茧的手把滑出的肠子往腹腔里塞。硝烟中突然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嘶吼:“班长!莫跟我娘说!”此时不远处的越军碉堡里,机枪正对着我军冲锋路线喷吐火舌。
老山主峰东侧的雾气里,马占福的肠子拖在焦土上,像一条被炮火烤干的蛇。这个青海化隆的放羊娃,此刻正用满是老茧的手把滑出的肠子往腹腔里塞。硝烟中突然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嘶吼:“班长!莫跟我娘说!”此时不远处的越军碉堡里,机枪正对着我军冲锋路线喷吐火舌。
参军前的马占福,是村里最能唱的“花儿”少年。他总说化隆的洋芋最养人,却不知道战壕里的压缩饼干硬得能硌掉牙。新兵连第一次投弹训练,他握着爆破筒的手在抖——这双手本该在开春时挥鞭赶羊群的。
“怂娃!爆破筒可比羊鞭轻省!”班长踹了他一脚。谁也没想到,这个被戏称为“洋芋蛋”的新兵,会在半年后抱着同样的爆破筒,用血肉之躯冲向死亡。
马占福的军装内袋总装着三样宝贝:
**干洋芋花**:离家时娘塞的,说是能保佑平安
**拼音家书**:弟弟代笔写的“娘说羊肉留着过年”
**磁带**:录着娘哼的《下四川》,电池耗尽后他靠回忆重播
1月5日深夜,他在猫耳洞给全班唱青海花儿。唱到“白牡丹白者耀人哩,红牡丹红者破哩”时,突然嚎啕大哭:“我想我娘烙的烫面油饼!”
1月7日晨雾未散,突击队被暗堡火力压制。马占福左肋中弹时,正背着受伤的四川籍战友后撤。肠子涌出的瞬间,他想起参军时娘的叮嘱:“娃,肠肚最怕着凉。”
“去他娘的着凉!”这个平时说话都脸红的西北汉子,突然扯出肠子打了个死结。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往伤口撒了把云南白药,扛起爆破筒冲向暗堡。
距敌堡30米处,越军发现了他。子弹打穿右腿时,他正用化隆方言喊第一声“娘——”;左肩中弹时,第二声“娘!”混着血沫喷出;当爆破筒插入射孔时,他朝着西北方向连喊24声“娘”,一声比一声凄厉。
巨响过后,战士们找到半块怀表,表壳里嵌着娘的照片,时针永远停在7点59分——那是化隆人家烧早饭的时辰。
马占福不知道,他牺牲那晚,娘在化隆山沟里摔断了腿——她听说烈士墓都在南方,想走着去给儿子收魂。此后的9000多个日夜,这个不识字的母亲:
在儿子坟头方向种了26棵白杨
每年腊八用井水泡洋芋当祭品
把收音机调在云南台听天气预报
直到2012年,军方辗转找到她时,老人正对着泛黄的军属证磕头:“娃啊,娘这就把攒了半辈子的车票钱烧给你......”
当军机降落在麻栗坡时,马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晒干的洋芋花**:和儿子带走的那朵正好配成对
**硬如石头的烫面饼**:25年前没来得及寄出的年货
**玻璃瓶装着的黄河水**:“娃喝口家乡水,不疼了”
抚摸着冰凉的墓碑,她突然哼起《下四川》。山风掠过松林,恍若当年那个爱唱花儿的少年在和声。
2023年清明节,95岁的马母在镜头前颤抖着点燃煤油灯:“娃,这盏灯娘给你留了36年,今晚咱家总算团圆了。
来源:励志爱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