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年少成名,在势头最盛的时候毅然出国,25 岁便已是斩获国外几大影后奖项的知名演员。
当傅太太最风光那年,我提了离婚。
傅大导演向来冷漠,连看我拖着行李离开也只轻轻蹙眉:
「本就没有领证,你把自己当什么傅太太。」
「大可以直接离开。」
我看了眼刚回国就进了我家,一副女主人姿态为他熬汤的姐姐。
笑着点头:「好。」
1
温竹雪回国发展的消息上了热搜。
她年少成名,在势头最盛的时候毅然出国,25 岁便已是斩获国外几大影后奖项的知名演员。
如今回国第一部作品,更是和业内最权威的傅大导演合作。
风光无限,她的粉丝自然满网欢庆。
但此刻热搜第一,是一段偷拍的剧组视频——
温竹雪手捧剧本,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仰头与面前的男人交谈着。
那人紧蹙着眉,严苛得让人不敢直视。
却突然停了声,抬手为温竹雪抹去唇边画多的口红。
下一瞬,他猛地看向拍摄者,眸光锐利,强势挡住了温竹雪的身影。
画面就此中断,也让全网看清他的样子。
傅大导演,傅知凌。
实时评论已经刷疯了:
【啊啊啊啊这还是那位冷心冷情的傅导吗?知道竹雪回国乱杀,没说连这位也杀到了啊!】
【惊讶啥,你们不知道傅导和竹雪青梅竹马吗?当年为她放弃家产入演艺圈,一同出道,一同登顶巅峰,只是后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闹掰了。】
【可断头饭更好吃啊!温竹雪去国外发展那天,他直接宣布退圈当导演。】
【现在再度合作,表面扭捏冷眼却还是下意识靠近,好吃!呜呜呜呜我的豹豹猫猫要复婚啦!】
铺天盖地的欢呼中,有人很不适宜地提了嘴:【傅知凌结婚了,你们这样尊重人家老婆吗?】
【噗,那个隐婚五年也没公开的老婆?不好意思,白月光回国,糊逼闪开。】
我放下手机,良好地消化了对我的骂声。
餐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奶油蛋糕的上的「生日快乐」也融化模糊。
傅知凌大概又忘记了,答应要回来陪我庆生。
可仔细想想,前天他在电话里也不过随意嗯了一声。
大概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我潦草许了个愿,挖了几口已经腻味的蛋糕,独自上床睡觉。
深夜,却被楼下窸窣的响声吵醒。
推开房门,逆光而站的男人连大衣都没脱:「不是说要我回来陪你过生日么?」
这语气,大概是责问。
我敛下眼眸,慢吞吞道:「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窒息的寂静笼笼罩在我身上,我抬头小心翼翼看向来人。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开。
冷冷落下一句:「那以后就别再找我回来了。」
2
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昨晚被吵醒后就没怎么睡着了。
挨到早晨,整个人都恹恹的。
傅知凌早就走了,这个家像是他落脚的一个公寓,只配他匆匆回来几趟。
下楼时,佣人笑着拿来一个礼盒:「是先生昨晚要给您的生日礼物。」
「您看,他心里还是有您的。」
我接过打开,是一对漂亮的粉钻耳环。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从不戴耳饰,更不会戴粉色的。
这个礼物,实在莫名其妙,却也稍微缓解了我心底的酸涩。
直到我看见网上新的路透片段。
温竹雪一袭红裙惹眼,直白明了地点出傅知凌拍摄的缺点。
周围凉气声不断,可正中间那人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沉思片刻后说:「嗯,按她说的来吧。」
网上又是一片磕生磕死,什么「他超爱」,「唯一例外」。
我却只注意到温竹雪脖颈间那条粉色的钻石项链。
她的粉丝已经替我扒出:【法国顶奢珠宝品牌 Niko 的首席设计师所作,定制款,一般要提前两年预定。】
【举世无二,倒是有对边角料做的耳环。】
我怔了怔,心底某块地方再次被酸涩淹没。
难堪的感觉化为苦涩漫上舌尖,还没来得及进食的胃隐隐抽痛。
像是所有人糟心事都一块落下,朋友黎初匆匆打来电话:
「温悦,你写的剧本被撤下了,听说是傅导那个剧组买走了,要找新编剧改进温竹雪那个角色故事!」
3
我的合同早就签了,但傅知凌要什么,从来不受这些限制。
那头骂骂咧咧,见我没声,又安慰我赔偿金翻了十倍。
我轻轻嗯了一声,没告诉她。
这个本子,我熬了三个月。
一字一句,都是我挑灯苦心钻研来的。
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我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我和温竹雪明明是堂姐妹,却好像从来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五岁的时候,我爸妈因为车祸双双离世,自此被叔叔一家带回家,和温竹雪住到了同一个屋檐下。
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温父温母并不喜欢我,只是过去受我父母帮扶太多,不想落人口舌。
温竹雪也不喜欢我,她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住在我家别多说话,没人想听。」
