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作者@夏小暖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文/夏小暖 素材/徐浩轩

声明：作者@夏小暖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我出生在80年，娘生了俩闺女，才有了我，我一出生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

我奶奶裹着小脚，天天把我抱在怀里，嗯啊，嗯啊的哄着我，只要我哭一嗓子，奶奶就会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路小跑把我抱起来。

我娘说，妈，男孩子没必要这么娇贵，哭几嗓子咋了？抱习惯了，挂身上放不下来。

奶奶翻了娘一眼：我孙子，我乐意抱。

娘叹着气走了。

我读书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

妈，我头疼，我不想去学校了。

妈，我眼疼，我不想去学校了。

妈，我腿疼，我不想去学校了。

娘知道我撒谎，横眉竖眼瞪着我：你不去学校干啥？去！

奶奶听到娘的嚷嚷声，踮着小脚来了：不去就不去吧，一天不去能咋？身上能掉肉吗？乖孙子，奶奶给你买豆腐脑喝。

娘气的直跺脚，奶奶杵着拐杖在地下砰砰砰的响：这家我说了算。

我爹是个孝子，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知道奶奶帮着我不对，爹还不敢言语。

我读到四年级时，俩姐姐读书成绩都挺好，大姐考上了中专，校长拿着通知书，送到了家。

奶奶笑的合不拢嘴，知道了读书不光改变命运，还能让一家人脸上贴光。

娘哄着，奶奶拢着，爹在后面拍着马屁，我好容易读完了初中。

娘托人想让我学技术，把我送到城里饭店学厨子，干了仨月，我回来了。

爹找人让我去学理发，把我送到镇里的理发店学剪头发，半月功夫，我就窜回来了。

二叔带着我学修车，我嫌二叔管的严，卷着铺盖又回了家。

然后，我在家懒散了起来。跟着一起下学的几个发小，天天聚一块，今天下河捞虾，明天炒了喝几杯，大后天聚到游戏厅，“啪啪啪”玩几天游戏。

我天天不着家。

爹慌了，娘看见我拎着我耳朵直嚷嚷：浩轩，这会中？这会中？

我奶奶已经去世了，再没人惯着我，娘拧我几下，没了人护短，我心里会有所收敛几天，可仅仅只有几天。

我就原形毕露了。

爹看实在管不住我，一心扑到了种地上，买了一百多棵桃树苗，挖坑，种树，填坑，浇水。

我们家是村里头一户种桃树的，爹精贵贵的，天天往桃园里跑。

大姐读了中专，又上了大专。

二姐考上了高中。

爹大字不识一个，娘小学毕业，栽的桃树隔三差五有问题，不是长虫了，就是叶子枯萎了，再不就是不咋长。

爹借了种植的书，翻出来新华字典，开始一天天研究种桃树，偶尔拉着我左问右问。

时间长了，我慢慢收了点心，那桃树种下去，结了桃，卖了钱，早晚还是我的，我不操心谁操心？

我跟在爹后面，在桃树地里转了三年，总算是盼着桃树开花结果了。

但我的性子，却还是跟少时没啥区别，干几天，不干几天，娘隔三差五都要拎着我耳朵转大街。

那年的桃结的格外好，三五成群的，压弯了枝头，爹娘一天天乐呵呵的，带着桃篓四处卖桃。

我怕热，嫌累，咋说都不出去卖桃。

娘把看桃这活儿交给了我。

娘说，在家把桃看好了，哪儿也别去，可别跟着别人瞎胡转了，回头桃丢了可咋办？

爹临走时给我撂桃棚里，几瓶啤酒，一兜子油条，他说，你老老实实待着，回来桃卖完，爹给你盖平房娶媳妇。

一听盖房娶媳妇，我就来了精气神。

爹娘都走了，我在桃园里转了三圈，这棵桃树上瞅瞅，那棵桃树底下转转，再去马路边溜达会儿。

一个人实在没意思，我把爹的收音机开开了，里面正播着“三侠五义”，我听的入了神，躺在棚子里，翘起了二郎腿，棚边不一会儿功夫，堆了一堆桃核，顺便我撬开了一瓶啤酒。

咕咕咚咚喝的真提劲儿，迷迷糊糊我进了梦乡。

耳边好像传来几个人说话声：

你看那人是睡了吗？

我瞅着像睡着了。

咱就在路边摘几个尝尝，顺道解解渴。多了咱不摘。

中中中，咱仨一人俩。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仨影子进了地，其中有一个姑娘，竟然爬上了树。

