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闻媒体大肆宣扬他们的爱情故事,称他们历经磨难,最终修成正果。
经过两年的悉心照料,瘫痪的女总裁终于恢复了健康。
康复后,她立刻向那位曾经离她而去的旧爱白月光提出了求婚。
新闻媒体大肆宣扬他们的爱情故事,称他们历经磨难,最终修成正果。
我抬头凝视着广场上的大屏幕,上面正直播着他们的求婚仪式,
我沉默不语,
悄悄地将口袋里的戒指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我欠她的那份情,如今算是彻底偿还了。
步行街的行人都驻足了,
目光齐刷刷投向那户外大屏幕上的求婚现场直播。
不单单是这里,
整个高城的每个角落的大屏幕都换成了这场求婚直播。
画面清晰得连女主角眼角的泪光都捕捉得一清二楚。
现场的布置一看就是姜松雨的风格,
在她快要康复的那几个月里,
她一直在勾画这个蓝图,
连烟花的样式都是她亲自设计的。
那时候她依偎在我怀里,眼中满是期待,问我喜欢什么花,我说风信子。
但大屏幕上的求婚现场却被热情的玫瑰花海所环绕,
而站在女主角面前的男主角并不是我,
而是姜松雨的前男友,明星设计师高献。
我静静地仰望着,
求婚仪式已经进行到姜松雨戴着头纱,
泪眼朦胧地向高献递出戒指,
那黑丝绒的戒指盒里的钻石戒指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相比之下,
我口袋里的那枚戒指简直微不足道。
旁边的女孩们兴奋地尖叫:
「姜家女总裁姜松雨,
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难怪她曾经能游走于人间。现在这位浪子终于找到了归宿。」
「听说在姜松雨瘫痪的那两年,是高献放弃了所有工作去照顾她。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终于修成正果!」
我默默地揉了揉手腕,那里还留有照顾姜松雨时留下的疤痕。
那时候的高献,和姜松雨分手后,去了米兰深造。
周围的人群都屏息以待,求婚的高潮即将到来。
姜松雨低着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哽咽着说出:「我愿意。」
戒指缓缓滑过她的无名指,
高献站起身,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在这一瞬间,
整个高城的天空都绽放了烟花。
这样的场面,不仅高城,恐怕全国都知晓了,这也在情理之中,姜松雨本就是那种性格。
她若是爱上了谁,就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人群开始沸腾,
我旁边的女孩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压抑不住兴奋地问:
「他们真的很般配,
你觉得呢?」
我忍着手腕的疼痛,勉强笑了笑:「确实般配。」
她看着我苍白的脸色,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手,
想要说些什么,
但我已经转身消失在了喧嚣之中。
我身后的大屏幕上,主角们正在深情相拥,人群为他们的爱情欢呼,烟花绽放出一片璀璨。
我突然在垃·级桶旁停下脚步。
蹲下身,深呼吸了一会儿,
然后重新站直,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不起眼的戒指,
这戒指既不美观也太紧了。幸运的是,
我再也不需要保留它了。
我将戒指扔进了垃级桶,心情从未如此平静。
一滴泪也没有流下。
从今往后,
我对姜家的亏欠,对姜松雨的债务,都已清偿。
我被姜氏集团踢出门了。
曾经,我独享一间办公室,现在连个办公桌的影子都没瞧见。
人事部递给我一个纸盒,说:
「何助理,你的物品都装这儿了。」
我人缘还算可以,
她声音低沉,像是怕别人听见,
「是姜老板亲自下令让你离开的,
赔偿金肯定不会少,
赶紧走人吧。」
她尽量说得委婉。
我猜姜松雨的原话可能是“给我滚”。他那双不以为意的凤眼,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费力地抱着纸盒,
经过我原来的办公室时,
终于明白它现在的主人是谁了,
已经变成了高献的私人休息区,
设计草图随意散落一地。
他和姜松雨的亲密合照,取代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我低下头,手指紧紧抓住纸盒边缘,一时间指节都泛白了。
但很快,我就松开了手。
得了,就这样吧。
我在公司大门口被人群挤得一屁股坐地上,手里的纸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这地方人山人海的,不知道谁的高跟鞋尖尖儿不小心踩在了我手背上,疼得我直抽冷气。
一群记者和围观的人潮正朝着一个方向涌去,我忍着痛抬头一看,正巧看见高献手挽着姜松雨亮相。
他总是爱抢镜头,连头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但他身旁的女士似乎更吸引人一些,一头乌黑的秀发配上红艳的嘴唇。姜松雨不太喜欢这么多人的场合,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扭过头去,不过还是勉强依偎在高献的臂弯里。
记者们围堵着高献,递上麦克风,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发问:
「高先生,网上关于您世纪求婚的讨论已经连续一周热搜榜首,作为当事人,您有什么感想吗?」
高献微微一笑,「我很幸运,在她最艰难的两年里,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我。」