狭小的房间和孤独压抑构成了我整个童年。
唯一一点暖色,大概就是去傅家时那个在我摔倒时把我扶起的少年。
那是我和傅知凌的第一面,他眉眼疏冷,却屈膝蹲下:「你腿伤了,我让佣人给你拿药。」
可第二面,这点暖意就被打碎。
傅老爷子拉着我,和他说:「知凌,你和她本就有娃娃亲,让你照顾她,也算还了她父母给我们家的恩情。」
他当场摔门离开,不惜与家里作对,也要陪温竹雪一同进娱乐圈追梦。
所有人都知道,他性子冷清,能笑着撒娇挽他手臂的只有温竹雪。
我藏起那点隐秘的喜欢,替他拒了这场婚约。
可傅老爷子全然不急:「放心,他会回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
傅家在傅知凌和温竹雪最巅峰期断了所有资源,温竹雪为了事业,和一个颇看好她的业内大拿去了国外。
而她离开后,傅知凌才知道这件事。
他们争吵,撕扯,最后各走两路。
傅知凌同意了婚约,却再没对我展露过一丝温暖。
就像现在,第三次他才接通我的电话。
我涩声开口,眼眶热得厉害:「傅知凌,那个剧本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敲门声,明媚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温竹雪亲昵地在说:「傅大导演,不是说好要陪我去吃个饭吗?」
许久过后,傅知凌才重新接起电话,冷淡不耐:「你有事?」
我眨了眨眼,按下挂断键:「没了。」
今天天色灰暗,和我生命中过去无数天没有任何区别。
可我心里却有样东西在悄然萌生,明确无比——
我想离婚了。
4
我翻出行李箱,忙活了一个下午装好自己的东西。
衣帽间空了大半,只余下寥寥几件傅知凌的衣服,显得空落落的。
拎着行李箱下楼时,才发现厨房里有人正忙活着。
那人腰间系着围裙,黑色卷发落在肩上,面前的炖锅热烟腾腾。
听见我的脚步,她头也不回地说:「快好了,你不用过来。」
「你该说说阿悦的,家里什么都没有,还好还有给你煮醒酒汤的食材。」
我听着温竹雪温柔随意的语气,说:「他不喝我煮的。」
傅知凌很忙,忙到连当初的订婚宴也只是匆匆出席了一下,回家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大多是应酬完或有事才回来一趟。
我学着煮过醒酒汤,在他酒醉难得回家时递给他过。
可他只喝了一口,就皱眉将整碗汤倒进垃圾桶:「温竹雪的配方,你跟谁学的?」
「别做这些讨巧的事。」
温竹雪愣了愣,笑着说:「是你啊,阿悦。」
「今天剧组聚餐,知凌喝得有点多,又不准别人扶他,只好我送他回来了。」
「他上一次喝成这样还是在我出国那次呢。」她盛出汤,「听说这些年他从不参加这些聚餐,这次大概是因为我在,所以他也去了吧。」
「知凌。」温竹雪朝我身后唤了声。
我顺着望过去,看见了倚在墙边的傅知凌。
他眉眼间难掩倦态,目光直直落在温竹雪身上,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温竹雪将汤递给他。
他沉闷地看着那只碗,片刻后接过一饮而尽,全无平日的凌厉气势。
没有倒掉,也没有质问。
我站在角落,像被他们隔了很远很远,傅知凌甚至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直到我将房子的钥匙和结婚戒指轻轻放在桌上:「傅知凌,我想离婚了。」
他才皱眉瞥来:「你说什么?」
5
温竹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语气里染上责备:「阿悦,是因为我回来了吗?没必要,何况知凌已经很累了,你别和他闹。」
傅知凌揉着眉心,语气不耐:「是因为那个剧本么?」
「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温悦,我没空理你的小性子。」
我没有应答,只是看了看温竹雪脖子上那条漂亮完整的钻石项链。
又想了想我那对小小的耳环。
再次坚定开口:「我要离婚不是在闹,傅家的东西我都没有带走,行李箱里只有我的衣服,你放心。」
「还有那个礼物我放在卧室了,你收回去吧。」
「我不要。」
客厅里陷入窒息的寂静。
傅知凌缓缓放下手,目光鹰鹫般落在我身上。
又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嗤笑出声:
「如果不是爷爷要求,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吗?」
「更何况——」
「我们本就没领证,你把自己当什么傅太太,要走直接走,没必要整这阵仗。」
他不耐烦地喊来佣人,让人将钥匙和戒指扔进垃圾桶。
又当即拨出一个电话。
一句话,便撤了我的身份,断了我所有的卡。
最后,对我说:「我很讨厌这种愚蠢的行为。」
「温悦,你好自为之。」
6
我拖着行李,敲响了黎初的门。
她看着我身后的大包小包,惊得嘴里的面包都没咬住:「你离了?!」
我眼疾手快接住面包,塞回她嘴里:「是啊,所以收留我一下。」
她喜上眉梢,连点了几百的外卖,一边庆祝我恢复自由,一边怒骂傅知凌。
小心翼翼问我:「阿悦,你不难过吧?」
我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本笔记本,小心地抚了抚上面的压痕:「不难过。」
这个笔记本,是我剧本的手稿。
我翻开几页,看着纸张上曾彻夜修改完善的情节,突然觉得好笑。
