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舅舅10年不来往,舅舅生病我偷偷去看望,推开门我愣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3-13 16:00 2

摘要:我叫李明远,今年三十岁,在城里一家普通的设计公司上班,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明明想念,却故作冷漠。"

舅舅躺在病床上,眼角有泪。

"明远,你知道吗,十年了,我每天都在等一个电话。"

我站在门口,看着舅舅,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原来,所有的仇恨都抵不过一场病痛,所有的隔阂都藏不住血浓于水的牵挂。

我叫李明远,今年三十岁,在城里一家普通的设计公司上班,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那天接到表妹的电话时,我正坐在工位上调整一份迟迟无法让客户满意的设计稿。

"哥,我爸住院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表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电话那头嘈杂的医院背景音让这个消息更显得沉重。

我手中的鼠标停在半空,脑海中浮现出舅舅那张总是挂着憨厚笑容的脸,那是十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怕隔墙有耳。

"前天晚上,突发脑溢血,现在人是醒着的,但医生说..."表妹没有说完,但我听懂了她的意思。

挂了电话,我盯着电脑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脑子里全是小时候跟在舅舅身后下地干活的画面。

那时舅舅总是会偷偷塞给我村里卖的冰棍,然后对我眨眨眼说:"别告诉你妈,她又要说我惯坏你了。"

十年了,母亲和舅舅的冷战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年。

最初的两年,我还会试着调解,但每次提起舅舅,母亲的脸色就会变得异常难看,仿佛我提起的不是她的亲弟弟,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慢慢地,我也就不再提了,只在过年过节时偷偷给舅舅发个简短的问候短信。

舅舅的回复永远都是那么简单:"好着呢,你好好照顾你妈。"

我和母亲住在城里的小区,她在我大学毕业后就从农村搬来和我同住。

舅舅则留在了老家,一个人住在那座已经有些破败的祖屋里,倔强地拒绝了表妹多次接他去城里住的邀请。

祖屋,正是这座承载了几代人记忆的老房子,成了母亲和舅舅反目的导火索。

十年前那个夏天,舅舅提出要翻修祖屋。

我至今记得母亲接到电话后暴怒的样子,她把电话摔在桌子上,歇斯底里地喊道:"好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爸妈刚走,就要霸占祖产,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时我大学刚毕业不久,对家族的产业纠纷一知半解,只记得外婆去世后没多久,外公也撒手人寰,走得突然。

外公临终前没有立下遗嘱,只是握着母亲和舅舅的手,虚弱地说:"你们兄妹和睦,家产自然就有了。"

可这句话却成了导火索,母亲认为作为长女,自己有权分得一半祖产。

而舅舅作为唯一的儿子,却觉得自己一直留在老家照顾父母,理应继承那座承载着家族记忆的老宅。

两人的争执最初只是言语上的交锋,后来演变成了完全的断绝来往。

舅舅最后一次来我们家,是十年前的一个雨天。

他浑身湿透,站在我们出租屋的门口,手里捧着一叠已经被雨水浸湿的地契和老照片。

02

"姐,我不是要独占祖屋,我只是想保留它原来的样子,爸妈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你就不能..."舅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

"够了!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你爱怎么处置那房子就怎么处置,我李秀兰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那个门槛半步!"母亲的声音冰冷得像一把刀。

我站在一旁,看着舅舅那张写满了震惊和受伤的脸,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

那天之后,舅舅再也没有来过,母亲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从不再提起她的弟弟,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

表妹是我和舅舅之间唯一的联系,每逢节日,我会让她带些礼物给舅舅,表面上说是她买的,实际上钱是我出的。

舅舅心里清楚,但从不戳破,依旧笑呵呵地收下,然后嘱咐表妹好好照顾自己。

如今,这个固执却又温暖的人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生死未卜。

下班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

母亲见我回来得晚,带着一大包东西,挑了挑眉:"买这么多干嘛?"