姜松雨大小姐,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高高在上,只有那次车祸后瘫痪的两年,她才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要说谁有资格说这话,那可真不是高献,他当初可是直接飞走了,留姜松雨一个人孤苦伶仃。
这种明显的假话,但姜松雨听了似乎还挺受用,没有反驳,甚至有点放任。
姜松雨垂下眼帘,露出一个温柔而又无奈的微笑。
仿佛是一阵野火在高边戛然而止。
闪光灯此起彼伏,娱乐记者们兴奋地捕捉着两人深情对视的瞬间。
突然,姜松雨转过头,穿过人群,目光直直地锁定了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漠。
我静静地回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感到一种释然。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其实,我心里也挺庆幸的,在她最艰难的两年里,我一直在姜松雨的身边。
我的人情债,算是还清了。
出租车迟迟不现身,我感到有点头晕和胃部不适,
紧抱着肚子蹲在街角。刚才被踩的手已经肿了,还流了血,
疼痛难忍。
对于姜松雨来说,高献确实与众不同。
我与姜松雨相识已久,
她自小就是姜家的千金,
成年后绯闻满天飞,
但公开承认的男友,
只有高献。
他们重归于好,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突然,一阵车喇叭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自觉地抬头,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
车窗慢慢摇下,
露出了姜松雨那精致的面容,
她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
「又是胃疼?」
我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轻蔑地一笑,眼神中带着不屑:「自找的。」
我低下了头。
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姜松雨对我的态度。那时候她就是这样冷漠。
她说,我这样的人还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她后来对我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她怕我离开,就没人照顾她了。
我决定不再理她,
身后传来脚步声,
高献从我身旁走过,
坐进了副驾驶座:
「松雨,
我来晚了,
那些记者太难缠。真不该让你一个人先走,
你还能帮我挡一挡。」
正在系安全带的高献转头看到了我,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他急忙催促道:「松雨,快点走吧,晚会快开始了。」
姜松雨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我忍着痛,抬头看着姜松雨,心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她说话了,
「我看了订婚直播,
现场比你当初设计的还要美。」
除了不是风信子,
一切都很完美。我想了想,又补充道,
「祝你们,白头偕老。」
姜松雨的笑容消失了,她搭在车窗上的手突然紧握,血管都凸了出来,似乎她听到的并不是祝福。
那只手上戴着婚戒,我垂下了眼,避开了姜松雨的目光。
高献沉默了片刻,声音放低:「松雨,时间不多了,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头顶上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姜松雨说:「谈闻,你别后悔。」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轻蔑地笑了一声,重新启动了引擎,一脚油门就驶离了。
我茫然地抬头,只能看到那辆黑色车的尾灯。
那速度,就像她以前飙车的样子。
即使是祝福,只要是我说的,姜松雨都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她真是有毛病。
但我绝不会后悔。
等了半天,出租车的影子都没见到,我差不多要放弃希望了,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一震。
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简洁明了:“你在哪呢?”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把位置信息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我坐在一辆商务车里,身体有点僵硬,面前的女孩低着头,细心地给我处理伤口。
女孩抬头问:“疼吗?”
她一触碰,我就紧张地挺直了身子,摇了摇头。
女孩低下头,轻轻吹了口气在我手上,
那感觉凉飕飕的,
我手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眼睛睁得大大的,重复了一遍:
“我说了,不疼。”
女孩这才放开我的手,慢悠悠地说:“我没听见。”
我现在心里有点儿复杂,感觉自己像是背叛了主人的家臣。作为姜松雨的忠实跟班,
姜松雨每次打架,十有八九都是跟闻樱,
从学校到商场,两人一直都是死对头。特别是姜松雨那次瘫痪的两年,
闻樱差点把她的产业都吞并了。
虽然我现在和姜松雨已经没什么瓜葛了,但一时半会儿,这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闻樱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今晚有个晚宴,我缺个男伴。”
我低着头,伤口已经被她处理好了:“姜松雨也会出席吗?”
