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揉去了眼中的酸楚,然后向沈安安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进门后,与你争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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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我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揉去了眼中的酸楚,然后向沈安安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进门后,与你争抢吗?”
沈安安没有丝毫犹豫,笑着回答我:“你并没有抢啊。”
看来,她并不知道我会否与她争抢。
我忍不住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同时抽走了点心盘子:
“记住,以后不要这么无私,引狼入室,否则你会后悔的。”
沈安安乖巧地点了点头,偷偷瞥了诚王一眼。
诚王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块荷花酥给她。
她一口塞进嘴里,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两人一脸得意,仿佛我是那个吝啬的后娘,不给他们饭吃,这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两个人的心思,都花在这些小伎俩上了吗?
我将点心盘子推回去,收好银票,再次计算起账目。
“既然你们将银两交付于我,那么总要为这些银两寻得一条出路,它们必须被赋予新的价值。”
两人齐刷刷地凝视着我,不发一问。
于是我说道:“让我们寻找一条生存之道。”
既然在那一夜我放弃了鱼死网破的决绝,又与这两位纯朴如赤子的傻瓜一同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么总要为我们三人谋划出一条生路。
诚王乃是先皇后所出,占据了“嫡”字的宝座。
即便他略显愚钝,却也是争夺皇位的关键人物。
那些觊觎宝座之人,绝不会放过他。
想要生存,要么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我话音刚落,诚王立刻挥手拒绝:“不,不,我无法胜任。”
我叹息道:“那么,我们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坐那个位置,找一个不会视你为敌的人。”
五皇子,便是我心中的首选。
云妃与先皇后是同族,诚王与五皇子既是亲兄弟,也可算作表兄弟。
他们背后的利益纠葛并不激烈。
而且,五皇子虽然不苟言笑,但其人品值得信赖。
“云妃娘娘和五弟一直对我很好,从未欺凌过我。”
诚王虽然看似愚笨,但在识人方面却颇为敏锐。
我忍不住询问:“过去,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诚王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他所受的欺凌,从不轻易吐露。
即便说出,又有何益?
他这个无足轻重的傻儿子,皇帝或许能偶尔施以援手,却不可能永远庇护。
毕竟,聪明伶俐的孩子更受宠爱。
我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你也信任他的为人,那么我们就支持他。”
五皇子若能登基,不会对诚王赶尽杀绝,届时我们或许能谋得一个偏远的封地,过上自在的生活。
五皇子在众多皇子中,与诚王的相似度犹如镜中倒影,相传云妃与先皇后的容貌亦如同孪生姐妹,昔日先皇后尚在人世时,她们的情谊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温馨。
然而,随着先皇后的离世,皇后与贵妃相继攀升至权力之巅,云妃在宫中的处境变得如同秋日落叶,随风飘零,不再有昔日的荣光。
我们三人结伴而行,前往五皇子的居所,表明了我们的来意。
五皇子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流转,那双与诚王相似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细细品味我们的意图:
「三位的到来,真是一幅和谐的画卷。」
我未曾预料到他会以如此话语回应,也未多做纠缠,直接将银票轻轻推至他面前:
「五皇子殿下,您在过去一个多月的喧嚣中也已尽收眼底,感谢您暗中助我们传播消息,使我们得以收回银两。」
之前的追债行动,尽管我们造势浩大,但诚王的影响力有限,若非有人暗中相助,进程绝不会如此顺畅。
比如,那些偶然路过的官员,以及皇帝偶然得知的消息等。
五皇子凝视着我,目光深邃:
「赵侧妃的智慧远超我所料,之前的计策也是出自你手吧?」
我并未否认,坦然回应:「身处困境,只能放手一搏。」