"单位同事住院了,明天去看看。"我撒了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

母亲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晚饭桌上,我们像往常一样闲聊着日常琐事,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县医院,想象着舅舅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妈,明天我早点出门,公司有个紧急项目。"临睡前,我又撒了个谎,为明天的行程做铺垫。

母亲正在客厅沙发上织毛衣,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路上小心点。"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的日子。

那时候,舅舅总是会在农忙时分带我去田里玩。

他会教我辨认各种农作物,给我讲乡间的野趣,还会用竹子给我做各种小玩意。

每当母亲责骂我贪玩时,都是舅舅在一旁打圆场:"孩子嘛,贪玩是天性,又不耽误学习,别总板着脸。"

彼时的母亲和舅舅关系亲密,斗嘴拌嘴是常事,但从未有过真正的隔阂。

直到外婆外公相继离世,那道看不见的裂缝才逐渐显现,最终演变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十年前那场争执后,我曾试图调解。

"妈,舅舅说他不是要独占祖屋,只是想保留它原来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传达舅舅的意思。

母亲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一沉:"你还替他说话?那是我们李家祖上留下来的房子,凭什么他一个人说了算?"

"可是舅舅一直留在老家照顾外公外婆,而且..."我的话还没说完,母亲就摆了摆手:"不要再提他了,这个家里不准提这个名字!"

从那以后,舅舅的名字成了我们家的禁忌,仿佛提起就会带来某种诅咒。

表妹每次见到我,总会偷偷告诉我舅舅的近况。

"舅舅把祖屋的正屋重新翻修了一下,但样子还是老样子,只是换了些朽掉的木头和漏雨的瓦片。"

"舅舅种了一院子的花,说是外婆生前最喜欢的品种。"

"舅舅前年腰间盘突出了,疼得直不起腰,但硬是一个人扛过来了,不肯去医院。"

每次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酸楚,却不知该如何向母亲转达。

我知道,在母亲看似冷硬的外表下,也藏着对弟弟的牵挂。

03

有几次,我无意中发现她偷偷翻看老相册,手指轻轻抚过舅舅的照片,眼里含着泪水。

还有一次,我听见她在电话里询问表姨关于舅舅的情况,语气关切却又强装冷漠。

但每当我试图提起这个话题,母亲就会立刻竖起防备的盾牌,仿佛生怕我看穿她的软弱。

舅舅那边也是如此,表妹说他有时会问起母亲的近况,但语气总是那么随意,像是在问一个不太熟悉的邻居。

十年过去,两个人都把自己锁在了固执的牢笼里,谁都不愿意先低头。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比平时还早,简单洗漱后,拎起昨晚准备好的礼品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母亲的房门紧闭着,我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编造谎言。

坐上前往县城的长途车,我透过车窗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舅舅是个木匠,手艺在当地很有名气。

小时候,他给我做过一个小木马,漆成鲜亮的红色,是我童年最珍贵的宝贝。

上初中那年,我的书桌坏了,母亲想买新的,但家里经济拮据。

舅舅知道后,熬了一个通宵,亲手打了一张结实的松木书桌,还在桌角雕了几朵小花,说是能给我带来好运。

那张书桌直到我上大学才换掉,而舅舅雕的那个桌角,我一直带在身边,视若珍宝。

车到县城已是上午九点多,我换乘公交车前往县医院。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让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按照表妹给的病房号,我来到了住院部三楼。

刚走到转角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王大爷,舅舅的老邻居。

"王大爷?"我快步上前,喊住了正要下楼的老人。

王大爷转过身,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是明远吧?长这么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我点点头,赶紧扶着老人家坐到走廊的长椅上:"您也是来看舅舅的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大爷叹了口气:"唉,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需要动手术,但风险很大,你舅舅年纪也大了,没人做决定,就一直拖着。"

我心里一紧:"表妹不是在吗?"

"你表妹昨晚回去拿换洗衣服了,说是今早再来。"王大爷看了看手表,"可能路上堵车了,还没到。"

我点点头,又问道:"这些年,舅舅一个人在老家,还好吗?"

