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尔那茜 我从来没有着急过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2 11:35 2

摘要:《封神》第二部上映,那尔那茜饰演的女将军邓婵玉成了整部影片最大的亮点之一。原著里的土行孙被删去,邓婵玉被改编为一个随父征战十年,得胜回朝后,独立统领军队讨伐西岐的将军。

《封神》第二部上映,那尔那茜饰演的女将军邓婵玉成了整部影片最大的亮点之一。原著里的土行孙被删去,邓婵玉被改编为一个随父征战十年,得胜回朝后,独立统领军队讨伐西岐的将军。

这个角色形象参考了殷商时期真实存在的人物妇好。作为王后,妇好也同时担任军事统帅,经常带兵出征。这给了那尔那茜信念感,在银幕上,她最终塑造了一个骄傲、凌厉、充满力量感的女性形象。

但现实生活中,那尔那茜和邓婵玉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路演结束,《人物》在北京见到她。她语速缓慢,平和,她承认,自己没有邓婵玉那样的野心。前半段的人生,她完全凭着好奇和兴趣往前走,想过做新闻记者,也想当演员,毕业之前,她又决定去做表演老师。但误打误撞,还是回到了演员这条路上。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人失去了一个机会、获得了更大的机会的叙事。这有幸运的因素,但另一面,那尔那茜始终在寻找内心的确信,以及身体的顺应和愉悦,这是她认为的力量感和做事的动力,也因此,她很少为社会的时钟着急。这是她和邓婵玉相似的地方,面对自己认定的价值,她们不会动摇。

以下是那尔那茜的讲述:

文|聪聪

编辑|槐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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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到《封神》剧组面试之前,我没概念这是个什么样的剧组。只是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发,有表演机构在找表演老师和助教,没说项目的名字。发这个信息的人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我一看工作地点在北京,就去了。

那时,我处在一个比较挫败,挣扎着在想往哪个方向走的阶段。而后,我参加了演员面试,被选进了训练营。这是我第一次获得行业认可。在训练营,我慢慢地建立起了自信。

当时还没有看过剧本,但我大概知道自己要演一个女将军,因为动作戏的女性角色就这一个,我只是不知道名字。所有的动作训练从零开始。从第一节课我就觉得这个事情我喜欢。可能因为我小时候就喜欢运动,有过身体训练的铺垫。初中在体训队练过跳远和跨栏,到高中了练跳高。当时也喜欢看各种体育赛事,英超和篮球,我一直喜欢体育热血拼搏的感觉。

所以我很快感受到对自己身体的调动。第一节格斗准备,手里拿一把小木剑做动作时,我立刻有种后背汗毛竖起的感觉,觉得这事我能干。我的身体不抗拒,怎么摆都舒服,心情也很愉悦,注意力也很集中。这是一个非常直接的身体反馈。

我马上就对这个角色很有信心,对自己走的这条路很有信心。虽然我还不知道训练真正要做些什么,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但身体的顺应和愉悦是确定的,那前面的困难、未知都不重要。

有一个感觉后来经常进到我的脑子里。是入营两个月,我买了一个瑜伽放松球,拳头大小。晚上睡觉肌肉酸痛,我就把它压在肩膀底下。夜里醒来,世界里只有我和压到小球的酸胀感。

这种感受在那段时间特别有代表性。我周遭的世界很激烈,每天锻炼、卷腹、跑步,一直处在紧张、刺激和疼痛的体验里。每天都很饿,吃五六顿,晚上还会饿,但夜里,只剩我和这个瑜伽球。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力量。我就这样安静地承受这个痛点,然后度过,不用跟这个疼较真。时间很短,人很快又睡着了。

这种感受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激励,就是要找到一个安静的时候,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安安静静把这个痛点按掉。我知道自己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图源微博@那尔那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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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营的八个月里,我明显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强。每一次动作课的积累虽然很累,一天八小时甚至十小时,但我心里面是欣喜的。

从进训练营第一天开始,我就在脑子里捏邓婵玉的形象,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她叫邓婵玉。每节动作课、马术课、古代礼仪课、先秦文化史,我都会抓取素材,捏这个小人儿。

