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淑芬,你说咱闺女这是怎么了?三十晚上不回来,这哪像个过年的样子!"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锁。
"李淑芬,你说咱闺女这是怎么了?三十晚上不回来,这哪像个过年的样子!"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锁。
我叫周大庆,今年六十三岁,在县城机械厂干了一辈子,前年刚退休。
我和老伴李淑芬就生了一个闺女周晓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闺女大学毕业后嫁到省城,这几年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一年到头能见上两三面就不错了。
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北方的冬天就是这么个德行,寒风刺骨,冷得人直哆嗦。
我搓着手,望着外面飘起的雪花,想起那年闺女高考,也是下着雪,我踩着自行车带她去考场,路上滑得很,差点摔了。
腊月初八那天,我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
家家户户贴春联的时候,我净琢磨闺女爱吃啥。
韭菜猪肉馅的饺子,红烧肉,还有那清蒸鱼,都是她从小爱吃的。
李淑芬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那角落里的蜘蛛网都不放过。
"你瞧瞧这灰尘,成天都在跟它打仗。"李淑芬擦着柜子顶上的灰说,"等晓云回来,我可不能让她说咱家脏。"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老伴的心思,她就盼着闺女回来多待几天。
记得去年过年,闺女才待了三天就走了,李淑芬哭了好一阵子。
"咱闺女大学毕业有五年了吧?"我问李淑芬。
"瞧你这记性,都六年啦!"李淑芬擦着桌子应道,"结婚都四年了,工作也在省城站稳脚跟了。"
我点点头,想起闺女上大学那年,咱家揭不开锅的时候,我偷摸着抹眼泪。
那时候九十年代末,国企改革,厂里效益不好,工资发不全,李淑芬就去菜市场帮人家卖菜。
我呢,下了班就去火车站扛包。
腰椎间盘突出那阵子,疼得我直不起腰,可想到闺女在学校需要生活费,我咬咬牙还是去了。
有一次下着小雨,站台湿滑,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腰疼得钻心,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星期下不来地。
李淑芬急得团团转,又是敷姜片又是擦红花油,好容易才缓过来。
闺女放假回来看到我瘦了一大圈,扑到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爸,你别这么拼命,你要是垮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傻丫头,爸身体好着呢,这点活算啥。"
其实心里明白,供闺女上大学,咱这个家就得有人出力,不管多累,也得咬牙挺过去。
"听说这次闺女婆家老两口也要来咱家过年?"李淑芬手上不停,嘴上问道。
我"嗯"了一声,心里有点没底。
闺女婆家是干部家庭,王建国他爹是省里退下来的处级干部,家底厚实。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着人家看不上咱这普通工人家庭。
王建国他妈那高傲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次去省城闺女家做客,王妈妈看着我们带去的土特产,那表情像是嫌弃似的。
后来闺女悄悄告诉我,王妈妈平时就那样,让我别往心里去。
可这事哪能不往心里去?人和人之间的那道坎,有时候就是迈不过去。
这次说要来咱家过年,我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你说人家来咱家,能住惯吗?"我忧心忡忡地问李淑芬。
咱家这老房子,虽说是单位分的,但年头久了,墙皮都往下掉,厕所还在院子里,冬天上厕所冻得够呛。
"住不惯也得住,这是闺女的家。"李淑芬倔强地说。
我看她那股劲儿,知道她这是心里不痛快,就没再多说。
腊月二十八,我特意去供销社买了两瓶不错的酒,想着给女婿他爹倒上,好好聊聊。
我又跑去镇上买了新电视机,把家里那台老黑白的换掉。
这花了我大半年的退休金,但想着能给闺女和女婿一个舒适的环境,我觉得值。
李淑芬看到新电视,直摇头:"你呀,又乱花钱。"
我嘿嘿一笑:"咱闺女带女婿回来过年,家里总得像个样子。"
李淑芬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我的心思,就是想在亲家面前挣点面子,别让闺女难堪。
谁知第二天,电话铃声打破了我们的期待。
"爸,妈,"电话那头是闺女的声音,"今年可能回不去了。王爸爸王妈妈说要带我们去海南三亚过年,说是过年旅游两不误。"
我愣住了,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
李淑芬看我脸色不对,连忙接过电话:"晓云啊,你爸都准备好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等你们回来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闺女小声说:"妈,我也想回去,可是婆家都安排好了,机票都买了。王建国说,明年一定回去。"
我在一旁听得真切,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闷闷的。
挂了电话,我和李淑芬面面相觑。
她眼圈红了:"早知道就不该让闺女嫁那么远。"
我拍拍她的肩膀:"闺女大了,有自己的家庭,咱们不能太自私。"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苦又涩。
"你那新电视买的,钱都花了,现在她不回来了。"李淑芬抹着眼泪说。
我摆摆手:"没事,咱们自己看也挺好。"
心里却在想,闺女这是跟婆家走得越来越近了,以后是不是连过年都顾不上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烟雾缭绕间,仿佛看到闺女小时候在这屋子里跑来跑去的身影。
记得她上初中那会儿,我让她考第一,她真就考了第一,放学回来喜滋滋地把试卷往我面前一放:"爸,我考了第一,你得兑现承诺,带我去吃肯德基!"