王大爷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你舅舅啊,表面上看着挺好,天天忙活他那木匠活,院子里种满了花,日子过得有模有样。"

"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和你妈。"王大爷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你买房子那会儿,其实是你舅舅偷偷托人给你送了一笔钱。"

我愣住了:"什么?我不知道这事啊。"

"他不让任何人告诉你,说那是他这些年攒下的一点积蓄,想给你添个置业礼,但又怕你妈知道了不高兴,就托人匿名转给你了。"王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舅舅就这性格,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

我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想起当初买房时确实收到过一笔莫名其妙的转账,当时还以为是银行搞错了,后来查不出来源,就当作是意外之财。

"还有啊,"王大爷继续说道,"你舅舅把祖屋收拾得特别好,正屋的陈设一直保持着你外公外婆在世时的样子,连你妈当年用过的梳妆台都擦得锃亮,摆在原来的位置,好像一直在等她回去似的。"

我沉默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

"行了,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老伴等着呢。"王大爷站起身,又叮嘱道:"你舅舅这人倔,嘴上不说,你多劝劝他,该做的治疗还是要做的。"

04

送走王大爷,我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迟迟不敢推开病房的门。

舅舅已经十年没见到我了,突然出现,他会不会太激动?

万一他问起母亲,我该怎么回答?

要不要告诉他母亲这些年其实一直在偷偷关心他?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盘旋,让我举棋不定。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病床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微微佝偻的肩膀,花白的短发,手里正小心翼翼地削着一个苹果。

是母亲。

她听到响动,缓缓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你怎么来了?"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床上熟睡的人。

我站在门口,一时语塞,手中的礼品袋仿佛突然变得很重。

"表妹...表妹告诉我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道,目光越过母亲,落在床上的舅舅身上。

舅舅看起来比我记忆中瘦了许多,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一道显眼的疤痕,应该是这次意外留下的。

母亲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半削好的苹果,站起身来:"你先坐,我去走廊上待会儿。"

"不,妈,你别走。"我快步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我...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母亲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她避开我的目光:"我只是...只是碰巧路过医院,听说你舅舅住院了,就...就来看看。"

这个蹩脚的借口让我心中一酸,明明家离县医院有几十公里远,哪有什么"碰巧路过"?

床上的舅舅似乎被我们的对话惊动,微微睁开了眼睛。

"明远?"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眼神中却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真的是你啊,来看舅舅了?"

我放下礼品袋,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舅舅的手:"嗯,是我,舅舅,您感觉怎么样?"

"好着呢,没什么大事。"舅舅勉强笑了笑,虽然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的虚弱,"就是头有点疼,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他在撒谎,根据表妹的描述,舅舅的情况远比他说的要严重得多。

母亲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病房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沉默,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

最终,还是舅舅先开了口:"姐,你先回去吧,别累着了,明远在这里陪我就行。"

母亲摇了摇头:"不用,我...我再待会儿。"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固执,是我熟悉的那种倔强。

舅舅似乎有些意外,但没有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明远,你舅舅没事,你工作忙,待会儿就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没事,舅舅,我请了假。"我随口编了个谎,心思却飞到了另一个地方。

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每天都来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了,表妹呢?"我问道,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她回去拿换洗衣服了,说是一会儿就来。"舅舅回答道,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母亲身上,似乎在确认她的存在不是幻觉。

母亲拿起刚才削到一半的苹果,继续她的工作,动作小心而缓慢,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妈,我来吧。"我伸手想接过水果刀,却被母亲轻轻避开。

"我来就行,你坐下休息吧,坐车过来也累了。"她的声音平静,却不容拒绝。

舅舅看着这一幕,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流露出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坐到病床另一侧的椅子上,开始讲述这些年的生活,尽量避开那些可能引起尴尬的话题。

"我现在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工作还算稳定...去年买了套小房子,虽然不大,但住着挺舒服的..."