闻樱轻声应了一声。
我没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如果你想用我来刺激姜松雨,
你可能要失望了。她不会在乎我的。”
我的声音很轻,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闻樱在玩弄着一个打火机,火光一闪而过,照亮了她的指骨,她说:“那可说不准。”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微微一笑。
我想起了十七岁那年的姜松雨。
她在所有朋友面前,笑得既放肆又不屑。她说:
“谈闻?”
“我绝不会喜欢谈闻。”
当我在试发型和礼服的时候,闻樱就没离开过视线。
她挑三拣四的,试了一大堆高级礼服,却总是摇摇头。
说真的,我对那个晚会一点兴趣都没有,但闻樱坚持,我也只得顺着她。
半个月前,我被赶出姜家,啥也没能带走,是闻家的老太太伸出了援手。
所以,只要是闻樱想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当我试穿一套银色西装时,闻樱的眼神终于定格了:“就这套了。”
我抬头看向镜子,突然间愣住了,镜子里的人既陌生又熟悉。
就像多年前总是默默无闻地站在姜松雨背后的那个男孩,那么平淡无奇,突然间变得光彩夺目。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自己。
我伸出手,轻轻地触摸那冷冰冰的镜面。
她走过来,亲自帮我调整了领带:
“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了,
酒会就是战场,
每个男孩都应该有一套西装。”
“谈闻。不是叫你去跟他们较劲。”
“只是想让姜松雨明白,她不仅身体不便,连眼神也不好。”
这是我头一遭踏进如此盛大的商界晚宴,跟随姜松雨的脚步已经数载,但我总是只能远远地望着,她身边的男伴从未轮到我。
我和闻樱姗姗来迟,就在踏入宴会厅的刹那,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闻樱的身上。
灯光骤然聚焦在她的脸颊上,她的面容如此细腻,仿佛自带光芒。
四周响起了窃窃私语,我这才回神。
「小闻总身边的那个帅哥是谁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总以前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吗?」
旁边有个和姜松雨挺熟的家伙,
盯着我看了一会,
突然爆出了一句粗话:
「卧靠,这不就是姜姐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小助理吗?」
这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望去。
姜松雨站在不远处,红酒杯摔在地上,酒水洒在了高献的裤腿上,高献惊叫了一声。
但她似乎没听见,只是愣愣地盯着我,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
这样的我让她感到既惊艳又疏离。
高献抬起头,凝视了片刻后才认出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礼貌地微微颔首,随后陪着闻樱开始应酬。
姜松雨这才注意到我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她朝我们这边走来,
伸出手就想把我拉过去。
闻樱反应迅速,立刻挡在了她前面,拉着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
姜松雨越过闻樱,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谈闻,过来。」
我从未在她面前选择过别人,更不曾躲到别人背后。
每次她呼唤我的名字,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立刻奔向她。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没有后退一步,就像以前每次和她交谈时那样平静,轻声回答:
「这么多年,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夏日的微风从窗外吹进来。
「姜松雨,我们之间,没什么了。」
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在仲夏这个美好时光,邂逅似乎是命中注定的。
我,是姜家慷慨解囊抚养大的幸运儿,
其实不只我,我们那整个县,
自从地震的灾难过后,都是姜松雨的母亲一手一脚帮忙重建的。
我第一次踏进姜家的门槛,是在我十五岁那年,
那年我以全县中考状元的身份,随同乡亲们带着土特产,向姜夫人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姜夫人,正如我心中所想的那般和蔼,
她和乡亲们讨论着来年的计划,
同时,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她忙得不亦乐乎。
我站在一旁,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办公桌上的那张相片。相片中的少女,和我年岁相仿,
眉清目秀,
对着镜头时,却流露出一丝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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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不羁的模样,宛如一位骄傲的公主。
就在这时,管家敲门进来,面色有些凝重:“夫人,小姐又去骑摩托车了。”
姜夫人正忙得不可开交,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把她找回来吧。”
管家的神情显得很是为难。
显然,这并非易事。
旁边的乡亲一把将我推向前,尴尬地笑着说:
“姜夫人,
让小闻也去一趟吧,
他和同辈人相处得很融洽。”
姜夫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鼓起勇气,点了点头:“我能行。”
即使心里没底,我也得硬着头皮上。
我跟随管家,来到了姜松雨所在的环山西路。那时的她才十七岁。她的黑红色摩托车在风中疾驰,
直到我面前才急刹车停下,
她摘下头盔,
那双迷人的眼睛露了出来,
带着一丝慵懒,
就像一只悠闲的猫。
她问:“乡下来的小哥哥,你是谁啊?”