我心想，这人这么大胆，大白天的都敢上树偷？

想喊上一嗓子，可感觉什么卡住了一样，就是喊不出来。

眼睁睁的，懵呼呼看着人家摘了桃，还光明正大的，蹲在地头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吃完了，有个人影一晃，又上了桃树。

我一急，心里亮堂了，猛地爬起来，窜了出去：干啥呢？干啥呢？大白天可惦记我家桃了。

只看见蹲着的俩姑娘，蹭的起身，站起来跑了。一个正北，一个往南。

我朝着树上的姑娘跑了过去，那姑娘刚跳下来，就被我抓到了胳膊：你说，这咋弄吧？大白天的，你来偷我家桃，还让我逮住了。

她急咧咧往回抽胳膊，翻起了白眼：吃都吃到肚子里了，那咋办？还能咋办？要不，把我抵给你吧？

我一下愣住了，脸红到了脖梗，这么直接的姑娘，我还是头回看见。

我说，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就几个桃而已，吃了就吃了吧，你走吧，瞅着树上哪些长的好看，你再摘几个走，当我送你的。

她瞪大了眼珠：真的假的？那我走啦。

她挥挥手，冲我笑嘻嘻的摆了摆就走了。

我转身回了棚里，呼呼的睡了起来，总感觉哪不对，可也不知道哪不对。

一转眼，夏天过去了，我们家的桃也卖完了，爹信守承诺，给我盖了四间平房。

偶尔，我还会想起来，偷我家桃，那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那句：那咋办？还能咋办？要不，把我抵给你吧？

腊月初，爹扛着木梯子去桃园修剪桃树枝，闪了腰，在家躺了几天，这活儿自然落到了我头上。

娘说，慢慢剪，可别剪坏了，剪多了，来年桃结的少。

我嗯嗯啊啊，搬着长板凳去了地。

刚到地里，没多大会儿，也就剪了五六棵桃树，地头来了人，没打招呼，直接进了地。

人还没到，咯咯咯的笑声先到了。

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是夏天那姑娘吗？她怎么又来了？

她在树底下剪起了桃树枝，边剪边说：“我夏天说把我抵给你，你考虑了没有？”

我一脸的懵：你说抵给我就抵给我了？我可不同意，你叫啥？哪村的？我都不知道。

她翻了翻眼，盯着我：张小华，张庄的，我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多好啊。

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听的迷迷糊糊，转头爬上了桃树，剪起了树枝：我不同意。

没想到，她弯腰捡起了树枝。

隔壁邻居王大爷，来地里看麦，走了两趟：轩轩，那姑娘是你对象？

我羞红了脸，嗯嗯啊啊，不敢答话。

没过几天，村里闲言碎语满天飞，都说我处对象了。

娘说，哪家姑娘，领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我更懵，就见了两次，这能行？

没几天，有媒人上门提亲，说姑娘柳眉细腰的，长的可齐整，关键是比我大三岁，媒人跟娘说：浩轩，这小子不正干，挑个大点的，能管管他，媳妇管，比娘管了好。

发小看见就问我：浩轩，你处对象了？

我被弄的没脾气，只好依着我娘去相了亲。

村口老榆树下，格子衬衫，白袜子。

她一转身，可把我吓到了，还是那姑娘。

她咯咯咯冲我笑：考虑好没？我说把我抵给你，你还不愿意，现在你愿意吗？

我哪敢不愿意。

这小半年，脑海里总时不时蹦出来这句话，还有那咯咯咯的笑。

两个月后，我俩定了亲，一年后，我俩办了婚事。

说来也怪，我这个混小子，干啥啥不行，干啥都是三天两晌午，自从结了婚，被我媳妇拿捏的准准的，她让我 干啥，我 干啥，家务活，地里活，摘桃，卖桃，我都干。

最 重要的是，在媳妇的催促下，我勤快了，能干了，家里的日子也过好了。

我有时候，迷迷糊糊总在想，我俩这事八 九成我娘计划好的，可我又没证据，我问媳妇，媳妇总说，没有啊。

不管怎么说，我娶了个好媳妇，媳妇领着我走上了正路，就算是娘计划好的，我也心甘情愿。

来源：夏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