舅舅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眼睛却不时瞟向母亲的方向。

母亲始终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苹果,像是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但我注意到她削苹果的手有时会因为某些话题而微微颤抖。

当我提到买房时,母亲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我想起王大爷刚才的话,心里更加确信那笔神秘的钱确实来自舅舅。

05

"舅舅,听说您这些年木匠活做得挺好?"我转移了话题。

舅舅笑了笑:"还行吧,就是打发时间,村里人需要做个柜子、修个桌椅什么的,我就帮忙做做,也不挣什么钱。"

"您还记得您给我做的那张书桌吗?上面雕着小花的那个。"我问道。

舅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记得,当然记得!那是你上初中那年,你妈说家里没钱买新的,我就..."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人。

母亲的手又是一顿,但依旧没有抬头。

我赶紧接过话题:"那个桌角我一直留着呢,搬家的时候也随身带着,特别珍贵。"

舅舅眼中泛起了泪光,他微微侧过头,似乎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的情绪。

"你这孩子,那么小的东西有什么好留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白色的病号服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母亲终于抬起头,看向舅舅,手中的苹果和刀静静地放在膝上。

她的眼眶也红了,但倔强地没有流泪。

我意识到,这是十年来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彼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温情。

"姐..."舅舅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十年的委屈和期盼。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表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爸,我买了您爱吃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这屋内的情景:我和母亲分坐在舅舅病床的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凝重而又温暖的气氛。

"姑……姑姑?"表妹结结巴巴地说道,手中的塑料袋差点掉在地上。

母亲站起身,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你来了就好,我...我先走了。"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舅舅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姐,别走。"

就这两个字,简简单单,却如同一道闪电,击碎了十年的坚冰。

母亲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她没有甩开舅舅的手,只是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耸动。

表妹看看我,又看看舅舅和母亲,一时不知所措,悄悄地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姐,"舅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十年了,够长了。"

母亲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泪痕:"谁让你这么倔呢?"

"彼此彼此。"舅舅勉强笑了笑,眼中却满是泪水,"我知道你这两天天天来,护士告诉我的。"

母亲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舅舅点点头,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姐,关于祖屋那事,我真的只是想..."

母亲抬手制止了他:"不提那些了,都过去了。"

舅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道:"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明明想念,却故作冷漠。"

"明远,你知道吗,十年了,我每天都在等一个电话。"他的眼角有泪,声音却异常平静。

我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所有的仇恨都抵不过一场病痛,所有的隔阂都藏不住血浓于水的牵挂。

母亲走回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舅舅的手:"对不起,这些年,我太固执了。"

舅舅摇摇头:"不,是我的错,我应该考虑你的感受,祖屋本来就应该你我共有。"

"你不是说要翻修祖屋吗?"母亲声音柔软了下来,"翻修好了吗?"

舅舅点点头:"嗯,换了些漏雨的瓦,加固了梁柱,其他都保持原样。你的房间,我一直保持着你离开时的样子,连梳妆台都没动过。"

母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傻弟弟,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寂寞吗?"

舅舅笑了:"不寂寞,有爸妈的牌位,有你留下的东西,还有院子里的花,挺好的。"

我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十年的隔阂,从来都不是因为祖屋的归属,而是两个同样固执、同样倔强的人,都在等对方先低头。

06

"妈,舅舅,"我终于开口,"医生说舅舅需要做手术,但风险很大,需要家属签字。"

母亲看向舅舅:"真的要手术吗?有多危险?"

舅舅摆摆手:"没事,不用手术,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

"医生怎么说的?"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是我熟悉的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舅舅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手术成功率大概六成,但不做手术的话,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母亲站起身,语气坚决:"做,必须做。签字的事我来办,你安心养着就好。"

舅舅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姐,你确定吗?万一..."