诚王与沈安安一同严肃地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三人这默契的动作,如同精心编排的舞蹈,引得五皇子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们真是……」
他似乎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是收下了银票,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沈家能在后续提供援助。
沈家不仅财富丰厚,还拥有最广的商路,其人脉关系网之深,甚至超越了朝廷的情报网。
他的确懂得如何提出条件。
这件事,我无权做主。
然而沈安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五皇子问道:「王妃不打算回去商议吗?」
沈安安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出嫁之时,父母与兄长们便已言明,无论我做出何种选择,他们都会全力支持。」
我再次感到,自己这个领头羊的角色,实在是显得太过突兀。
在座的诸位都比我机智许多,王妃看似愚钝,实则拥有深邃的智慧,她偶尔展现的聪明才智足以让我显得格外「单纯」。
五皇子再次感慨道:「三哥真是好运气。」
我们达成了共识,离开时,五皇子将我单独留下:
「赵侧妃,你如此煽动我三哥三嫂参与夺嫡之战,难道不怕这是一条不归路吗?」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微笑着回答:「五皇子认为,除了这条路,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沉默了:「……」
我继续说:「走投无路,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奋力一搏。五皇子殿下,也请你竭尽全力,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你手中。」
我刚要转身离去,他又叫住了我:「你可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七兄弟中,只有三哥拥有王爷的封号?」
在七位皇子中,没有一人被立为太子,但只有三皇子被封为诚王,独树一帜。
五皇子解释道:「那是父皇为三哥留下的生存之道,父皇在表明,无论谁登上那个宝座,三哥都不会构成威胁,不能对他下手。」
这无疑是皇帝对诚王的关怀,也是对已故皇后的承诺。
然而,这份父爱也仅此而已。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五皇子殿下,你看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你的其他兄弟真的能记住这些话,真的能放过他吗?」
即便活着又如何?
苟且偷生?
七皇子甚至敢将王妃的嫁妆送给妓女,如果他登上那个宝座,难道不会做得更加过分?
五皇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过了几天,他便接受了赈灾的任务。
那些银两直接以诚王的名义捐赠出去。
皇上非常高兴,为诚王和王妃提升了品级,顺便也提升了我的品级。
其他皇子们嫉妒得如同猫儿抓心,皇后亦是如此,她甚至将我和沈安安召入宫中,名义上是闲谈,实则是设下陷阱。
然而沈安安并未察觉,我自然要紧随自家王妃的步伐,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经过几次这样的试探,皇后除了心中愈发焦躁,实际上对我们束手无策。
实际上,皇后在斥责人时还保持着一定的尊严,不可能像赵德昌和秦静云那样口无遮拦。
我已经被辱骂了十几年,被称做“jian货”、“去si”,皇后的这些言语,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
五皇子利用沈家的商路,安全地将赈灾的银两和粮食运送过去,并且还购得了更多的赈灾物资。
赈灾工作进展顺利,还揭露了许多当地的腐败分子,揪出了他们背后的保护伞。
五皇子凯旋时,带回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与官员勾结贪污的铁证,证据确凿。
皇上怒不可遏,对二皇子和四皇子痛斥一番,连带贵妃也未能幸免,朝堂上随即掀起了血雨腥风,夺嫡之战进入了最为关键的阶段。
官员们有的纷纷站队,有的则持观望态度,每个夜晚都有人难以入眠。
实际上,我们三人在夺嫡之战中参与甚少。
主要是因为,我们三人的智商都不足以应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五皇子也告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家中那三十多个眼线,并非摆设,日夜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三人,依旧按照日常行事。
家中的银钱充裕了,我们便尽情享受生活,品尝美食,制作新衣,打造首饰,外出踏青、赏雪、采摘果实,诚王甚至在爬树时不慎摔断了腿。
沈安安哭得撕心裂肺,我只能严厉地告诉断腿的诚王不要哭泣,同时抱着沈安安安慰她,告诉她不会有事,让她不必过于悲伤。
管家则狠狠地瞪着我。
这究竟是谁受了伤呢?
