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我这人从小就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邻居王大婶常说我"拧巴得很",可我心里明白,不拧巴哪能活下来?
"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这话是生前大姨说的,如今想来,我只能苦笑。"
爹娘走得早,从小我就被人说"命硬"。
周琴这个名字,是堂哥周大山给我取的,说是盼我如琴发声,婉转坚韧。
可我这人从小就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邻居王大婶常说我"拧巴得很",可我心里明白,不拧巴哪能活下来?
那会儿我刚工作,单位分了个筒子楼住,十八平方的小天地,一个火炉子,一张木板床,一个小方桌,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冬天的早上起来,炉子里的火都灭了,屋里冷得能看见哈气,我就哆哆嗦嗦地穿衣服,一边跺脚一边生火,等水开了,泡一碗挂面,就着咸菜,这就是早饭。
我常听着隔壁热热闹闹一家子的声音,小孩子闹腾,大人呵斥,碗筷碰撞,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心里头时常酸溜溜的,尤其过年那阵子,别人家门口贴春联时的欢声笑语,把我的心都给揪紧了。
就这么一个人过,转眼就到了五十二岁,鬓角的白发不知不觉爬满了半边脸,镜子里的人愈发陌生。
城东老小区的单元楼外墙都泛黄了,斑驳的痕迹像极了我这大半辈子的沧桑。
楼道里常年有股霉味,我却习惯了,毕竟住了二十多年,连那扶手上的缺口都认得清。
屋子虽旧,好在朝南,冬天里照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能把我那张略显单薄的床晒得热乎。
厨房的水龙头滴答漏水,我垫了块抹布在下面,日积月累的水渍像地图一样蔓延开来。
屋里最显眼的是客厅那个老式木质书柜,堂哥四年前从乡下搬家时给我的,上面摆着几本发黄的书和一些小玩意儿。
那只小瓷猫是李婉真去年送的,乳白色的,盘腿坐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似乎永远在注视着我。
李婉真送它时笑着说:"老周啊,你属虎的,性子烈,家里摆只猫解解闷,也能压压你那股子倔劲。"
李婉真跟我是发小,从小学一直到中学,我们都是同桌,后来她嫁人了,孩子也大了,丈夫几年前走了,一个人带着孙子过。
她总爱笑着拍我肩膀:"老周啊,你这个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三句话不离理,不是路见不平,就是看不惯这个那个,要不是有我和你堂哥护着你,早被人欺负死了。"
我每次都嗔她:"你少来这套,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你们俩心眼比筛子还多,还好意思说我?"
她就笑,笑得眼角皱纹都舒展开了,灰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透着光晕,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扎着马尾辫的丫头。
周末是我最盼的时候,仿佛整个星期的日子都是为了这两天而过的。
隔三差五去堂哥家,老旧的六层楼没电梯,爬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可一想到嫂子的饭菜,那口气就又续上了。
堂哥家三室一厅,虽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墙上贴着他孙子画的画,客厅里摆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
嫂子常做一桌子菜,有我爱吃的红烧肉和鱼香肉丝,连翻几次说:"多吃点,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倒。"
堂哥总是坐在我对面,看我吃完了就往我碗里夹菜:"吃,别客气,当自己家。"
他的手上有老茧,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刻下的年轮,那双浑浊却温柔的眼睛总是含着笑意看着我。
日子虽苦,可有人惦记的滋味,真好,就像冬日里的一捧火,能暖到心窝子里去。
我在社区做义工,每周三次,主要是照顾些孤寡老人,送饭倒垃圾的活儿。
带着倔脾气去帮人,有时候急了,还会把老人家训上两句:"您这被子晒得啥样子!阳光都没晒到,回屋就长霉!明天我再来帮您晒。"
社区主任王阿姨常笑我:"老周啊,你这张嘴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撇撇嘴:"好听的谁不会说?实在话才管用。"
可谁不知道,我背地里把那些孤寡老人的情况都记在小本上,密密麻麻写了好几本,哪个爱吃啥,哪个有啥忌口,哪个坐着哪个站着都不舒坦,我都门儿清。
冬天给他们送饭,我都在饭盒外头多裹一层报纸,就怕凉了老人家的胃。
夏天给李大爷送饭,总会带一小碟拍黄瓜,因为知道他牙不好,就把黄瓜切得薄薄的,放醋不放盐。
那年年初,突然听说有个什么新冠病毒,起初传得神乎其神。
开始大家都不在意,觉得跟非典似的,不会怎么严重,小区里人来人往还是照常。
直到城里开始戴口罩,超市的货架被抢空,小区门口立了个测温点,我才真的发慌。
堂哥有肺气肿,是年轻时在煤矿干活落下的病,李婉真从小哮喘,每到换季就得吃药打针。
我一个人倒无所谓,可就怕他们有个闪失,这辈子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他们。
那段日子,我天天打电话,一天能打五六个,生怕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堂哥接电话总是那句:"没啥大不了,你自己注意点就成,口罩戴好,少出门,家里有啥需要的,让社区送。"
李婉真则说:"老周,你别瞎操心,病毒怕啥,我这老寿星它不敢来,活了六十多年,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担心得很,李婉真咳嗽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不信这个邪,趁着疫情管控还不严,我偷偷去了趟菜市场,挑了两斤最好的五花肉,又买了点青菜萝卜,揣在怀里就往堂哥家跑。
大冷天的,我骑着自行车,风呼呼地灌进衣领,鼻涕都快冻出来了。
满头大汗到了他家楼下,还没等我上楼,嫂子就在窗户里发现了我,朝我摆手:"别上来,别上来!你堂哥身体不好,万一有个啥,你回去!"