那时候县城刚开了第一家肯德基,一顿饭要花掉我大半个月的工资。
但看着闺女期待的眼神,我还是咬牙带她去了。
看着她吃得满嘴油光,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可现在,闺女有了新家,有了新的生活圈子,我们这些老人家,是不是慢慢就被遗忘了?
除夕那天,院子里邻居家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桌上的菜都准备好了,可没有闺女的笑声,这屋子显得格外冷清。
电视里播着春晚,李淑芬在厨房里热了几个菜,问我要不要吃。
我摇摇头,实在没胃口。
隔壁王大爷家传来欢声笑语,他们家闺女女婿带着孙子回来了,热闹得很。
李淑芬偷偷抹眼泪,我装作没看见。
"老周,咱去老刘家吧,他今早还来邀请咱们呢。"李淑芬提议道。
老刘是我厂里的老同事,退休后住在附近,儿子女儿都在身边,家里热闹。
我摇摇头:"你去吧,我不想去。"
实在不想看别人家团团圆圆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你自己在家,我去老刘家坐坐。"李淑芬看我这样,也不勉强,换了件外套就要出门。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我厂里的老同事张明华和他媳妇。
张明华比我大两岁,一辈子在车间当钳工,手艺一绝,退休后儿女都在外地,就他和老伴两人在家。
"老周,来我家吃饭去。"张明华大嗓门嚷道,"早听说你闺女今年不回来,我媳妇特意多包了饺子。咱哥几个凑一块,热闹热闹。"
李淑芬望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反正在家也是发愁,出去散散心也好。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我和李淑芬跟着张明华夫妇,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路灯昏黄,照在雪地上,泛着柔和的光。
走到半路,我差点滑了一跤,李淑芬赶紧扶住我:"慢点走,别摔着。"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有老伴在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张明华家里已经来了几位老同事。
大伙见我来了,忙招呼我坐下。
张明华他媳妇端出热腾腾的饺子和炖肉,香味四溢。
酒过三巡,话匣子也打开了。
"老周,听说你闺女去海南过年了?真洋气啊!"厂里的老李打趣道。
老李家儿子在城里开了个小超市,常年不离身边,他最爱显摆儿子孝顺。
我苦笑一下:"是啊,跟着婆家去的。"
"我闺女也是,嫁到广州,三年没回来过年了。"另一位老同事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哪像咱们那会儿,不管多远都要回家过年。"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的心事,我突然发现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面临这样的处境。
这个时代变化太快,年轻人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我们这些老人,只能慢慢适应。
"现在的年轻人,有钱了,眼界也开阔了,过年不一定非要回老家。"张明华看得开,"我家那小子,今年带他媳妇去国外旅游了,说是什么蜜月,结婚都三年了还蜜月。"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那闺女,"我忍不住开口,酒劲儿上来了,话也多了,"上学时成绩多好,考上大学那年,我跟李淑芬高兴得一宿没睡。为了供她上学,我腰疼得直不起来还去扛包。现在呢,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说着说着,眼眶有点湿。
我记得闺女上大学那年,送她去火车站,她哭得稀里哗啦,说舍不得爸妈。
我当时拍着她的肩膀说:"好好学习,别想家,爸妈等你放假回来。"
转身的那一刻,我也红了眼眶。
。
张明华拍拍我的肩膀:"闺女有自己的生活了,这是好事。咱们老了,别把孩子拴得太紧。"
我点点头,眼眶有点湿润。
是啊,闺女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做父母的,不该自私。
可心里这个疙瘩,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当年你闺女上大学,厂里多少人羡慕你啊。"老李在一旁插嘴,"那会儿咱厂里能有几个孩子考上大学?你家晓云可是咱厂的骄傲。"
我嘿嘿一笑,确实,那时候厂里开表彰会,还特意表扬了晓云,奖励了五百块钱。
那钱我原封不动地给了闺女做学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是一份心意。
"记得那年闺女考上大学,我半夜起来,看到你在院子里抽烟,笑得跟傻子似的。"李淑芬在一旁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可不,闺女争气,我这当爹的脸上有光。"
正说着,张明华家的电话响了。
他去接,没一会儿就嚷嚷起来:"是找老周的!老周,快来接电话!"
