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娘家、婆家两地相隔三百多公里,结婚后,被琐碎的事情占据了大半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回娘家的时候并不多。
陆凛川又一次为了初恋抛下我时,我提出离婚。
他满脸不耐烦:「儿子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你的。」
似乎笃定我会为了孩子而妥协一般。
我笑了笑:「他姓陆,不姓苏,抚养权自然归你。」
回娘家的路上,陆凛川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将我和儿子扔在服务区。
「乐乐,爸爸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外婆家了。」
陆凛川摸了摸儿子的头,目光看向我:「你让爸来接你们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只留下我和乐乐失望的眼神。
这次回娘家,是因为我妈妈前不久做了一个小手术,刚出院。
娘家、婆家两地相隔三百多公里,结婚后,被琐碎的事情占据了大半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回娘家的时候并不多。
知道我们要回去,爸爸妈妈兴高采烈地忙活了半天,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当看到只有我和乐乐时,二老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努力挤出笑容招呼我和乐乐吃饭。
饭桌上,四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提陆凛川。
乐乐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吃过晚饭便很自觉地去写作业了。
我陪着爸妈在客厅看电视,三个人面面相觑,各自都有话要说,但都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我打破了僵局。
「爸,妈,我打算离婚了!」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起回了卧室。
在我摸不着头脑时,他们从卧室里出来,递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卡里是我们当初为你准备的嫁妆,后来他家没给彩礼这钱便一直在卡里放着。」
「你若离婚了,这钱总能用到的。」
我愣了愣,眼眶一片湿润。
我和陆凛川结婚时,的确没要彩礼。
我们都是独子、独女,商议结婚时,陆凛川父母提出不嫁不娶,生两个小孩,第一胎跟我姓,第二胎跟他家姓。
我生下乐乐时,婆婆一看是个男孩,说什么也要他姓「陆」。
「男孩就应该跟爸爸姓,哪有跟妈妈姓的。
「万一二胎是女孩,我们就亏了。
「你就是太宠着她了,我不管,孙子只能姓陆。」
……
我还躺在病房里,婆婆为了这件事跟陆凛川在医院走廊争吵不休。
我父母都是乡村老师,比不得公婆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拉不下脸面,便遂了婆婆的要求。
我爸说:「无论姓什么,都是我们的乖孙,都一样的。」
为了安抚我,陆凛川将城郊的一套二居室转到了我名下。
「星星,委屈你了,我妈就那样。
「我们过几年,再生一个,无论男孩女孩都跟你姓。」
如果白若薇没有出现,说不定我跟陆凛川已经生下二胎了。
可惜,现在我已经准备离婚了,我跟他不会再有孩子了。我递上离婚协议书时,陆凛川以为我在跟他闹。
头都没抬一下:「苏晚星,我很忙,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
「你要是闲着没事,回家熨几件衣服也好过在这里无理取闹。」
「陆凛川,我认真的,你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带走我婚前的积蓄。」
不要房不要存款,不是我假清高、大度,而是大部分的房产、公司股份都在他父母名下,陆凛川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按月拿工资,因此我们婚后的存款可以忽略不计。
他慢慢抬起头,但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理由呢?」
「我累了。」
他一怔,接着缓缓开口:「儿子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你的。」
似乎笃定我会为了孩子而妥协一般。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有些烦躁地把协议扔在茶桌上。
带着道德制高点的语气道:「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拼了命挣钱,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你现在却为了一点小事跟我闹离婚?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跟她只是合作关系。」
像是在数落我不知好歹。
我嗤笑一声:「这两年以来,你回家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每次你都说你在加班,但你不知道的是,每次你说加班的时候,我都做好饭给你送去公司,毫无例外每次都看到你和白若薇在一起,一共69次。
「去年,乐乐发烧,可到了医院后,你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他醒来问我时,只能骗他说你很忙,忙着去挣钱了。
「这次又是将我们扔在服务区就走了,你从来没想过我要怎么跟乐乐解释,怎么跟我爸妈解释,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也没有儿子。」