给我最大自信的是马术课,每个人都要打头阵,骑马转那么几圈。轮到我打头的时候,我就会想象后面是我的队伍,将军打头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那时的我不用考虑角色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我只需要去想一个女将军大概是什么样的就行。

让我对这位女将军有了实感的是历史课,我们去学习殷商的世界观。邓婵玉在取材的时候,参考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妇好,我看了很多妇好墓出土的文物。这些文物帮我找到了很大的对这个人物的确信。她不是杜撰出来的一个将军,历史上就有她的位置。

她作为王后,也承担着军事统领的位置、祭司的位置,曾经是这样有力量的存在,整个人物给我的震撼很大,所以邓婵玉写成什么样我都接受,因为我自己内心骨架已经很扎实了。

后来试妆,两个化妆师,加上我,三个人在我的脸上去找邓婵玉的脸应该是什么样子。一个眉毛就画了两三个小时,我都想,一个眉毛画成什么样能画两三个小时?

我从他们调整的方向,大概理解他们希望邓婵玉的气质是什么样的,他们想要一种肌肉张开的感觉。这会影响到演员,至少是我的意念。意念是很重要的,它会影响我的表演。

在之前,我也会刻意去想一个女将军应该要怎么样。后来,导演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任务,在没看到剧本的情况下,让我自己去找一段最有力度的将军的发言。我想尝试距离我最远的将军形象,找到了一段巴顿将军的独白。巴顿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将军,他非常不羁,对下属几乎是一边凌辱一边鼓舞士气,他非常矛盾,又充满魅力,是一个很另类的将军。我想既然选,就选个跨度最大的。

我当时没想过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排练的时候,我模仿他发表演讲,调动大家的情绪,让士兵去战场打仗,这是一个非常有压迫感的将军的形象。我演完,大家都觉得我演得非常令人信服,我的感觉也很好。

这给我了一个很大的鼓励,或者说灵感。我一下觉得性别这个事对邓婵玉不重要,因为我已经是一个女性了,我不需要再去告诉大家或者强调我是一个女性。我只需要让人相信,在战场中,我可以统领一个军队,我胸有成竹,对战场很有掌控力,我认为演员自己要充分地相信自己可以真的做到这些。

我甚至特别注意不去考虑她的性别,不刻意去设想如果是一个女孩,她现在会怎么样。也没有特意让她男性化,我都是从一个将军的职业身份去考虑,去想每场戏她最需要解决的东西是什么,她心里最渴望成为的是什么。

比如过河那场戏,作为邓婵玉,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全过河,抵达对岸。一切其他声音,对她都不构成所谓的挑衅,甚至说调戏。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不怀好意,那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来回应?我要抓住的是这个人物的职业目标,她是一个将军。起码这场戏里,我没有从女性的角度去思考《有女怀春》对她有什么影响。

还有军营洗澡的那场戏,邓婵玉已经把自己的战术都部署好了。她对自己军队的实力非常自信,对西岐也非常了解,所以她可以在军中洗澡。我后来看到观众留言,说为什么她打仗还可以洗澡?这是不是故意要让一个女生洗澡?但这场戏恰恰展现了她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自信。

我觉得这场戏的设计非常巧妙,首先是让邓婵玉在很紧张的战事状态下可以非常放松。泡澡是个非常私密的状态,她肩膀上的伤,观众细看的话可以看到,这些伤带着她之前的故事。她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她如何成长为一个将军。

在设计邓婵玉和下属的关系时,剧本也完全是从职业或者职位的角度去呈现,跟性别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个下属打扰了上司在做自己的事情。面对半夜袭营的突发事件,她的态度就是,这点雕虫小技,我们要坚守自己之前的计划。

最初的剧本中,邓婵玉会有大段比较生活化的对白。但在排练中,很多台词都删掉了。因为大家发现,言简意赅才更贴合这个人物,更能体现她的力度和沉稳。她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形象,一个很干脆的人。而那些没有台词的镜头,其实我脑子里都在说话。下属闯进来,我从右肩回头去看他的镜头,我没有说话,但我脑子里想的是,慌慌张张的不像样子。邓婵玉内心其实是嫌弃他的。