我视若珍宝藏在心底的回忆,原来傅知凌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他甚至都没发现,这些情节是我和他的事。
他也忘了,曾经的他会在我被噩梦惊醒时安抚我。
父母离世后我再无一个真正可依靠的人,我一直强装懂事。
即使像个多余物一样被从温家抛到傅家,我也从未哭过。
可黑沉沉的夜晚,雷声震破天际时,我还是无法自控地发抖,只能把自己藏在冰冷漆黑的被窝里。
我很怕黑,也怕孤独。
但我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倾听我的无助。
可偏偏傅知凌在那时打开了屋里的夜灯,在一片暖光中将我搂进怀里,近乎温柔地拉开被我咬得累累痕迹的手臂。
「温悦,安心睡。」
他温热的体温驱走了所有寒意,声音沉沉落在我耳畔,成了后来赶走我所有噩梦的救命稻草:「不要咬自己,下次找我。」
仿佛痛苦挣扎许久的溺水之人看见浮木,我拼尽一切攀上去。
想获取一点稀薄的空气。
订婚那日,我将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同心锁送给了他。
但今天收拾行李时,我却在杂物间的柜子底发现它,早就落满灰。
我淡淡笑了笑,将笔记本合上。
「还是扔了吧,反正以后也没关系了。」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黎初你可一定要养得起我啊。」
我佯装可怜地看向黎初,她笑嘻嘻凑上来,往我嘴里塞了一串烤羊肉:「我才养不起呢。」
「所以,有个新活你接不接?」
7
我和黎初大学相识,同是戏剧文学专业。
毕业后这些年,她已经成了个小有名气的编剧。
但傅知凌不喜我进入这个行业,他说过,他不想在工作中也见到我。
所以这些年我始终无所作为,熬着心血写的本子大多被他一句话拦下。
而现在黎初说的,是一个原创剧本的编写。
故事主角是一个深山中长大的女孩。
「这个题材不太被看好,加上要跟组进深山,还是十天半个月难有信号的地方,一去就去几个月,条件比较艰苦。」
「但这位导演虽然年轻,却包揽了近几年的各种新人奖,是个很好的机会。」
「温悦,你想试试吗?」
那颗本以为早就沉寂的心在此刻重新跳动起来,我难抑胸口处的激动,攥紧手:
「想。」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个机会无足轻重,可对我来说,这是我这些年遇到过最好的机会了。
我立马联系了这位周导,连熬三个通宵写出了试稿。
精神紧绷着等待回复,手机响铃的瞬间我就接起了电话。
却没想到,是温竹雪。
「这么快就接了?」她一声轻笑,「好吧,果然和知凌说的一样,是在闹脾气博关注呢。」
「不过,他哪会这么快原谅你?阿悦,你又不是我。」
我撇下嘴角:「你想说什么。」
「知凌那枚宝石红袖扣呢?」她扬着语调,分明高高在上,却偏要一副温柔姐姐的模样,「是当年我送他那枚,跟我的正好一对,这次家宴要用。」
「对了,你也记得回来,毕竟傅老爷子很惦记你。」
说这句时,她声音里带了些极难察觉的不悦。
我平静回复:「袖扣找管家,家宴我不会去,傅老爷子我另找机会看望。」
「姐姐,你想和傅知凌复合就复吧,不用专门找我。」
那头被噎了一下,旋即沉声说:「阿悦,你误会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是个求和的机会罢了,你也不聪明点想想,我要是想复合,根本轮不到你提离婚。」
「你这么呛我干什么?」
手机一振,是周导给来的回复——
我的试稿通过了。
「我不会回去。」我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下,「姐姐,不用再和我联系了。」
说完,挂断,拖进黑名单。
8
把傅知凌一块拖进黑名单后,我突然觉得浑身一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被解开。
签完合同后我很快就进了组。
人员设备准备齐全,一群人就进山开始拍摄。
我负责了故事一部分的编写。
这里的条件确实很艰苦,夏季山中潮湿闷热,密林也挡不住灼烫皮肤的阳光,蚊虫叮得满胳膊红包,偶尔想要给黎初发条消息还得跑几公里的路才有信号。
这样的生活,比不上在傅家的十分之一。
没有管家和佣人,所有琐事都得我自己负责。
有时候闷头钻研一整天的剧本,回住处只剩洗个澡的力气。
可,我却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充满五脏六腑的冲劲和喜悦。
也是第一次被人夸赞:「小温,你真的很有灵气天赋,找你来果然没错啊!」
我面红耳赤,紧张得连道谢都磕磕绊绊。
夸赞在我的生命中是奢侈品。
在温家时,每每比温竹雪考高了几分,我就会莫名坏了东西,或是被不小心锁在门外。
那时我便逐渐明白,温父温母并不希望看见我比他们的女儿更优秀。
后来嫁进傅家,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傅知凌至少会不一样。
可他却说:「温悦,业内那么多杰出的编剧,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挤进去?」
「你只需要好好待在傅家,在爷爷面前扮好你的傅太太就行,我不想在工作场合也看见你,别招我厌烦。」
这些话编织成无形的网,束缚住我二十多年的人生。
让我束手束脚,不敢作为。
可现在——
「小温,你写得越来越好了,不愧是周导看上的人。」
「刚刚编剧组夸你了,加油加油!」
「小温,相信自己,我们这部电影可是冲着今年金像奖去的!」
......