"没有万一,"母亲打断他,"我好不容易找回弟弟,可不想这么快又失去你。"

舅舅的眼睛湿润了,他转向我:"明远,你看看你妈,还是这么霸道。"

母亲白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你不也还是这么倔?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着母亲和舅舅拌嘴的样子,熟悉而温暖。

那天下午,母亲签了手术同意书,医生安排在三天后进行手术。

我们轮流陪在舅舅身边,母亲白天,我和表妹晚上,舅舅的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你妈这人啊,"有一次,舅舅趁母亲不在,对我说道,"从小就爱逞强,就是嘴硬心软。"

"其实祖屋那事,真的是个误会。"舅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我只是想保留爸妈生活过的痕迹,怕不去弄它就倒了,那些记忆就全都没了。"

"我知道,舅舅。"我点点头,"妈她其实也明白,只是太倔了,不肯先低头。"

舅舅笑了:"是啊,我们姐弟俩,都是犟脾气,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在等她一个电话,哪怕只是问一句'你还好吗',我都愿意放下所有的芥蒂。"

"可我又何尝不是在等她啊,"舅舅苦笑道,"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迈出那一步,结果白白浪费了十年时间。"

"舅舅,谢谢您当初给我的那笔钱。"我终于说出了这句感谢。

舅舅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什么钱不钱的,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嘛。"

"王大爷告诉我了,我一直以为是银行搞错了。"我握住舅舅的手,"那笔钱帮了我大忙,首付差一点就凑不够了。"

舅舅笑了:"你小子,长大了,有出息了,舅舅高兴。"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远:"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人这一辈子,到头来图个什么呢?房子地,金银财,到最后不还是一场空。"

"唯有亲情,才是真的。生死离别前,才明白这个道理,有点晚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舅舅的手,希望能传递一些力量给他。

手术那天,天刚蒙蒙亮,我和母亲就已经在医院了。

舅舅被推进手术室前,母亲紧紧握住他的手:"放心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舅舅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姐,如果我这次运气不好..."

"别胡说,"母亲打断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舅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力握了握母亲的手,然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07

手术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比预计的时间长了一倍多。

母亲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纹丝不动,拒绝吃东西,只是一遍遍地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我知道她在祈祷,祈求上天保佑她的弟弟平安无事。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母亲腾地站起身,脸色苍白:"医生,我弟弟他..."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个疲惫但欣慰的笑容,"虽然过程中有些小波折,但最终还是顺利完成了。"

"病人现在被送去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后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母亲的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我赶紧扶住。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她的声音哽咽,满是感激。

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她靠在我肩上,无声地哭泣着,释放着十年来积压的情感。

两天后,舅舅被转回了普通病房,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能说话了。

"姐,我没让你失望吧?"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这么问道。

母亲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她的工作:"就你话多,好好养着吧。"

舅舅笑了,虽然笑得很勉强,但眼中满是释然和平静。

"姐,"他又开口道,"等我出院了,咱们一起回老家看看吧。"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一起回去看看。"

就这样,在一场生死考验后,横亘在母亲和舅舅之间的那道无形屏障终于被打破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依然简短,但我能感受到那份久违的亲密和信任正在慢慢恢复。

舅舅的恢复情况比医生预期的要好,一个月后,他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开车来接他们,准备一起回老家看看。

母亲收拾好舅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出病房。

舅舅虽然瘦了一大圈,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眼神中也有了光彩。

"姐,这些天辛苦你了。"上车后,舅舅对母亲说道。

母亲摇摇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应该的。"

舅舅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眼神中满是对家乡的期待。

路上,他们聊起了小时候的事,那些我从未听过的往事,那些他们共同的记忆。

"记得吗,你小时候特别怕打雷,每次打雷就钻到我被窝里。"舅舅笑着回忆道。

母亲白了他一眼:"胡说,明明是你怕,每次雷声一响,就跑来喊我。"

"那次暴雨,爸爸出门干活还没回来,你担心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最后冒着大雨去找他。"舅舅的声音中带着敬佩。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是啊,那时候年轻,不知道怕。"