我始终觉得邓婵玉对自己成为一个将军是非常骄傲的。这是我作为演员紧紧抓住不放的,她始终对自己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强者是没有过怀疑的。她中间有立场的变动,对这场战争,包括对自己为何而战有过思考,但她对内心自己的价值是没有动摇过的。

这就是我心中的邓婵玉,她到生命的结束,都是非常骄傲的一个将军。

那尔那茜在《封神》拍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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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中,我本人还是比较随性的。我没有邓婵玉那么笃定。

在进《封神》剧组之前,我前半段的人生是很散乱的,是一种激情和好奇推动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寻找的状态。我小的时候会被一种浪漫和自由的女性吸引,比如三毛,她身上有很多不羁的东西。

有的人从小就能找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事,深入地钻研,一路很职业地往前走。我觉得这种目标感很宝贵,但我那时还没有找到。

大学选表演系,最初是因为高中看了很多电影杂志,上面有很多导演、编剧分享的创作过程和心得,让我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兴趣。但很多岗位我当时还不能够理解,只有演员带给我的感受很直观,它可以通过工作体验到另外一种人生。我喜欢唱歌、跳舞,又喜欢体育,高考就报了上海戏剧学院。

其实我当时在调查记者和演员之间犹豫过。那会儿也经常在杂志报纸上看到关于新闻理想的描述,和一些调查记者的故事,挺带劲儿的,特别像一个当代英雄。最后选了演员,因为我性格比较内向,喜欢自己想事情,在脑子里分析,但不会想要告诉别人。演员在表达的时候可以借着一个壳,借着角色的观点,我更喜欢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角色后面,让角色和自己能保持各自的独立。

真的学表演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工作,要找到自己合适有共鸣的角色很难。尤其上学时候,很多角色我内心并不认同,比如说反派角色。但演员就是要替你的角色说话,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可能当时我对演员职业的理解还不够成熟,不喜欢的角色,我就觉得,我为什么要演她?

这也跟人认识世界有关系。那时我还不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角色,我还没有明白,作为演员,是要站在中立的、人性的视角去分析的,我就觉得演员这个职业有一点「假」。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为什么还要假装是她?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开心,无法找到作为演员的乐趣。

大三那年我参加了一个戏,《借枪》,当时总共拍摄了5天。《封神第二部》上映后有网友找出来了,哇,我那会儿上镜就像个小包子,眼睛都是肿的。那是我第一次进组,心里想着放松着演就好,真实就好。结果一「放松」,我这个嘴经常就闭不上,总有一些很呆的画面。现在我明白了,我其实是紧张的,在那里假装放松。

图源剧集《借枪》

这样体验了一下,当时感觉挺失落的,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对演员这份工作产生了动摇,这之后我也坚持投过简历,发现想要进组演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当时我们班上请了一位授课50多年的返聘教授,和一位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教师。她们给我提供了一种想象,她们互为对方的过去和未来,那种感觉很踏实,我开始向往教师这份职业。在语言和学分绩点满足留学项目申请的资格后,我去到了挪威,学习戏剧教育,往老师的方向努力。

在挪威读书的三年比较艰难,学习专业课的前提是必须要学习挪威语。头一年,我都在学习语言。我很努力,但成绩没那么好,压力很大。再加上卑尔根是一个多雨的城市,很难受,到了最后一年,整个人非常焦灼。

挪威那边极昼极夜,晚上睡觉天也不黑,早上醒来天也不亮,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找不到自己的节奏,学期结束,我就卷铺盖连夜逃回家,非常窘迫。

进修回来,我得知上戏有一个当表演助教的机会,就去了。可能是自己还没有调整好状态,还要作为老师分享,我没有那么多活生生的经验可以告诉他们,所以我当老师的时候很心虚,不太快乐。表面上我完成得很好,但心里还是有一点迷茫。表面上我完成得很好,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会有一点迷茫。

进《封神》剧组之前,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挫败。中间差不多两年时间,我一直在断断续续重新找工作,想过创业,做儿童戏剧教育相关的事,但其实我没真的想好未来到底要做什么。