我心里一惊,赶紧过去接。
"爸,是我,晓云。"电话那头是闺女的声音。
"闺女啊,你们到三亚了吗?"我问道。
"爸,我们没去成。"闺女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和建国决定回来陪你们过年。"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在哪呢?"我问。
"我们已经到县城了,正往家赶。到家没看到你们,邻居说你们去张叔叔家了,我就打电话过来了。"闺女说。
我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急忙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我连忙跟大家说明情况。
张明华拍着我的肩膀:"看看,闺女还是惦记着你们哪。赶紧回去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我和李淑芬匆匆告别,顶着风雪往家赶。
李淑芬走得飞快,比平时的步子快了一倍,嘴里还念叨着:"这孩子,怎么也不早说一声,家里饭菜都凉了。"
我知道她这是高兴的,嘴上抱怨,心里却美滋滋的。
远远地,我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正是闺女周晓云和女婿王建国。
看到我们,闺女眼圈一下子红了,小跑过来抱住李淑芬:"妈,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李淑芬哭了,搂着闺女直拍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建国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爸,妈,真对不起。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看到路边卖糖葫芦的,晓云突然说想家了,说小时候爸总带她买糖葫芦。我们一商量,就决定不去三亚了,直接回来了。"
我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还记得那时候,闺女上小学,每次放学我去接她,都要买一串糖葫芦。
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心里甜啊。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闺女还记得这事。
"你们不是买了机票吗?"我问道。
王建国笑了笑:"退了呗,损失点钱算什么。老丈人,过年还是要和家人在一起,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我爸妈听说我们决定回来,也很支持,说他们自己去三亚,让我们好好陪您二老过年。"
我看着这个女婿,心里的芥蒂一下子消散了。
闺女没嫁错人,这小伙子懂事。
进了家门,屋里还是温暖的。
李淑芬赶紧把炉火烧旺,又去厨房热菜。
闺女也跟着去帮忙,两母女在厨房叮叮当当忙活起来。
我和女婿坐在客厅里,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爸,您看,新电视机啊,真不错。"王建国看着我刚买的电视机说。
我嘿嘿一笑:"给你们准备的,想着你们回来看春晚。"
王建国眼圈红了一下,赶紧喝了口水掩饰过去:"爸,您太细心了。"
我摆摆手,心里却暖烘烘的。
原来,付出的爱不会白费,总有一天会有回音。
回到家,闺女看到满桌的菜肴,新买的电视机,眼泪又下来了:"爸,您又瞎花钱。"
我嘿嘿笑道:"给我闺女准备的,值当!"
李淑芬忙着热菜,闺女帮着摆碗筷。
我和女婿倒了酒,电视里正播着春晚。
那是我新买的彩电,画面清晰,声音洪亮,比原来那台好太多了。
"爸,我听王妈妈说,您腰不好?"闺女一边帮着端菜,一边关心地问。
我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习惯了。"
闺女不依不饶:"我带了药来,一会儿给您揉揉。以前都是您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您了。"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热,鼻子一酸。
没想到闺女这么惦记我。
吃饭的时候,闺女一个劲给我夹菜:"爸,您尝尝这个红烧肉,还是妈做的最好吃。"
我笑着点头,吃着闺女夹的菜,心里甜滋滋的。
"爸,妈,我们以后每年都回来过年。"闺女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好。"
我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人这辈子,不就图个团圆吗?