我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激烈的夺位之争,却又似乎置身事外。
那些眼线们如同勤劳的蜜蜂,每天将我们的琐碎生活带回巢穴,带回的却是些微不足道的消息。
有一次,我在夜深人静时漫步,偶然听到七皇子的眼线在墙角处被斥责:
「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传递的都是些毫无价值的消息,谁愿意知道他们吃了多少点心,今天又缝制了什么衣裳,诚王和王妃吵架,竟然找赵婉清来调解!」
那眼线显得十分无奈:「但他们每天确实只是在做这些啊?」
「他们没有与五皇子会面,没有与朝臣们交流吗?」
「没有,诚王殿下出门,连朝臣的品级和官职都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些人都必须向他行礼。」
「……那么,赵婉清呢?她难道没有一点智慧吗?她就没有一丝野心,没有与沈安安争夺宠爱?」
眼线沉默了片刻:「……赵婉清对王妃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对诚王的,上次诚王摔断了腿,赵婉清都不让他哭泣,担心会吓到王妃。」
「……你,你继续努力,严密监视。」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才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
这些眼线也真是辛苦,我仅仅偷听这么一会儿就感到疲惫,他们每天在府中,更是劳累不堪。
既然如此,那就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吧。
赵婉柔终于与连廷定下了婚约,婚礼的准备显得仓促,我自然也要回去参加喜宴,回娘家稍作停留。
赵婉柔在未婚先孕的情况下,连家对她并不看好,婚礼办得并不热闹,连母面无表情,看着新人行礼时,迟迟不让他们起身。
许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赵婉柔则准备展现出她的柔弱,假装晕倒。
但她还未倒下,连母已经及时叫停,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我与连廷的联姻,原是母亲在世时定下的童稚之约,然而母亲离世后,我失去了依靠,名声亦遭玷污,连母对我心存不满,常寻机刁难。
如今,赵婉柔嫁入家门,婆媳间的较量,想必会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夜幕降临,我向赵德昌倾诉,渴望解脱这段婚姻,请求他的援助。
赵德昌却认为我失心疯了:
「那可是位王爷,你见过有谁与皇室解除婚约的吗?你若想自寻死路,便自己去,切勿牵连家族。」
我泪眼婆娑地反驳:「现在死去与将来死去,又有何分别?诚王已与七皇子结下梁子,局势已至不死不休,待七皇子登基,我也难逃一死,或许还会拖累你们。」
赵德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敏锐地捕捉到了七皇子和那个宝座这两个关键词。
「你,是否探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泪如雨下,摇头否认:「不,我一无所知,只求父亲赐予我一条生路。」
赵德昌对我的生死毫不在意,将我斥责回去:
「你已是出嫁之女,生死与家族何干?何况你当初攀附权贵时,我已写下断绝书,你拿去,从此你与赵家再无瓜葛。」
我只是回来传递一个虚假的消息,未曾料到竟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握着那份断绝书,我心中不免涌起一丝苦涩:
「父亲,当年我母亲倾尽所有嫁妆助你求学,你对她可曾有过一丝感激?」
再次提及当年的落魄,赵德昌羞愤交加: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当年是我苦读不辍,才有了今日在户部的一席之地。」
呵?
赵家昔日一贫如洗,若非我母亲的嫁妆,他哪来的银两继续学业?