去《封神》剧组面试的时候,我只知道他们要做一个演员的训练营,要海选演员。有一天导演在,他问我你怎么就放弃做演员了?我说我也没想着说就放弃了,只是毕业、出国念书、回学校,就走到现在。我没有对这个行业厌恶或者排斥,只不过在选择的时候走了另外一条路。

他没多说什么,过了几天,有一个负责统筹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你想不想参加演员的面试?给我发了一个试戏的片段。我一看,《培尔·金特》,易卜生的,挪威最著名的一个戏。诶,这我熟,可以试试。

我后来想,如果当时给我的不是《培尔·金特》,我可能不一定会去。它不会让我感受到一种巧合,这种巧合隐隐给我心里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这之后大概过了半年多,都没有人联系我。我都觉得这个事可能黄了。后来接到电话,说再来面试一轮。那才是真的进面试场,导演、刘天池老师都在,还有表演指导们。

我当时没有特别大的自信。因为大家都朝气蓬勃的,我跟他们的状态显然挺不一样。但是从这场面试开始,我才有了想进到训练营里的冲动。这个阵仗我能分辨,它不是一个小项目,我从来没有在面试的时候看到有拍戏用的大监视器,他们要在面试时候就确定,你的脸在镜头里面是什么样的。这让我感觉到这里在以一个什么标准选演员,如果演员都按这个标准,那这个制作规格一定很高。

所以每场面试我都在认真准备,因为我知道回来做演员,这肯定是最后的机会,我决定放手一搏。演员入行其实很难,而入行的契机也很重要。这属于命运的推动。再加上我自己对这事的理解,我马上能判断它很关键。

图源微博@那尔那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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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了《封神》训练营,我的目标感才逐渐清晰。我才认定要我做一名动作戏的演员。认定这个目标后,我的能量好像就集中起来了。我整个人的性格,处理事情的思路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我是那种人,一旦感觉到这种东西我会不舒服,我就会丧失掉大部分的力气。而认定动作演员这个目标之后,我的生活好像变得职业化了。

我从高中阅读的电影杂志里就知道,电影是个庞杂的合作的艺术。当时有一本做得很好的杂志《看电影》。除了写明星之外,还会深度报道一个电影项目,包括导演的访谈、主创的访谈、技术方面电影是怎么拍的,幕后是什么样的。在杂志的框架下,你能清晰地知道一个电影是怎么被制作出来的。我很快了解到电影行业里面有导演、编剧、演员,后面还有服装、化妆,分工是非常明确的。

在《封神》训练营,我进一步感受到了这一点。每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摄影指导、美术设定等等,都会来跟我们讲他们的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及他们对电影的理解。导演也会给我们阐述他对电影的想法。

这是一个非常宝贵的经历。我记得摄影指导王昱老师给我们讲摄影组的分工,他在上面写了很多工种的名字,掌机,下面写了一个跟焦员。我才知道,原来电影摄影机的焦点是另一个人控制的,有个专门的人在手里拧。王昱老师说,在现场拍的时候,除了摄影师在你面前,旁边还多一个人,你们不要奇怪,不要被打扰。

那位跟焦员已经工作了20年,他有个日记本,做跟焦的训练和记录。在《封神》剧组,我能见到很多这样有职业精神的工作人员,他们非常认真地想去突破到一个新的高度。这让我觉得我做的事非常有价值。

我都不敢想象,在一个如此庞大的剧组中,大家都找到了位置和节奏,然后紧密地运转。像一个乌托邦,这种精神对我的鼓舞很大。电影就像大家一起搭积木,我也需要从专业的角度看待自己的职业,去了解每一块积木的功能,找到我这一块积木舒适的位置。我也系统地看了编剧的书,就想看看编剧怎么创造人物,每一场戏怎么规划,最后怎么完成人物完整的弧光和成长。

在挪威上课的时候,很重要的一节课就是需要我们用编剧的思维构思一个完整的剧本。有些人物也要到现实中去取材,像记者一样做采访,找到一个人物最核心的价值。这是我最受益的锻炼,不是每个人天生就能找到自己坚持的价值和目标,这需要锻炼。而在创作的过程中,我反复感受这个价值的重要。