我站在楼下,鼻子一酸,心里委屈得很:"你们不要我,别人更不要我!大不了我就站这儿,冻死算了!"
倔劲儿上来,我真就在楼下站着不走,手里紧紧抱着肉,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堂哥听见动静,从五楼窗户探出头来:"琴妹!你这死倔丫头!大冷天的瞎折腾啥?你这不是添乱吗?"
我抬头望着他,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哥,我...我就是担心你..."
堂哥表情软了下来:"行行行,你把东西放楼道,我一会儿下来拿,你赶紧回去!"
我把肉和菜放在楼道口,刚要走,堂哥又叫住我:"站那别动!"
一会儿工夫,从窗户扔下来个小包袱,里面是嫂子做的口罩,还有几包中药:"预防的,每天泡水喝,别舍不得,喝完了跟我说,我再给你弄。"
我抬头看他,堂哥眼里泛着光,冬日的阳光打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是戴了顶银冠。
"回去吧,有事打电话,别瞎跑了。你这人啊,从来不为自己想,就知道惦记别人,你自己倒了,谁来惦记我们啊?"
回去的路上,我把脸埋在围巾里,眼泪静悄悄地流,打湿了围巾。
春去秋来,疫情反反复复,我们的生活被压得喘不过气。
社区封了又开,开了又封,菜都是统一配送,有时候一周才能出去一次门。
我倒不怕这个,就怕孤独,更怕亲人有啥闪失。
视频电话成了我们唯一的联系,看着屏幕里堂哥愈发消瘦的脸,和李婉真干咳不止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一样疼。
那年冬天,忽然接到嫂子电话,说堂哥发烧住院了,检测是阳性。
我一听这话,手机差点掉地上,慌了神,顾不得啥防护不防护,骑着自行车就往医院赶。
冬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扎在脸上,我的心却是火烧火燎的,一遍遍在心里祈祷:"老天爷,你把我带走吧,别带走我哥..."
医院门口拦着不让进,我吵着闹着,被保安拦住:"大姐,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行就是不行!您要是再闹,我们就叫警察了!"
我蹲在医院大门口,像个无助的孩子,眼泪哗哗地流,冻在脸上,变成了霜。
嫂子打来电话,说不用担心,医生说情况还行,正在用药,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不肯走,每天在医院外头站着,只盼能看一眼堂哥。
天寒地冻的,手脚都冻麻了,心里头更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医院对面有家小卖部,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见我天天站在那里,有天中午递给我一碗泡面:"大姐,先垫垫肚子吧,天这么冷,别冻坏了。"
我接过泡面,突然泪如雨下:"谢谢你...谢谢..."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天还没亮,刺骨的冷风吹得我直哆嗦,嫂子打来电话,声音哽咽:"琴妹...他...他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世界像是突然静止了。
堂哥怎么会走?他那么壮实的一个人,前几个月还抱着我家的煤气罐上五楼呢!