……
白若薇出现之后,类似的事情多到说不完。
陆凛川脸色变了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离婚了乐乐能接受得了吗?」
他还试图拿孩子来压我。
我笑笑:「陆凛川,说来也许你不信,跟你离婚是乐乐向我提的。」即使知道他对白若薇念念不忘,我也没想过要离婚,一方面我确实害怕离婚会伤害到乐乐,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乖巧懂事;另一方面这些年我全职太久,离开他,迈出新的一步,我还是有些忐忑。
可白若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乐乐的。
上个月,乐乐放学回家,突然红着眼睛跟我说:「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吧。」
我很诧异,这两年在乐乐面前,我努力地为陆凛川打掩护,我一直以为乐乐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阿姨去学校找我了,她说你跟爸爸要分开了,她会是我未来的新妈妈。」
我跟他解释,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
可他平静得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
「妈妈,我都知道,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你们离婚吧,我跟爸爸。」
「为什么?你不喜欢妈妈吗?」我有些不解。
「妈妈这些年照顾我很辛苦,我不想妈妈辛苦了,他也应该尽父亲的责任了。」
听到乐乐说出这番话,我第一反应不是欣慰,而是心疼。
我甚至希望他像别人的小孩,听到父母离婚时哭闹一番,而不是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懂事与成熟。
我开始反思,这两年间,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可我跟陆凛川的关系似乎更像室友,甚至是网友,只存在于手机上联系。大概是在这样冷淡的家庭关系下,乐乐迅速成长,这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本来,我是想跟陆凛川好好谈谈的,我想如果他能远离白若薇,或许一切还可以恢复如初,所以便借着我妈妈手术出院为由喊他陪我回去。
来回两天时间,也算我们一家三口难得的一个小长假。
可他却让我彻底死心了。
他将我们扔在服务区时,我跟乐乐说:「妈妈决定离婚了。」陆凛川最后还是同意离婚了。
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乐乐,而是他妈妈跟他说。
「她就是这些年在家里吃白饭太久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让她自己出去一段时间,她扛不住了,自然就会回头了。」
似乎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陆凛川一开始坚持的事情或是我跟他商量好的事情,他父母几句话他就改变主意。
乐乐出生时,跟谁姓是这样,乐乐一岁时,换房也是这样。
「其实,我爸妈说的也没错。」
一句话让我无法反驳,站在他的角度,他父母确实没做错什么。
他们只是将他的利益最大化罢了,就算跟陆凛川结婚了,有了乐乐,他们还是一直防着我。
这些年他父母对我,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
他们从不干涉我跟陆凛川的生活,偶尔婆婆见我大包小包买东西时,会跟陆凛川发几句牢骚。
每当这时,陆凛川都会为我说话:「我挣钱不就是为她跟儿子过好生活,她想买就买呗,又不差那点钱。」
总的来说,白若薇没出现前,陆凛川对我还是不错的。
尽管他生意忙,但每周都会抽一天时间陪我和乐乐,我花钱他也从来不过问。
无论加班、应酬多晚,他都会回家。
他总说:「看不到你和儿子,睡不踏实。」
可后来,这一切都在白若薇打来的一个个电话之中,消失殆尽。
我常常想,是不是有了之前的对比,所以我才接受不了现在的他。和陆凛川结婚前,我存了十万的积蓄,现在离婚了,我手里还是这十万的积蓄。
算上爸妈给我银行卡里的钱,足以付一个小两居的首付了,可我不敢买房,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我甚至不知道职场断层多年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因此,我在离乐乐学校不远处租了一个两居室,房租略贵,但接送他比较方便。
我和陆凛川谈好,周一到周五乐乐的衣食起居他负责,周六日乐乐属于我。
找工作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愿意要我的岗位基本是清一色的销售岗,底薪低,休息少。
找了大半个月,比较来比较去,似乎只有那家卖翡翠的专柜还算好一点,有5000的底薪。
好巧不巧,上班第一天便碰到了来逛街的白若薇。
她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笑着看向我,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姿态。
指了指柜子里两条小圈口的高冰种:「这两条都试一下。」
看见白若薇一身的大牌,同事林浅抢先一步上前:「她今天刚来的,还不太懂,还是我来帮您试吧。」
白若薇盯着我:「就让她来,新人更应该多学学。
「晴星,我可是帮你冲业绩呢,上班第一天就开大单,你不想吗?」
林浅用手肘轻撞了我一下,小声问:「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
我取出手镯放入托盘,一边帮她涂护手星,一边道:「这两条圈口小,估计戴不进去,要不看下圈口大的。」
白若薇颐指气使:「都没试,你怎么知道戴不进去?