几个月时光匆匆而逝,疲惫却充实。
出来那天,世界都焕然一新,仿佛被涂上全新的色彩。
打开手机,却发现消息箱里爆满的信息。
同一个未知号码,语气却是熟悉的冷漠质问。
是傅知凌。
9
【你把我拉黑了?】
【你不在朋友那,在哪,给我回消息。】
【温悦,你去哪不好去周临深那个剧组,非要吃这个苦跟我闹,有意思?】
他和温竹雪的 cp 热度依旧很高,脾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差。
只是几次近期采访视频中,有记者好事地提起:「傅导,外界一直传您与太太没有感情关系很差,现在温小姐一回国你们就合作,是不是已经打算离婚复合了?」
他脸色黑沉,直接推开那个话筒:「没有,管好你们的嘴,不准乱说。」
第二天,他右手无名指上就多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竟然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也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上次他戴着这枚戒指还是婚礼那天。
最初那几年我总是好好戴着戒指,大概是晃了他的眼,他直接让人把他的那枚扔进杂物间。
我便也识趣,收起再没戴过。
过去那些年的阴郁早深长在心底,我胸口又有些发闷。
却被剧组其他人的声音打断:「哎呦喂这不是那个傅大导演吗,装啥啊,和白月光拉拉扯扯还不放过自己老婆,他老婆真倒霉。」
我眨眨眼,那点闷气神奇地消散了,顺嘴接话:「没事,他老婆已经跑了。」
我划过那条采访视频,却又突然跳出一条转账消息。
【「建设银行」您尾号 245 账号现金汇入金额 2000000.00,余额 2001578.00 元。】
我皱眉立马转回去,对面却瞬间打来一个电话,仿佛守在手机前一样。
我毫不犹豫挂断。
那头安静两秒,很快又拨来,大有我不接不停歇之势。
我按下接通键,没压住语气里的冲劲:「傅知凌,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离开你还不满意吗?」
出意料的是,那头没有任何不耐的表现。
有些不稳的呼吸声传来,傅知凌像是没听见我的话:「温悦,你现在在哪?」
「你一声不吭就断联,你知道我...爷爷很担心吗?现在回家,跟我去道歉,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
「还有,钱收下,总比你那点三瓜两枣的收入好。」
一股无名怒火升起,我第一次冷声回怼:「傅知凌,请问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你以什么身份让我回家?」
「而且进山前我就写信告知过爷爷了,你没必要拿他老人家当借口。」
傅知凌从不是有耐心的人,对我尤甚。
我本以为他会直接挂了电话,却没想到那头只是咔哒一声。
我很熟悉,是点烟的声音,从前只在与温竹雪有关的事情上,他才会焦躁地点一支。
「温悦,你想写剧本回来不好吗,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远比你现在能接触到的好千倍万倍。」
多可笑。
他也知道我渴望写出好故事,让世界看到,却生生压了我那么多年。
「傅知凌,我不需要,更不需要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
他大概没想过是这个回答。
许久过后,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一句「行,你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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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一个活动,剧组的人邀请我一块去玩,结束后顺便聚餐。
我跟着到处探头打量,很是新奇。
傅知凌从不带我来这种场合,这些热闹的场景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却没想到,一个转身撞到了温竹雪。
她依旧一袭华丽的红色长裙,妆发精致,见到我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主办方的人一步跨到我面前,呵斥:「你没长眼睛吗,你是哪边的,谁准你混进来的?」
「没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