那是个雾蒙蒙的早晨,灰白的天空像是也在哭泣,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嫂子去办理后事。
因为疫情,一切从简,连告别都变得匆匆忙忙,像是怕多留一秒就会增加悲伤。
火化的时候,我站在远处,看着那缕青烟升起,它带走了我最亲的人,也带走了我半条命。
葬礼后,护士给我递来一封信,说是堂哥临走前让转交的。
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写完的:
"琴妹,别怪哥没本事,这一程没走完就要先走了。你这人倔,从小到大都是。记得那年你上初中,被同学欺负,哭着回来说再也不去上学了,是我背着你去学校,一路上你又哭又闹,还抓破了我的脖子。可你不知道,看着你慢慢坐下来听课,我心里多高兴。
那年爹娘走后,你整宿整宿地哭,不吃不喝,是我抱着你,一口一口喂你喝粥,哄你说爹娘只是去远方旅行了,会回来的。你信了,开始慢慢吃饭,我却在被窝里偷偷哭。
人这辈子啊,总有难处。你一个人,要多照顾自己。别老跟人犟嘴,自个儿吃亏。婉真对你好,你也别老数落她。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一个妹妹,也没能好好照顾到老。你要好好的,把我那份也活出来......"
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再也看不清字。我将信纸贴在胸口,像是要把哥哥的话刻进心里。
堂哥走了,真的走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泪水止不住地流。
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那些被我忽略的小细节,那些我曾嫌烦的叮嘱,如今都变成了刺痛我心的针。
为啥总跟他犟?为啥不好好说句谢谢?为啥不多陪陪他?如今,再也没机会了。
我陷入无边的悔恨中,整日以泪洗面,连门都不想出。
李婉真知道消息后,天天来陪我,有时候带点小菜,有时候就是来坐坐,陪我说说话。
她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大山在天上也会难过的。他一辈子都惦记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蔫了,像霜打的茄子,没了精气神。
李婉真来了就强拉我出去走走,即使是小区里兜兜圈也好,说要晒晒太阳,不能让身体垮了。
她拉着我的手,像小时候一样,在初春的阳光下慢慢走着,给我讲她孙子的趣事,讲小区里的新鲜事,努力把我的注意力从悲伤中拉出来。
我有时候会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某个地方出神,那里可能是堂哥曾经站过的地方,或是我们一起说笑过的角落。
李婉真就轻轻拍我的背:"想哭就哭出来,憋在心里更难受。"
我就靠在她肩上,像个孩子一样抽泣,她的肩膀瘦弱却坚实,承载了我所有的悲伤。
谁知道,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连上天都容不下我的幸福,李婉真因为来回照顾我,劳累过度,旧病复发。
先是咳嗽,开始我们都没在意,以为是天气变化引起的。
后来越来越重,夜里咳得直不起腰来,我吓坏了,强拉着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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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两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医院病床前,李婉真面色灰白,氧气罩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握着她的手,鼻子一酸:"婉真,你听我的,你好起来,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犟了,你说啥我都听。"
她吃力地摘下氧气罩,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老周,别这样,我这辈子最喜欢跟你犟嘴了,你要是都不犟了,那还是你吗?"
她咳嗽了几声,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又慢慢平复下来:"你啊,从小就倔,但正是这股劲儿让你活得漂亮。我和你堂哥都心疼你,你可不能倒下。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走出自己的路吗?你这路才走了一半呢..."
我哭得泣不成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三天后,李婉真也走了。
她走得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还带着微笑,仿佛做了个美梦。
我彻底崩溃,将自己关在屋里,谁敲门都不应。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把阳光和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整日对着窗外发呆,不吃不喝,不知白昼黑夜,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再也没有人会像他们那样疼我、迁就我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这世上若没有了最在乎我的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两周,我连日历都不看了,时间对我来说失去了意义。
有一天,门被敲得震天响,像是要把门砸烂。
我躺在床上不想动,被褥散发着霉味,我也懒得换。
外头却喊开了:"周大姐!周大姐!您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要叫社区人员来砸门了!您别吓我们啊!"
我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门,头发蓬乱,衣服皱巴巴的,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岁。
门外站着个年轻小伙子,戴着红袖章,手里提着个菜篮子,见我开门,愣了一下:"周大姐,您...您还好吧?"