我紧闭双眼,脸色煞白。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开口说:“我是谈闻。”
她显得颇为好奇。
接着我补充道:“姜夫人派我来带你回家。”
她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姜松雨向来不是个顺从的人,
但我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她不回去,我也不走。我就在路边等着她,
她转了一圈,
发现我还在。第二圈,
发现我还在。第三圈的时候,
她可能觉得有些难堪,不耐烦地扔下摩托车,带着我一起回去了。
我跟在她身后,感受着她的瘦弱。
仲夏的夜晚,微风轻拂。
我想起了她的名字。
姜松雨。
姜夫人希望有个同辈人照看姜松雨,
于是把我留在了身边,
充当她的小跟班,
监督她别走歪路。
正值叛逆期的姜松雨,对我特别反感,
她认为我就是她妈的耳目。
她经常故意给我找茬。
用她的话说就是:“真是烦透了。”
众所周知,
虽然姜松雨绯闻不断,
但她身边总有一个默默无闻的男孩,
几乎不引人注意,
只在她任性妄为时出现制止她。
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尽力满足姜夫人的期望,紧紧跟随姜松雨的脚步。这一跟就是七八年。
但我心中藏着一个秘密。
高考结束后,我站在紫楹花树下,姜松雨靠着庭院的栏杆。
她轻描淡写地说,却仿佛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揭开了我的秘密。她说:
“你喜欢我?”
我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动弹。
紫楹花飘落在我身上,过了很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是的,我喜欢你。”
姜松雨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那晚,我去找姜松雨。
当我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姜家大小姐,躺在沙发上,笑得肆无忌惮。
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却感觉快要失聪了,不仅仅是耳朵,全身都感到疼痛。
“谁会喜欢谈闻?”
“我偏好高献那种类型。”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高献的名字。
我比姜松雨低两届,为了能早些上她的大学,我高中还跳了一级。
但在那一刻,我突然领悟到,有些东西不是单纯努力就能得到的。
十五岁那年,我初次邂逅了姜松雨这号人物,怎么也料不到咱们的关系会如此糟糕,一直持续到今天。
即便是在别人的宴席上,我俩也能闹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现在,这可是姜松雨康复后首次亮相的盛会。
她和闻樱的关系本就紧张,
一亮相就成了众人焦点。现在她们对峙起来,
大家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实际上都在偷偷观察。
我轻轻拍了拍闻樱的肩膀,低声说:“咱们走吧。”
姜松雨的睫毛微微颤抖,我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听到,在有她在场的情况下,我竟然对别人说:“咱们走吧。”
我们走出了好远,我才回头望了一眼。
姜松雨还站在那儿,
头低垂着,
那种神情,
就像两年前她从那场车祸中苏醒过来时一样脆弱、冷漠,
那时候,与她同行的姜夫人已经撒手人寰。
高献想上前安慰,却被她回头一瞥,吓得愣在原地。
我忍不住笑了。
闻樱好奇地问:“笑啥呢?”