「废话那么多,快给我试,不然我投诉你。」
尽管我很小心了,但手镯圈口太小,卡在了关节处,白若薇吃痛地叫喊着。
「疼疼疼……你到底会不会戴,手都被你弄肿了。」
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向门口瞟去。
陆凛川进来的时候,我刚把白若薇手上卡住的手镯取了下来。
白若薇收起刚才的张扬,眼神怯怯的。
「凛川,手肿了,好痛,我都说戴不进去了,晴星非让我试。」
陆凛川看向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白若薇如此颠倒黑白我属实没想到。
我仔细擦拭着手镯:「殷女士,我刚刚明确跟你说了圈口小,是你执意要试的。」
我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条:「这条圈口倒是合适,种水也很好,就是价格贵了点,66万,要试一下吗?」
白若薇向陆凛川撒娇:「凛川~」
陆凛川眼神看向我,一口答应下来:「喜欢就试试呗。」
白若薇看着手上的镯子,撩了下头发,瞥了眼在门外打电话的陆凛川。
「晴星,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这男人啊,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我听说你离婚只分到了10万?
「切,还不够一条手链的钱。」
陆凛川挂了电话回来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白若薇在他心中真的就这么重要?
「试好了吗?
「路总那边还等着我们的。」
陆凛川挂了电话回来问道。
白若薇满意地点点头,晃了晃手镯,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挺适合的,我很喜欢。」
陆凛川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那自己去付钱啊,看着我干嘛?」
白若薇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凛川,嘴角微微翕动:「凛川……」
我微笑道:「陆先生,殷女士刚刚还说男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花点钱博心爱的人欢心,多好啊,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陆凛川冷冷地看向我:「没有舍不得,只不过我爱人不是她。」
犹如当头一棒,白若薇愣住了。
她脸色煞白,微微颤抖着嘴唇问:「凛川,你这是在说气话,还是真心的?」
陆凛川有些烦躁地说:「自然是真心话,我跟你只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白若薇只好将手镯扔到托盘里,不甘心地走出了店门。
等她一走,陆凛川看着我解释:「我今天是带她认识路总的,和白若薇合作的生意我这几天都会分到他那边,交接清楚后,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联系,答应给她的投资我也会全部撤出。
「晴星,这种工作你干不来的,别闹了,回家吧。」
陆凛川是个聪明人,从他踏进店里看见我和白若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白若薇的目的。
确切地说,白若薇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我清楚。
当初陆家拿钱给他们一起开公司,小有成绩之时,白若薇勾搭上了客户,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客户比陆凛川家有钱多了,为了嫁给前夫,白若薇逼得前夫的原配落了胎。
白若薇没想到的是,风水轮流转,不过几年的光景,陆凛川的生意蒸蒸日上,而她费尽心机攀附上的那人,狗改不了吃屎又有了新人,回旋镖打到了自己身上。
离婚时,她前夫只给了她一个经营不善,在破产边缘的小公司,她便借此找到了陆凛川,谈「合作」。
起初我是不知道的,陆凛川生意上的事情我很少过问。
是她有意无意地一次次以合伙人的名义打电话过来挑衅,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对于白若薇的意图,陆凛川不可能不清楚。
只不过他享受这种白月光回头求自己的感觉罢了。
离婚了,他知道后悔了。
可惜晚了。意料之中,这份工作还是丢了。
据林浅说,是因为我被投诉了,投诉我的人正是白若薇。
但我知道,主要原因还是陆凛川,没猜错的话,他认识这家店的老板,辞退我,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本来我这种情况想找个像样的工作就难,他这样一来,我更不可能找到适合的工作了。
他无非就是想用这样的手段,逼我低头,逼我乖乖回去。
可惜我本就是个犟种,当初一门心思嫁给他是这样,现在打定主意离开就不可能回头。
来源:热情的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