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家庭了,但在她心里,爹娘的家永远是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王建国举起酒杯:"爸,妈,祝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我们碰杯,酒香四溢。
窗外,又一阵鞭炮声响起,崭新的一年开始了。
夜深了,闺女和女婿住在她小时候的房间。
我和李淑芬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着隔壁传来的说笑声,心里踏实了。
"老周,你说咱闺女,是不是特别孝顺?"李淑芬小声问我。
我点点头:"咱没白疼她。"
李淑芬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老周,咱这辈子虽然没啥大出息,但把闺女培养成这样,值了。"
我拍拍她的手:"是啊,值了。"
第二天一早,闺女就起来帮着李淑芬做早饭。
我坐在炉子旁,看着母女俩忙活的身影,心里满是幸福。
"爸,过完年我要带您去省城看看。"闺女端着碗说,"我和建国买了新房子,您得去给把把关。"
我点点头:"行啊,等天暖和了,我和你妈一起去。"
闺女笑了:"就知道您会这么说。我都跟建国说了,咱爸这个人,闺女嫁人了,也得操心到底。"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是,闺女永远是闺女。"
吃过早饭,闺女要带我去老集市走走。
那是我和她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有卖糖葫芦的,有卖风车的,还有那些小玩意儿,闺女小时候最爱去。
走在老街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爸,您还记得吗,我上初中那年,您带我来这买铅笔盒,我非要那个带音乐的,您舍不得,说太贵了。"闺女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
我点点头:"记得,那铅笔盒要二十多块钱呢,那会儿我一天工资才十几块。"
闺女笑了:"后来过生日,您还是给我买了,我高兴得整宿没睡着。"
我心里一热,没想到这些小事,闺女都记得这么清楚。
路过卖糖葫芦的摊位,闺女拉着我停下来:"爸,我要吃糖葫芦!"
那神情,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买了两串,一人一串,咬下去,酸甜可口,满口生津。
"爸,这味道,一点都没变。"闺女吃得满嘴是笑。
我点点头,心里想,变的是岁月,不变的是亲情。
回家的路上,闺女问我:"爸,您和妈以后要不要搬到省城去住?我们那边有老年大学,有公园,比这里条件好多了。"
我摇摇头:"不了,咱在这生活了一辈子,街坊邻居都熟悉,去了那边反而不习惯。"
闺女沉默了一会,说:"那您和妈要保重身体,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们的。"
我拍拍她的手:"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别太牵挂我们。"
回到家,李淑芬和王建国正在包饺子。
看到我们回来,李淑芬笑道:"快来帮忙,饺子皮都擀好了。"
我们围坐在桌旁,一家四口包起了饺子。
这是我们的传统,每年过年都要包饺子吃。
闺女的手很巧,包的饺子又快又好看。
王建国就笨拙多了,饺子漏馅儿,皱褶不均匀,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建国啊,看来你平时不怎么下厨啊。"我打趣道。
王建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爸,在家都是晓云做饭,我只会洗碗。"
闺女在一旁笑:"爸,您别说他,他工作忙,哪有时间做家务。这不,过年了,也该学学了。"
我点点头,看着闺女和女婿相处的样子,心里安心了不少。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说笑笑。
闺女给我泡了杯茶,暖暖的,我捧在手心。
窗外,雪停了,月亮悄悄地挂在天上,洒下一片银光。
有人说,没有不散的筵席。
可我想,团圆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儿女终有远行的一天,但家的方向,永远刻在他们的心里。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是怕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而是怕他们忘了回家的路。
看着闺女和女婿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人生的幸福,不就是这样吗?
听着闺女的笑声,我想,明天,我要带闺女去老集市再走走,再买串糖葫芦。
那甜丝丝的滋味,是我和闺女共同的记忆,也是这个家最珍贵的味道。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