我没吭声,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转身要关门。
他眼疾手快,伸脚抵住门缝:"大姐,社区关心您,这是大家伙儿送来的蔬菜。您一个人在家,大家都担心您呢。"
我一把夺过菜篮子:"不用管我!我死不了!"说完就"砰"地关上门。
第二天,他又来了,还带来一个布娃娃:"这是咱社区老张奶奶做的,她听说您心情不好,特意给您送来的。大家都记得您平时对他们的照顾,现在想回报您一点。"
我接过布娃娃,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绣的"福"字,心里一酸。
老张奶奶眼睛几乎失明了,这一针一线得费多大劲啊。
那小伙子叫王明亮,社区新来的志愿者,二十出头的年纪,眼睛亮亮的,看人时总是带着真诚。
他像是认定了我这块硬骨头,隔三差五就来敲门,有时带点菜,有时就空手来坐坐,跟我唠唠家常。
我起初不理他,后来慢慢开始说上几句话。
这孩子有耐心,不像年轻人那样浮躁,会安安静静地坐着,等我说话。
"周大姐,您知道吗?李大爷天天念叨您,说想吃您做的拍黄瓜了。"
"周大姐,小区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开花了,香得很,要不咱出去走走?"
"周大姐,社区组织义工培训,您这么有经验,要不来给大家讲讲?"
他像一缕阳光,固执地照进我灰暗的世界,让我慢慢看到了一些色彩。
一天,他带来一袋子饺子:"我妈包的,说是知道您一个人,让您尝尝。"
我接过袋子,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被关心的温暖。
"谢谢你...谢谢你妈妈..."
我煮了饺子,邀请他一起吃,那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好好吃一顿饭。
吃饭时,他说起自己的故事,说父亲是医生,在抗疫一线牺牲了,母亲一个人拉扯他,他大学毕业后决定来社区工作,算是继承父亲的遗志吧。
我看着他,眼前浮现出堂哥年轻时的样子,那股子倔强和善良,像是在这孩子身上重生了。
一天,我翻出堂哥和李婉真的遗物,想找些照片留念。
猛然发现他们都珍藏着我年轻时做的小东西。
堂哥抽屉里有个粗糙的泥塑小狗,是我十六岁时做的,丑得要命,他却一直留着;还有我最早工作时寄回家的信,每一封都保存完好。
李婉真的日记本里夹着我给她画的生日贺卡,都黄了;还有一条褪色的手帕,上面绣着她和我的名字缩写,是我们十五岁那年约定友谊长存的信物。
我忽然明白,他们不是迁就我,不是可怜我,他们是真心疼我,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人来爱。
想起堂哥信中说,要把他那份也活出来。
我擦干眼泪,第一次主动敲开了王明亮办公室的门:"小王,我...我想报名当志愿者。"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花:"太好了!咱社区正缺人手呢!"
我重新开始生活,每天早起去社区帮忙,从打扫卫生开始,慢慢恢复到照顾老人的工作。
起初是打打下手,后来发现我那股倔劲儿用在照顾独居老人上正合适。
"老张,这药不能乱吃,得按时按量!"
"李大爷,您这被子得晒晒了,都有霉味了。"
我的语气依然直接,却多了几分温柔,因为我明白了,爱一个人是包容,也是严格。
我把自己的故事讲给社区的老人们听,讲堂哥如何照顾我长大,讲李婉真如何陪伴我度过难关,讲我如何从绝望中走出来。
大家抱在一起哭,又一起笑,悲伤被分担,力量被聚集。
慢慢地,我们组织起"疫情关爱互助小组",帮助那些跟我一样失去亲人的人。
我开始走访那些独居老人,了解他们的需求,记录下来,然后想办法解决。
社区里的人都说我变了,不再那么倔强,却更加坚定,像是经历了生死,重获新生。
我知道,这是堂哥和李婉真给我的礼物,他们用生命教会我如何去爱,如何坚强。
一天,有个新来的志愿者问我:"周大姐,您一个人这么辛苦,不觉得孤独吗?"
我看着窗外的夕阳,那金色的光芒洒在树叶上,像是点燃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树下是一群老人在跳广场舞,欢声笑语飘进窗来,生命的活力在每个角落绽放。
我轻声说:"人活这一辈子,哪能不孤独?可孤独中学会牵挂别人,就不那么怕了。我明白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不是被疼爱,而是学会去疼爱别人。那两个最疼我的人虽然离开了,但他们教会我的爱,会一直传递下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满是皱纹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记录着我的故事,我的成长。
我不再害怕孤独,因为我知道,爱不会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我想起堂哥曾说的话:"人啊,活着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让别人记得你活过。"
如今我终于懂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你如何爱过,如何被爱过。
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可不公平中能遇见真心对你好的人,就值了。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