我轻声回答:“只是突然明白,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姜松雨那种低沉的气氛和大小姐的脾气。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见识到她的另一面后,还会选择靠近。
尤其是她那段瘫痪的日子。
姜松雨,曾经的天之骄子,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成了残疾人。
她不再展露笑颜,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更何况,她唯一的亲人,姜夫人,也在那场车祸中离世。
那时的姜松雨,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多次企图自尽。
我砸碎了玻璃杯,拿起碎片在手腕上狠狠一划:“你想死,没关系,我陪你一起。”
姜松雨从未见过我如此决绝的表情,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了我许久,几乎是咬着牙,她承诺:
“谈闻,我一定会好起来。”
从那以后,她开始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终于,在两年后,她重新站了起来。
然后,她抛弃了那把轮椅。
晚宴落幕,我与闻樱并肩走向她家。
这段时间,多亏了闻家奶奶的庇护,我也在忙活着更新简历,一旦工作敲定,我就会搬离。
说真的,我和闻樱并不怎么熟络。我们之间的交集,往往是姜松雨和她吵完架后,我替她登门道歉。
每次,闻家奶奶总是和蔼地迎接我,
一边轻摇着蒲扇一边说:
「哎呦,没事的,
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
来,坐下来聊。」
我总是坐在那里一整个下午,不安地看着闻奶奶帮闻樱涂抹药油,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房间。
我心中的愧疚感愈发强烈。
没想到,如今我身陷困境,还是闻家伸出了援手。
我和闻樱都不是那种话匣子,所以车内的气氛异常宁静。
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坐姿僵硬得像个小学生,
不敢四处张望,
只能盯着前方。不经意间,我通过后视镜瞥见了闻樱。她似乎有些疲倦,
眼睛轻轻闭着,
睫毛修长,
显得乖巧。
街灯的灯光突然掠过她的脸庞。
闻樱睁开了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目光。
气氛略显尴尬,但并不严重。
我悄然移开了视线。闻樱突然笑了,
她问:
「谈闻,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想法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她当时当着姜松雨的面大声说了出来。
我点头回应:「你问我是不是看不见,不然干嘛总是跟在姜松雨后面。」
姜松雨当时气得又和她争执起来。
闻樱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车外的世界喧嚣不已,车流不息。
车内的寂静持续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才听到闻樱轻声说:
「我当时觉得,姜松雨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笨蛋。」
「虽然有点傻...但也很可爱。」
有些日子没去看望姜夫人了,今儿个我带了一束白花去陵园看望她。姜松雨接手姜氏集团没多久,就遇到了不幸——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上了姜家的车,车上的母女二人,一个不幸离世,一个受伤。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还在迷茫中徘徊。我清理了她墓碑前的杂草,和她慢慢聊起了天。
「姜夫人,您一直挂念的慈善事业还在继续,规模也越来越大,基金会每年收到的感谢信多到一个房间都放不下。」
我低下头,注视着花上的露水,它似乎随时都会滴落:「姜松雨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了,和以前一模一样。姜氏集团也重回了正轨,她最近订婚了,媒体都炒得沸沸扬扬,订婚仪式被形容为难得一见的盛事。男主角您也认识,是高献,就是姜松雨曾经带回家的那个男孩。他们感情很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我,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方向。墓碑上的照片里,那位女士看起来温婉而宁静,仿佛在倾听我的话。
我轻触照片:「我已经不再为姜氏工作了,您会责怪我吗?」她当然不会回答。
墓地里一片寂静,死亡是无声的。我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渗出。除了最初的那些日子,我在这里其实一点也不快乐。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中考我没有考第一,也许就不会来到这里。我静静地哭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当我站起来时,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我低下头,出墓园的路只有一条,我只能往姜松雨那边走,她可能也是来看姜夫人的,只是我们碰巧遇到了。
我正要从她身边走过,就听到姜松雨开口:「在我妈墓前哭泣,你——」更尖锐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转过头,抬眼看她,眼角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姜松雨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实际上,我和姜松雨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这样恶劣的态度也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我不想再做她的特别助理,背着她偷偷投简历,被她发现了,大发雷霆;另一次是不久前,她收到一封邮件,看完后就把我赶出了姜家。一次是在车祸前,一次是在车祸后,相隔两年。
但我已经不像当年那样难过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代替很久以前的自己问:「姜松雨,是不是我在你面前从没流露出过情绪,你就真的以为我不会伤心?」
是不是你真的以为,无论你怎么任性,我都会像十五岁那年一样,永远追随你?
姜松雨抿了抿嘴唇,眼神深邃。她垂在身旁的手紧握了几下,然后她带着讽刺的笑容说:「谈闻。你永远都还不了。」
「是你害死了我妈,你还在装什么?」
当我返身离开,脑子里仍旧是一片混沌。
姜松雨从高处抛给了我最后的话语:
“那场车祸,并不是偶然。你猜猜,姜家出了哪个叛徒?”