人可以欺骗他人,也可以自欺欺人,欺骗久了,别人不信,他自己却信以为真。
我带着那份断绝书离去,从此,我与赵家再无半点牵连。
赵德昌果真投身于七皇子的麾下,尽管他的官职并不算显赫,但他如同基层的勤务兵,能干实事。
七皇子近来财源紧张,急需户部的官员为他排忧解难。
得益于七皇子的提携,赵德昌的官职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不久便攀升至户部侍郎之位,更是意气风发。
就连赵婉柔也随着父亲的升迁而水涨船高。
曾几何时,她因未婚先孕而嫁入连家,被连家人视为眼中钉,遭受婆婆的严苛管教。
如今,随着赵德昌的官运亨通,她也随之沾光,婆家中她展现出了趾高气扬和矫揉造作的姿态。
连家的生活变得喧嚣不已,连廷身处其中,左右为难,苦不堪言。
然而,他如今随赵德昌一同为七皇子效力,也只能对赵婉柔百般迁就,使得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而我亦未闲坐,正紧盯着诚王的一举一动。
在为诚王治疗腿部之时,医生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诚王竟然一直在服用绝育之药,且已持续三年。
这三年间,正是诚王妃沈安安嫁入王府之时。
我将众人驱散,也将沈安安召来,目光如炬地审视诚王。
生育之事关乎双方,必须双方同时在场。
“坦白吧,为何要服用这类药物,安安,你知道吗?”
沈安安垂首,眼眶泛红,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混账!
我狠狠地在诚王的腿上拍了一下,痛得他哀嚎连连。
“你还有脸叫,安安因你而被外界指责不能生育,你竟然暗中服药?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这家伙,不是深爱着沈安安吗?
怎会忍心让她承受这样的委屈?
诚王却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想让安安遭遇不测,我的母亲在生下弟弟时便遭遇不幸,她身为皇后,即便生下了我,也难逃此劫。安安怕痛,她承受不住,我也不想看到她痛苦。”
我:「……」
突然间,我仿佛被狗粮填满了嘴巴。
沈安安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泪光闪烁:「我不怕的,三哥哥,我真的不怕。」
诚王却表达了他的恐惧:「我试图让人散布消息,说我自身无法生育,但无人相信,消息也未能传播开来。」
我心中暗想,关于皇帝亲儿子不能生育的消息,若能轻易散播出去,那才是怪事。
即便他本人愿意,皇帝也绝不会允许。
在这府邸之中,不仅有皇子们的眼线,更有皇帝的耳目。
两人泪眼相对,一个坚持不行,一个坚信可行,我听得头昏脑胀。
「好了,若不生育,那便不生。若你们不介意,大可收养几个孩子,挑选那些相貌出众、令人喜爱的,抚养于家中。若抚养得当,他们也能如同亲生之子;若不尽人意,便将他们逐出家门,权当未曾抚养过。」
孩子,不就是孩子吗?
是否亲生,又有何妨?
若抚养不当,亲生子女也未必会孝顺懂事。
若抚养得宜,非亲生的也能成为好孩子。
只是不知皇帝和沈家那边是否愿意。
诚王入宫,在皇帝面前饮下了一碗效力极强的绝育药,气得皇帝七窍生烟,即便皇帝不同意,也只能无奈接受。
至于沈家,只要沈安安开心,他们也不愿让唯一的女儿受苦。
沈家甚至曾对我说:「其实,如果赵侧妃愿意生育,我们也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如同安安的孩子一般疼爱。」
我急忙拒绝,不愿生育。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如同一双筷子、一只碗,我不愿成为那多余的筷子。
沈安安的母亲,沈夫人深深地凝视着我,微笑着,赠予我一只玉镯和一副头饰。
后来,五皇子对我说:「其实,沈夫人曾有过要除掉你的念头,你知道吗?」
我手腕上依旧佩戴着沈夫人赠予的镯子,那赤金的光泽中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如同繁星点缀夜空,散发着富贵的气息,显得我财大气粗,我对此爱不释手。
听闻此言,我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五皇子轻笑道:「然而在你洞房花烛夜之后,她便放弃了那个念头。」
我轻轻触碰着发间的金钗,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安真是有个好母亲。」
如果我有幸拥有一个女儿,或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夺嫡之战的尾声,并没有出现激烈的刀光剑影,皇帝直接将皇位传给了五皇子,将他扶上了权力的巅峰。
七皇子败得一塌涂地,其他皇子也纷纷偃旗息鼓。