那尔那茜和马术指导。图源微博@那尔那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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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35岁。很多人问我有没有年龄焦虑,我好像真的没有。我好像从来没有为时间着急过,说自己天生就对年龄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得通。我总说我很晚熟,也是解释我对年龄没什么感觉的「借口」。

在《封神》训练营也是,我没有着急过。我们2018年从1月训练到8月,第一部就开拍了。按照工作计划,要到2019年的5月份才开始拍第二部,所以中间有九个月拍不到我,要等着。

我只是担心刚练完,不接上就属于白练,整个剧组都开始了拍摄,我需要保持训练的强度和节奏。我一个人练掉功掉得很厉害,在和剧组沟通并同意的情况下,我就去《特警队》演了一个几乎看不到的角色,没有几句台词。但我无所谓,我更在意的是,这个角色要在特警队训练两个月。我当时的首要任务是把训练续上,绝对不能废,那就完蛋了。

当时我已经有想法,以后往动作戏演员的方向发展,现代戏的动作也要训练。我还考了摩托车的驾照,还有持枪证,去泰国考的。

特警队的那次拍摄,让我实地感受了电影的拍摄,有了一个「职业」的概念。因为我知道后面邓婵玉的角色挑战很大,在正式开拍之前,我要去试试水,是一个铺垫,去整体感受一下拍摄的节奏和体力。我喜欢这种方式,前面有所准备,后面去面对更有强度的角色时会更有底气。

《封神第一部》上映前,我看了很多书,也看了很多电影,去学了MMA(Mixed Martial Arts,综合格斗)。那时我正好有一段空的时间,就住到北京一个MMA训练馆,因为每天开车往返太远,就索性住进运动员宿舍。我还挺喜欢那种感觉,深入到这个环境去了解运动员的起居和生活。我就想,这是职业上的积累,我不想浪费这段时间。

那会儿是2020年,张伟丽马上要拿金腰带,我就一直看她的各种视频。冠军赛的时候她29、30岁左右,对运动员来说不是最佳的黄金年龄,但她那个状态真的激励到我。我觉得我也可以。

我就是这样一个节奏比较慢的人,原来说话比现在更慢。总是听别人说赶紧怎么着,别到后期耽误了什么的,我就觉得好像一切都来得及。

《封神第一部》上映后,我也不着急2什么时候能上。可能因为第一部刚上映不到一个月,曹盾导演就约我见面。他说在彩蛋还有同时期发布的物料里看到我,希望我能参加他后面的戏。这个反馈来得很快,对我的鼓励特别及时。我马上就投入到了下一份工作里,进入了一个职业演员的工作模式中。

我是蒙古族,虽然没有在牧区长大,从小生活在北京,但回了家,父母之间是汉语跟蒙语混杂着说的,潜移默化吧。这是很典型的「草原心态」。看天吃饭,人在自然面前是很渺小的,所以没什么能着急的,应对就行。蒙语叫「呀吼达」,意思是「能怎么样呢」。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价值感和职业相连接,它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多时候大家喜欢用时间上的标签,从训练营到开拍506天之类的,我其实不喜欢这样总结。这种数字我没办法阻拦别人用,但它会曲解,生发的(解读)越来越和真实的东西不一样。

当然,我也要学着接受和适应这些。传播就是会有这样的规律。但我还是希望我能诚实地表达。

《封神第二部》上映之后,我接受了很多采访。我能感受到大家很想从我身上获得一点戏剧式的故事,戏剧式的人生,但我真的没有。我和很多人一样,生活轨迹很正常,是一个相对平凡、相对缓和的成长路径。我也不想隐藏。

最近路演的时候,我从几位资深的演员,费翔、黄渤、夏雨还有吴兴国老师身上看到了职业演员的样子。他们对演员这份工作的专业度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我清晰地看到他们怎么对待工作人员,怎么对待宣传工作,怎么对待像我这样的晚辈。

我脑子里就有一个画面,你的世界是你的反馈,每个人都站在一个全是镜子的屋子里,你怎么对待你的这个屋子,你的世界就会是什么样子。我看到他们是怎么呵护自己的房间的,很受益。大学的时候我认为我不能接受我不认可的角色,但现在,我至少准备好了,像风一样,去尝试千变万化的姿态。

图源微博@那尔那茜

来源: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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