他们的对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浸透着岁月的痕迹和血浓于水的亲情。

车子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旁的田野一片金黄,秋收的季节到了。

老远就能看见那座坐落在村头的老宅,红砖灰瓦,古朴而庄重。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在阳光下绽放着绚丽的色彩。

舅舅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到家了。"

母亲看着那座承载了太多记忆的老宅,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我把车停在院门外,扶着舅舅下了车。

舅舅站在院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院子里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美丽,各种花草错落有致地种植着,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的照料。

08

"这是你外婆最喜欢的茉莉花,"舅舅指着一丛开得正艳的白花,"每年夏天,她都要摘一些花放在枕边。"

母亲走到花丛前,轻轻抚摸着那些洁白的花瓣,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妈最喜欢茉莉花的香气,说能让她做个好梦。"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讲述那些我未曾参与的往事,感受着这座老宅中浓厚的家族气息。

走进正屋,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

屋内的陈设简朴却整洁,每一件家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显然经过精心的保养。

正堂的中央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对蜡烛和一个香炉,墙上挂着外公外婆的遗像。

"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在这里上香,告诉爸妈近况。"舅舅说道,声音中带着敬意和思念。

母亲静静地站在遗像前,眼中含着泪水。

"爸,妈,我回来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哽咽。

舅舅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但那份默契和理解已经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母亲擦了擦眼泪,转向舅舅:"带我去看看我以前的房间。"

舅舅点点头,带着我们穿过长廊,来到东厢房。

推开房门,母亲愣住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连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出门,随时会回来。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古朴的木梳和一面小圆镜,还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都一尘不染。

"这些年,我每周都会来打扫一次,擦擦灰尘,透透气。"舅舅说道,眼神中满是期盼,"我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母亲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抚摸着那个木梳,眼中的泪水再次滑落。

"这是妈给我的嫁妆,我一直很珍惜,没想到..."她的声音哽咽了。

舅舅走到她身边:"姐,这些东西一直都是你的,我只是帮你保管而已。"

母亲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舅舅:"对不起,这些年,我太固执了。"

舅舅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都过去了,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呢。"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和释然。

十年的隔阂,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岁月沉淀下的谅解。

后来的日子,母亲决定留在老家陪舅舅住一段时间,我则回城里继续工作,每周末都会回来看望他们。

那座老宅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母亲和舅舅一起打理院子,修缮房屋,有说有笑,仿佛那十年的隔阂从未存在过。

有一次,我回老家看他们,正好赶上母亲和舅舅在院子里种花。

母亲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花苗栽进土里,舅舅则在一旁递工具,给她指导。

"你轻点,根部要全埋进去,别伤着了。"舅舅叮嘱道。

母亲抬头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第一天种花,用你教?"

舅舅笑了:"就你能耐,行行行,你最会。"

他们的相处模式,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场景,互相斗嘴,却又彼此关心,那是最真实的亲情。

我站在院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感慨。

舅舅注意到了我:"明远来了?快进来,你妈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

母亲闻言,赶紧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你回来得正好,赶紧洗手吃饭。"

坐在那张古朴的八仙桌前,看着母亲和舅舅忙前忙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短暂,亲情永恒。那些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在生死面前,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

重要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愿不愿意放下固执,迈出那一步。

就像舅舅说的那样:"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明明想念,却故作冷漠。"

尾声

还好,他们最终找回了彼此,没有让遗憾成为余生的负担。

现在,每当我回老家,看到母亲和舅舅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听到他们时不时的笑声和斗嘴,我就会想起那天推开病房门的一刻。

那一刻,我愣住了,却也在那一刻,看到了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

原来,所有的仇恨都抵不过一场病痛,所有的隔阂都藏不住血浓于水的牵挂。

这大概就是亲情的力量吧,穿越时光,跨越隔阂,在最需要的时刻,给予彼此最温暖的依靠。

来源:和哥说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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