但五皇子并未因此放过他们。
那些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罪行,一件件被揭露,交给刑部和大理寺进行会审,每一件都查得水落石出。
该处死的处死,该流放的流放,还有被贬为平民的。
那半年,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所有官员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知何时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五皇子对皇帝说:「父皇,您为儿子们着想,顾及亲情,不愿赶尽杀绝,但儿臣也要为天下百姓考虑,还请父皇理解。」
老皇帝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皇后和嫔妃们前往京外的行宫礼佛,再也不过问京城的事务。
几位皇子都沦为平民,被流放到了荒凉之地。
赵家和连家因与七皇子关系密切,也被全家流放。
在他们被流放之前,我去见了他们一面。
赵德昌不再有往日的傲慢,他哀求我救他们: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有被流放的亲人,你的脸上也不会有光彩。」
我拿出那份断绝关系的文书:「父亲,这是您亲笔所写,难道您忘记了吗?」
赵德昌愤怒地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若不管我,将来人们会怎么看你,诚王会怎么看你?」
我含笑反问:“我的母亲,你的结发之妻,你任由秦静云害她丧命,我该如何审视你,世人又将如何看待你,你可曾深思熟虑?”
在他自私自利、不顾颜面之时,如今自己铸成大错,却反倒逼迫我要维护尊严。
我何需颜面?
自幼被他们践踏,尊严早已被踩在脚下,何谈颜面?
他们被流放后,赵德昌与秦静云双双命丧途中,而赵婉柔、赵志安和连廷虽抵达流放之地,却也饱受折磨,奄奄一息,不久便离世。
他们临终前的日子,才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苦难,也是我最乐于听闻的。
诚王与沈安安收留了四名孩童,家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五皇子召我入宫,询问我是否愿意假死,以换取新的身份。
我不禁喷出茶水:
“皇上,我无此智慧,亦无此福分。”
他的后宫佳丽如云,我这样的头脑,如何能与她们一较高下?
在诚王府中,我们三位主人,外人视我为精明之人,实则我是其中最愚笨的一个。
这样的生活,已然足够。
五皇子,即当今的皇帝,并未对我施加压力,又提出是否要帮我解除婚姻,赐予新的婚姻。
“他们俩情深意切,唯独你孤身一人,待你年岁渐长,难免会感到孤独。”
我笑答:“我视他们如同自己的孩子,何来孤独?何况,我这从皇家离异之人,又有哪家敢娶?”
五皇子或许是看我不顺眼,总是提出这些不切实际的主意。
我返回后,连夜劝说诚王和王妃请求封地,换个远离京城的地方生活。
恰好沈家的老宅位于南方,沈父沈母已回乡养老,诚王求得圣旨,第二天便准备启程搬迁。
一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我们携家带口,如同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向着南方的暖阳进发。
新皇亲自为我们送行,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仿佛在说:
“如此胆怯,你不是自诩胆识过人吗?”
我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躲藏在诚王的羽翼之下。
呵呵,与君王相伴,如同与猛虎同眠,怎能不心生畏惧?
他并未对我多加刁难,反而赠予我们一些珍贵之物,并将当年诚王捐献的银两返还了一半。
“近来查抄了不少府邸,国库充盈,那一半就当作三哥对百姓的慷慨捐赠,这一半则归还给三哥,以免你南下之后,还需依赖岳父岳母的接济。”
诚王未曾料到银两竟能失而复得,喜出望外地接过,连声道谢:“多谢五弟。”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随即露出一抹微笑。
我们这一行人走走停停,向着南方的路途进发,京城,或许此生再无归期。
那曾是我们的家园,有我们的至亲,却最终沦为了陌路与仇敌。
奇妙的是,如今我们一家七口,虽无血缘之连,却也结成了一家人。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未来的日子,总是能够继续,而且能够过得越来越快乐。
来源:思想篝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