一封邮件出现在我的邮箱里,
我手颤抖着点开它,
里面全是姜松雨的人搜集的资料,
种种线索都指向那场车祸,
是有人蓄意为之,
当时姜夫人和姜松雨正前往签订一份重要合同,
他们的行程那几天是严格保密的——除了我。
只有我清楚,作为姜松雨的特别助理,又在姜家长大,他们一直很信任我。
邮件里还有一张照片,是我和敌对集团的人会面的照片,拍摄时间非常敏感,就在事故发生的前夜。
但那照片是伪造的,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在姜松雨看来,
我简直就是唯一的漏洞,
甚至没有当面质问我,
就给我定了罪。
我苦笑一声,整个身体蜷缩在座位上。
难怪...
难怪她前一天刚画好求婚现场的图纸,第二天就让我走人。
难怪她宁愿回到高献身边,也不愿意再和我有任何瓜葛。
我关闭了邮箱,甚至没有辩解,因为我明白姜松雨不会听。
其实只要姜松雨,
不就此止步,
继续深挖下去,
就会发现,
知道她行踪的人不只有我一个。
还有高献。
好久都没这么酣畅淋漓地睡过一觉了。
出事儿前,姜松雨还没遭遇车祸,我一直在默默地帮她投递新的工作申请。实在是因为高献那家伙太过分,逼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也实在是受够了。
他可是姜松雨多年来唯一的正式男友,被她宠得无法无天,对我则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以前,她的那些男性朋友也找过我麻烦,但从来没像这次这么严重。
你能想象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公司众人面前被羞辱,说我是吃软饭的?高献就干过这种事,就在姜松雨忙着谈合同的那几天,她和姜夫人的行踪都保密,连高献都被蒙在鼓里。
他联系不上姜松雨,但我却知道她的下落。他问我,我不肯说,还挡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不让他进去。全公司都知道高献是姜松雨的心头肉,只有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拦着他。高献就召集了公司的同事来看热闹,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谈闻,就算你一丝不挂站在姜松雨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给我让开。」
「你以为你为了摆脱你那穷乡僻壤,死皮赖脸地攀附姜家就能一步登天?」
「一直跟在姜松雨后面,真让人恶心,跟小三没什么两样。」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感觉像是被剥了个精光,羞耻难当。
他最终还是闯进了办公室,看到了姜松雨的行程安排。
第二天,姜松雨他们就出事了。
我当时压根儿没往高献身上想。因为姜松雨和姜夫人对他都那么好。
现在我才明白,只有那些不被爱的人,才会小心翼翼地记住别人的恩惠,会竭尽全力想要回报这种恩惠。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醒来一看,天翻地覆了,微博上的头条热搜是“高城姜家车祸背后有阴谋”。
大伙儿都爱围观豪门的八卦,
尤其是姜松雨那场轰动一时的求婚,之前在网上热议了好久。有内幕人士透露,
姜松雨那场车祸,压根不是偶然,
而是一桩精心策划的阴谋,
是敌对势力暗中搞的鬼。
这位知情人士还透露,
泄露姜松雨行踪的,正是她当时的助理,
据说还是姜家多年来资助的那位“凤凰男”。附带的照片,就是我邮箱收到的那张。
爆料者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亲眼所见一般确凿无疑。
高献也出面回应了,
他现在比过去低调多了,
在镜头前笑容温和:
“谈闻?我一直都不太待见她,
但她总是跟在松雨身边,
我甚至因为这个人和松雨闹过不愉快。真没想到,
会是这种人干出这种事。”
采访中,他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忘恩负义、是豪门剧情里的典型叛徒。
姜松雨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我看了网上的评论。
“这么多年养着这位助理,到头来还是个白眼狼,真是为姜夫人感到心寒。”
“高献也太可怜了,当年谈个恋爱还得看助理的脸色。”
“赶紧报警啊,不能让他逍遥法外。谁能找出这家伙在哪,真的还有公司敢要他吗?”
“不得不说,高献和姜松雨两个人能走到现在,真是不容易。简直是神仙眷侣。”
突然,有人从我手中夺走了手机,我抬头一看,是闻樱,她正盯着我苍白的脸,
“别看了,奶奶叫吃饭了。”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不是我。”
闻樱连顿都没顿:“我知道。”
她不是在敷衍,她是真的相信我。
网友们的议论与我预期的差不多,
那些和我聊得挺投机的面试官们,
一个接一个地回绝了我,
如果这身污点无法洗清,
我很可能就此社会性死亡,
永远失去工作的机会。
这正是姜松雨所期望看到的结局,足够悲惨、足够让她泄愤。
只有闻家的公司还愿意接纳我,我当初广撒网,连闻家也没放过。
但我回绝了,闻樱翻着我的简历,头也不抬地问我:「为啥?」
我摆了摆头:「我现在名声狼藉,不管去哪家公司都会成为焦点,对闻家不利。」
闻樱转过头,静静地审视了我一会,无奈地笑了笑:「谈闻,你反应真慢。」
什么慢?
我迟钝地盯着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警方带走了。
姜家报了警,我作为那起事件的涉案者和嫌疑人,自然要接受讯问。
在进入审讯室前,
我瞥见了姜松雨和高献。两人的表情都很丰富,
高献有种背水一战的赌徒气质,
其实我也能感同身受,
这两年来,
他的事情处理得相当干净,
估计有的证据也早已消失。
他和姜松雨之间的障碍只剩下我,
只要我被送进监狱,
他就能真正安心,
不仅世纪求婚成真,
接下来还有世纪婚礼,
他将成为众人羡慕的焦点。
姜松雨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注意到她的手在无意识地摩擦着指尖,
微微颤抖。她瞅了我一眼,
然后转过头去,
眼角泛着红。
我收回目光,走进了审讯室。
几小时后,警察已经把我的一生查了个底朝天。
除了那张照片,还有更多证据指向我,巧合得就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要把我牢牢困住。
我被暂时拘留了,
其实时间并不长,
只有十天。因为姜家的车祸案在网上引起了巨大轰动,
几天之内阴谋论就发酵得无法遏制,
领导非常重视,
所以动用了大量警力,
务必要做到公正严明,
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在这十天里我什么都没想,很久没有休息得这么好了,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
到了第十天,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我被无罪释放。这一次,
被通缉的除了伤害姜家母子的黑帮之外,
还多了一个人,
高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警察还了我清白。
我刚踏出市警局,
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就被无数闪光灯照得睁不开眼。
早就等在外面的记者们抓住机会,纷纷把话筒伸到我面前,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
「谈先生,你对高献出卖姜氏集团有何看法?」
「谈先生,这么多年,你一直跟在姜总身边,是因为暗恋她吗?」
「谈先生,
在姜总瘫痪的时候,
陪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高献,
那么是谁在照顾她?是你吗?」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幸好有人拉了我一把。
闻樱把一束花塞进我怀里,小心翼翼地护送我上车。
上车的那一刻,我回头望去,媒体的灯光闪烁。
我看到了姜松雨,她站在远处,显得疲惫不堪,神情脆弱。
我回答了媒体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轻声说道:
「不是,那时候陪在姜松雨身边的,并不是我。」
短短十天,世界仿佛翻转了无数个日夜,网络上的舆论风暴曾将我淹没,人们恨不得将我送上断头台。
然而,真相如同浪潮般汹涌而至。
首先是米兰深造的高献的照片被公之于众,这成了第一波冲击波,彻底击碎了她的谎言。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姜松雨一遇险,他就逃之夭夭,远赴米兰。
他享受着岁月的宁静,而她则背负着沉重的前行。两人的世界,从此再无交集。
大家曾对他们的爱情赞不绝口,尤其是他们共度难关的佳话。谁料想,这一切竟成了他炒作和欺骗的筹码,让网友们感到极度反胃。
第二波冲击是那段高献扇我耳光的视频被上传到了网络。视频清晰地记录了我的屈辱,我捂着半边肿胀的脸,试图保护姜松雨,却被他无情地推倒。
高献一直以来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但在视频中,他的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职场光环和网络形象瞬间崩塌,据说那几天他连电话都不敢接,舆论的压力让他无处遁形。
随着更多的内幕被揭露,真相与谎言交织在一起,直到警方的通告为我洗清了罪名,而高献则成了通缉的对象。
这份公告,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有力。
那些曾经拒绝我的面试官们纷纷回过头来,但我一一婉拒,包括闻家我也没有兴趣。
我接到了家乡的电话,中学的老校长,一个和姜夫人一样令人尊敬的女性,她问我是否愿意回去教书,为家乡的教育事业贡献力量,我欣然接受了。
我回到了姜家,这一次,没有人能够再阻止我。我本以为留在房间里的东西会布满灰尘,但当我推开门,却发现一切干净整洁,阳光洒在桌上的新花上。
我迅速地收拾着,直到最后打开抽屉时,我犹豫了片刻。
我还是从抽屉的隐蔽夹层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用旧相机拍摄的,照片上的少女英姿飒爽,晚风轻拂着她的发丝。她和朋友嬉笑着走在前面,不知为何回头望了一眼,仿佛在确认身后的人是否跟上。
那是我十七岁那年偷偷拍下的姜松雨。我当时想,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仲夏的风,但我可以用相机定格这一刻。
最终,我没有带走那张照片,我把它留在了桌上,无论是姜松雨自己珍藏,还是将它丢弃,这都是她的选择。
庭院里的紫楹树再次盛开,花朵轻盈地垂挂,我驻足欣赏。姜松雨站在我身后,突然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谈闻...」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害怕打扰了某个梦境。
我转过身,平静地对她微笑。
姜松雨的眼下布满了黑眼圈,那张曾经被无数护肤品和医美保养的脸庞,如今显得疲惫不堪。作为姜家的大小姐,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小心翼翼,几近卑微。
她的眼睛微微颤抖,声音沙哑:
「从我康复开始,我就一直在调查那起车祸。直到我发现它与你有关,我就再也查不下去了。每当我想到那些证据,我就会呼吸困难,我从没想过你会背叛我们。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无法遏制。」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你懂的,我们这样的人,被背叛是常有的事,背后捅刀子也是家常便饭。但一想到你,我就受不了。你知道我在看资料时是怎么想的吗?我甚至希望自己当初就死在那场车祸里。后来,我没控制住自己,做了那些错事。什么世纪求婚,都是为了你。」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讲述了她的心路历程。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轻声打断:「不是。」
姜松雨愣住了。
我微微一笑:
「其实你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但你觉得没关系,无所谓,不管我是误会还是真的背叛,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其实,我一直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姜松雨瘫痪,身边人纷纷离她而去,她也不会注意到我。她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像高献那样的男人身上。就连当时给我的戒指,尺寸都不合适。
她沉默了很久,我以为是花叶的影子落在了地上。没想到,那是姜松雨的泪水。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哀求道:「我是个混账。最后一次,你能不能原谅我?」
紫楹花树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曳,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只有十七岁。
姜松雨靠在栏杆上问我,懒洋洋地笑着:「谈闻,你喜欢我?」
但现在,我想了想,轻轻地挣脱了她的手:「我不会原谅你。」
她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灰褐色伤疤,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耐心地,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姜松雨,你的命是在那场车祸中,姜夫人拼死保护下来的,你要好好活下去。姜氏集团是她一生的心血,你也要好好守护。我要离开这里了。」
姜松雨的脸色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在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掏空了。
有些曾经习以为常的人,永远地离开了她。
仲夏的风,永不回头。
高城的天,说变就变,那对曾被视为浪漫典范的情侣,一个转眼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另一个则被贴上了“贱女”的标签。
高献的恶行,姜松雨也难辞其咎。姜家的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路狂跌,而姜松雨不知何故,驾车时竟将自己的腿撞断了,如今只能依靠轮椅行动。
我正乘坐着回乡的长途汽车,手机震动,是姜松雨发来的信息:“我欠你的,会一一偿还。”我轻描淡写地将她拉入黑名单。
我转头望向窗外,风景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摇摆。
车窗上,我身旁的人影映入眼帘,
闻樱似乎特别爱打瞌睡,
此刻她正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她一个商界女强人,不仅慷慨解囊捐资助学,还愿意和我一起挤在这颠簸的大巴上。
车身摇摆不定,闻樱的脑袋不自觉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却依旧沉睡未醒。
我轻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的目光投向前方,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但我心中却异常坚定——
我将拥抱属于我的无数个灿烂夏日。
来源:融合观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